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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与剑与法兰西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匂宮出夢
“我明白您的意思了。”在伯爵的解释之后,夏尔点头表示同意,“对您的意见我会参考的,我个人认为,只要我们能够获得胜利,那么人民对帝国的认同感就会上升,进而巩固他们对我们的支持。”
“人民的支持和欢呼都比不过他们餐桌的奶酪。”伯爵冷淡地回答,“信用和信贷的扩张周期已经结束了,接下来虽然我们还需要继续维持之前的建设计划以便促进就业,但是相应地我们也必须要解决之前积累的问题,帝国是时候为之前几年的摊子做收场的准备了。当然,所幸的是,俄国人面对的状况比我们更糟,我相信他们很有可能会面临财政上的破产了,这对我们来说可能是一个巨大的好消息。现在俄国人在拼命举债,可是他们国内商业并不发达,怎么举债呢?在外面就更加不可能了,英法两国都不会为他们敞开大门。”
“那就预祝他们先行破产吧。”夏尔颇为期待地回答,他心里当然是清楚的,过得不久,俄国内部就会发生惊天动地的大事了。
德-博旺伯爵当然不知道别祖霍夫伯爵的密谋,不过他以那种纯经济的角度,自然也能够看得出此时俄罗斯帝国已经是风雨飘摇,再也难以支撑和英法两国的战争了,尽管法国现在的情况也不是特别好,但是显然要比俄国好得多,而这也是他要求有序结束战争的底气所在,占有优势的一方总是可以更加主动的。
而接下来,就是他真正的打算了。
“对俄国的胜利,在我看来不是问题。”伯爵随手拿起了桌上的笔,在公文纸上写写划划起来,“然而,对帝国来说,俄国人的失败,应该是构建整个大陆新体系的开始,而不应该是一次短暂冒险活动的终局。如果我们只是为了战胜而战胜的话,那么我们就浪费了战胜所带来的意义。虽然这话可能听上去有些模糊,但是我的意思很明确——俄国人如果失败了的话,他们会损失惨重,也许在一代人的时间里面都不能恢复元气,更不可能再去妄想染指欧洲……他们再也不能用原本的影响力来压制其他国家了,而这就在无形当中赋予了我们绝好的机会,去接收他们遗留下来的空间,这才是法兰西能够从这场战争当中得到的最好战果。”
夏尔一直静静聆听着伯爵的话,他很快就明白伯爵的意思了。
“您是希望帝国趁机把势力深入到东方吗?”
“是的,我们可以以各种手段笼络那些对俄国人心怀不满、更心怀畏惧的国家,让他们变成我们的盟友,并且接受法国的某种保护。”伯爵点了点头,“这对未来是很有帮助的,因为俄国人迟早会从泥淖里面重新爬起来,我们需要更多的帮手来限制他们。另外……将这些国家和势力笼络到法兰西的麾下,也将会十分有利于帝国的经济扩张,如果他们都能够购买法国军火,法国工业品,乃至接受法国投资的话,那么我们又何须担心经济上的危机?这是最重要的。”
“很显然,您的想法同我不谋而合。”夏尔连忙点了点头,“我认为,为了十几二十年后的帝国考虑,我们应该现在就谋求构建一个新的体系,在现在这个时间点上,人们将会十分踊跃地接受我们的恩惠。我打算用援助的方式来加强我们的那些友好国家。比如土耳其,我们就可以给他们派遣教官,协助他们重建一支勉强可以过得去的军队,然后可以给他们优惠的贷款……”
“当然,这些贷款必须用来购买法国的军火和机器以及其他器材,对吗?”伯爵反问。“也就是一种变相的国内补贴?以便减缓停战对工业界的冲击?”
“您真是太精明了。”夏尔大笑了起来。
“看来我也没什么可以指教你的了。”伯爵苦笑了一下,然后对着夏尔伸出了手,“祝你一路顺风。”
夏尔走上前去,握住了对方粗糙而且肌肉松弛的手。
“再见。”伯爵淡然点了点头,然后他的眼神突然有些闪烁。“我有时候觉得,你比陛下更加适合带领帝国,你有类似的想法吗?”
夏尔当然知道这个问题的分量,但是他更加知道,现在他只能不置可否。
“再见!”他笑了笑,然后转身离开。
“滑头的小子,野心真是大。”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伯爵叹了口气,“居然没有严厉否认!”





花与剑与法兰西 第二百五十八章 卡尔马克思七评特雷维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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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平的恐怖与恐怖的和平
自从英法联军与俄国爆发战争开始,笔者就一直在和读者们一同关注这场战争的每一次事件进展,毫无巨细看到三个国家在克里米亚半岛上绵延不绝的厮杀,以及在那里充斥着的无耻的贪婪腐败、可怕的麻木不仁和惊人的流血牺牲。
随着英法联军对塞瓦斯托波尔要塞的围攻战开始,战争的牺牲和军官们的麻木不仁开始来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无数联军士兵们在军官的驱赶之下向着要塞冲击并且死去,而他们所蒙受的痛苦却被他们的领导层无视,怨言和瘟疫一起在营地之间蔓延,只是因为俄国人那边的情况几乎一样糟糕,才没有让联军的士兵陷入崩溃。
而最近的克里米亚开始进入到了恶劣的冬季,联军士兵们虽然已经暂时停止了作战,但是他们却不得不在风雪当中煎熬,从炮火的恐怖当中解脱出来,却不得不继续面对大自然的恐怖。
毫不意外地,那位杜伊勒里宫里滑稽的僭主波拿巴皇帝近日再次宣称,他对俄国人以及其他任何欧洲国家的人都毫无恶意,他毕生所求的就是欧洲各国各民族的和平繁荣,之所以进行这场战争只是为了维持欧洲的和平而已。
仅仅是为了“维持和平”,三个世界性的大国,三个杰出的民族,居然就要付出如此可怕的代价,这真是咄咄怪事!
拿破仑的侄子自有他的一番本事,可以把厚颜无耻的谎言说得如此严肃认真,殊不知他早已经信用破产,除了那些从他这里领取恩惠的小丑们之外,没有人再会为这个骗子手的虚言假语所欢呼了。
不过,他这种假惺惺地呼吁,也在侧面向其他国家发送了一个精心布置的信号,暗示自己已经考虑结束这场战争了。
他联合英国人去进行一场花费了如此巨大的代价的战争,是为了给自己博取威望,巩固他窃取来的政权,如今随着战事的节节胜利,他已经某种程度上达到了自己卑鄙的目的,那么以赌徒的特性来看,接下来就该考虑就好就收了。
于是,不管各国人民、以及前线这些受苦受难的士兵们心中作如何想,既然献给死神的祭品已经足够到账,那么现在就是由那些在本国首都养尊处优的老爷们考虑如何收场的时候的时候了,路易-波拿巴对和平不会有丝毫真诚,但是为了维持自己的统治,他是乐意暂时恩赐给欧洲片刻和平的——尽管那只是他给欧洲带来的又一次恐怖到来之前的间隙休息而已。
近日,这位皇帝陛下将自己的亲密助手、与他差不多同样邪恶的宠臣夏尔-德-特雷维尔大臣派往前线,慰劳前线的官兵们。
可想而知,以路易-波拿巴的为人,他肯定是十分乐意前往大军之中,享受胜利的欢呼和征服者的荣誉的,可是现在,这位皇帝却令人意外地躲过了这份荣誉,个中情由,读者们恐怕也是不言自明。
拿破仑皇帝从不怕离开巴黎,他一次次地带领自己的军队在战场当中获得胜利,而现在这个号称继承伯父一切的人,却连半步也不敢离开首都!这种做法,也明确无疑地证明了这个政权的虚弱和不得人心。
然而他不会明白,如此害怕和压制国民的政权哪怕再怎么谨慎小心,再怎么穷凶极恶,也不可能会延续太久。
而夏尔-德-特雷维尔的出行,身上必定也带着他的主子所交代的任务,谋求和俄国人得到和平,而以俄国人目前的状况来看,无疑他们也乐于走向和平的。
没错,俄国的状况已经十分糟糕,他们不得不痛苦地在南部荒原当中维持一支庞大的军队,并且时时刻刻供应他们的给养,而这不堪重负的支出已经给俄国政府的财政带来了灾难,历史上无数的经验告诉我们,对一个国家来说,财政的灾难很快就会和政治上的灾难融为一体。而为了避免更大的灾难,想必祈求和平的方案也早已经摆上了沙皇的案头。
尽管对俄国人来说,任由英法联军在本国的土地上肆虐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屈辱,但是曾经不可一世的罗曼诺夫家族,现在不得不在后果可怕的战争与屈辱的和平当中选择一条路,这两条路对他们来说都是难以吞咽的苦果。
这枚苦果,究竟是因为一时不慎,还是因为日积月累的腐败、麻木和管理不善所酿成的?
想必经过这半年多来的战事,现在的读者们已经能够在心里找到答案了。
战争可以分为两种,一种犹如迅猛的雷霆,握有优势或者更加善战的一方通过一次决定性的会战就将敌人打倒在地,亚历山大的征服就是其中的佼佼者。
而大多数战争却像是拳击赛,对阵的双方拼尽全力,直到一方因为筋疲力尽而倒下为止——罗马与迦太基的战争就是其中的代表作。
而现在进行的战争正是后者,英法两国和俄罗斯帝国在绵延日久的战事当中消耗自己的力量,挥霍自己的财富,最终决出了赢家与输家,而这种失败,无疑就意味着国家实力与财富的失败。
那么,为什么人们眼中尽管邪恶暴戾却如此强而有力的俄罗斯帝国,居然会在自己的家门口败给了那些经常乱糟糟的西欧强国呢?为什么看上去掌握着绝对权力的沙皇,却输给了西方的门外汉,以及一个刚刚才上台几年的骗子手?
这其中自然有其必然因素。
人们常以为越是像沙皇俄国这样的政体,政府越是强而有力,但这种想法通常是错误的,因为它忽略了人的本性——只要有希望,人就会去为自己谋求更好的生活,而这种谋求更好生活的希望,往往就会成为冲击政权桎梏的致命一击,于是为了压制这种本性,为了维持自己的无上权力,这个专制的权威必然会将大多数国民人为地置于赤贫或者接近一无所有的境地,否则它就无法自我延续。
同时,为了巩固这样的政体,皇帝不得不和最为反动的一群人妥协,依靠他们来维持统治,然后将地方治理的权力奉送给他们。
这两种恶劣的做法,就必然会产生非常恶劣的后果,某种程度上。
其一,若是大部分人限于无能为力的赤贫,那么他们就很难有像公民那样保卫一切的决心,同时哪怕从军事角度来看,他们也不适合作为好的军人——因为如今的军人不仅仅需要庄稼汉的蛮勇,更需要地理、数学、工程学等等各学科的知识,而这一切在俄国受到了理所当然的漠视。
如果拿破仑只是个庄稼汉而不是经过炮兵学校的教导,那么他有可能取得他曾有的辉煌勋绩吗?
其二,大多数人限于贫穷、同时被农奴制束缚在土地上的国家,无法出现足够繁荣的工商业,而工业在现代正是军队实力的基石。
我们正来到一个全新的时代,工业的发展使得一个国家可以实力飞速跃升,并且以前所未有的强度和技术武装他们的军队,当一支军队在装备、在后勤资源上都处于全面的劣势时,那么纵使他们的官兵十分勇敢,他们也必将与胜利绝缘。
其三,对反动阶级的依赖,使得国家政权的力量十分衰弱,无法集中起打赢战争以及发展国家的必要力量。
这是一个循环的罪恶泥淖,腐朽的政权需要反动的阶级来维护,而反动的阶级必然让国家陷于贫弱和衰弱,为了镇压限于贫弱的人民,政府愈发变得腐朽。结果在外来的强大敌人面前,貌似强大的堡垒也就只能轰然倒塌。
沙皇政体正是依靠一个个大地主大贵族来维持统治的,而这些人正好就是最反动的时代渣滓。为了维持他们世代榨取地租的利益,政府不得不一次次地强调对农奴的束缚,同时赋予他们在领地内为所欲为的权力。
而这也就意味着政府无法直接从他们原本广袤的土地上获得资源,而不得不依赖这些地方上的自治者们。这种情况必然会带来政府财政实力的进一步薄弱,然后使得政府无法调动国家原本庞大的人力物力来和可怕的敌人对垒。
而占人口大多数的农奴们,必然地继续陷于贫困和愚昧的压迫当中,他们无法享受到现代的光辉,自然也无法为国家的工业化和现代化贡献自己的力量。
所以,看似强而有力的沙皇政府,就成为了根本无法调动国家大部分资源的泥足巨人,而这就是他们自酿的苦果。
于是,我们正好可以看到,正是因为工业技术上的优势地位,所以英法两国可以调动大量最新式的战舰,让俄国人不得不面对家门口被英法的海军完全封锁的窘境;正是因为工业实力上的优势,所以英法两军可以大规模地在军队当中换装最新式的枪炮,以压制俄军;也正是因为资源上的优势,英法两国竟然可以比俄国人更轻松地在克里米亚维持一支大军,并且节节胜利。
为什么清国会被英国远征军轻松击垮,为什么俄罗斯帝国会被英法联军打得节节败退,这就是原因。
英法两国不是在荒原上赢得战争的,恰恰相反,他们是在伦敦和巴黎的交易所,在朴茨茅斯和马赛的造船厂,在曼彻斯特和吉维尼的那些工厂的隆隆黑烟赢得胜利的。
毫无疑问,这是更先进的文明对落后文明的胜利,尽管现在先进文明的武器被握在一群极端危险的坏人手中。而这一切当中,最为重要的是改变整个生产力结构,将俄国从最反动的阶级的手中解救出来。
俄国人如果不进行他们的现代化改革,那么即使他们获得和英法对手们一样先进的武器,结果仍旧不会改变。
尽管目前我们收到的一切材料,都足以证明俄国的官兵们十分勇敢,至少和他们的对手一样勇敢,但是在现代战争当中,仅仅有勇敢是不够的——某种意义上,这些勇敢的士兵们是被整个沙皇和沙皇政府给背叛了,就是这种现在看来已显荒谬的政权,让他们哪怕在家门口作战,装备、给养都比不上打上门来的入侵者。
越早抛弃这样的政权,俄国人就越早可以免于被强敌击败的屈辱和恐惧,这是确定无疑的。
同时,让我们把视线再转回到西方。
眼下,很明显,路易-波拿巴和他的那些弄臣们,更担心国内而不是国外。
依靠运气和狡诈,他们把英国人拉为了盟友,并且在他们的协助下正在击败俄国,他们得到了原本不属于他们的光荣。
而这样的一群人,会停下他们的脚步吗?
不,他们不可能停下来。赌徒们永远不会终止自己的赌博,而旁观者们也不会允许他们停下来。
波拿巴的军事政权,既然是如此恐惧人民,那么他们就自然只能够继续乞灵于军人们的保卫,而已经尝到硝烟味道的军阀们,难道不是会继续迷醉于战争当中的荣誉和富贵吗?
在光鲜的外表下,他们的肌体内是深入骨髓的恶毒和腐败,而他们侥幸获得的一次次胜利,更加鼓舞了这群人的冒险精神,他们会一次次地将这种经验重复,直到获得耻辱性的失败从而退场为止。
夏尔-德-特雷维尔也许是带着和平的口信前往克里米亚的,但是下一次的战争,又会在他们脑中盘桓,用不了几年,又一次恐怖就会再度降临到欧洲大陆的某个角落!各国爱好进步的人们必须团结起来,反对这样一个穷凶极恶的政权,也只有这样才能够阻止他们的脚步。
法兰西,这个伟大而富有韧性和创造力,同时也拥有杰出文明的国家,已经成为了一群可怕的野心家从天庭偷过来、用以制裁欧洲的达摩克利斯之剑。如果不尽快团结起来,将罪恶的刀剑从这群骗子和恶徒手中夺走,那么欧洲人必将为自己的麻木不仁而付出血与火的代价!




花与剑与法兰西 第二百五十九章 成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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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阴暗的苍穹重新穿出苍白的光芒,土伦军港又迎来了自己战时的繁忙一天。
虽然已经是清晨时分了,但是白蒙蒙的霜雾一直懵懂在天空与海面的交界处,让人分不清海面与天空的分界线。
波澜壮阔的海面上一直吹拂着海风,此时已经是隆冬的季节,哪怕是气候宜人的地中海地区,此时也已经是冬风呼啸,吹得人们各个心头生寒,好在这里毕竟是比较温暖的地带,所以倒也没有像此时的俄国那样陷入到冰天雪地当中。
海水伴随着海风激昂地翻滚着,发出哗啦哗啦的声响,将更多的水汽带入到天空的霜雾当中,一艘艘扬着巨帆的海船,就是置身于水雾当中,沿着并不宽敞的港湾进入到了宽广的地中海里面。
身处其间的人们,恐怕永远也无法体会到,一个永不封冻、而且不被狭窄的地峡所挟制的港口,对一个国家来说是多么奢侈的东西,以至于像俄罗斯那样强大的国家竟然也为此奋斗了几个世纪而且可望而不可即。
俄罗斯为了夺取通向西方的窗口,在伟大的沙皇彼得一世的带领下筚路蓝缕,经过了二十年的奋战终于从瑞典手中夺到了圣彼得堡,而为了夺取君士坦丁堡,夺取通向世界的窗口,历代沙皇们更是倾力出击,对占据着那里的土耳其人发动了一次次的攻击。
他们看似离成功很近,然而每次却都只能在胜利面前戛然而止,被更强大的阻力逼得只能望而却步,而这些出港的帆船,很大一部分也是在执行这个任务。
自从英法两国同俄罗斯开战之后,这里就成为了法军远征军的主要补给港口之一,大量的物资和增援兵力从这里被源源不断地运载商船,然后送到了克里米亚的前线,补充着前线的损失,让这场旨在限制俄国的战争得以持续下去。
而今天,除了惯常繁忙的运输舰队和战舰穿梭之外,在土伦港口的栈桥边还多了一群不太一样的人们,他们簇拥在了一个穿着便装的年轻人身边,或穿军装或者便装,甚至还有一个女子。
这个年轻人自然就是准备代替皇帝陛下亲临前线视察的夏尔了,自从接受到了这个任务之后,他自然不敢怠慢,很快就开始着手出巡。花了一段时间将手上的事务分别交给各位助手们之后,他终于得以抽出空来离开本土,前往那个仍旧被鲜血所浸染的半岛。
而为了配合这位位高权重的大臣,海军当然也不敢怠慢,早早地为他安排了行程。就在栈桥的终点,正有一群战舰在等候着,准备一路上护送大臣阁下和他的随员们,而夏尔自己被安排的坐舰就是其中一艘战舰。
相比于被法军总司令特雷维尔元帅亲自征用为坐舰的拿破仑号,这艘被命名为光荣号的战舰并不显得有多么特色,不过因为是最新式的战舰,所以它看上去依旧威武雄壮,高大的舰体覆压在海面上,犹如通往另一个世界的界碑一样。
夏尔并不是第一次来到这里——就在战事刚刚兴起,法国远征军第一批舰队离开本土的时候,夏尔就在这里,目送着远征军和自己的爷爷乘坐舰队离开。
和那时候相比,冬天当中怒涛汹涌的大海显得更多了几分戾气和阴气,而夏尔也没有了当时的意气奋发,反而多了沉静。
“先生……”就在这时,前来送行的玛丽抓住了他的手,似乎显得依依惜别,要是我也能够和您一起去就好了……真可惜现在不方便。”
相比于往常那个纤细的样子,此时她已经大为不同,她的肚腹之间已经有了可疑的隆起,只是因为用厚厚的冬衣来掩饰,所以才不那么显得异常。
从她得知自己的身孕开始,几个月已经过去了,如今她的身体已经难以掩饰,因而她也开始深居简出,再也不出现在人前。
“我带着你过去才不像话吧?”夏尔拍了拍她的脸颊。
“既然芙兰都能去,我为什么不行?我脑筋虽然不如她,但是自问忍耐力还是不输于人的。”玛丽倒是有些不服气的样子,“眼下她都快成为英雄了,老实说我真有点儿不太服气。”
她虽然是开玩笑,但是也有几分认真,随着战事的进行,克里米亚日益成为了欧洲各国舆论界的焦点,而德-特雷维尔女士的壮举,也随之传到了街头巷尾,并且一时间成为了美谈,人们纷纷议论着她的壮举,钦佩于她的仁慈和勇气。
从这一点来看,她的目的是达到了,她已经成为了人们眼中值得钦佩的人,名声极好,不过这对夏尔的名声却没有多少帮助,大多数人说起的时候也只是来一句“特雷维尔家族的好心肠都全落到女人身上了”——当然夏尔对此也无所谓,反正他也不在乎别人的看法。
“有什么好不服气的?你也为我们做出了十分重要的贡献啊。”夏尔笑着回答,“你就留在这边好好静养吧,等我们一起回来。”
离开法国之后,玛丽可以说是丢掉了自己最大的保护人,若是其他人还好说,毕竟夏尔的权位还在,无人敢于造次,可是夏洛特那边就不大好说了,所以夏尔决定把玛丽放在远离巴黎的马赛静养,等待生下两个人的孩子,同时让自己的那位亲戚亨利-德-拉图什-特雷维尔伯爵来负责她的安全。
亨利受命之后当然心领神会,他也不敢怠慢,直接就跟夏尔保证此时一定办得又隐秘又安全。
“嗯,我会等着的,祝您一切顺利!”玛丽也知道,自己现在耍耍脾气可以算是撒娇,真要闹得先生生气可就不好了,所以只是点到为止,直接抱住了夏尔。“也请您帮我带口信过去吧,她真的是辛苦了。”
“我会带过去的,我也先替她感谢你吧。”夏尔看了看表,现在差不多已经快到时间了。“嗯,再见。”
“不来个告别的纪念吗?”玛丽突然脸色有点发红地看着夏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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