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王难养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漫空
这家伙是昆仑门的人,他穿越过来后天天念叨着要上昆仑门求救,却发现这一路追杀可能都是正道人士,其中就包括昆仑门。
朝闽似乎看穿了叶宇的迷惘,平静地抚摸着他的背部说:“那人是昆仑门掌剑,也是下一代掌门人选,这个世界早已经与你为敌,你无路可退。”
昆仑门下代掌门来追杀他,就代表整个正道都跟他有仇。叶宇顿时憔悴了,整个人空荡荡的,就跟稻草人一样干瘪。
而朝闽趁机在他耳边蛊惑,“你爱我,叶宇。”
说爱他,就可以让昆仑门解决一件事,就可以上天池,就可以让自己活命。
叶宇在昆仑门可怕而冰冷的眼神下妥协,他转头就对苏镜干巴巴地说:“我爱朝闽,嗯,爱他。”
如果昆仑门要杀他,那么现在他也只能先相信朝闽。
朝闽的手指缠得更紧,紧到让叶宇觉得痛,侧眼看向他,叶宇突然顿止了。他无法理解朝闽的表情,他在笑?
笑得像是个孩子,完全无一丝他原来那种阴暗的扭曲,纯粹干净得就如同他真的只是一个普通的少年,得到了自己最想要的东西。
叶宇愣愣地看着他,完全不知道他在笑什么。
就是突然觉得这样的朝闽,很好看。
而昆仑门一众,站在凄风中,沉默地看着眼前这对狗男男深情对望,完全不知道要不要违背道义冲过去群殴。
雪融转身就走,袖子一甩,实在是忍不下去地怒斥,“伤风败俗,邪魔歪道。”
魔王难养 第56章 告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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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在是狗眼被闪瞎了一大半,苏镜手指用力,将相思扇给碾啊碾成灰烬,随着风茫茫飞向天空。
然后憔悴地背着手转身,他是昆仑门掌门,所以必须要为他那个不要脸的师兄收拾烂摊子,他们是正派不是反派,所以不能说违背承诺就违背承诺,毕竟昆仑门是门内多少师祖的心血,门匾不能说砸就砸。
现在砍死了朝闽,隔天|朝闽那边的邪魔歪道举着昆仑门不义的大旗杀上来,他们的老脸也别想要了。
更可能会造成昆仑门江湖地位不稳的恶性后果,没有道义不顾承诺的门派,到底是立不住脚。
苏镜苦脸一张,抬头望天,想起那个退隐多时的师兄,突然很想去问候他,顺便将他哔哔哔了。
掌门都让路了,别的徒子徒孙只能面面相觑,最后不甘不愿,一脸愤怒地收剑跟着往后退。
朝闽对于这种现象,没有露出任何得意欣喜的情绪,他握住叶宇的手,然后眉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地闭上眼,靠在叶宇怀里。
叶宇真是一时间抱着他也不是,不抱也不是。
总不可能才刚刚说爱朝闽,现在就一甩手将他踹开吧。
马车又开始飞驰起来,穿过昆仑门的众弟子时,叶宇感觉那些已经回鞘的长剑还在嘶嘶地放杀气,扎得他浑身不舒服。
昆仑门大门彻底为他们打开,马车如履平地的冲上险峻的环绕形状的山路。叶宇觉得这几匹马有灵性得可怕,不用人驾驶都可以在这种路上狂奔。
天峰是昆仑们的最高峰,高得又陡峭又危险,就连掌门的住所飞凌楼都只能建在半山道上。天峰顶处是天池,据说池水寒凉刺骨,可以塑造武骨。天峰常年往下流泻的瀑布就是天池的泉水,可见天池绝对不是一小汪。
马车穿过飞凌楼的大回廊,就直接进入到天峰最垂直的道路。说是路,叶宇表示自己根本没有看到路,就是一面垂直的峭壁,除非马车长出翅膀飞上去,不然他们只能开始攀岩了。
朝闽在马车停下来的时候,终于睁开眼。他握住叶宇的手,走下马车,因为两只手互相握住太久,朝闽手掌的凉意被叶宇给暖得一塌糊涂。
叶宇也不知道朝闽要将他牵到哪里去,只能跟着他走。走过一个转角,一条蜿蜒的石梯出现,石梯曲折而往上蔓延。
叶宇觉得天气变阴凉,抬头看向天,天阴沉沉,不一会,竟然开始飘起小雨来。他们走上石梯,雨水打湿了头发跟衣服,朝闽似乎完全没有感受到雨水的黏糊,步伐的节奏完全不变。
石梯渐缓,最后变成小路,路上都是被雨水打下来的山花花瓣。而在路尽头,叶宇满脸雨水地看到一层白色的雾霭在阴天里非常明显地漂浮着。越是走近,白色的雾气越是浓重,而在雾气中,飞散着类似萤火虫的金色光点。
他们漫步进白雾里,光点轻飘飘地四处散着。叶宇才发现他们已经走到天池前,入眼就是看不到边际的水面,上面全是红叶白莲的植物,这种似莲非莲的植物在雨水中散发出一种白朦的光线,将整个水面包括四周都照亮。他以为的白雾,其实只是这种花的光。
朝闽牵住叶宇的手突然用力,往上一跃,凌空往湖中央飞去。叶宇的轻功根本不足以支撑他这么长距离的飞跃,可是他很快就发现自己根本不用出力,身体自然被对方的劲力所缠绕跟着腾空而去。
他们落到湖中央最大的一片红叶子上,叶子有几米宽,叶片厚实。踩在上面就跟踩在船板上一样可靠。
“在这里等我。”朝闽松开他的手,转身一头就扎入水中。
“喂……”叶宇蹲在莲叶中间,呆呆地看着水面。那些从莲花上抖落而散的光点在雨水中飘荡,围了他一身。
天池的水,凉得将四周的温度都给拉下来。叶宇根本不清楚,就这样一头扎入水里有多刺骨。
其实他现在才感到混乱,誓言符是个催命货,那些乱七八糟的记忆不靠谱,昆仑门更是恨不得将他剁成十块八块,好不容易勾搭上的小朋友其实是个糙老爷们。
他的生活已经变成一个大悲剧,最悲剧的是他发现,到最后朝闽才是最可靠的那一个。
穿越者混成他这种惨样,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穿越的。
叶宇为自己抹了把酸辛泪后,才发现时间过去非常久,他算算时间,朝闽跳水的时间够正常人死好几次,就算是会武功也不能这么憋气,难不成……这家伙根本不会游泳?
心里一惊,叶宇立刻朝水里大喊:“朝闽?你在吗?”
没有人回答,也没有人突然从水里冒出来说自己是恶作剧,心脏猛缩,叶宇扑到对方跳水的叶片边缘,低头想要去看黑漆漆水面下有没有浮尸。
“朝闽?小鬼!”叶宇感受到一种由担心引起的恐惧,他甚至来不及去思考自己为什么会恐惧朝闽被淹死。
没见回应,也看不见水面下的情况,叶宇正打算一头栽到水里捞人,脸都凑到水面上时,清脆的破水声响起,白得干净利落的脸孔,黑得浸透湖水的黑眸,在水里冒出来,正好与要下水的叶宇面对面地相遇上。
似莲非莲植物所散发的光雾照亮又模糊了四周的一切,叶宇趴着靠近水面的脸几乎要与他的脸孔贴在一起,鼻尖都是对方带来的湖底寒气。叶宇从来没有看过谁的眼睛能黑成这样,带着一种冷淡而清澈到底的剔透,让人忍不住想伸手摸摸它。
朝闽知道叶宇在这里,可是没有防止他脸都快要凑到水里。青年似乎还不了解自己多接近死亡,眼底带着几丝懵懂的纯良,傻愣愣地看着他。就这样专注而没有丝毫惧怕地看着他这种人,有时候真想伸手拧断他的骨头,让他眼睛染上与自己同样的黑暗。
泡在水面下的手慢慢伸出来,水珠从手指尖滴落,带着一种隐隐的锋锐寒气,朝闽的心魔又动了,煞气暴涨。伸出的手快要触摸到青年的脖颈时,叶宇完全没有想过这是一次带着恶意的攻击,反而很自然地握住他的手,黑着脸说:“你就不能应一声吗?”
如果朝闽挂了,他估计能想象自己的悲惨结果,不是被昆仑门的蛇精病砍死,就是因为不知道要怎么解开自身的催命符,而活生生痛死。
朝闽指间的寒气消散,心底那种时不时就出来肆虐的怒躁,竟是被对方一句疑似担心的话语压下去。
“你不是一直很希望我死吗?”朝闽突然笑起来,这话说得异常平静。
叶宇被他这么直白的话噎住了,他先前真是日日念念不忘要干掉朝闽,现在知道弄死他后没有什么用,被袭击未遂后也当做被狗咬一口大度不计较了,所以造成现在他对朝闽的感情真是矛盾而纠结。
现在让他说出一个杀死朝闽的理由,他一时真是无法清晰而坚定地说出来。至于惩奸除恶除暴安良什么的,昆仑门不是还在峰下虎视眈眈地等着吗?叶宇一点都不想跟他们抢工作。
叶宇实在是说不出“我现在怕了你实在不敢对你动杀念”这种打脸打得啪啪啪响的话。只好抬头假装看风景,顺便将自己的外袍脱下来甩雨水,一副完全不尴尬的模样。
朝闽低头,他从水里跃出站在莲叶上,脸上那一闪而过的失望并没有让人看到。刚才叶宇说爱他的时候,他内心深处那种狂喜汹涌而出,那一瞬间,他仿佛觉得自己如浮萍有了根,身体里巨大的空洞被填满,翻滚的黑暗被救赎般驱散。他才发现,他竟然对叶宇又那么深刻的执着。
着魔了,朝闽嗤笑自己一声。
叶宇甩干了外套,又用内力烘干一下。斜眼就看到朝闽低着头,浑身湿漉漉,天池水寒凉得可怕,他都能看到朝闽身上的雾气。他犹疑了一会,终于是将外袍披在比自己还矮的朝闽头上。
朝闽瞳孔紧缩一下,抬头讶异地看向叶宇,衣服刚好可以将他连头带身体包围起来,挡住不少雨水。
“雨下得真大,呵呵。”叶宇尴尬而僵硬地转移话题,将袍子披出去,才知道后悔,卧槽,眼前这个大魔头可不是那个无害又可怜的小鬼,而是杀戮成性的恐怖制造者。可是要现在将袍子重新讨回来,叶宇又没有那么厚的脸皮。
朝闽被叶宇的衣袍盖住眼睛,只觉得嗅觉视觉触觉都是这个人的味道,真是一种温暖到令人窒息的气息。缓缓将盖住眼睛的衣袍往上推一下,他并不感到冷,冷是什么?从他一出生就存在的东西,比空气还自然地钻入到他的身体里。
朝闽甚至觉得,他连骨头都是冷的。而现在他终于能清楚地感受到暖的温度,这种温暖的来源竟然只有一个。
叶宇诡异地觉得朝闽看他的表情不对劲,眼角微垂,眸光柔软,就好像他因为一件袍子而非常感动。
朝闽终于收敛起自己脸上的情绪,接着伸出手,轻缓地摊开自己的掌心,向上的手掌里,躺着一颗小得可怜的珠子,覆盖着一层白朦,在夜雨中莹莹发光。
这才是他此行的目的,能代替自己力量种子的花朵。
朝闽的手指摊开,珠子似乎是终于挣脱开他的禁锢,开始旋转起来,每旋转一圈就变大一圈,珠子变成花心,薄得透明的花瓣舒展开,一片一片,片片叠起,最终一朵开得极其轻盈丰盛的冰花在朝闽手掌上绽放。
花之美,美到极空,极灵。
朝闽将这巴掌大的花朵放在自己嘴边,轻轻一吹,盛开的透明的花瓣竟然比蒲公英的种子还要没有重量,在雨水中纷纷都脱离花心飞扬上天。
一时间,那些薄成光羽的花瓣上百片地漂浮起来,融进白色的光点中,围绕在叶宇与朝闽四周。
叶宇只觉得自己是梦境里,这种梦幻的景色实在是见所未见。
“不要碰它们,有毒。”朝闽对这些乱飞的花瓣无动于衷,只是淡淡地提醒叶宇一句。
叶宇连忙缩回想要去捞一片花瓣的手,担心立刻毒中身亡。
将手里这颗“冰茗”里的毒液都逼出来后,冰茗的药性开始散发,朦胧的花心在散开,想要逃离朝闽手心,变成光点往四处逃散。
朝闽微微垂下眼睫毛,眼底红光一闪,掌心的光点又被逼着聚拢起来。
“张嘴。”
朝闽习惯下命令,而叶宇并没有听明白他语气里的不同之处,他还在神游地看着那些漂浮的花瓣。等他意识到朝闽说什么时,一只手已经拍到他肩膀上,一股坚韧的力道从肩膀穴道往上窜,拉开他的嘴,接着朝闽另一只手按住叶宇的嘴巴,手里的“冰茗”立刻冲到他口腔里,变成一股暖气流遍叶宇的全身。
叶宇打了一个激灵,突如其来的暖流刺激让他发抖。
而流遍身体的暖流似乎找到自己该栖息的地方,疯狂地涌向叶宇的丹田。叶宇面色一沉,这种速度的蜂拥而至他可无法控制。
而朝闽已经来到他身后,伸出手指,点上后背穴位,另一股冰寒的真气从指尖直接进入叶宇的体内,瞬间纠缠上那些不听话的暖流,迫使它们缓慢下来,最后终于将所有暖流都安全地送入丹田内。
叶宇腿一软,直接要跪下,朝闽手一拦将他带往自己的怀抱里,看到他虚脱的脸,有些不悦地皱眉,身体状态太糟糕,一点冲击就受不住。
这难道就是朝闽说能救命的花?叶宇不明所以地摸着嘴巴,刚才还说那些乱飞的花瓣有毒,而现在长出那些花瓣的花心就已经被他吞下去。
“等到你消化完它,我会把你肚子里的种子掏出来。”朝闽可以听到叶宇丹田里,自己的力量被外来者压迫下去的惨嚎。他脸色一白,心脉剧痛起来,还来不及压抑下去,一只手就撑住他。
叶宇反射性地拉住朝闽,因为他的脸色惨白得可怕,一时以为他会直接栽到水里去。
朝闽任由他抓着手,只是低着头,愣愣地看着叶宇放在他身上的手指。
一股寒冷的黑暗覆盖住他的视线,以前那种空虚到没有任何暖意的生活,简直无聊乏味到不堪一提。紧紧相牵的手实在太温暖了,他从来没有得到这么温暖的对待。
朝闽听到自己内心深处那些被黑暗侵蚀过的残忍之花在盛开,那些来自腐烂内心的怂恿不断地在他耳边轻吟着,将这种温暖彻底留下来。
如果他想要逃跑,就用尽一切方法禁锢他。
叶宇根本不知道自己顺手一扶,将朝闽内心所有黑暗都扶出来。
等到朝闽抬头,叶宇才发现他的眼睛又红彤彤得可怕。那种红色里,一种侵略感十足的恶意特别明显。
叶宇身体一抖,手忍不住就想要撤回来,担心慢了会被朝闽误会自己在非礼他,而被剁手。
朝闽抓住那只想要逃离他的手,那唯一的温暖,他当然知道叶宇眼里毫无感情的“厌烦”,需要温暖的渴求又转换成一种残忍的毁灭欲。朝闽第一次发现自己内心那些腐烂的黑暗是那么多,竟然没有一丝放过叶宇的同情心。恨不得将这个人拉入跟他一样黑暗的深渊里,这样叶宇就没有资格嫌弃他。
这种残忍的念头,竟然让朝闽产生一种前路不再寂寞的暖意。伸手抓紧披在头上的衣服,他露出一个说高兴却让人毛骨悚然的笑容。
叶宇只觉得,朝闽神经病又犯了。
这么突破天际的恶意,瞎了才看不见。
然后在叶宇巍巍颤颤的抖动下,朝闽终于阴森森地看着他说:“留下来,永远留在我身边。”
叶宇,……
这种恐怖片现在的气氛,这种悬疑式的“告白”,叶宇总感觉下一秒这里就会变成凶杀案现场。
朝闽停顿了一下,眼里的鬼气更浓,他蛊惑地出声,“我可以给你功名利禄,给你荣华富贵,给你至高荣誉,让天底下所有人都仰视你,只能跪着跟你说话。无论你要什么,无尽的财富,顶级的武功秘籍,还是纵横天下的武功,都可以。”
这句话如果翻译得现代点就是,爷给你名车宝马,三栋大别墅外加只写你一个名字的房产证,你只要留下来,那么就有刷不完的卡,买不完的奢侈品,吃不完的山珍海味,天底下所有人都得羡慕死你。
简直就是……霸道总裁爱上我。
叶宇嘴角一抽,可惜总裁告白的对象,是公的。
魔王难养 第57章 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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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宇试着想要抽回自己的手,结果朝闽脸部表情狰狞起来,阴狠地看着他,吓得叶宇不敢动了。
知道朝闽是歪的后,叶宇当然清楚刚才他说的话不是在招揽小弟,而是招基友。他勉强咳嗽两声后,很想拒绝朝闽的威胁式告白。
这个鬼江湖他真的不想呆了,要是真时时刻刻跟朝闽搞在一起,岂不是永远都要陷到反派正派的武林大战里?
朝闽是男的是一回事,最可怕的是他身份是光明教的老大,他非常现实地衡量了一下被迫谈恋爱的后果,什么功名利禄荣华富贵被人跪舔都抵不过信念不合,现代追个妹子都要谈个精神恋爱,确定大家是一路人,才手牵手一起走。
这个精神病遍地走的鬼世界,过得穷奢极欲却整天打打杀杀的有个毛用,以他的性格不到两年,就会被这些尸横遍野的黑涩会斗殴给压到抑郁症,继而自挂东南枝。
难不成朝闽还能抛弃一切,跟他手牵手归隐田园?
如果他愿意……
叶宇身体一抖,还是无法想象他与朝闽一起种菜养鸡的画面,实在太惊悚了。
所以叶宇试着开口,小心翼翼地说:“我……”
朝闽露出一个温软的微笑,以他这么年幼的模样,真是又萌又清秀。
叶宇确定自己被萌到了,他努力地咽咽口水,继续说:“我觉得……”
朝闽点了点头,似乎在鼓励叶宇说下去。
叶宇终于狠了狠心,张口拒绝的话语就要蹦出来时,朝闽平静地说:“拒绝我,我就杀了你。”
叶宇的舌头一卷,将到嘴边的话重新勾回去,差点咬到嘴角。
朝闽眼神里的暴戾完全没有一丝褪色的意思,他的笑容维持在一种奇异的天真状态里,“杀了你后,我会将你制成木偶,永远陪在我身边。”
……哪有这样的,叶宇欲哭无泪。
朝闽一脸温柔地将叶宇的手放在自己脸上,一副脉脉温情的样子。
这样的强制爱,这样的重口味,叶宇觉得自己舌头跟三观都捋不直了。不忍直视朝闽的脸,叶宇只好将眼神放在朝闽肩膀上,他们还站在大叶子里,雨水砸到天池中,激起千层浪……千层浪?
水声豁然爆开,一条巨大的黑影掀翻天池水的平静,冰冷的水汽四处喷散。叶宇眼珠子瞪圆,忍不住仰头往上看,白雾冷雨中,隐约见窜出来的怪物形似巨蛇,浑身黑鳞,张嘴有尖牙,一声惊天怒吼响起,雨云顿时紫电闪过,与水里妖怪互相辉映。
叶宇,……
这是什么玩意?史前怪物?湖泊长颈龙?还是环境污染的变异大蟒蛇?
那条可怕的变异种睁着两只恐怖冰冷的圆眼睛,恶狠狠地盯上叶宇,它是守护天池的神兽,天池失去最重要的花心,将它从沉眠中彻底惊醒。它见叶宇满身都是花心的味道,张嘴仰头就是一阵咆哮,雷电轰隆响起,直接劈到天池里。
水夹着风电雨,以雷霆之势直冲着他们来。
这简直就是……呵呵。
叶宇清楚这种速度完全躲不过,刚想直接跳水避开这个恐怖攻击时,整个身体突然被人狠狠一扯,往后踉跄开几步,等到他意识到自己位置的改变,朝闽已经将他藏在自己身后。
单薄的身躯,挺得如同一把锋利的刀刃那样直的背脊,被雨水彻底打湿的衣服。就这样,毫无畏惧地挡在他前面。
一股寒彻骨髓的冷意从心里涌出,四周威压之感骤然而现,叶宇嘴唇发抖地看着雨雾中,朝闽那纤瘦的手抬起,手指如同鲜花开放到极艳的状态,袖口因为内劲勃发而撑大起来,清楚地让人看到他指尖那种玄妙而奇奥的手势,力量乍然暴涨。
这种力量一挡,一拨,怪物的可怕攻击瞬间朝两边划开,转眼就消散停歇。
朝闽的眼睛变得深红起来,深浓的红色瞳面如一片血海那样可怖。
怪物看自己的攻击被化为无形,更加愤怒地咆哮起来,声响震天,整条身体在半空中使劲地摇晃起来。
这是要放大招的节奏?
叶宇呼吸一窒,在这种超出境界的对抗中,完全没有用武之地。
武道境界,他比菜鸟还不如。就算是原来的叶宇,这也不是他这个年纪能达到的高度。
所以说以朝闽的年纪,武功能达到这种百年老天才才能达到的境界,简直就是……天眷之人。
朝闽圆溜溜的眼睛眯起来,一丝危险的精光在眯得扁长的眼中闪过,他往后退开两步,靠到叶宇的怀抱里,接着转身抱住叶宇,快速而强硬地仰头含住他的嘴唇。
叶宇眼花一下,就发现自己被吻着。气息交缠,口水互换。朝闽的舌尖伸进他的口腔里翻搅,还狠狠地吸吮着,这种急切真是恨不得将他吃了。
叶宇已经彻底变成石头人,在这种地方,这种生死关头,要不要这么急?八辈子没见过男人是不!
朝闽身上的衣服爆裂开,他的身体从少年柔和的线条瞬间开始转换成年人状态,红色的印记在他眉间出现,又开成花纹,妖娆的红色随着他强硬吻着叶宇而得到的力量开始大面积蔓延开来。
叶宇距离他最近,清清楚楚地看到他白皙而成熟的脸上,那些华丽精致得可怕的花纹已经覆盖住他整张脸孔。
这简直,就是一个花纹盛开的面具。
少年不合身的衣物变成碎片飘散四处,露出朝闽成年人的身躯,白皙的皮肤在阴暗的天气下,白得病态,却有一种另类的美感。
朝闽松开对叶宇的禁锢,眼尾微微上勾的眼睛里全是可怕的红色,他深深地看着叶宇,看得叶宇呼吸困难。
“等我。”朝闽低头对他说。
简简单单两个字,勾得叶宇心肝一颤。
雨越下越大,满个水面都是残败的花叶,唯独叶宇站的大叶子没有受到波及。朝闽赤|裸着上身,年少的残碎衣物只够盖住他的下身,那些红色的花纹还在蔓延,从脸开到颈部上,白与红的交织,绮丽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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