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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入聊斋怎么破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素衣渡江
王瑞赶紧示意她小声:“你别嚷嚷,妖怪在里间,见咱们人多势众,说不定跑了。这位道爷正要抓它呢。”
何云一特别不给面子的道:“我可没说抓它,来了这么多人,你现在性命无忧,告辞。”
“且慢且慢,道长留步,我觉得它盯上我了,我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罢。”
趁王瑞和何云一说话的时候,陈氏已经指使人开始撞院门了。
“不能撞,里面有妖怪!”
陈氏冷笑:“我知道,不就是狐狸精么。”
“是真的妖怪,它还说它吃了堂哥……还想吃了我,幸亏我跑得快。”王瑞虽然没看到尸体,但觉得这件事肯定是真的。
陈氏根本不信,只觉得这是他们王家兄弟间的互相遮掩,没好气的道:“是专吸男人阳气的粉骷髅吧?!”
此时门被撞开了,一群人根本不顾王瑞的阻拦,呼啦啦的冲了进去。
王瑞赶紧跟着进去了,走了几步,发现何云一还站在院外,便推着他往院内走:“道长,你前进一小步我就安全一大步,走吧走吧,随我进去。”硬是将人推了进去。
只有棋顺对闹哄哄的捉|奸场景没兴趣,独自蹲在院外的墙根处,从怀里拿了个肉包子默默吃着。
他硬着头皮站起来,不就是作诗么,说作就作:“雪夜二十年,万劫不可期。乘风复回首,暮雨伤悲魂。”
“王兄文采斐然,下次乡试必定榜上有名。”
王瑞淡笑道:“过奖了。”
幸好有准备,秀才们作诗,无碍乎风霜雨雪边塞寄情,所以他平日里咬着笔头写了几首,又叫家里的帮闲门客帮着修改,着实存储了几首诗,以备不测。
今天就派上用场了。
王瑞成功度过险关,喝了一杯酒压惊。他安全了,悠然自得的听别人吟诗,跟着大家的目光,注视着朱尔旦。
朱尔旦毫无才学,不知道今日会作出怎样的杰作。
朱尔旦在作诗之前,一直在酝酿,不是锁着眉头就是摇头晃脑。
大家催促道:“朱尔旦,到你了,别磨蹭了。”
“好了,别催。”朱尔旦站起来,缓声道:“六出九天雪飘飘,恰似玉女下琼瑶。有朝一日天晴了,使扫帚的使扫帚,使锹的使锹。”
“噗——”韦兴贤一口酒全喷了出来,跟他一样,其他人不是喷酒,就是大笑。
马萧笑的最肆意,捂着肚子抖个不停。
在场笑得最可气的人是伎女们,不敢露齿,掩口低声笑着。
朱尔旦知道被嘲笑了,但不知道笑点在哪里:“你们为何发笑,我这诗哪里有错吗?雪后就是这样的情景,有使扫帚的,有使锹的。”
他这“文采”,根本没救。霍柯笑够了,心情爽快多了,隔着霍桓,拍了下他的肩膀:“你都这样了,我就不跟你计较了。”
“计较什么?”朱尔旦一头雾水。
朱尔旦是大家的开心果,笑过之后,众人心情畅快。
接着马萧也作了一首诗:“雪华人共惜,风树鸟应知,清光照我心,天地为君妍。”给诗会画上了一个句号。
马萧落座,旁边的伎女便给他喂酒,他喝了,顿觉神清气爽。
王瑞熬过作诗的缓解,也觉得浑身轻松,笑容满面的和周围人推杯换盏,不时交流县学中的八卦。
大家聊得热火朝天,但韦兴贤却不高兴,他总觉得缺了点什么。
这时候外面北风正劲,打着旋儿的吹,仿佛鬼哭一般,凄厉非常。
一个伎女哎呀一声的躲在了马萧怀里,马萧笑着搂着她,安慰了几句。
突然,窗栏咣当作响,吓得满桌子的都不做声了,静下来听外面的动静。
“风声而已,你看看你们一个个的,胆小如鼠。”韦兴贤嗤笑道。
“韦兄你这话说得可不对,我们都是胆大包天之人,记得赶考回乡的时候,船帆落水,你说那样的场景是不是凶嫌非常,我们眉头都不眨一下。”霍柯道,拉上了一起赶考过的马萧和王瑞:“你们说是不是,而且王兄还曾被尸魔追逐尚且面不改色,岂惧怕这小小的风声。”
韦兴贤不乐意听了,这不是嘲笑他没参加乡试么,怎么着,参加乡试的就胆大么:“落水而已,灾难来临,你不承受也得承受,可跟胆识没关系。依我看,有没有胆识,试过才知道。”
王瑞觉得不好,岂不是要作死?
果然就听霍柯道:“如何试?”
“不想瞒,就在这别墅不远处,有个十王殿,平日里也有香火蔬果供奉,谁敢这个时候去将桌上的供果拿来,谁才是真的胆大。”韦兴贤说完,一拍大腿,对,就是感觉,刚才觉得缺点什么呢,原来是这个,刺激。
王瑞瞪眼,你这是作死,好好活着不好吗?你们真的不知道这个世界是凶险的吗?
“那个……我肚子不太舒服,而且家里还想还有事……”你们作吧,不奉陪了。
韦兴贤笑道:“王兄,你不是怕了想借故离去吧,你战尸魔的胆色哪里去了?”
其他人一看,要死大家一起死,岂能让王瑞一个人跑了,都故作轻松的笑道:“王兄怎么会逃呢,王兄胆色过人,只有鬼怪见了王兄逃跑的份儿,哪有王兄避开的道理。”
王瑞一看这形势,要是临阵脱逃,以后就不用混了,胆小鬼的绰号是跑不了了。
唉,人就是被面子害死的,可还不得不要这个面子。
“谁说我要逃?我是真的不大舒服,不过,看你们一个个的样子,我想走也不能走啊。”王瑞双手放在桌上,爽朗的笑道:“不就是去十王殿么,今天谁走谁是孙子!”
“就是嘛,这样才爽快!”霍柯拍桌兴奋的道。他最近受了刺激,只觉得浑身都麻木了,都是现在,终于有点兴奋的感觉了。
王瑞见他这么兴奋,心想我看你就是失恋了想作死。
韦兴贤用手指指了一圈:“谁,谁想退出?没有?很好,就这么定了,现在抽签,按照顺序去十王殿走一圈!当然,女人们不用去,你们就负责狠狠嘲笑不敢去的胆小鬼就行了。”
伎女们一听,不用涉嫌还有热闹看,都松了一口气:“好呀,我们做判官。”
这时候韦兴贤故意阴森森的道:“十王殿左廊下有个判官泥像,听说有人看过他显灵,在夜里审鬼,那是一个像今天这样的雪天,所以,说不定今夜有人走运,也能看到判官审鬼呢。”
“哎呀,韦公子,真是吓死人了。”伎女们装作害怕的样子撒娇。
男人们都屏住呼吸,心里各种发抖,但脸上都笑的舒坦。
霍桓年纪小,四下看了看,见没人提出让他想走,他为了面子,怕留下胆小的名声也没提出要走,硬着头皮等着试胆。
王瑞脸上笑嘻嘻,心里骂娘。
今夜这试胆大会,不会太平。
王瓒跌下床,嘴巴不利索了:“你、你别吓、吓唬我了,哈哈,不好笑。”
“这样算吓唬吗?”尤枫说着揭下脸皮的一角,露出半张本来面露。
王瓒一口气没提上来,只觉得眼前一黑一黑又一黑,最后黑到底,晕了过去。
尤枫鄙夷的冷笑了两声:“晕过去倒是省事了,免得乱叫。”
尤枫将身上的美人皮完全褪下,它记得上次掏出二娘的心肺,虽然也小心翼翼,但还是弄脏了人皮,事后清理破费了一番功夫。这一次,它不能让美人皮见一点儿血,为了保险起见,开膛破肚前就要脱下来,再大快朵颐。
没了美人皮的束缚,它伸出钢刀一般锋利的指甲,毫不犹豫的插进了王瓒的胸口,撕开胸膛,扯出跳动的心脏,动作一气呵成,王瓒只有在最初的破肚时,因为疼痛睁了下眼,大概是看到一个青绿色狰狞的恶鬼在掏食自己的心脏,他随即眼睛一闭,死得不能再透了。
它牙齿像锯齿一般锋利,心脏于它如同豆腐般的软嫩,几口便吃净了,就像当初吃师哥的心脏一般。
鲜血顺着斑驳不平的皮肤滑下来,它伸出红淋淋的舌头舔舐着鲜血,突然它瞄到了那面大穿衣镜,镜中的它是个狰狞恐怖的怪物,皮肤溃烂结痂后呈现一种僵硬的青绿色,眼球暴烈般的凸出眼眶,缺失了鼻子,一嘴獠牙。
它挥手砸碎了穿衣镜。
一地的碎片,每一片都映着它的丑陋。
它痛苦的伏在地上颤抖……
——尤枫,你快滚,不要让我再见到你,甘为下贱的家伙!
——师哥,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你怎么能抛弃我?
——向达官贵人出卖色相,也是为了我?你这个万人骑的贱胚!
——他们肯给咱们戏班子钱,你才能继续登台唱下去啊。
——滚开!
……
良久,它求生般的爬向包袱,翻出那副师哥的人皮披到了身上,顷刻,地上镜子的碎片中,映出了一个风姿秀雅的男子。
他拿起包袱中的手镜,笑着对镜子道:“小枫,师哥爱你,师哥永远都和你在一起。”
就在这时,猛地听到有人砸门,他知道每天这个时候棋顺都不在,忙放下手镜,起身到院内去察看。
从门缝中窥到一个唇红齿白的书生,他认得,这人是王瑞。
他几乎要感谢上苍对他的垂顾了,得来全不费工夫,对方自己送上门来了。
他吱嘎的开了门,依着门口,娇声道:“这不是瑞少爷么,你怎么来了?”
王瑞当即就是一愣,这男人怎么回事?拿腔作调的像个女人?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这个情夫如何在这里?自古□□必有凶案,三个人聚齐,不出事才怪:“你、你是那个奸夫,尤枫的奸夫!你怎么在这儿?”说奸夫也不太正确,没准这位才是原配。
他一呆,随即回过味儿来,他现在穿得的是师哥的人皮,刚才太过痴迷,竟然忘记了自己身上披的是哪一件了。
“你……你认识我?”他好奇的问,不再扮女人似的拿腔调了。
“我偷看到你从尤枫的床里钻出来,你们的关系还用说吗?算了,这和我没关系,你怎么在这里?我堂哥呢?就是王瓒,收留尤枫那位。”
“……我将尤枫卖给你堂哥了,你堂哥则把这书斋作为尤枫的卖身钱给我了,他们这会不知去哪里了。”
王瑞不敢相信:“你骗我!”他堂哥在混账也不至于如此,敢把他的东西抵押给别人。
“你不信吗?随我进来看他写的房契。”他说完,转身就往屋内走。
王瑞气呼呼的跟着后面,若是真的看到堂哥写的房契,这亲戚没法做了,非得大闹一场不可。
不经意间,王瑞看到走在前面的男子,耳朵后面的皮肤怪怪的,像是被水泡皱了一般的起皮了,好像一扯就能扯掉。
“……且慢……劳烦先停一下。”他一旦起了好奇心,有个念头再压抑不住,他非得一探究竟不可。
俩人已经到了院内,站在竹林旁的小路上,他听到王瑞的要求,犹豫了一下,转身笑问:“怎么了?”
“……嗯……看到你的‘瑕疵’,再联系最近发生的事情,包括我堂哥的姓,我忽然想到了一种可能……”王瑞脸色凝重的道。
“什么可能?”
“快看,仙人在天上飞!”王瑞突然拿手一指他身后的天空,趁他回头去看的时候,王瑞一把扯住他耳后的皮,就挺唰啦一声,虽然费力,但却很顺利的扯掉了脸上的一层人皮,露出青绿色溃烂的狰狞鬼脸。





穿入聊斋怎么破 48.第 4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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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为防盗章 王瑞随手摸了一个, 打开一看, 上面写着:三
即是说他是第三个去十王殿的, 这结果不算坏,毕竟前面还有两个垫背的, 如果他们两个没事, 他的安全指数便会直线上升。
韦兴贤亮出纸:“我是第一个。”
霍桓叹气:“我是第二个。”第二个不算最坏的, 毕竟前面还有韦兴贤挡着。
马萧排第四, 霍柯第五, 朱尔旦第六。
霍柯笑道:“朱尔旦你这个人啊,连抽签都是垫底儿。”
朱尔旦闷声道:“运气不好。”
其他人心想,你这分明是运气好,排最后还不好吗?十王殿被前五个都趟平了。
韦兴贤向外看了一眼, 仰脖喝一口酒:“不磨蹭了,说去就去!”颇有几分豪爽。
众人送殡一般的将他送到门口, 推开门发现外面下了小雪,夜空中点点白雪, 簌簌而下, 配合着北风, 可谓夜雪飘飘, 北风萧萧, 一片凄瑟。
韦兴贤顺手抄起门口一个伎女的竹伞,撑起来走进了雪地, 接过小厮手中的灯笼, 一边走不忘回头吩咐:“你们谁不许跟来。”
他的小厮担心的道:“少爷, 这黑灯瞎火的,使不得啊。”
“滚开!”韦兴贤回头决绝的道:“谁都不许跟来,小心讨打。”
王瑞和霍柯大声道:“放心吧,我们绝不会跟去的!”说完,翘脚眺望了片刻,关门回去喝酒了。
韦兴贤一个撑着伞走在去十王殿的路上,寒风一吹,酒醒了不少,只觉得耳聪目明,对周围的情况体会的分外清楚。
耳畔是刮过的刺耳寒风,前路是慢慢银白的雪地。
路上没有一个人,静的吓人。
只见不远处的荒山上也洒满了银白,视线所及,皆是一片惨白。
月光惨淡,但偶尔会从云朵后亮出身影来,将他的样子在雪上拉得长长的。
韦兴贤忽然听到身后一响,吓得一个激灵,回头见是一只鸟站在树枝上,他松了一口气,继续走。
雪地湿滑,他一手拿伞一手提着灯笼,走的坚信,但总算顺利的到了十王殿前。
十王殿不知是哪个年代的村民建造的,破破败败,但一直香火,不知是哪些人在供奉。据说有人曾经看到过殿里的判官审鬼神,香火鼎盛了一段日子,但许久以来,都没再听说过判官显灵,香火稀落了些,不过仍有零散的乡民供奉。
韦兴贤上了台阶,跺掉靴子上的雪,缓缓推门,破败的门发出渗人的吱嘎声,里面黑漆漆一片,没有半点光亮。
他站在门口,只觉得吹出来一股冷气,不禁遍体生寒。
他不知道,就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殿内,有两个冻死鬼正在窃窃私语。
“这大半夜的居然有人来这里自投罗网,这是老天爷送给咱们哥俩的机会。”
“是啊,谁叫他在这风雪天,一个人赶路的,算他倒霉。”
两个鬼渐渐现身,他们穿得单薄,抱着肩膀还在不停的打哆嗦,他们生前是两个贩卖杂货的小商人,路过阳信县被人偷了钱,无处栖身,只得屈身在城外的破十王殿,不想突然天气骤变,下起了大雪,两个人就这样被冻死了。
死后无法投胎,也无鬼神管他们,只能等着找到替死鬼脱身。
每到夜里,他们就会重复死前的情况,浑身瑟瑟发抖,这样的日子,每一天都要度过,何其难捱。
韦兴贤不知殿内的情况,只是本能的觉得里面有危险,不愿意迈开步子。犹豫了一会,最终还是一咬牙走了进去。
殿内的两个冻死鬼,齐齐冷笑,只不过鬼语,人听不到而已。
韦兴贤一进殿,就打了个哆嗦,他抖了抖身上,提着灯笼快步的走到供桌前,就见供桌后面的正位摆着个阎罗像,赤红的面孔,瞪两个铜铃大眼,威严而骇人。
他咽了口吐沫,余光瞥见左边还有个判官像,不敢扭头,赶紧去看供桌上的贡品。
“咱们怎么取他的性命呢?不如在他回去的路上给他设置一个陷阱吧。”
“慢着,这人身上有官气,咱们还是不要动的好。”能做官的人,命格尊贵,一般鬼神不能近,若是强行加害,像他们这样没道行的孤魂野鬼很容易魂飞魄散。
“可他分明不是官。”官员出入都有随行,而且多少有威严的官威。
“他不是官,但他的血亲是官。咱们还是不要惹了,触怒了官家,很麻烦的。”生前是做买卖的生意人,最怕的是官,这样的性格延续到了死后。
怕官,连官的儿子也怕。
韦兴贤全然不知,只觉得这里阴风阵阵,很是寒冷。他见供桌上供着一盘糕点,已经风干了,落了一层灰。
他捡起一块,吹了吹,塞进袖中,便三步并作两步的跑了出去。
两个鬼影在他身后重新现身,望洋兴叹,没办法,谁让是一位衙内呢。
韦兴贤得了糕点,在路上轻快的走着,这也太简单了,有点不尽兴。
他一进别墅的院子,守望他的小厮便赶紧迎上来,接过灯笼和竹伞,请他进了房内。
韦兴贤将袖中的糕点拍到桌上,声音清脆悦耳,仿佛落下一颗棋子:“瞧见没,十王殿上的贡品,下面轮到谁了?”
霍桓弱弱的举手:“是我。”
“我跟你说,相当轻松,我现在都觉得这个挑战没有丝毫难度了。”反正他完成任务了,可劲的吹牛。
霍桓见韦兴贤安然回来了,想必是没什么危险的,仰脖喝了一口酒,借着酒劲也出了门,结过小厮手中的竹伞和灯笼,按照指使,往十王殿走去。
霍桓见地上有韦兴贤留下的脚印,便沿着他的足迹走着,嘴里背着《论语》。他不如前人淡定,越走越快,最后几乎是一路跑进了十王殿的。
韦兴贤走后,殿门没关,他深吸一口气,走了进去。
这个时候,两个冻死鬼站在黑暗处,高兴的刚要现身取这书生的小命,只觉得一股气流冲来,大叫一声不好,飞身逃出了大殿。
“这人文气冲天,是得到文曲星点化的,以后会进士及第。”
惹不起惹不起,两个鬼在空中瑟瑟发抖。
地上的霍桓也瑟瑟发抖,他迅速的摸了一块糕点,揣进袖中,转身撒腿就跑,泥水溅满了衣摆。
他一口气跑回别墅前,喘匀气儿才走了进去,大大方方的将糕点摆出来:“韦大哥说得对,的确没什么恐怖的。”但若是让他再走一趟,他死也不会了。
王瑞见前面的两个人都太平的回来了,尤其是霍桓,只有十四岁。
他很有自信,笑着饮尽一杯酒:“到我去走一趟了。”
王瑞揪住堂哥的衣襟,埋怨道:“你赶紧将那女人送走,不许放在我那里,若是嫂子发现了,明火执仗的带着人去抓奸,回头要我怎么解释?她一准认为咱俩沆瀣一气,说不定吊死在我门前!”
“真的?”王瓒眼睛一亮:“她真会吊死?”
“废话少说,赶紧把人带走!再说叫别人知道,以为我和你玩一个女人,传出去我怎么做人?”
“嘘——嘘——你别嚷,咱们别在家里说,咱们去玉满楼,我请客好好聊聊,也当做我给你赔罪了。”王瓒悄声道:“我来找你就是为了这个。”
王瑞不大愿意去,但盛情难却,只得跟着王瓒出了门。
华灯初上,有些特殊的地方比白天还热闹,比如玉满楼,乃是本县最大的一处销金窟、粉脂地。
门前车马盈门,往来宾客不断,张灯结彩,十分热闹。
才一进门,老鸨子就迎上来,满脸笑容挤的粉脂直往下掉:“哎呦呦,是王家的少爷们啊,今天怎么有闲心到咱们这儿来啊?蓬荜生辉,蓬荜生辉啊,姑娘们,快出来见二位少爷。”
王瑞在家从不收丫鬟,如果在外也不喝花酒,人家会以为他有毛病,为了防止流言蜚语,需要适当风流一下。
选了靠阑干的位置坐下,王瓒精挑细选了四个会唱曲模样上等的歌伎作陪,又叫了一桌子菜肴招待王瑞。
“你把招待我的银子省下来,给她租个小院不好吗?再说了,你瞒着嫂子,早晚会被她发现,不如跟她说一下。”
“跟她商量,我还有命活吗?不说她了,喝酒喝酒,今天不醉无归,说真的,我也该请你一顿,给你接风压惊,今天咱们兄弟俩好好乐呵乐呵。”
你自己乐呵吧,王瑞心想,你真是吃着碗里瞧着锅里的还得在外面打个野食。
这时候忽然听到楼上传来哭闹声,王瑞循声望去,他身边敬酒的歌伎则板正他的脸,笑道:“是鸨母和蕊云姑娘在闹呢,小事。”
王瓒知道这蕊云,今年才十四岁还没接过客,模样极好,但她为伎有自己的原则,梳拢的钱可以由鸨母定,但是第一个接待的客人得由她自己选。
他上去凑过热闹,但眼神中的光芒太赤|裸,落选了。
王瑞对伎女内部的事务不感兴趣,既然是小事,他也就不在乎了。
要说王瑞现在身处玉满楼,他是很有压力的,因为总觉得器皿不干净,这是什么地方?大家交叉感染的地方。他总能脑补一个感染的链条,比如某些地方和嘴,然后嘴和酒杯,酒杯又和他的嘴。
想到这里,他真的一筷子都不想动。
“我说,你明天赶紧给她找个小院住去,别在我那儿,过几天我还要读书呢,就是不读书,被县学的同窗看到,我可就糗了。”
“我跟你保证,明天一定把她领走!今天是事发突然,急着找住处,就临时安置在你那儿了,就一天,我明天一准把她弄走。”
王瑞不放心的提醒:“说话要算话。”
“算话!”
这时候又听到动静,这一次却不是哭闹声,而是喧哗声,王瑞再次循声望去,就看到一个青衣道士一步步走上楼来,这玉满楼红澄澄的淫.靡灯光下,将他的衣衫染就了一层纸醉金迷的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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