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与剑与法兰西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匂宮出夢
“您是首相,怎么做都可以,只要以这个国家的利益为优先考虑就行。”公爵回复了一句颇为让首相宽慰的话。
“可是。您知道的,我是在两年前才担任这个职位的,在外交上我并不熟练。而且我对之前历届政府所持有的立场和考虑仍旧不是特别清楚。尤其是考虑到这个问题的严重性,我觉得我应该慎重行事,阁下。”首相字斟句酌地回答,“作为我们德高望重的前辈。我觉得我应该听取一下您的意见。”
【威灵顿公爵在1834年短暂地出任过英国首相。】
公爵垂下了目光。
“也就是说。路易-波拿巴希望现在就回法国?”
“是的。”首相点了点头,“我不是不明白我之前的同事们的考虑,但是……如果拿破仑的侄子,真的和那位妖魔一样,那么我们让他上台将是一个巨大的错误……所以这个问题我必须慎重行事。”
“如果您想问我的意见,那就随他去吧。”公爵直接回答。
他的回答让首相眉头一紧,然后聚精会神地听着公爵接下来的话。
“路易-波拿巴先生有些能力,但是也不过如此。和那位伯父相提并论的话,只是对拿破仑的一种羞辱。四十年前我们击垮他的伯父的时候。他是个小家伙;四十年后,他仍旧是个小家伙。没有必要太过于担心他。”公爵说出了自己的意见,“况且,就算又出了一个拿破仑,那又怎么样?我们能击垮一个就能再击垮一个。先生,您对这个帝国的力量太过于轻视了,这对您的工作很不利。”
“也就是说,您认为波拿巴先生即使达成了他的目标,也损害不了英国的利益,反而会如我们所愿的那样,抛弃理应抛弃的旧有成见,转而协同我们遏制斯拉夫人?”
“是的。”公爵点点头。
“您有把握吗?”首相还是有些犹豫。
“世界上能够绝对确定的未来。”公爵有些不悦地回答,“但是我可以向您保证,无论发生什么,我,以及这个国家的军队,不管是陆军和海军,能够为这个帝国击败所有敌人。拿破仑的元帅们我一个个都击败过,就连他本人也曾在我面前低头。这个国家,几十年前不畏任何艰险地打败了那个人,而过了几十年,这个国家居然还要害怕一个幻影?简直可笑。”
然后,他转头看向旁边的座钟,“您还有别的问题吗?我得去花园了。”
首相明白他今天的访问时间也只能到此为止了。
不过,他的目的达到了,他已经得到了足够的回答,足以使他下定决心的回答。
“谢谢您抽出了宝贵的时间,公爵阁下。”首相站了起来,诚挚地表达了敬意。
…………
在首相匆匆告辞之后,威灵顿公爵也结束了休憩,按照预定的时间表来到了花园里,准备照料他的那些花。即使已经到了八十高龄,他的作息仍旧极有时间规律。
他与那位震撼了整个世界的那个人在同一年出生,他击败了那个人的部下,并且导演了那个人在历史舞台上的最后演出。
他花了几十年,让这个岛国所居住着的高傲的贵人们,忘记了他的爱尔兰出身,忘记了他是莫宁顿男爵的孙子,而把他记成了日不落帝国的铁公爵,首相面临难题的时候,会想到来咨询他的意见。
而完成了这足以煊赫几个世纪的业绩之后,他现在最为在意的,是花园里的那些正在害着病的紫罗兰。
蓦地,当他站在花园的庭院时,老年人的习惯,使他回想起了那炮火纷飞的时光,以及那些璀璨的群星们,最后,他们都已经永远地消散在了时光的尘埃当中,只留下了寥寥几人。
如今的欧洲还剩下什么呢?
尼古拉-罗曼诺夫,约翰-罗素,路易菲利普,腓特烈-威廉,路易-波拿巴……这都是什么啊?
“一群小家伙。”
他突然喃喃自语了一句。
然后,公爵重新集中起了精神,休整起了自己的紫罗兰。(未完待续。。)
ps:真想现在就开写一段主角和铁公爵的对位戏码……可惜现在主角地位还是太低,没资格拜会到铁公爵……
没错,我喜欢拿皇,可是也不反感铁公爵。
顺便,今天又和人战了滑铁卢。我必须再强调一次,拿破仑在滑铁卢战役的失败,主要责任是在他自己身上的,是他自己在击败了普军之后耽误了半天什么都没干,使得普军有机会重新集结;也是他自己给格鲁希元帅指了一个错误的方向,使得格鲁希绕了一个超级大圈子……
花与剑与法兰西 第六章友情与助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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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拜访了老画家杜伦堡之后,夏尔兄妹和玛丽三个人重新乘坐马车回到了自己的家——芙兰力邀自己的好友在家里吃晚饭,而侯爵小姐也欣然答应了她的邀请。
早春的晴空下,巴黎城内一路上的景物十分漂亮,但是芙兰似乎是在画家那里遇到了什么事似的,低着头沉默不语完全不管窗外。在她的感染下,其他的两个人也各自怀着心事,于是车厢就这样在静默的气氛之下回到了特雷维尔侯爵府上。
一回到府邸内的客厅,夏尔就微笑着对自己的妹妹说出了一个请求。
“特雷维尔小姐,您能否去给我们倒杯茶来?”
听到夏尔的这句指示之后,芙兰的眼中掠过了一丝惊慌,她有些焦急地和自己的好友对视了一眼,发现对方的眼中同样有些惊慌。她明白夏尔这句话的真正含义。
她动了动嘴,想要再说些什么,然而在哥哥的微笑之下,她什么也说不出口了。
“好的……”她勉强点了点头,然后慢慢离开了客厅。
于是,如夏尔所愿,客厅内只剩下两个人了。
他们现在的情绪大相径庭,一个气定神闲,一个如坐针毡。
夏尔一直沉默着,在这种令人无所适从的沉默之下,侯爵小姐脸色慢慢变得有些发白,她有些不安地瞟着夏尔,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虽然看上去确实有些楚楚可怜,但是有些话是不得不说的了。
夏尔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悠悠然地看着对面的侯爵小姐。
“莱奥朗小姐,您又一次利用了我妹妹对您的友情,从而巧妙地让自己避免了一个新的危机。我是不是该祝贺您呢?”
“特雷维尔先生。您误解我了……”听到了夏尔似赞实讽的话之后,侯爵小姐连忙为自己辩解起来,“情况并不完全像您想的那样……”
“也许不全是,但是基本情况已经很清楚了吧?”夏尔的口吻里还是潜藏着一丝讥讽,“您碰到了困难,您跑到了我家来找到了我妹妹,您扮作柔弱。最后您大致上避免了危机。难道不是这样吗?”
在夏尔的诘问之下,玛丽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了,一时间竟然说不出话来。
夏尔毫无同情心地乘胜追击着。
“我不想指责您什么。每个人都有权利为保卫自己的财产而战,事实上我必须承认您干得漂亮……但是,我想要告诉您,我和我的妹妹并不是天生就该帮助您的。就算得不到感谢。我们也应该得到尊重,而不是被您当成傻瓜来愚弄。芙兰的愿望我已经帮她完成了,我不希望同样的事再出现第三次,否则您会知道后果的——到时候就算我的妹妹再怎么护着您,我也有无数的办法让您倾家荡产,您相信不相信?”
“先生,我并没有想要愚弄你们啊!”玛丽颤声回答。
听到夏尔这些话之后,她心里知道事情已经到了最糟糕的情况了。如果再不解释些什么的话,以后恐怕就再也登不上特雷维尔家的门了。
“是吗?”夏尔嘲笑着反问。
“是真的……”玛丽看着夏尔。竭力想要将自己心中的真诚传递到对方的眼中,她的眼角似乎沁出了泪水,“您和芙兰帮助过我那么多,我怎么会对你们这样忘恩负义呢?”
“这可说不准。”夏尔对她的泪水不为所动,言辞也愈发尖刻起来,“我们在交际场上,最常看见的不就是忘恩负义吗?再怎么说,十六七年也该学会父辈所应教给我们的一切了。在金钱面前,再多的寡廉鲜耻我都见得多了,平心而论,您这样倒还算好的,所以我说了,我对您并不是特别生气。”
“请相信我吧,先生!”眼泪从玛丽的眼角猝然落下,她的表情十分焦急。“好吧,我承认,一开始,我确实打算向你们求助,可是我并没有打算骗取你们来帮助我呀!”
听到她的这句回答之后,夏尔仔细了想想,她这话倒也有道理,一开始她又怎么会料得到夏尔有闲钱来帮她解决难题?
不过,他脸上却没有任何的动摇。
“也许您的泪水是发自真心的,也许不是,这都不重要了,姑且就当您是发自内心的吧。没错,您长得挺漂亮的,而且也懂得如何诱发他人的同情心……”虽然心里觉得自己这样也太过严苛了一点,但是夏尔仍旧没有把这种恻隐表现在脸上,还是原本一样的面无表情,“然而,如果您觉得这样就能在特雷维尔家面前为所欲为的话,那就太天真了。”
该严酷的时候,人就必须严酷,这是他早就在交际场上学会的真理。
“如果您想请求帮助的话,有很多种方式,甚至直说就可以了。而不是要像现在这样可怜兮兮地去逗起我妹妹的恻隐之心,不是吗?”
“可是……可是……”侯爵小姐脸上继续趟着泪水,抽泣之下甚至连话都说不清楚了。
“可是,您担心如果不表现得可怜一点的话,我的妹妹和我就不会帮助您,对吧?”夏尔替她补完了剩下的话。
玛丽垂头半晌,最终还是凄然点了点头。就这样,她承认了自己隐藏在心底深处的盘算,也承认了自己利用了好友的事实,再也不为自己辩解了。
他会因此而蔑视我的吧。
她微微闭上了眼睛,颓然等待命运的裁决。
“您想得太多了,真的。您真的以为芙兰看不出您的想法吗?即使如此,她也希望能够帮助您……我希望您能够理解她的苦心,以后不要再以这种虚伪的友好去面对她。好吗?”夏尔的声音突然变得柔和了很多。“我知道,这层楚楚可怜的保护色对您来说确实很重要,您很需要在世人面前装作毫无棱角毫无头脑……但是。至少在我的妹妹面前不要这么做,否则您就是在亵渎她对您的友情。请记住我今天的话!”
以后……以后?还有以后!
玛丽睁开了眼睛,骤然抬起头来,眼中惊讶与惊喜交织。
“您的意思是……以后我还可以和您一家来往?”
“是的,但是请注意,不要在我们面前伪装自己了……莱奥朗小姐,说真的我觉得原本的您。应该要比您一直以来在我们面前显示出来的自己要优秀很多倍……”
“您不因此讨厌我?”她却好像没关注夏尔说的话似的,反而关注起了奇怪的地方。
“当然不讨厌,至少现在如此。”夏尔理所当然地回答。“您只是费尽心思想要保全自己而已,这只是人之常情,有什么可指责的?”
她只是想要保全自己而已,至少并没有想要害人。所以夏尔倒真的并不怎么讨厌她——至少在道德上。夏尔觉得现在的自己,并没有资格小看任何人。
笑容突然在那张仍旧带有泪痕的娇颜上绽放,她一时间竟然容光焕发。
“谢谢您,特雷维尔先生,我一定会牢记您的教训的。”
这张笑容,矜持而且从容,似乎完全脱去了原本那层“楚楚可怜”的伪装色一般。
“我有在教训您什么吗?”夏尔仍旧板着脸,但是语气已经温和了很多。“这只是提醒而已,您既然还想和我们来往。那自然就应该听一听我们的劝告。”
“谢谢您,老师!”玛丽仍旧笑着,似乎无视了他刻意的冷峻。
…………
她倒是还记得这茬。
夏尔不再理会她,而是把头转向了门口。
“好的,现在已经讲完了,进来吧!还要站到什么时候?”
在夏尔的呵斥之下,门重新打开了,端着托盘的芙兰慢慢地走了进来。
她也学哥哥,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在放茶的时候,她轻轻瞟了夏尔一眼,仿佛是在抗议了一句。“您刚才也太粗暴了,先生!”
夏尔则只是无所谓地耸了耸肩。
有的时候,早点把事情说破反而是一种好事。
“别那么伤心,玛丽,振作一点,我哥哥只是嘴上不留情而已……”上完茶后,芙兰低声安慰侯爵小姐。
“芙兰,对不起……”
“没事,没事的。”芙兰仍旧微笑着。
…………
很快,特雷维尔侯爵府上就到了吃晚饭的时候了。
老侯爵今天身体不大舒服,所以仆人直接在他的卧室里伺候他用餐,饭桌两边只坐了三个年轻人。
芙兰和她的好友有说有笑,而夏尔则聚精会神地看着报纸。
然而,芙兰的一句问话打断了他的沉思。
“哥哥,您之前是不是说要给找个女伴?”
夏尔拿开了报纸,然后略微疑惑地点了点头,他记得自己之前说的是“找个使女”,不过反正意思也差不多。
“怎么了?”
“现在您有人选了吗?”芙兰低声问。“如果没有的话……”
夏尔马上明白了她的意思,然后转头看向了侯爵小姐。
“特雷维尔先生,我想给您的妹妹做女伴……”玛丽看着夏尔,低声请求着,“我请求您答应我这个要求。”
“这样至少还能省点钱不是吗?而且玛丽平常也可以帮您处理一些杂事,她一定很可靠的!”芙兰继续着说服工作。
在这个年代,低等级或者说没钱的贵族,跑到有钱的大贵族这里服务,充任秘书或者家庭教师或者女伴,在这个年代倒是十分常见的,宛如中世纪时小领主去到大贵族家中充当附庸一般。
但是,莱奥朗侯爵小姐,再怎么说也不至于沦落到这种地步啊。
夏尔看着侯爵小姐,半晌不语。
她到底是想着什么呢?
也许确实是朋友情深吧,这个倒也不重要。
不过……
“帮助我?您觉得她能帮助我什么?”夏尔笑着反问芙兰。
“请别小看我,特雷维尔先生。”玛丽直接回答。
“哦?是吗?那好……您就证明给我看吧。”夏尔随口应下,然后颇为尖刻地看着对面的少女,“我现在想要低价收购那些存款券,越多越好……您能想办法帮我拉来一大笔吗?只要您能做到。只要您能证明自己有用,我当然不介意您来给我当个助手……”
“嗯?”
两位少女同时失声惊呼。(未完待续。。)
ps:符卡【少女秘书】get!
另外,谢谢书友白河愁博士的再次打赏……总感觉有些不好意思了呢……
我会继续努力的!
花与剑与法兰西 第七章合流提议与重大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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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法国全国国民都已经陷入到躁动不安的境地时,即使国家的上层也没有独善其身,他们同样在为了各自之后的前途而谋划,而忧虑,而鼓舞。
特雷维尔公爵府上,此时已经灯火辉煌,高朋满座。
长长的餐桌旁坐满了人,觥筹交错间,仆人们不断穿梭往返,将一道道精致的菜肴奉上。这些客人们,都是出自于名门的贵族,同样,也是保王党的中坚分子。
自从二月的革命爆发之后,特雷维尔公爵一家直接用实际行动表明了立场,因而他们也不再打算掩饰自己的立场,经常在自己家中召开保王党干将们的聚会,正统派的大旗也就此公然竖立了起来。
坐在主位上的特雷维尔公爵,仍旧面无表情,他轻轻地拿起了面前的酒杯。
“为我们的国王陛下,和长公主殿下干杯!”他轻声祝酒。
“干杯!”其他人同样举起了杯子。
他所说的国王陛下,当然不可能是指已经仓惶离开法国的路易-菲利普了,而是指保王党的首领波旁王族的正统继承人、保王党们所拥立的法国国王亨利-夏尔,这些拥立者们给他的帝号是亨利五世。
而长公主殿下,就是亨利的姑母,也是路易十六子女中唯一在世的一个,也是波旁王家现在在世的成员当中,年纪最大的一位。
此时,由于被路易-菲利普篡位和流放的缘故。长公主殿下和她的侄子正居住在奥地利的弗罗多夫堡(schlfrohsdorf),然而,他们当然不打算放弃他们与生俱来的统治法国的权利。多年来,他们仍旧一直密切注视着法国,等待着重返法国登上王位、恢复波旁王朝正统的那一天。
既然名为晚宴实为政治聚会,那么在座者们当然不会忘记去讨论政治了。
一边用餐,他们就一直在聊起最近的政治动向,并且商量之后王党的行动方略。
聊着聊着,一群贵族们就忍不住抱怨起最近席卷全国的金融狂潮和混乱状况起来。并且对新的临时政府也牢骚满腹。
“我们家也在最近的风潮里面受尽了损失,银行已经接近关闭了,公债也没法儿偿付。我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遭了抢!这个政府到底有什么用!”说话人的口吻中充满了愤怒。“那些人口上倒是挺能说的,做起事来却什么都不行!”
“依我看,现在还只是开始而已,以后恐怕会更糟。”纳瓦兰公爵对此同样也愤愤不平。“一切都糟透了。这个国家已经受到了上帝的惩罚,竟然被转到了暴民的手里!它已经朝地狱的深渊已经越走越远了,只有我们才能拯救回来……”
他的话,得到了与会者们的一致赞同。
“我们当然得把这个国家拯救回来,然而将它交给国王陛下来统治,但是这不能只靠嘴”特雷维尔公爵的声音还是十分冷峻,听起来宛如给所有人都泼了一盆冷水,“我们能依靠的只有实际行动。我们能够相信的也只有实力,不是吗?”
在他的话说出口之后。大厅内陷入了短暂的沉默,特雷维尔公爵在这群人中的威望,可见一斑。
“是的,您说的不错,我们只能靠实力来完成我们的目标。”纳瓦兰公爵点了点头,“而且一刻也不能放松。”
“这样就好。”特雷维尔公爵淡定地点了点头。
然后他转头朝向其他与会者扫了一眼。
“我之所以将各位都找了过来,是有件事想要通知大家:最近,我从奥尔良派的先生们那边收到这样的提议……”
“奥尔良派?”一位与会者嘴角微微抽动,好像听到了什么脏词一样,“和这群下流胚子有什么好说的呢?”
作为保王党,这么多年来当然对拥护奥尔良家族的奥尔良派人士充满了憎恨。
“尽管他们也许确实是下流胚,但是至少现在有可能对我们有用。”特雷维尔公爵又扫了他一眼,让他噤了声。
“他说了什么呢?”另一个人问。
其他人也将饱含着疑惑和期待的视线投射到了特雷维尔公爵身上。
公爵不慌不忙地又抿了一口酒,吊足了其他人的胃口之后他才重新开口。
“那些先生们询问我……现在,我们能否捐弃前嫌,一起合作——为此,他们可以接受拥立亨利五世国王陛下上台。”
他的话,引起了一阵愕然的惊呼。
特雷维尔公爵马上详细解释了起来。
“他们的提议是自从扔下了王位跑出了法国之后,德-奥尔良先生身体越来越糟糕,很有可能就将在这一两年内告别人世。而在他死后,这些奥尔良派们能够接受我们的国王作为他们的被拥戴者。”
听完了他的解释之后,更大的惊呼声在客厅内此起彼伏,人人都面面相觑,大感意外。
不过,仔细思考了一会儿之后,他们也很快想通了其中的奥妙。
巴黎三日的炮火,虽然摧毁了七月王朝,但是并不足以能够摧毁这个王朝曾经建立起来的整个体制,它的大部分统治机构在革命之后仍旧被保留了下来,而很多官员和议员还仍旧在位上。也就是说,政府的构成虽然因为革命而变得极度混乱,但是原本的统治者们——也就是七月王朝的拥护者们,仍旧拥有着极大的影响力和势力。
然而,作为前朝的既得利益者,在新的政府上台之后,他们肯定是被视为众矢之的,成为了重点打击对象,而他们当然不会甘心于就此退出舞台。
为了保持权势和影响力,他们想到了一个主意——暂时进行王党和奥尔良党人的合流,一同重新夺回法国的政权。
“让人意外的提议,但是也正符合这群见风使舵的人的一贯做法。”在思考了一会儿之后,纳瓦兰公爵也再度开口,口吻中虽然带有一丝对旧日敌人的不屑,但是也并没有什么抵触情绪,“那么,他们的条件是什么?”
“他们可以拥立陛下重新登上王位,但是希望陛下在上台之后能够保留他们的权位,另外还希望陛下保留他们曾经在德-奥尔良先生那里获得的产权、特许权等等特殊利益……”特雷维尔公爵的叙述毫无起伏波动,“另外……他们还希望陛下能够让他未来的孩子和奥尔良家族联姻,以便让两个家族融为一体。如果陛下没有孩子的话,他们希望陛下能够把德-奥尔良先生的孙子巴黎伯爵立为陛下的直接继承人。”
【亨利五世在1846年11月,和他的表姐、摩德纳公爵之女玛丽-特雷莎结了婚,两人终身未育,法国波旁家族的正支也随着亨利在1883年的死而正式宣告绝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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