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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与剑与法兰西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匂宮出夢
夏尔在道谢之后,接过了这些文书,然后犹如是一个历史学的研究生一样仔细阅读了起来,开始沉浸到那些沉重而又引人入胜的秘密当中。
他一封封地读着书信,不得不说,诺瓦蒂埃侯爵的字迹相当不错,笔锋浑厚,气势不凡。
当然更加令人敬佩的是,他在书信里面以大无畏的态度来面对自己所处的恶劣环境,并且一直都在努力完成自己的职责,他还在书信里面屡屡鼓励皇帝陛下,希望他不要丧失信心。
仅仅看着这些信件,夏尔就大概明白了为什么两代皇帝都对诺瓦蒂埃侯爵这么看重,即使瘫痪在床还是蒙受着恩宠,没有被遗忘。
夏尔努力在这一封封书信当中寻找着有价值的信息,而有一封信很快就吸引到了他的注意力。
准确来说,这是一封带着附件的信,信本身是在说,诺瓦蒂埃侯爵顺利召开了一次拿破仑皇帝支持者们的会议,这些人已经谈好了细节,随时准备接应皇帝陛下登陆法国。
而信中的附件里面,则是在说这次会议当中,他发现了一位叛徒,并且已经在当天夜里直接处决。
“署名证人炮兵中校路易士·杰克·波尔贝、陆军准将艾蒂安·杜香比及森林水利部长克劳特·李卡波声明:二月四日,接到厄尔巴岛送来的一封函件,向拿破仑党俱乐部推荐弗莱文·奎斯奈尔将军,略谓自一八○四年到一八一四年间,将军始终在圣上麾下服务,路易十八最近虽封他为男爵,并赐以伊皮奈采邑一处,成为了弗莱文-德-伊皮奈男爵。但即使如此,据说他仍旧对拿破仑皇朝忠心不二。因此有了一张条子送给了这位将军,邀他出席第二天(五日)的会议……
……………………
主席将剑插进他的手杖,转身走下石级;一道血迹顺着他的脚步滴到白雪上。他刚走上石级顶,忽然听到河水里发出一阵沉重的浅水声,那是扔将军的尸体所发出来的声音,证人们验实他确已死亡,就把他抛入河中。所以,将军是在一场高尚的决斗中被杀死而不是被冷箭所暗杀。为证明这一点,我们签署这宗文件,以明真相,深恐将来传闻失实,这幕可怕的场面里的参与者可能会被诬蔑为蓄意谋杀或者别的不名誉的行为。
波尔贝,杜香比,李卡波”
【原文在原著里面,就不全部复制了,大致剧情就是侯爵召开会议,而已经叛变了的伊皮奈男爵混了进来,但是他在会上被揪了出来,又不愿意保密,所以诺瓦蒂埃侯爵就直接要求和他决斗,并且将其击杀,其他见证人则一起签名,表明男爵是一对一单挑被杀的,不是死于偷袭或者其他不名誉的死法。】
许久之后,夏尔读完了这个故事。
他对伊皮奈男爵的遭遇并无任何同情,毕竟大家各为其主,死了只能怪运气不好。
真正让他有些思量的,是他觉得自己好像在哪里听到过这个名字。
伊皮奈……伊皮奈……
弗朗茨-德-伊皮奈!
在苦思冥想了一会儿之后,如同是电光石火一样,他的脑海里突然闪过了一道灵光。
夏洛特跟他提过这个名字。
出于安全考虑,同时也是出于不想让夏尔牵涉太深的考虑,夏洛特极少跟他说自己“业务”上的事情,口风很紧。
只有有一次,因为她的偶然疏忽,她漏了一点口风,说在他们保王党的组织里面,有一个特别能干的年轻人,名字叫做弗朗茨-德-伊皮奈,是伊皮奈男爵的继承者。(当然这只是保王党的单方面说法,自从帝国复辟之后,因为将军的叛逆行径,皇帝已经取消了这个爵位。)
想想这也很正常吧,伊皮奈男爵既然已经效忠了路易十八和波旁王族,那么他的儿子继续为王族效力也实在正常。
而且,他现在貌似也潜伏在这个国家境内,随时等待着对帝国进行致命的攻击。
唯一一点只是,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的父亲到底死在谁的手上——当然这不影响他对帝国的仇恨。
夏尔苦笑了。
也就是说,他没有找到有关于基督山伯爵的线索,倒是居然查到夏洛特头上去了?
这倒也算是个收获吧,虽然他暂时也不知道这个故事到底有什么用。





花与剑与法兰西 23,聚会与噩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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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夜幕的降临,巴黎城当中各处都已经华灯高放,迎来了自己最为热闹的时间。
白天稀稀落落的街道现在已经充斥着行人,人们到各处寻欢作乐,放纵自己白天积攒的欲望,城内四处都闹哄哄的,犹如纷乱的蜂巢一样。
本来有些冷清的特雷维尔元帅府上,今晚也变得热闹了起来,到处都张灯结彩,不时都有宾客们乘坐马车来到这里,鱼贯而入。
因为特雷维尔元帅年事已高,精力不济,所以年轻的小主人夏尔负责招待宾客们,此时他正和他的妹妹一起站在前庭,热情的招待每一个到来的客人。
少年人穿了一身黑色的正装,金色的分发被细心地梳理过,因为打了蜡而在灯光下闪闪发亮,他穿着白色的衬衣,脖子上还打着领结,看上去既斯文秀气,又有了成年人的沉稳。
而他的妹妹今晚更是光彩照人。
她穿着一条白色连衣裙,金色的头发披肩而下,在背后微微飘荡,白嫩的脸上多了一丝嫣红,看上去如同微熟的苹果一样娇艳欲滴,漂亮得简直犹如是画中的人物一样。
因为年纪尚幼,所以芙兰基本上不对客人说话,只是羞怯地站在兄长的后面,更加增添了那种清纯可人的魅力。
兄妹两个看上去都是如此出色,以至于引起了每一个访客们在心里由衷的赞叹。
只不过,长时间这么站着,还要不停地和客人们打招呼,夏尔实在感到有些累了,就连因为家里罕见的热闹而有些兴奋的芙兰,也觉得有些疲乏。
“今天来了好多人啊……”在夏尔打发了一个客人之后,芙兰悄悄地凑在哥哥身边小声说,“我们家好久没来过这么多人了吧?”
其实自从她出生以来,特雷维尔元帅府上都没有这么热闹过了。
儿媳妇难产致死,儿子不知所踪,这么大的房子里面就只剩下了三个主人,两个还是懵懂无知的孩子,在那种情况下特雷维尔元帅哪里还有心情在家举办宴会招待别人?
所以说起来,这还是多年来元帅第一次在家招待客人啊,这是否意味着这个家族已经走出了过去的阴霾,开始迎来新一代人的时代?
为了照顾妹妹的情绪,夏尔这些思绪并没有表露出来,只是微微笑着,拍了拍她的头。
“是啊,很久没有这么热闹过了,所以你要好好表现,不要丢了我们家的脸啊。”
“我当然会的。”芙兰有些脸红,但是还是郑重地点了点头。
接着,她抬起头来看着哥哥,“我……我去给您拿一些饮料来吧,您刚才说了那么多话,一定已经口渴了吧。”
“啊哟,这还真是贴心啊!”夏尔笑得更加开心了,“果然我没有白疼你。”
“等等我,先生。”芙兰脸更加红了,走着小碎步很快就回到了宅邸当中,留下夏尔一个人在前庭。
夏尔继续招待着客人们,以无可挑剔的笑容,说着客套话,安抚远道而来的客人们,心里则已经在想别的事情了。
原本特雷维尔元帅只是打算搞一次小小的聚会,接待即将来到巴黎的内兄让老家伙们可以叙叙旧,缅怀往事,吹嘘一下旧日的功绩,但是在后面,邀请的人越来越多,最后发现变成了一次大型的社交聚会。
随着这让夏尔有些辛苦,但是夏尔也体谅老人的心思,毕竟人到老了都喜欢热闹,这么多年了,也该热闹一回了。
就这样,宾客们陆陆续续都聚在了宅邸当中,其中有些是特雷维尔元帅的老朋友,这些人都已经老态龙钟,他们都优先带到了元帅的书房里面和元帅叙旧,而其他人则被带到了宅邸内的大厅里面,等待着宴会的正式开始。
正当夏尔还在神游物外的时候,前庭突然出现了一丝骚动。
夏尔往那边走了过去,然后马上看见了引起骚动的到底是何许人。
这是一个穿着黑色大衣的中年人,他的皮肤苍白得犹如是刚刚从冥界回来的鬼魂一样,脚步不紧不慢,态度庄重而且矜持。
他所过之处,人们纷纷不自觉地让开脚步,然后窃窃私语议论纷纷,谈论着有关于这个人的一些小道消息。
虽然仅仅来巴黎只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但是基督山伯爵已经成为了巴黎社交界的焦点人物之一。
按理说来,巴黎并不缺爱花钱的外国阔佬,但是他挥金如土的排场,已经超出了人们对外国阔佬的一贯想想,几乎可以用穷奢极侈来形容。
没用多久,他就成为了大多数社交场合必然提起的话题之一,人们纷纷和一开始的夏尔一样,猜测他到底有多少钱,以及这么多钱到底是怎么来的。
作为基督山伯爵来到法国之后的第一个“朋友”,对这两个问题,夏尔也不比别人知道更多,但是他有确切的理由相信,伯爵这堪称恐怖的花钱方式,并不只是为了享受奢侈而已,而是有着更深层次的目的——尽管这个目的他现在还没有找出来。
在得知了特雷维尔家准备举办一次大型聚会的时候,伯爵也提议过来捧场,夏尔当然没有拒绝的理由,马上就答应了这个请求,所以今晚伯爵就准时驾到了。
带着一种说不清是高兴还是戒备的心情,夏尔热情地走到了伯爵的身边。
“感谢您赏光大驾光临,伯爵。”
“能够见识到巴黎的风土人情,是我的荣幸。”伯爵也礼貌地向他点了点头,“我很高兴您给了我这样的机会,夏尔。”
“您这话就说得太过头了。”夏尔忍不住笑了起来,“现在全巴黎都在谈论您,想要接待您的地方数不胜数,您说您想要看风土人情,我倒是怕您看不过来呢!”
“至少在您这里可以看到一些平常不容易见到的人。”伯爵回答,“比如维尔福检察长,听说他可不是那种轻易出席别人宴会的人。”
“您为什么对他感兴趣呢?”夏尔试探着问,“据我所知他不是一个让人可以舒服来往的人,他太严肃。”
“正因为人人都有所不同,所以才会各具魅力。”伯爵微微垂下了视线,“我一直很喜欢看那些不同寻常的人,比如这位检察长阁下,我对这种支撑着这个国家庞大的法律机器的人到底有着什么样的精神状态十分感兴趣,值得研究。”
“啊,您是把巴黎当成一个大博物馆,把我们当成活着的标本了吗?”伯爵的躲闪并没有让夏尔感到意外,他只是无奈地摊开了手,“好吧,既然这样,我会尽到标本的责任的,等下我就会介绍他让您认识一下。”
今天诺瓦蒂埃侯爵和维尔福检察长都会出席,夏尔也心里清楚,伯爵想要过来参加宴会,并不是真的只是想要见识一下风土人情而已,就是想要借这个机会认识维尔福检察长一家,不过他当然乐于提供这样的便利。
“谢谢你,夏尔,这段时间我真的是麻烦你了。”果然,伯爵的态度变得更加温和了,他朝夏尔笑了笑,“我说过,我会回报你对我的帮助的——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已经从唐格拉尔男爵那里开始认购那些西班牙债券了,里面有你的一份。”
“是吗?谢谢您!您真是太慷慨了!”夏尔有些意外,然后马上向对方道谢。
之前夏尔跟伯爵介绍过唐格拉尔男爵所承销的西班牙债券的内幕,然后伯爵说自己想要买这些债券,还说要给夏尔买一份,收益全算他的,夏尔没想到伯爵动作这么快,居然已经开始购买了。
不管怎么样,伯爵已经给出了他的报酬了,所以夏尔帮他的忙也是理所当然。
“好了,我先不打搅你接待客人了,回头再见吧。”伯爵朝夏尔点了点头,然后快步地走向了宅邸,留下了夏尔一个人继续招待客人。
夏尔目送伯爵离开,然后重新走回到了前庭的门口。
就在这时候,在阴影当中慢慢地浮现出了一辆轮椅的影子。
影子越来越清晰,最后展露出了全部的形象。
轮椅上躺着一个留着长头发的老人,正僵硬地抬头看着前方,而在轮椅后面,一个穿着裙子的少女正默默无言地推着轮椅,一步步地向宅邸这边走了过来。
这个脸色苍白,几乎可以和刚才的基督山伯爵相比,虽然长得漂亮,但是看上去弱不禁风,而且精神上有些紧张,似乎对外界十分敏感。
“瓦朗蒂娜!”夏尔笑着朝她打了个招呼,然后快步地迎了过去。
看到夏尔如此热情,少女也微微笑了起来,原本萦绕在她身上的紧张感,似乎也消退了不少。
“夏尔。”她的笑容很浅,但是却似乎十分真挚。“晚上好。”
“嗯,晚上好。”夏尔点了点头,然后走到了轮椅的后面,“辛苦了,我帮你推一下吧。”
瓦朗蒂娜先是有些惊诧,然后笑容更加深了一些。
“谢谢。”
她让开了手,任由夏尔帮助她推动轮椅,将她的爷爷诺瓦蒂埃侯爵向宅邸内推了过去。
“最近还好吧?”夏尔一边推轮椅一边问。
“是的,比以前好多了,多亏了您和您爷爷的帮忙……”瓦朗蒂娜微微垂下了视线,然后满怀感激地看着夏尔,声音也变得柔软了许多,“我和我爷爷,永远不会忘记你们家的恩情的。”
在特雷维尔元帅的帮助下,诺瓦蒂埃侯爵的遗嘱已经立好了,他不会把自己的财产留给儿子和孙子,而准备把这些钱在死后大部分捐出去做慈善,由孙女儿来负责保管——变相地交给了瓦朗蒂娜。
碍于特雷维尔元帅的威望和势力,维尔福检察长只能默认了这个结果。
“也不用说得这么郑重吧,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夏尔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对你们来说是举手之劳,对我们来说就是从天而降的帮助了……简直就像是上帝之手。”瓦朗蒂娜郑重地看着夏尔,“有时候……有时候我感觉自己最终还算是幸运的,在最后的关头碰到了一个愿意出手相助的表兄……”
“不管怎么样,一切都变得好起来了,这就够了。”夏尔被她的视线搞得有些尴尬了,只好垂着头继续推轮椅,轮椅上的老人虽然无法说话,但是他的目光里面也充满了感激,而且似乎还有着别的期许。
经过了爷爷的提醒之后,夏尔也知道瓦朗蒂娜可能有些别样的心思,所以他不想在两个人之间制造暧昧,免得扩大对方心中的情愫,但是,即使如此最基本的尊重还是要给的——夏尔确实很同情这个早早就失去了母亲又被父亲和后母欺压的少女,在不损害自己的前提下,他乐意给对方提供一些帮助。
“你的父亲和后母呢?”沉默了片刻之后,夏尔问。
“他们乘坐另外的马车过来,所以……我不知道,应该很快就来了吧。”瓦朗蒂娜的脸上略过了一丝乌云。
啊,也对,到了这个时候,老人和孙女一方,父亲和后母一方,两边几乎已经算是撕破了了,各自行动也很正常吧,夏尔感觉自己问了一个傻问题。
两个人又是一阵沉默,慢慢地向前走着。
“您刚刚招待的那个人,真是个可怕的鬼魂。”片刻之后,瓦朗蒂娜突然说。
“怎么,你认识基督山伯爵?”夏尔反问。
“他就是基督山伯爵?难怪名头那么响亮……”瓦朗蒂娜有些惊愕,“我之前在意大利见过他。”
“什么?!”夏尔愈发惊诧了,“又是意大利吗?”
“什么叫又是意大利?”瓦朗蒂娜白了他一眼,“我之前和后母一起去意大利旅游过,然后看到过这个人,他好像和我的后母谈过话。”
“是这样吗?”夏尔的呼吸有些急促了,“瓦朗蒂娜,可不可以详细跟我讲一下事情的经过?到底为什么碰上他的,到底说了些什么啊?”
“就在这里说吗?”瓦朗蒂娜有些冷淡了。
“啊,也对……”夏尔这时候也明白过来了,现在实在不是两个人好好谈话的时候,“那有时间的话详细跟我说一下吧,我对这位基督山伯爵真的挺感兴趣的。”
伯爵居然在之前就搭上了维尔福一家的线……这是又一个巧合呢,还是蓄谋已久?
“瓦朗蒂娜,你现在已经得偿所愿了,但是你还不要松懈,一切都还没有完全结束,毕竟你现在还是和他们住在一起,你的后母还有很多机会去改变一切。”又过了一会儿之后,夏尔又开口了,“你一定要注意安全,随时跟我报信,有什么异常情况记得告诉我。”
现在瓦朗蒂娜已经得到了遗产,但是夏尔还是希望她继续合作,所以只得继续恐吓她了。
“嗯,我明白的。”瓦朗蒂娜又轻轻点了点头,“我会继续定时给您写信的。”
说到这里,夏尔又觉得有些尴尬了,这段时间以来瓦朗蒂娜给他定期写报告,不过因为没有什么大事发生,所以她写成了日记一样,记载了许许多多鸡毛蒜皮的小事,还经常记录一些个人感想,简直就像是朋友间的通信一样。
老实说夏尔对这种日常零碎并不感兴趣,但是为了维持这条暗线,所以只好硬着头皮继续,毕竟维尔福一家确实值得监控。
正当夏尔还在尴尬的时候,他发现一个娇小的人影挡在了前路上。
他抬头一看,他的妹妹正惊愕地站在轮椅的前方,呆呆地看着并列着前行的两个人,她手里还拿着一个杯子。
“先生……?”片刻之后,芙兰才从惊愕当中清醒过来,“这是怎么啦?这是谁呀?”
“啊,你来的正好。”夏尔朝妹妹招了招手,“这是我跟你说过的表姐瓦朗蒂娜,她带着她的爷爷过来了。”
“哦……这样啊。”芙兰这才想起来夏尔跟她提过的祖孙两个人,然后连忙向瘫痪的老人微微躬身。“您好,爷爷!”
接着,她看向了瓦朗蒂娜,眼神有些复杂,“表姐,晚上好。”
“嗯,好多年没看见你了,一下子认不出来我很正常吧。”瓦朗蒂娜对芙兰刚才的失态不以为忤,反而很亲切地端详了一下她,然后转头看向了夏尔,“呀,变得好漂亮了啊这个孩子,不愧是你的妹妹啊,以后会成为社交界的大明星吧。”
“我倒是不太希望她去社交界抛头露面。”夏尔耸了耸肩膀。
“也对啊,社交界有些乱,好孩子最好还是不要多去沾染浑水。”瓦朗蒂娜深以为然,“长得这么漂亮,还有你们的呵护,这孩子真是太幸福了……”
两个人旁若无人的交谈,让芙兰的脸上出现了一丝阴霾,但是很快就消失了。
她走上前来,向夏尔递上了杯子。
“我把饮料带过来了。”
“嗯,谢谢,我还真是挺渴的了。”夏尔拍了拍她的头发,然后拿起杯子一饮而尽。
“啊……现在舒服多了……”夏尔长出了一口气,然后炫耀式地看向了瓦朗蒂娜,“怎么样?我的妹妹可爱吧?她可是非常乖巧听话的呢!”
“是啊,现在还这么体贴家人的孩子真是不好找了。”瓦朗蒂娜点了点头,然后看着芙兰,“长得这么好看,性格还这么好,简直十全十美呢,日后相处起来一定很开心吧。”
“咕……”在两个人一唱一和当中,芙兰低着头,发出了似乎像是喉咙吞咽唾沫的响声。
谁要和你日后相处了……
“诶?你怎么了?”夏尔发现妹妹有些不太对劲。
“没什么。”芙兰慌忙抬起头来,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爷爷正在等您呢,他觉得时间快到了。”
“是啊,时间快到了。”夏尔重复了一边,然后看向了瓦朗蒂娜,“我们快点进去吧,别让老人家们久等了,大家可是都在等着你的爷爷。”
就这样,在芙兰飘离的注目之下,夏尔推着轮椅,在瓦朗蒂娜的伴随下走进到了宅邸当中。
此时,大厅内已经聚满了人,人声鼎沸,好不嘈杂。
而这时候,特雷维尔元帅也已经从书房当中走了出来,在一群老朋友的簇拥之下,走到了大厅中间的楼梯上。
位高权重的老元帅,自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一来到这里就成为了众人瞩目的焦点,而老人虽然年事已高,但是依旧精神抖擞,步伐稳健而又有力,快步地走下了楼梯,然后直接走到了瘫痪在轮椅上的诺瓦蒂埃侯爵的面前。
两个人注视了一会儿,诺瓦蒂埃的感激和特雷维尔的感慨,尽在不言中。
“我的朋友,你虽然不再能行动,但依旧是个战士。”片刻之后,老人拍了拍对方的肩膀,而诺瓦蒂埃侯爵则重重地眨了眨眼睛,这也是他所能够表达情绪的最后手段了。
“我们都老了。”看着对方老态龙钟的样子,老元帅长叹了一口气,“当年,你是个多么吓人的野兽啊!”
一边说,他也微微眨了眨眼睛,似乎要掩饰自己唏嘘的泪光。
片刻之后,他转移开了话题,“你那个亲家怎么还没来啊。”
是啊,这次宴会还有一个重要的客人没有按时到来,那就是特雷维尔元帅的内兄、诺瓦蒂埃侯爵的亲家圣梅朗侯爵,正因为他即将来到巴黎,所以特雷维尔元帅才临时起意,准备在巴黎举办大型宴会招待自己的大舅哥。
然而,离预定到达的时间已经过去很久了,侯爵一行人却还没有来,老人都不禁有些担心了。
正当这时候,在宅邸外突然有了一阵骚动的脚步声,显然有一群访客到了。
老元帅和夏尔面面相觑,猜想会不会是圣梅朗侯爵一家终于驾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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