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园步步娇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楠木生花
陈雪妙接了口:“爹,娘,我发现以前咱们的日子过的很顺心,自打陈雪娇这个死丫头撞了墙活了过来,咱们就再也没有过过一天安生日子。先是哥哥被孙家退婚、接着就是爹被打,现在又被别人逼债,是不是咱们家和大房犯冲啊!”
“你这么一说倒是提醒了我,可不是这样……”赵氏停止了哭泣。
“别扯着那些有的没的,大房在怎么闹腾,还能越过我去,我才是娘亲生的。”陈子长不喜欢听妻女提大房,“对了,雪姚是不是要嫁进丁府了?别以为你娘俩打哑谜我不晓得。”
赵氏听了这话腾地一声坐了起来:“你听谁说的?去给人当妾能是啥好事?”
“哼,那也比嫁给乡野小子好,你也别急,我用了你这些钱也是雪姚带来的,只许她孝顺你,就不许她孝顺我。以后她进了丁府,别说区区二百九十两银子,就是两千九百两银子我也能从她那讨来。”
赵氏扫了一眼陈子长,气的说不出话来。
雪妙轻轻的劝说:“……娘,我觉得姐姐要是能嫁进丁府还是不错的,那吃的喝的戴的多让人眼红啊,那时候不光咱们家,就是整个村的人都得巴结咱。”
赵氏听了这话愣了愣神,轻轻叹息:“你不懂啊……”
“娘,你要相信姐姐啊,等姐姐嫁入丁府,咱们还没有好日子过。娘,你放宽心,姐姐可是最聪明的,她自己总不会害了自己吧。”
赵氏就想起了雪姚说的话,丁府没有子嗣,大房奶奶和丁府大爷不合。这样想着,眼睛闪了闪,就觉得以后的日子有了奔头。(未完待续)
田园步步娇 第一百零四章 秘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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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姥姥一家和文英一家吃完早饭就分别回去了。
陈雪娇打算休息一天在做茶叶蛋的营生,咸鸭蛋固然重要,可等到卖钱还需要许多天。陈秀才把家里唯一的五两银子给了上房,所以平时的零用什么的还是需要靠卖茶叶蛋来赚取。
黄秀才熟悉了整个村子和私塾之后,就开始了教学,陈齐安每天寅时起床刻苦读书。在陈秀才的坚持下,陈齐平每天必须跟着他认两个小时的字,等大一点也要他进私塾。陈齐平愁眉苦脸的,找陈雪娇诉苦,相比较读书,他更喜欢算账卖茶叶蛋。陈雪娇倒觉得陈齐平多认识字是好事,虽然他在念书上并不灵光,可是他会算账喜欢做小生意,万一日后做起大生意来,多读书还是有用处的。
……
因为高利贷的事情,陈子长和陈子贵撕破了脸。可还没有一天的功夫呢,陈雪娇就看到这兄弟俩又凑到了一起,咕咕哝哝的说些什么,一起进进出出的,关系反而比撕破脸之前还亲密。陈老太太气陈子贵借用陈子长的名义借高利贷,找个机会训斥了陈子贵几句,陈子长反而帮着说话。陈老爷子和陈老太太一脸欣慰,到底是亲兄弟俩,哪有隔夜的仇,这不又好的像穿一条裤子了。
陈子贵看到大房腌了那么多鸭蛋,一坛子一坛子的摆放在屋檐下,心里痒痒。
逮着机会就问陈雪娇:“……雪娇有出息了。这么多鸭蛋以后能赚大钱吧。也不知道你们哪里来的本钱,上次问你们借钱都不肯,倒是对自己怪舍得。一买就买五百只鸭蛋。”
语气里酸酸的,又带着一丝不屑。
陈雪娇冷笑,这话说得,自己借高利贷反倒埋怨大房不帮自己还债了,大房有钱是大房的,总不成不给自己花倒是给你花。人不要脸到了一定境界,可真是无敌了。
别看陈子贵这话无理。说不定就是上房陈老太太、陈子长、赵氏、张氏等人的真实想法呢。
陈雪娇这样想着站在上房屋檐下大声说:“四叔说得啥话,我们哪有啥本钱啊。还不是问姥姥家借的几个银子。我们自己都要借钱花,哪里有多余的钱借给你还债,你自个欠下的债咋地指望我们大房还,我们可是分出来了!”
这话也是说给陈老太太听得。
果然就听上房陈老太太的声音传了出来。
“老四。你这么不要脸,好的不学,上赶着巴结人家去学那下贱的买卖。”
这话明着骂陈子富,暗着骂大房。
“下贱的买卖也比借高利贷的营生好。”陈雪娇站在屋檐下反唇相讥。
陈子贵听了这话,脸色变了几变。听张氏说,大房的二丫头自打撞墙之后就变了性情,看来还真是的。
张氏从西厢房走了过来,只见今日的张氏擦了粉涂了胭脂,头上还插了一根明晃晃的簪子。听到陈雪娇和陈子贵斗嘴。在屋檐下站定了,冷冷的扫了陈子贵一眼,不阴不阳的说:“哪有这样给侄女说话的。”
转而对陈雪娇换上了一副笑脸。亲热的挽着她的手臂笑嘻嘻的说:“雪娇啊,你四叔就这德性,喝了几口猫尿就不像他了,你别给他计较哈。”
话刚落下又狠狠剜了陈子贵一眼。
陈雪娇暗自纳罕,这张氏啥时候这么深明大义了。
既然人家给了点阳光,咱也不能不给点灿烂是不。陈雪娇就对着张氏微微一笑。
这一笑又打开了张氏的话匣子:“哎呀,雪娇。你这鸭蛋肯定能赚大钱,咱们都是一家人,日后赚了钱别忘了你四婶我就成。”
“能赚啥钱啊,只不过弄几个零花钱而已。”陈雪娇淡淡的说,不动声色的从张氏臂弯里抽出了手臂。
“赚几个零花钱也行啊,你看你四婶自打嫁过来手里就没有一个零花钱。”
“四婶,你这是抱怨奶?”陈雪娇无辜的说。
“别瞎说。”张氏脸色变了一变,旋即又笑了,闲扯一般探询,“雪娇是个机灵的,哪里学的腌制咸鸭蛋,上次你腌时,咱们还没有分家,我尝了尝怪好吃的。你给四婶说说咋腌的,我也腌一坛子尝尝。”
张氏的话音刚落,陈老太太的骂声从屋子里传来:“你就是吃屎都能吃出好吃来。”
陈雪娇暗自发笑,看来自己和张氏的对话刮到了陈老太太耳朵里,引起了她的不满。
张氏朝上房翻了翻白眼,压低了声音:“雪娇,你给四婶说说呗。”
当我是个孩子啊,想套咸鸭蛋的方子,陈雪娇轻蔑的想,面上却不动声色。
“四婶,这个是我卖钱的营生啊,告诉你我咋做生意啊!”陈雪娇一脸的担心。
“没事,你四婶就是腌一坛子尝尝。”
“那我告诉你,你可不要告诉别人。”陈雪娇忽闪着大眼睛,“用盐腌,就像腌咸菜一样。”
“这么简单?”张氏一脸的不可置信。
“对呀,四婶,你看咸菜都能腌的那么好吃,别说鸭蛋了。”
张氏听了这话,觉得有道理,喜不自禁的去了上房。
陈雪娇在后面暗自发笑。
不一会,上房传来陈雪妙的哭闹声。
陈雪娇好奇,悄悄的掀开上房的帘子走了进去。
“你来干啥?”陈雪妙狠狠的瞪陈雪娇。
“我来给爷送东西。”陈雪娇理直气壮的走了过去。
陈老爷子不在,陈雪娇把自己从微山湖带来的菱角堆放在了桌子上,顺便坐在了炕脚。
“……你头上戴的簪子就是我的。”陈雪妙指着张氏大声说。
“谁说是你的。你有啥证据,这可是我娘给我的陪嫁。”张氏高高昂起头训斥雪妙,“小丫头。别的不学好,倒学会诬赖你四婶了。”
原来是陈雪妙看到张氏头上戴的簪子,闹了起来。陈雪娇一猜就能猜到张氏的簪子、脸上的粉、胭脂只怕是上次搜检赵氏的房间顺手拿的。
陈老太太冷冷的盯着张氏瞧,把张氏瞧的浑身不自在。
“娘,这簪子是我娘给我的陪嫁,这十几年了我一直舍不得戴,今儿是头一回戴。”张氏边说边朝陈子贵使眼色。看样子是想让陈子贵帮着说几句。
陈子贵刚想开口,就被陈老太太狠狠剜了一眼。
“别放绉屁。就你那穷的全家穿一条裤子的娘家,还能给你置办陪嫁?你当我老糊涂记不清十几年前的事还是咋了,当年你来我们家,陪嫁的盒子空空的。身上的嫁衣是借的,那天你刚好是小月子,你娘家连布条子都穷的用不起,你裤裆里垫着一把草,要不是嫁衣是红的,拜堂的时候不被人家笑话死。我呸,还给我扯陪嫁,你不怕打脸。”陈老太太指着张氏骂。
张氏脸皮就算再厚,被陈老太太掀了老底未免脸红了。
陈老太太这话说得太露骨了。陈子贵和陈子长坐在炕上装作没有听到。
“奶,那簪子是我的,上头镶着一枚便宜珍珠。我姐说了这簪子不值钱,给我戴的。”陈雪妙抱着陈老太太的手臂在抹眼睛,“因为是姐姐给的,所以我才想着拿回来,要不然就给四婶戴了。”
陈雪娇抬了抬眼皮,陈雪妙也变聪明了。若是说这簪子值钱,即使从张氏手里讨回来也落不到她自己手上。恐怕就被陈老太太搜刮去了。
“娘,这簪子是大蛋他爹给我在镇上买的,之前不好意思戴,怕你骂大蛋爹乱花钱,我想放着也是白放着,所以今儿就戴上了。”张氏勉强笑着。
陈老太太心眼明亮,早都知道这簪子是雪妙的了,自然不信这话。可是她也不想直接就说簪子是雪妙的,因为她有自己的打算,这簪子再不值钱,也能换个几百文银子,给文嫡贴补家用不比啥都强。
“老四,你有出息了是不?你这是娶了媳妇忘了娘,你就知道给你媳妇买簪子戴,你咋不想着你老娘我头上光秃秃的?”陈老太太扭头对上了陈子贵。
陈子贵站了起来,瞅着张氏骂:“臭婆娘,我啥时候给你买簪子了,扯谎拉上我干啥,你偷拿娘的簪子不说还给娘,还戴出来乱晃。”
陈子富这话说得有技巧,他知道陈老太太的心思,所以偏不说簪子是雪妙的。
陈雪娇就看到陈老太太轻轻舒了一口气。
陈雪妙听了这话不干了,咬了咬唇说:“奶,这簪子是我的。”
陈老太太眼皮也没抬。陈雪妙急的眼泪掉了下来,这簪子可贵了,听雪姚说光是那上面的珍珠就值五两银子一颗,这簪子是丁府老太太赏的,雪姚不舍得带,上次回来拿出来给李氏和她显摆,她记在了心底,临走的时候,她帮雪姚收拾包袱顺了出来。
“反正这簪子不是雪妙的也不是娘的,就是我的。”张氏耍起了无赖,死活不愿意把簪子从头上取下来。
陈老太太气的牙痒痒,她能钳制住李氏,能拿捏住赵氏,能用软肋击打蔡氏,可是真没有实打实的方法对待张氏。
“你摘下来。”陈老太太怒喝。
陈雪娇怕陈老太太一起身撞到了自己,忍不住挪了挪屁股
“这簪子就是我的,就是我的,四婶,你咋那么不要脸。”陈雪妙哭了起来。
“你咋骂人,你骂人我撕烂你的嘴。”张氏气势汹汹,“这簪子就是我的,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拿你的?”
“我娘知道这簪子是我的。”陈雪娇哭着骂,“你真够恶毒的,翻出了我娘的家私,现在连我的簪子也偷,不要脸。”
“我恶毒,我在恶毒也比不上你娘,别让我说出好听的来。”张氏冷笑了两声扫了几眼雪娇说,“雪娇啊,你前头的哥哥要是不死……”
“雪妙胡闹什么?”赵氏从屋里披头撒发的走了出来,打断了张氏的话。
“娘,四婶她.....”雪妙哭道。
“这簪子是你四婶的,不是你的,乱嚷嚷啥。”赵氏呵斥,转而对张氏赔笑,“四弟妹,雪妙不懂事,你不要放在心上。”
张氏就有意无意扫了雪娇一眼,得意的笑了起来。
陈雪娇心里警铃大作,李氏当年流掉了三个孩子,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秘密,且这秘密和赵氏有关,否则一向心高气傲的赵氏怎么会向张氏低头!
“娘......”雪妙看着张氏头上的簪子,心疼的大哭起来。
“闭嘴!”赵氏头一回这么凶的呵斥雪妙。
雪妙吓得一声都不敢哭。
“娘。”赵氏强笑道,“雪妙不懂事,这簪子确实是四弟妹的,还是上回雪姚给她的,这不被雪妙看到了,小孩子心性嘛,就要讨回来。娘,下次雪姚回来在给你带好的,四弟妹头上的这个不值啥钱。”
陈老太太竟然不吭声,算是默许了。
陈雪娇感到不可思议,这太不像陈老太太的作风了,事情反常必有妖。
其实她早都注意到了陈老太太的表情,自打张氏说出那番话,陈老太太的表情就变得不自然了。甚至看到陈雪娇的目光还躲闪了一下。
张氏摸着簪子上的珠花,露出胜利的笑容。
到底是有着怎样的秘密?
“四弟妹,以后雪姚回家,你喜欢什么新鲜玩意,都让那孩子给你买。”赵氏帮张氏扶正了头上的簪子。
这算是暗示张氏不要说出那秘密吗?
陈雪娇若有所思,目光和赵氏隔空对视了一下,赵氏犹如触及了炭火般迅速的移开了。(未完待续)
田园步步娇 第一百零六章 神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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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雪娇想到了陈秀才受伤生死未明时候,李氏握着陈秀才的手诉说前头流掉的四个孩子,伤感的语气透露着深深的痛惜。
在这个时代,女人生孩子就如同在鬼门关走过一遭一样,孩子成活的几率也不是很高,几乎每户人家都会有刚出生就夭折的孩子。许多人都把这归结为命运,或者归结为上天不可抑制的厄运。这也给了一些人谋害孩子的机会,比如大户人家当家主母容不得庶子庶女,会在小妾生产的时候买通产婆谋害孩子,同样的,一些受宠的小妾为了争夺财产,会在主母生产的时候买通产婆谋害嫡子。
可是在陈家,赵氏谋害李氏的孩子为的什么?
二房一向得脸,陈老太太更是处处罩着赵氏,她没有理由谋害李氏的孩子啊!
李氏性子一向绵软,在这事前从来都是处处忍让,受陈老太太和赵氏的钳制,不可能和赵氏之前产生仇恨。
陈雪妙百思不得其解,走出上房门,迎面吹来一阵冷风,彻底的清醒了。
不管赵氏对李氏做过什么,都是需要证据的,相隔那么多年,证据早都已经消失了。就算有证据,以陈老太太的性子肯定会庇护赵氏,而陈老爷子多半也会为了家宅安宁选择肉烂在锅里。
陈雪娇低头理了理思绪,听到上房传来陈齐平的念书声:“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苟不教,性乃迁。教之道。贵以专。”
清脆的童音,犹如出谷的翠鸟,清亮又甘甜。
院子的东南角,陈雪如和静好在做针线,阳光撒落在她们的头发上,无比的宁静美好。
李氏站在屋檐下,有隔壁村的人来买茶叶蛋。她一边笑着寒暄一边收钱。
这些都是自己的亲人,陈雪娇不禁眼睛湿润了。
上房传来张氏的粗嘎笑声和赵氏柔弱的嗓音。这两个妯娌前两天恨不得你撕了我我吃了你,今日就好的像对鸳鸯爪子勾在了一起。
“……二嫂子,前两天翻你的屋子,对不住了啊。你也知道我没啥坏心,我那不是听说要卖地卖屋还债吓的没了主意吗?”张氏笑嘻嘻的抚了抚头上的簪子。
“咱可是亲妯娌,理应像姊妹一般相处,你可见过亲姐妹真正闹翻的?”赵氏嗔笑着轻轻打了张氏一下子。
“二嫂,以后齐林当官了,你们可不能忘了我。”
“看四弟妹说的,这话多见外,你可是齐林的亲四婶,忘了谁也忘不了你。对了我看雪姚给我带的粉擦你脸上好看。我那里还有一盒,呆会都给你。”
“哎呀,好看啥。我涂了这粉就是驴屎蛋上了一层霜。”
妯娌两个互相打趣了起来,仿佛之前的不快从未存在过。
“娘,二嫂子身子一向不大好,您大人有大量,就饶了她这一遭吧。”张氏竟然替赵氏求情。
……
陈雪娇站在上房屋檐下听了一会,就觉得张氏和赵氏的笑声十分没意思。院子外头有一排梧桐树。叶子簌簌的落下,有几片落叶打着旋儿落在陈雪娇脚下。她朝着落叶狠狠踩了几脚。朝李氏奔去。
“娘。”陈雪娇抱着李氏低低的喊。
“咋地啦?”李氏摩搓着陈雪娇的头,眼神里都是怜爱,“是不是在上房......”
李氏压低了声音,这是担心她在上房受委屈呢。
“娘,没有,我就是想抱抱你!”陈雪娇撒娇道。
李氏深深叹了一口气,紧紧搂住了陈雪娇的头。自打小闺女撞墙以来,行事说话给大人一样,很少和自己亲密接触,更别说撒娇了。
“娘,您之前说您还有三个孩子……”
陈雪娇本来不打算问的,但到底没有忍住,话到嗓子口就出来了。
李氏的手颤抖了一下,陈雪娇能听到她的牙齿微微打颤。对于一个母亲来讲,最大的痛就是失去子女的痛了,偏偏陈雪娇撕开了这道疼痛的伤口。
“怎么想起问这个了?”李氏的声音有抑制不住的冷。
陈雪娇抬起头,恰巧对上李氏迷茫的双眼。
这么多年,李氏在失去三个孩子之后,又有了四个孩子,可是她的心里到底意难平吧,每一个孩子都是她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少了哪个都是一种遗憾。
后来的四个孩子给她带来了许多欢乐,前头夭折的三个孩子渐渐变成一道疤痕凝结在心底,不扒开就不疼,一旦有人扒开就痛得撕心裂肺。
陈雪娇很后悔自己问这个问题。
“我就是想问问。”陈雪娇的声音发涩,找不到更好的理由回答。
“都过去那么多年了。”李氏定了定神极其平静的说,“那时候娘年轻,不懂,没有保住他们。”
陈雪娇垂下了头,不知道怎么接话。
“他们走了也好,说不定能投生在一个好人家,不要跟着我受苦了。”
李氏双眼含泪,声音里的苦涩藏也藏不住。
第一个孩子是被文嫡绊了一脚在肚子里没的,第二个孩子生下来就没了气,第三个孩子生下来好好的等她睡了一觉睁开眼就发现孩子没气了。
特别是想到第三个孩子,李氏的心在滴血。那么小的人儿,鲜活的温热的躺在自己身边,若是还活着,恐怕已经娶妻生子了。
陈雪娇很想问问,那三个孩子失去的具体原因,可是看着李氏难过的双眼心里十分不忍,只得生生压了回去。
“娘,今儿卖了多少钱了?”陈雪娇转变了话题。
“四百文了。”李氏微微一笑。可是眼睛里依旧泻出了悲伤。
“娘,咱们腌咸鸭蛋了,日后忙不过来。我想把茶叶蛋的方子卖了。”陈雪娇给李氏说出了自己的打算。
“卖了?卖给谁?”李氏诧异的问。
“不管是卖给谁,肯定会有人出钱买。”陈雪娇把李氏散落在耳边的头发拂上去,继续说,“卖的银子,咱就买地,我想咱们家就三亩地,种粮食勉强够咱们自家吃的。一点剩余的都没有,遇到灾年咋办?”
李氏沉吟。陈雪娇考虑的对,虽说这些年风调雨顺,可凡事有个万一。李氏小时候就遇到过河南来的灾民,因为旱灾。庄稼颗粒无收,许多老百姓就流窜到徐州府要饭,要多凄凉有多凄凉。
“娘,咱就要多买地,地越多越好,不管是灾荒也好还是战争也好,土地就是土地,谁也拿不走。地多了,粮食就多。万一以后遇到灾年,咱们有足够的粮食就不怕了。”陈雪娇给李氏分析。
李氏想了一想说:“还是雪娇说的对!”
这些话是自打分家以来陈雪娇就开始思考的,自家三亩地虽然肥沃。可是这个时代农业技术落后,土地亩产普遍低。要想提高粮食产量,最直接的办法就是多买地多种粮。
……
上房,赵氏亲自跪下恳求陈老太太原谅自己私藏家私,张氏、雪妙、陈子长、陈子贵在一边劝说,陈老太太就顺着台阶跳下原谅了赵氏。
陈老太太原谅赵氏还是源自于陈老爷子的那番话。她仔细一想觉得老头子说的在理,自己若是把赵氏逼急了。齐林和雪姚肯定寒心,他们俩寒心了,自己以后也就缺少了强有力的依靠。
赵氏哭着诅咒发誓了一通,被张氏拉了起来。因为碍着陈子长和陈子贵,陈老太太也不能对赵氏太不留情面,于是申饬了几句就揭过了。
赵氏就带着张氏去里间耳放,嘀咕了几句,开了箱子拿了一盒子粉给张氏。
妯娌俩出来的时候,脸上都带着笑,赵氏递给陈老太太三支绢花。陈老太太收下了,脸色舒缓开来,这绢花她自然不会戴,是给文嫡留着的。
“……娘,我觉得吧,最近咱们家一直不大顺,齐林爹身上的伤刚好又出了高利贷的事情,您年纪大见识多,您说是不是咱们院子里有谁冲撞了齐林爹?”赵氏轻轻的说。
张氏顺着赵氏的话说:“可不是,自打雪娇撞了墙,咱们家就透着一股子怪味,先是齐林被孙家退亲、接着是二哥被打、这不又出了高利贷的事。”
赵氏和张氏刚才在屋里商量好了,用着话把陈老太太的注意力放在大房身上,别在自己窝里闹腾。
陈老太太听了听,眼皮一燎拍了怕手道:“我说呢,最近咋地那么多事,可不是冲撞了脏东西,去,把老三叫来,让他把村头的神婆请来,灭灭邪气。”
赵氏和张氏对望了一眼,未免失望。
陈子富进了上房,一盏茶的功夫又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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