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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与剑与法兰西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匂宮出夢
“如果我们家没有受到冲击,那就太好了……”芙兰低声自语,然后抬起头来。满是期待地看着夏尔。“哥哥,那我想请您帮我一件事……”
“我就知道你总是会想要麻烦我。”夏尔忍不住苦笑了一下,然后又点了点头,“什么事呢?”
芙兰迟疑了一下,然后最终还是将自己的心思说了出来。
“因为风潮和政府法令的关系,玛丽跟我说她的财产要损失一大笔;还有我的老师,那位老画家,您见过的。他现在也处境相当不妙……哥哥,您有没有办法帮他们一下?我实在不忍心看着他们……”
“您希望我关照一下他们?”夏尔领会到了芙兰的意思。“让他们不要吃太多亏?”
“是的……我就是希望您这么做。”芙兰期盼地看着夏尔。
“您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这可不是什么小数目。”夏尔垂下了目光。不置可否,只是提醒了一下自己的妹妹。“不是一句话两句话就可以随便答应的。”
“我知道,”芙兰涩涩地点了点头,“但是我实在不忍心看着玛丽和老师就这样受罪啊……如果您行有余力的话,就请帮帮他们吧!他们都是好人,就算是借款,以后一定会还给您的……”
说完,她继续恳切地看着兄长。
夏尔沉默了。
倒不是他不肯答应,他并不想拒绝自己妹妹如此恳切的请求(几乎从未拒绝过),况且这个对现在的他来说,不过是惠而不费的举手之劳而已。
不过,在此之前,夏尔决定还是先敲打对方一番,免得以后这傻妞再善心大发给自己添加不必要的麻烦、
“亲爱的小姐,您把我当成什么了?是被关在瓶中的妖魔还是灯神?就算是灯神也只能满足凡人三个愿望吧?”他板着脸,装作十分不满的样子,“有些事,也是分做得到做不到的,如果您每个人都想去帮,那你哥哥不是变成圣人就得躺进棺材里——这横竖倒是一样……”
“我只需要您帮帮他们就可以,其他人我管不着!”芙兰连忙解释,“哥哥,您放心吧,我只求您这一次。”
听到她这样再三保证之后,夏尔终于耸了耸肩膀,“好吧,那莱奥朗小姐在哪里?我会想办法帮她解决这个问题的,现在就可以……”
听到他这句话后,芙兰大喜过望,脸上也绽放出了久违的笑容。欢呼雀跃的她,不顾一切地扑到了坐在椅子上的兄长的怀里,然后快速地亲了一下哥哥脸颊。
“我就知道!谢谢您!”
之后,她又急速退开,往门外奔去。
“玛丽就在小会客室那里等您。快点过来吧!”
夏尔被芙兰这一出闹得哭笑不得,只好自己起身重新把门关上,然后又坐回到座位上,重新处理起最后剩下的文件来。
把文件都处理完之后,夏尔也没有急着下楼,而是继续坐着,陷入了沉思。
看来,博旺男爵的计划比想象中还要有效力。
莱奥朗侯爵小姐是典型的食利者,坐拥大笔财富,等着靠吃利息过活;而老画家杜伦堡,是一位成名已久的艺术家,又开着高级的绘画班,也算是收入不菲。他们都是有产者,或者也就是人们常说的布尔乔亚。
而现在,这两个人都身处在十分不妙的处境当中。
管中窥豹,从这两个人目前面临的窘境来看,可见在这种被人为掀起的狂潮之下,这两个阶层的人所受到的冲击究竟有多大!
他们的主要储蓄手段,一个是政府公债,一个是银行存款。而这两者现在都重重受创了。政府公债不用说,早就已经跌到惨扑,现在派息也成了大难题。而银行存款……现在都已经在政府的法令之下变成了存款券。
如果坚持不卖,那么也许终究将等到政府重新放开的那一天,但是又有谁能够在不断被滕高的物价和不断恶化的经营环境之下坚持很久呢?如果在原本还有债务的情况下,那情况就更加糟糕了——政府可没有冻结银行的贷款,该收的照样要收的。
最终,或迟或早的,这些有产者们不得不向现实屈服,跑到交易所里以折价方式出售掉他们手中所持有的存款券,将他们原本的储蓄兑换成比票面价值大大缩水了的现金。
而交易所里大肆收购债券的银行家们,他们的这些现金又是从哪里来的呢?不正是原本有产者们所存在银行里的吗?
这种手法,在其本质上来看,就是在用这些有产者们的存款,去交易所里用低价购买他们手中的存款债券。也就是说,主导了这一项大计的银行家们(比如博旺男爵)什么都不用付出,只需要拿着别人的钱转来转去,就可以利用这次的风潮,轻轻松松地把中间的差价——也就是法国人民的很大一部分国民储蓄——全部搂到手。
一场革命,其结果就是天文数字般的财富,从银行的账户上落到了这些大银行家的手中,简直不费吹灰之力。只需要一场革命所带来的恐慌和一个临时政府的冻结存款法令就可以了。
而且,令人称奇的是,这场大洗劫的责任,竟然“怪不到”这些银行家的头上:难道不正是革命带来了混乱,使得人人都出现了恐慌心理吗?难道不正是这种恐慌心理,带来了挤兑风潮,使得一批银行破产吗?
被绑架的政府,在如此恶劣的形势之下,也不得不执行这种法令(更别说他们中有些人还正是这个计划的参与者了),以免法国本已经很脆弱的金融系统陷入到最后不可逆转的总崩溃当中。
那么到最后,在风潮中受损的人们,能去怪谁呢?
恐怕也只能革命,也只能怪那些在街垒中推翻了旧王朝,给全国带来了“恐怖混乱”的人们吧……
对于这种天才般的设计和构思,在得知其全貌之后,夏尔在感到震惊和恐慌之余,也只能对博旺男爵等人的胆量、气魄和智谋致以他发自内心的敬意。
即使是在人才辈出精英荟萃的21世纪,这种通过洗劫一个国家捞大钱的手法,又有多少人能够玩出来!无论任何时代,能够靠自己的本事爬到人上人位置的人,都绝对是一时英杰,他再次痛切地感受到了这个到底。
这是英杰辈出的时代。
好在,凭借后面一个半世纪的知识和眼界,他也有胆量和这些英杰们正面相搏,在好好地经过了二十年的熏陶之后,他绝不认为自己会逊于其中任何一人。
至少他是这么自信的。
而这种自信,最初却需要从和他们合作开始,命运就是如此诡谲之物。(未完待续。。)





花与剑与法兰西 第四章巧取豪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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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朗的阳光下,城区一片春意盎然,一切的喧嚣,都仿佛被时间所冲淡了。
马车上下车后,芙兰和她的好友莱奥朗侯爵小姐,一起来到了她们去年常常来上绘画课的画室的大门前。而后,夏尔也跟着她们一起下车了。
听到了老仆的通传之后,老画家马上就叫他们一起上去,然后在自己的小画室里等着他们一行人。
一见到老画家时,夏尔就发现和之前在画廊中见面时的样子相比,老画家已经几乎变了个模样。
他头发白了不少,脸上的皱纹突然增加了一倍有余,仿佛几个月里就又老了十岁一般。而且。他现在顾盼之间也没有了过去的那种生气,显得十分颓丧的样子。看来,最近在生活中遇到的麻烦已经给了他不少的打击。
看到芙兰和侯爵小姐两个人之后,他略显得颓丧的脸上终于闪过一些喜色,几乎没有注意到跟在她们后的夏尔。
“好孩子,你们倒是舍得来看看我啦!”他笑着‘责备’了两个学生一句。虽然很开心,但是声音里还是透着一股难以消弭的虚弱,“我还怕到死都见不到你们了呢!”
他这番话,说得两个学生都是一惊。
“老师,您还好吧?千万别说这种话啊!”芙兰连忙安慰起老人来,“我们都还等着您重新开课呢!”
“开课?已经不会再开了……”老画家摇头叹息了一声,脸上浮现出苦笑。“自从阿德莱德女士去世了之后,我的运气就没有好过,现在连作画都没什么精神了。现在我只想休息休息。”
他这话倒也是没错,对一位艺术家来说,要是失去了重要的保护人,确实是一种难以承受的重大打击。
听到老师的这句话之后,芙兰和玛丽面面相觑,想要安慰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不过,特雷维尔小姐。您不用伤心。”老画家安慰了有些惊慌的芙兰一句,“我现在已经没有多少东西好教给您的了,您接下来只是需要持之以恒地坚持努力下去就可以了……”
意味索然的老画家。让三个年轻人心里都生出了极其不祥的预感。
在急切的紧张感之下,芙兰也顾不得兜圈子了,她直接开门见山地问。“老师,您不要这样!是不是最近碰到了什么困难呢?”
“困难?太多了。”老画家随口回答。
“我听说最近因为政府法令的关系。大家都遇到了点麻烦……您是不是也碰到了这些麻烦?”芙兰小声提问。然后指了指自己的兄长,“我哥哥也一起来了,我们能够帮助您。”
夏尔友好地朝画家点了点头,仍然没有说话。
“老师,想必您最近也是在为那些存款券烦扰吧?”玛丽开口帮忙解释了,“特雷维尔先生听说到您有困难之后,决定帮您解决一些困难。”
想要维持这么大的宅院还有必要的仆役,都是巨大的开支。以正常情况推断来看,除了少量现金之外。老画家其他资产大部分应该是此时正饱受打击的债券和存款,另外也许还有一些年金,不过因为现在的糟糕局势,年金的偿付也十分不稳定,天晓得什么时候才能恢复正常。
所以,推己及人,老画家现在应该也处在比较窘迫的境地当中。
果然,听到了学生们的话之后,老画家总算打起了一点精神。
“帮助我?”
“是的。”玛丽点了点头,“您也知道,那些存款券,如果您现在拿到交易所里去卖掉的话可能要被人压到八折甚至七折,而且从现在这个样子来看,以后能够卖出去的价格恐怕会更低……到处都有人在疯了似的卖,所以我想,您干脆就卖一些给特雷维尔先生吧?他可以用优惠的价格买下您的一部分存款券,这样您就可以先渡过难关……”
听到了侯爵小姐说的话之后,老画家转过头来看着夏尔,好像刚刚才注意到他似的。
“正如她们所说,我打算用现金收购您的一部分债券。”夏尔又点了点头,冷静地继续说了下去,“不过,您也知道的,我这边也只能去尽力而为。所以我只能以九折的价格来收购您的一部分债券……而且数量只能到几万,您看您能接受吗?”
他现在手头里有的是现钱。
他刚刚从博旺男爵的银行那里,拿到了男爵私人借给他三百万,而这位大银行家另外准备给这些代理人的活动资金更是不计其数,所需要的,仅仅是大笔大笔地以低价吃进人们手里的债券而已——对侯爵小姐和老画家的这种收购折扣,当然是友情价了,绝对可一不可再的。连对身边的亲朋好友都是如此,那么对那些不认识的人们,夏尔自然更加不会手下留情了——他和交易所的那些大亨一般,唯恐杀价杀得不够狠,唯恐金融恐慌还不够深,最好是一直压到折半甚至更低才能让这些不知餍足的人满意。
顿了一顿,仿佛是为了保险似的,夏尔又继续提醒了老画家一句。
“不管发生了什么,不管您听到了多少谣传,您千万不要将这些债券卖出去,留着等到它能够使用兑现的那一天,虽然可能时间长了一点,但这一天终究是会来的,我坚信如此。最近如果您缺钱了,就来找我吧,我会想办法帮助您的,好吗?”
老画家总算明白了夏尔的意思,他静静地考虑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同意了学生的提议。然后,他诚挚地向夏尔道了声谢。
“谢谢您,特雷维尔先生。”
“没关系,您是我妹妹的老师。现在有了麻烦我当然得帮帮您……”夏尔连忙谦让了起来。“如果要谢,您就谢谢芙兰吧。”
我和别的人合起伙来,抢了他们的一大笔积蓄。想尽办法从他们这里巧取豪夺,结果他们反而要来感谢我心地仁慈!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
此情此景,让夏尔忍不住在心里感叹了一句。
好吧,世道不一直是如此?片刻之后,仿佛是为了给自己开脱似的,他又在心里说了一句。然后立马让自己转移了注意力。
听到了夏尔这个颇具有诱惑力的提议之后,老画家立马就答应了。然后他回到自己的卧室拿出了一些加起来面值数万法郎的存款券过来。而夏尔。自然也痛快地将身上带过来的现金拿了出来,然后两个人就在这里直接进行了交易。
等到交易完成了之后,老画家突然又叹了口气。显得有些惆怅,又有些释然。
“特雷维尔小姐,我有些话想要跟您说说,您方便吗?”
“当然可以了!”芙兰微笑着回答。
接着。老画家带着芙兰走进了大画室内。那里就是学生们平常练习画作的地方。芙兰踱步于其中,心中百感交集,一时间只感觉心头发堵。
“很伤感,是吗?”领在前面的老画家突然转过头来,朝芙兰和善地笑着。
芙兰微微闭上了眼睛,轻声回答。
“是的,有些伤感。老师,您真的不想再开课了吗?”
“不想了。我真的累了,是该退休的时候了。”老画家轻轻叹了口气。“我现在只想每天都像现在这样在里面漫步,和我的仆人每天打扫这里,把这里一直保持成原来的样子,直到我们都不在的那一天……我已经很老了,也没有孩子,这里就是我的一生,这些东西就是我的一生。这段时间里,每当我走在这里时,我就感觉我在重温我的人生……是的,我已经到了重温过去的时候了,特雷维尔小姐。”
老人的这席话里,充满了感伤和告别的色彩,他真的已经累了。芙兰心里蓦地闪过了一丝明悟,这不仅仅是因为最近的财产受损而已。
看来,阿德莱德女士的去世,给他带来的打击,比自己想象中还要大。
他和那位女士,真的只是艺术家和保护者之间的情感而已吗?到底是只有精神上的仰慕,还是另外有别的?会不会……
不,已经没有必要去求证了,什么都不知道最好。
“芙兰,我说过,你是我最喜爱的学生。女士和我都很喜爱你,她一直都跟我说我很有眼光……所以,等我死后,这里就都交给你了,替我继续保管好这里,还有我的那些收藏。可以吗?”老画家突如其来的话,打破了她的沉思。
………………
“嗯?”芙兰不禁惊住了。
生平第一次,她所敬爱的老师,越过了老师和学生之间的沟壑,越过了平民与贵族之间的藩篱,对她用名来称呼,而且称“你”。
而且,这个提议也让她大为吃惊。
“这样……这样怎么好?”片刻的吃惊之后她连忙推辞起来,“您找更加专业一些的人士,可能会比较好……”
“只有你了,我相信你。”老画家打断了她的话,显然这个问题他已经深思熟虑很久了,并非一时兴起,“答应我这个要求,好吗?”
“可是……”芙兰还是十分迟疑。
“难道你希望你的老师连最后的心愿也无法完成吗?”老画家继续看着芙兰,平常严厉的声音突然变得十分温和“如果我有一天离开了,好好替我看着这一切,好吗?”
在老人的注视之下,芙兰脸上的迟疑渐渐消失了。
既然他这么相信我,我就不能让他失望,当然,更加不能让她失望。
“我会替您看好这里的……如果您希望的话。”
终于,芙兰坚定地回答。(未完待续。。)




花与剑与法兰西 第五章铁公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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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法兰西的民众与银行家们所共同创造的革命,绝没有将影响仅仅局限于一国之境内。它在不期然间,已经震动了整个欧洲。巴黎三日的烽烟和炮火,在整片大陆上都扇动起了狂风暴雨,很快,一切都将证明这一年将是多么令人难以忘怀的一年。
以或为热切、或为忧虑的目光注视着这场暴风雨的人们,并不仅仅只是在大陆上而已。在与法兰西仅仅隔了一条狭窄的海峡的对面,无数道目光也正注视着她所正经历的一切。
在这个与她已经恩怨纠缠了十个世纪的姐妹那里,她时而得到诅咒,时而得到祝福,却永远也不会被忘却。
而这一次,她得到的是祝福——也许如此。
至少在联合王国的首相罗素先生眼中看来,事情就是如此。
【自从1800年与爱尔兰合并法案被通过之后,英国的正式国名一直都是“大不列颠与爱尔兰联合王国”,大英帝国(british-empire)并不是其正式称谓。
而这位罗素首相(john-russell,1792-1878),是英国辉格党(自由党)政治家,后来在1861年被维多利亚女王封为伯爵。就是第一代罗素伯爵,而后来那个大名鼎鼎的英国大哲学家博特兰-罗素,就是他的孙子,第三代罗素伯爵。】
而这也正是他今天专程来到肯特郡的这座沃尔默城堡的原因。这种国家大事,他有必要去咨询一下这位至今仍在上议院和军队中拥有莫大影响力的退休人士。尽管他是托利党(保守党),尽管他曾是个爱尔兰人。
在不苟言笑的仆人的引领之下,他很快就来到了城堡内主人的书房之前。接着仆人敲响了书房的门。在短短的等候期间,世界最强大国家的政府首脑,心里居然不期然地生出了一丝忐忑。
很快,门就开了,压下了心里头的不自然之后,首相轻轻地走进了主人所在的书房。
然后,他就见到了这座城堡的主人。
他正坐在躺椅上。看着窗外的草坪和蓝天。
虽然是在休憩,主人看上去仍旧精神满满,棱角分明的脸上满是专注的神情。浓密的卷发虽然大多已然花白,但是却仍旧被梳理地整整齐齐,好像是为了不让心胸中的任何一点刚毅被这老气所毁损。
听到来者已经走近之后,老人转过了头来。将视线投射到首相的身上。而这视线。硬得简直能把人磕出血来。
单看这幅样子,谁又能相信他已经年届八旬!
铁公爵,名副其实。
他轻轻抬起手来,示意首相坐到他对面,而首相也欣然听从了威灵顿公爵的指示。
躺椅轻轻摇晃着,发出了若有若无的嗡嗡声。
“首相阁下,您今天的拜会让我十分意外。”在首相坐好了之后,公爵轻声开口。语调平实,用于简略。正是公爵本人一贯的风格。“希望别耽误我等下去修剪我的花园。”
“公爵阁下,您放心吧,我只是来咨询您的一些看法而已,不会耽误您太多时间。”首相的微笑中,竟然隐藏着一丝讨好的神情,“您等下大可以照管您的花园。”
“哦?那就请说吧”公爵淡然回答。
既然如此,首相也不打算浪费时间了。
“想必您知道现在欧洲大陆上所发生的那些不幸事件吧?”
“确实知道一些。”公爵点了点头,然而他神情还是那么平淡随意,“不过,顶多不过又是哪里发生动乱,哪个王朝垮台了吧?对我而言,这些消息还比不上我花园里的紫罗兰来得重要,它们最近可让我担心坏了……”
“这些事情对我们的国家并非毫无关联,阁下。”眼见对方似乎意兴索然,首相连忙进言。
“但是现在政府不是在您的管理之下吗?难道您对这个国家的实力没有了信心?”那种能刺人的视线又转移到了首相先生身上,让他好生不自在,“还是说,女王陛下的政府,又需要我们去碾碎哪个国家吗?”
“恐怕,不需要我们出场,已经有很多国家被碾碎了。”首相颇为阴郁地回答,“至少已经被碾得不成模样了……”
2月22日在法国爆发的暴乱,成功地推翻了七月王朝,法国首相基佐黯然去职、法国国王路易菲利普黯然退位流亡英国的消息轰然震动了整个欧洲。
而这股浪潮很快就从边境线向欧洲各国蔓延而去,激起了一股又一股新的浪潮,被久久积蓄的矛盾终于以最激烈的方式爆发了。
在3月13日,奥地利帝国首相梅特涅在被暴乱的平民和学生的围攻下,化装成了女人逃出了维也纳的事迹,已经传遍了整个欧洲,几乎成了各国一致的笑柄。纵横欧洲各国数十年的大外交家,就这样以一种颇为滑稽的方式,永远地告别了历史舞台。
而在欧洲的其他地方,在德意志,在意大利,这一股浪潮也同样风起云涌方兴未艾,让人人都心惊胆战。
“既然您不打算干涉,那么我们就旁观好了。”公爵淡然回答,好像对那些骇人听闻的事件根本就不为所动似的。“欧洲总是需要一些变化的。”
虽然他的语气很平淡,而且很含蓄,但是首相明白他的意思——以俄国为首的神圣同盟,以及神圣同盟覆盖下的欧洲秩序,确实需要来一些变化。
“但是我们总应该确保那些变化有利于我们。”首相同样含蓄地回答,“这正是我来咨询您的原因。”
公爵将视线投向了窗外,等待首相的下文。
“我已经收到了从波拿巴先生传递过来的消息。他正打算尽快动身重回法国,目的当然不言自明。他倒是心急,连关了他六年的前法国国王都不想见面叙叙旧……”为了冲淡房间内的这种严肃的气氛。首相还故意开了个小玩笑,“我今天来拜会您,就是想问一下,他波拿巴先生的这种申请之下,我应该怎么做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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