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与剑与法兰西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匂宮出夢
而芙兰等人由于是女士。所以有特别的优待,宫廷女官仔细看了几眼,确认没有什么大问题之后就可以通过了。
似乎是女官的交代起了作用,那些卫兵盘查夏尔等人的时候特别迅速,一下子就将他们放行了。于是夏尔很快也就有余裕将视线投向了那些排在他后面的人。
他在找一个人。
她在哪里呢?
他的视线四下逡巡,想要在人群中把那个人找出来,但是这好像比想象中还要难一些。没有找到夏洛特。夏尔倒是首先发现了两个熟人——那位矮胖的大银行家博旺男爵和他的女儿。
这位男爵此时也穿着黑色的夜礼服,胸前还别着蓝色勋带,左眼还戴着单片夹框眼镜。旁边揽着他女儿的手。而他的女儿则一如既往地高调奢华,钻石项链所折射的光辉几乎有些刺人。很快他们父女两个也看见了夏尔。
片刻的惊愕之后,银行家很快恢复了镇定,然后笑着向夏尔点了点头算作打招呼。
夏尔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然后又集中起了注意力。
她在哪儿?!
心里的疑问声越来越重。
由于已经是夜晚时分。虽然灯火辉煌,但是能见度并不强,所以夏尔所能看到的也只是一部分人而已,这让他不仅有些心生焦躁。
直到最后,正当那位侍从女官催促他们离开的时候,他找到了那个人。
她身穿着一件带有复古式样的白色克里若林裙,金色的头发则被盘起了发髻,胸前还别着一枚蓝宝石胸针。她脸上的表情庄重而又严肃,又似乎若有所思。
即使在如此的日子了。她还是这般艳光照人。
夏尔没有打招呼,他只是微微皱了皱眉,准备离开。
而就在此时,好像是感受到了夏尔的视线一般,夏洛特猝然将身体偏了过来,然后与夏尔对视了起来。
一瞬间,原本镇定的夏洛特,表情陡然变了变,从最开始的惊愕变成了后面的茫然,最后则变成了愤怒。
很快,她眉头紧皱,目光炯炯,紧紧地盯着夏尔,眼中似乎燃烧着无尽的怒火。
不用她说话,夏尔也能知道她想说什么——“蠢货,我之前不是已经跟你说过了吗?不要过来!为什么?为什么你就是不听我的!”
夏尔能怎么回答呢?
他只是微微笑了笑,然后微微耸了耸肩。
“我就是要来,您管得着吗?”他也用眼神做出了回答。
夏尔的回答让夏洛特更加被激怒了,她的眼光炽烈到似乎是要灼穿远处那个可恨的人。
“你会后悔的!”
正当夏尔要回答的时候,他突然感到自己的衣袖被人重重抽动了一下。
他连忙转过头来,却发现是自己的妹妹。
“芙兰,什么事?”
“哥哥,快走吧……别人都催了几声了,您没听见吗?”芙兰一脸的不耐烦,“在宴会开始之前,阿德莱德女士还要见一见我们呢,您可不能随意耽误别人的时间,那就太失礼了!”
妹妹的指责,夏尔只能一笑了之。
“好吧,我们走吧。”
也是,先进去再说,看看她想玩什么名堂。
在夏尔听从了劝告之后,芙兰面上一喜,然后突然又伸出手来,紧紧地拉住了哥哥的手,然后在转身的余裕里,递给了后面的夏洛特一个毫无表情的眼神。
是的,她也看见了夏洛特。
就这样,特雷维尔侯爵家的两兄妹,就在夏洛特恼怒无比的视线的沐浴下,踏入了宫廷。(未完待续。。)
ps:历史上的杜伊勒里宫确实是比较寒碜的,即使是拿破仑三世后来几经增建和修缮,也只是一个较小的宫室而已。
即使拿三后来把卢浮宫、皇宫广场这些宫室都连接到了一起,也没法和紫禁城相比……
作品相关里面我将发一幅图,有兴趣的人可以看看……
花与剑与法兰西 第一百四十三章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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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所有的嘉宾都来到了宫廷内举办宴会的大厅当中。
华贵的水晶吊灯让整个大厅亮如白昼,衣冠楚楚的男男女女们,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闲谈。镀金的餐具、女性佩戴的珠宝、男性们佩戴的勋章所反射出的烛光交相辉映,好一派富贵气象!
人们的谈话声,乐队的演奏声,脚步声,碰撞声也杂糅在一起,构成了复杂而又喧嚣的曲目,让人目眩神迷。
凡此种种,突然让夏尔有一种身处虚幻世界一般的感觉,不过只是一瞬间而已。
芙兰一直跟在夏尔旁边,小心地抓着他的手,另一只手则小心地拿着扇子。而夏尔的精神则放到了其他地方——他一直在找夏洛特,可是在这么混杂的人群当中,一时间他也没找到。
“哥哥,您在找夏洛特吗?”芙兰好像很不经意地问了一句,“好像很着急的样子啊?”
“哦,难得今天碰到了她,不打个招呼总是不好吧……”夏尔微笑着回答。
“只是打个招呼而已?”芙兰平淡的语气里似乎蕴藏着一些讥讽。
“那你觉得我还想干什么?”夏尔低声反问。
“谁知道您怎么想呢。”芙兰的口吻依旧十分冷淡。
俊朗的青年和明媚的少女,暗地里已经招来了不少视线,其中大部分倒是奔着芙兰去的,夏尔感受到了这些带着探询、好奇、欣赏以及羡慕的视线,而另有些视线甚至还带有些邪恶的色彩。
“好了。别不开心了,芙兰。”夏尔不动声色地稍微转开了些身体,将自己的妹妹遮挡在这些视线之后。然后笑着对芙兰说,“您初次踏入社交场,就能够得到被阿德莱德女士召入宫廷的机会,难道不该用心表现一下吗?板着脸可不是淑女应该做的。很多女孩子如果得知您的幸运的话,大概会嫉妒地发疯吧……”
正当芙兰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她发现自己的同学德-博旺小姐和她的父亲已经走到了她的旁边。
“我可没有嫉妒呢,特雷维尔先生。”萝拉先是朝夏尔点了点头。然后微笑着说出了一句话,表示自己刚才无意间听到了夏尔的话。
而博旺男爵则满脸和善,笑而不语。他虽然身形矮胖,但是考究的穿着和勋带上别着的勋章,仍旧能让人感觉到那种俨然的气度。
夏尔明白了男爵的意思,于是朝自己的妹妹轻轻点了点头。示意她和萝拉先去旁边聊一下。明白了兄长的心意之后。芙兰顺从了他的这个要求,跟着萝拉走开了。
在两位少女都离开了之后,一直在笑的博旺男爵才开口说话。
“特雷维尔先生,虽然很惊奇,但是我真的很荣幸今天能够在这儿看见您……这真是一个大意外啊。”
虽然脸上的笑容一点都没变动,但是他的眼中却满是探询。显然他不只是想打个招呼而已。
他的意思很明显——你今天怎么来这儿了?你有什么目的?你们想干什么?
既然两边在最近已经达成了初步合作的意向,那么他心里当然很不喜欢波拿巴党人这么自行其是,他害怕闹出什么大乱子。结果让自己的投资泡汤计划受阻。
“我同样也很荣幸碰见您。”夏尔微笑着回答,“不过。我之前也没想到有这种机会。因为我的妹妹特别得到阿德莱德女士的垂青,所以她想要特意趁这个机会邀请我们兄妹来宫里逛上一圈……机会这么难得,我当然无法拒绝,于是就一个人来了。”
他也告诉了对方,今天自己只是一个人来的,而且没有什么特别的目的,请他放心。
听到了夏尔的回答之后,博旺男爵明显不是很相信,因而微微皱了皱眉头。不过,他尽管苦思冥想,却也想不到夏尔会有别的什么目的,也只好接受了他的这个解释。
“哦,原来如此,那祝您和您的妹妹玩得开心。”他很快又重新堆起满脸的笑容,然后顺便恭维了夏尔的妹妹一句,“话说回来,您的妹妹真是长得美呢,我看今天来的女孩们里面最漂亮的就是她了。原本我以为我女儿已经够漂亮了,想带她来显摆显摆。哪里知道今天一看,比您的妹妹还差了一些……哎,早知道我就不带她来了。”
他这话里显然有一些开玩笑和有意恭维的成分,银行家不都是习惯于恭维客人的么?
但是夏尔却毫不客气,完全照单全收了下来。
“我也认为如此。”他笃定地回答,毫无别人在谈及自己时的那种谦逊。然后,他拿起旁边桌上的一杯酒,轻轻朝银行家点了点头。“也祝您今晚玩得开心。”
看到夏尔的神情,银行家似乎终于相信了他今天不是过来挑事的,于是好像也松了口气。他也拿起了旁边的一杯酒。
“谢谢。”
两个人干了一杯,然后各自回去领回自己那边的少女。
芙兰和萝拉一直在旁边聊天,看样子她们似乎谈得很开,一直有说有笑的。
“你还不知道,我的哥哥啊,小时候最喜欢……”芙兰好像是在说着夏尔的什么,声音也放得很大。
“芙兰,你们在说什么呢?”一听到这个话头,夏尔连忙打断了她们的话。
“我们在谈小时候的事情呢。”萝拉镇定地朝夏尔点了点头。
“哦,不胜荣幸。”他随口应付了一句。
突然,他发现芙兰脸上红扑扑的。
“喂!你怎么喝酒了……?!”
难怪刚才那么大声。
“不要怪她,是我开玩笑说大家一起尝一尝的……”萝拉的语气里似乎有一些歉意。“没想到……”
没想到她这么不经喝对吧?谁会想到呢!
芙兰历来就喝不得酒,哪怕是几乎没什么酒精的果酒,她一喝也会很快变得两颊绯红、双眼迷离。就像……就像……就像现在这样。
虽然只是喝了一点红酒,但是芙兰的样子却好像是要酩酊大醉了一般,脸红得要滴出水来。
“笨蛋,喝不得酒还要逞强!”看着她的样子,夏尔又心疼又有些好笑。
“没事……啦,只是……只是……喝了……一点点……而已。”芙兰温声回答,好像不知道自己的舌头已经快打结了一样。
“笨蛋!”夏尔不由得又‘怒斥’了一句。然后用手扶住了她,接着他和萝拉点了点头告辞,然后打算带芙兰到旁边休息室里休息。
扶着妹妹。夏尔从一群宾客旁边走过。
“听说爱尔兰已经遭了大灾了,先生?”
“是的,夫人,”一个外交官模样打扮的男人回答。“那里遭的灾非常厉害。大片大片的地区,粮食都几乎绝收,看样子要出大事了。”
“哦,他们还真是可怜啊……”一位夫人,用十分哀切的语气感叹了一句,目光十分悲哀沉痛,“上帝保佑这些可怜的人们。”
“夫人,您的仁慈足以感动上帝。”这位男士低声恭维了一句。“作为基督徒,我们都会为他们祈祷的。”
此时的爱尔兰大饥荒。已经成为了整个欧洲的谈论话题了。
虽然1801年,英国议会通过了《英爱合并法案》,使得爱尔兰正式并入了英王治下,成为了英国的领土,但是和过去几个世纪一样,英国人对待爱尔兰人依旧犹如对待殖民地一样。
此时,爱尔兰的土地几乎完全为英国地主所霸占,而且多数大地主居住于英格兰,极少到领地来看一看,只关心谷物和牲畜的出口,因此爱尔兰大多数农业收入因此输出国外,而爱尔兰农民绝大多数就只能当英国土地贵族的佃农。而他们所获得的土地面积由于非常小,因此只有种植马铃薯才能养活家人。
种植作物的单一化让作物的抗疾病风险变得极大,一种真菌从外国传入到爱尔兰岛,然后迅速蔓延,它能够极大地破坏马铃薯的生长。于是从1845年开始,爱尔兰的农作物产量剧烈减产,并最终酿成了席卷整个爱尔兰岛的大饥荒。
然而,面对爱尔兰的史无前例的大饥荒,英国女王和英国政府却无动于衷,任灾情蔓延和爱尔兰人民抛尸遍野,甚至那些英国地主还继续从爱尔兰出口粮食到英国本土去,整个饥荒时代,爱尔兰都是粮食出口地。
在如今的1847年11月,已经有数十万爱尔兰人饿死了,而直到最后,一共有一百余万爱尔兰人死于饥荒。另有一百万爱尔兰人,为了逃避饿死的命运而乘船逃离,流落到异国他乡。
在此刻,英国人仍旧满怀感情地赞颂着光芒万丈,熠熠生辉的维多利亚盛世,没有人多少人关心这些爱尔兰人,也许他们消失了会更好。
而在欧洲大陆上,爱尔兰人的遭遇所激起的也只是道义上的同情而已。
交际场上人人都都为这些可怜人而长吁短叹,有些富有爱心的女士甚至还会心酸落泪,却没有多少人真正为此做了点儿什么。谈资,终究只是谈资而已。
夏尔也是如此,比起那纸面上的一百万数字,他更关心的是那些活生生的人。
他扶着自己的妹妹,充耳不闻地朝旁边走着。
突然,一个人挡住了他的路,他抬头一看,赫然是那位带着老画家和自己进来的宫廷女官。
这位女官表情十分严肃,宛如宫廷本身的具现和化身。
“特雷维尔先生,阿德莱德女士想要见您和您的妹妹,您可以跟我来一下吗?”(未完待续。。)
花与剑与法兰西 第一百四十四章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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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侍从女官的引领之下,夏尔强行拉着已经迷迷糊糊的芙兰,绕过七折八拐的楼梯和走廊,往阿德莱德女士所居之室走去。
在这一路上,夏尔心中有些忐忑不安。
他的不安,倒不是因为害怕去见一个老人,而是害怕在自己不在场的时候夏洛特他们已经动手,让自己什么都来不及做。这种不安,差点让他刚才想过要拒绝去见那位女士。
不过,理智也一直在告诉他,现在宴会还没有正式开始,国王根本不会出席,夏洛特他们再怎么也不会动起手来的,现在自己如果拒绝了那位女士的宣召,恐怕还会更加令人生疑,所以他就强自压下了这股不安,静静地跟随着女官漫步前行。
而芙兰正伏在他肩膀上,随着兄长前行,他脸sè绯红,眼睛半睁半闭的,呼吸十分炽热。
“真是个笨蛋,如果喝不得酒,那就不要去喝啊!”夏尔小声抱怨了她一句,“博旺小姐叫你喝你就喝了?现在知道后果了吧?蠢!”
虽然貌似是在抱怨,可是未免芙兰摔倒,他还是小心地揽着自己的妹妹前行。
“哥哥,我……我没事……只不过……只不过……喝了一点而已……就喝了一点而已……”芙兰还在逞强,不过似乎连话都说不清楚了,她紧紧地靠在哥哥肩膀上,走路也歪歪扭扭的。
看到此情此景,夏尔为难地招呼了一下前面的女官,“您看,要不让她先休息一下?就让她这样去见那位女士的话,会不会太失礼了……”
“没事的,先生。”这位女官似乎也是被两兄妹给逗乐了,严肃刻板的脸上也带上了一丝笑容,“那位女士并不会特别在意这种小事,而且宴会等会儿就要开始了,得抓紧时间,不然等会儿那位女士就没空接见你们了。”
“好吧。”夏尔想了想,也是这个道理,于是就放弃了原本的打算。不过他还是小声叮嘱了芙兰,让她尽快打起jing神来。
…………
过了一会儿之后,兄妹两个终于走到了阿德莱德女士的会客室之前。侍从女官轻轻敲了敲门,得到了允许之后她为夏尔兄妹打开了们,然后屈膝行了个礼,示意两人进去。
芙兰的jing神已经恢复了一些,从夏尔身旁离开了,自己跟着哥哥走了进去。
在走进房间的第一瞬间,夏尔用最快地速度将里面仔细扫了一遍。里面的烛光并不亮,所以夏尔不能第一时间把整间房间都看个清楚,不过也可以大致得出了一个结论——陈设并不奢侈,地毯和壁挂也只是一般的货sè,显然民间关于阿德莱德女士生活简朴的传言并没有脱离事实。
最关键的是,里面没有数十枪手,一切正常。里面只有一个苍老的贵妇人,正端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温和地笑着,凝视着刚刚进来的两兄妹。
“是特雷维尔先生吗?终于见到您了。”老妇人友好地朝夏尔点了点头。
门缓慢地被关上了。
夏尔和芙兰都向对方行了一个礼。
“十分荣幸能够得到您的召见,女士。”躬身的时候,夏尔恭敬地说,“我真担心自己无法回报您的这份恩情。”
“真是个谦逊的年轻人呢。”女士仍旧微笑着,“您今年多大了?应该有二十岁了吧?”
“是的,今年二十岁。”夏尔回答。
“时光过得真是快啊,已经二十年过去了!”阿德莱德女士小声感叹了一句,然后指了指她旁边的那些座位,“坐吧,在我面前不用拘礼。”
夏尔从善如流,然后当他想要伸手去扶芙兰的时候,却惊奇地发现自己的妹妹也直接就走了过去然后坐在离女士最近的座位上。虽然脸上还是微红,但是她的动作十分轻盈,并没有任何行动不畅的样子。
等等,她jing神怎么恢复得那么快!夏尔有些震惊了,该不会是……夏尔一瞬间就感到脸颊有一点点发痒。
算了,没时间想那么多,先应付现在的状况吧。他连忙强行把jing神给收了回来。
女士显示抚摸了一下坐在身旁的芙兰的额头,又看了看坐在旁边的夏尔。
“真是非常出sè的兄妹呢,不愧是特雷维尔家族和诺德利恩家族的后人,名门之后就是不一样。爱丽丝如果能看到今天的话,一定会十分开心的吧……”
听到女士又提到了自己的母亲,芙兰禁不住微微动容。
糟糕。
为了避免让芙兰伤心,夏尔马上插话,转移了话题。
“也幸亏有您,我们才能够有机会踏入到宫廷当中。我的妹妹第一次踏入交际场,就有您将她请入了宫中,您给了一个少女最大的眷顾,女士,我真的很感谢您。”
“呵呵,还真是埃德加的孩子呢……这么会恭维人!当年他就是这样,才让爱丽丝倾心的吧?”阿德莱德女士笑容满面,“您不用这么谦逊,特雷维尔这个姓氏,足以成为去任何人家的通行证了,哪怕是王宫也一样。”
尽管心地善良脾气温和,但是奥尔良公爵的女儿再怎么样也是个贵族女xing,甚至是个十分标准的贵族女xing。她自然会很看重姓氏门第、血统渊源之类的东西,对所谓的政治立场、意识形态她反而没那么在乎。
不过,她老是这样提到母亲,毕竟不是个事啊……夏尔眼角看了看芙兰,发现她现在果然十分悲伤。
“啊,真是抱歉,这种时候跟你们提到这些。”感受到了芙兰的情绪之后,女士抱歉地笑了笑,然后解释了一句,“我只是……我只是真的想起了当年。爱丽丝小时候就很聪明,对我们这些长辈很礼貌,人人都很喜欢她,那时候她在我面前撒娇的样子,就好像是昨天一样……谁能想得到后来居然会发生这种事,哎……”女士眼中满是伤感和缅怀,又轻轻抚弄了一下芙兰的额头,“你们都是她的孩子,所以我一看到你们,就忍不住要想到她,真是抱歉……”
在老妇人恳切的致歉面前,夏尔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好选择了沉默。因为在这一世的母亲身上,他也说不出什么来——倒不是因为夏尔对此世的母亲有什么恶感,而是他根本就没什么印象。
因为在夏尔此世五岁的时候,她就离世了,而且在世的时候她也并没有经常照看夏尔。夏尔只是模模糊糊记得她那张姣好的面容(倒是与芙兰有些相似),此外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记忆。
而在她因为生下芙兰时难产离世之后,为了不让芙兰伤心,夏尔对她几乎绝口不提,十几年的刻意遗忘之下,夏尔发现自己居然说不出多少对那位母亲的回忆。这倒是一件很遗憾的事情。
似乎是看出了兄妹两人所思所想,女士又温和地说,“爱丽丝离开人世的时候,你们都还小,可能不太清楚,但是当时她可是出了名的大美人呢,不知道被多少人追求过……当她决定要嫁给你们的父亲时,好多年轻人都灰心丧气,还有说要和你们父亲决斗的呢!”
她是有意要逗两个年轻人开心,所以夏尔当然只能配合地笑了笑。
“那看样子我父亲当年可没少吃苦头。”
女士噗嗤一笑。
“那可不是,可别想轻轻易易地把我们的宝贝抢走。”
说到这里,她似乎又想到了什么,“诺德利恩家族当时也不太同意这门婚事,好在爱丽丝一力坚持,最后他们还是走到了一起。只可惜爱丽丝结了婚后很少出门,所以我们后来也就不大知道她的消息了……还好,还好她还留下了你们,在天上她应该很欣慰吧……对了,诺德利恩家族后来有没有来找过你们?”
“我们与诺德利恩家族并没有多少来往,所以我不太清楚其中的情况,抱歉。”夏尔的回答十分冷淡,态度甚至有些傲慢。
夏尔说的是实话,诺德利恩公爵一家与特雷维尔侯爵一家虽然结成了姻亲,但基本上是不来往的。多年来那一家人并没有来看过小姐的两个孩子,甚至在小姐过世的时候也只是冷淡以对,随随便便就派了个人来敷衍。既然对方看不上又没有钱又没有势力的侯爵一家,老侯爵和夏尔祖孙两人也有足够的高傲,让自己不去与对方扯上任何关系——夏尔从未去他们家拜访过,以后也不打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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