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美人何处归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昔我晚矣
“但我只卦出你是九天中人,会帮我的,所以我在这里等了你很久。”赵涵雅神情恳切道。
顾睐摆摆手,道:“先不说这个,我想知道,既然炎天君将你藏起来了,那你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赵涵雅低头,咬了咬嘴唇,道:“因为我想报仇,所以偷偷地跑出来了。后来红衣教将我掳来这,阿萨辛说他愿意帮我。”
“你信他?红衣教教主阿萨辛?”顾睐冷冷道,
赵涵雅依旧低着头,道:“我知道他是想利用我,但红衣教的人对我看守的很紧,很难逃出去。”
“既然变天君去世,你是他的后人,又继承了赵家天赋和信物,那你就是新任的变天君,懂得分辨他人的话就好。”顾睐提醒她道,
“那你要带我离开红衣教么?”赵涵雅道,
“我原意是想带你离开这的,但听了你的话后,我改变主意了,你不但不能离开,还要继续呆在这里。”顾睐冷静地道。
“这是为何?”赵涵雅不理解她话中的意思,很是疑惑,
“你认为以凭你一个人能离开偌大的霸刀山庄么?”顾睐质疑道。
“你的意思是……”赵涵雅突然想到一个不可能的可能。
“柳老爷子是故意让你离开霸刀的。”顾睐沉声道,却是万分的肯定。
“怎么可能?柳爷爷对我那么好,他是爷爷最相信的人,不可能这样做的。”赵涵雅眼里充满了不可置信,她卜卦神算无人可比,但人心计谋是卦象所卜不出来的。
“正是因为他对你好,想要保住你,才会睁着眼闭只眼地让你离开。”顾睐冷声道,
“他恐怕是知道霸刀将你藏起来的事情已经泄露出去了,而只要有第三个人知道,那么九天中的那个叛徒也一定会知道。能将变天君一家神不知鬼不觉几近灭门,又不为九天所知的人,会放过你么?所以霸刀反而成为了最明显,也最危险的地方。”
赵涵雅已经被震惊的说不出话来了,沉默了半晌,只说了一句,“那我该怎么办?”
“像我之前说过的,留在这里,红衣教虽是邪教,但就现今来说,对你是最安全的地方。”顾睐冷静地分析道。
赵涵雅也清楚这是对她最好的选择,也默默点了点头。
顾睐见她一个小女孩身世悲凉,还要无奈呆在这样的险恶之地,不禁有些感叹,便道;“你也不用当心在红衣教里孤立无援,接下来我跟你说的话,一定要记住。”
赵涵雅愣了一下,连忙点头。
“若是有事,你可以去找,她是我们设在红衣教的探子;丽雅莎,也是看守你的沙利亚的亲生妹妹。还有一个人,六圣女之一的唤晴,她与隐元会有过交易,在一定的情况下,她会帮你的。”
赵涵雅看向她,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已经记下了。
交待完这一切,顾睐便离开了红衣教的营地。
楼下的人们来来往往,有沿街叫卖的小商贩,与他们讨价还价的妇人,走街串巷的郎中,街角聚在一起嬉戏的垂髫小儿,再热闹的人声也打搅不到顾睐的思绪。
她一早让隐元会查下去,变天君一家满门被灭的事也就瞒不住了,她顺带好好整顿了一下隐元会的人,虽说此事也怪不得他们身上,但没有及时掌握这样的事情,也是能力的问题。
不过由此也能知道,杀了变天君的也只有九天中人了,只有九天的势力才能瞒住隐元会的耳目,阻止他们追查下去。
顾睐不禁在心中嘲讽的一笑,真是玩得一把好手,她虽然不在意他们怎么乱,但乱到了她的头上,可就不会这么轻易结束的。
以变天君的那一卦,九天中出现了背叛者,顾睐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均天君李倓,凭他想要和安禄山联手,反叛李唐江山,明晃晃地与九天宗旨相悖。
但顾睐第一个排除的也是他,因为变天君被杀的时候,李倓还未继承均天君之位,以他一个皇子的身份,还远远做不到这种地步。
那除了李倓,又会是谁呢?同理,阳天君周墨也不可能,朱天君卢延鹤,皓天君方乾,旻天君拓跋思南,玄天君李复,每一个看起来都不可能,可每一个又有他的可能性。
顾睐在想着她应该做些什么时,隐元会又传来了新的密报,有西域明教之人在中原秘密打探一把刀的主人,
而那把刀的名字为“吞吴”。
藏剑山庄的剑冢之中,一位银发,精神矍铄,身子挺立的老人坐在中央的剑碑边上,假寐着眼,他的脸上虽带着时间留下的数道痕迹,浑身却是带着一股杀伐与儒雅并存的尖锐之气。
他突然睁开了眼,眼里依旧清明一片,不似寻常老人的浑浊痴呆,雄浑沉稳的声音响起;“你来了。”
叶英慢慢地从剑冢的门口走进来,嘴角间仍然是化不开的温柔笑意,似春风拂面般让人心醉。
他轻声开口道;“见过父亲。”
“你一向很少在我静修时来剑冢,说吧,究竟是什么事会让你亲自过来告诉我。”说话的老人正是藏剑的上一任庄主,叶孟秋,也是叶英等人的父亲。
叶英淡淡一笑,微微一拱手道:“父亲说笑了,我要告诉您的是琦菲一事。叶琦菲,三弟的女儿。”
叶孟秋听到他唯一孙女的名字,顿了顿,语气也未有变化地道;“你们找到她了,那就把她接回来吧。”
说着,叶孟秋又深深叹了一口气,道:“总不能让叶家的嫡亲血脉流落在外的。”
“父亲……”叶英刚想说些什么的时候,又被叶孟秋给打断了,“你们是怕当年的事会重演,还是心中对我的做法有怨。”
“父亲说的这是什么话,当初的事,虽然不知您那样做的原因,但无论是三弟,还是我们,心中从未怨过您半分。现在最重要的,还是琦菲的事,不是么?”叶英嘴角已经挂着温柔的笑意,缓缓道。
听着叶英的话,叶孟秋脸上的肌肉颤抖了两下,眼中闪过一丝几乎无法捕捉到的黯淡,他慢慢站起身来,道:“唉,你说的没错,带琦菲回来吧,叶家始终是她的家,我也从未否认过她是我的嫡亲孙女这一事实。”
说完,叶孟秋提着剑,向剑冢深处走去,他的背影已不再像是当年一庄之主的豪气干云,反而多了几分暮年之人的落寞。
叶英“望”着父亲的离去,默然不语。
[综]美人何处归 第65章 叶琦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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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晚间新下了一场雨,阶前铺就的青石板还未干透,透着丝丝的湿气。
扬州城的码头上,一带着灰色斗笠的男子乘着一叶轻舟,稳稳地停在了渡口,他轻身一跃而下,不做任何停留,直奔扬州城去,也未管身后的小舟,会有人来善后的。
清晨尚早,街上行人不多,还算宁静,男子只瞧了眼头上的“烟雨楼”牌匾,便迈步而入。
一早等候柜台前的掌柜翘了翘嘴上的八字小胡,颠了一下圆滚滚的肚皮,恭敬迎上前,领他去了楼上的密阁。
男子进门后,掌柜就在外面轻轻将门给合上了。
瞧见顾睐坐在窗边,静静地看着窗外杨柳如烟的风光。男子取下了斗笠,露出一张七分俊美三分妖邪的脸,可如今却是平生了几分严肃来。
他单膝跪下,沉声道;“烟,见过会长。”
不灭烟,江湖传言七星战十恶,烟影不相逢。
烟影二人分别为恶人谷和浩气盟的情报暗杀总管,但除了隐元会,没有人知道烟影其实是同一个人,还是隐元会的总管,九天安插在恶人谷和浩气盟两大势力的重要人物。
在推动浩气盟的成立这事上烟,以及他背后的隐元会,九天都出了很大一把力,这样做只是为了遏制恶人谷的势力进一步扩张,在一定范围内达到平衡的制约。
平衡,各自制约,这也是九天在掌控天下大事的主要准则。一旦出现破坏这一规则的人,九天就会毫不留情的扼杀在襁褓之中。
顾睐转过身来,半靠在黄花梨木椅上,缓缓道:“你倒是来的不慢。”
“最近恶人谷在这边有些事要处理,所以收到会长的天机令就立刻赶过来了。”烟沉声道,不敢有任何的放松。
“那你知道前些天我在隐元会的动作了。”顾睐漫不经心地道,
“隐元会办事不力,我有错在身,还望会长惩处。”
因着变天君之死这事,顾睐在隐元会大动干戈了一番,也给所有人一个警醒,会长在隐元会的事务上虽然很少出面,但并不代表她会容忍手下的一丝差错,尤其是做了不该做的事。
“这事也怪不到你身上,你在恶人谷和浩气盟两边跑,也着实是累得慌。”
烟听了这话心中非但不喜反是一惊,又听顾睐语气和缓地道:“但,这样的事,我绝不容许有下一次,否则你这个总管也不用来见我了。”
“是。”烟没有把她的话当作气话,因为他很清楚,这位的手段绝不会比上一位的宽容。
“把变天君死亡一事继续瞒下来,能瞒多久瞒多久,重新安排一下在各位九天天君身边的探子,要是最心腹的人手,不要引起他们的注意了。”顾睐眼中微微一闪,手指不断地敲打着红木的书桌,嘴里下达一连串的指令。
烟只顿了一下,对于其余九天的事稍稍有些迟疑,但还是很快接下,毕竟他是幽天君的人,其他天君的利害与他无关。
顾睐并不打算将变天君之死的事公布,在没有确定好嫌疑人选之前,还是先缓缓吧,再说现在有对她更为重要的事。
“吞吴一事,截下西域明教的人,封锁所有消息,我希望除了我和你之外,不会有其他人知道。”
“是,我知道该怎么做。”烟低头道,也没有提出任何问题,否则也不会在隐元会总管一位上呆了这么多年了。
顾睐又忽然道;“从今日起,有任何九天中人相约,都不用告诉我了。”
说完这些事,顾睐又看向了窗外,眉间眼底的神情辨不分明,心中念起了这几个字:吞吴,柳浮云。
黄沙漫天,附近的戈壁滩一眼就能望得过去,柳浮云,不,他现在叫做何方易,他坐在高高的山头上,一个人闷不做声地喝酒,时而有些迷惘的望着远方的红日,没有人会不知趣地打扰他,只因他是明教左护法。
山坡后面就是明教的大营地,自明教在光明顶一役后败退西域,便在这里扎下了营,一扎就是几年,教主陆危楼不是没想过卷土重来,杀回中原,恢复往日荣光,然光明一役后,明教势力大减,他也不得不暂时放下心中所图,养精蓄锐。
知父莫若女,陆危楼的女儿陆烟儿有心相助,便将注意打在了何方易身上,她只知何方易来自中原,早年失忆,为明教教众烈火旗旗下火炮手杨青所救,自名何方易,武功智计均是出类拔萃,深受她父亲陆危楼的赏识,短短数年,便升至左护法,他来教之时,随身佩戴着一柄大刀,不似凡铁,其刀法霸道刚猛非常,威力太大,故以萧代刀,即便如此,他依旧是西域第一刀。
陆烟儿有心助他恢复记忆,便遣人带此刀前往中原,未想引来了她也没有预料到的人物。
“何兄,怎么一个人在喝酒?”一青衣瘦削的男子,手里提着一壶酒,走到何方易身旁坐下。
何方易只抬头看了他一眼,见来人原来是右护法,沈酱侠,便回头继续喝他的酒了。
沈酱侠心中一哂,倒也没怪他的无礼,只是拿起酒坛子倒头大饮了一口,笑道:“何兄,中原有句话说的真好,酒可解百愁,忘千忧啊。”
半天没有搭理他的何方易难得地点了点头,
沈酱侠心下又是一叹,他知道何方易是失忆过的,把前半生几乎都忘了个干干净净,而他自己却是想忘也忘不了,那些快乐的痛苦的,始终挥之不去,
所以何方易迷茫他的人生,他却沉浸在悔恨痛苦之中,一个失忆,一个失意,谁也不比谁好了多少。
醉眼朦胧间,沈酱侠低声念了那个名字,烟儿,念完,又是仰天大笑,将酒坛中剩下的那些酒一次性饮了个痛快。
酒坛坠落摔在地上,发出的碎裂声音,已醉倒瘫软在地上的沈酱侠没有在意,静静地喝着酒的何方易也没有看它一眼。
谁都有他的过去,而他的,究竟是快乐还是痛苦呢。
顾睐一袭白色长袍骑着马,走在来往的商旅必经的丝绸之路上。
若有人走近看了,就会惊讶于她的白色长袍上竟未沾染上一点沙土,其实这也并不难做到,只要将真气附在衣服上,纵是黄沙漫天,也沾染不了半分。
但又会有谁愿意将保命对敌的真气浪费在这种无伤大雅的小事上呢,所以也就顾睐会这么大方了。
顾睐来西域,只为了寻一个人,吞吴的主人,柳浮云,也是她的舅舅。
是的,是她的舅舅,而不是所谓的原身的,那次在无名身边醒来时,她以为自己是又一次附身在了别人身上,还不禁庆幸这具身体与她魂魄的极其契合,事实上,这就是她的身体,她就是真正的叶琦菲,叶炜的妻子柳夕怀胎十月生下的孩子。
而这次转世,因为灵魂的虚弱,几世的记忆都被封存起来了,她也因此像个平凡的婴儿度过了三年,那三年里,她对叶炜,柳夕的感情都是真心的,对这位总会记得她生日,送给她贴心的布娃娃的舅舅也是濡慕的。
若非没有后来的事,她或许能像个正常的人,有正常的父母,亲人,朋友,甚至爱人,平凡而快乐的过完一生。
想到这里,顾睐不由得低低笑了一声,是笑自己的天真,还是笑世事的无常,命运的捉弄,她已经分不清了。
就像那天下的雪很大,她还是个孩子,还会躲在娘亲柳夕的怀里,不明白为何爹会和总对她笑的舅舅争吵起来,也不明白为什么娘亲的脸色会是这样的苍白。
雪下的好大啊,娘亲的泪水流到了她的头发里,之后又发生了什么,她只看到娘亲将她推开,然后眼前一片血色,好多的血啊,,浸湿了地上的白雪,也沾湿了她的衣角。
她只感觉到脑袋里好像有什么东西炸开了,她猛地推开了身后的护卫,向门外跑去,她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只是一直跑,一直跑。
好像这样跑下去,就能将脑袋里,身体里发疯的东西甩掉,她没有甩掉,甚至她自己也疯了,她无差别的攻击身边的所有东西,她从不知道自己竟然会有这么大的力量,可她也已经来不及去想这个了。
她只知道,脑海里,身体里的每一处都在疯狂的嘶吼着,好痛,为什么这么痛,为什么停不下来。
一千多年的记忆和魂魄所带来的巨大灵力让她的身体和精神一时间都无法承受,若非幽天君及时将她打晕,她迟早会精神崩溃而亡。
可醒来后,庞大的记忆将原本的回忆压了下去,让她产生了这样的误会。
是什么时候,这份记忆又复苏了呢,是她在长安查看她的卷轴,还是在后来的日子里一点一点地恢复呢。
顾睐望着天边的斜阳,不禁有些恍惚,究竟什么是真实,什么是虚假呢,她那几年的情感不假,现在是她,记忆被封存的如新生般活着的那几年也是她。
顾睐的眼角有些干涩,也许这么多年过去了,流泪或许对她来说都是一种奢侈。曾经陪伴过她的人都离开了,只有她还活着,还要继续走下去。
也许当初龙阳也是这样的心情,死亡并不可怕,活着的人才更痛苦,也才更需要勇气。
残阳已染红了天际,近乎血色,路上的商旅都纷纷扎营过夜,有些经验的都知道在夜里行走是最危险的,而顾睐依旧是骑着马儿,踏着黄沙。
像她一样孤身出现在戈壁滩中的不多,而她恰好看到了一个,一头飘落至腰间的银发,俊美无双,而又冷漠异常的男子,深邃迷人如绿宝石般的眼睛,一身银白色的长袍,黑色带金的腰带。
这样出色得让人无法忽视他存在的男子正负手站在马的旁边,看向顾睐的方向。
[综]美人何处归 第66章 叶琦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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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睐勒住了马,身子微微前倾靠在马上,静静地等着对方的动作。
银发俊美得不似凡人的男子,握住手中的剑,向顾睐走过来,道:“令狐伤,素闻顾姑娘剑术非凡,愿领教一番。”
他的声音冷漠地似机械般不近人情,像他这样的人向来是不愿多说的,说这一番也只不过是因为对方是顾睐而已。
夜幕已经渐渐降临,戈壁上的寒气弥漫,月色清霜洒落在两人周围,
令狐伤浑身的战意已然升起,满身的锐气甚至可以冲破周身的寒意,直刺向顾睐这里。
顾睐轻轻笑了一声,偏着头道;“你这好生不知礼的家伙,一个大男人欺负我这样的小女孩,说出去也不怕堕了你西域第一剑术高手的名头。”
令狐伤冷声道:“论武功,你可不在我之下,何来欺负之说。”
说着他已拿起他的剑,指向顾睐,道:“休要多言,拿出你的剑。”
顾睐听了他的话,先是一愣,后又笑得乐不可支,银铃般的笑声回荡在戈壁滩的上空,却让令狐伤周身的冷意更甚,“你是认为我不配与你一战么?”
顾睐止了笑声,看向令狐伤道:“我有没有这样认为先不说,你要与我比剑,可我身上没有一把剑,你还要与我比什么呢。我进西域这么久了,你连这个也没有打探到么?”
顾睐又反问了他一句,令狐伤有些哑然,又皱起极好看的眉毛,道:“这的确是我的失误,然……”
他握紧长剑,剑身上寒光一闪,“你我一战,势在必行。”
顾睐脸上笑意褪去,渐生的是刺骨的冷意,道:“既然如此,休怪我无情。”
话音刚落,令狐伤持剑疾步向顾睐奔来,光华一转,剑已刺向顾睐眉心,只见她双脚勾住缰绳,反身一转,跃至半空中,再如雁影落沙,重重踩在令狐伤的剑上。
令狐伤只觉手上一僵,但往日养成的习惯让他未将此不适之感表露在脸上。
顾睐踏在剑上,脸上满是嘲讽之色,月色皎皎,而原本洁白如雪的长袍此时竟多了几分诡异之感。
顾睐冷冷道:“你莫非以为我只会剑?”
令狐伤心下一惊,立即将长剑抽出,顾睐双手合十,瞬间结成数十种手势,竟似乎不在乎令狐伤重新掌握回手中长剑。
待令狐伤再回神看向她时,顾睐素手已结成莲花形,他惊异地感觉到,周围十丈内沙土下的寒气都聚集到她手中,幻化成一朵冰心莲花。
顾睐看着他,微微一笑,“千重莲花掌。”并随手将手中冰莲挥出。
千重莲花掌,是水母阴姬在领悟佛法是所得,聚集周围所有水分寒气,凝聚成冰心莲花,这一式是顾睐为数不多所记得的神水宫绝学,足见其厉害之处。
散发的丝丝寒气的冰心莲花在抛出的瞬间又散成片片近乎透明的莲花花瓣,一看之下,居然有千瓣之多,在清冷的月光下,竟显得梦幻迷离,似真似幻。
令狐伤心神却未被其扰乱,持剑劈开飞来的每片冰心花瓣,一剑相抵,却无法支撑,每片花瓣看似轻盈娇小,飞来时却有千斤之重。
他挡得了两片三片,八片九片,也挡不住成百上千的花瓣,当第十九片花瓣如利刃般割破他右边的脸颊时,他已支撑不住地单膝跪在了地上,但他手上的剑却未有任何的松懈,随之而来的第二十三片,第二十四片划过他的右臂和左腿。
不过眨眼的功夫,他脸上就多了四道割痕,而身上已是遍体鳞伤,就是令狐伤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被多少花瓣划过。
而又是一片花瓣尖锐地穿过他的左胸时,他几乎能清晰地感受到一片冰冷与心脏擦肩而过,接着汩汩血流破洞而出,银发已被染成黑红色,银白色的长袍变得破烂不堪,
令狐伤此时此刻就像是刚从血水里捞出来的,倒在地上,自习剑以来,他未尝一败,没想到今日竟会败得如此之惨。
花瓣还未飞完就被顾睐收回袖中,她轻身回到马上,牵着缰绳慢慢走到令狐伤身边,冷冷道;“我不管你身后的人是谁,但你现在应该很清楚我不是你们可以算计的人了。”
说完顾睐便驾着马儿施施然离开了。
对她来说,若非想让令狐伤给幕后的人带句这话,她可不会这样轻易放过令狐伤,至于这戈壁滩夜晚骤冷,寒风侵袭,又或是血腥味引来的狼群,就不在她的考虑范围内了。
若是死了,那就是他这个西域第一剑术高手,狼牙军的逐日长老也就这点能耐了。
顾睐走了,令狐伤几乎脱力般躺在黄褐色的沙土上,原本俊美无比的脸庞如今在四道细长的割痕下竟显得分外狰狞,平视着深邃如墨色般的夜空,一轮近乎玉盘似的明月高挂在天上,清辉洒落在他身上,却是多了一份清寒孤凉。
他不禁心中嘲笑道:中原有这样的高手,他的那位好义兄居然还做着吞并中原的白日大梦。终究会落得个自取其辱的下场。
夜色愈发浓了,寒气渐渐逼近,令狐伤却丝毫也没有在意在没有真气护体的情况下如何能度过戈壁中漫长的一夜,只因他算着他的人也是时候来了。
然而来的却不是他预料的那个人。
宽广的地平线上出现了一个黑点,黑点逐渐拉长,成了个纤细窈窕的人影。
令狐伤听见了细细的踩在绵软的沙土上的脚步声,他有些吃力地将头转过声音传来的一侧,纤长的人影在清辉下露出她姝丽无双的容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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