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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与剑与法兰西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匂宮出夢
“他做出了一个明智的决定。”玛蒂尔达颇为认真地看着芙兰,“您一定会如他所愿一般,将画廊发扬光大的,因为您有这个才华,特雷维尔小姐。”
“瞧您说的!”芙兰想每个大受夸赞的少女一样,对玛蒂尔达的话既觉得受用又觉得有些窘迫,连忙红着脸摇头否认起来,“您什么时候也这么会夸奖了人啊!”
“这又不是违心的,有什么不好说的。”玛蒂尔达只是淡然地笑了一笑。
“对啊芙兰,您看。可不止我一个人这么想吧?”玛丽也掺了进来,让芙兰变得更加窘迫了。
三个人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地互相打趣着,终于让刚才的那种哀愁整个地被抹消了干净。
不知道为什么,对这一年国与家所发生的一切,自己所经历的一切。让她们想起来都有些心酸,但是为了不破坏这种气氛,她们不约而同地都将这种心酸给埋藏在了心里,三个人同时的强颜欢笑,倒也仍旧让这间小房间显得其乐融融。
这一年多的经历,比任何课堂都更能教会少女们世事无常的道理,经过了这一年的淬炼。这三位少女之前的那种因为对世事懵然无知而产生的天真烂漫已经消失了大半(如果还没有完全消失的话)。换言之,她们都要长大了。像每个曾经天真过的孩子一样,她们都会长大的。
这究竟是幸运还是不幸呢?这个问题,没有答案,只有必然。
“说起来,您还是叫我芙兰吧。整天特雷维尔小姐、特雷维尔小姐地叫,也太生疏了,我们是朋友了不是吗?”心情大好的芙兰突然提议,她满含期待地看着玛蒂尔达,“作为回报。我就叫您玛蒂尔达吧……”
迟疑了片刻之后,玛蒂尔达才慢慢地开了口。“好吧……芙兰,谢谢。”
“不用谢,朋友之间说什么谢谢呢!”芙兰努力装出一副严肃的表情,却忍不住自己笑了,“这是我的荣幸才对。”
看到这个样子,三个人都忍不住大笑了起来,这一瞬间,她们好像重新找到了画室中的时光一般。
这时,一道不合时宜的声音,将她们重新拉回到了现实世界当中。
“怎么笑得这么开心呢?小姐们?能否共享给这个可怜人,让他也开心一下吗?”
她们下意识地看向门口,然后发现一个英俊挺拔的青年人出现在她们的眼前。
这个青年人穿着黑色的便装,灰色的领带,满脸的踌躇满志。因为最近诸事顺遂而更加显得春风得意,于是年轻人那种蓬勃的朝气完完全全地被展露了出来。
“特雷维尔小姐,难道您不愿意跟兄长分享一下乐趣吗?”这个年轻人一边带着满脸的笑容,一边向她们走了过来。
“这乐趣可被您的突然出现给打断了啊,先生。”芙兰强装出一副不开心的样子,但是任谁也看得出来,这只是一种撒娇而已,“怎么,您和朱莉谈完了?”
“嗯,谈完了,十分开心。”
“那么我们这就要回去了吗?”芙兰有些迟疑。
“不,您继续在这边玩吧,什么时候想走了告诉我就行,我今天有空,并不着急。”夏尔轻轻点了点头。“我先到楼下的牌室里去找找人玩玩台球吧……”
“那就太好了,谢谢您!”芙兰小小地欢呼了一声。
在这对令人看着赏心悦目的兄妹互相对话的时候,玛蒂尔达也静静地站在旁边,和侯爵小姐一样,看着这位微笑着的年轻人。
确实是个不错的年轻人呢,就算没有爱,选择他也不算是一个大错吧。
玛蒂尔达突然心头闪过了一个念头。
在这一刹那间,她想起了昨天晚上姐姐和自己的对话。
………………
那时候,她们刚刚齐心协力地将小玛蒂尔达哄到睡着。完成这一伟业之后,她们两个头上都出现了细密的汗珠,烛光摇动着,将两个人映照得好像涂了一层流彩一般。
“孩子真是每一个母亲最可怕的酷刑啊!”朱莉轻轻感叹了一句,“不知道要煎熬她们多少年呢!”
“但是这种煎熬之中,总是很有乐趣呢。”玛蒂尔达回答。
“哦?看不住来啊,玛蒂尔达,”朱莉微笑起来,“你原来这么喜欢孩子……那么,想不想给自己也带一个呢?”
即使是心志坚毅,听到姐姐的这句调侃之后玛蒂尔达也忍不住脸红了一下,没有敢回答。
“不要害羞嘛,玛蒂尔达,你已经到了这个年纪了……”朱莉仍旧有些戏谑地看着她,“也可以考虑考虑这些事了……”
“我还没有考虑过。”玛蒂尔达强自维持着镇定。
“那就现在开始考虑吧,我们都会帮你考虑的……”姐姐的笑容越来越浓厚了。
突然,她又冒出了一句。“您决定如果特雷维尔先生成为您的丈夫,会怎么样?”
玛蒂尔达不禁微微呆了一下,然后她低下了头。
“我没有考虑过。”她再次重复了一遍。
“他可是一个很不错的人选,如果错过了不久太可惜了吗?没错,夏尔现在只是侯爵的继承人而已,也没有么财势,但是你可不能把他当成仅仅是一个伯爵来看,这个年轻人未来可不可限量呢……我看他飞黄腾达也用不了多久了。”姐姐像是在陈述,又像是意有所指。“爷爷也对他十分看好呢,我觉得如果他能成为你的夫婿的话,你这辈子就一片顺遂了……可不会像你可怜的姐姐那样,屡遭磨难。”
【法语中“伯爵”和“无稽之谈”是同音的,因而这是一句双关语,意思是暗示玛蒂尔达不要对夏尔等闲视之,这人的前途不可限量,同时告诉她她的爷爷也有这方面的意思。】
“爷爷也这么说了吗?”玛蒂尔达轻轻自语,她好像明白了什么。
最后她低下了头。
………………
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特雷维尔先生已经转身准备离开了。
她想要开口挽留,然后开个玩笑,然后名正言顺地带着他继续逛自己的家。但是,话溜到嘴边之后,她却发现自己怎么也说不出口。
我确实没有她们那些卖弄风情的本事呢。
默然了片刻之后,她在心里冷静地对自己说了一句,又像是叹息了一声。
我不爱他,更不愿意卖力向他讨好献媚,哪怕明知这对自己有利,明知道这只是几句话的事情而已。这究竟是为什么?难道我不像自己想象得那么聪明吗?还是因为有别的原因?
她的心头闪过了无数的念头,但是却抓不住其中一个。
就在她还在这些念头中纠缠的时候,这个年轻人已经快步走出了门口,并且走下了楼梯,他的脚步既快又沉,带有一种不容置疑、一往无前的笃定。
就这样,玛蒂尔达看着对方离去的背影,一言不发。
“玛蒂尔达,我的哥哥开了一家报纸,还打算在上面给我开个专栏呢,专门写对画作和雕塑的评论……”芙兰在旁边说,小孩子总是喜欢这种炫耀的,“您有时间的话,也来帮我写写吧,就当做消遣也好啊?”
玛蒂尔达不着痕迹地收回了视线,轻轻点了点头。
“好吧……”





花与剑与法兰西 第九十三章 哈瓦斯与回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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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敬的特雷维尔先生:
很遗憾地通知您,虽然最近一段时间本人都在努力为您争取,但是您之前委托于我的那件事可能已经无法完成——哈瓦斯先生已经说动了部长先生,而图赫先生现在已经在跟本人施加压力,要求马上将国际电报线路的经营权租让给哈瓦斯通讯社。
您想必明白,作为部长先生手下的职员,本人必须首先以部长先生的考虑为行事准则,因而现已经对您的要求无能为力。
很抱歉,由于时间仓促,我只能写下本函告知于您。不过,请您放心,上次与您共进晚餐时,我们已经彼此留下了极其深刻和友善的印象,相信在不久的将来,我们的友谊必将在其他地方结下累累硕果…………”
【这个“图赫先生”是指夏尔-吉尔伯特-图赫(charles-gilbert-,1795-1858),法国政治家,在1848年6月28日开始的卡芬雅克内阁中担任农业与商业部的部长,现在是让-卡尔维特的顶头上司。】
在法兰西新闻社的办公室当中,夏尔轻轻地读着这封信,这是从农商部的署长让-卡尔维特那里寄过来的。
他读的时候,脸上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但是手却越攥越紧。
抛开官员惯用的那种毫无意义的虚华辞藻,这短短的几行字要说的东西很简单:你要拜托我干的事我没办法了,因为我的上司——部长大人本人在给我施压,打算把电报线路的经营权交给他,我扛不住,所以不打算办了,以后在其他地方我再给你帮忙吧。
读完了之后,夏尔右手狠狠一抓,把这封信给揉成了纸团。
“所以,这家伙就甩手不干了吗?以为写封这样狗屁不通的信就能安抚住我?这个地方他帮不上忙。其他地方我还要他来干什么!”夏尔抬起头来看着面前面无表情的孔泽,目光中充满了怒火,“呸,什么扛不住压力。这些官油子的手段我还不明白?想要拖的话,一百种方法都有!他只是不想帮我们出力而已,这个混蛋!”
夏尔是路易-波拿巴的同党,他要是去求卡芬雅克将军手下的部长办事,那绝对是没有好果子吃的,所以只好去找了那些官僚,结果还是天不遂人愿,被人卡了一道。
“您说得对,他只是不想办而已。”即使在盛怒的老板面前,孔泽也没有丝毫的不安。语气还是一贯的沉静和冷漠,“上次我就看出来了,他很不热心,现在碰到一点挫折就想着后退,实在是太正常了。”
“这个混蛋!”夏尔又忍不住骂了一句。“真是个缺德鬼!”
“他们就是这样,这些官油子公务员们关心的只是如何自保,在任时领取薪金捞好处,最后获得丰厚退休金。为达到这个伟大的目标,他们自认为可以为所欲为。就为了这个他们阿谀奉承、溜须拍马无所不用其极!”
孔泽点点头,表示自己完全同意夏尔的看法。
“他们在部里勾心斗角,在外面还是勾心斗角。我以前算是见多了。穷公务员们同没落贵族斗,而这批贵族破落子弟又想尽办法削尖了脑袋要在薪水簿上争一席之地。在这种环境里,有能力的人是很难上进的,他无法在这只有几个显赫人物作威作福的污泥浊水中卑躬屈膝,匍匐而行;即使爬上去的人呢?为了爬上高位他也得未老先衰……我算是把他们都看透了!”
因为切身经历的关系,孔泽说着说着就不免带上了一些个人的看法。不过这也很容易理解,一个在官僚体系中不幸因为意外掉下来的人,总会充满了某种愤愤不平的情绪的。如果他还在那个体系里,他当然是不会这么说的。
“没错!自从新世纪以来,这个国家一切大声疾呼的争论、翻来覆去地衡量得失。都通过书面进行。结果报告尽管写得漂亮,法兰西却濒于破产了。人们总是坐而论,却不起而行。这个国家每年要写几百万份报告!官僚体制就此统治一切!各种档案、卷宗、文牍成捆成捆地增加,膨胀,而且日益美化。好像没有这些公文,国家就要垮台;没有这些通函,国家就寸步难行!这官僚阶层利用收入与支出之间的互不信任为自己谋利,他们不惜诽谤政府来维护自己的声誉,好像一切都是政府逼着他们干得一样。
总之,我们这个可怕的官僚体制把国家变成了小人国,把全国拴在首都的中央集权的铁链上,好象当时国家没有这些公务员时,什么事也没干过似的。他们象香菌寄生在梨树上一样,依附于公众事务,而又对公众事务全然漠不关心!”
夏尔也大骂了一通,用这样一番议论来发泄自己事业暂时受挫的愤怒。
不过发泄归发泄,两个人心里还是很清楚的——就算骂得再狠也无助于解决问题,于是两个人很快就都收敛住了自己的情绪。
“那么现在我们应该怎么办?”孔泽瞟了夏尔一眼,低声问,“是放弃还是继续?”
“为什么要放弃?不过是一点小挫折而已。”夏尔冷冷地回答,“事前我就想到了有可能会发生这种事,所以,没关系,我不会放弃的,这点打击我受得了,更不会因此而放弃。他们既然现在想租给哈瓦斯那就让他租吧,到时候我准把他们给搅个天翻地覆。”
“好吧,既然您这样想……”孔泽刚想说几句,突然门口传来了几声敲门声。
“进来!”夏尔喊了一句。
然后一位职员走了进来,在夏尔耳边轻轻耳语了几句。
“什么?”夏尔皱了皱眉头,然后马上反应了过来,“让他进来,我现在就见他!”
等职员领命而去之后,夏尔抬起头来看着孔泽。
“哈瓦斯先生亲自过来了。”
“什么!”孔泽表现出了和刚才夏尔一样的震惊。
“您先出去吧,等下我和他谈完了再过来,我倒要看看他想干什么。”夏尔现在已经完全镇定了,他反而有些好奇。想要弄清楚对方突然跑过来拜访自己是什么意思。
………………
当一身衣冠楚楚的老人拿着一根手杖走进夏尔的办公室的时候,夏尔马上从自己的座位上站了起来,满面笑容地朝对方伸出了自己的手,好像刚才那个大发雷霆的人不是他一样。
“哈瓦斯先生。您今天能特意前来指点我这个后辈,我很荣兴。”
虽然又见到了一个在后世历史上能留下名字的大人物,一个未来传媒巨头的创始人,但是他已经生不起什么古怪的感触了——皇帝国王劳资都见过了,一个垄断巨头(未来的)又能算得了什么?
不过,话虽然是这么说,但是最基本的社交礼节他还是要遵守的,毕竟生意上的竞争是一回事,私下里的交往是另一回事。
头发和胡子都已经花白了的老人,很快握住了夏尔的手。用力地握紧了。“德-特雷维尔先生,您果然如同他们所说的那样年轻,真是让人惊讶。”
他的声音很平和,但是却也很有力。
而就在这一握手之间,法国商界也正式承认了夏尔-德-特雷维尔作为一个新玩家的登场。
“正因为年轻。所以我才更需要向您和其他有经验的人学习嘛……”夏尔仍旧笑得十分欢畅,“您之前就给我很好地上了一课,直接通过图赫先生解决我们之间的竞争难题……这一点就值得我们学习。”
“关于这一点,德-特雷维尔先生,我也十分遗憾,”哈瓦斯又笑了笑,好像真的很歉意似的。然后他坐到了夏尔的对面,“平心而论,我是极其不愿意将事态演变成如今这个样子的,对特雷维尔家族我也充满了敬仰,可是……我想您也明白,电报线路的经营权对我们十分重要。所以我们无法坐视您抢在我们之前,很抱歉。”
虽然说得彬彬有礼,但是夏尔当然明白他的坚决态度。
“哦,没关系,商场嘛。大家都不能只讲情面……”他连连点头表示对对方的理解,“没关系的……既然我们决定投身于这个行业,这种程度的挫折我们还是受得了的……”
“您不生气的话那就太好了。”哈瓦斯先生又点了点头,然后又颇为奇怪地扫了夏尔一眼,“特雷维尔先生,既然您一直说希望听听老人的话,那么……我能给您几句建议吗?”
“您尽管说吧,我一定好好听着。”夏尔连忙回答。
“特雷维尔家族非要跑到这里来不可吗?”夏尔表态之后,哈瓦斯先生用了一种诚恳地语气,同时看着夏尔,“就我看来,我们实在没有必要如此竞争……”
“可是……”
“特雷维尔家族在很多方面都可以大显身手,何必又跑到这个行业来,它的利润难道有铁路,有股票那么高?难道有田地和国债收入那么稳定?”夏尔刚想说什么,哈瓦斯先生又开口了。他的神气十分平和,好像老师对学生那样规劝着夏尔,“这些地方都可以让您取得满意的回报,您实在没有必要跑到这些地方来和我们拼杀,那完全是得不偿失的。”
听到了在礼貌中蕴含的警告和威胁之后,夏尔不禁微微皱了皱眉。
接着,出乎夏尔预料的是,哈瓦斯先生从自己的衣兜里掏出了一张期票,放到了夏尔的办公桌上。
“我听说您之前找了卡尔维特先生办事?哎,这个人出了名的滑头,您找他可就是得不偿失了……”哈瓦斯先生叹了口气,好像真的为夏尔惋惜似的,“既然现在他没有把事情办成,那么您就没必要将钱给他了,您把这些钱拿回去吧,免得白白打了水漂……”
他的语气里,既有安抚,又有那种老年人特有的对毛头小子的藐视,让夏尔心头不由得又闪过了一道怒火。
不过,说实话,他这话倒也不是一种伪装——在现在这个年代,也没有多少人明白垄断信息传递到底是一门多么可怕的生意。而且,他已经65岁了,实在没有精力去和别人拼争,只想着安安静静地经营自己的生意——在他看来,夏尔接下了支票然后带着特雷维尔家族体面离场是理想的结局,对方哪边都好。
看了一眼桌上的期票,发现上面的数目竟然比自己贿赂给那位让-卡尔维特先生的数目还要多上不少。
就想要用这点钱把我给打发滚蛋吗?
呸,你休想!
夏尔在心里暗骂了一句。
不过他当然不会将这种怒气表现出来了,他只是继续微笑着,然后拿起那页纸,恭恭敬敬地重新送回到了哈瓦斯先生的面前。
“对不起,先生,您的教诲对我十分有用,但是您的钱我却无法接受……”夏尔笑着回答,“我们不会因为这次的挫折而放弃的,特雷维尔既然决定了目标,那就不会轻易放弃。”
听到了他的回绝之后,哈瓦斯先生倒也没有显得很生气,只是微微挑了挑眉。
“哦?是吗?那就没有办法了……哎,真是抱歉,这样的话我们只能按既定的程序来办了——哈瓦斯通讯社将很快获得巴黎-布鲁塞尔电报线路的经营权。”
“您尽管自便吧。”夏尔仍旧微笑着。
他并不讨厌哈瓦斯,更不想说什么“莫欺少年穷”之类的蠢话,人家今天已经给了自己足够的面子了,只是自己不接受而已。
这一切都只是在商言商而已,跟个人的喜恶是没有关系的。
“好吧,那么也祝您好运,年轻人。”哈瓦斯轻轻地站了起来,然后慢吞吞地将支票收回到了衣兜里。直到这时,他也没有失去那种未来巨头的风度。
接着,他重新拿起了自己的那根手杖。在那一瞬间,夏尔甚至产生了这把手杖里会突然出现一把剑的错觉……当然这只是一种错觉而已。
“年轻人,祝您好运。”老人又点了点头,重复了一遍,然后打算告别。
“也祝您好运,哈瓦斯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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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与剑与法兰西 七夕特别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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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个穿越者。
尽管这么说很奇怪,但是我确实是一个穿越者——如果一个人从21世纪的中国突然转生到19世纪的法国能够叫做穿越的话。
从我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已经不在原本的世界的那一天到今天,已经十六年过去了,但是我仍旧没有能够搞清楚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发生的。
好吧,事到如今,这些都已经不再重要了。我已经清楚了自己目前的处境,也接受了自己再也回不去的现实,并且全心全意地打算好好地在这新的一生中活下去。
是的,我已经接受了新的人生,新的身份,新的家庭。如果花了十几年一个人还无法接受这一切的话,那未免也太过愚痴了。
况且,从客观角度来看这个新的身份并没有特别亏待我——贵族家庭,虽然已经败落但是至少衣食无忧,在这个年代这一点比什么都重要。
更重要的是,我还有一个十分美丽十分可爱的妹妹。真的,超可爱的!漂亮极了的金发小妹,又听话又可爱,而且是金发啊!啊!啊!啊!
除了父母已经不在了之外(在我看来这倒并不是一个很大的缺憾,反而有某种便利性),至少我是没有发现这个新的人生的,有任何不好的地方。
如果非要说有什么缺憾的话,也就是这里没有21世纪的便利网络还有那么多先进的电子设备和娱乐了吧——不过在离开它们十几年之后,我也早就找到了其他符合这个时代的消遣方式,比如学习象棋、击剑还有骑马等等,倒也并不十分无聊。
总之,虽然我是穿越者,虽然我还记得自己穿越之前的生活,但是我已经能够融入到这段全新的生活当中了,于是…………
静静坐在椅子上奋笔疾书的我,突然感觉眼前一黑。一双手蒙住了我的眼睛。
“哈!”在同时,我听到了后面的一声娇叱。
听到这一声呼喝,我就知道这么干的人是谁了。
显然,她刚才趁我注意力集中到了纸上。蹑手蹑脚地走到我身后,然后完成了这一次的恶作剧。
“夏洛特……你害得我都写不了字了呢!”我小声抱怨了一句。纤细滑嫩的手指覆盖在他的脸上,给他带来了一种微妙的麻痒感。
“那又怎么啦?别写了,一起去玩吧!”对方马上回了一句,不过也慢慢地松开了自己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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