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王难养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漫空
他想起自己满脸鼻血,义正言辞地拒绝了朝闽,并且对他咆哮,“你说上就上我岂不是很没有面子,我的初夜是我老婆的。”
都被朝闽连累到一起厚脸皮,那么不好意思的话他是怎么对一个大男人吼出来的?实在是这段时间被折磨快要发疯了,都有点自暴自弃起来。接着吼完后,身体里那种屏蔽痛苦的力量消失,那种可怕的剧痛接着袭击而来,什么暗伤明伤力量厮杀的后遗症全部大爆发,将他往死里整了一次又一次。
他记得朝闽好像紧紧抱住他,将手放在他的胸口处,不断地在他耳边轻声说:“熬过去,熬过这段时间,叶宇。”
很难熬,实在太痛了,痛到体内的血管爆裂,血水直接从皮肤里渗出来。这种绞肉机似的痛苦,足以让一个人彻底疯掉。
到最后,叶宇五指都是血地抓着朝闽的衣服,对他哀求:“你杀了我吧,杀了我……”
朝闽握住他的血手,目光阴沉,脸上猛然狰狞起来,眼瞳里的红色急速骤退,重新恢复到正常人类的深黑瞳色。他凑近叶宇,第一次这么强硬地要把自己的身影烙印到这个青年的眼眸里,恨不得撕开他的血肉钻入他的内心。他眼里强烈而扭曲的情感炙热得烫人:“我不让你死,你就不可以死。”
叶宇满脸是血地看着他,被他眼里那种不知名的感情给逼迫到无路可逃。
这种感情完全不正常,这种如同兽性的占有欲简直可怕得吓人。
朝闽将叶宇更加紧地按在自己的怀抱里,比任何牢笼都要禁锢,都要让人窒息的力道。他伸出食指点在自己的眉间,白皙修长的手指下,是那颗红痣,叶宇抽搐地看着他,死死看着他。因为他已经没有别的方法可以分散注意力,只知道再这样下去,痛死是迟早的事。
红痣化花,那是一种红艳得妖气十足的花纹,带着锋利的死气,凄厉的枝蔓摇曳延伸开来,如可怕的刀刃割开朝闽白皙的脸部皮肤,将这种红艳如火的花纹雕琢而出。
花红如地狱之火,转眼就从眉间一路开到耳后,又缠绕到他的颈部上。
朝闽眼里的黑瞳竖起来,完全没有人类的特征,更似夜间妖兽。叶宇已经痛糊涂了,他竟然会觉得这样的朝闽有一种诡异华丽的美感。
而接下来的事情他脱力过度,只能迷迷糊糊地感受到,那些可怕的红色花纹爬到朝闽的手指上,再一点一点进入到自己身体里。
那种被异类触手侵入的感觉,清晰到毛骨悚然,不是侵犯却胜似侵犯。
朝闽脸带花纹,妖兽之瞳如看守着猎物那样地盯着叶宇,他脸色惨白起来,可是看起来却像是不受剧痛的影响。接着他嘴唇微启,干燥的唇瓣如枯萎的花朵,轻声说:“你我血肉相连,疼痛共担。”
叶宇感受到体内的剧痛源源不断地被那些奇怪的花纹吸引走,而随着他的好转,朝闽的脸色却越来越苍白,白得没有一丝热气。
那些花纹紧紧地将他们两个缠绕在一起,无法挣脱,窒息又黏腻。叶宇彻底断电前,他们还紧紧抱在一起。
回忆完前情提要,叶宇才无语地坐在床上,伸手撑着沉甸甸的头颅。那种明明什么都没有发生,却好像被侵犯过的感觉真是让他累觉不爱。
自从被那个白毛神经病打下悬崖再次醒过来后,所有事情都像是踏错平行空间的神转折,分分钟让他目瞪口呆。现在他只想快点摆脱掉朝闽那个脑子不正常,连人都可能不是的大反派回竹林。
他一个正常人,实在是不适合再跟着群脑袋异次元的家伙搅和在一起,他担心自己再这样被折腾下去,哪天也神经了。
朝闽也不杀了,这段时间被他折磨下来,叶宇清楚地意识到二十年的差距根本没有办法跨越,就算他不要命也杀不了朝闽。与其白死,不如回洞仙派等死。
可是朝闽那眼神,叶宇想起晕过去前,那个大魔头的眼神,简直就是现代痴汉超级版的病态跟踪狂。
正常人根本不会那样看人,就连快要饿死的瘦狼看到肉食都没有他恐怖。
现在想起,朝闽简直想将他嚼吧嚼吧吃下去。他先前装成小鬼潜伏在他身边的时候,有这么不正常吗?小鬼除了面瘫点,腼腆点,不爱说话点非常正常,完全不变态。
叶宇完全没有意识到记忆美化问题,他只是觉得长大的朝闽就跟疯子那样到处咬人。
无奈地揉一下眼,叶宇疲惫地抬头,却发现四周的颜色不太对。那些挂在窗户上的红绸是个什么玩意?那些贴在墙壁上的大红双喜字是干嘛用的?还有,他刚才起来的时候就觉得床铺得不太整齐,因为他硌得慌,顺手往床单下面一摸,摸出把花生红枣……
什么鬼?
被红色糊了一脸的叶宇,才发现被褥床帐都是红的。他这是走错片场吗?怎么看都像是古代刚刚布置完成的新房。
然后他终于注意自己的穿着,一身……新郎装?
叶宇,……
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鞭炮声,惊得叶宇站起身来。接着门开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走进来。
叶宇从来没有看过这样的朝闽,跟他同色同款的衣物,墨色的长发干净利落地挽进玉冠内,单薄的身躯挺直如松,脸上没有血色,连唇色都发白,看起来寡淡如纸。
他又变小了,又变成小鬼的模样。
叶宇紧攥着拳头,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小鬼也没有表情,只是一双眼睛亮得特别有生气,仿佛他全身上下的生命力都化为眼眸里的亮光。
然后朝闽露出一个微笑,对叶宇说:“今天,是我们大喜之日。”
叶宇,……
接着这个面瘫青年再次默默地回到床上,拖过被子盖在自己的身体上,他一定还在做恶梦,叶宇被雷得面目全非地想。
这个梦,可比刚才那个强上朝闽的噩梦恐怖多了。
魔王难养 第49章 我心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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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闽似乎不清楚自己的话给叶宇造成多大的杀伤力,他低眼看着自己稚嫩白皙的手掌,那种血肉相连的感觉还残留在手指皮肤上,那种几乎融为一体的快感与痛苦,让他第一次清晰地感受到为人的愉悦。
他觉得自己必须得到叶宇,得到他的*,得到他的五脏六腑,得到他的骨头。
因为这个男人的身体,每一寸每一丝都浸染了他的力量与味道,这让他每次接近叶宇都能觉得快乐。
快乐得恨不得将他吞下去。
朝闽的目光贪婪而深沉起来,他看着躺在床上的叶宇,青年满脸煞白地闭着眼睛,红色的外袍与床上的色彩融为一体,他第一次觉得男人穿这么艳的衣服也能很顺眼。
可是他又很孱弱,朝闽一步一步走向叶宇,作为容器的身躯经历过种子与剑气的惨烈厮杀,先天之质已破。要不是种子的力量苦苦支撑,叶宇早已经变成枯骨一架。
他从来就不曾给过容器活路,导致现在竟是一时走入死路。
种子开花,叶宇死。剥离种子,叶宇还是死。
走到床边,朝闽动也不动地看着他,清晰地感受到叶宇紧张的心跳声,睫毛的颤抖,皮肤上的冷汗,还有呼吸的停顿。
空气还有一股鞭炮炸裂后的火药味,这种味道微不可闻,淡淡地弥漫在房间里。
红烛残泪,大喜剪纸,掉落在床下的红枣,朝闽觉得这些布置还是简陋点。他低头去嗅叶宇身上的味道,像是在嗅一朵珍贵的花朵。
叶宇脸部肌肉一抽,终于撑不下去了,他睁开眼就是朝闽近在咫尺的少年模样,稚气又熟悉的脸孔带点可爱的婴儿肥,如果忽视这个男人眼里那种浓郁的侵略感,叶宇根本无法想象这么可爱纯洁的小鬼是那个江湖大魔头。
他朝床里一滚,先是避开朝闽可怕的凝视,接着身体一跃直接站起来,床顶够高,足以让他敏捷的动作施展开。手里没有剑,体内真元不足,加上丹田一用力就剧痛,叶宇脸色难看地看着朝闽。然后脚挪手抬,下盘沉稳,摆出的竟是攻击的招式。
洞仙派是那种手里无剑,天地皆是剑的教育方式。
也就是说哪怕你身边没有任何武器,就连一根树枝都找不到的情况下,你抬起手指也能当成剑来施展剑法。
叶宇实在是搞不清楚朝闽这个疯子想要干什么,他也不想憋憋屈屈地陪着这个大魔头玩过家家,索性开门见山地问:“你有什么目的?”
先前被这个基佬压在身下为所欲为,叶宇就当这个魔头饥渴到见到男人就上。毕竟这种事情也有侮辱,征服的意味在里面。
可是一睁开眼,他妈的全是喜字,然后这家伙直接跑过来说是大喜之日,叶宇真是头皮都炸了。他现在满脑子都是这抽风货又有什么不可见人的目的,一时间最可怕的阴谋诡计转个不停。
朝闽抬头,刚好能看到叶宇眼里浓重的戒备与厌恶,这种排斥是那么明显。他忍不住手指掐住掌心,狠狠压住心里的阴暗残暴,只是微微眯起偏向圆形的眼睛,眼底的炙热之火更加旺盛。
“给你一个名分。”朝闽勾起嘴角,眼角也跟着弯下,露出一个可爱温软的笑容。
叶宇凶神恶煞的表情一僵,顿时被朝闽这个萌化人心的笑容给击中心脏,那些跟小鬼相处的日子纷纷袭来,他连忙脑袋一甩,凶狠地将那些被欺骗的日子给甩出去。接着完全无法理解地说:“名分?”
什么玩意?
这种渣男强上良善妇女让人怀孕,再拿来敷衍的台词怎么会出现在这种场合里?
朝闽眼里鬼火阴阴,视线粘稠地贴在叶宇的脸上,他轻轻地伸出舌尖舔舔自己的嘴角,脸上的稚气完全消失,只剩下成年男性的噬人之欲。“你不是说,希望能与自己的爱妻共赴爱河吗?”朝闽的声音低哑下去,他脸上出现一种真实的渴望,“我正在如你所愿。”
“爱妻?”叶宇声音拔高到变调,他恨不得将自己的耳膜掏出来,看是不是构造出现畸形。
这哪里来的爱妻?忍不住将整个房间都看在眼里,细致地用视线收刮一遍,叶宇表示自己没有看到任何大美女。
这里除了朝闽跟他,哪有第三个人。
不要告诉他,朝闽就是那个爱妻啊!
朝闽轻笑一声,眼里阴霾尽散,脸部肌肉舒展,一时宛如春花乍放,美得不正常。
叶宇脸色更加难看了,这种笑容是怎么回事?这种略带羞涩,充满少女感的微笑,是在暗喻什么?
那个噩梦似乎延伸回现实,梦里那声夫君能让他十年八年都有心里阴影。
朝闽眼瞳里的死气再次弥漫开来,他收尽脸上的表情,苍白的脸孔没有一丝生气,似一尊崭新而完美的木偶。
就这样阴沉地看着叶宇,以眼为牢,将眼前这个一直打算脱离他掌控的青年囚禁其中。
叶宇被他这种完全不像人的眼神看到后背发凉,抬起的手势更加坚定,打得过打不过是一回事,就怕自己连挣扎的心都被消磨光。
朝闽终于出声,“你不是很喜欢我吗?”
叶宇面瘫一下,什么时候喜欢过你?他怎么不知道。要明白,他从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天,就念念不忘要砍死朝闽,脑门夹了才会喜欢这货。
朝闽伸出手,停滞在半空,宽大的红色衣袖顺着他的动作而往下滑落,露出属于少年人特有的手骨,细瘦无比,仿佛一捏就会断裂。
朝闽变成小鬼的时候,总有一种过于单薄,营养不良的感觉。
叶宇后知后觉才发现,他说的“喜欢我”,里面那个“我”是小鬼,而不是朝闽。那种喜欢,只是对一个无依无靠的孩子的喜欢,跟今天这种场面完全风牛马不相及。
朝闽的手依然停在空中,他似乎在等待叶宇醒悟,然后牵住自己的手。
叶宇好不容易才将脑子刷屏刷爆的粗话给扫到角落里,一个朝闽不正常就算了,他必须保持理智。“你为什么要当我的‘爱妻’……”实在羞耻度爆表的称呼,叶宇还没有开打就被这种不正常的场面给羞到快要阵亡。“……跟我共浴爱河?”
这才是关键,这个家伙脑子哪里抽了,突然就上纲上线,黄暴到如飓风卷过地要男男结婚?
朝闽似乎是觉得叶宇眼里的羞意很有意思,至少没有排斥也没有厌恶。他歪下头学着叶宇的语气重复,“为什么?”
然后叶宇看到朝闽的表情改变了,几乎无法形容他的表情该属于哪种情绪,奇异而专注,眼睛的视线几乎是凝固的,看着叶宇。接着他声音平静清冷,几乎不带平仄地说:“因为我想上你。”
说得理所当然,说得斩钉截铁,说得正义无比。
你那玩意都不好使了,就不要老是说这种不要脸的话好吗?叶宇无语地看着他,而且说的时候,能不要用未成年形态来说吗?
叶宇艰涩地再次说:“你为什么想上我?”说啊,为什么啊!爷是长得太娘了,还是你眼瞎了,没看到外面一堆奇葩花等着你采吗?
那个什么好湿啊什么白毛个个“绝代风华”“清秀可人”,你要上不会去上他们?
还是别人武力值太高弄不过,所以才来弄他这个可怜的小虾米?
朝闽眼里的暗火有些黯淡下去,一丝混乱出现,他好像也无法准确地表达出,自己为什么要上叶宇。
叶宇一看这表情就知道有戏,连忙苦口婆心地说:“你只是最近有些欲求不满而已,其实歪男跟直男是没有快乐可言的,两情相悦水到渠成的歪歪才是王道。凭借阁下的外貌,人品,家世,我保证你走到外面一定能得到许多绝世美男人的青睐。大家都是男人,相煎何太急。”
朝闽眼里的混乱渐渐消失,他清澈得渗人的眼瞳中央又出现叶宇的身影。
叶宇还在努力地说服朝闽出去搞基,别打身边直男的注意,“而且所谓的两情相悦,就是你心悦我,我心悦你,这样相处起来才有意思你懂吗?”
朝闽淡淡地问:“心悦?”
叶宇连忙解释,“就是喜欢,你看到一个人会心跳加速,会脸红,会希望他过得好,会想照顾他,看不到他的时候会日夜思念,会希望跟他结亲一辈子相伴。这就是喜欢,这就是心悦,这就是爱情啊!”最后的爱情要用咏叹调来强调,最好能立刻将朝闽洗脑了,直接跑出去寻找真爱。
朝闽慢慢地收回自己的手,在叶宇欣慰的眼神下,他将手放在心脏的地方,眼睛没有任何移开的迹象,牢牢地看着叶宇。
房间一下静谧下去,有一种凝重黑暗的压迫感在慢慢铺张开。放在桌台上的红烛还在燃烧,火心啪了一声,不知又什么成为灰烬掉落而下。
朝闽倾听自己的心跳声,一丝红晕慢慢泛上脸颊,本来就是干净剔透的少年模样,看起来更加有生气。
叶宇看他这种德行,突然有不好的预感。
似乎是终于听清楚自己的心跳声,朝闽轻轻叹息一下,脸上带着某种阴暗的满足感。接着手指骤然往前一扣,简简单单一个招式,就封住了叶宇所有退路与攻击,直接扣住叶宇的手臂,将他一带一扯,大力压在床上。
顿时两人一个挣扎一个压迫,大床红被翻浪,气喘吁吁。
叶宇完全没有想到朝闽说压就压,不过迟钝个半秒就立刻上下颠倒了,他仰着头,尽力不跟朝闽太过接近。
朝闽的呼吸微凉地吹拂到他扬起的脖子上,青年洁白的一截脖颈因为用力而呈现出美好弧度,受不了诱惑伸出舌尖舔了一下,立刻感受到他剧烈的颤抖。
叶宇凶狠地瞪着朝闽,如果眼神能杀人,朝闽已经被暴雨梨花针扎成榴莲。
朝闽压在他身上,脸上那种似红非红,奇怪而黏腻的表情又出现了。叶宇敏锐地感受到这个蛇精病的心跳声非常快,还有对方的皮肤温度也在上升,脑子灵光一过,立刻被雷劈一下。
不是他想的那样绝对不是他想的那样怎么可能是他想的那样!
朝闽温和地看着叶宇,声音轻柔起来,好似怕吓到他那样,呢喃似地说:“我的心跳很快。”
你心脏病复发了。叶宇脸色发白起来。
“看着你,心内一股焰火*而起,血气上涌。”
青春期才到,十来岁都这样。叶宇努力地蹭一下,企图脱离这个家伙的压迫,明明比他矮小,为什么那么重。
“看不到你,我心空如渊。”
叶宇已经能想象他接下去的话,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典型不做不死年度最佳人物出场。
“我,心悦你。”
朝闽的手指握住他的手,十指交缠,紧得没有一丝缝隙,就如藤蔓,如锁头。
而叶宇只是喉咙发紧地看着他,一种心悸而沉闷的触感让他颤抖起来,许久后他才发现是朝闽的心跳声。
一下一下地撞击着他的身体,让他感受到这个男人心跳的每一次震荡。
魔王难养 第50章 你不喜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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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闽的告白叶宇而言,是不可思议的,因为他根本就不清楚这个家伙什么时候喜欢他,一点征兆都没有。叶宇生用一双死鱼眼瞪着朝闽,这种神经病一样转折的剧情让他整个大脑都当机了。
如果在平时,有个男人突然上来告白,他会什么反应?
陌生人男人,退避三舍。
朋友,退避三舍。
好朋友,苦口婆心开解,然后选择性退避三舍。
朝闽,退避三万舍不止。
叶宇缓缓呼吸,怕惊扰了朝闽眼里的暴躁,连声音都压得极低,“我觉得你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了。”
朝闽细瘦的手指死压着他的双手,那种禁锢的力道稳如磐石,没有一丝颤动。
叶宇觉得压力巨大,他呼吸吹拂到朝闽的脸颊上,能清晰地看到这个外表少年人的魔头脸色越来越红,似乎在印证自己那句血气上涌的话。
“我觉得……喜欢,喜欢一个人不该是这种表现。”叶宇小心翼翼,巍巍颤颤,胆战心惊地试着说服他。
朝闽有些好奇地看着他,每当他对什么事情感到奇怪时,整个人总有一种稚童的天真,让人难以想象他就是朝闽,那个拉帮结派乐于杀人放火的恐怖分子。
“喜欢是……一种守护。”叶宇自己也不确定,只能顶着巨大的压力乱侃起来,“也就是说如果你喜欢这个人,就会以他的喜而喜,以他的悲而悲,如果你喜欢我,那么我不高兴了,你也会不高兴。”
朝闽沉默了一会,似乎在思考他话,然后轻轻点头,笑着说:“有道理,那么我不高兴了,你高兴吗?”
喜大普奔,还要放鞭炮庆祝。
叶宇脸部表情已经完全瘫痪了,他该怎么回答,难道说实话好高兴你越是凄惨我越是欣喜若狂吗?
会被杀的。
可是说不高兴,这不是承认自己接受朝闽的告白。
如果接受告白会发生什么结果?大喜之日,被告白,接受,接下来不就是洞房花烛了嘛。
会被爆菊!
朝闽阴沉沉一笑,脸上的血色薄薄一层,加上眼里的煞气,说不出的鬼气森然。“我高兴了,你不高兴吗?”
叶宇舌头发涩,纠结到头发都竖起来,恨不得逃避朝闽恐怖的视线,在他眼里,朝闽就不是一个正常人。抖s鬼畜神经病疯子危险人物,早该用十条八条锁链捆起来拖去填河。
朝闽似乎才想明白什么,一脸恍然大悟地说:“你不喜欢我。”
这么明显的事情,咱就不要揭穿了。
叶宇干巴巴地劝他,“爱,是无法勉强的,强扭的瓜不甜,强扭的男人也不甜咳咳。”所以一厢情愿是没有好下场的,是男人就该痛痛快快厮杀一场,这整天都在纠结情情爱爱算什么事。
朝闽又陷入沉思,他轻点下头,可爱的小脑袋一点一点的看起来很无害。连心跳都平缓下去,脸色也不像刚才那么红,好像终于想通了强上不道德,恋爱也没有什么大意思,一副终于放手的模样。
叶宇终于松懈下去,吐出一口浊气,这个家伙脑子可算醒了,能好好说话了。
朝闽嘴角上扬,眼里一片残酷的平静,他说:“如果喜欢一个人就是同喜同悲,那么如果我心痛了,你也要给我心痛,我高兴了你也要跟着高兴。”
叶宇,……
自己搬的石头是不是太大了点,砸得脚都能装义肢了。
朝闽微微仰起头,一脸冷漠的傲气,“我喜欢你,你不是也应该喜欢我吗。如果你想逃开,我会让你下地无门,上天无路。你要因为我的喜悦而喜,因为我的悲伤而悲。”
少年的话语是那么平静,那么理所当然,甚至带着一股渗人的冰冷。唯一激烈的情绪全部出现在眼睛里,动心后所产生魔念分毫不减,这让他瞪圆眼眶,里面那些疯狂的执着情绪几乎要溢出来。
天底下,还有这么不要脸的强买强卖吗?
叶宇还是觉得,跟朝闽谈论这些玩意就是一种错误,他现在该思考的是,怎么趁朝闽不注意一剑捅死他,没有剑,用椅子砸头,再来一招猛虎掏心什么的也行。
黑道与白道,正派与反派谈什么情说什么爱。
所以叶宇非常严肃地说:“要不,我们还是打一架吧。”
朝闽阴沉地看着他,手抓得更紧,好像怕叶宇会随时脱离开自己的掌控。“你不喜欢我?”他突然又开始重复这句话,而且陈述句变成问句。宛如叶宇不喜欢他,是一件非常无法理解的事情。
叶宇终于熬不住了,他一个正常人为什么要跟脑子有病的变态讲道理?这家伙根本听不进人话。
“你不喜欢我……”问话又变成有些犹疑的呓语,朝闽带着稚气的脸有些哀伤起来。就跟在谴责负心汉一样,就差没有两眼泪汪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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