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与剑与法兰西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匂宮出夢
我还能有什么更多的要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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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正文已经写完,这个故事的正篇已经到此为止了。
虽然还有很多东西没有交代完,但是我想哪怕是最挑剔的读者,应该也会原谅我的,因为我已经写了这么多年了……好吧,如果不原谅,我也只能说抱歉了。
当然,对我来说,也还是有所遗憾的,以后有些内容,我也想要去补完。
迄今为止我想到的是,把卡尔马克思评论系列补完,把皇后和小姨的感情线(沦陷线?)补完。
当然,这些东西,以后也只能不定期地以番外的形式填补了,抱歉……
我在评论区会留下一个专楼,如果各位有什么番外的创意,可以填写到那个楼中,我会挑选一些来制作番外,以飨读者。
好了,想说的话依旧很多,但是又已经没有什么可以说的,千言万语最后只能汇成一个词。
再见!
我深信,若是有缘,大家终归还会再见的。
o(n_n)o~
花与剑与法兰西 卡尔马克思八评特雷维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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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从欧洲大陆上的事态发展变化,可以说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之外,整个世界都在为俄罗斯帝国心脏所突然发生的一切所震动,一个原本貌似强大的帝国,也因为这突发的事件而陷入到了瘫痪当中——这对它来说不啻是一个噩耗,因为他们原本就已经在和英法两国的军事对抗当中落入到了绝对的下风当中。
因为俄罗斯帝国所特有的闭塞、迟缓,以及官僚机构的腐败,所以他们的信息传递很慢,而且经常失真,所以我们也许永远无法得知那至为关键的几天里面圣彼得堡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根据我们目前所得到的消息,倒也可以尝试为读者们勾勒这一切事变的大致轮廓:
就在俄国沙皇为了日渐败坏的战争形势而忧心忡忡、召见大臣们来到自己所居住的冬宫讨论对策之际,一群看上去还得到了很大一批近卫军以及彼得堡附近驻军的配合的政变者们行动了起来,在短促的交火之后占据了冬宫,并且控制住了沙皇和他的大臣们。
以政变的角度来看,它流的血不算多,俄罗斯帝国的神经中枢没有预料到这种突如其来的变故,所以很快就被这些政变者们所攻破,并且因为沙皇和大臣们都已经在这场变故里面失去了和外界的联系,所以在至为重要的几个小时里面,城外的驻军并没有能够得到统一的命令和行动,最后只能惊愕地看着冬宫和整个首都落入到政变者们的手中。
现在,沙皇和大臣们都生死未明,而政变者们则控制了首都,并且大量发布了通告,以新的临时政府的名义要求各地政府听从他们的命令,由此也将这场政变昭告于世人的面前。
现在,这个临时政府推举出了他们的首脑别祖霍夫伯爵,还组建了一个领导层,试图以极快的速度来接管整个国家,并且施展他们的治国计划。
尽管之前我们从未听说过他们的名字和组织,但是从他们如此规模的行动、以及其后续的动作来看,这是一次蓄谋已久而且成功的行动。
毫无疑问,这场政变发生在克里米亚半岛上的战事变得愈发激烈,俄罗斯帝国损兵折将并且丢失了塞瓦斯托波尔要塞的背景下,是俄罗斯举国对沙皇和沙皇政府失望的具体表现。但是,聚集那么多愿意参加政变的军官和士兵绝对不是一朝一夕能办到的,聚集一个足以尝试接管整个国家的领导精英团体同样也不可能短期实现,所以这应该是蓄谋已久的行动,军事上的失败只是一个导火索而已。
这并不是说俄罗斯帝国的军事失败不重要,事实上这场失败是政变能够成功的最直接原因——沙皇和整个俄罗斯帝国的体制早已经是声名狼藉,广大的人民被这个体制压制在了没有自由也没有财产的苦境,而其他被征服的民族更加厌恶他们所遭受到的一切不公和压迫,这个穷凶极恶的政体所能够依仗的,仅仅只有残暴的军队而已。
而当军队蒙受失败之后,这个政体就将不可避免地走向虚弱,直到最后的崩溃。
一切专制者都喜欢将自己打扮成人民的守护者,不厌其烦地灌输给人们只有自己才能让他们免于被外族所欺凌的神话;同时,正是因为军队和帝国的扩张,沙皇才能用虚幻的荣光来麻醉他的国民,让他们多多少少忍受一下沙皇政体在加给他们自己身上的苦难,
然而,原本貌似强大的沙皇军事机器,在和欧洲强国的对抗当中节节败退,这无异于是向俄罗斯人民宣告他们所受的苦难全都白费了,沙皇的一切谎言也在失败当中原形毕露,并且证明他们只是盘踞在人民头上敲骨吸髓的寄生虫而已,他们自己就是俄罗斯落后的根源所在。
沙皇的神话破产了,这就给密谋者们一个极佳的机会,而这些密谋者们显然也抓住了这个机会,用一次猝然的袭击震惊了整个世界。
尽管现在我们还无法确知一切情况的后续发展,但是我们可以断言,猝然发生的变化,必将给欧洲带来全新的冲击。
和之前俄罗斯帝国宫廷内所常有的政变不同,这一次的政变者们抱持着争权夺利以外的政治目的——在控制了首都之后,他们所组成的临时政府马上宣告要在俄罗斯实行宪政,并且赋予每个帝国的公民以自由的人身权利,他们的目的,无异于是让俄罗斯帝国整个地换上一个新的面貌。
是的,这不是一次宫廷政变,这是一次革命!
克里米亚半岛上的战事进展,竟然能够催化出如此令人惊愕的结果,确实是我们所始料未及的,这也证明我们低估了俄罗斯人的觉醒程度,更证明了,即使是在最为沉闷、暴烈的政体里面,人类追求自由的热情也绝不会被磨灭。
以别祖霍夫伯爵为代表的密谋者们,出于一种令人敬佩的公心,冒着生命的危险,抛弃了原本优渥奢华的生活,去做出如此大事,这值得任何一个心怀善意的人钦佩,他们是俄罗斯帝国贵族阶级几百年的文明化过程当中所结出的最为耀眼的果实,而他们的努力,也是这个民族进入新时代的必要之路。
在几个世纪的愚昧和黑暗里面,孕育出了这样一群深爱国家和民族,决心把俄罗斯从昏昏欲睡的泥淖当中拖出来的精英分子,这绝对是俄罗斯的幸运。而原本作为神圣同盟的中坚、被认为是欧洲最反动的堡垒的俄罗斯,居然会率先爆发革命,重新拾起1815年被复辟的波旁王朝所践踏的大旗,这也不失为一种讽刺。
随着他们的慨然之举,欧洲自1789年之后再度进入了风云激荡的年头,每个人都在自觉或者不自觉地参与着历史,也许仅仅一年就能代表一个世纪。
这场革命,既在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沙皇政体的穷凶极恶,既维持了它的生命,也为它自己积累了仇恨,当它被削弱的时候,火山口终于到了喷发的时候,这个政体迎来了一次命中注定的清算。
当然,俄罗斯帝国陷入瘫痪,沙皇和他的大臣们身陷囹圄,并不意味着沙皇政体的彻底崩溃。毕竟,现在还有不少忠于沙皇的军队留在克里米亚半岛和各处边境,外省的官员们也一定有不少会继续终于这个政体的继承者,他们会联合起来试图绞杀彼得堡的革命者们,保卫他们曾有的地位和利益。
同时,这些革命者们还必须面临整个贵族阶级的反扑——虽然他们的领导者们有许多人出身于贵族阶级,并且依靠自己的财富来为革命奠定了某种物质基础,但是,觉悟的个人不能代表阶级,就整体而言,俄罗斯的贵族阶级是最为反动的,他们依靠效忠沙皇,心安理得地维持着自己在领地之内的绝对权威,对农奴敲骨吸髓。
如果要赋予俄国人自由,那么就必然会极大地损害他们的利益,他们一定会想尽办法来协助反动军队来扼杀他们口中的叛逆者,让俄罗斯重新回到他们的统治当中。
对于这些人,彼得堡的革命者不能抱有和解之类的幻想,他们必须知道,只有狂风暴雨才能够涤荡多少个世纪以来积累的罪恶,任何一点妥协都只会让他们的事业功亏一篑。
另外,对于这些革命者来说,他们还有一个更为凶恶、更为强大的敌人,那就是欧洲各个强国。
这些国家,在半个世纪前曾经扼杀了法兰西的革命,并且为之而自豪陶醉,如今他们自然也不会对来自俄罗斯的暴风雨无动于衷,他们一定会想尽办法去破坏,去干涉,去毁灭,要把革命的幽灵拒之门外,他们满以为自己是做得到这一切的。
虽然西欧强国在和俄罗斯帝国打仗,并且某种程度上也是造成现在局面的原因,但是他们跟俄罗斯帝国、跟沙皇是没有本质矛盾的,这些文明绅士们说着共同的语言,并且做着同样的卑劣行径,以专横和暴虐的手段来统治国家,驱赶着各国的人们互相厮杀,为了他们见不得光的利益去死。
他们互相厮杀,但是他们也乐于维护他们中任何一人的统治,因为对他们来说,人民永远是不能放进阳光下的怪物。
我们有足够确切的消息证明,在克里米亚半岛前线,俄罗斯军队已经和英法联军开始洽谈和约。
夏尔-德-特雷维尔,那个骗子手皇帝的忠实手下和智囊,早已经赶往了克里米亚,并且和俄罗斯人的代表团谈判停战,而彼得堡所发生的一切,必然也会刺激俄罗斯代表团加快速度,尽快和西欧强国达成和约,然后将军队调回到俄罗斯帝国的腹地当中,去扼杀革命。
为了停止战争,为了得到西欧强国的支持,这些俄罗斯的文明绅士们是乐意出卖利益的,他们宁可卖国给身为同类的文明绅士,也绝对不将自由恩赐给俄罗斯人,过去的种种事件也早已经证明了这一点。
现在沙皇的支持者们已经开始四处行动,纠结反动军队,控制地盘,准备以枪炮来弥补自己在一夜之间损失的东西。
当然,虽然他们的军队训练有素,而且在多年的战争当中积累了丰富的作战经验,但是他们也绝非没有弱点——一切军队,说到底是由普通民众构成的,任何对人民有利的行为,说到底也会对军队里面为数最多的士兵阶层有利,对这些被强行征调的庄稼汉们来说,没有比土地更为直接、更为明确的东西了。
外国的干涉也不可能齐心,和对法国的干涉不同,俄罗斯并没有处在一个被四面包围的环境当中,外国联军很难协同地对它发动进攻。而俄罗斯的广阔幅员和气候条件,也为外国的干涉制造了极高的难度,广袤的领土给了俄罗斯人以从容回旋的纵深,有了拿破仑的前车之鉴,外国君主们很难再下定孤军深入的决心。
于是,我们可以预见到,外国的干涉将以支援各地的反动军队为主。
所以,为了将革命持续下去,为了巩固临时政府的权威,为了打击正在四处纠集起来的反动军队,占据了彼得堡的革命者们绝对不能心存幻想,他们必须要明白无误地确认自己的立场,以急速的土地改革来瓦解这些军队,他们空口对国民许诺的自由,绝对不会比土地更让普通士兵们动心。
现在,彼得堡的革命者们无疑已经通过了自己深谋远虑的谋划和决断,得到了一个好的开头,但是只有以暴风骤雨般的行动,和一往无前的气概,他们才能够得到一个好的结局,否则他们的事业就将会在敌人的反扑之下归于失败,并且让俄罗斯失去一次迎向光辉明天的绝好机会。
在其他地方,那些有闲暇喝茶并且某些夸夸其谈的布尔乔亚们,也许会谴责这场革命,认定它会让俄国的文雅阶级蒙受苦难,让美好的时代一去不返,他们惯常是这样的——几百年的苦难和暴政所造就的冤魂,他们无动于衷,却对几百颗头颅的掉落哭泣不已!
我们不能否认,这代表着暴力和血腥,某种程度上甚至有可能是大规模的内战,在立志要实现革命和扼杀革命的两群人当中,必然要发生决一生死的恶斗,绝对不可能有突如其来的胜利,必须要经过艰难的跋涉,历经无数艰险、苦难和牺牲之后,才能够品尝到最后的甘甜。
别祖霍夫伯爵以他莫大的勇气和智慧,为大陆掀开了光辉的新一页,欧洲的君主们又将回到当年被革命所震颤的日子,而他们的成功也必将给欧洲各国的有志者们以鼓舞。
在此,我们衷心祝愿他能够成功。我们也深信,作为一个有活力的民族,在这群觉醒过来的斗士们的带领下,一定可以夺回他们被暴政所掠夺的自由,迎向一个全新的未来!
花与剑与法兰西 新年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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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比都兰更像法兰西的地方了,甚至巴黎也不行。
在这个气候宜人的地区,秀美的卢瓦尔河从中静静流淌,两岸处处都带着那种法兰西特有的柔情的标记。各式各样的城堡耸立在河边的茵茵绿草之间,虽然有几座因为时间久远和维护不善已经荡然无存,但他们的大多数依然矗立,犹如棋盘中的棋子一样错落有致,这些城堡都是令人赞叹的精美建筑,几乎可以被认为是那个刚刚告别的中世纪时代的浓缩品。
在古代,王室常常来到朝廷所在的布卢瓦城堡居住,躲避巴黎那个乱哄哄的城市的喧嚣,这座城堡的确既是城堡,又是别墅,鳞次栉比的房屋和蓝色的屋顶让它看起来更像是别墅而不像是一座城堡。
从布洛瓦城堡再往南走一小段路,沿着卢瓦尔河一直延伸到俯视河右岸的山脊,一座白色外墙的城堡赫然在目。
这座城堡建筑宏大,做工出色的游廊,雕花的窗户装饰着它,旁边则附带着花园,带着一股精致的炫耀气息。
它就是特雷维尔家族的先祖们当年为了在王室的朝廷当中炫耀所建造的——在大革命时代,随着当时的公爵因为反革命罪被斩首,这座城堡被革命政府没收,然后拍卖以筹措军费。
不过,随着大革命时代的结束,重新回到法国并且十分受到复辟王朝重用的特雷维尔公爵又重新买回了它,把它当成了家族的产业。
不过,这一次,特雷维尔家族的成员已经很少回到这里来了,除了……见证人生的最后时刻。
春天的雨是柔和的,如同烟雾也如同薄纱一样蒙在天地之间,细密的雨滴落在地上,仿佛是琴铉上跳动的音符,演奏着充满了活力的旋律。
在风的吹拂下,花园里面的鲜花都已经睁开了眼,姹紫嫣红好不鲜艳,而在城堡之外的空间里面,绿草搭配着宽阔的河面,一直延伸到了看不见的尽头。一切都是这样充满了生机,令人心旷神怡。
然而,此时留在这座城堡的人们,却无心再欣赏他们眼前的美景了,这些人的身心,都已经沉浸到了悲痛当中。
在花园的深处有一片空地,一个个十字架耸立在地上,而在十字架后面,则是一个个墓穴,有些已经使用,有些还在等待着主人终有一天的回归。
在收回了对家族有纪念意义的城堡之后,特雷维尔公爵决定把它当成家族墓地——不过,原本的墓地早已经在大革命的疾风暴雨当中被摧毁得荡然无存了,所以迄今为止这里只有寥寥几个人下葬。
公爵本人已经死去,他的夫人,他弟弟的夫人也早早地埋葬到了这里,而如今,这里终于又将迎来一个永久的住客。
“……上帝最优秀的儿女已经回归了祂的怀抱,将来耶稣再来,他必因着相信耶稣从死里复活的原故,必一同与主复活。”在一个已经被掘开了的墓穴旁边,一位穿着黑衣的神父低沉地念着悼词,更加加重了阴雨天气的阴沉气息。“愿上帝宽恕你,如同你宽恕他人,人来之于尘土,而归之于尘土,愿你的灵魂在天堂安息吧,阿门!”
随着他最后的一句悼词,四个人抬着棺材缓步向着墓穴移动——最前面的两个,是死者的孙子,已经承袭了克尔松公爵爵位的夏尔,另一个是当代的特雷维尔公爵,死者的侄子、而后面两个人则是公爵的两个儿子菲利普和欧仁。
就是这四个来自同一个家族、冠称着同样显赫姓氏的男人,扶着棺材将自己的长辈送入地下。
这里也只有家族成员,再也没有旁人的喧嚣,安静得不像是一位元帅的葬礼。
这也是夏尔的意思。
在带着爷爷的灵柩返回法国之后,在皇帝陛下的授意之下,这国国家以隆重的荣誉迎接了带来胜利的元帅的回归,皇帝陛下亲自在凯旋门下迎接灵柩,同时在致辞当中高度感谢了特雷维尔元帅在多年来为了帝国所付出的辛劳,并且政府还打算以极高的荣誉规格来安葬元帅。
虽然这种恩典确实十分荣耀,但是夏尔最终还是拒绝了将元帅安葬到荣军院当中的荣誉,选择将爷爷回葬到家族的墓地当中,悄无声息地回归黄土,他不想让自己爷爷在最后下葬的时候还要成为一个展览品——他已经在公众面前闪耀太久了,需要在最后时刻休息一下。
在夏尔的坚持之下,皇帝陛下虽然有些惊诧,但是也理解了他的想法,于是也没有做出任何阻止的举动,允许这位心腹去自家的墓地安葬元帅,他甚至还罕见地多次安慰了这个年轻人,态度之亲密让其他大臣们心生嫉妒。
在延绵细雨下,四个男人带着肃穆而又沉痛的表情,抬着棺材来到了墓穴之下,然后同时沉下力气将棺材放了下去。
当棺材最终坠落到墓穴底部的时候,哐当一声闷响从地底传了出来,而这也许就是老人恋恋不舍地留给孙子的最后一声召唤。
当听到这声闷响的时候,站在墓穴旁边的夏尔,忍不住泪水再度夺眶而出,汗水和雨水已经打湿了他的衣服,但是他浑然未觉。
“夏尔,别太伤心了。”他的岳父、特雷维尔公爵拍了拍他的手臂,安慰了他,“我知道,这一切让你打击很大,但是至少,他是寿终正寝的,一个八十岁的老人走的时候,我们应该含笑祝贺他,尤其是像他那样多少次从生死当中走过来的人……”
“我知道,到了这个年纪,谁都会离开。”夏尔轻轻地点了点头,然后用嘶哑的声音回答,“可是,我还是觉得很可惜,要是再有几年就好了!”
“哎……”公爵叹了口气。
眼下的夏尔,表情凝重,似乎充满了烦恼,又带着一点迷茫,显然在这样的打击下已经有些魂不守舍,确实和往常的样子大相径庭。
他也想劝,可他也知道,这种伤痛是只有时间才能愈合的时候,他自己在死了父亲的时候不也是痛苦不堪?
“那要不我们来铲土吧,你看着就行。”
“不,我必须自己来做。”夏尔强行提振了一下精神,然后拿起了旁边的铲子,再看了看留在阴暗墓穴里面的灵柩,然后,他长叹了一口气。
“再见,爷爷。”
然后,他猛然用铲子往旁白的泥土一铲,随着他开动,其他三个男人也纷纷铲土,大片的泥土哗啦啦地开始向墓穴当中涌去,然后很快就填满了墓穴。
就这样彻底离开了?
夏尔看着已经被填平了的墓穴,突然闪过这样的念头。
他已经见过太多的死亡了,但是从没有一个人的死去对他触动这么大,这是他们多少年来共处所积累起来的羁绊,又怎么可能轻易就被扯断呢?
就算再怎么悲痛,生活也还是要继续,他知道,他必须早日走出现在心中的低落。
但是,至少现在,他想要休息一下。
……………………
在家族的四个男人后方的不远处,特雷维尔家族的妇孺们也聚在了一起,观看着葬礼,女人们都穿着黑色的丧服,表情同样充满了深沉的悲哀,不过心里有几分真正的伤痛就实在很难确定了。
夫人们为首的当然是特雷维尔公爵夫人,而她的女儿夏洛特作为另一位公爵夫人,则同样占据了主导的位置,她和母亲一边低声交谈着,一边拉着自己的儿子克劳维斯,不时地用手揉捏爱子的金色头发。
“我的孩子,你们遭受这样的打击真是太令我心碎了。”母亲凑在夏洛特的耳边,小声地安慰着夏洛特,“我从没有看到夏尔这么失去精神过。”
“是啊,妈妈。”夏洛特无奈地叹了口气,“自从叔公去世了之后,他就一直这样,回国之后就老把自己锁在书房里面,不怎么和我说话,也不见客,好多事情都停下来了,哎……”
她对特雷维尔元帅并没有多深的感情羁绊,虽然也有点悲痛,但是现在早就恢复过来了。
“在这样令人不安的时刻,你应该坚强起来,帮助夏尔早日从伤痛当中恢复过来,毕竟这个国家还需要他,这个家族也需要他。”公爵夫人暗示自己的女儿,“女儿,现在我们可不是一个静止不动的家族。”
“妈妈,我会的。”夏洛特点了点头。“这段时间我一直在处理夏尔积压下来的事情,不过……很多事情只有他亲自出面才能办,所以我也很苦恼啊……”
“那就早点把他拉起来啊!抚慰丈夫的精神创伤不是妻子应有的义务吗?”公爵夫人垂下眼皮,有点不高兴了,“夏洛特,这点事情还要我教你?多陪他睡会儿,男人只要发泄完了精力,什么都好说了。”
“妈妈!”夏洛特脸色顿时发窘了,“别这么说话啊,你外孙还在这儿呢!”
然后她又沉下了脸来,长叹了口气,“哎……夏尔这阵子都没和我同房过,我也没办法啊……”
“怎么没办法,办法多得是!”母亲瞪了她一眼,“你这么漂亮,稍微体贴一点,有几个男人撑得住。”
夏洛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好在这时候旁边的儿子开口发问,给她解了围。
“妈妈,老公公以后就一直住在那里了吗?再也不会来找我玩了吗?”他抬起手来指着父亲所站的墓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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