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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入聊斋怎么破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素衣渡江
倒是这个破寺庙,他很想拆了。
自从王瑞亮出身份,全寺对他的态度登时上升了几个等级。
在等待官府的人员的空挡,他顺便还在客房睡了一觉。
这一次,睡的又香又甜,等沙弥唤醒他后,他精神抖索,仿佛霉运也一扫空了。
韦知县听说兰若寺门前发生了诈尸事件,亲自赶了过来,当面审问当事人王瑞。
一见王瑞,两人皆是一愣。
韦知县倒吸一口凉气:“本县只听说有个王生遇到了诈尸事件,不想是贤侄你。”
作为当地的首富之家,王家自然和历届知县都有深入的交流,尤其王家常把银两和字画送去给韦知县,拉近两家的友好关系。而王瑞和韦知县的儿子一起在县学读书,更是好朋友,常在一起玩。
这一次,韦知县的儿子韦兴贤,因为生了场大病,没有参加乡试,正在家休养,要不然也跟着王瑞去济南府考试了。
王瑞见了韦知县,如同见到家人一般温暖,当即鼻子一酸:“伯父,我昨天险些死掉。”
释空和尚和一众庙中的和尚都屏住呼吸,见这王公子这般有来历,是知县的座上宾,完了,摊上大事了。
果然韦知县听完王瑞的讲述,怒道:“尔等出家人当慈悲为怀,却见死不救,本县觉得这庙中定有没度牒的假和尚,本县一会便派人好好查上一番,若是查出纰漏,严惩不贷!”
释空不停的滚着佛珠,闭眼直念阿弥陀佛了。
“少爷!少爷!您还活着哇哇哇哇———”文顺这时候从人群中挤出来,直扑王瑞。
王瑞闪身躲过:“见我活着,你还哭个屁,等本少爷死了再哭不迟。”
文顺没扑到人,直接跪在他跟前,拿王瑞衣衫的下摆擦眼泪,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道:“小的真的担心死您了,小的跑了几步就摔下土坡昏倒了,醒来发现天都亮了,心想小的没被女尸吃掉,那女尸一定是奔着少爷去了,您凶多吉少啊啊啊,哇啊啊啊啊——真的没想到您还活着——”
王瑞将下摆从文顺手中抽出来:“不许擦鼻涕!”
文顺便拿着自己的衣袖大擦了一把鼻涕,继续咧嘴哭。
王瑞这时候看到昨天客栈的老翁走出人群,当即指着他道:“你这老儿,身为店家,你真的半点不知道真相?昨天遇到你的时候,你鬼鬼祟祟,十分可疑。”
韦知县一听,当即令衙役抓住老翁。
老翁颤抖道:“老爷饶命,老爷饶命,老朽就是主动来说明情况的,不会逃的。老朽的儿媳前天病死了,没有棺材下葬,儿子昨天一早进城买棺材去了,儿媳的尸体一直停在家中。昨天晌午时候,来了个年轻道士求喝水,老朽给了他水,他对老朽说屋内有尸气,可能要有尸变……老朽……老朽……”
韦知县见他支支吾吾,厉声道:“赶紧说来!”
“老朽对那道爷说,会不会说话,你才诈尸!那道爷是也暴脾气,回骂老朽,你全家早晚都诈尸!然后便拂袖而去了。”老翁道:“昨天傍晚时候,老朽的儿子买棺材还没回来,老朽听到儿媳停尸的房间有异响,十分害怕,觉得那道士说的可能是真的,便沿着他离开的方向找他,结果在路上遇到了这位公子和他的书童,就将他们领回了小店内。”
敢情他昨晚是去追那道士,在路上遇到他和文顺,为了赚钱,不顾死活的将人领进了店内。
文顺一听,当即大骂:“你这遭瘟的老咬虫!险些被你害死!可怜那几个车夫全被你害死了!”
老翁忙道:“没、没全死,活了一个。”
韦知县叹道:“这叫活着那个如何回乡解释啊,出来四个人就回去一个人,本县给那人写就一封书信说明情况吧。”
王瑞则道:“我愿意出五十两资助那人将老乡的尸体运回乡安葬。”
周围人纷纷发出感慨:“王公子真是仗义疏财。”
王瑞微笑的跟大家招手,这叫散财免灾,他最近有点倒霉,做些好事,或许能转转运。
韦知县捋着胡须对老翁道:“你这老儿,虽然人不是你杀的,但你明明发现情况却熟视无睹,依然让客栈接客,着实可恶,杖责三十为戒,但念你年事已高,让你儿子代你受罚,另外罚你不许在阳信县境内经营客栈,若是发现,严惩不贷。”
老翁磕头道:“大人英明。”
就剩下处置那女尸了,韦知县命衙役将女尸从树上拔下来,却见女尸的双手如铁条钢构一般的插|进树内,一众衙役使出吃奶的劲儿才将她移开,就见她指甲插的痕迹简直就想是凿子凿来的一般,呈现左右四个小空洞。
若是插在人身上,真是心肺都会抓出来。
王瑞心有余悸的拍拍胸口,文顺见了又要抓他的衣摆擦眼泪,被他一脚甩开了。
韦知县当即宣布:“将女尸就地焚烧!”
释空和尚露出了为难的神色,在寺庙烧前烧女尸很不地道啊,但眼下天大地大,知县最大,他不满意也不行,只得让小和尚们取来柴火,堆在女尸身下,点了火,将尸体烧了。
女尸烧出一股股黑烟,满是腥臭味。
众人捏着鼻子,待烧的差不多了,看热闹的乡民零零散散的便离去了,毕竟最精彩的地方已经结束了。
韦知县和王瑞则一直看到将女尸烧成尸骨为止,才松了一口气,尤其是王瑞。
韦知县大声宣布:“尸变事件结束,以后任何人不许再谈论此事了!”也不管乡民听没听教化:“好了,回县衙!”
王瑞跟着韦知县一众人往县城赶,虽然天色渐晚,但有官方护送,王瑞一颗心揣得稳稳当当。
刚一进城,就见一路人马迎面而来。
为首的人骑在马上,见到王瑞一行人,喝止身后的队伍,下马接过家丁递上来的灯笼,往这边走来。
王瑞觉得来人很面熟,来人更觉得王瑞面熟。
“大堂哥!”王瑞借着那人手里灯笼,认出了来人,正是他们王家旁支的亲戚王瓒,按照辈分王瑞叫他一声堂哥。
王瑞很激动,因为王瓒和他关系很好,经历一系列波折,终于遇到自己家人了。
王瓒也很激动:“听说兰若是闹尸变,说是个姓王的书生,下午时才传来确切的信,那王生叫王瑞。你爹和我爹还念叨不会是你吧,到底是不是你?”
王瑞弹了弹身上的灰尘,恨不得摆个造型:“昨夜被尸魔追逐的人,正是我。”
王瓒一口气没提上来,只觉得眼前一黑一黑又一黑,最后黑到底,晕了过去。
尤枫鄙夷的冷笑了两声:“晕过去倒是省事了,免得乱叫。”
尤枫将身上的美人皮完全褪下,它记得上次掏出二娘的心肺,虽然也小心翼翼,但还是弄脏了人皮,事后清理破费了一番功夫。这一次,它不能让美人皮见一点儿血,为了保险起见,开膛破肚前就要脱下来,再大快朵颐。
没了美人皮的束缚,它伸出钢刀一般锋利的指甲,毫不犹豫的插进了王瓒的胸口,撕开胸膛,扯出跳动的心脏,动作一气呵成,王瓒只有在最初的破肚时,因为疼痛睁了下眼,大概是看到一个青绿色狰狞的恶鬼在掏食自己的心脏,他随即眼睛一闭,死得不能再透了。
它牙齿像锯齿一般锋利,心脏于它如同豆腐般的软嫩,几口便吃净了,就像当初吃师哥的心脏一般。
鲜血顺着斑驳不平的皮肤滑下来,它伸出红淋淋的舌头舔舐着鲜血,突然它瞄到了那面大穿衣镜,镜中的它是个狰狞恐怖的怪物,皮肤溃烂结痂后呈现一种僵硬的青绿色,眼球暴烈般的凸出眼眶,缺失了鼻子,一嘴獠牙。
它挥手砸碎了穿衣镜。
一地的碎片,每一片都映着它的丑陋。
它痛苦的伏在地上颤抖……
——尤枫,你快滚,不要让我再见到你,甘为下贱的家伙!
——师哥,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你怎么能抛弃我?
——向达官贵人出卖色相,也是为了我?你这个万人骑的贱胚!
——他们肯给咱们戏班子钱,你才能继续登台唱下去啊。
——滚开!
……
良久,它求生般的爬向包袱,翻出那副师哥的人皮披到了身上,顷刻,地上镜子的碎片中,映出了一个风姿秀雅的男子。
他拿起包袱中的手镜,笑着对镜子道:“小枫,师哥爱你,师哥永远都和你在一起。”
就在这时,猛地听到有人砸门,他知道每天这个时候棋顺都不在,忙放下手镜,起身到院内去察看。
从门缝中窥到一个唇红齿白的书生,他认得,这人是王瑞。
他几乎要感谢上苍对他的垂顾了,得来全不费工夫,对方自己送上门来了。
他吱嘎的开了门,依着门口,娇声道:“这不是瑞少爷么,你怎么来了?”
王瑞当即就是一愣,这男人怎么回事?拿腔作调的像个女人?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这个情夫如何在这里?自古□□必有凶案,三个人聚齐,不出事才怪:“你、你是那个奸夫,尤枫的奸夫!你怎么在这儿?”说奸夫也不太正确,没准这位才是原配。
他一呆,随即回过味儿来,他现在穿得的是师哥的人皮,刚才太过痴迷,竟然忘记了自己身上披的是哪一件了。
“你……你认识我?”他好奇的问,不再扮女人似的拿腔调了。
“我偷看到你从尤枫的床里钻出来,你们的关系还用说吗?算了,这和我没关系,你怎么在这里?我堂哥呢?就是王瓒,收留尤枫那位。”
“……我将尤枫卖给你堂哥了,你堂哥则把这书斋作为尤枫的卖身钱给我了,他们这会不知去哪里了。”
王瑞不敢相信:“你骗我!”他堂哥在混账也不至于如此,敢把他的东西抵押给别人。
“你不信吗?随我进来看他写的房契。”他说完,转身就往屋内走。
王瑞气呼呼的跟着后面,若是真的看到堂哥写的房契,这亲戚没法做了,非得大闹一场不可。
不经意间,王瑞看到走在前面的男子,耳朵后面的皮肤怪怪的,像是被水泡皱了一般的起皮了,好像一扯就能扯掉。
“……且慢……劳烦先停一下。”他一旦起了好奇心,有个念头再压抑不住,他非得一探究竟不可。
俩人已经到了院内,站在竹林旁的小路上,他听到王瑞的要求,犹豫了一下,转身笑问:“怎么了?”
“……嗯……看到你的‘瑕疵’,再联系最近发生的事情,包括我堂哥的姓,我忽然想到了一种可能……”王瑞脸色凝重的道。
“什么可能?”
“快看,仙人在天上飞!”王瑞突然拿手一指他身后的天空,趁他回头去看的时候,王瑞一把扯住他耳后的皮,就挺唰啦一声,虽然费力,但却很顺利的扯掉了脸上的一层人皮,露出青绿色溃烂的狰狞鬼脸。
王瑞拿着脸皮,浑身颤抖,果然如此,他穿越的根本不是什么简单的《倩女幽魂》,而是整个聊斋世界。
眼前,这不就是《画皮》么。
之前以为自己来到的是《倩女幽魂》,心想避开兰若寺和姥姥就安全了,以至于大意了。
画皮中遇到画皮妖怪的王生,就是他堂哥王瓒!
王瑞想骂一句脏话,但这显然不合时宜,因为他现在只能大叫:“救命啊——有鬼啊——”转身就跑,只恨少生两条腿,比遇到尸魔那次跑的还快。
尤枫猛地被扯掉了脸皮,遂即大怒:“将师哥的脸还给我!”向王瑞扑去。
王瑞只觉得身后虎虎生风,余光瞥到一个黑黢黢的利爪朝他身后抓了一下,幸好衣裳宽大,只是掏掉了他一块衣角。
下一次肯定没这么幸运了,不禁腿发软,朝前踉跄了几步,跌倒在地上。
“你堂哥已经被我吃了,你也来吧。”尤枫步步逼近王瑞,恐怖的脸因为扭曲更显得狰狞:“负心人都该死。”
“我不是负心人,我还是处男呢,不信你看!”说罢,王瑞将手中的脸皮砸向尤枫。
尤枫小心翼翼的去接那脸皮,这给了王瑞残喘的机会,赶紧连滚带爬的扑向大门,没想到大门竟然关得死紧,他使劲摇着,眼看恶鬼一步步逼近,他几乎要哭出来,情急之下,跳起来便往院墙上爬。
“想跑?”正在仔细抚平师哥脸皮的尤枫,看到王瑞要翻墙而去,直朝他扑来。
王瑞双脚快蹬了几步,一咬牙翻过了院墙,掉到了墙外,顾不得摔得屁.股疼,手脚并用的准备爬起来逃命。
这时眼前出现了一角青色的衣摆和一双十方鞋。
他抬眼,看到何云一正站在他跟前,居高临下的看他,嘴角露出了一丝玩味的笑容。
不用说,王瑞也猜得到,潜台词大概是“活x该,谁让当初劝你不当回事。”
“救命啊——”他见到了救星,直接扑到对方身上,紧紧抱住这棵救命稻草:“道长快救救我,你说得都对,我和我堂哥的确撞鬼了!就在院内!是是是、是画皮!”
“我不是来救你的,只是恰巧路过此地。”
王瑞被迎面泼了一盆冷水。
“不过,既然碰到了,我也不能见死不救。”
王瑞这盆冷水登时又被擦干净了,他指着院内道:“它就在院内,还说吃了我堂哥!你有办法吗?你一定有办法!”说着,躲到何云一身后。
何云一面无表情的瞅了他一眼:“去开院门。”
王瑞死活不去:“院门打不开,否则我也不会翻墙了。”
正在这时,一阵吵闹声在胡同口响起,就见陈氏带着一群仆妇气势汹汹的冲了过来,有拿扫帚又拿擀面杖的,仿若猛虎下山。
陈氏走在最前,一口气来到王瑞面前,使了个眼色,后面的仆妇推出来一个胖墩墩的少年,不是别人正是棋顺,怀里还抱着他的肉包子。
“瑞爷,您真是仗义,替你自家兄弟做这等勾当!棋顺这臭小子什么都告诉我了!那个没良心的狗东西是不是在里面?!”陈氏叉着腰跳脚:“王瓒你给我滚出来!”
王瑞赶紧示意她小声:“你别嚷嚷,妖怪在里间,见咱们人多势众,说不定跑了。这位道爷正要抓它呢。”
何云一特别不给面子的道:“我可没说抓它,来了这么多人,你现在性命无忧,告辞。”
“且慢且慢,道长留步,我觉得它盯上我了,我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罢。”
趁王瑞和何云一说话的时候,陈氏已经指使人开始撞院门了。
“不能撞,里面有妖怪!”
陈氏冷笑:“我知道,不就是狐狸精么。”
“是真的妖怪,它还说它吃了堂哥……还想吃了我,幸亏我跑得快。”王瑞虽然没看到尸体,但觉得这件事肯定是真的。





穿入聊斋怎么破 122.第 12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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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为防盗章 “我休整一下, 一定登门。”
韦知县返回了官轿内, 王家这波人目送知县一行人离去,选了另一条路走了。
王瑞骑在马上和王瓒表走边聊,将发生的种种事情说了一遍,王瓒听得后怕:“这要是任何一个地方出了闪失, 你就回不来了。”
“可不是,要不然这会得给我招魂了。”
“你这次回家,你爹准叫娶一房媳妇,收几房小妾,生上几个儿子不可。”王瓒不无羡慕的道:“娇妻美妾,你就能享齐人之福了。”
这堂哥哪里都好, 就是好色,在家里有河东狮的情况下,持续的好色挨打再继续好色。
他们到达王家大宅门口的时候,已经有人提前回去报信了, 所以王瑞的老爹王永德和一干仆人已经等在门口了, 王瑞才在胡同口露头,就听前方爆发出一阵欢呼, 仿佛迎接凯旋的将军。
王瑞才下马,他老爹王永德就迎了上来, 双眼噙满泪水:“我的儿, 幸好你平安无事。”
他母亲赵氏在一旁揽着女儿跟着抹泪。
赵氏的娘家是临县的大财主, 嫁进王家后, 先生了一个儿子是王瑞, 三年又有得了一个女儿,取名叫青瑗,如今也快及笄了。
除了王永德一家,还有王家的旁支若干人都出来接王瑞,其中就有王瓒一家子。
接到了王瑞,众人一个心放下,不在门口吹冷风了,拥着王瑞往宅内走去。
进了堂屋,王永德吩咐下去传菜,给宝贝儿子接风压惊。
“瑞儿,你可吓死我们了,船翻了,怎么不在当地找家客栈住下,来封信给家里,让家里派人去接你。你只带一个书童往家赶,多危险啊。”
王瑞也说不清楚,考生的心理总是很奇怪的,反正当时一门心思往家赶:“是啊,留在当地好了,着急赶回来遇到尸变。”
青瑗偎在母亲怀里,瑟缩着:“听着就好可怕。”
“见到更可怕,指甲像钢钩一样,两三寸长!”王瑞张牙舞爪的朝青瑗比划,吓的青瑗捂住眼睛抱住母亲。
赵氏责怪的瞅了儿子一眼:“老大不小了,还吓唬你妹妹。”
见妹妹害怕了,王瑞变得正经起来,将事情来龙去脉讲了一遍。
王永德气道:“最可恨的是兰若寺的那帮秃驴,见死不救,以后别想从咱们这里要到一个铜板的香火钱。”
赵氏蹙眉:“可不是,本来还想下个月去做场法式,算了。”
说话间,菜都传了上来,王瑞看着满桌子的佳肴和周围伺候的奴仆们,不禁深吸了一口气,这就是他急着回家的原因啊,锦衣玉食,试问谁在被乡试折磨后,不想赶紧回到这个温暖的金窝呢。
王瑞最近几日“风餐露宿”,此时一见满桌的美食,顿时口中生津,大快朵颐。
见儿子吃得生猛,王永德含泪道:“慢点慢点,真是的,把我儿子折磨成什么样子了,考试就是折磨人的营生。”忽然想到了什么,问道:“对了,你的乡试考的怎么样?有信心的登榜吗?”
王瑞差点把嘴里的红烧狮子头吐出来,但考虑到卫生,他生生咽了下去,一伸脖:“我尽力了。”
“尽力就好,尽力就好。”王永德放出豪言:“就算考得不好又如何,只要儿子你平平安安,这次你大难不死,好好放松一下,爹明天给你千八百两银子,尽管出去玩!”
拿着银子出去浪,正是王瑞憧憬的生活,但表面上平静的道:“我得先好好休息。”
“没错,一定要身体养好了,我儿子真是太不容易了。”王永德给儿子夹菜,满眼的慈爱:“这次考不中也没关系,儿子你还年轻,慢慢考慢慢考。”他读了一辈子书,还是个童生,儿子年纪轻轻就是秀才,被人尊称一声秀才相公,已属于不容易了,至于中举人那种祖坟冒青烟的事儿,不敢奢求。
王瑞见老爹没有急着逼他,彻底放心了。
用完饭,王瑞叫丫鬟打来水,洗了个澡,美滋滋的蒙头大睡,直睡到第二天中午被饿醒才起床。
他伸了个懒腰:“舒服的日子又回来了——”
不考虑这个世界本身的危险的话,王瑞的生活一直比较惬意,平常在县学混日子,跟狐朋狗友吃喝玩乐,但凡县里有的,他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啊,跟知县公子是好友,他又有钱傍身,基本上在信阳县横着走。
在家,更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比如现在,王瑞刚醒,伺候他的丫鬟就端来茶水和痰盂,让他漱口,再端来温水给他洗脸,之后根据当日的天气给他穿衣裳。衣裳自然是绫罗绸缎,富贵人家么,衣裳做一堆,穿都穿不完,每日不带重样的。不是他浪费,而是衣裳的料子金贵,不禁洗也不能洗,穿脏了只能扔。
吃完午饭,王瑞精神抖擞,折扇一拿,去花园散步透气。
一路上碰到数个做工的小丫鬟,她们都认得王瑞,纷纷跟他打招呼,一路过去,活像是检阅士兵。闲步到了花园,王瑞深吸了几口气,畅快的道:“空气不错,清新——”
花园静谧,虽然入秋,花朵凋谢,但胜在树木错落有致,氛围清新宜人。
突然一阵吵嚷声,打破了这静谧的局面。
“你还敢睁眼说瞎话?!刚才我明明看到你那贼眼珠子盯着人家小丫鬟看!呦呵?还说你没看,还说你没看?!”是女子低声尖锐的骂声。
“哎呀,你别胡说了,我根本没看,有人有人,你别嚷嚷了。”一个男子道。
男子的声音颇为耳熟,王瑞一皱眉,这不是堂哥王瓒的声音么,果然就见王瓒和一个女子互相指责着打远处走来,那女子,王瑞认得,是王瓒的妻子陈氏,性子泼辣的醋坛子。
陈氏不忿道:“怎么着,你敢色迷迷的犯浑却怕人说吗?”
王瓒尴尬的道:“瑞兄弟在这儿呢,你就少说两句吧。”
王瑞不想掺和夫妻的事,笑道:“我想起我还有事,你们先忙。”说完,转身跑掉了,陈氏出了名的不讲道理,见谁骂谁的主儿,最爱一哭二闹三上吊,他惹不起惹不起。
陈氏见王瑞避开走了,索性放开了,叉着腰将丈夫狠狠数落了一顿,才扭着腰走了。
王瓒抹净脸上的吐沫,只觉得家里憋闷,垂头丧气的出了门去散心。
晌午十分,各家各户不是在吃饭就是在午睡,胡同中路人稀少,他一个人走着,想着妻子一贯装横跋扈的样子,忍不住气道:“死婆子,哪个男人不三妻四妾,怎么就那么爱呷醋?!”揉揉脸:“可苦了我了。”
□□叨着,余光忽然瞥到迎面走来一个女子,夭夭乔乔,十几岁的年纪,眉眼带着媚态,怀里抱个包袱,走起路来腰部一拧一拧的,显得腰肢纤细,臀部丰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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