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与剑与法兰西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匂宮出夢
吃完晚餐之后,因为没什么事情做,夏尔被夏洛特叫过去下了几盘棋,而芙兰则直接回到自己的卧室去了。在边下棋边聊天地掠过了几个小时之后,夏尔和夏洛特互相道了晚安,然后各自回到房间内准备就寝去了。
是的,他们没有一起去夏尔的房间休息。
即使夏洛特也并没有打算如此安排,虽然她并不介意再变本加厉地气芙兰一次,但是她并不希望因此而让这个家庭的所有仆人——也就是她自己未来的仆人们——把自己的给看轻了。毕竟在这个年代,就算已经有了约定,未婚男女之间传出什么绯闻来也不是什么好事。
在一片如释重负的宽慰之下,夏尔总算睡了一个最近十分难得的好觉。
第二天夏尔起得十分晚,等到他洗漱完成的时候,已经是早餐时间了,而两位特雷维尔小姐都已经到了那里。
“早上好,夏尔。”夏洛特笑眯眯地朝他打了个招呼,还调皮似的拿汤勺敲了一下碟子,好像是在给自己的招呼声伴奏一样。
但是芙兰却低着头在喝自己的牛奶,装作没看见。
这气场有些不对劲啊。夏尔从她们两个不自然的表现里,突然觉得她们刚才好像已经冷面对峙了很久一样。
哎,算了……这种事还是先不要追究来得好。他在心里暗叹了一口气,然后只感到一阵疼痛。
我的未来生活,以后也经常会像今天这个早晨一样沉重吗?算了,还是不要去想了。
“早上好。”夏尔点了点头。“两位美丽的姑娘,看到你们,真是让我感觉今天充满了干劲啊……”他说了一句冷笑话。然后老老实实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吃着早餐,一句话也不敢多说了。
原本他吃早餐的时候还要看一看早上送来的报纸,但是今天这次他什么也不看了,唯恐吃得不够快。
风卷残云般地吃完了早餐之后。夏尔连忙站了起来,然后准备离开家到部里去办公。
但是,夏洛特突然站了起来,然后伸出手来,整了整夏尔有些发皱的领带,并且还小声抱怨了一句,“您稍微也注意下自己的形象吧?可别让人把我们特雷维尔家族给看轻了!”
等到她整理好了之后,她才松开手让夏尔离开。
“谢谢,”,夏尔低声道谢。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餐厅,几乎就像是跑了出去一样。他当然知道,夏洛特突然这么温柔娴淑,主要是为了戏弄芙兰而已,但是又不好出言阻止。只好任由她来了,他现在已经懒得痛恨自己为什么要相出那么笨的馊主意了,只是想着早点离开而已,她们的问题就交给她们自己解决吧。
“夏尔,一路好走哦!”望着夏尔离开的背影,夏洛特在后面喊了一声,然后还挥了挥手。
“哼。”旁边传来了一声若有若无的冷哼。
夏洛特却浑若不觉。依然微笑地看着夏尔离去的背影。
等着吧,现在整治不了你,以后有你好瞧的!她在心里恶狠狠地说了一句。
……………………
随着马车来到铁道部,夏尔总算暗暗松了口气,他一路走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里,重新回到了文件堆当中。家里的烦心事也终于有个地方可以丢开了。
哪里知道,他刚刚在办公室坐定,他的专职秘书克莱芒-莱钦斯基就跑了过来。
“先生,刚刚卡尔维特先生的秘书来过这里。”
因为有些意外,夏尔停下了阅览公文。
让-卡尔维特?这家伙来找我做什么?他心里一时充满了疑惑。
“他想做什么?”夏尔冷冷地问。
“他说。让-卡尔维特先生想要见见您,如果您有时间,他中午将在咖啡室里等您。”克莱芒知道夏尔和让-卡尔维特之间有些不对付,因而对那个人也没有表现出多少尊敬。
嗯?这是怎么回事?这家伙居然要主动找我谈话?夏尔更加疑惑了。
“部长先生今天在部里吗?”片刻后,夏尔皱着眉头问。
“现在还没有来,”克莱芒恭敬地回答,“听说部长先生今天有事,可能最近几天都不会来了。”
哦,是这样吗?特意挑了一个好日子来找我?夏尔的眉头皱得更加紧了,开始紧张地思索起来。
他是想要跟我说什么呢?我该不该背着部长去见他呢?
家里的麻烦事让他烦心,但是这里的麻烦事却能够让他充满了干劲,让他热血沸腾,简直能够把人都给撕碎。
片刻之后,他就做出了决定。
就算去会会这家伙又何妨?难道还怕了他?
“好吧,您等一下去跟那边说一说,我今天中午去那里找他。”夏尔抬起头来,面无表情地对克莱芒下令。
“是。”克莱芒低声答应,而后躬身退出了办公室。
……………………
夏尔习惯于守时,因此时钟刚刚指到了十二点,他就离开了自己的办公室向咖啡室走了过去。令他有些意外的是,部里的常任秘书让-卡尔维特先生也早就已经等在了那里。
虽说是咖啡室,但是此刻这里只有夏尔和让-卡尔维特两个人而已——和几乎所有其他的政府部门一样,部里高级官员们喝咖啡的地方,和低级官员们完全不会挨在一起。而其他的高一点的官员看见这两个头头突然聚在了一起,那种官员们天生的趋利避害的本能,就足以让他们远远地避开了这间咖啡室。
“德-特雷维尔先生!”看到了夏尔之后,让-卡尔维特站了起来,然后貌似谦恭地向夏尔打了个招呼,“您来得恐怕比想象中要早呢。”
“我一向喜欢守时。”夏尔冷淡地回答,然后点了点头当做回礼。
“哦。这可真是一个好习惯,能够做到的人可不多。”虽然感受到了夏尔的冷淡,但是让-卡尔维特的脸上还是满布笑容。
夏尔坐到了小桌子的对面,然后慢慢地给自己倒上了咖啡。
“您今天来找我。到底有什么事情呢?先生?”夏尔并没有什么和他兜圈子的打算,于是直接问了出来。
“并没有什么大事,不过我们总该偶尔碰碰头吧?”让-卡尔维特笑着摇了摇头,“作为部里的同事,如果我们老是沟通不畅的话,下面的人做事也会无所适从,结果大家的工作业绩不就难以完成了吗?”
“道理是这样没错……”夏尔意味深长地停顿了一下,然后慢悠悠地喝了一口咖啡,接下来才说话,“但是我一直认为。阻碍我们沟通的,并不是我吧?”
夏尔如此不客气的回应,让卡尔维特脸上有些挂不住了,但是他很快就掩饰住了自己的情绪,然后重新看着夏尔。
“既然您也有同样的想法。那就最好不过了,只要我们一直精诚合作,那么我们的工作肯定会顺利开展的,到时候总理阁下也会对我们另眼相看。我只是区区一个公务员而已,总理对我也不会有多少提携,但是您可就不一样了,总理阁下如果看好您。对您未来的前途可就大有帮助了啊……”
用总理阁下来压我吗?可惜我还真就是不怕他啊,夏尔在心里哂笑了一声。不过,他当然不会摆出一副“总理算老几啊!”的态度了。
“既然这样的话,那就太好了。”他的脸色也放得和缓下来了。
眼见自己的威胁起了效果,卡尔维特也放宽了些心。
“既然您也觉得大家一起合作对各自都有利,那么对补偿基金的事情。您是否能够劝部长一声?”他小声地问。
果然是这个啊。
夏尔明白了,于是他更加不紧不慢地喝了一口咖啡。
这个补偿基金,是预计专门用来补偿那些因为征地而权益受损的土地拥有者的。
既然要修建铁路,自然路线是越直越好,但是这就不可避免地要从私人土地上经过。于是补偿就成了一个大问题。
这个东西当然要搞,但是夏尔和部长迪利埃翁子爵都故意地拖延了下来,他们等得就是这一天。
“嗯……这当然是必须要办的工作,我也觉得我们应该尽快处理……”夏尔不紧不慢地打起了官腔,“但是,您也知道,这事儿太重要了,又牵涉到那么多钱,方方面面都要考虑,而且还要准备和预先调研,更不用说我们还要考虑定价策略了,总之……这不是一下子就能完成的事情。”
听到了夏尔的回答之后,让-卡尔维特有些发急了,这些话是他经常跟那些要他办事的人说的,他当然明白得很了,说来说去只有一个意思——我不想办。
“必要的斟酌,我们当然要了,但是,部里已经研究了这么久,方方面面的东西也差不多考虑了,现在也该加快一下进度了吧?”卡尔维特紧紧地看着夏尔,好像想要叫他别耍滑头似的,“如果一直都在考虑斟酌,那么就算方案再完善又有什么意义呢?还不是只能束之高阁?我们可是要做出了一些事来给总理阁下看的……”
很明显,如果不搞出这样一个基金来,土地征用基本上无法进行,土地征用无法进行,铁路的修建当然也就无从谈起了,那么大家的工作业绩说来说去到时候也只能是零,就算再怎么习惯于拖沓,让-卡尔维特肯定也无法接受这样一个后果。
“嗯,您说得倒也有道理。”夏尔点了点头,“我会跟部长先生反映一下的,想来,他也会有所考虑吧?嗯,您再继续等等吧……部长应该很快就会斟酌好了。”
看到夏尔还在躲闪,卡尔维特有些不耐烦了,他终于问了那句话。
“那您觉得要怎样才能够说服好部长呢?”
“这个我可不大清楚。”夏尔喝光了咖啡,“不过,如果部长想要的人事调整都能够完成的话,恐怕他的心情就会好些了吧?只要他的心情好了,工作效率不就提升了吗?”
这就是他们的目的了,之前他们想要引进的人,被部里的人事部门给卡住了,他们又不好冒着名声的风险直接强来,于是就迂回前进了。
他们两个人故意卡着这个,让工作无法顺利展开,逼迫部里的常务秘书不得不低头,给他们引进的人背书,让他们拥有正式的编制。
“好吧……”犹豫了片刻之后,让-卡尔维特终于开了口,“那我们大家各退一步,我们让部长先生心情好起来,他让总理阁下心情好起来,这样可以吗?”
“哦?也许可以吧?”夏尔笑眯眯地回答,他心头升腾着莫名的快意,“我又不是部长先生。”
花与剑与法兰西 第二十八章 诈赌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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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尔那隐含着嘲讽的回答,让让-卡尔维特的脸色更加难看了,他脸色僵硬到了极点,显然对部长和夏尔两个人如此可恨的胁迫感到十分恼怒。而他这个样子,不由得让夏尔更加感到了开心起来,他仍旧不紧不慢地继续喝着咖啡,等待着对方的下文。
不得不说,在政府内部摸爬打滚了这么多年,历经了两个王朝一个共和国(以后可能还要历经一个帝国),让-卡尔维特先生的养气功夫至少是锻炼出来了,他铁青着的脸,在短短数秒钟之后就重新恢复到了正常。
在得到了夏尔让部长加快速度的许诺之后,他的心也放下来了,于是他也不紧不慢地给自己倒了一杯咖啡。
“德-特雷维尔先生,上次的事情,我还没有跟您道歉吧?真是过意不去啊。”喝了一口之后,他看着夏尔。
“上次的什么事情?”夏尔好像有些疑惑地反问,“你是指什么事呢?”
“好吧,特雷维尔先生,上次在您托我办事时候,我承认我当时确实因为上面的压力没有硬顶下来,”让-卡尔维特仍旧诚恳地看着夏尔,“这一点是我做得不大好,但是事情已经过去这么久了,您不至于还要放在心上吧?”
“您说得没错,所以我现在并没有放在心上啊。”夏尔微笑着回答,“过去的事情我都是看做历史的,对于我们来说,现在才是最重要的。”
“您能够这么看就太好了。”让-卡尔维特送了一口气,“我就知道,像您这样前途无量的青年政治家,怎么会把那点小事放在眼里呢……”
他现在刻意的恭维态度,让夏尔有些看不懂了,如果这家伙真的想要和自己搞好关系的话,不会拖到现在才开始服软说好话吧?那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他选择按兵不动,静静地等待对方的下文。
“话说回来。您还真是让人钦佩的青年人啊!”让-卡尔维特又叹了一口气,“当时您来找我的时候,我就对您这个年纪就能够开展自己的事业感到惊奇了,没想到才过了几个月。您又给了我新的惊奇!啊,真是难以想象啊,就算是名门之后,在您这个年纪就能有如此成就的,又有几个人呢?!”
即使明知道他是刻意的恭维,夏尔仍旧被他的这番话给说得有些飘飘然了。不过,他还是保持着最基本的清醒,不让自己的被对方的*汤所搞得得意忘形。
“我只是有一些好运气而已。”他谨慎地说。
“运气只能帮助波拿巴先生再回来,可不能帮助他看重您,您既然能够被他委以如此重任。那么就足以表现出来他对您的看重了。”让-卡尔维特又喝了一口咖啡,“先生,不用怀疑我在糊弄您,我已经在这个政府里呆了快四十年了,我刚刚来这里的时候。人们还在管路易十八叫王上!可这么多年来,我还真没看见有像您这样这么年轻就开始得势的人呢……”
“历史,总是用来被打破的嘛。”夏尔不紧不慢地回答,继续喝着咖啡。
让-卡尔维特突然抬起头来看着夏尔,笑容里面多了一些莫名的含义。
“您说得很好,历史总是会被打破的……所以,我们并没有必要一直作对下去。”他突然放低了声音,“同样的,在我看来,您也没有必要一直抱着拿破仑皇帝的历史幻影不放吧?”
夏尔心里骤然一紧,正题终于来了啊,这个人在想什么呢?
他没有在说话。而是抬起头来和这个人对视了起来。
让-卡尔维特毫无拘束地和他对视着,不紧不慢地说了下去,“不用我说您也会知道,对一个政治家来说,一个有志于在政界走得更远的人来说。他是没有必要、而且也不会死抱着一棵数不放的,尤其是在像您这样处于优越地位的时候。这不是什么坏事,相反是一种明智。几十年来这种事我都见多了,丝毫都不足为奇……”
“您的意思是,我应该理智地同总统先生告别?”夏尔马上反问了一句。
他已经明白了让-卡尔维特的意思——他是想要劝告自己离开波拿巴家族这艘破船,改换门庭。至于改换到哪里去,那就不言而喻了。
“哦,不,不不不,”让-卡尔维特连忙笑着摆手否认了,虽然他看上去并不是在否认,“您是政治家,是专门干这一行的,而我只是一个卑微的公务员而已,我哪里有资格对您的前途作出判断和劝告呢?我只是随口说上两句而已……”
“可是这个问题,我并没有办法随口回答您啊。”夏尔微笑着回答。
他并不想对卡尔维特作出任何回答,而是直接切断了这个话题,因为他不配。
是的,他不配来负责劝诱自己改换门庭,他一个公务员哪有这个资格?就算他和巴罗总理阁下据说有些什么关系,他仍旧不配。
尽管理论上公务员们是不应该和政客们有所牵扯的,但是在这种秩序党在议会一党独大的情况下,让-卡尔维特这种高级官僚和党阀们走得很近也就不足为奇了。可是不管怎么说,他也只是部里的公务员而已,尽管他可以在部门事务上给夏尔和部长各种为难,但是政治家们的事情他是绝对没有资格插嘴的。
他当然也会明白这个道理,那么他为什么非要跑过来找这个没趣呢?除非…………夏尔明白了什么。
“您的难处我当然能够理解了。”果然,听到了夏尔模棱两可的回答之后,让-卡尔维特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狡黠,“无根无据地我跟您说这些话,当然您没办法好好回答了。但是……如果今天来问您的不是我呢?您能不能根据您自己的利益,作出一个明智的决定呢?”
“您这是什么意思呢?”夏尔装作毫无所觉地问。
让-卡尔维特从自己衣兜里拿出了怀表,看了看时间,然后他重新看向夏尔,“特雷维尔先生,您现在应该还有空吧?”他有意停顿了一下,然后继续说了下去。“等下部里会有一位重要人物前来访问,今天部长先生不在,要不等下我们两个一起接待一下?”
果然如此!
看来今天他是为说服自己改换门庭打前站的,而后面的这位才是重头戏。夏尔终于搞明白了他们的路数。
那么我应该怎么对付他们呢?是该立刻就拒绝然后拂袖而去。表现出自己对波拿巴家族的忠诚呢,还是应该先慢慢应付着,看看这群人到底在想什么?
在片刻之间,夏尔的脑子就飞速地运转着,思考自己应该采取的对策。
没用多久,他就快速地作出了决定,先看看再说。
说到底,他自己也有些好奇,想要知道今天到底是哪位大人物来亲自招揽自己。
“这是我们应该尽的礼节。”想通了这一切之后,夏尔低声回答。
“很好。这样就最好了。”让-卡尔维特果然十分高兴的样子,笑得比刚才真诚多了,“您果然前途无量!”
正当他还在恭维的时候,他的专职秘书突然闯了进来,然后附在他的耳边说了几句话。
“啊。还真是巧呢!我们刚刚说到他,结果他就来啦!”听完了之后,他回头看着夏尔,大笑着说。
夏尔轻轻点了点头。
“那我们一起去迎接吧?”
此时的夏尔,虽然已经知道今天是极其重大的一天,但是尚还不知道这一天到底有多么中。
……………………
当夏尔在大厅中发现那个矮小的身影的时候,他才发现今天是多么不同寻常的一天。
是的。这位访客,身材极度矮小,即使穿着能够增高的皮鞋,也达不到夏尔的脖子上。但是,他顾盼之间,仍旧神采飞扬。自有一股气度藏于胸间。
这位秩序党的党魁与精神领袖之一,在政界和商界、以及历史学界中同时享有盛誉、更加在未来的世界史上恶名昭彰的路易-阿道夫-梯也尔先生,今天居然亲自来到了自己所处部门来访问,这实在让夏尔始料未及。
然而,即使心里极度震惊。夏尔仍旧保持着自己应该有的冷静。
他和让-卡尔维特同时向梯也尔先生行了个礼,而这位先生春风满面,在随从们和夏尔、让-卡尔维特等人的跟随之下,他在部里随意走了一圈,好像是前来视察的领导一般。
夏尔一边耐心地跟随着他,一边暗自揣度自己应该怎么应付他。
他思考的时间并没有多久,很快,让-卡尔维特就将梯也尔先生和他一起带到了夏尔刚才呆过的那间休息室。
“今天倒是不虚此行啊,”坐了下来之后,梯也尔先生好像比站着时要高了不少,他随口感叹了一句,然后喝下了一口咖啡。
接着,他扫了夏尔和让-卡尔维特一眼,“由此可见,你们也确实是用心了,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让一个新成立的部门有了个基本的样子,顺利开始运行了……”
“这都是因为有总理阁下还有您的亲切关照和指导,所以我们才能这么顺利地开展工作……”让-卡尔维特立即开始恭维了。
“为国家和人民服务,我们理应竭尽全力,这是应该的。”夏尔同样不落于人后,他微笑着回答。
“没错,就是如此,作为政治家,我们的天职不就是为人民服务吗?目前看来,您服务地很不错,比预想中还要好……”听到了夏尔的回答之后,梯也尔先生也同样微笑了起来,好像真的是这么想似的,“特雷维尔先生,我必须承认,在一开始选择您来担任这个职位时,我们是有一些疑虑的,但是您现在已经用自己的工作表现打消了我的疑虑,我认为您虽然令人嫉妒地年轻,但是确实能够胜任这一职位。”
“谢谢您的夸奖。”夏尔谨慎地回答。“我会以您的话作为激励,在接下来的工作当中继续努力,争取为国家和人民创造更多的贡献。”
“嗯,那样就太好了,我们就是要这样的决心啊!”梯也尔先生感叹了一句,然后他转头看向旁边的让-卡尔维特,“所以说。您能和这样的人共事,确实是您的荣幸啊,只要你们两个合作起来,那么还怕不能在这里作出什么大作为吗?我看。您尽可以名留青史了,先生。”
“德-特雷维尔先生确实有着不同寻常的能力,部里的人们提到他,都是赞不绝口呢!”让-卡尔维特也附和了一句。
这两个人一唱一和地给夏尔灌*汤,但是夏尔并没有如他们所愿地坠入云里雾里,搞不清楚他自己是谁,相反他反而更加提高了警惕。不过,他表面上当然会装出一副激动的样子,一如大多数和他一个年纪的人一样。
看着夏尔十分开心的样子,梯也尔先生又喝了一口咖啡。然后继续说了下去。
“英国人让威廉-皮特二十四岁的时候就当上了首相,我们就算不能完全效仿,但是让一个二十四岁、甚至哪怕更年轻的人来担任部长,那又怎么样呢?只要一个人有才能,只要一个人能够证明他是值得被委以重任的。那么我们就不应该只考虑他的年纪……”他紧紧地盯着夏尔,“只要他能够证明他值得,那就够了。”
说到这么露骨,夏尔要是还听不懂,那就未免太愚蠢了。
“那么,他应该怎样证明呢?”他也喝了一口咖啡,定了定心神。
“他应该表现出有足够的理智和判断力。不会被某些无聊的心态所牵扯。”梯也尔先生看着夏尔,慢慢地说,“他应该知道怎样做对自己最有利,应该知道什么人最能够帮助他,同时,他也应该抛弃那些陈腐的旧观念。好好地同新时代握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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