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薇

“哪有这么容易，这神女的指示，又岂是说有就有！”赵凌萱想起那件美丽却“冻人”的流仙裙，十分郁闷。
“所谓的指示，若是神女给不出来，我们也可以让它出现啊……”红绡意味深长地说着，看着赵凌萱笑。
赵凌萱心里一惊。
“而且，听说皇上打算在祭祀当天宣告赐婚的旨意，若是您做到了方才那些，五皇子就一定能阻止安柳两家联姻！”(未完待续)





阿薇 第263章 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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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清心丸一共七百枚，解风丸一千二百枚，还有您特意交代的三个包袱，全都在这里了。”
马车上，映红指着案几上放着的东西，对阿薇禀道。
阿薇翻看着那几个瓷罐，有些遗憾，：“可惜才制出了这么一点来。”
映红安慰道：“公主不必忧心，这些药丸都是我们额外做的，太医院那边，皇上也吩咐制药了。奴婢听小夏公公说，这次太医院出人购置了很多的草药，又派了两名御医跟着柳大人前去北地。药物应该都是充足的。”
“这战场上，刀枪都不长眼，药物怎么又会嫌多呢？”
坐在一旁的柳琅嬛看着阿薇和映红规整包袱，却帮不上忙，心中愈发不安。他的父亲刘建辉这次奉旨押送军粮给北军以补给，就像阿薇说得，刀枪不长眼，她也怕这送粮的路上父亲会有危险。她时不时地扯着帕子，丝毫没有能够出宫游玩一日的喜悦。
这日就是刘建辉出发的日子，阿薇和赵援说了一声，带着柳琅嬛前去送行，除了药丸，阿薇还给师父、哥哥和齐慕寒各准备了一个包袱。有舅舅在，这些包袱应该能送到他们的手上。
此次军粮都是沿路由地方准备好，刘建辉从京中带出的，不过二十几车。赵援早就下了旨意，这一路的地方县郡，都多多少少地在最短的时间内筹好了粮食，待军粮送到北军，又由国库予以地方补给。
刘建辉见了阿薇，立刻就要行礼，阿薇忙阻止了，将包袱交给他。又请舅舅一路小心。见一旁的柳琅嬛红着眼睛欲言又止，阿薇便让舅舅和表姐说话，自己等在了一旁。不知道舅舅和表姐说了什么。她看起来安心了很多。阿薇同她站在凤阳楼的三楼看着舅舅带队走远，她舒了一口气。语气轻柔地道：
“表姐，这次舅舅带的军士，都是特意挑出来的，而且一路上都有人接应。送粮到了我军后方，也是要即刻回来复命的。想来要不了一月，舅舅就会回京了。”
柳琅嬛拉着她的手，还是忍不住红了眼眶，“我知道。就是担心父亲。”
“怎么能不担心呢？”轻叹了一口气，阿薇将目光放在正阳大街上。她上次送行后，还不是连着好几日都没睡着。亲人征战沙场，通讯不易，就算接到消息也是好几天前的了。在家的亲人们，只能夜夜祈祷，盼望着他们能得胜归来。她明白这种感受。况且这次送粮的也是她的亲舅舅。这么算下来，眼前这场与羌国的战争，好似全部都是与她亲近的人啊！那个一肚子坏水的五皇子和向来号称“战无不胜”的张胜将军，还不知道在哪里躲清闲呢！
回过神。阿薇见柳琅嬛还是情绪低落，又安慰道：“听说你思念一个人的时候，对方心里是有感应的。你越发思念，他就越发心慌。表姐，我们在这里担心也没用，既然不能跟着去，又何不好好做好自己的事情呢？父皇快要给你赐婚了，等舅舅归来，兴许婚事也会提上日程，宫里嬷嬷的本事是学也学不完，何不趁着这次在宫里小住的机会。多学些管家交际的本事？等舅舅回来，见你学有所成。肯定会很高兴的。”
柳琅嬛不知道阿薇所说的“思念”、“心慌”一事是胡诌的，立刻就信了。当下就紧张的点了点头，忙说道：“你说得对，父亲方才也与我说，让我在宫里好好学习，切勿思虑过重。我不能让父亲心慌，就算是想念，也不挂在嘴边了。”
阿薇心里想笑，却装作严肃的样子点了点头。
她与柳琅嬛下楼走到大厅的时候，正好看见两个人走进来，一人身着锦衣，眉眼清俊；一人穿着书生袍，书卷气息很浓。
阿薇愣了一下。原来进来的这两人，她都认识。
方昱焱进京已经有些时日了，他进京时想得很好，将方家的产业逐渐发展到京城，假以时日，凭着他的本事，一定能将方氏商行发扬光大。同时，他也想着能找到阿薇，多年前在扬州的方家，他曾经亲口承诺要给阿薇富贵，君子一诺，自然应该做到。
可现实却让他没有像想的那般如意。
先是京中商会十分排外，各家商行又是同京中权贵有着盘根错节的关系，他方家虽是扬州首富，可到了京里，有钱都办不成的事情多了去了，他也是花了好大一番功夫，损了许多钱财，才挤进京都商会，在商会里占了一席之地。他也四处派人去打听阿薇的消息。可惜当初东方青阳送信给阿薇的时候，留的并不是真名，方昱焱到了京里，两眼一抹黑，根本无从查起。
他在京中书局转悠，想着是不是也该开一家书局笼络人气的时候，认识了在那里选书的吴志孝。说来也巧，吴志孝自从知道妹妹还在人世的消息后，这担心也放了下来，他得阿薇师兄赵彦信的推荐，在京中最大最好的一家书局抄书。平日在燕山书院学习，下学之后就去书局领要抄录的新书，顺便将抄好的本子送去。
吴志孝是书局常客，时间久了，书局也让他将书带回燕山书院抄录。那一日吴志孝恰好去送书，正跟在那里添茶的余老伯说话。话中提到了“阿薇姑娘”几个字，正好被方昱焱给听见了。
方昱焱忙上去行礼细问。一来二去，这才知道了阿薇原来是东方大人的徒弟和安亲王世子的师妹。更多的就不知道了。
方昱焱也想过去安亲王府打听，可商会绊住了他的手脚，正当有了空闲的时候，却听闻当今皇上认回了流落在外十多年的十五公主。这位公主的名讳，正是“赵凌薇”。据说这位十五公主还是东方大人和安亲王世子在外游历的时候“捡”到的。
知道这些的时候，方昱焱傻眼了。他当初许了阿薇富贵，却没想到，阿薇竟然是大周的公主，这下富贵权势她都有了。颇有些失落的方昱焱倒是和吴志孝多了来往，两人一个赚钱成瘾，一个读书成痴，竟然成了至交好友，也算得上是缘分了。
此时阿薇见到这两人一同走进凤阳楼，听着他们因对出凤阳楼的对子而欣喜的对话，这让她想起了几年前在扬州方府的事情，还有和吴允儿一同逃跑的经历，一时间，阿薇竟有一种时空错乱之感。这两人怎么会认识呢？
她直直的盯着这两人瞧，一旁的柳琅嬛和跟在后面的影月都觉得有些不对劲儿。柳琅嬛轻轻拉了拉她的袖子。
而方昱焱也察觉到有人在看他，他的目光在厅中转过，只见到楼梯上有个蒙着面纱的女子正看着他。
女子身量高挑纤瘦，看着也就十四五岁的样子，难道是见了他的模样，倾慕于他？
吴志孝正说着方才的对子，“……我觉得方才那个‘情’字不如换成‘晴’，既是天气晴好，又有暗示心情欢悦之意，既呼应了上半阙，又点了主题。单单‘情’字，不免让人只想到儿女情长，倒是失了上半阙的意境了。”他说了半天，见方昱焱没有反应，忍不住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轻轻“咦”了一声。
这时就要说起书呆子的习惯了。书呆子为何要叫呆子，便是他们行事往往呆气，不看形势，不灵活。
吴志孝一眼看过去见了熟人，连忙走道楼梯前，对着阿薇几人行礼，竟然是一揖到底，傻乎乎的模样，他朗声道：“小生见过映红姑娘！不知公主近日可好？小生得公主恩惠已久，尚不能……”
阿薇几人被他突如其来地动作吓了一跳，映红更是吃了一惊。原来阿薇和柳琅嬛都面纱遮面，就算是阿薇没有遮面，因为面貌变化，吴志孝恐怕也认不出来。此时此刻映红怎能让吴志孝将话说完？也还好她机智，站到了前头，忙打断了吴志孝，说道：“吴公子怎么来了这里？方才我好像听到公子说什么上半阙下半阙的，可是有了新作？”
吴志孝见映红提起，顿时将原本要说的话抛到了脑后，连忙说道：“是的是的，方才小生所说的就是这凤阳楼今日挂在外头的新对子……”
凤阳楼的掌柜早就得了主子齐慕寒的吩咐，此时见情形不对，心里暗道不妙。吴志孝又是呼出“公主”二字，惹得在大厅中吃饭的众人皆看了过来，只是能进凤阳楼的人多是身有才学又自恃身份之人，倒是没有上前看热闹，只是时不时看过去的眼光里，已经带了很明显的八卦之色了。
掌柜的是只老狐狸，忙上前道：“映红姑娘，您要外带的东西已经包好了。”
映红只愣了一瞬，就笑着应道：“多谢掌柜的，我这就来拿。”
掌柜的笑眯眯的点头，又上前走了几步，对着阿薇和柳琅嬛道：“哟，怎么能麻烦两位姑娘下来点膳，只需拉房中铁铃就是了。是我凤阳楼照顾不周，小二，还不送两位姑娘上包厢？”
众食客听了，这才恍然大悟。(未完待续)




阿薇 第264章 桂花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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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怎么能麻烦两位姑娘下来点膳，只需拉房中铁铃就是了。是我凤阳楼照顾不周，小二，还不送两位姑娘上包厢？”
众食客听了，这才恍然大悟。
原来这两位遮着面纱的姑娘，不是那位“映红姑娘”的主子啊！应该是三人恰好一起下楼，又遇上那吴志孝拦路，这才愣住的吧。
阿薇反应过来，朝着掌柜的颔首，拉着柳琅嬛就跟着小二返身上楼。
映红则是又和吴志孝寒暄了几句，没过一会，接过小二递来的食盒，提着就走出凤阳楼。她准备东方府等着，再让府里的两个丫鬟跟着车来接公主和柳小姐。凤阳楼中有不少护卫扮成食客在暗处坐了，公主的安全应是无虞的。
一个身着华服的公子见映红走了，转头笑眯眯地对同伴道：“看吧，我就说嘛，公主殿下怎么会只带这么一两个人就出宫来呢？”
“李兄说的极是，只是这位映红姑娘，不知是哪位公主身边的宫女？不会是八公主吧？”
“兴许真是八公主也说不一定呢，不过这人不一定是宫女啊。魏兄你忘了，上次咱们来凤阳楼，恰好遇见张胜将军府上派了个丫头来凤阳楼买吃食，那丫头说是她们公主想尝尝凤阳楼的菜色，便让她拿了对好的对子前来……”
“哦！对对对，我想起来了，当时八公主的对子对得实在是妙，李兄还言道要写一首诗请那丫头转交八公主……”
“嗐，过去那么久的事情了还提什么？”
“难道今日这位姑娘也是张将军府上的丫鬟？”
“不知。诶？你们听说了没有，八公主好像是犯了什么错，被皇上禁足了！”
“我好似也听说过类似的话，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唉。八公主也真是可怜，元相造反、太子夺宫，一夕之间元家覆灭。皇后投缳，这公主刚出生不久的幼妹还不幸夭折。只留下她一人。实在是可怜啊！”
“那又能怪谁？怪只怪元家咎由自取，元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太子虽说荒淫，皇上却还未曾言废，皇后中宫之位稳固，八公主极受皇上宠爱。这么滔天的富贵权势，不小心守住，反而要去搏一搏。这下好了，惹怒了皇上。惊怒了朝臣，还要背负千古骂名……”
“是啊，想来更可怜的还是镇国公一脉。当年的镇国公府可是一点一点积淀起来的。柳家一门忠烈，功劳都是战场上用性命搏出来的，竟是全毁在元相的手中！当年的柳皇贵妃多么冤屈！好端端的为皇家开枝散叶，却被人用狸猫换了小公主，偏生皇上御驾亲征，元相独大，害得柳皇贵妃芳魂远逝……如今这元家落到如此境地，大概就是当年埋下的祸根了。要说可怜。我看十五公主才可怜，好端端的金枝玉叶，偏生流落在外。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头。八公主好歹享受了那么多年的富贵，得了天家的宠爱。所以说啊，这世间最说不明白的，还是这福祸气运，你根本就猜不到明日会发生些什么。最好是与人为善，切勿做那些大奸大恶之事……”
有了华服青年的开头，这凤阳楼一楼的大厅中的人们，都悄悄讨论起皇家之事来。
吴志孝看着映红出了门，转身走到方昱焱身边。见他依旧站在原地，侧着耳朵。好像是在听食客们的谈话。
“方兄？”
方昱焱“哦”了一声，跟着吴志孝走到一张方桌边坐下。他沉默半晌，突然抬起头对正在倒茶的吴志孝小声问道：
“方才那位映红姑娘是哪位公主的人？”
吴志孝慢条斯理地给两人都倒了茶，说道：“自然是十五公主了，我之前不是告诉过方兄？十五公主和她的师兄对在下颇为照拂，我方才见了映红姑娘，想起还未对十五公主恭贺一事……”
吴志孝的话还没说完，只察觉到一阵衣风扫过，抬头一看，只看到方昱焱不顾小二阻拦，飞也似地跑上楼去。
“又不让人把话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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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长乐宫，阿薇来不及歇息，直接进了厨房，细心做了两个精致小菜，又拿了一盘桂花糕放在食盒中，让映红提着食盒，两人往清心宫而去。
小夏公公老远见阿薇来了，脸上就带了笑迎上来。
“公主今日不是出宫了？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阿薇以前在清心宫当差的时候，小夏公公和她几个就交情很好，他又是活泼爱动的性子，十分聪敏，虽说年纪小点，却是在清心宫中，除了他师父夏公公和两位上了年纪的女官之外，人气地位最高的人。
“柳大人辰时末就出发了，我们随意逛了一下，就回了宫。”阿薇见清心宫外候着个面生的小太监，瞧他身上衣服的细节，便可分辨出这几个人是宫门处专门替进宫的人引路的。她便问小夏公公道：“父皇正在召见谁么？”
小夏公公点了点头，“是蔡大人。还有半月就是神女殿祭祀的典礼了，蔡大人进宫来跟皇上禀报典礼事项。哦，对了，五皇子也在，好像他自荐去蔡大人那里帮忙，说是要为皇上分忧。”
赵凌风？阿薇皱了皱眉头，这人又要出什么幺蛾子？正想着，却看到五皇子赵凌风同蔡大人一起从清心宫内走出来，几日未见，赵凌风依旧是笑容满面，仿佛要带给人和煦春风，那双桃花眼时不时的婉而一转，倒是给他整个人又添了分色彩。只是阿薇极不喜欢这人，他曾向哥哥七皇子出言挑衅，言语之间，是满满的重权重势，行事作风没有半点他外表看起来的温和，底子里阴婺得很。皮囊好？能好过齐慕寒吗？师父师兄还有哥哥，哪个不比他好到一万倍？阿薇想着，撇了撇嘴。
赵凌风老远就见到了阿薇，他渐渐走近，眼睛好像是不能抗住阳光，眯起了那双桃花眼。
“十五妹。”
阿薇被这个称呼弄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她维持面上平静，依照着宫礼，给他行了个礼，中规中矩地喊了句“五皇兄”。
赵凌风好似没有听出阿薇的疏远之意，他负着手，仔细看了阿薇几眼。
“十五妹好似清减了些。”赵凌风笑着说道，“七弟领兵在外，十五妹十分担心吧？”
阿薇心中冷笑，本不想答话，心中一动，却是也笑了起来。
“五皇兄说的是，我是十分想念七哥的。”
一张相极了柳皇贵妃的小脸，此时漾出笑来，而那双漂亮的眸子里，却满是思念之情。
赵凌风心中一震，她真的很思念战场上的那几人啊！他看着阿薇，见她脸上的笑容这么灿烂，心里突然生出了嫉妒来。
他嫉妒赵凌云，至少赵凌云有一个嫡亲的妹妹，是真心实意地在替他着想，是真正的想念他；他也羡慕阿薇，天家无情，这偌大的皇宫里，多的是冷血之人，她怎么可以笑得那么真实？那么肆意？
空气里，又淡淡的桂花香，赵凌风眯了眯眼睛。
桂花？他还记得，那时自己小小年纪被母妃逼着读四书五经，逼着习武练字，逼着在父皇面前说讨喜的话。而母妃，却只想着如何吸引父皇，如何同后宫的女人们争宠。
中秋时节桂花飘香，他记得一日晨起之时，母妃吩咐宫女去打那漂亮的桂花下来，她要亲手做桂花糕。又香又软的桂花糕，向来是他最爱的点心。想着母妃到底还是疼爱自己的，他笑眯眯地去国子学了，他没有听进夫子说得任何一个字，整天下来都是唇角含笑，开心得不得了。
母妃要亲手给他做桂花糕呢！
从国子学下学回宫，他兴奋地跑到正殿，去看那平日案几上放点心的位置。没有，没有桂花糕，只有一碟硬邦邦的花生酪。那应该是在自己的寝殿？他年纪还很小，还住在母妃的偏殿。他赶忙跑过去，依旧没有找到桂花糕的影子。
他很委屈，很想哭，却想起来母妃厨艺不精，兴许是没有做成功的缘故吧？他忙问宫女母妃去哪里了，却听宫女笑着道：“淑妃娘娘亲自做了桂花糕，一个时辰前娘娘带着点心去了清心宫，皇上很高兴，留娘娘在清心宫用膳了……”
宫女还说了什么，他已经记不得了。他只记得自己十分伤心跑出了宫殿，他一直跑到了御花园中。空气里传来桂花的香气，他慢慢顺着香气走去，只看到御花园中一棵开满桂花的树下，一个貌美的女子咯咯笑着，她笑着拍手，鼓励着一个蹒跚学步的男童向她靠近。男童咿咿呀呀地走过去，扑进她的怀里。
“云儿真厉害！给娘亲亲！”女子的眼睛里闪着光，她将男童揽进怀中，脸上洋溢的，是最漂亮的笑容，最动人的光辉。
女子身后的宫女手上，端着一碟桂花糕。
女子笑着拈了一块捧在干净的绸绢上，细心地掰成小块，喂到男童的口中。
“这是桂花糕啊，云儿喜不喜欢？明日母妃再给你做好不好？”
男童笑着挥舞着小手，咿咿呀呀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这一幕刺痛了赵凌风的眼睛。
从那以后，赵凌风再也不碰桂花糕，整个人虽然依旧笑容满面，可他知道，自己有什么地方已经变了。(未完待续)




阿薇 第265章 说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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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凌风见了阿薇，又闻见那桂花糕的香气，突然记起了多年前那段被他刻意遗忘的伤心之事。
“五皇兄，若是无事，我就得先去见父皇了。”
赵凌风从回忆中醒过神来，那双桃花眼便重新眯了起来，看着阿薇那张熟悉的脸，心中生出了厌恶之意。
这些人，一直打压不尽、阴魂不散！他身在皇家，妇人之仁最是多余，倘若没有儿时的伤心失望，他也会变得如现在这般。只是，他不想见到这些人，他们在提醒着他，他当年也是心性纯善的可怜人。
皇家，哪里能容得下这么多真心！
阿薇说完话，见赵凌风也不回答，他的脸还突然黑了下来，阿薇心中暗道一句“有病”，也不理他，带着映红就进了清心宫。
赵援背对着门，负手站在屋子里，好似正在欣赏着什么。阿薇走过去向他行礼，赵援见她来了，高兴地拉着她，让她一起看画。
“这是蔡大人方才送过来的彩绘画像。阿薇你来瞧瞧。”
阿薇顺着赵援的目光看过去，只见墙上挂着一幅画，画里是一位月下飞升，却回眸下望的仙子，仙子身上穿着一件华美到极致的衣裙，而在那裙上，则绣着几朵形态不同的蔷薇。画中仙子的面貌仿佛隐在云中，只让人看得清她光洁的额头和一双眼睛。
阿薇仔细看了画中女子，忍不住道：“父皇，这画中人，真像母妃……”
赵援的脸上也露出回忆之色。
“这是经画师修复后的神女画像。你也觉得你母妃同画中人极为相似对不对？当年，你母妃奉旨入宫，朕初见她时。便以为是仙子下凡。她那么美，穿着贵妃品阶的衣裳，一步步朝朕走来……”
“父皇……”阿薇忍不住挽住了赵援的手臂。
赵援醒过神来。有些赧然。
“下月就是神女殿的祭祀了。我大周皇族历来供奉神女像，十年一次的大祭。是最为重要之事。朕想着，在那一日也向天下人宣布你重回宫中之事。原本，朕还想单独为你举行回宗大典，但现在北边战事未定，神女祭祀将近，不如将这件事也一并在那日办了。之前你母妃出自镇国公府，朕也想给你定镇国公主这个品级。朕还给你选了几个公主封号，你瞧瞧喜欢哪个？”
阿薇听得赵援对她回宗之事如此上心。又听他说要给自己定镇国公主的品级，忙推辞道：“父皇，阿薇记得，姑姑的品级也是护国公主，姑姑能征战沙场为大周社稷出力，女儿又何德何能能与姑姑平级？且阿薇年纪又轻，这品级也定得太高了些。恐怕会示人以偏颇。”
赵援沉吟道：“是父皇心太急了。你刚封公主，品级不宜定得太高，就低你姑姑一品，作圣薇公主吧。你也别推辞。这个封号虽然品阶高些，但也不碍什么，朝臣也不会反对的。”
阿薇听他这么一说。倒也乖顺地点了点头。
“半月后的神女祭祀，薇儿你也盛装出席吧。这次祭祀，京中大半贵族世家都会前来。其中好男儿大有人在，你年纪也不小了，挑一个适合的先定下来，过了十八岁后，招个驸马，你娘亲在天上也安心。”
阿薇心中一惊，父皇怎么会突然提起自己的婚事。她想起齐慕寒来。两人互相表明心迹，也算是“男女朋友”了。师父好似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情，那……要不要跟父皇说呢？若是不提。父皇将她许给哪家公子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