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至农家

福至农家 第三百七十七章 反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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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急着走，一个并不开口留，原本就有些空旷的屋子，此刻更让人觉得气氛压抑得难捱。
沈远龄简直是迫不及待匆匆离去，甚至忘了刚开始来的时候是带着满腔怒意要严氏给他个说法的，只觉得从进来之后就似乎一直是被严氏压着的，就像过去这么多年，即便严氏与他在外人看来一直是相敬如宾的，可只有他自个儿知道，内心深处他一直觉得严氏高高在上。
严氏并没有一直盯着他，从桌前一直到门口的距离，还没等沈远龄走到，她就弯起嘴角笑了笑，随后低了头自顾自喝茶，对他明显有些逃避的举动并不继续声讨，刚才突然激烈的语气也像是昙花一现一般。
“对了，厨房那里也不必你去照应了，二弟吃不惯清淡的菜，我会叫他们换了菜式，待会儿直接过来就是了。”沈远龄走到门口，不知怎么又站住了，张了张口想要说话，可哪句话这时候他出口都觉得不合适，是以站了半晌突然开口道。
严氏仍然坐在那里，闻言抬头看了他一眼，一时没出声，忽然笑了，跟着道：“原还想着要好生待客，既然老爷亲自操持，我也就不去费那个心了。”
就像是真的接受了沈远龄的说法一样，她甚至都没有问问，到底是沈远德吃不惯，还是沈远龄吃不惯，如果是眼前之人的话，那么过去那么多年为什么从来都没有说过呢？他还真是能忍啊。
沈远龄在她的语气里没有听出什么情绪，就也没说什么，举步继续往外走去，只是步态微乱，背后的视线他能感受得到，觉得好像被人看穿了的狼狈。
“正好三日后要宴客，席面上的菜式我要细细斟酌，怕也没工夫去操心别的，如此。就多劳烦老爷了。”严氏的声音又从身后传来。
“好。”沈远龄一怔，有些诧异严氏会用这样的语气说出这样的话来，不过却什么都没问，随口应了一声。就赶紧走了出去。
外头伺候的小厮一见他出来，忙上前叫了一声，然而沈远龄却像是根本没有听见一样，一路急急往外走去，小厮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得噤了声跟着往出走。
严妈妈不在，即便是瞧见老爷走了，院子里的小丫头也不敢随便就进屋里去，只得站在外头等着吩咐，其实心里头都是有些忐忑的。对于刚才在院子里发生的事儿，下人们都知道了，即便是看着夫人的面子，老爷也不该随意呵斥夫人院子的人，之所以这么做。明显是在迁怒，是以都很担心。
正犹豫要不要过去瞧瞧，就见严氏自个儿走了出来，瞧见小丫头的神色就笑了，好似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道：“去小姐的院子。”
小丫头们脸面收起心思跟上，严氏姿态从容地走在前头，脸上的表情也无懈可击。使得小丫头们都在想，是不是老爷和夫人和好了？虽说两人没有一起出来，但瞧着刚才老爷已经没有生气，夫人也看不出异常了。
而严氏平静的外表下却在想，即便不能让七夕帮着一起把事情做得更完美，但无论如何。她想要做的都要尽力做好，毕竟，她也就这么一个念想了。
严氏到的时候，七夕正在和沈茹下棋，小院里一片静谧。小丫头们安静乖巧地伺候在一旁，沈芊也老老实实在一旁观棋，原本她性子倒是有几分急躁的，往常姐妹俩私下里下棋的时候，仗着姐姐的宠爱她悔棋的时候也不少，她坐在七夕身边，就是打算等七夕下不过姐姐的时候，她就在旁边支支招。
谁想到打从坐在这里，那两人就都是一言不发的，并且她很快就看出来没有她插话的份儿了，若她想要开口指点的话，只能算是捣乱。
眼角余光瞥见娘亲进来，沈芊忙要张口，却看到她娘摆了摆手示意她不要吱声，于是点了点头，轻轻站起来，随着娘亲在一旁的桌前坐下。
“一直在下棋？”因为受屋子里安静的气氛影响，严氏开口也压低了声音。
“嗯。”沈芊闻言笑了，往那头专心对弈的两人身上瞅了一眼，这才笑道，“我姐瞧着挺高兴的，棋逢对手，自打来了这里，她也就平日里跟我摆两盘，真是不容易，要不是实在没人，她一定嫌弃跟我下棋。”
严氏闻言眼神也柔和了下来，看着远远坐着虽没吭声却神色颇为愉悦的大女儿一眼，半天才说出来一句：“苦了你们了。”
沈芊吓了一跳，马上反应过来是刚才的话让她娘心里难受了，暗自掐了自个儿一下，明明心里头记得要小心说话，明明知道娘听了这些一定会多想，怎么还这样说话口无遮拦的。
可她也不敢再乱说什么，甚至这时候想要劝慰都不是好时候，毕竟七夕还在那头坐着，只能笑着道：“娘说什么呢，若不是这样，我也没有机会提高棋艺了，多输几次我也有了不好进步呢，今时不同往日了，娘可不要不相信。”
“好好好，娘信你。”严氏看得出小女儿眼底的担忧和焦急，哪里还会让她担心，忙跟着笑着说道。
两个坐在那头下棋，两个在这边小声说话，就连七夕都忘了跟着过来时候的不情愿，等到外头传来声音的时候，都有一种被打扰的感觉。
只是七夕一抬头脸上的微微不悦就变成了惊讶，没有想到进来的人会是沈远龄。
不管到底关系如何，至少沈远龄是沈家大房的大家长，就连在七夕面前也是长辈，是以众人都跟着站了起来打招呼。
沈远龄脸上没有笑容，但神色看着还挺和气的，摆了摆手示意自家人不必如此，这才在一旁坐了下来。
小丫头忙上了茶，这茶不是方才严氏那里专门从南边带过来的，也不是沈远龄着人特意买的，就是沈茹沈芊爱喝的花茶，放了些秋季润燥的中药，女孩子家喝了对身体很好。
旁人都不知道刚才在正院因为茶水而产生的矛盾，当然是严氏并不理会而沈远龄在心里加重了的，是以沈远龄很自然拿过茶杯饮了一口的时候，只有严氏多瞧了一眼。
“怎么？在下棋？”屋里人都坐着，却没人先开口，沈远龄放下茶杯看了看，就当先开口说了一句。
“是，爹。”沈茹柔柔的声音响起，微微笑着道，“夕儿棋艺极好，我便缠着她与我多下了几盘。”
七夕不置可否，对于沈茹夸赞她的话没想费心思去说什么，只是心里却觉得沈茹棋艺很是不错，想来也是跟她的性子有关，柔顺沉稳，能坐得住才能钻研下去。
“是吗？比起爹来如何？”沈远龄今儿个表现让七夕觉得很是奇怪，以为他不过是进来看见了就随口问的，哪里想到还真表现出来极为有兴致的样子，问完沈茹又转头看了七夕一眼，“改日可以切磋一下。”
平时不是冷着脸就是跟她有矛盾的人，这样的表情只在七夕当时急着去帮了王怀玉的时候才出现过，让她不由一阵不适应，同时心里想着，莫不是王怀玉又有了，要不沈远龄做什么这么反常，这样她可真是不习惯啊。
对于沈远龄的话，七夕心里头觉得惊讶，可脸上什么都没有表现出来，甚至也没开口是应下或者拒绝，只是笑了笑。
显然在座的都是人精，七夕不肯应下就应该知道她的态度了，是以并没有人插话，就连沈远龄都借着对视笑了一下之后就转过头去，随后视线就落在了一旁不知道在想着什么的沈芊身上。
七夕也顺着看过去，打从她进门之后看见的就是说沈芊扬着一张笑脸，七夕还真是没注意她是什么时候像是这样皱着眉头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的。
“芊儿……”一群人的视线顺着沈远龄都跟过去落在沈芊身上，偏偏她自个儿什么都没有觉察到，依旧微微垂着头不吭声，直到沈远龄开口。
“嗯？”沈芊听见自己带的名字，忙回过神，等对上她爹的视线，好像是恍惚了一下，这才露出不好意思的笑容，“爹叫我？不好意思刚刚有些走神。”
“嗯。”沈远龄点了个头，没在意小女儿刚才的心不在焉，事实上这种事也只有严氏会在意，会说这对女儿家来说是极为没有规矩的表现，他却从来都只是听听罢了，即便如今被人称一声沈老爷，他骨子里也还是根本不会在意这些。
沈芊就又笑了笑，规规矩矩坐着看着她爹，等着听他叫自个儿到底是要说什么。
“你身上的衣裳是何时做的？”没成想沈远龄开口却是出乎意料问了给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问题，仍旧微微皱着眉，似乎有些不满意地看着沈芊身上的衣裳。
沈芊下意识就朝着她娘看过去，然而她娘显然也觉得诧异，只是微微皱着眉看向她爹，只得收回视线，不明所以地也看向她爹。




福至农家 第三百七十八章 谜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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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远龄还算是善解人意，知道所有人都对他这天外飞来一笔很是不解，是以也不等人问，就马上又说了一句，算是给众人解了惑：“你娘不是说三日后家里要宴客，你们姐妹没有裁新衣裳？”
七夕听完这话就皱了皱眉头，她当然还记得刚才在前厅发生的事儿，甚至就算没有人跟她说刚才这夫妻俩吵了架，她也知道一定不会愉快，所以现在沈远龄这是做什么，是借着刚才的事儿寻机发作？
到底怎么个意思她是管不着，她唯一有些不乐意的是，难道就这么迫不及待吗，这夫妻俩有什么问题她并不关心，可难道不知道避着些她这个外人吗？
一家四口坐在这里，除了七夕这个外人之外，本来应该是挺寻常的一句话，偏生沈远龄问完了之后气氛就像是冻住了一样，好像连呼吸都放轻了，不知道下一刻哪个会爆发出来。
七夕虽不乐意，可也不会像是她们那么小心翼翼，就算真吵起来大不了她起身离开就是了，反正也不想留下来，是以还有心情去观察每个人的神色。
严氏就不必说了，在沈远龄一开口的时候就变了脸色，也看不出她是想要阻止还是如何，神色不对是一定的了，七夕觉得这个反应理所应当，是以就转头去看向沈茹沈芊。
随后她就觉得有些惊奇了，若不是她人走不了又起了打量的心思，怕也不会留意道，可这会儿七夕看得仔细，自然瞧见沈茹神色如常，好像这问题再为平常不过，看起来比严氏镇定多了。
让她觉得惊讶的是沈芊的反应，沈远龄问完了之后就没有再看着沈芊，而是看向了严氏，好像是在问这个当娘的是不是错过了这个问题。而沈芊的视线就显得颇有几分无所顾忌地看向了她爹。
严氏脸色变了之后就很快恢复了正常，随即就毫不避讳地对上了丈夫的视线，心里琢磨着丈夫在这时候提起这话是甚么意思，别说还有七夕在。就是夫妻俩话不投机也从来没有在女儿们面前表现过。
脑子里转着刚才丈夫问的话，严氏知道，自打过来之后，家里确实不像是从前一样没季都会裁衣裳，那是因为她心思完全不在那个上头，再说这就是个小镇子，镇上的铺子她不是没有去看过，比起她们严家一直以来穿的料子，显然这些她是看不上眼的。
可丈夫这样问是什么意思，难不成真是想要发作。严氏心里念头转个不停，可最终还是选择了试探的问句：“老爷的意思是？”
沈远龄笑着看了她一眼，好像就是在等着她这句话一样，这才开口道：“女儿家穿戴打扮你不是一向极为上心，这次怎么忽略了？这可不成。咱们这镇上虽说没有什么好料子，可县上还是有的，找机会你带着茹儿芊儿过去一趟吧。”
严氏呼吸一滞，眼睛里几乎是带着火地看向沈远龄，她以为那么说了之后，至少沈远龄心里头会有一些愧疚，可没成想竟然还没有放弃这个念头。这是说什么都不肯让她在那野种一家住进来之前摆酒宴客吗？
脑子里霎时响了一下，严氏觉得自个儿有些撑不住，然后也仅仅是一下，她马上想到女儿们就在身边看着，硬是让自个儿压下火气，脸上的笑容怎么瞧都有些不自然。
“老爷……”严氏终于开了口。语调很是柔和，看着丈夫道，“老爷说的是，这事是我疏忽了，只是眼看着宴客就定在三日后。怕这会儿去县里赶不及了，我想着……”
“这不怕。”还没等严氏说完，沈远龄就手一摆打断了她的话，随后在严氏深吸了一口气的时候，接着说道，“原本也只是提醒你一下，并不是要马上就去，你记得就好，至于这次，好在前些日子与人喝茶的时候，听闻李家老爷让人自县里带回来一批料子，不若待会儿我就打发了人过去，料子若取回来你只管找人抓紧裁制衣裳就是。”
说到这里又转头看了沈茹沈芊一眼，这才最后道：“总不能让茹儿芊儿穿着旧衣裳待客不是？”
这话一说完，严氏母女三人都是满脸惊讶，就连七夕都没有想到沈远龄饶了一个圈子最后说了这么句话，她是真的有些迷惑了，这沈家大房一家人人口虽少，而且跟她接触也不多，可个个都像是谜一样，你永远不知道下一刻她们打算要做什么。
直到沈远龄的声音又响起，脸上带着些疑惑地看着严氏，严氏这才忙点头，不管怎么说，虽说她极为困惑，可这会儿除了点头什么都不能做了。
沈远龄就神色温和地也跟着点了头，好似他过来这一次就专门是为了说这个一样，等说完了就站了起来，开口道：“时候也差不多了，你们收拾一下也过来吧，我先去前头招呼里正。”
来了态度温和，走的时候还要告知一声，七夕都要怀疑之前在前厅看到那个脸色铁青的人是她眼花了，等沈远龄走了，几人这才都回神。
七夕作为客人，尤其是个不多话的客人，被迫看了这么一场发展走向这么离奇的戏已经很勉强了，当然不愿意再多搀和，是以也没开口。
严氏母女三人也都是识趣的人，加上刚才的事儿实在没什么好说的，是以忙开口吩咐丫头端水上来伺候几人收拾了一下，这才也都往饭厅去了。
饭厅里看见的还是那几个人，七夕看见她小叔的时候瞟过去一眼，见神色如常，就觉得这前头刚才应该没发生啥事儿，尽管老沈头也在，但应该不如后头那么刀光剑影的，就也没吱声。
在沈家新宅子吃了一顿饭，七夕跟严氏母女三人一桌，这都是规矩极大的人，七夕自然也能做到“食不言寝不语”，但显然食欲跟与谁一起吃饭的关系还是挺大的，是以下筷子并不多，想着待会儿回去要是饿了就再给自个儿下碗面吃。
吃饭的时候那母女三人都挺照顾七夕的，尽管她并不需要人特意费心，尤其是沈茹，大约是刚才几盘棋的情谊，看向七夕的眼神明显没那么疏离了，不过好在彼此都是有分寸的人，直到过来吃饭，七夕也仅仅是看出来沈茹挺高兴，可并没有非得约了七夕下次对弈。
这也正合她的意思，毕竟她不知道严氏到底要做什么，即便是为了她女儿要安排了宴会，可就冲着她选在这个时候，七夕也不认为这事儿会善了。
七夕觉得自个儿刚才应该没有看错，沈芊几次眼睛向着她爹那里看过去，里头有不解，可在那之后还有掩饰不住的怨愤和难过，看得出来心情很是复杂，跟一直以来脸上那娇俏的笑容很是不相符。
其实从旁观者的角度来说，她觉得沈远龄做的事儿是有些不厚道了，别的不说，单看沈远龄一个入赘女婿却让两个女儿跟了他的姓，这里头不管是有什么缘故，都足够沈远龄对此感激不尽的了，当然各家的事儿外人都不了解，但她还是看得出沈远龄对这母女三人的排挤，还真不知道怎么评价了。
默默吃了一顿饭，显然众人食欲都很一般，两桌人坐着没有一个人说话，那头一开始还听着劝了两声酒，在里正的推辞下也就算了，是以饭吃得很快。
吃过饭以里正为首的几人都迫不及待要告辞，沈远德也跟着送出来，显然没有回家的意思，七夕连回头瞅一眼都没有，赶紧跟着上了严家送人的马车。
在铺子前头七夕下了车，沈承安负责把里正给送回去，毕竟人家帮了忙，说好改日单独设宴请里正吃饭，七夕也就放心回去了。
回家被人拉着问个不停，七夕原本想说等小叔回来再说，无奈一个个都等不及了，非得逼着她把今儿个去沈家大宅的事儿详细说了一遍，听完后都感慨不已。
不过倒是都挺高兴的，毕竟这事儿解决得出乎意料的顺利，只是云朵忍不住幽幽说了一句：“果然是大宅子啊，他们家的人还真是跟咱们不一样，本来还想去瞅瞅呢，我还是以后离着远一点儿吧，这一家人都这么藏着心眼，想想都吓人。”
七夕也不知道说什么，其实人家的矛盾除了在前头说摆宴的时候她看出来了，在后院那一家四口看起来甚至是有些其乐融融的，只是她身处其中到底比较敏感。
但听了二姐那句话，七夕才想起来她身上还揣着个帖子呢，是以赶紧拿出来，看来她二姐想要离得远一点儿的打算是不能成了。
还没等她把这消息说出来，送人顺道回了家一趟的沈承安就回来了，一进来正好看见七夕手里的帖子，马上显得神情有些古怪。
“小叔你咋啦？”七夕瞅瞅帖子，仔细看了看也没啥啊，小叔之前不是已经看见过了，做啥这样的神情。




福至农家 第三百七十九章 欺负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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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帖子……”沈承安伸手指了指七夕手中的帖子，冲着一旁盯着他的几人看了一眼，这才接着说道，“刚才大伯娘去家里送了。”
七夕听完也有些傻了：“这么快？”
“嗯，送了里正到家我就回家了一趟，怕你奶跟着着急，结果刚说没几句话，你大奶奶就去了。”沈承安转回头来看向七夕，只有他俩才知道今儿个事儿多古怪，随后又自怀里拿出来两张，往前递出去道，“家里几个丫头都下了帖子，我这还有给三嫂和惠君的，大伯娘说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功夫过去，要是能去有空不妨去坐一坐，这次来的都是些女客，就是一起聚一聚。”
李氏和沈惠君有些愣愣地接过帖子，两人都是认字的，打开来自然看清了上头写的是啥，只是这还是头一次有人这么郑重地下了帖子，而且还是亲人给下的，着实让两人有些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了。
“这么着急吗？”七夕就坐在两人身边，自然也看见了帖子上头的内容，犹豫了一下说道。
依照刚才小叔所说，那岂不是她们前脚离开严氏后脚就跟着出门了，并且还特意没有跟她们一起的？严氏此举到底是个啥意思？
不只是她在想，此刻屋里人的人都忍不住在猜测严氏到底是打的什么主意，想到刚才七夕跟他们讲过在沈家大宅发生的事儿，赵源终于犹豫着问出口了：“要真是这样的话，大伯娘这到底是想要做什么哪？”
一句话问出所有人此刻的心声，
七夕瞅瞅自个儿姐妹三人名字出现在一张帖子上，娘亲一辈的却是每人单独一张，照这么看应该是轻重有别，可偏偏严氏还有一句话，让李氏等人“有空不妨去坐一坐”，这么说来就并不是非得要邀请不可的。所以，难不成严氏此举是为了让几位做娘亲的放心，别回头再挡着几个孩子过去？
可关键是她实在不懂严氏把沈家几个女孩儿都叫过去，就算真的是要给沈茹沈芊寻亲事。沈家这些乡下小丫头去了能有什么助力，顶多没见过世面能把沈茹沈芊衬托得规矩不俗，可她们应该不需要这个吧？
“娘，你跟小姑想去吗？”实在搞不懂严氏到底是咋想的，就算真是为了跟沈远龄赌气，她也不以为跟她们姐几个有啥关系，只得暂时收起琢磨的心思，看着两人问道。
“家里铺子这么忙，你爹也不在，你小叔这几天不还有事儿……”李氏考虑了一下就开了口。并且接着道，“还有你们几个，不如也别去了，虽说推了人家请客挺不好的，可去了也不知道要干啥……”
沈惠君也点了头。显然也对严氏的邀请不感兴趣，沈家大房有钱归有钱，可靠上去的除开老宅那一帮人，三房和沈承安沈惠君这一伙儿并不包括在内。
显然大家伙儿都是一个意思，沈承安还道：“三嫂和惠君说得是，这事儿本来跟咱也没啥关系，要不就让他们自个儿折腾去吧。把帖子都给我，我去给退了去。”
七夕本来还在想着这事儿到底咋说，一听她小叔这话顿时被逗笑了，不去赴约也就算了，还想要把帖子给退了，他小叔这是准备不结好偏要结仇了是吧？
就摇着头笑了：“没你们说的那么可怕。我瞅着大奶奶估么真是有啥打算，但应该不至于跟咱家有啥关系，也许就是顺道叫过去一起，再说我都亲自收了帖子，再反悔说不去也不好。”
她想起跟严氏见面之后她的那个保证。又有严妈妈后头专门过来说的话，不知怎么，她就是从严氏的态度里头看出一些距离，好像在七夕跟她保持着距离的同时，她在被七夕拒绝了之后，好像不管做什么都会有些担心七夕会误会了，七夕倒是大概能猜得到原因，就凭她从前跟老沈头和沈承怀的几次矛盾，严氏应该知道，她虽然没啥能耐，但如果真的招惹了她，也能把她的事儿给搅合黄了。
或许就是因为这个吧，所以七夕以为这事儿应该不会跟她有什么相关，否则何至于这么毫不避讳，难道不会
“那咱们都去？”云朵就爱凑热闹，其实原本能不能去她倒是没啥想法，可家里人这么一说，她老觉得去了说不定能瞧见啥，是以马上跃跃欲试道。
“娘和小姑不爱去就算了吧。”七夕摇了摇头，“我们几个去就当是看个热闹，家里大人要是不想走得近，就还跟原来一样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