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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园步步娇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楠木生花
上房的几个儿女,挽着他的手臂,指着里头一处带亭台楼阁的小院子给他说:“日后爷爷可以来这里住,就当是自己家。”
他忽略了大房几个孩子那么久,不意最孝顺他的竟然是他们。
陈老爷子看了上房的新院子,陈秀才又在镇上治了一桌酒单请陈老爷子吃了,雇了马车将他送了回来。一路回来,见着掏河塘的,才恍惚已经要到冬天了,记着陈雪如就是冷天掏河塘那时养的,进了家门刚落座就道:“不知不觉几个孙子孙女这样大了,我记得雪如是刚入冬的时候养的,不几日便是她生辰。我想送她点贺礼。”
上房正在摆晚饭。陈老太太气得一噎,狠狠把筷子摆放整齐才说出话来:“倒是该的,她今年算是成年了。往后嫁了人便是韩家的人。”
陈老爷子抬了抬眼睛,出乎意料,陈老太太这回竟如此爽快。恐怕是上回雪如订亲一事,他狠狠敲打了老妻。老妻心里存着愧疚,这才找机会和大房修复感情。
陈老爷子又吩咐她去镇上寻个好裁缝来。给陈雪如裁几身新衣裳,再寻个金匠打个金锁或者金簪子,吩咐完抽着烟袋叹息:“雪如长了这么大,咱们也没给过她啥好东西。她是大房第一个孩子,早出生时就该给她一副银锁的。”
陈老爷子虽未明说,却是实指陈老太太这个继祖母做的不厚道。不管是富贵人家。还是穷苦人家,但凡家中有些富余。都会给新生娃儿打一付长命锁,讨个长命富贵的好意头。
当年李氏前头夭折了三个孩子,到了雪如这里算是个头胎女儿,生孩子当天还挽了一篮子衣裳,被陈老太太打发到小淮河去洗。那年冬天来的早,河里头结了冰,李氏挺着肚子砸烂了冰面,待洗完衣裳,一直腰站不起来,小腿肚上热热一片,才知道见红了。
路上行人把她送至家里,陈老太太还在抱怨李氏衣服洗了那样长时间,耽误了做晌午饭。李氏疼了一下午,雪如到了晚间才落地,第一声啼哭倒是引来了头一场雪,当时整个秋天没有下雨,地里的麦子旱的都打蔫儿,大家纷纷都说雪如是雪神下凡。
陈老太太到底不愿留下刻薄的名声,第二天一大早,单等李氏娘家来人,拿是拿了一篮子鸡蛋去北厢房看过,别个一概皆无,别说是长命锁,就连那穷苦人家打的细小银镯子都无,只留下一篮子鸡蛋,当着李老太太等人的面,说是给李氏补身,话说的好听,寸布分银都没支出去。
当时齐林刚出生三天,上房吊着个炉子,火燃的旺旺,里头随时咕嘟一只老母鸡,鸡肉的香味飘散开来,赵氏喝汤啃鸡腿,还嫌汤咸了,鸡不嫩,而同样是坐月子,李氏一天只能吃俩鸡蛋,若不是李老太太给看着,李家给带的鸡鱼肉蛋俱被陈老太太搜刮了去。
陈老太太阴沉着脸,她此时早忘了陈老爷子待二房孙子孙女的好,一双眼睛里便只有陈老爷子要给陈雪如的东西,把自家亲孙女拿了多少全忘在脑后。
“给她做衣裳便罢了,我这里还有两匹雪姚给的缎子,拿出去也能配的上你那宝贝孙女。只是你说给打个金簪子,家里拢共就这些银子,去哪里搜罗多余的钱给她插金戴银去。”陈老太太饭也不吃了,两手一摊,就要发火,“人家过得啥日子,咱过得啥日子,你照着人家的腚舔,可看看人家看得上看不上。”
陈老爷子也不和陈老太太理论,咳嗽了两声,朝床底捞出一只破木箱子,里头已经攒了好些,全是大儿子给他的,点一点都有二十多两了。
陈老太太看他拿出那箱子,气的脸都白了。这箱子从她嫁过来便一直放在床底,钥匙且只有陈老爷子有,每次他开箱子从不让她开,渐渐的她明白过来,这只箱子是前头死去的刘氏留下的,年轻时一头热哭过闹过让把这箱子扔了,陈老爷子却不愿,闹急了竟要休了她。陈老太太再厉害的一个人,也晓得陈老爷子的底线在哪里,譬如这个箱子,她从此便提也不敢提,不过心结到底是结下了,如今见他拿出来,气的简直想拿起锤子给砸了。
陈老爷子也不理她,拿了一小锭金子交给老妻:“这一个一两重,还是老大当时寄来的,叫镇上金铺子打得精心些,雪如出生时下了一场雪,上头给叫给打几朵雪花和腊梅。”
陈老太太气的差点儿咬出一口血来,陈老爷子待其他孙子孙女可没有这样大方,她扯着脸皮哭都哭不出来,齐林考上了案首,他也只不过给买了文房四宝,那才能花几个钱。
陈老爷子知道她生气,也不去看她,见张氏在桌子边盯着金子看,交代了张氏几句便自己打了洗脚水烫脚要去歇息。陈老太太手里捏着妗子,两手掌叫自己掐得全是指印子,狠狠的捶了一下桌子,冲张氏冷笑道:“老不死的,这样看重前头所生儿女,把咱们都扔井里头去了。”
张氏从大房那里得到不少好处,不过她就是不会辨别是非的人,见陈老爷子给雪如大金簪子,嘟着嘴附和陈老太太:“家里金窟银窟也架不住这个糟蹋法,钱都给了大房,日后大蛋可咋说媳妇。”
“到时候自有法子。”陈老爷子在里间咳嗽了几句,吓得张氏赶紧一缩头跑了,连碗筷也没收拾。
陈老太太在桌子前坐了一会子,饭菜已经凉了,且被张氏俱用筷子翻了一遍。
而里屋已经传出陈老爷子的打鼾声,陈老太太额角一跳一跳,差点儿站不起来,捶了桌子破口而出:“下贱胚子,也配戴金戴银。痰脂迷了心窍把家里掏空了给她。”
又哭自个命苦,没有摊上个好儿子,咬着牙把赵氏、张氏、蔡氏、李氏俱都拉出来骂个遍。
一直闹到半宿,陈老爷子半眯着眼睛躺在床上,不管陈老太太怎么骂,一句话都不吭,心里头打定了主意,要给雪如金簪子当生辰贺礼。
锣鼓还需要棒槌配合呢,陈老太太见陈老爷子给个死人一样躺在床上,骂着骂着便索然无味,自己又哭了一场,安安稳稳上床歇息了。
院子总共就这么点大,且陈老太太嗓门又高,这场骂瞒不住大家,除了张氏,旁的人俱不晓得陈老太太为何骂的这样狠。(未完待续)





田园步步娇 第二百七十四章 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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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一瞬之间便到了冬天,一入冬雪如的生日便到了。
十五岁,到了及笄之年,乡下人家没有城里大户人家那般大规矩,在女子及笄之日要举行盛大的及笄之礼。家里有盈余的,在及笄之日给打一支簪子做身新衣邀了交好人家喝杯生日酒,家里贫些,无钱打银簪子的,也要雕刻几支木簪子,做一大碗长寿面上头卧两只鸡蛋。
不算前头夭折的三个孩子,陈雪如是李氏和陈秀才头一个孩子。头一个孩子,且又是个娇弱的姑娘家,本来应该多娇宠些,可陈雪如跟着李氏和陈秀才这么些年,一脚深一脚浅的长大,活计做了不少,福是一点没有享过。
不仅雪如,整个大房家的孩子,在没分家时候,俱没有享过福。就连最小的齐平,小小年纪便背着竹篓子,迈着小短腿,去地里拾柴禾,山上红薯丰收的时候,跟着哥哥姐姐去背红薯,他人小背不动,用一双小胖手,一次一只一次两只的往山下抱,一张小脸蹭的像一只小花猫一般。
齐平是最小的还是男孩都不得宠,更何况是雪如。
没分家那会,陈雪如除了帮着李氏忙家务,还要帮上房陈老太太做不少活计。不知是真心还是假意,陈老太太说只有雪如给她打的洗脚水温度最适宜,只有雪如给她拌的疙瘩汤最好喝,稍大一点边让雪如给她纳鞋底做抹额,雪如刚学针线,为了给陈老太太做出满意的鞋,一双手不知被针扎了多少口子,一沾水便火辣辣得疼。又怕李氏担心,死忍着不敢给李氏说。
就是现在分家了,陈老太太还时不时让雪如给她做双鞋,做的不和她心意,还要指桑骂槐,后来被陈雪娇回骂了几句,这才不让雪如沾手她的鞋。
李氏一想起雪如受得苦。给雪娇几个孩子说起往事。忍不住红了眼轮儿:“你奶那个人......折磨我便够了,怎么说我也是媳妇的名分,伺候婆婆是应该的......她竟然打起雪如的主意。雪如才多大那会,便端着比她个头还大的洗脚盆给你奶弄洗脚水,水太热,手上烫个泡。幸亏没留下疤痕,我一想起那时候的事情。我就觉得对不住雪如。”
陈雪如在一边静静的做活计,听了这话,温婉一笑,仿佛往日的艰难都不存在一样。
陈雪娇却是个爱记仇的。虽然记仇,倒也讲道理:“如今咱们分出来了,再也不会过以前的日子了。咱们孝顺是归孝顺的,但不能事事都依着奶。我看奶的毛病就是以前大家惯得。”
若是没有人惯她,看她还敢不敢。譬如十日前,陈老爷子要给雪如打一枝金簪子,陈老太太心里头不舒服,骂了大半夜,陈老爷子不理她也不妥协,她骂着骂着便歇息了,第二日也没掀起啥幺蛾子出来。
“谁说不是呢,我就是太憨了,那时候总想着你爹是秀才,咱们是讲道理的人家,不能和她一样,结果你奶对咱们愈发变本加厉。归到底也是娘不好,一味的妥协忍让,才让你奶愈发欺压到头上来。”李氏眼圈泛着泪花,这一年,她想明白了一件事,孝道不是忍让,也不是顺从,而是有理有据的反抗。
陈雪娇点点头,赞同李氏的说法。如果一开始,李氏和陈秀才就明确了自己的底线,他们又何至于过的那么凄惶。
这一年,他们一家分了出来,陈秀才外出跑货,李氏在镇上开了绣坊,视野不仅仅局限在陈家大院一方小小的地方,而是放宽到了外头。李氏接触的信息多了,便愈发觉得自己之前的想法蠢之又蠢。别的不说,就说绣坊里头的秀娘们,哪个不是在婆家日子过的不好,奋起反抗,宁愿和离也不愿过那等受辱的日子,离了婆家,靠着自己的一双手,也能养活自己。
“娘,咱别说以前那些令人伤心的事,还是说说姐的生辰安排吧。”陈雪娇笑着转移了话题。
“那行。”李氏脸上呈现一片喜悦,大闺女订了一门好亲,如今生辰又到了,怎不令她高兴。
怎么办生辰是早在十几天前便商量好的,李氏想着雪如打小苦到大,往年生日吃个鸡蛋还要受陈老太太排揎,也就是分家后才穿了几身新衣裳,打了几支新插戴,这日子眼看越来越好,她又要出嫁了。虽说到了韩家,那日子过的是镇上说一说二的富足,可到底是婆婆家,行动不如娘家自在,放在心头的首先便是婆婆公公以及小姑子,哪里能轮得上自己,虽然韩家对这点不在意,可你自个不能不在意。
这么一想,李氏越来越觉得欠雪如的太多,便决定好好操办一下今年的生辰。虽然不学那城里人搭戏台子看戏摆了十几张酒席那般隆重,可也该要好好庆祝一番。衣裳是早都裁下来的,一口气给雪如做了五套衣裳,有裙有袄,头一回花了大钱给雪如裁了一套皮子做的比甲。让陈齐安拟了单子,定下请的人,李家和文英一家一定要请的,还有韩家和青碧,至于村子里的人只请了和李氏交好的几家,算了算人,加上三房、上房等陈家自己人,四桌酒席足够。
这几日陈雪如有点心不在焉,仿佛有心事似得。
自打上回听到蔡老太太说起二房想把陈雪妙许给韩行健,陈雪如当着大家面不动声色,自己一扭身回到屋里一软倒在榻上半晌不曾起来。她和韩行健虽然交换了婚书,以后嫁娶俱是板上钉钉的事,可越是这样心里头越是悬着。她一个女孩儿家,打小长这么大,和韩行健青梅竹马,两个人彼此都晓得自己的心意,却从未表露出来,待到了订亲也是父母提出官媒提亲,彼此从未吐露过一句两句心意,她就怕韩行健对她的感情是一场错觉。不是把她当成未婚妻而是当成妹妹来看了。这么一想日子便跟苦水浸透了也似,她一个将将十五岁的姑娘家,除了做活计便是呆在家里,心里头有了想头也不晓得向谁倾诉。
晚上睡起觉来,总疑心韩行健晓得二房要把陈雪妙许给他,又疑心韩行健现在不晓得,日后晓得了不知道会不会得意。总之,这一日一日睡不安稳。下巴愈发尖尖。给韩行健做的一双鞋,走针也歪了,底也纳斜了。
背地里不知弹落多少眼泪。
当着李氏的面还要强大精神。李氏让她家里的帐也管起来,将来嫁到韩家去,韩家比不陈家,人家积攒了这么多年的家业。底子厚实,韩家就韩行健这么一个儿子。若是娶个媳妇不会管账,天长日久可可怎么行。
韩行健自打订了亲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天天把笑挂在嘴边,心里这点喜意恨不能嚷出来给别个听。管他相干的不相干的,都知道他定亲了才好。
学里都晓得韩行健订的姐儿是陈齐安的姐姐,一个一个的经常拿他们俩讲玩笑话。韩行健本来脾气就好,也不在意。笑嘻嘻的接纳。
其中有个今年将入学的幼童,确是赵屠夫的小儿子赵二。赵二和哥哥赵大一样,给自己的娘亲,不喜欢自家奶奶和爹,他入了学学了些礼仪之后,更加看不上爹和奶奶的做派,在学里和陈齐平关系最亲,自然知道韩行健和齐平姐姐订亲了。
这一日,他见到韩行健笑嘻嘻的脸,小人家哪里懂得那样多,笑嘻嘻的对韩行健道:“我奶说本来你是我二表姐夫,现在变成齐平的大姐夫了。”
韩行健听了这话,脸色刷地一白,扯过赵二仔细问个究竟,这一问,便晓得赵二的二表姐便是陈雪妙,当下便气的七窍生烟。
眼前闪现雪如一张笑脸来,也不晓得她知道不知道这件事,又不好问陈齐安,一下午都没心思念书。
也不知道是雪如的二婶自己做了主张,还是那个堂妹有了什么想头,欲拆人婚配,不论哪一样都是一巴掌拍在陈雪如脸上,这若是传了出去,人家可不就说雪如拆了堂妹子的好姻缘。
明明没有的事倒泼了雪如一身污水。
韩行健经常往陈家跑,以前为着和陈齐安的情谊,和雪如订亲后,反而不常去,就怕别人在背后嚼雪如的舌头。赵氏是哪一回瞧中的她,又是哪一回要给他做亲?她连陈雪妙的样子尚且记不住,韩行健吸了一口气,若是事儿闹大了嚷出去,可不是陈韩两家子没脸。
也不等下学,给黄秀才告了假,赶紧收拾东西回了家,开了门,一溜烟儿直奔亲娘周氏的上房里去,进去就跺起脚来,周氏正被碧桃气的没法,让她绣花,半天绣个歪了的树叶出来,气的她躺在床上直喘气。
身边伺候的丫鬟给她揉了额角,好容易在罗汉床上躺一回,才清净了一刻,看见韩行健进屋便跺脚,还以为是碧桃托了他来说项,这个当哥哥的最疼妹子,每回她刚开口给碧桃罗列大道理,这个当哥哥的就护在里头,不耐烦得道:“怎的,你俩想气死我不成,你今儿别想碧桃求情,若是绣不好树叶,饭也别吃了。”
“娘,雪如她二婶是不是托了媒人来向我给他二闺女提亲。”韩行健急急把话说出来。
“啥?这是个啥章程?”周氏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遣了小丫鬟,携了儿子的手便问。
听见韩行健一字不落的把赵二的话学出来,额角一跳一跳,差点儿坐不起来,捶了床榻破口而出:“下贱胚子,还有脸给咱们提亲,她不知道咱们家订下了雪如。”气的直捂胸口,二房二丫头她也见过几回,长什么样子倒是忘记了,只记得黑乎乎的鼻子眼睛挤在一起,就凭着容貌能配的上自家儿子?更何况她还有个当妾的姐姐。那陈家二房可真有那样大的脸,起了身,也顾不得换衣裳,自家往大柳塘冯媒婆家走去,也不再带丫头,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韩行健在屋里兀自气愤,板了张面孔一声不响,吓得倒茶的丫鬟赶紧退了出去。她满脑子都是雪如,这事情虽然和她无关,确实让她着了几分委屈。
周氏从冯媒婆家回来,面上倒没了愠怒之色。这事情又做不得准,左右没有提亲,没有合过八字,就算赵老太太和陈家二房闹出来,丢的也是他们的脸。
只是不晓得陈家大房晓不晓得这事,她先前接到陈家大房给雪如做生日的帖子还高兴,想趁着雪如十五岁生日之际,给李氏提一提把婚期定下来,最好比之前商量的日子提前才好。一个街道住着,好几家像她这样岁数的娘子,俱都抱了孙子。今儿去了冯媒婆家,冯媒婆正抱了自家一岁的孙子,挪着一双小短腿在学迈步,她抱着那孙子掂了一掂,喜的什么似,这样的大孙子她也想抱。
不易竟然出了这样的事,这事儿影影倬倬,她自己信自己儿子连雪妙是圆是扁都看不清楚,可若是传到陈家耳朵里呢,不知道又生出什么样的事情来。
想了一想,气的扶额长叹,碧桃隔着门看娘急匆匆地出了门,又急匆匆地回了家,见她脸色愈发凝重,也不敢说不绣花了,吓得钻进屋里捻着绣花针做样子。
“娘,雪如那边知道了?”韩行健颤着声的问。
这事情可大可小,往大了说,可不就是一个小子许了两门亲。
“这个我不清楚,冯媒婆赌咒发誓的说她没透出风声,但保不住旁人不说,赵二那小子都能给你说,还能不给齐平说。”周氏扶了扶额头。
韩行健急的直转圈儿,晚饭摆好了,也没心思吃,恨不能腋下生了双翼,立马飞进陈家去,见了雪如,好好表白表白自个的心。
“左右这几日就是雪如的生日,今儿我收到了韩家的帖子,明儿我就以雪如做生日的理由上门,先探探你师母的口风,若是他们不知道便罢了,若是知道在另作打算。”周氏喝了一口茶,桌子上得饭菜没有动一口,皱了皱眉,“就是不知道,我也把这事给你师母说道说道,万一她从旁人口中知道这事该不好了。”(未完待续)




田园步步娇 第二百七十五章 说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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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越来越冷,陈雪如想着老年人怕冷,打算给自家姥姥和韩行健的奶奶做顶抹额护头。
给老太太的抹额也要有粗精之分的,自家姥姥好说,不管怎么裁怎么缝,李老太太只有高兴的份儿。而韩家奶奶则不能那般马虎大意,东西要一等一的好,嵌的富贵些,不管怎么说,陈雪如过了门,头上便有两座山,其中一座便是这太婆婆。太婆婆在韩家地位高,看似放手什么事都不管,嫁进去若想立稳了脚跟,非得把这座大山维护好才行。
陈雪如描了花色,裁了样子,用陈秀才从南方带来的云锦镶了一圈,做了两个,钉上一圈儿黄豆大的珠子是夏天戴,边上嵌一圈紫貂毛的抹额则是冬天戴。不用静好插手,针针都是她自家缝的,针角细密,绣的花也是福禄团花,锁边时特特嵌了三道边,一道道都是细细滚过,还把李氏给她做衣裳的闪缎也用上了。
缝了一会子,抬起头揉揉发酸的脖子。
雪如是冷天出生的,或许因着这个原因格外的怕冷,一入了冬便手脚冰凉。往年天一冷手上便都是冻疮,下了雪更甚,伸开手,一道一道的口子,红红的血肉翻了过来,就像婴孩的嘴巴。待开了春手背痒的受不住,日日用积年收下的雪水浸着。那时家里穷的烧不起炭,整个陈家冬天只买十斤炭,要紧着陈老太太烧,大房满打满算还分不到一斤,夜里冷的受不住,便升起炉子,山上捡的木材投进炉子里,点了火便升起浓烟。呛得人嗓子疼。
如今陈家大房手里有了银子,还未入冬呢,陈秀才便从徐州府买了几十斤上好银丝炭,这炭烧起来没有烟,整个屋子烘的犹如春天。私塾的腊梅打了花骨朵,陈雪娇托贾嫂子剪了几枝梅花,经屋子里热气一熏。竟然全部都开了。一朵一朵的红梅摆放在窗子前,满屋子都是清幽的香气。
“姐,吃点蜜桔。可甜了。”陈雪娇端着一盘蜜桔走了进来,剥了一瓣递给雪如。
清甜的蜜桔带来一股清新之气,雪如却觉得味同嚼蜡。
“屋子里真热。”陈雪娇从水果盘里挑了一颗雪梨,一咬一口的蜜汁。透心的凉意涌了上来,犹如六月流火天吃了一碗冷淘。浑身上下透着舒适。
陈雪娇和陈雪如恰恰相反,她最怕热,大冷的天晚上盖一件薄被子还热的冒汗,这样的天守着一个火炉。不消一会脸上便沁出细密的汗出来,非得喝杯冷水不可。
“姐,你还未嫁过去呢。便偏起心来,瞧瞧。你给你太婆婆绣得抹额可比姥姥的富贵多了。”陈雪娇吃了一手的雪梨汁子,拿起雪如旁边的碎布条便抹手,一把被雪如劈手夺下,“这布还要缝边呢,哪里禁得住你糟蹋。”
陈雪娇吐了吐舌头,顺手把桌子上的橘子皮扔进炉子里,“滋啦”一声,炉子里冒出一股青烟出来,橘皮的清香蔓延整间屋子。
“我给姥姥做了一件新袄。”陈雪如脸红红的,侧着身子,里头摆放着一件宝蓝色绣着福禄寿的新袄。
陈雪娇见雪如害羞了,抿了抿嘴一笑,拉开妆匣子的小抽屉,里头一瓶瓶摆着精致的小瓶子,陈雪娇掀开来一桌子摆了十好几种,还有好几样膏汁子都是一个模样的,她拿起来瞧了半天,怎么看都是一样:“这是我姐夫托了哥哥送来的冻伤膏?”
也不止今年了,往年韩家都会送来冻伤膏给雪如,只不过以前俱是周氏和碧桃亲自送来,今年则是韩行健送来的。
清风庄的伙计,大冷天洗碗洗菜,手俱冻的和雪如一样遍布冻疮,今年新来个伙计,从老家颍川带来一种冻伤膏,说涂起来效果比一般的冻伤膏要好的多。不知怎地被韩行健知道了,他托了伙计从颍川买了来,且一买买了这么多瓶,就是三年五年也用不完。
当着外人,因为没有成亲,陈雪娇喊韩行健为“哥”,当着雪如的面则喊“姐夫”,陈雪如听了“姐夫”俩字,脸上粉透透的红,侧了身只穿针不理她,陈雪娇攀着她的手臂摇她一会子,她才低低应了一声。
随即眉头一蹙,就这一蹙偏被雪娇逮着了,想了一回便问:“姐姐,昨个姐夫来送冻伤膏,你怎地躲在屋里不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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