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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入聊斋怎么破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素衣渡江
王瑞身旁的伎女扑哧一笑:“如何来了个年轻的道爷。”
另一个伎女也跟着笑:“和尚是色中饿鬼,道士是什么来着?反正都不愿意接待他们,平常没摸过女人,找个女人能折磨死人。”待那道士走近了,她面色旖旎的一羞:“不过模样倒是好看。”
一层楼吃花酒的人都饶有兴致的盯着他看。
鸨母摇着扇子走过去,笑道:“这位道爷,里面请。”
道士二十来岁的年纪,五官清俊,表情严肃:“我是来找人的。”
“找人,当然了,来这里的都是找人的,不知道道爷钟情咱们哪位姑娘了?”
“我找的人不是姑娘,是他。”道士说完,亮出一张画像。
王瑞好事,侧身探头去看,他眼神不错,就见那画像上也画着一个老道士,瘦得竹竿一样,瘪嘴巴,似乎牙齿掉光了。
鸨母指着画像老道士上方的一个黑点道:“这是什么?”
“苍蝇,我算到他会以这般邋遢的样子,于此时,出现在这里。”
鸨母嫌弃的哎呀一声拿开手指,仿佛那苍蝇真会弄脏她一样:“那可没有,我们这儿没来过那么脏的客人。小道爷不如去破庙天桥下去看看。”
“我本来已经出城了,算到他会于今日出现在这里,特意折返回来找他,难道算错了?”道士不无失望的道,抱拳对鸨母道:“打扰了。”就要下楼,就在转身的时候,忽然余光看到了王瑞,不禁一愣。
王瑞发现他愣了下,不禁挑了挑眉,心说你看到我愣什么,难道爷的美貌惊呆了你?
正想着,那道士竟然冲着他走了过来,王瑞瞅着他,先发问:“有何贵干?”
道士盯着王瑞,又扫了眼王瓒,皱眉道:“两位善人皆是黑云罩面,最近怕是冲撞了什么邪祟,命不久矣。”忽地瞅见文顺:“你也一样。”
王瓒好端端的喝酒被一个道士坏了兴致,不满的道:“我看你就是邪祟,别在这儿招摇撞骗了,成不?你们这些出家人,要不然是见死不救,要不然人没死就咒去死,咋都这个样子?”
道士指着王瑞道:“你的情况比他好一些,黑气只浮在面上,没有入肌理,你隔壁这位就惨了,要完。”
王瑞哼笑着显摆:“我发现你有点道行,我面有黑气不假,不瞒你说,我前几天确实碰到个尸魔,不过被三下五去二给干掉了。”
道士不屑的一笑,充满了鄙夷:“就你?”
王瑞被人揭短当即恼了,哼笑道:“我不管怎样也好过招摇撞骗,如今城里都知道我在兰若寺的遭遇,你道听途说,装作刚进城的样子来骗我,打错算盘了。”
道士冷哼:“死到临头不知悔改!死不足惜。”
“不听你的话,就死不足惜?我死不死的,干卿何事?可笑。”
道士凝眉,须臾吐出一口气,嘴角勾起,拍着王瑞的肩膀道:“好好好,那你尽管准备投胎去罢。”连拍三下,然后带着一股谜样的冷笑,转身走了。
王瓒呸了一口:“坏人兴致,来,喝酒喝酒。”
“我先去解个手,去去就回。”说完,王瑞想起身,却发现自己起不来,他皱眉,心想真是奇了怪了,自己为什么站不起来,一咬牙,扶着桌子使劲一站,人是站起来了,椅子却也黏在屁.股上面。
王瓒含了一口酒直接喷出来:“这怎么回事?”
伎女也呆了,齐齐望着王瑞。
交椅颇为沉重,但却牢牢的黏在王瑞臀部,他恨得咬牙:“是刚才那个臭道士!”他最后拍自己那三下绝对有问题。
王瓒忙吩咐小厮:“去追,快把那个道士追回来!”
小厮们噔噔下楼去了,过一会又噔噔上楼,禀告道:“没发现那道士的身影,一整条街都找见。”
王瑞气的捶桌,王瓒忙放下酒杯过来替他拽椅子:“我就不信这玩意真能黏住。”
两个小厮扯着王瑞的手,其他人在他后面帮他拽椅子,大家使出吃奶的劲儿,那椅子纹丝不动,没有脱离王瑞臀下的意思,倒是扯着的王瑞胳膊生疼,实在受不了了:“停停停!”
众人罢了手,王瑞疲惫的坐下了,不得不说这样很方便,可以直接休息。
他擦了把冷汗,难道自己这辈子都得带着这把破椅子倒处走了?不,简直没法出门了,以后大家一定会给他起一个“王椅子”之类的绰号。
这他娘的到底是什么妖术?如果真的自此拿不下椅子,自己怎么办?啪啪啪都成问题。
不不不不,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王瑞猛抓自己的头发,待冷静了一下,道:“有办法了,把椅子劈碎或者烧掉就行了,文顺去找老鸨要把斧子去。”
文顺领命去了,但没找来斧子,倒是把老鸨带来了。
老鸨从文顺那里知道来龙去脉了,表情十分严肃,她想笑却不敢,因为对方是本县的首富王家的大公子。
“王公子,以老身走江湖的经验,这类的法术都有时限,短则几个时辰,长不过十二个时辰就会失效。还是不要贸然用刀劈或者用火烧比较好。”
“你确定?”王瑞发现一线生机。
老鸨颔首。
可他现在就想解手,王瑞当即决定:“不管了,我要回家!”回家之后,拿个夜壶就能解决了。而且现在这个样子,他可没心思再吃喝玩乐了。
老鸨赶紧让玉满楼的打手们抬来步辇,将原本的藤椅撤掉,将王瑞连人带椅子安到上面,抬着他下楼去。
幸好玉满楼够大,楼梯回旋余地极大,他很顺利被抬了下来。
大堂的宾客纷纷侧目,羡慕有钱就是任性,王家大少爷在玉满楼里被人抬着走,厉害厉害,原来逛伎院也能这么霸气。
王瑞掩饰窘态,露出一副高深莫测你们凡人不懂有钱人境界的表情,实则内心痛苦。
才一出玉满楼的巷子,王瑞突然身下有种异样,如果没感觉错,他刚才好像在椅子上滑了一下:“停!”
步辇停下,他腾地站了起来,和椅子顺利分开了。
解锁了!啊,不,失效了!不知道是时辰到了,还是离开了玉满楼的缘故,总之他自由了。
他赶紧跳到地上,命小厮给几个抬轿子的人打赏,身轻如燕的恨不得飞起来。
王瓒也松了一口气:“幸好没事了。”
王瑞则咬牙切齿,挽袖子撸胳膊:“别叫我再碰到那臭道士,否则我准给他绑到椅子上,一根窜天猴送他上天!”
“娘的,还出家人,什么狗脾气,几句口角就整人!”王瓒啐了一口。
……王瑞忽然记得客栈那个老翁说的道士,骂老翁全家诈尸……而且出城了又返回来了……
难道是同一个人?
直到族弟王瑞领着一个道士进了屋,他才猛地清醒过来,他王瓒死了啊,被人吃了心。
地上躺着的尸首,就是自己,他数次想躺回尸体内,都没有成功,尸首于他,如镜花水月,看得见摸不着。
他急得嚎啕大哭,却看到自己的妻子陈氏哭得更伤心。
以前只觉得妻子爱拈酸吃醋,以为她生性嫉妒,没想到如此爱自己,甚至愿意牺牲自己的性命救自己。
王瓒认真思考了一下,觉得自己这种出去胡搞,点背搞到妖怪,被吃掉的家伙,活不活也不打紧,为了救自己的性命,牺牲她自己的,划不来。
于是他跟那个似乎能看到他的道士说:“一命抵一命,没赚头,算了,我不想活了,你帮我托一句话,让她改嫁去吧。再告诉我堂弟,帮我多少点纸。”
谁成想,那道士扫了他一眼,眼神中分明写着“死一边去,死人没权掺和!”压根不搭理他。
王瓒急得跳脚,在王瑞和陈氏面前蹦来蹦去,但其他人因为看不到他,更是不理。
就在这时候,就听那道士口中念念有词,他这缕魂魄被一股强大的吸力吸走,朝尸首飞去,接着他便什么都不知道了,直到醒来。
眼前的妻子从没像现在这般可亲可爱,王瓒跪在她面前,哽咽道:“多亏娘子舍命相救,我才能活过来,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寻花问柳了。”
王瑞在一旁看着,心想有了这一次教训,你再敢在路边寻花问柳才有问题吧。
陈氏道:“谁知道你说得是真的还是假的,说不定狗改不了吃屎!”
说起来奇怪,丈夫救回来了,她该高兴的涕泪横流才对,但不知为什么,她心里好像并不是太看重这件事。感觉对他整个人的兴趣都淡漠了,她之前一时半刻见不到他就觉得思念,现在只觉得他于自己不过是寻常。
王瓒坐到她身边哄她:“娘子,你看我诚心认错的份上,就给我一次恕罪的机会吧。”拉着她的手晃了晃。
陈氏抽出手,冷淡的警告道:“别摸摸搜搜的了,没事的话就回家吧,一会还要设宴款待道长呢,别耽误了正事。”
王瑞道:“不用准备宴席了,道长我来设宴款待,你们夫妻今天经历了许多事,就好好休息罢,一切交给我。”
王瓒满口答应:“确实是,我今晚该好好安慰你嫂子。”又朝何云一作揖道:“道长的救命之恩,无以回报,改日一定设宴致谢!今日失陪了。”陈氏听到他们这么说,现在也不好太执着,朝道谢后,与丈夫离开了。
王瑞搔了搔额角,这有点怪啊,陈氏既然那么爱他丈夫,救回来后,不该夫妻抱头痛哭吗?怎么感觉她反而变得冷淡了呢?好像也不是害羞,而是真的对他不在乎了。
难道是因为被分走了一半的心脏所致?而且,假如一个人的爱慕心有十分,那么从中间分开,会不会一半心脏装了八分,另一半只存有两分呢?
这时候何云一睁开眼睛,冷声道:“那个妖物已经被烧成灰了,你现在还有什么事吗?”
“烧死了,什么时候?”
“就刚才!”
王瑞见他不耐烦,心想姑且信之,反正要将他请到府上去,若是那画皮最近再来找他也不怕,他笑道:“真人说死了那一定是死了,现在没什么事了,就等着真人你赏薄面府上做客了,请,请,我带路。”
何云一道:“我不是为了吃吃喝喝的,你答应我的事没忘吧。”
“没忘,没忘,不就是张榜那点小事么,莅临舍下,张榜寻人两不耽误。请!”
王瑞先出了门,扯着嗓子喊:“棋顺——棋顺——”不见人应声,叨咕道:“人去哪儿了?贪玩。”
这时候何云一走了出来,王瑞赶紧笑道:“我这就叫小厮套马车。”
“不用了,我走路就行。”
王瑞找不见棋顺,何云一又称不需要马车,他便道:“那就如你所言,走路回去吧,反正也不远,几条胡同的距离。”两人出了门。
王瑞将院门用锁头锁好,心想这院子太丧气了,他绝对不会再回来这里读书了,哪天扒了算了。
之前,他以为何云一的法术不过是些障眼法和小法术,没当一回事,今日亲眼看到他救活了王瓒,再不敢质疑他了,对他的信任感提升了几个段位。
他佩服有本事的人,态度不敢倨傲了,路上给何云一道歉:“上次多有冒犯,你别往心里去哈,哈哈。”
何云一面无表情的看他。
“你不说话,我就默认你原谅我了,哈哈。”
俩人脚程很快,来到了王家大宅门口,吩咐守门的小厮:“传我的话给厨房,赶紧准备素斋,能做多少做多少,痛快点。”
小厮得令跑了,王瑞则引着何云一一路到了自己院子的客厅中。
命丫鬟端来上等好茶,王瑞亲自递给上宾:“请用。”
何云一见他如此殷勤,嘴角浮起一丝笑意:“我本想,你今天如果继续冥顽不灵,就让你自生自灭。”
“合该我命不该绝,碰到了在道长你。”
何云一便露出“你嘴巴早这么甜,何至于吃那么苦”的表情。
“道长,您今日出现的太及时了,我差点怀疑你是特意赶来救我的。”
何云一忙反驳:“哼,怎么可能?!”
“……看来是真死了。”王瑞有一种噩耗被落实后的茫然。
进屋后,他看到陈氏扑在王瓒的尸首上痛苦,只能说她坚强,旁边不少仆妇有晕厥的,有呕吐的,一片鬼哭狼嚎。
王瑞他们往里走,不停的有仆妇往外逃,不多一会都跑光了,就剩他们三个。
而王瓒死得不能再死,不用等陈氏收拾了,已经被人彻底收拾过了,心脏早被掏空了,留下一个红黑色的空洞。
王瑞阵阵窒息,眼睛酸涩,但知道现在不是掉眼泪的时候,强做镇定。
“是谁害了你啊,你怎么死的这么惨啊——”陈氏嗓门大,放开了哭,一时哭声震天,她双手蘸满丈夫的血,时不常的抹一下眼泪,脸上花成了一片,咋一看十分骇人。
王瑞闻着空气中的血腥味,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但咬牙忍住了,问何云一:“你发现妖物了吗?”





穿入聊斋怎么破 49.第 4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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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瑞坐着马车, 在二管家牛子良的带领下来, 到了鹿城祭酒范洪海的府邸门前。牛子良是知道事情真相的, 这位范洪海根本不是老爷的朋友, 而是通过媒婆选定的亲家之一。
省内的媒婆之前将手头的待嫁男女情况互通了有无,通过媒婆一张张巧嘴将王家和鹿城的范家联系在了一起,两家都有个宝贝儿女,长相都上等的,却都无心嫁娶, 怎么看怎么般配,说不定这两人看不上其他人, 看对方就对眼了呢。
两家都是为了儿女亲事急得眼睛冒火的主儿。
王瑞给范府的门子递上了名帖,叫他去通报范家老爷。那门子看了眼名帖上的名字,没有通报, 而是笑脸相迎将王瑞等一行人请了进去,直接领到了客厅, 才去叫老爷。
王瑞等范老爷来的时候,抬头看厅堂上挂的字画, 颇为高雅。心想范洪海身为鹿城府学的祭酒, 相当于一所大学的校长,范家是书香门第,父亲的朋友不都是商人么, 什么时候结交了一位读书人呢。
他不知道他在看画的时候, 暗处也有人在观察他。
范洪海和夫人一边看王瑞一边窃窃私语:“这次张媒婆推荐的小相公还不错, 模样和仪表都好。听说是个不爱女色之人, 想必女儿能喜欢。”
范十一娘身为祭酒千金,容貌出众在鹿城本是娶亲的热门人选,她曾不止一次说过想终身不嫁,为此还寻死觅活几次,弄得一般人家都觉得晦气,没人敢登门了,于是范洪海夫妇就联系了媒婆们,叫他们在远处给自家女儿寻一门亲事。
选来选去,就和王永德通上了书信。
这次王瑞登门,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其实是被双方家长安排了一次相亲。
范洪海对王瑞第一印象很好,尤其是刚才貌美丫鬟给他上茶的时候,他目不斜视,没有色胚似的偷瞄丫鬟,这让他尤其满意,王家家资丰厚,王瑞本身又是个秀才,若是成了自己的女婿,有自己推荐,可以去国子监读书,得了京城的指点,以后很有可能高中,可谓两全其美。
想到这里,他和妻子踱步出来:“贤侄久等了。”
王瑞忙起身给二人作揖,寒暄完了,递上父亲的书信,又叫小厮拿出了礼品,行云流水的按照规程做完这些,准备再聊几句就回客栈去。
不想范洪海夫妇却道:“贤侄不必急着离开,府中已经备了酒菜,用完饭再走吧。”
王瑞没想到对方这么客气,但长辈跟自己客气不能不领情,只得留下来吃饭。席间,范家夫妇对他进行了严格的盘查,从在哪年中的秀才,到如今在哪里读书,家里的情况都问了个清清楚楚,活似官府盘查罪犯。
经过一系列盘查,范洪海确定王瑞没有妾室也没有通房丫头,女儿嫁过去不会受罪,对他颇为满意。其他的候选人,不是家里穷就是长得不好,要不然就是屋里头女人太多,多少都叫他不满意,这王瑞各方面都不错,排名一下子就上升了。
将王瑞敲定为女婿重要候选人之一了,范洪海夫妇便叫丫鬟唤来小姐,叫她亲自看看对方,不出意外,就这么定了。反正王家对自家的门第很满意,毕竟自己是府学祭酒,书香门第肯和商人联姻,哪有不同意的道理。
“小姐来了——”有婆子撩帘子笑道。
王瑞正喝酒,心想什么小姐?这时就见一个气质清冷的美貌女子走了进来,他便好奇的盯着她,怎么范家把女儿叫出来了?自己该怎么办?起身打招呼吗?
范十一娘却一点不惊奇,她昨天就见过他了,也知道他是谁了,于是她面色如水,很是淡然,想到他是封三娘极力推荐的人,于是嘴角还微微翘起,挤出了一个笑容。
范家夫妻当下就震惊了,一贯连男人瞅不瞅一眼的女儿,居然笑了!
女儿居然对男人笑了,这是她降生以来头一遭啊!
定下来了,就是这个人了!
范洪海几乎以为自己眼花了,从没见过女儿露出过这样满意的表情,她对什么事情都非常冷淡,除了之前交往了封三娘这个朋友时露出过笑容,旁的时候一贯冷清,而王瑞则算是另一个惊喜了。
范家夫妻满脸笑意,叫女儿叫出门,全家到一旁合计,范洪海低声问道:“女儿你意下如何?”
“如果是此人的话,那么极好。”范十一娘道。
留在屋内的王瑞纳闷,这家人怎么回事,把女儿叫进来了又叫出去了,神神秘秘的。
正纳闷的时候范家夫妇重新走了进来,看他的眼神比刚才还充满了精光:“贤侄,刚才对不住了,去和小女说了几句话,希望你不要怪我们招待不周。”
“客随主便,您太客气了。”王瑞起身让范家夫妻归位。
范洪海落座后,吃了几口酒菜便直奔关键了:“王公子你刚才见到的是小女十一娘,不知你如何看她?”
王瑞毕恭毕敬的道:“小姐颇有闺秀之姿。”合理范围内的称赞。
范夫人笑道:“若将小女许配给你,我们招你为婿,你可愿意?”
这句话可把他吓住了,他一点防备都没有,明明是来探望父亲的朋友的,怎么就谈婚论嫁了,他尴尬的笑道:“小姐出身官宦,我实在高攀不起。您太抬举小侄了,您的美意我心领了,但是我和父亲约定过,不中举便不娶亲,实在是……”
范洪海绷着脸半晌没说话,过了很久吩咐丫鬟道:“去再准备一个好菜来,我今天要跟王公子好好聊聊。”丫鬟愣了一下,转身出去了。
王瑞心想聊呗,怕你不成。范洪海冷声道:“你为什么不想娶我的女儿?中举的事情好说,有我的推荐,你可以去京城国子监读书,却了那里眼界不一样,文章自然也不一样了,我还有同窗在京城做官,指点你一二并非不可能。只要你用心,中举还不是手到擒来。”
听起来挺诱人的,可惜王瑞不能耽误人家女儿:“说句实话,不是我自谦,而是我从心里觉得自己真的配不上令千金。至于中举,我怕被推荐去了国子监,依然无法高中叫你们失望,我这人承担不起别人的期待。”
这时候丫鬟端了新鲜的菜肴进来,摆在了王瑞面前,范洪海给他夹了一筷子菜,不再说话了,似乎在考虑着事情。王瑞在这窒息的气氛中尴尬的嚼着菜,不时瞥范洪海一眼。
见王瑞嚼了饭菜,范洪海拉长着一张脸道:“这次相亲就是你父亲同意的,我们看中你,将十一娘都带出来给你看了,你看了我女儿的芳容,居然打算不娶?是不是太说不过去了?”
这是强行嫁女啊,难道看了就一定要娶吗,你想了半天竟然还是这个结论:“你们擅自叫她出来前,并没告诉我是相亲啊,你们要是说了,我肯定就不见了。”
范洪海一拍桌子,怒道:“你太无礼了!”继而指着王瑞吼道:“我女儿领出来给你看了,也朝你笑了,你居然反悔了?真是始乱终弃的登徒子!”
范夫人也怒气冲冲:“就是啊,我们十一娘哪里不好?至于让你这么嫌弃吗?”
王瑞知道封建礼教的恐怖了,瞅一眼就定亲,笑一下就结婚,退一万步讲,就算他相中了范十一娘,就冲这种丈人和丈母娘,他也得退婚:“你们跟我生气也没用啊,没相中就是没相中,这不能怪我,月老没在我们之间牵线。”
“一派胡言,胡言乱语强行狡辩,把我当傻子哄吗?!”范洪海大怒:“你不娶十一娘,别想走出这门一步!”
王瑞心里笑了,有手有脚你拦一下试试?起身大步向外走。
可没走两步,他却再也走不动了,觉得不好,提起裤子一看,自己的双腿竟然变成了黄泥,他以为自己眼花了,反复揉了揉确定没看错,惊恐的回头看范洪海,想不到你堂堂府学祭酒,居然使用邪术?
范洪海冷笑道:“你到底是个外地人,不懂我们鹿城的厉害,我们鹿城有一种土化兔,这兔子两腿是泥做的,人吃了这种兔子,三天之内双腿都会是黄泥的状态,就像你这样。你刚才食用的兔肉,吃的还可口吗?”
王瑞这才想起范洪海给自己夹的拿筷子菜,你个奸诈的老东西。
王瑞试图迈开腿,黄泥有一定的弹性,膝盖可以弯曲,但黄泥同样有粘性,刚试着迈一步,就觉得小腿被拉长了,他吓得赶紧将脚放下了:“真的三天后会恢复吗?”
“当然,现在就准备婚礼,三天后就洞房!”范洪海招来家丁:“抬王少爷去后面休息。”
于是两个家丁跑进来,拿了椅子给王瑞坐下,连人带椅子往后面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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