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薇

阿薇瞥见赵凌云和齐慕寒二人师父身后站定，强自按下心中慌乱，扯出一抹微笑来到：“阿薇没有不舒服，只是研究素食罢了。”
东方青阳察觉到她目光，往身后两人看了看，收回了放阿薇发上大手，声音稍稍严肃了几分：“你现是皇上身边宫女，要谨记身份，以后不可如此懈怠。”
阿薇被师父这番说教，心中也自觉惭愧，微微低下头来，小声回到：“阿薇知道，以后不会了。”她只觉得有一道目光始终放自己身上，正想开口同师父告辞，天知道她本来是准备和师父一起用膳。
东方青阳见她主动认错，点了点头，又看了身后两人一眼，突然说道：“阿薇送来膳食分量很足啊，七皇子和慕寒若是无事便一同用罢。阿薇——”
“师父。”阿薇心中暗暗叫苦。
“你去多拿两套碗筷回来。”
阿薇应了一声往回走，却听到身后传来齐慕寒声音：“多谢东方大人，我先去换身衣裳，马上就回来。”
阿薇心中暗叫不好，根本不敢回头望去，只是加了脚步，往厨房而去。
忽而，察觉有人速地靠近，她下意识就想要施展御风之术躲避，却生生忍了下来，只觉得腰间一紧，转而已经到了一座假山后面。
她挣脱开腰间桎梏，猛地抬头，却对上了齐慕寒不赞同眼神，她脸上微红，连忙将眼睛别开。
两人均不说话，只听着鸟儿间或地鸣上一声，听着树叶沙沙。
“昨日之事……你不要太过意。”齐慕寒突然不知道说什么，想了许久，才说出这句话来。
阿薇突然一愣。不要意？是什么意思？难道他昨日同我那般亲近，是逗我玩儿吗？她霍然抬头，看见齐慕寒又皱了皱眉头。
不知为何，阿薇心中突然生出一股委屈来。不管前世今生，她从未和一个男子那般亲近过，心中有些微甜，有些慌乱，可总之来说那种感觉却是明明白白喜欢啊！
阿薇瞪着眼前人，根本来不及探明自己心意，现满脑子充斥，都是他略微清冷面容，还有他那句“不要意”！
齐慕寒对上她目光，心中忽而有了一丝慌乱，想着方才自己说出话语，突然明白了有那么一点不妥，正要再说些什么时候，却见阿薇垂下了头来。
看不清她面容，只听得她低声道：“齐公子多虑了，阿薇没有意。”说完，只见她身子一旋，眨眼间便跑了出去。
他心中微恼，迈出去步子却忽而停住了。
这样也好吧！与其她时时躲着她，不如先将此事暂时搁置，等到时机成熟之时……姑且到她年纪再大上一些，到时候，却是怎么都不会让她逃走了。
修长手指抚上了腕上手链，突然想起这手链若非被他捡了来，那原本应该主人……他又想起今日张大人话，眉目间添了一丝烦愁。
阿薇跑了出去，躲进不远处林中，靠着一棵大树慢慢坐了下来。
她察觉到自己眼眶有些湿润，便闭上了眼睛，将头埋双膝之间。她强迫自己想些开心事情，可脑中浮现，却是齐慕寒清冷面容。
是了是了，他如今虽背着一个罪臣之子名头，可他以前到底是天之骄子，本不是一般人。他面容俊朗，仙姿邈邈，弹得一手好琴，学识过人、武艺高深，而且还有宝剑出鞘锋芒……京城中不管是大家闺秀还是小家碧玉，那么多少女都对他痴迷，可他却冷情冷性，甚至是有京城第一美人之称八公主赵凌萱，都对他暗许芳心。可他依旧是看不上。
这样他，又怎么会对如此平凡自己另眼相待呢？阿薇啊，别再胡思乱想了，打起精神好好做你宫女，好好做师父徒儿，好好做有师兄疼师妹，将来听从师父安排，嫁一个温柔小意男子，也便罢了吧！
她于情感之事本就胆小，分外珍惜如今所拥有，对无把握之事，向来容易放下。
不知为何，她突然想起了前世，爷爷同好友下棋时，谈论她一番话。那时她就门外。只记得爷爷说道：我阿薇因为从小失去父母，分外珍惜现有一切，感情上，难免有些患得患失。我一个糟老头子现心心念念，便是她命定之人出现。或许直到这样一个人出现，她才可真正自信起来，寻求自己幸福。
爷爷，这样人，还没有出现呢。
阿薇缓缓站起来，闭上眼睛深呼吸。待她从林中出来之时，不论是面上还是眸中，已经回复了安然之色。
她整理了一下衣裳，从蔷薇戒中拿出一个食盒来，往里面放了两幅碗筷。想了想，又拿了一碟子辣白菜、一碟玉米饼、一小碗香辣酱，还有一大碗冒着热气白米饭都装进了食盒中。
进入师父所小院，正见三人围坐庭院之中，她目光还是不由自主地往齐慕寒看去，只见他果真是换了一身衣裳，衣裳还是以往白色，上面绣了雅致竹叶花纹，透露出温文尔雅。
阿薇上前，将饭菜一一摆桌上，动作舒缓，面目柔和，她镇静，让齐慕寒多看了几眼，而后心中一叹。
“师父，今日要茹素，所以我便做了这几样菜色。”阿薇说着，将拿来碗筷放到赵凌云和齐慕寒身前，“七皇子和齐公子见谅。”
齐慕寒面无表情地接过竹筷，不说话。
赵凌云接过筷子来，望着桌上几样菜色，眸中透露出几分温柔来，只听他笑着说道：“我见原本食盒中放是两幅碗筷，阿薇是准备和东方大人一起用膳？今日是我和慕寒打扰了，阿薇也坐下来吧。”
东方青阳笑着说道：“七皇子，这不合规矩。”
“哪有这么多规矩？今日是我们打扰了，阿薇不要见外。”说着，示意阿薇坐下。
阿薇也不推辞，坐到师父身边，另一边正是七皇子赵凌云。
“食不言寝不语”，可这一点阿薇心中就从未肯定过。而赵凌云也仿佛将这句话置之不顾，同阿薇说起话来，一时问她那道剁椒闷干笋是怎么做，一时问她那浇汁豆腐为何一面香脆一面嫩滑，还十分自然地给阿薇夹了一筷子素炒蕹菜。
阿薇有些尴尬，她不知道为什么七皇子对她一直不同于其他，他平日里素来也是话少冷清人物，可当他同自己说话时候，却从未如此，总是温言细语。
东方青阳看到赵凌云给阿薇夹菜，却不动声色，也夹了一块干笋给她。
齐慕寒面无表情用饭，可是浑身上下却是散发出一阵寒意，只是桌上另外三人都无心注意。
他捏着筷子手紧了紧。难道……东方大人是想让阿薇嫁给七皇子？
一顿饭吃下来，桌上四人心思各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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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禀皇上，臣下等人已经‘天坑’旁搭起祭台，已由太常寺大人查验过了。”
“皇上，祭祀物品已经准备妥当。”
听着几位大臣禀报，赵援心情很好，对一旁东方青阳说道：“看来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东方，明日天气如何？”
东方青阳束手而立，声音清朗，“回皇上，据近日天象来看，明日必定天朗气清，万里无云。”
“好！”赵援心情大好，抚掌而起，吩咐道：“老五，老七，今晚祭台守卫之事便由你二人亲自负责，明日未时，开坛祭天！”
议事厅重臣皆跪下，朗声回到：“遵旨！”
阿薇端着茶站门外，听着里面动静，心中也有些雀跃了。
说起来，她还从未见过祭天场景呢。这次是临时搭建祭台，仪式上虽然没有京中祭祀台做那般完备，但至少也是天子亲临祭祀不是？这次，她应该可以跟着去一饱眼福了，至于那“天坑”中东西，她是不抱有什么希望。能将地面砸出一个坑来“天降祥瑞之物”，能让她想到只有陨石之类东西了，不过师父东方青阳曾说，却是祥瑞将出土，而且古时传说中也确有祥瑞现世，究竟明日出土究竟是什么，答案也许就明天揭晓了。
明日之后，大队人马便会启程回京了吧？阿薇希望明日结果能令皇上和大多数人满意，这样，回程路上就会松许多，兴许能满足她吃遍大周美食愿望……





阿薇 第172章 天坑祭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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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次祭祀虽说是从简，但因为事关重大，又有赵援关注看重，所以手底下人都不眠不休为祭祀做准备。除了皇上和兰心阿薇，其余所有人都忙得脚不沾地，眼瞧着第二日就要开始祭祀了，整个庄园中人都绷紧了神经，生怕出了一丝错处。
此时已经入夜，可庄中人都仿佛不知，忙中有序地向管事、负责祭祀地大人们回话奔走，庄中四处可见手执火把巡逻小队，也可见脚下生风随行官员，可这一切却并无发出多大声响。阿薇捧着一杯热牛奶站廊下看了一会儿，心里也因为这种气氛而有些紧张激动起来。
跟守门外杨瑾瑜行了个礼，阿薇推门进到赵援房中，见他此时还坐书桌前看着奏章，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兰心站屋角，见她进来就舒了一口气，拉过阿薇袖子她耳边轻声道：“已经子时了，皇上还没有要歇息打算，我却是不敢劝。你来得正好，去劝一劝皇上，明日还要开祭呢。”
阿薇点了点头，轻轻走到桌案边，将手中杯子放了桌上。
赵援刚将奏章看完，便察觉有人近身，心中是有些不悦，但瞧见来人之后，心中一丝不悦不知道立刻去了哪里。
“唔，阿薇来了，朕这两日甚少见你，怎么。身子不适吗？”
阿薇唇边漾起笑来，她说道：“承蒙皇上关怀，阿薇这两日不是正想着做什么样素食好吗？于是懈怠了差事，这不。阿薇做了牛乳来向皇上请罪！”
赵援笑着将目光放桌案杯盏上，“就你伶牙俐齿。这牛乳有一股子膻味儿，朕不喜欢，你拿去喝了吧。”
“这可不行！”阿薇立刻拒绝。一双大大丹凤眼中写满了认真，她稍稍偏头，语气稍软地说道：“皇上，我问过太医了。牛乳确实是好东西，每日喝上一些对身子有益，您整日操劳。那些人参燕窝补得稍过。还不若每日养生喝些牛乳，您之前曾说过饮食由我安排，现要反悔不成？”
赵援突然一愣，不知从何处记忆中传来一个温柔婉转声音。
……
“皇上，这殿外梅花开得正好，你说过要同我一起赏梅，现下却要出宫亲巡。是反悔了不成？”女子小腹微隆，她脸上带着浓浓地不舍，一双美丽丹凤眼叫人深陷其中。她一手抚隆起小腹上，目光盈盈，另一手牵着一个玉雪可爱小小男童。
那时是他幸福一段时日了，若是当时他没有亲去巡边该有多好啊！
……
“皇上？”阿薇见赵援发起楞来，还以为他是有些困顿了，不由得放轻声音道：“这牛乳我加了几粒杏仁煮过，膻味儿都没有了，皇上尝一尝就知道阿薇不曾说谎。”
赵援思绪被拉了回来，看着眼前笑意盈盈地少女，那种熟悉感向他涌来，他心中存了些许疑惑，脸上又带了笑，连声道：“也罢也罢，朕就尝尝，若是膻味儿还那么重，朕便要罚你。”
阿薇抿嘴微笑。
赵援端起杯子来啜饮了一口，淡淡甜味与奶香醇厚相结合，确实没有了膻味儿。赵援突然发现这味道还蛮好，当下也不吝夸赞了阿薇一番。
“皇上若是觉得好，那阿薇每日都给您准备一些。已经子时了，皇上早些歇下吧。”
赵援点头称好，想起明日要祭祀开坑，知晓需要养足精神，当下便歇息去了。
房门轻响，阿薇和兰心轻手轻脚出去了。一直坐角落阴先生睁开双眼，向门口瞧了一眼，继而又闭上了眼睛。
第二日巳时，全体人员已天坑边就位。这次“露祭”外，并不像以前祭祀台那里不许女子出入，阿薇和兰心得了皇上吩咐，跟八公主赵凌萱身后，同锦心站一起。
赵凌萱今日穿着一身华贵衣裳，头上插满了珠翠，腰间环佩锦色，彰显了十足皇家贵气，只是她神情中带着些阴鹜，看上去有那么一丝违和之感。阿薇原本并不愿意跟她身边，只怕她又想起什么招数，无端添了烦扰，可是今日赵凌萱却像是换了个人，她根本不看阿薇一眼，着实怪异。
见她还算“正常”，阿薇松了口气，将目光放祭祀台上。
时辰已到，东方青阳身为大祭司，早早地站祭台边上。今日东方青阳身穿绣着仙鹤白袍，身边站立着两个十岁小童，小童手上捧着白玉小钵，钵中插着一截翠绿柳枝。看上去就像是天上上仙下界一般，让人不敢生出亵渎之感。
编钟声响起，赵援一身龙袍华服走上祭台，场边所有人都跪下俯首。祭祀正式开始了。
东方青阳站祭台边，待赵援登上祭台之时，手执柳枝将祭水洒赵援头上。赵援走到祭台中央，东方青阳开始念祭天祝辞，小童便将祭水向四方洒奠。
冗长祭文诵过之后，祭台上便传来皇帝赵援声音：
“皇皇上天，照临下土。集地之灵，降甘风雨。庶务群生，各得其所。”
接着又是一些祭祀程序，阿薇跟着众人跪趴地上要睡着时候，祭祀终于告一段落。重站起来，便看见赵援偕同东方青阳以及几个大臣站了天坑边上。
这所谓“天坑”就是“天降祥瑞之物”砸到地上所形成大坑，约摸有二十多平米样子，阿薇站得远，只能看见坑中黑魆魆一片。她对坑中之物是没抱什么期望，猜想着多半是陨石之类东西，而科技文明不发达古代，这陨石众人眼里不过是一块奇形怪状石头而已。皇上若是期待着能从中发掘出什么来，怕是要失望。
她和一旁兰心说了一声，转到后面临时搭起小木棚中，专心烹起茶来。这蜀地天气还是有些燥热，阿薇拿出陈皮和冰糖来，准备煮些简单陈皮茶。
身后传来环佩叮当声，还有一人脚步声。阿薇听出那是赵凌萱步音，装作不经意之间回头，看见赵凌萱板着一张脸模样，心下一紧。她按着规矩福了福身子，唤了一声“八公主”，接着便继续照管起茶水来。
赵凌萱死死看着阿薇，见她身段窈窕玲珑有致，眉眼之间长开了美貌也开始灼人眼目，只觉得心中恨意难平。她强自按下心头不忿，唇边扯出一个僵硬笑意来，道：“阿薇怎么躲进来了，倒是惬意得紧。”
阿薇可不信赵凌萱会有意与她寒暄，心中起了提防，面上却是笑意不变。
“眼瞧着祭祀也毕了，我便想着来煮些茶水，待皇上过来歇息也好奉上。公主怎么不前面看天坑取物？”
赵凌萱扯了扯嘴角，径直走到一旁大椅边坐下，看着阿薇煮茶。
“无非就是些俗物，看了作甚？”说着，自知失言，忙转了话题，道：“阿薇，我父皇颇为信任你，却是比我这个女儿还要偏信几分呢。你到底是怎么做到呢？”赵凌萱偏着头，美丽脸庞上带着三分笑意，若是忽略她眼中阴鹜，那阿薇八成就要以为眼前赵凌萱是个美丽心善、心胸豁达，却又虚心以待人女子。
阿薇用竹筷夹了冰糖放入茶罐，语调轻柔：“阿薇不过是一介宫女，到清心宫也是内务府考查了。能成为皇上身边宫女，是阿薇福分，自然要心力办差。皇上疼爱八公主是天下知之事，您过虑了。”
“是吗？”赵凌萱面上笑容一收，脸色沉了沉，忽而不知道又想到了什么，诡异一笑，像是喃喃自语般道：“伴君如伴虎，我倒是要看看你能得意到几时！”说完，猛地起身往前面去了。
阿薇将她小声自语完全听耳中，心中警铃大作。
赵凌萱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要借着皇上手来处置她？可是赵援不是不明是非之人，再说还有师父东方青阳……然而，方才赵凌萱那笃定语气，却是让她不得不警惕！
正当阿薇苦苦思量赵凌萱可能用什么方法来对付她是，外面传来了一个声音。
“挖出来了！挖出来了！”
思路被打断，阿薇索性将陈皮茶水从茶罐中倒出来，存一个大大茶壶中，掩过外面侍卫目光将茶壶转到了蔷薇戒中。接着，她便擦了擦手走了出去。
此时天坑边上围着几人面上都露出欣喜之色。阿薇心中狐疑——难道这所谓“天坑”之中，还真挖出东西来了？
坑边空地上，已经陆陆续续摆出了些东西来。阿薇虽说目力极好，却也分辨不清那是何物，只见到大大小小几块东西被灰蒙蒙泥土遮盖着，数量还算可观。
阿薇这时倒是有些惊诧了，这所谓“天降之物”不是陨石泥浆，还是些别什么东西不成？
心中惊诧过后，她便想到，自己灵魂穿越来到这里，本就是奇之又奇事情，那么这天上掉下来些什么东西，也应该是情理之中吧？这样想着，她便对那看不清模样“祥瑞之物”多出了些好奇心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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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薇 第173章 英文版百科全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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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圣意，阿薇不能走近去看，纵然她心里痒痒，却只能站远处猜测那取出来到底是什么东西。
好不过一个时辰，那些从坑中取出物件都被罩上红布，搬上了挑担，由侍卫一路挑到赵援等人落脚庄园。
所有物品都被放置庄园大厅中。赵援及众大臣们已经换上常服，按次序坐位置上，但瞧着他们紧绷脸，就知道这一整天重头戏还未开始。
阿薇和兰心侍立厅中角落，心中也是好奇不已。
净过手之后，赵援亲自揭开大一个物件上面红布，露出来一个灰蒙蒙圆形物体来。
此物一现，大厅中气氛就冷凝了几分。阿薇瞥见赵援抿了抿唇。以她对皇上了解，这是皇上担忧表现。不单单是皇上，场所有人中，大都面色严峻了几分。
当然，也有不明就里人存。
兰心小心地挪到阿薇身边，她耳边小声道：“这是怎么了？”
两人所占位置很偏，不用担心旁人听到她俩小声说话。
阿薇便小声同兰心解释道：“那块圆形东西好似古碑一种，史料记载出土之物中，只要有石碑出现，都是不好……都是昭示位者品行不够之类……”
兰心惊诧了一番，小声道：“难怪气氛这么紧张……”
这时厅中传来赵援声音，只听声音涩涩道：“东方，你着人将它清理一下。”
东方青阳起身应是，面上波澜不惊，亲自带着两个钦天监部下开始清理那古碑上泥土。
慢慢，东方青阳面上浮现出一丝笑容来。待那两个部下手上动作一停。东方青阳将袖子一震，朝着赵援拱手，朗声道：“恭喜皇上，贺喜皇上！”
赵援眉峰一挑，立刻起身朝那古碑看去，只见原本灰蒙蒙古碑表面已经变得清晰，只见古碑刻着一条栩栩如生龙形图案，这图案上龙正做腾飞之态，龙身周还缠绕着祥云，不需要东方青阳再对这图案做什么解释。赵援已经看出那古碑上图案中透露出来祥瑞之气。
此时，厅中大臣们都见到了古碑上图案，方才冷凝气氛立即被热烈所取代。
“恭喜皇上。这图腾分明就是瑞兆！我大周必定国运昌隆！”
“甚是甚是！”许多人附和道。
赵援龙心大悦，立即下令打赏上下。对于现还没有打开来看其他出土物品充满了信心。而站立一旁阿薇，却为这一幕惊呆了，对于其他几块四四方方物品也充满了好奇。
很，其他东西也被解封。待所有东西都陈列一个长长桌案上时，恰好皇上喊阿薇奉茶。
阿薇将之前煮陈皮茶偷偷拿出来，和兰心一起端着上前，也趁机能够细细观察放桌案上几样物品。
为惹眼是一只大大锦盒，锦盒上雕刻着百鸟朝凤图案，这图案同方才那古碑上图案有异曲同工之妙。都灵动无比，超凡脱俗。众人都不约而同地将目光放到了锦盒之上。
赵援看了一眼站身边杨瑾瑜，杨瑾瑜点了点头。抽出身上佩剑，将锦盒挑开。
一阵流光闪过，接着便是一阵寒意袭来。众人都睁大了眼睛看着打开锦盒，只见里面静静地躺着一件冰蓝色衣裙。
“瑾瑜，陈开来看。”赵援目中多了几分好奇之色。
杨瑾瑜应了一声。先是带上了一副几近透明手套，接着才去触碰那锦盒中裙子。
“听说杨护卫有一双号称‘缚茧’手套。刀枪不入，水火不侵，还防毒物……”阿薇听见两个大臣咬耳朵。
“江大人有所不知，那手套是皇上赏予杨护卫……”
“看来杨家圣眷不衰……
杨瑾瑜才刚刚触碰到那冰蓝色衣裙之时，脸色就略微变了变。虽说隔着“缚茧”，但他还是能够感受到一股强劲冰寒之气向他袭来，劲道之强，差点打破他内力防护，进入经脉之中。
他心下防备，体内运转起内力来，双手提起裙子抖开，大厅中顿时响起一阵抽气之声。
那裙子通体冰蓝色，并没有什么特别花样，只是剪裁很是特别，较之此时大周服侍有些不同，倒似阿薇以前看过电视剧中，什么仙子之类衣服样式。为特别还是那布料。不是绸，不是丝，也不是江南闻名任何一种料子。那是极为纯正冰蓝之色，光是看着就让人有一种飘渺似仙感觉。
众人几乎寻不到什么语言来夸赞那裙子，正当众人还要细细欣赏之时，杨瑾瑜面色一变，迅速将那裙子放回锦盒之中。
“杨大人，怎么了？”有人问道。
杨瑾瑜疏导着体内紊乱内力，朝着赵援道：“启禀皇上，这衣裙冰冽刺骨，拿手上犹如身处百年寒潭之中，卑职只拿手上一刻，便要用身上所有内力去抵御寒气，实是奇特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