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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王难养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漫空
当最后一线将叶宇的伤口彻底缝起来时,朝闽伸出手指,轻轻地滑过伤口处,残余的血水沾上他的指腹,失去温度的鲜血就跟眼前这个青年的温度一样,随时失去生命的冰冷。
叶宇一直沉睡着,睡脸带着一种不谙世事的平静天真。仿佛不清楚自己已经在地狱的门口徘徊了几十遍,偏向单薄的男性躯体是那么年轻优美,在温泉水中安稳地舒展着四肢。
朝闽面无表情地伸手停在他的眉中间,上面的金色越来越明显,这是种子趋向成熟征兆。等到种子开出一色花,就算他不亲手动手叶宇也会死。
不知不觉停在他眉间的手指往下,是对方的鼻梁,嘴唇,手最后终于停了下来,放在叶宇的胸口上。朝闽能感受到对方的心跳,脱离了无力与虚弱,叶宇的心跳声一下一下地震动他的手掌。不太了解地伸出另一只手,触摸着自己的胸口,朝闽发现他的心跳开始在加速,一股陌生的情绪包裹着他心脏,让他忍不住深呼吸,才不会窒息。
这种感觉不知来自哪里?朝闽困扰地凝眉沉思,因为茫然而温和下来的表情给人一种出乎意料的良善错觉。
而身体却逐渐在发烫,比温泉水更加滚烫的*从身体里张牙舞爪地沸腾出来。不同于杀戮的快感,不同于被鲜血包围的温暖,这种感觉是渴望吞噬,渴望侵占,渴望将眼前这个重伤的青年再次撕得七零八碎,吞进肚子填堵身体那种诡异而疯狂的空虚感。
每当手指滑过叶宇的皮肤,身体那种躁动就会累积起来,一点一点,最后变成一种压抑到极致的庞大情|欲,陌生又生疏。这种情|欲不是他习以为常的疼痛,而是一种另类的折磨,似乎所有触感神经都被某种邪意的渴求侵占,入骨的饥渴如影随形无法摆脱。
他试图理智地分析这种*的由来,他对这个男人,有*……
正常的男人对另一个人有欲念,是因为什么?
是因为想要占有?
想要他臣服?
还是因为仅仅欲求不满?
他知道自己性|欲淡薄,从来没有真正被人撩拨起过那种感觉。甚至不清楚,这种感觉一旦冒出来,是这么……可怕。
该怎么缓解?朝闽这才努力去翻那些他曾经看过的东西,那些年逛东晃南,所不感兴趣的经历。那时候的他是真的对几条赤|裸裸的人体翻滚成一团没有任何感觉,不论是画舫青楼的妖艳纠缠,还是强盗窝里的强迫交|媾,都无法勾起他一丝别样的念头,他甚至还觉得那种东西很乏味。
朝闽试着伸出手,指尖轻轻地点在氤氲的水面上,而透明的水下,是叶宇赤|裸洁白的身躯。
水汽蒸腾而上,灼烫了他的手指,他没有使用任何内力去覆盖自己的皮肤,所以能清清楚楚地感受到泉水的温度,还有……指尖穿透水流,泉水蔓延而上,漫过他的手背,手腕,直到他终于触碰到叶宇的皮肤。
朝闽面无表情,像是在练习什么高难度的武功,轻轻的,他试着将手放在叶宇的胸膛上。
轻而易举,他的手就像是被什么紧紧吸附住,掌心下的细腻触感通过手掌的触摸,直冲心里,那种沸腾的火热感更加旺盛。
朝闽的脸部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只有眼睫毛颤抖一下。
这跟他练习任何一门的武功都不同,根本无法真正冷静下来研究。一层薄汗出现在他额头上,而手指就像是有自己的意识,已经开始抚摸过叶宇的颈部,又顺着他的皮肤线条到达腹部,里面的种子蛰伏着,他能轻易地感受到魔气的波动。
可是这里并不能真正吸引他的注意力,他的手已经不由自主地往下,来到叶宇的双腿之间。
然后朝闽就停住了,身体完全僵硬着,他突然就不太清楚要干什么。
男女的交缠是有看过,但是男人跟男人的……怎么弄?
这是难得的,朝闽因为不感兴趣而没有去注意过的“常识”。
指尖不小心撩拨一下叶宇两腿间的物件,沉睡的叶宇立刻紧皱起眉头,很难受地轻吟一声。朝闽如同触电般,手立刻缩回来。
缩回来后,朝闽几乎想要剁了自己的手,他在害怕什么?
他从出生那天起,就没有怕过任何东西,而且他清楚自己的学习天赋异常强大,只要他想,就能举一反三任何武功秘籍,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是他想学而学不会的。
朝闽快速做好心理建设,手指忍不住弯曲一下,似乎在回味那种陌生而美好的触感,接着他再次将视线放回叶宇的身体上。
叶宇还陷在他的幻术里,眉头微微皱起,嘴唇因为沾了水的缘故而显得异常湿润,甚至因为温泉的高温而有些红艳。
朝闽心尖一颤,*与无法抑制的冲动绞成一团灼烫的野火,让他强装平静的脸孔开始纠结起来。
没有什么学不会的。
朝闽轻轻含一下自己的下唇,眼眸深沉地伸出手指,重新浸入水中,温泉水的温度甚至还比不上他自己的身体高温,他觉得水在下一秒可能会被他自己给煮沸腾。手指先是抚摸上叶宇滑嫩的大腿内侧,接着慢慢地往上,指尖越来越迟疑,最后终于僵硬地再次放在叶宇的两腿间,放着,放着……就这样放着。
……
叶宇继续晕睡,软软地靠在朝闽怀里,还陷在一场深沉无比的长梦里,根本不知道自己被个猥琐老处男非礼了。





魔王难养 第36章 变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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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宇困难地睁开眼,他迷糊地看着自己头顶的地方,是厚实的床帐,帐纹华丽暗沉,看得出是昂贵的布料。他还搞不清楚自己是不是在做梦,因为他做了太久的梦,一直在一个山洞的岔路里徘徊,一会看到虐童惨剧,一会看到丧尸吃人,一会又目睹地球被悟空一金箍棒打碎。
真是轰轰烈烈的噩梦,简直没完没了无限轮回恐怖邮轮般的绝望。
所以现在是醒了吗?叶宇不太确定地伸出手放在自己嘴巴,不紧不慢地咬自己一口,咬了一会后他淡定地松口,才疲惫地叹息,“终于不是梦。”
大脑清晰地倒带过自己怎么被一个白毛神经病往死打,终于光荣掉水的辉煌经历,他以为自己必死无疑,因为那种情况他真想不出一丝能活下去的希望。
叶宇从床上爬起来,发现自己没死也没有再次穿越,他意识到应该是被别人救了。床诡异的大,三四米宽都能在上面跳广播体操。幔帐出奇厚实,透不出一丝光到床里。叶宇站起身还碰不到床顶,踩着被耨走几步伸手扯开床帐。
一下子暗沉的空间被明亮所代替,叶宇有些难受地眯起眼睛,发现自己在一个古香古色的房间里,屏风桌椅轴画瓶花一个不少,摆放得错落有致,奢华无比。房间里的光来自于几颗电灯泡一样的圆珠子,看起来很像是传说中夜明珠。
忍不住伸手摸摸自己的胸口,上面只有一道非常浅的痕迹,叶宇表示这个年代的医生根本就是神,祛疤手术一流。还有身体里的经脉,他当然知道自己体内的暗伤有多惨烈,到了绝路真是拿命去拼活路,他已经做好了就算最后运气好到爆棚能活下来,也会残废的心里准备。
可是现在看起来,他运气何止好到爆棚,都能爆地球了,因为他发现自己身上的伤口都好得七七八八,现在跑出去飞完全没有任何问题。
这真是一个诡异的世界,诡异的医术,还有这诡异的恢复速度。
他不会是睡了十年八年吧,叶宇伸手捂住肚子惊悚地想,可是誓言符这玩意没有发作,真十年八年早就嗝屁了。
决定不自己瞎猜的叶宇终于想起要下床,他赤脚踏到地面上,见屏风上挂着一件与身上睡衣同色的长袍外套,随手就披到身上,打算出去找救命恩人道谢,再去找小鬼,如果小鬼也被救那是万事大吉。他在落水的时候松开手,小鬼身体虚弱没有武功还不会水,如果得救的就只有他一个人,那么他必须快点重返一锁牵,去水里捞人。
就是不知道他睡了多久,要是没人救,估计小鬼已经被冲走了。
就算希望渺茫,叶宇还是恨不得抱头翻滚倒立三百六十度旋转地祈求小鬼没事。他好不容易在这个异世界交到个小朋友,一个不小心就被水淹死,光是想象心都一抽一抽的痛。
因为没有鞋子,所以脚板可以很清晰地感受到石板铺成的地面的凉意。叶宇走出屏风,率先入目的是屏风正对面的一排漆木隔扇,落地的古代木质长格子门半开着,门外一地月光随着门口偶尔掉落的梨花飘落而进,与门内的朦胧白光交织成暧昧冰冷的霜色。
叶宇一身松垮的衣物,满脸呆滞地垂着肩膀,双手抱着胸前,一副梦游的乡巴佬表情。
这是什么鬼地方?
难不成他还在做梦?叶宇连忙摇摇头,再次去观察四周,将目光从门外移开,往旁边一瞥,看到一张红木嵌大理石圆桌,桌子上摊开了几本书籍,因为光线的原因,被阴影遮去了大半,只能大概看到是一些线条画作。
书籍的书页被人慢悠悠翻过去一页,叶宇的目光停滞在那根翻开书的手指上。手指细长,颜色如门外的霜月,看起来淡雅非常。
翻书的主人背对着叶宇,满头黑发随意地散着,垂落在单薄的后背上。
他似乎没有发现叶宇醒了,只是低头,安静地看着手上的书籍,样子显得恬静平和。
叶宇有些警惕地双手环胸,缩头缩脑地去观察房间里这个唯一的活人。
是个人,看样子有点矮,难不成这人就是救命恩人?
叶宇勉强咧了咧嘴,小声地问:“恩公?”
“恩公”一时停顿住所有的动作,目光还停在书上,那些交缠的身影……
叶宇总觉得这位恩公的背影非常熟悉,总觉得在哪里看过。他伸长脖子,往前几步,打算看一看这家伙的侧脸。
朝闽回头时,看到的就是叶宇那呆头呆脑的痴傻样子,真是死了一次都没有任何变化,完全没有一丝习武人该有的通透灵性。
叶宇嘴角扭曲的笑意更加扭曲了,他终于满脸诡异地蹦出两个字,“小鬼!”
可能是今天晚上的月色太朦胧,梨花太梦幻,加上满房间的古香古色,他刚才一时间竟然愣是没有看出是小鬼坐在这里。
更加让他不自在的是,那些漫漫长梦实在是太清晰了,他一时间还无法摆脱梦里小鬼被人虐待的悲惨画面。
因为梦长得跟绕赤道一圈似的,他不止一次梦到小鬼被人凌迟了,小鬼被人抽筋了,小鬼又被凌迟了,又被抽筋了,好不容易来个不一样的,却是小鬼被人谋杀了,小鬼杀回去了……
这都是什么噩梦啊,他没有那么重口味。
朝闽手指放在书页上,忍不住用力一下,纸张竟然硬生生被他压碎了一角,他别开眼,轻声说:“叶……宇。”
这个名字轻含在嘴里,有一种黏糊湿润的缠绵韵味,余音撩人得很。
可惜神经粗过水桶的叶宇只想掏掏被撩得发痒的耳朵,愣是没有一丝一毫的想歪。这好像是小鬼第一次叫他的名字?以前不是你你你地叫,就是闷嘴葫芦根本不开口。他立刻一本正经地纠正,“叫宇哥,叫叶哥也行。”
直接叫名字多不礼貌,叶宇觉得教导个孩子真是个任重道远的苦力活。
朝闽眼神轻忽地落到他身上,穿在叶宇身上的睡衣是件很长很宽松的丝绸袍子,就算外面再披着外套,也无法遮掩衣袍下滑而露出的锁骨。
那浅浅的一横骨头,无端端让眼前这个一脸茫然男人多出某种诱惑感。
手指压着破碎的纸张,朝闽眼底的欲念更加深沉起来。
他已经学习会男人与男人的那回事,这不过就是一件非常简单的事情,很简单……的事。
叶宇完全不知道朝闽眼里那恶鬼投胎的饥饿渴求是怎么回事,他晃荡着一身邋里邋遢的衣袍就这样往朝闽那里走,赤脚白皙,脚踝到脚趾的弧度有一种精致的美感。
朝闽眼光随着他的步伐而动,手指扭曲一下,一本男男春宫图又碎裂好几页。
而对叶宇来说,朝闽的死人脸才是正常的,小鬼什么时候不死人脸了,他天天都是一张不咸不淡的死人脸。所以当他走到桌边,看着平滑的桌子石面上摊开的几本书画时,脑子完全没有转过弯来。
因为清晰的记忆力与精准的观察力,让他不小心就这样将那几页坦荡荡放着的图片扫到脑子里。
“男欲天和,情难自禁。”精致的工笔画丝丝入扣地描绘出一副男上……男下的淫|秽画作。因为画得太过精致,双方下面那个地方的物件简直清楚得你想催眠自己,都无法说服那只是两根可以凉拌的莲藕。
叶宇倒抽一口气,什么鬼?
“如火似水,阳通旱道,精关固守,行而不泄。”那华丽丽的笔触行云流水地绘制出一副受跪着,攻在背后抓着受的腰部正在抽动的xo片。因为画得实在太出神入化了,静止的画纸硬生生抽出一种动态的效果。
叶宇一口气哽在胸中,一口老血堵在喉咙里,脑子里疯狂刷屏而过几万行七彩字体:我擦我擦要瞎了要瞎了要瞎了,不瞎都恨不得自插双目,这都是什么鬼什么鬼啊!
叶宇脸色青红白交织在一起,一口气还没缓过来就破嗓子嚎叫:“谁拿这些变态玩意给你看的,老子要杀了他,教孩子搞基断子绝孙。”
说完,叶宇双手快速往桌面一抱,将全部该扫黄打非的邪恶书籍都狠狠按到怀里,飞速地跑到门口愤力将这些书撕烂咬碎,接着倒垃圾一样地将碎纸片给扫出去,让它们跟那些飘零的梨花相亲相爱去。
好不容易活过来了,愣是差点又被吓死过去。
叶宇大喘气地伸手摸着额头上的虚汗,回过头想要继续去给小鬼洗脑,这些都是邪魔外道,小孩子千万不要学习,真要学习,走,咱爷俩上青楼去,全是女人的青楼。
回头一看,却看到小鬼站在门内,一张稚嫩的小脸绷得老紧,双目暗沉地瞪着他。
“你说,这是变态?”朝闽声音低沉下去,内心深处那股邪火一直没有褪走,可是叶宇的态度却给他了更深的刺激。他眼瞳里的红色隐隐出现,又再次被他压回去。这是第一次对某个人出现的渴求,却被狠狠甩了一巴掌。
叶宇立刻斩钉截铁地点头盖章,“这就是变态,这玩意是不对的,不正确的,完全不能学的,懂吗?”怕小孩子没有辨别黑白是非攻受的概念,叶宇语重心长地开启为人师表的教育模式。恨不得将刚才那些玩意给塞到粪坑里,这玩意小孩怎么能看,怎么能学习,大人都可能被掰弯,娃一看就是毁一生。
“人伦大欲,天地自然。”朝闽伸出手,一瓣被夜风吹下来的梨花轻飘飘地停落在他指尖上,纤弱的花朵就跟生长在他手指上那样,无处可逃。他轻轻一用力,就把花瓣给捻碎压烂了,真是恨不得也将叶宇掐成碎片。
叶宇一时间觉得朝闽的表情过于阴暗,连眼光都没有一丝属于孩子的天真气息,许久不用的大脑生锈地转动起来,难不成……落水的时候撞到脑袋,被穿越了?
当然这些念头不过一闪而过,叶宇无奈地用手拍额头,接着走到朝闽面前,对他说:“那是男女大欲,年纪小小别瞎想这些玩意,虽然我知道,咳咳,这年纪总有些把持不住什么的,但是为了身体好,还是晚几年再说吧。”跟十几岁的小少年谈论这些带颜色的话题,真是尴尬,叶宇提早体会到了一把奶爸给孩子进行性教育的难处。
朝闽没有回答,只是沉默地看着叶宇,等到他走近的时候,突然伸手狠狠抓住他的手腕,触手冰凉,青年的身体里的寒气还没有去除干净,一时间体温竟然比他这种人还要低。
叶宇只是不明所以地看着他,完全不清楚自己已经变成别人眼里一块上嘴的好肉,而饿狼的停顿只是在考虑要咬哪里比较美味。
就这样将他扔回床上,撕开这身碍眼的衣服,让这个蠢男人清楚地体会到什么叫变态。




魔王难养 第37章 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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闽心底一发狠,手上的暗劲可以瞬间将他重新甩回床上。可是不知怎么,看到叶宇一无所知的表情,愣是僵硬着手指,无法立刻撕破脸。
如果知道他是朝闽,这个家伙会怎么样?
朝闽手劲一松,手指却更加僵直扭曲,在叶宇手腕上形成一个类似禁锢的动作,放与不放竟然让他一时纠结起来。
他竟然会在乎,这个蠢男人的看法。
叶宇心里完全没有那么多圈圈绕绕,他突然脸凑近朝闽,眼底有一闪而过的疑惑。
朝闽有些不明所以,就听到叶宇奇怪地说:“小鬼,你长针眼了吗?”
刚才竟然看到小鬼两眼放红光,可是凑近一看,眼睛还是那双眼睛,黑漆漆得可以。
说起来这个世界的人,眼睛的黑色都蛮纯正的,他上辈子的眼珠子是棕色的,现实中也很少看到纯黑眼瞳的人。
朝闽手一甩转身,终于压抑住将叶宇撕碎的冲动。他看着屏风后面的大床,手指狠狠一掐,指甲扎入肉里,内心深处那股恶意的火焰总算是压下去不少。
他都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要忍耐。到了这个地方,就算叶宇不愿意,逃也逃不出去。
叶宇突然声音压抑下去,“奇怪,这是什么地方?”
朝闽顿时呼吸停滞,目光阴沉。
“小鬼,你知道我们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吗?”
叶宇扯扯宽袖口,眼神警惕地观察起四周来。他现在对陌生的地方都抱有十分的恶意,在没有确定发生什么事情前,他可不会再傻乎乎的乱相信人。
说实话,他这一路真的被人追杀怕了。
连在昆仑门外都会被人拎着剑砍,再蠢都知道这个鬼世界没什么地方能庇护他。
而且他现在非常肯定自己,不,应该是原来的叶宇一定有什么秘密,或者做过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才会遭到一大堆人的追杀。
而现在,他没死,在一个华丽丽的地方醒过来。
那么救他的人有什么目的,叶宇面无表情地思考,不然别人凭什么费那么大的力气救他。
大概真有施恩不望报的高高手吧,但是哈哈哈,叶宇不敢相信这种好事会降临到自己头上,原谅他吧,他刚被人砍下山崖满脑都是这个涩会全是坏人的黑暗心理。
叶宇刚才站在门口的时候,只看到一棵老梨树,在冷夜中满树绽放。时间还是春天,而且今天下过雨。他抬头的时候,院子外面极远的地方隐约有山峰的影子。
这个地方,是在山上?而且附近还有别的山,难不成他们还在昆仑门旁边?
叶宇暗自思索,困难地将自己的处境从头到尾梳理一遍。穿越导致他对这个世界的认知不足,对自身所附带的麻烦认知不足,对朝闽也认知不足,就连昆仑门,他也不敢再上去。
断崖那边就是昆仑门,而余霖跟那个白毛神经病出现的地方就在昆仑门外,他傻才以为这只是巧合。如果想活下去,除了要杀掉朝闽外,还要搞明白被追杀的原因。“叶宇”这家伙,麻烦事为什么那么多。
当然,首当其冲要解决的是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地方。叶宇一副金田一江户川柯南福尔摩斯附身的深沉模样,在结合了种种蛛丝马迹后,终于总结出真相,“我们这是在昆仑门?”
朝闽,……
他觉得自己内心深处那种好不容易压抑下去的火气,又要被叶宇的卖蠢给激起来。
他为什么会对一个脑袋这么白目的男人,有那种难以言语的*。这就好像有一天有人告诉他,他会对一只食草的蠢猫产生了人伦大欲,并且还压都压不下去那样可笑。
叶宇觉得这个答案是最好的结果,因为如果是昆仑门里的人出现救了他们,那表示圣母门还是圣母门,跟那两个神经病没有半毛关系。
这其实只是往最好方面的猜测,叶宇不想将小鬼吓得屁滚尿流才表现出一派乐观,其实他心里还很多种恐怖阴暗的猜想没有说出来。
叶宇歪头看了看外面,黑漆漆的没有半个人,他也不打算跑出去乱闯,干脆跟小鬼在这个房间里窝一晚上,明天再等等有没有人来。
其实他心里已经蒙上一层阴影,竟然对小鬼也隐隐怀疑起来。
因为小鬼有时候的表现,都不太像是小鬼。只是因为孤身一人,叶宇总会有意无意地忽略过去,毕竟一个人,真的是太寂寞了。
寂寞得让他都快没有勇气往下走。
叶宇将心底那种似有似无的疑虑塞回去,他觉得自己疯了,连个十来岁的孩子都要怀疑。轻呼出一口气,在背对着朝闽的时候,扯动几下嘴角,终于自然地露出一个温柔的微笑,就这样笑着回头看向朝闽。
门外月色满地流淌,直淌到青年的衣角上,他笑的时候连眉目间都似带上清冽的月光,给人一种过分美好的观感。
朝闽心弦一动,不再是那种涩得哑声的不明所以。而是骤然而来的熏醉,落到心底的羽毛瞬间化成尖刺,扎得他猛地惊醒。
这甚至不无关情|欲,也非好奇。
朝闽终于第一次,这么清楚地直面自己内心里面那种情动。
他从来不是乐意逃避的人,习武一道能走入巅峰,都是心智坚毅的怪物。他对叶宇根本不是一时的*,而是……
心动?
心动,对一个男人的心动。他这种无情无心的怪物?
他生来就不信亲情,不信友情,更加不相信爱情。
与他谈论情一字,不过就是绿潇子跟昆仑门那个老头子失败而可笑的无聊话语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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