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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娇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茗芷
亦书听得气愤,柳眉一折骂道:“咱们六小姐本就病着,勤勉侍奉了三天连自己都染上了病气,回来又咳起来了,怎么二爷是非不分还怪起咱们六小姐来了!”
瑶琴无奈,现在老夫人没醒,说什么都是白搭。
“随我去看看是怎么回事,”安锦云忍着头晕叫亦书更衣,收拾好后立刻去了烟柳院。
烟柳院人都到齐了,果不其然没到跟前就听见安永年同安茂德争执着。
看见安锦云来了,安茂德没好气的扭过头去不说了,安永年阴沉着脸也沉默下来。
安辰星将安锦云叫到自己身边,悄声说道:“别管他们。”
安锦云看了看里面,似乎已经请了大夫来看了。
上次若不是安锦云设计让父亲听到薛真仪的真实嘴脸,这事情怕是就成了。安茂德记恨着此事,逮住这么个机会自然要往她身上泼脏水。
只是她不在乎,安茂德却不放过。
里面的大夫出来了,同众人说王氏这是忧思过度,又被感染了风寒,这才病得这么重,至于为何现在都没醒,估计是人老体虚的缘故。
安茂德一听可就来劲了,眼睛死死盯住安锦云说道:“云姐儿当时似乎就病着,可不就是她又传给了母亲。”
没等安永年说话,安锦云就忍不住咳嗽了起来,安永年急忙心疼的走过去查看安锦云的情况。
“你看看,我说什么来着!”安茂德一点同情也无,指着安锦云同众人说道。
“你说什么来着?二叔也就剩会说了,”安锦云用帕子掩着嘴说道:“祖母生病我在旁侍疾三日乃是祖母亲自要我去的,我给祖母端药擦脸的时候,二叔又在哪里?陈姨娘的床上吗?!”
“你!”安茂德指着安锦云说不出话来,看了看四周也没人赞同他,反而都是一脸嫌色。
“老二,你是长辈,居然还说出这种话来,母亲本就病着跟云姐儿没什么关系,管好你自己就是了,其他的休要胡扯!”安永年也开口责骂道,面色十分不好看。
安茂德不敢说话了,悻悻地偏过脸去。
安锦云生了这么一通气,只觉得胸闷不已,又接连咳嗽起来。
“六妹妹,你先回去吧,这儿有我们呢,”安辰星担心的看着安锦云,抚了抚安锦云的背。
安锦云来也只是看看情况,现在只觉得浑身不舒服,不欲久留便向众人告辞了。
回去后没多久,听说王氏醒了,没什么大碍,安锦云不怎么愉快的用了晚膳,本想着看会书,结果刚读了一会儿就头晕得读不下去了。
“别看了吧六小姐,您今儿晚上也没怎么用,要不等等奴婢再去给您做点夜宵?”
安锦云皱眉道:“无缘无故被人骂了一顿,我哪里高兴得起来,本就不怎么舒服,一气之下我这头更晕了。”
亦书劝道:“您为这个生什么气,那老秃子当时被您和伯爷骂得那才叫一个精彩,脸都绿了,您没吃亏!”
安锦云听着这话高兴了些,淡淡嗯了一声叫亦书待会准备点夜宵。
安锦云越等头越晕,勉强撑了一会儿,亦书将东西端上来后又没胃口用了。
“这是怎么了?就算病中胃口不好也不应是这样啊,”亦书忧心道:“明儿得请大夫去,六小姐您可别推了,就怕小事拖成大事。”
安锦云点了点头默许了,凑合吃了几口便叫人将东西撤了,休息了一会儿便熄灯上床了。





锦娇 213 幽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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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梦中,那种感觉又来了,安锦云只觉得自己身处于一片混沌之中,周围全是雾气缠绕在她的身旁,她走得又累又迷茫,面前一片白茫茫,似乎永远走不到尽头。
她想醒却醒不过来,隐隐约约似乎听到亦书的声音,却始终睁不开眼睛。
她知道自己在睡梦中,却无法自控。
亦书一晚上睡觉的时候就担心着安锦云,早上起来后第一时间去查看安锦云的情况,结果又发现自己在外边叫人却不醒,后面直接进了屋站在跟前喊人,安锦云居然也跟无知觉一般就那样一直沉睡着。
这可把两个小丫鬟给吓坏了,亦书想了想后去拧了个湿帕子搭在安锦云的额上,刚一放上去的时候安锦云眼皮动了几下,鸦睫抖动着显然是已经感到了凉意,只是许久还不见醒来。
两个丫鬟等了一会儿,总算是看到床上躺的少女缓缓睁开了眼睛,双双松了口气。
“六小姐……”亦书被吓得不轻,现在瞧见安锦云醒了甚至还有些后怕,“您现在感觉如何?”
安锦云觉得疲惫极了,轻轻呼出一口气去,刚要说话便是一阵咳嗽。
瑶琴连忙给安锦云端来一早就熬好的川贝冰糖雪梨,喂着安锦云喝了几口。
安锦云面色苍白得很,身上像是一点力气都没有软绵绵的任瑶琴扶着,喝完后倚在靠枕上喘了喘,呼吸听起来倒是还算顺畅,并无阻滞之感。
没痰就说明病症还没进入肺部,只是已经喝了这么久的药了,居然连咳嗽都没止住,实在是说不过去。
再加之安锦云这个久睡不醒的症状是在古怪,已经不像是风寒引起的了。
安锦云醒来后自己也在思忖着,自己这两日究竟是怎么回事。
风寒以前也不是没得过,哪有这么缠绵古怪的。
这一想事,她就头痛欲裂外加眩晕,当即无法集中注意力,皱着眉有些难受的痛呼一声,身子一歪趴伏在床上。
“六小姐!”亦书面色一惊上前去将人扶住免得人跌下床去,安锦云面上痛苦,额上渐有汗珠凝聚,欲要说些什么突然觉得鼻腔一热,几滴红色的鲜血从她鼻腔中流出滴在被子光滑的缎面上,而后迅速渗透开来,晕染成一大片红梅。
“我……咳咳咳……”安锦云喉头一阵恶心,咳嗽之下居然呕出了一口血,一时之间嘴角脸上全是血迹,衬更衬得她面色惨白。
“好端端的怎么会呕血!”亦书拿着帕子给安锦云止鼻血的手都颤了起来,眼神震悚看向瑶琴。
“你在此处照顾六小姐,我去请大夫来!”瑶琴见那鼻血居然一时止不住,不一会儿就染红了一张帕子,安锦云还咳嗽着,整个人瞧起来十分憔悴可怜。
瑶琴出去后叫碧荷进来帮着亦书照顾六小姐,自己一路跑着去请大夫。
碧荷尚且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进来后看见六小姐口鼻上皆是鲜血,亦书姐姐用来帮助止血的帕子已经被染透了。
她心上顿时慌了起来,一时之间不敢多问,连忙又取了新的帕子,叫亦书将安锦云扶着身子前倾些,又将帕子捂在六小姐鼻腔处。
好一会儿,安锦云的鼻血总算是止住了,只是咳嗽不断,而且越来越头晕。
“亦书……我……我晕得很……我想睡觉……”安锦云连一句话都说不完整,断断续续的将自己的意思表达清楚就要躺下去。
亦书心疼安锦云,就要扶着安锦云往下躺,却被碧荷一把拉住。
“亦书姐姐,”碧荷抿了抿唇,想起这两日两个大丫鬟在外边久等六小姐不醒,“不能让六小姐现在睡。”
亦书被这么一提醒,终于想起安锦云这病的古怪来,连忙将安锦云拉起来,使劲晃了晃劝道:“六小姐,现在睡不得,等大夫来看过后再说吧,您刚起来不久,怎么会又困?”
安锦云知道她不对劲,听了亦书的话强打起两分精神来,勉强提了提眼皮,只是脑海中依旧眩晕得厉害,方才咳嗽得差点脱力,心口砰砰跳着的声音她自个儿都能听到。
头越晕她就越想睡,整个人兀自做着斗争,面上十分挣扎痛苦。
“不行……我……我撑不住,”安锦云说着就要往下倒,头昏昏沉沉的实在受不住。
亦书心一狠:“六小姐,得罪了,”说着就上手往安锦云胳膊上掐了一把,当即给安锦云掐出了一个红印。
安锦云被痛得一激灵,勉强睁了睁眼:“大夫还没来么?”
亦书心中也焦急得很,不晓得为何请个大夫都这么久。
屋子里三个人又等了一会儿,在安锦云又要撑不住的时候总算听到外面传来人声,瑶琴急急走在前面,后面带着的乃是柳宏义大夫。
怪不得用了这么久,原来是去靖安侯府请人了。
瑶琴觉得六小姐这次发病发的奇怪,旁的大夫也信不过,还是去请了柳大夫来。
柳宏义看见屋子里的情景就微不可查的皱了下眉,询问了三个丫鬟安锦云身上、被子上的血是怎么回事。
他看着帕子上的血迹细细辨别了一会儿,而后说道:“六小姐这是被人下毒了。”
说罢不顾丫鬟们神色各异,先为安锦云施了几针叫安锦云清醒过来。
过了一会儿安锦云总算觉得自己头不怎么晕了,思绪渐渐清明起来。
她的黑眸中似融着冬雪一般冰冷,先是凝视了一会儿那帕子上的血,而后道:“柳大夫可知道这是什么毒?”
看着安锦云心思清明起来了,柳宏义这才开口道:“这毒名唤‘幽梦’,食之会叫人昏睡不醒直到在睡梦中悄无声息的死去,这毒其实好解,只是因是慢性毒,发作得缓,轻易不会叫人察觉,往往等人发现基本就没救了。”
“六小姐福泽深厚,因着这几日感染风寒本就体虚,再加上这毒身子一下子就扛不住了,故而才会呕血,这口血能呕出来便好了七成,体内余毒再施三次针便差不多了,”柳大夫语气不疾不徐为安锦云解释着,“若不是六小姐染了风寒咳嗽着,这毒如此隐秘是发觉不了的。”
安锦云放在两边的手渐渐攥紧,将缎面揪出一个扭曲的形状来。
“会是谁想要害咱们六小姐?!”亦书眼中渐渐噙满泪水,六小姐自在淮安养好身子后很少再生病了,这次竟遭人下毒,还是这样阴毒的法子。
若不是恰好六小姐染了风寒,岂不是真如柳大夫所说的那样要悄无声息的在睡梦中死去?!
薛氏、安晞月已死,府中还会有谁要对安锦云下这样的死手?
若是下毒,只能是在饮食上。
“今日的事情不得传出去,”安锦云冷静下来后对三个丫鬟交代道:“对外只说我是风寒之症加重,故而请柳大夫来看看。”
“今日的膳食来了后还得请柳大夫帮忙验验。”
柳宏义微微颔首,看着安锦云在瞬息之间将事情理清楚后开始寻找解决办法。
如今张氏管着大厨房,若真是膳食中出了问题,三房脱不了干系。
只是若真是这样,安锦云是无法接受这样的结果的。
午膳之前安灵梓来了一次,却听闻安锦云病得起不了身,还在昏睡着。
“怎会如此?找大夫瞧过了吗?”安灵梓脸上焦急不似作假,急急地追问着,望着紧闭门窗的屋子似乎还想进去自己亲眼看一看。
“七小姐不必忧心,已经请了柳宏义大夫来看,就是风寒加重嗜睡罢了,”亦书按照安锦云交代好的说辞对安灵梓解释道。
安灵梓听完后却并不能安心,最后只道:“若有什么我能帮的上的,一定要来寻我,我定竭尽全力。”
安锦云在屋子里听着这些话,攥着身下被单的手渐渐放开。
她最怕,来自自己所信任的人的背叛。
午间的膳食来了,安锦云想着,若是在其中下毒,柳大夫又说是慢性毒,定得日日都投才能置她于死地。
既然现在望云院没有走漏风声,那么膳食和之前也应当是一样的。
柳大夫挨个验过,却说里面并无任何不妥。
安锦云反而松了口气。
“除了这些,六小姐近日来还用过什么?”柳大夫问道。
安锦云仔细回想,面上带着思索神情说道:“除了这些……前几日都在祖母跟前侍疾,吃食和祖母都是一样的,还帮着祖母试过药,若是那些有问题,那祖母……”
她说着说着突然顿住,想到昨天祖母也是如此久睡不醒。
难不成是有人要害祖母她却给一并误食了?
亦书和瑶琴显然也想到了,满室寂静了一会儿后,安锦云吩咐两个丫鬟,一个去问问祖母今日的情况,一个去寻一下烟柳院前几日倒掉的药渣。
那边安灵梓急匆匆赶回烟柳院后,王氏抬了抬眼皮,问她去哪儿了。
“六姐姐风寒加重,孙女去看看,结果被告知六姐姐正睡着,故而也没见到人。”
“嗯,”王氏眸子沉沉,在安灵梓的服侍下用着药。




锦娇 214 自己的命都敢搭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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瑶琴在烟柳院外等了许久,总算看到有丫鬟提着药渣准备往外倒,她悄悄跟过去,等人走了后用纸包了些带回了望云院。
柳宏义验过之后却说,药渣中也无毒。
安锦云凝神细思,将这几日自己用的、吃的统统在脑海中又过了一遍,最终眼神放到了祖母赏给她的那串佛珠上。
她看着桌子上的东西,久久未语。
瑶琴知道安锦云心中所想,最终开口小声道:“六小姐,查一查吧。”
安锦云将东西交到柳宏义手上,柳宏义仔细地将每个佛珠挨个检查过来,最终说佛珠皆是实心,里面没有藏着毒。
安锦云心上一松,表情也轻快许多。
现在就等亦书的消息了,若真是她误食了,那么祖母的病症应当加重,若是在她走后祖母反而比之前康健起来了,那她不得不怀疑这毒是……
“六小姐,”亦书从外边回来,走到安锦云跟前复命道:“奴婢私底下问了烟柳院的念之,她说就昨天老夫人精神不振昏睡许久,醒来之后就好多了,今天似乎并无不适。”
“祖母睡眠如何?”
“和往常一样,老夫人缠绵病榻许久,总是很难入眠,早晨念之姐姐去叫人的时候老夫人已经醒了。”
安锦云的指尖在那串佛珠上轻轻拂过,而后抓起东西砸向地面,一瞬佛珠四散,滚得满地都是。
她眸色泠泠,动作间鸦黑如云的发髻间珍珠萤石的簪子上寒光一晃。
“她为了害我,连自己的命都敢搭进去,”安锦云思辨着此事,面色阴郁。
祖母毒害孙女,这说出去谁能信?
就说怎么她侍疾的那几日王氏睡得还算安稳,原来是为了不叫她看出什么来一同服了毒,因着“幽梦”的毒性这才久睡不起,她这一走一病王氏就立刻好起来了。
亦书面上惴惴不安,目光担忧的看着安锦云问道:“问题这毒从何来?膳食上、药渣里可都没问题。”
毒若想入口,除了直接下在吃的东西喝的东西里,也可以是能够接触到这些东西的器物上,如汤碗、调羹……
安锦云眸光一闪,想到在她侍疾的时候,每次总会用调羹搅着让药温慢慢降下来,她当时不觉得奇怪,现在想起来,为何烟柳院中用的是木头的调羹?
木质调羹用久了容易开裂,那东西明显是新的,再者各个院落中用的都是铜质的,勺柄上还有不同的花纹样式,偏生她去侍疾的那几天用的是木质的新调羹。
“亦书,待会等七妹妹得空,私下里问问今日侍疾用的是什么样式的调羹,注意别让人看到了。”
亦书得了令,正好现在午膳时候刚过,王氏在休息不用人在旁伺候,安灵梓正坐在外边看着枯树发呆。
“七小姐,”初夏刚从院子外面进来,凑到安灵梓身侧耳语几句。
安灵梓神色一正,左右瞧了瞧往院子外走去,果不其然在拐角处看到了亦书。
“可是六姐姐找我有事?”安灵梓攒眉走近问道:“她如何了?”




锦娇 215 一刻也等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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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书想了想,面上带了愁容回道:“六小姐风寒之症久治不愈,总是嗜睡不醒,用午膳的时候醒过一次,后来迷迷糊糊又睡过去了。”
安灵梓听得心焦,兀自琢磨着安锦云这是怎么回事,又待问些什么亦书却低声问道:“七小姐,奴婢来是奉了六小姐之命,想问问您在为老夫人侍疾的时候用的是什么样的调羹?”
安灵梓被问得一怔,先不说这问题古怪,方才还说六姐姐久睡不醒,怎么现在又使了丫鬟来问她这种问题,而且还要特意避过旁人。
她渐渐明白过来对方话中的意思,心上稍安了些,六姐姐没事就好。
“调羹么……自然是铜质的一柄,长柄上还刻着草穗花纹,我依稀记得先前见祖母的时候,她用的也是这柄,祖母崇尚节俭,这柄调羹怕是用了得有些年头了,圆头部分已经有了粗糙之感。”
安灵梓描述得十分详细,亦书在旁默默听着,最后沉静问道:“这么说,七小姐从未见老夫人用过一柄木质的调羹?即使是丫鬟服侍的时候?”
安灵梓微眯了眯眼:“未曾见过。”
“好,打扰七小姐了,奴婢还得回去继续照顾六小姐,先告辞了。”
安灵梓颔首许归去,自己站在墙根下思量了一会儿,面色如常回了烟柳院。
却没有休息多久又听得里面王氏开始痛呼,连忙进屋子里去近前侍奉。
王氏面容上十分疲惫,显然方才压根没睡着,闭目养神了一会儿又头痛得不行只得睁眼醒来。
安灵梓深深叹了口气,屋子里所有人都听到了,念之侧目看过来,又转头看了看老夫人。
王氏显然对这一声叹气有些不快,隐忍着怒火问道:“不过是叫你来侍疾三日,何苦做出这副样子给人来看!不愿意就回去!”
“祖母误会了,孙女是因着六姐姐的病情才心情低落,并非是不愿意伺候祖母。”
王氏听到这话却沉默了一下,而后才问:“云姐儿怎么了?不是说是风寒么,还没好?”
安灵梓摇了摇头,秀眉微蹙:“非但没有好转,反而加重了,方才我趁着祖母休息的时候又去望云院看了一眼,六姐姐的贴身丫鬟说六姐姐自病了后总是嗜睡,今日更是只有午膳的时候清醒了一会儿。”
王氏听完后面上凝重,吩咐念之道:“将为我看病的那个大夫请去给云姐儿瞧瞧,不过是个风寒罢了,怎么会久治不愈。”
安灵梓做出高兴样子来,温顺地笑了笑:“孙女替六姐姐谢过祖母,若是知道祖母这般惦记着她,六姐姐会很快好起来的。”
王氏不再理会安灵梓,府中这两个庶女她其实都不怎么关注,安灵梓更是少见,这两日侍奉她也不见多话,她也懒得主动问起。
安灵梓一偏头,冲着角落里站着的初夏使了个隐秘的眼色,初夏瞅准机会,和念之一道出去了。
自然是给望云院通风报信,安锦云收到初夏的消息后想了想,让柳大夫将第三次施针暂且往后推一下。
王氏派来的大夫很快就来了,安锦云实在觉得讽刺,以前病着的时候可没见祖母亲自派大夫过来瞧,如今下毒害自己,倒是要如此迫不及待的知道结果了。
她闭眼躺下,装出在熟睡中的模样。
果然大夫诊过脉后只说是风寒,又开了一堆治风寒的药材,而后就往烟柳院去给王氏复命去了。
王氏听的时候安灵梓也在一旁,只见王氏轻巧地点了点头,说云姐儿没事就好。
安灵梓心上一寒,虽说当时从亦书的态度中略能窥出几分,但是如今听到这话还是忍不住微微震惊,六姐姐久病不起怕是跟老夫人脱不了干系。
王氏目光沉沉,想着应当差不多了,本来以为可能还得再轮一圈才能见效,没想到云姐儿身子弱,只下了三日就熬不住了。
今晚这一睡,怕是再也看不见明日的太阳了。
她心中略微有那么几分惆怅,不明白怎么会走到今天这一步,云姐儿也是她的亲孙女,为什么如此讨人嫌。
若单是如从前那般只知道使自己的大小姐脾气,她也不会容不下她,只是为何要害死她的月姐儿?
王氏闭了闭眼,想到明日早上要听到的结果有些心力交瘁。
这是她最后能为月姐儿做的了。
入夜后,王氏终于从枕边的匣子里拿出那只安锦云在寻的木质调羹,命丫鬟趁着夜色随药渣一起倒出去。
她这次用的是两个三等小丫鬟,平日里只在烟柳院做些粗活杂活,既不知这调羹是做什么用的,也不明白老夫人为何这个时候叫她们去倒药渣,当然也用不着知道,她们只懂得服从命令就是了。
她们前脚刚走,亦书和瑶琴后脚就跟上了,果不其然在倒下的药渣里寻到了一柄木质调羹。
安锦云将东西拿到手后并没有让柳宏义再验了,她心中已有答案。
没想到祖母会这么耐不住性子,竟是一刻也等不住。
她将那柄调羹放在灯火下仔细观察,木质的色泽十分温润,谁知会是用来杀人的东西。
她凑近闻了闻,上面散发出一种经久不散的苦味,像极了王氏喝的那种药。
应当是先在毒水里煮了一遍,再用的时候,毒素就能一点一点下在药里。
她不过是每日替王氏尝三次,王氏连这种机会都不肯放过,宁愿赔上自己也要害死她。
为了谁?为了安晞月吗?
安锦云讽刺一笑,黑眸轻抬,华贵的发饰上闪着冰冷的光泽,嘴角冷笑像是春日尚未消融的薄冰一般叫人生寒。
“可笑我单纯,还真以为人会转性,现在才知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句话可不是随便说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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