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玄幻灵异

花与剑与法兰西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匂宮出夢
“那你听到了……”
“得了吧,别摆出这副哭丧脸来,我可不想看——我时间宝贵,不想跟你玩小心试探的游戏,所以我就直接跟你说吧——你父母的事情,我听到了,但是其实这没什么意义,因为我早有耳闻。”夏洛特不慌不忙地打断了夏尔的话,“检察官说得没错哦,你的母亲确实是因为你父亲而死的,她的难产是你父亲造成的,甚至可以说是失手害死她的。这件事当时传得很厉害,但是被你的爷爷利用权势压下来了,这么多年没人提所以被人淡忘得差不多了,我还以为早就没人提了呢……”
“你早就知道了?你是怎么知道的?”夏尔惊诧地看着对方。“那为什么不告诉我?”
“你的爷爷写信告诉我爷爷的,他们两个人无话不谈。后来我的爷爷就告诉我了,但是我告诉你又有什么意义呢?怎么,你想为母亲报仇吗?怎么报仇,手刃父亲吗?还是爷爷?都不可能吧?”夏洛特撇了撇嘴,似乎是在嘲笑夏尔,“所以,告诉你又有什么意义,除了无端给你们增添烦恼之外,我看不出对你们的生活有什么帮助吧?”
夏洛特这一通夹枪带棒的嘲弄,倒是让夏尔一下子清醒了过来。
是啊,这样的陈年旧事,知道了又有什么意义呢?
他对这一世的父母都没有什么感情,虽然母亲死的冤枉,但是都过了十几年了,他也没什么感觉了,也不可能去找父亲报仇。
某种意义上,夏洛特的缄默,反倒是帮他减少无谓的烦恼吧。
“好吧,我们不说这些陈年旧事了,我们说说别的吧。”夏尔干脆转开了话题,“爱德蒙-唐泰斯的那一部分,你也听到了吗?”
“当然,虽然不是完全听清了,但是我还是能够听到个大概的。”夏洛特干脆地点了点头,“不得不说,这是一个十分精彩的故事呢。”
“确实是一个精彩的故事,但是这是一个只属于我的故事。”夏尔也冷淡地点了点头,然后严肃地看着对方,“夏洛特,我希望有关于这个故事的一切东西,你都不要外传,这是我十分认真的请求,请答应我。这个故事和你们的组织毫无瓜葛,也不会给你们带来任何困扰,所以我觉得这个要求不会让你为难的。你知道我的意思——在这件事上,我想要有完全的行动自由,不受干涉。”
“不外传这一点我可以答应你,但是另外一点我就不太苟同了……”夏洛特摊开了手,“你说这个故事跟我完全无关,我觉得不是。”
“什么意思?”夏尔皱了皱眉头。
“虽然我不知道可怜的爱德蒙-唐泰斯到底是什么东西,也不关心他是否是含冤而死,但是以我对你的了解,你也不关心吧?”夏洛特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视线也变得极其锐利,“所以,我猜,你对这个故事这么上心,是为了对付基督山伯爵?”
当最后这个词被夏洛特说出来的时候,夏尔顿时就无法保持原本的镇定了,他紧紧地盯着夏洛特,一下子房间内的空气也变得冷冽了起来。
“别这么紧张啊,夏尔。”夏洛特突然伸出了手来,拍了拍夏尔的肩膀,“其实这也不难猜吧?我们虽然不是特别了解基督山伯爵,但是也是大概知道一些的,我们知道这位先生早年曾经在马赛一带活动过——那么,你突然对马赛的陈年旧事这么上心,也就昭然若揭了吧,难道还有别的理由吗?”
夏尔只是静静地听着夏洛特解释,表情还是不动声色。
但是他内心的波澜,还是慢慢地平静了下来。夏洛特确实够厉害啊。
而且,他终究还是没办法跟夏洛特动手。
“既然你都知道得这么清楚了,那我也没什么可说的,好吧,我承认这是真的。”夏尔最后长出了一口气,无奈地看着对方,“我也跟你挑明了吧,他现在是我的猎物,我并不希望任何人插手,干扰我的行动,你想干什么随便你,我不会干涉,所以我也要你别干涉我,可以吗?”
“别紧张呀,少爷,你老是把我看成敌人,这可不行。”夏洛特将脸凑近到了夏尔的面前,然后神秘兮兮地说,“不瞒你讲,这一次,我可是准备帮你来对付他的哟,保证可以让你大砍他一刀!”
凑近过来说话的夏洛特,吹得他鼻尖有些发痒,那股香味也随之冲入到了夏尔的鼻端,让他一瞬间稍微有些目眩神迷。
不过真正让他迷眩神迷的是话中的内容。
夏洛特,要帮我对付基督山伯爵?
天底下还有这样的好事?
他肯定不太相信,所以第一反应是戒备地看着对方。
“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因为基督山伯爵最近重重地得罪了我啊,我非常看不惯他,所以我想要看他倒霉,看你把他痛打一顿……”夏洛特的嘴角飘逸出了一个残酷的冷笑,“我就是要让他尝够教训,这个理由够了吗?”
一瞬间,仅仅从夏洛特身上飘出来的杀气,夏尔就判断夏洛特是认真的。
太好了,他正愁现在没有多少突破口,如果夏洛特能够提供什么帮助的话,那简直是天上掉下来的良机。
“好,我明白了,那我答应你,我会痛打他的——只要你给我机会。”他连连点头,一时间都忘记了刚才的不快,“告诉我吧,你打算怎么做。”
“我要给你一个完全切实的情报——”夏洛特凑到了夏尔的耳边,然后一字一顿地回答,“这位伯爵,已经准备利用消息来操纵市场,打算在不久之后,做空那些西班牙的债券。”
“是吗?他打算怎么做?”夏尔先是有些惊讶,但是马上就喜出望外。
夏洛特既然能够吐出这样的消息,那就证明她掌握了真料,而不是说大话。
“具体怎么做,是商业机密,我就不方便透露了。”夏洛特仍旧在夏尔的耳边轻声说,“但是,他已经准备好了一个巨大的利空消息,现在正在大量建仓,我想如果他的计划一切顺利的话,到时候这个利空消息一放出来,整个市场都要震动,到时候他就可以大发横财了。”
夏洛特所说的话,并不是临时起意,而是经过了事前的严肃斟酌的,目的是既让夏尔知道事情原委,又不让他知道王党的具体行动,她现在必须精心把握其中的尺度。
虽然她和夏尔的关系还算不错,虽然夏尔和特雷维尔元帅暗地里给了她不少照顾,但是不该说的东西她还是有分寸的,该守密的时候她能做到守口如瓶。
她只需要借助夏尔的力量,在需要的时间点给基督山伯爵以惨痛的一击,让他为自己的傲慢无礼付出足够的代价,这就够了。
其他的说太多,那就让两个人都为难了,她承受不起消息泄露给皇帝政府的代价。
看到夏洛特如此表现,夏尔当然也是知趣的,也没有追问这个空前的利空消息到底是指什么。
说到底,消息是什么不重要,精确的时间才更重要,只要掌控到了时间,就有办法从中操作。
“那么,这个利空消息最快什么时候传到巴黎来?基督山伯爵的仓位到底放在哪个价位点上?”夏尔马上问起了细节。
“具体时间我现在还不能确定,不过我接下来会搞清楚并且告诉你的,至于其他方面的问题,你问我我也不可能知道,你去问那些市场上的专家们吧,他们比我门儿清多了。”夏洛特从容地回答,“好了,我要说的就是这么多了。”
“好的,谢谢你。”夏尔点了点头。
虽然夏洛特现在给他带来的只是消息,但是有消息就够了,最宝贵的东西就是信息。
夏尔只感觉自己现在犹如正在捕猎的蜘蛛一样,正在从容不迫地编织着巨网,慢慢地将猎物缠住,网线正在不断地逼近猎物,他越来越无处藏身。
一瞬间,他之前的疲惫一扫而空,甚至有些摩拳擦掌,只等着大显身手的日子尽快到来。
而旁边的夏洛特,也看着自己的堂弟,这个优雅俊俏的美少年。
他的脸色有些微红,碧蓝色眼睛里正闪耀着兴奋的光,犹如是抢到了玩具的孩子一样。
多可爱啊!要是没有该死的革命该多好,那样的话,他们应该无忧无虑地在凡尔赛一起度过最美好的时光吧?
“夏尔?”她轻声呼唤。
“嗯?”夏尔被从兴奋中叫醒了。“唔……”
他的嘴被堵上了。
两个人的舌头也随之交缠了起来,夏尔用难以置信的眼神看着对方。
不知道过了多久之后,夏洛特重新回到了原位。
“一份赠礼而已,不用在意。”她又轻巧地跟夏尔行了个礼。
“……”夏尔不知道说什么好。
“是时候告别了呢!”夏洛特抬头看了看窗外,然后蓦然回过头来,笑眯眯地看着夏尔,“对了,临走之前,还有个消息告诉你。”
“什么?”
“刚才,房间外面,可不是只有一个听众呢。”夏洛特的笑容还是那样灿烂,“你的妹妹也听完了哦!也亏得这个鬼精灵支开了仆人,不然我恐怕都没办法听这么久呢!当然,她恐怕以为只有她在。”
“什么?”夏尔睁大了眼睛。
“好啦,我要说的就是这些,你心里有数就好了。”夏洛特转身,没有任何留恋地走了,“再见~”





花与剑与法兰西 38,释怀
www.telexh .com,最快更新花与剑与法兰西最新章节!
在门扉沉闷的转动声当中,夏洛特轻灵的身影消失在了阴暗的走廊当中,而夏尔则定定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目光停留在了门口。
夏洛特今天给了他很多意外,但是最让他意外的,则是她最后给出的那个消息。
“刚才,房间外面,可不是只有一个听众呢。”
她以一种戏谑到近乎于嘲弄的语气,交给了夏尔一个他不想要知道的现实。
虽然这个现实让人有些难以置信,但是夏尔并不怀疑其中的真实性,毕竟夏洛特没有必要说一个拙劣的谎言来消遣自己。
所以,自己的妹妹确实偷听了自己和维尔福检察长的谈话。
那么,问题来了,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还有一个更重要的问题,她之前这么做过吗?
这两个问题他都没有答案,但是这两个问题同时指向了一个可怕的可能性。
他不想怀疑自己的妹妹,因为这太荒诞了,毕竟他自问自己真的对妹妹很好,几乎是那种推心置腹的好,他找不出任何妹妹想要对付自己的理由,他也不相信她会对自己有什么恶意。
可是,那为什么妹妹还要那么做呢?
那么天真可爱的孩子,内心里究竟在转动着什么念头?
他突然有一种“也许自己的世界并不如同自己想象的那样轻松掌握”的感觉,一直以来都自觉自己游刃有余的夏尔,此刻却突然有些心神不定。
而且,还有一个更加可怕的事实。
既然芙兰当时一直都在偷听,那么她一定也就听到了维尔福检察长所说的父母的事情——母亲生下自己的时候难产死去,父亲是害死母亲的大恶棍,这个孩子,听到这些事实之后,心里会怎么想?是会伤心痛苦还是会愤怒憎恨?
他想要明天找妹妹把这个问题谈个清楚,但是又很快否定了这个想法。
也许是因为他觉得现在没必要摊牌,也许只是他不想要让两个人更加难堪。
就在这惊疑和纠结当中,他迷迷糊糊地进入到了梦乡,今天晚上所面临的冲击性的东西太多,以至于就连他都有些吃不消了。
…………………………
直到天已经大亮的时候,夏尔才被仆人的敲门声所惊醒,这时候已经是家里用早餐的时间了。
老侯爵是军人出身,性格也十分严峻,所以一向治家严谨,把军队的习气也带到家里了,他在家的时候,每天家里准点用餐,而且同在家里的家人也必须准点来到餐桌上陪老人。
久而久之,家里就形成了这种习惯,每当到了固定时间,都会自觉来到餐厅,就算有睡过头的,仆人也会去催促,这条规矩,就算老元帅最近不在家里,也依旧得到了严格的执行。
带着残留的困倦,夏尔眯着眼睛爬了起来,然后打着哈欠梳洗完毕,来到了餐厅里面。
餐桌上摆着的食物一如往日,不过里面坐着的人却有了非常大的变化。
穿着一身白色连衣裙的芙兰,正坐在自己平常坐的座位上,眼神有些飘忽不定,似乎是弄不明白自己家里发生了什么;瓦朗蒂娜则怯生生地缩在她的旁边,犹如是受惊的松鼠一样,非常的紧张不安。而在长长的餐桌的另一边,坐着的是瓦朗蒂娜的父亲维尔福检察长,看上去他昨晚也没有睡好,顶着大大的黑眼圈,眼睛里充满了焦灼和郁闷。
“先生!”
一看到夏尔,原本有些六神无主的芙兰马上来了精神,她睁大了眼睛朝夏尔喊了一声,似乎是在询问哥哥,家里怎么一夜之间多了两个客人。
“早上好,诸位。”夏尔先是朝在场的所有人点头致意,然后坐到了妹妹的旁边,“啊,抱歉,忘了跟你说了,瓦朗蒂娜昨天晚上家里出了点事,所以就来我们家找我帮忙,顺便就在我们这儿休息了,嗯……她的父亲也一样。”
“是啊,我很感激夏尔给我们家的帮助。”这时候,维尔福检察长也干笑着凑了趣,“多亏了他帮忙,我们总算从坏事当中走出来了。”
为了讨好夏尔,维尔福检察长现在身段放得很低,这时候也顾不上什么长辈的尊严了,他需要让夏尔为他隐瞒真相,保住自己的权位。
芙兰还是没有听明白的样子,懵里懵懂地眨了眨眼睛,好像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一样。
而瓦朗蒂娜现在还是很紧张,看得出来,她在积威已久的父亲面前还是有些拘谨和害怕,虽然看上去父亲似乎和夏尔达成了什么妥协,但是她仍旧发自本能地感到害怕。
所以她的视线也一直往夏尔的身上游移,似乎在等待着他给出什么答案。
两个人隔着一个芙兰,无法直接交流,所以夏尔只是给了她一个安心下来的眼神,然后自顾自地用餐,瓦朗蒂娜虽然还想问情况,但是现在也问不出来,只好跟着一起垂头吃饭。
就这样,两家人以一种近乎于沉闷的冷静态度进早餐,好像一群无关系的路人一样。
吃得差不多了以后,夏尔朝瓦朗蒂娜做了一个手势,然后自己离开了餐桌,而瓦朗蒂娜则小心翼翼地跟在了他的后面,一起走出了餐厅。
“夏尔,昨晚上……昨晚上你和我父亲吵架了吗?”一出来,她就按捺不住自己心中的疑惑了,立刻就问了夏尔,“怎么样了……”
“别担心,一切都已经顺利了。”夏尔回过头来,给了她一个温暖的微笑,“我昨晚和你的父亲好好地交流了一番,他已经原谅了你偷跑出来的过失,接下来不会再责骂你了,你等下就跟他一起回家就好了,好好料理你外婆的后事吧。”
“怎么会?!”瓦朗蒂娜惊诧地张大了嘴,显然不太相信夏尔这么云淡风轻的解释,“爸爸……爸爸不是这么好说话的人,他不会轻易就同意你的意见的,会不会……是他在欺骗你?”
她对父亲太了解了,所以深知父亲不是那么好说话的人,一听到夏尔说父亲已经妥协了,她立马就慌了,也不管背后说父亲坏话是否合适,直接就提醒了夏尔。
“具体情况你别多问了,总之,你放心吧,他不会骗我的,他不敢。”夏尔颇为诡秘地笑了一下,“现在他竭力想要让之前的风波平息下来,甚至可以说需要讨好你,所以你现在基本上是安全了。”
“真的吗?”瓦朗蒂娜还是有些狐疑,但是很明显地高兴了不少。
“当然是真的了。”夏尔再度点头。
“好吧——我相信你了,说实话今天看到爸爸的时候我也吓了一大跳,他不光没有骂我,反而还跟我打了个招呼……就好像……就好像我们在家里而且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瓦朗蒂娜喃喃自语,“真没想到,父亲那样的人,居然也会服软,太不可思议了。”
那是因为他的痛脚被人抓住了,不得不服软,夏尔在心里回答。
“这些天你真是辛苦了,回去好好休息吧,趁着这段时间调整一下心态,今后你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夏尔凑近到了瓦朗蒂娜的身旁,“当然了,虽说你父亲这边已经通融了,但这不代表一切就会风平浪静,你还要保持最基本的警惕心理——”
“防备我的后母,对吗?”瓦朗蒂娜马上就接过了话头。
夏尔摊了摊手,有些话是没必要说得太明确的。
“我明白的,我会的,你放心吧。”瓦朗蒂娜点了点头,然后又有些黯然,“其实……爸爸一开始并不是那么苛刻的,直到他娶了后母以后,才变成了那样……所以,要是一开始他审慎一点该多好啊!”
夏尔倒不这么认为,他觉得维尔福检察长是一个天生的恶棍,自私自利怙恶不悛,就算娶了别的续弦,本性也不会改变,顶多只是表面上收敛一点而已。
不过,瓦朗蒂娜毕竟是一个孩子,有哪个孩子愿意承认自己的父亲是个大坏蛋呢?她只能拼命找理由帮父亲开脱,把责任都推到后母身上。
类似的家庭也通常如此,人们往往斥责后母狠心,但其实如果没有父亲的默认甚至参与的话,又有哪个后母能把孩子欺负成这样?
当然,为了不扫瓦朗蒂娜的兴,这些话他是没必要说出来了。
“瓦朗蒂娜,之前发生的事情,你再怎么后悔再怎么痛苦也没有意义,因为已经发生了。”夏尔觉得现在已经到了火候了,所以给对方做临行前的动员,“你只能打起精神,鼓起勇气去面对以后的事情,别忘了我之前说的,你不光是为自己一个人活着,也是为你的爷爷,还有你死去的外公外婆,他们发自内心地希望你能够过得好,所以你必须以自己的行动来回应他们的期待。拼尽全力为未来而战吧!再见。”
“真是感谢你……你总是那么冷静,那么可靠,我的表兄,要是没有你帮我的话,我真不知道自己已经落到何种境地了,你是我的恩人!”瓦朗蒂娜突然泪眼婆娑,然后直接向夏尔冲了过来。
猝不及防之下,夏尔只能伸出手来抱住了瓦朗蒂娜。
瓦朗蒂娜就这样伏在他的胸口,不住地抽泣起来。
夏尔先是有些尴尬,但是很快就无奈地笑了起来,伸手抚摸了一下她的头发,犹如是对待宠物一样。
“好了,别哭啦……”
夏尔倒也能够理解她的心情。之前她经历了那么多灾难,尤其是外公外婆相继死去,所以积累了太多的压力,昨晚仓皇逃出家门,更是压力的顶点,只是靠着一股子气强行撑着而已,现在得到了夏尔的帮助,暂时摆脱了压力,放松了下来,之前积累的情绪,也就犹如山洪暴发,一股脑地倾泻了出来。
某种意义上,这也是好事,压力积累太多没办法发泄的话,人会被压垮的,瓦朗蒂娜这么一发泄,接下来心情就会好得多了。
在他的安抚之下,瓦朗蒂娜的哭声渐渐地停歇了下来,但是依旧伏在他的肩膀上,似乎想要借此来汲取继续战斗下去的勇气。
“如果没有你的帮忙的话,我真不知道该怎么挺下去,所以我真的很感激你,夏尔。”她的声音仍旧有些哭腔,“我永远……永远也不会也不会忘记你给我的恩惠的,我跟你发誓,只要我……只要走出困境,我会尽我的一切来回报你的,不管你要我做什么,我都会毫无怨言地去做,我会做任何事来回报你的,任何事!”
这个傻姑娘!我只求你到时候不要责备我利用你就好了!夏尔在心里暗想。
“别这么说,我们是亲戚啊,互相帮助,是应该的,好好活下去吧,这就是对我最好的回报了,姑娘。”
在夏尔的刻意安抚之下,对他感恩零涕的瓦朗蒂娜,跟着自己的父亲一起离开了,维尔福家族内的这场风波,也被暂时平息了下来,虽然在平静的水面之下还蕴藏着汹涌的暗流,但是至少现在,在表面上已经风平浪静。
但是夏尔,此时却还要去处理另外一个风波。
“先生,您现在可以告诉我,昨晚发生了什么了吗?为什么我们家突然多了不请自来的客人?”
当夏尔回到了自己的书房的时候,芙兰走了进来,然后直截了当地质问。
她的语气,少了平常那种近乎于羞涩的婉转,近乎于质问,显然对突然发生的事态感到不可理解。
她的脸上也没有了笑容,而是气鼓鼓地板起了脸来,显得焦躁,甚至有些气愤。
这一股焦躁和气愤,究竟是来自于哪里呢?
是来自于不请自来的客人,还是来自于偷听到的一些陈年往事?
端详着妹妹的夏尔忍不住在心里揣测。
“瓦朗蒂娜昨天遭受了悲惨的打击,所以心神大乱,跑到我们家来休息了一下。”夏尔努力按捺住心里的想法,跟芙兰解释了一下昨晚瓦朗蒂娜的遭遇。
“那我更加不可理解了,先生。”芙兰还是不买账,依旧咄咄逼人地问夏尔,“她的外婆去世了,这是很遗憾很悲惨的事情,我为她感到难过,可是为什么遇到这么难过的事情,她的第一选择,不是跟家人们一起挺过去,而是选择跑到我们家里来呢?这不是合适的做法吧?”
“正常的家庭,这么做确实不合适,可是他们家并非是正常家庭——你也看到了,她的父亲对她并不好,而且后母和弟弟也经常欺负她,所以她没有人可以倾诉,感到非常孤独。”夏尔耐心跟芙兰解释,“我知道她这么做有些不得体,但是请体谅一下她吧,她真的活得不容易了。”
“恐怕并不仅仅是跟家里人关系不好的原因吧?”芙兰眼睛一直盯着夏尔,“否则她为什么要扑到您的怀里呢?我看她是有别的企图,您好好想想吧!”
1...618619620621622...632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