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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暖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李飘红楼
华凤身穿一袭湖蓝色绡绣海棠春睡轻罗宫衣,乌黑秀丽的长发梳成娇媚的堕马髻。脂粉浅匀,蛾眉淡扫,恍若疏云之映淡月般端庄、清丽、秀美。一根金镶玉步摇上面的蝶翅随着她婀娜的步态撩人地颤动着,在热烈的阳光下闪得人眼花。
她笑盈盈地迎上前,姿态优美地跪下来,用圆润娇嫩的嗓音脆生生地道:
“凤儿参见皇上!”
白兔皱了皱眉,难得能和娘子独处的时光,却被这个女人给打乱了!上次她差点害死他娘子儿子的那笔帐他还没跟她算,现在她倒是自己送上门来了!
握着冷凝霜的手。他冷冷地看了华凤好一会儿,直到她跪得膝盖疼痛,才沉声说:
“起来吧。”
华凤在心里暗自舒了一口气,她知道华家便是自己的靠山,皇上果然还是顾忌她的娘家,不敢对她怎么样。
“谢皇上。”华凤站起身,细长的睫毛忽闪着,娇怯地看了白兔一眼,抛出一枚秋波,用饱含期待的柔媚语调含笑道。“皇上,您都好些日子没来凤仪宫看望臣妾了。臣妾最近这些日子只觉得这心里空荡荡的,难受得紧。今日总算得见皇上龙颜。臣妾好生欢喜。”
白兔的脸刷地绿了!
这是诬陷,*裸的诬陷,他发誓自从华凤入住凤仪宫,他就从来没到凤仪宫去过!
这个女人居然当着他家娘子的面,如此直白地调戏他。老虎不发威,你当我家娘子是小白猫么?!
“娘子……”他哀怨地向冷凝霜投去可怜巴巴的小眼神,那意思,人家被调戏了,娘子你要为人家做主啊!
一声“娘子”顺着耳膜刺进华凤的心脏,她狠狠地咬住嘴唇。眸光里闪过一抹不甘和薄怒,但她必须得忍耐。
目光流转,落在冷凝霜身上。她若无其事,仿佛几个月前去汉国杀人的不是她一样,那清亮的眼神,澄澈又欢喜,对着冷凝霜。满脸热情地笑道:
“听闻皇上把远在汉国的姐姐接回来了,这位就是姐姐吧。姐姐果然是个标致的妙人儿,也难怪皇上心心念念着姐姐。”
她噙着笑,上前亲热地挽住冷凝霜的手臂:
“听闻姐姐生长在乡间,又是刚进宫,宫里这么大,恐怕会让姐姐觉得生疏。妹妹虽年轻,却比姐姐早进宫一年,姐姐今后若有什么不明白的,尽管来问妹妹。姐姐放心,今后姐姐既然与妹妹一同侍奉皇上,妹妹必会待姐姐情似长姊,和比骨肉,喜则同喜。姐姐今后千万不要客气,若是觉得闷了,每天尽管到妹妹宫里来坐坐。”
先来者宽容外来者一般高高在上的语气,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主子。
话说,贵妃应该每日去给皇后请安吧,怎么到了华凤嘴里,却改成了皇后每天要去贵妃的宫里坐坐?成心颠倒主次吗?
冷凝霜眼里寒光一闪,唇角挂着淡淡的笑意:
“能听到妹妹这样说,姐姐这心里自然开心,不过……”
华凤一愣,笑问:“姐姐,不过什么?”
冷凝霜笑意盈盈地拂开她挂在自己胳膊上的手,转过身,对着她柔和地道:
“因为皇上已经立姐姐为后了,妹妹你又是个知礼的,姐姐既然看到了就不能不说。妹妹,你我二人今日第一次相见,我是皇上的正室,你是皇的上侧室,即使是在民间,那妾室初次见到正室,也是要给正室磕头请安的。
宫里是个礼仪严谨的地方,总不会连民间都不如吧。妹妹就算位及贵妃,在这宫里尊贵无比,可在本宫面前,妹妹的这个贵妃难道不是妾的意思吗?看妹妹也是读过许多书的才女,总不会连民间的妾室都不如吧。难道书里没有教过你,妾在正室面前,该怎样恪尽本分吗?”
至始至终,她都是用温柔含笑的语气,让人感觉不到一丝她是在责怪或是在欺压。
可华凤的脸色却瞬间变得青白,全身的血液一股脑地往头顶上涌,让她两侧的太阳窝怦怦地往外凸起跳动。苍白的身体在极度愤怒地颤栗着,阔袖下的双手紧紧地握住,指甲已经深深地嵌进了掌心里,就连尖锐的下巴都在抖个不停!
她堂堂华三小姐,居然被一个村姑当众数落,那个该死的村姑还用不可一世的语气让她给她下跪,这样的屈辱她的心怎能承受?!
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大大地瞪着冷凝霜,她现在恨不得扑上去将她咬碎!
白兔的唇角勾起一抹笑意,顿了顿,沉敛下表情,冷冷地呵斥道:
“凤贵妃,你见了皇后居然不下跪请安,还举止放肆,是你的宫规没学明白,还不配当个贵妃,还是说你是不把皇后放在眼里,不把朕的旨意放在眼里?”
华凤浑身一颤,扑通跪下来,颤声解释道:
“皇上息怒,臣妾不敢!臣妾只是看见姐姐太高兴了,一时疏忽了!”
“哦?既然如此,那就给皇后磕头请安吧。”白兔冷漠地望着她风中白莲似惶恐、娇弱又可怜的身形,毫不怜惜地哼笑道。
华凤满腹不甘,可皇上的话既是圣旨,她哪敢违背。只得咬紧了牙,将满心的委屈和愤怒咽下去,跪着掉转方向,冲着冷凝霜僵硬地磕了个头,生硬地道:
“妹妹参见姐姐!”
冷凝霜没有一点胜利者的得意和欣喜,反而一脸“这样才是正理”的欣慰表情,温和地笑道:
“妹妹快起来,妹妹今儿出现得太突然,姐姐手头没备下回礼,回头姐姐就打发人把礼送到你宫里去。”
那和蔼的语气、平静的表情让华凤更是火大!
“有劳姐姐破费。”强忍下腹中怒气,她咬着后槽牙道。
冷凝霜呵呵一笑,扭头对白兔轻声说:
“皇上,别再耽搁时辰了,咱们还是快走吧。”
“好。”白兔对着她柔和一笑。
两人携手扬长而去。
跟在后头的无极宫宫人对自家主子完胜凤贵妃与有荣焉,眼里的嘲讽不加掩饰。侍奉皇上的宫女太监白看了一出好戏,对凤贵妃的狼狈,面上皆闪过一丝幸灾乐祸。
华凤怒不可遏,血液急速翻涌,让她满脸绯红,一直红到发根,胸腔里就像燃起了一股怎么也扑不灭的火!
眼睛气成三角形,迸射出可怕的光芒,不料一抬眼稍,两张粉嫩粉嫩的苹果脸赫然入目!
二兔歪着小脑袋观察了她一阵,忽然说:“啊,鼓起来了!”
大兔双眸黑幽幽地看着华凤,平声反问:“气鼓鱼吗?”
二兔想了想,皱皱鼻子,回答:“还是气鼓鱼更漂亮些。”
于是小哥俩一脸嫌弃地手拉手绕开她走了。
华凤已经愤怒到极限,抓狂、崩溃不足以形容她此时的愤怒。胸腔大幅度地起伏着,忽然,她啊地一声尖叫,蹦起来将一旁的海棠花打个稀烂!
把宝笙吓得扑通一声跪下了。
白兔拉着冷凝霜的手笑意盎然:“娘子,刚才好威武!”
“那是因为你站在我这边。”冷凝霜淡淡说。
白兔唇角笑意未褪,在她的手背上轻吻了下,认真地回答:“我会永远站在你这边。”
冷凝霜微怔,噗地笑了。
冷凝霜在寿安宫拜见了华太后。
华太后是个很识时务的人,她知道冷凝霜是白兔的心爱之人,白兔又不是她的亲生儿子,因此即使她不喜欢冷凝霜,在白兔面前对冷凝霜和两个孩子还是很和气的。
冷凝霜和孩子刚叩拜下去,她就忙吩咐嬷嬷将三人扶起来,又赐了座,接着将双胞胎招到身前,一手拉住一个,喜欢地笑问几岁了,叫什么名字,谁是哥哥谁是弟弟。
“回太后娘娘,大兔四岁了,弟弟三岁。”大兔沉稳地回答。
“你叫大兔?”
“是父皇给取的小名。”
“是吗?”华太后笑着摸摸他的头,又看了一回,说,“这两个小家伙,一个像父皇,一个像母亲,都好,倒教哀家不知该夸哪一个了!”
又命桂嬷嬷赏赐了小哥俩许多东西。





霜暖 第十章 婆媳相见心机汹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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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兔二兔规规矩矩地谢了华太后的赏赐,就退回到父亲身边。白兔怕他们拘在宫里闷得慌,命人好生带着,出去玩了。
华太后见状,眼眸一闪,顿了顿,微笑着问:
“皇帝,听说请其他三国来参加皇后册封大典的邀请函已经都发出去了?”
“是。”白兔唇角勾勒着疏离的弧度,淡淡回答。
“这么大的事,哀家竟不知道,也不知道那群奴才是怎么办事的,真是越来越没用了!”华太后假意责怪地含笑弹了一句。
白兔浅笑着回道:“这又不是什么大事,皇后人选已定,接下来必会举行册封大典,这些太后不是已经知道了么。况且,太后已经为晋国操劳了一辈子,朕不想让太后再为朝堂后宫那些烦心事忧心,太后现在只要凤体安康,便是朕最大的欣慰。”
冷凝霜觉得他这话说得挺狠的,华太后还不到五十岁,就被他说得一辈子快没了。
果然,华太后丹凤眼里凛光一闪,顿了顿,微笑道:
“难得皇上如此有孝心。”
眸光落在冷凝霜身上,温和却暗藏着犀利,轻慢地说:
“皇后现在尚未册封,后宫之事一直都是暂由凤儿打理。哀家恍惚听闻,皇帝似乎要将管理后宫之事移交给皇后。打理后宫固然是皇后的职责,可是这么大一个后宫,真正管理起来,不是那么容易的。
皇后虽出身恪靖侯府,却自幼生长在乡间,好多礼数不通,许多别人家女儿从小就懂得的规矩,皇后却未必明白。哀家以为,为了能让皇后更好地履行职责。应该要好好地全面学习一下才行。至于后宫之事,暂时还是先由凤儿代理吧。”
虽然她用的是平和的、以一种长辈教诲晚辈的厚重语气,可言语中流露出的*裸的鄙视和欺压感极强的盛气凌人,还是让白兔怒火中烧,深黑的眼眸中开始卷起冰冷!
冷凝霜恭顺地站起身,含笑轻声道:
“回太后娘娘,臣妾进宫之前,祖母已经教导了臣妾许多。不过臣妾的确没有凤儿妹妹那样熟练能干,所以臣妾也认为,在册封大典之前。还是让凤儿妹妹代臣妾打理后宫最好。”
华太后对她将期限定在“册封大典之前”有些不悦,但她能这么痛快地答应下来,很出乎她的意料。毕竟有谁愿意将已经握在手里的权利放掉,当下和蔼一笑,说:
“皇后不愧是恪靖侯家的孩子,是个明白事理的。这是哀家身边的朱嬷嬷,她已经是在宫里服侍了四十年的老人儿了。也是哀家的膀臂。从明日起,就由朱嬷嬷每日去无极宫教导皇后,皇后意下如何?”
那朱嬷嬷年过五旬,满脸横肉,身体肥胖,长得凶神恶煞的。面部表情也不知是天生僵硬。还是后天养成的习惯性僵硬。一对内双的下斜眼微微泛着绿光,看起来有点可怕。 她动作僵硬地给冷凝霜行了个大礼:
“老奴给皇后娘娘请安。”
白兔眼里漆黑的乌云越发厚重,刚要说话。冷凝霜已经率先开口,处变不惊地对华太后浅笑道:
“臣妾遵命。”
华太后满意地点点头,唇角在笑,眼神却至始至终冷如冰河。
白兔的心里有些不安,顿了顿。起身含笑道:
“太后,朕与皇后还要去泰安宫请安。就先告辞了。”
“应该的,你母后昨晚偏头痛又发作了,你们过去看看吧。”
白兔应下,和冷凝霜告退,出了正殿领了孩子,离开寿安宫,往皇宫西边的泰安宫去。
这一次用了轿辇,白兔拉着冷凝霜同乘一顶,双胞胎则坐在后面。
夫妻俩并肩坐着,白兔皱紧了眉,压低声音道:
“你怎么这么好说话?你是皇后,凤印就应该由你来掌,后宫就应该由你来打理,为什么要把这个机会让给华凤?!”
冷凝霜微微一笑:“你不是也看出来了么,太后刻意刁难我,就是为了要保住华凤的地位。”
“所以说,你为什么要妥协……”白兔的眉毛皱得能夹死一只苍蝇,“难道、你不喜欢打理后宫?”莫非她仍旧不想进入角色,即使入了宫,还是很勉强吗?
“怎么可能,打理后宫是皇后的工作,我是很敬业的,从来不会占着名分不做事。”冷凝霜斜靠在轿辇内,懒散地笑答。
“那是为什么?你是担心会得罪太后?你大可不必,我不是说了,如果她欺你,你根本不需要为了什么隐忍着……”他的眼眸再次森冷下来,仿佛正要酝酿起一场欲毁坏掉一切的超强风暴。
冷凝霜望着他情绪有些激动的脸,哭笑不得:
“你是个皇帝,怎么这么沉不住气?”
白兔闻言,立刻驱散开周围的肃杀之气,冤枉地扁扁嘴:
“当然是因为,你是我娘子,谁也不能欺负你,别说太后了,天皇老子都不行!”
顿了顿,他再次恢复了正色的表情,认真地说:
“无论如何,掌管后宫的人绝对不能是华凤。如果你以为这只是件小事,你不在乎,她们必会得寸进尺。等到你想收回权利的时候,下边的人已经全成她的了,到了那时,你会举步维艰,他们会找机会狠狠地算计你。
华凤是个只有小聪明的,成不了气候,可她背后的华太后……单单是华太后身边的朱嬷嬷,她的手里就有上百条人命……”
冷凝霜看了他一会儿,忽然把手贴在他的脸上:
“后宫里,只要能活到那个年岁,手里都有几十条甚至上百条人命。地位越高,手里握着的人命案也越多,这很奇怪吗?你为什么会那么紧张?”
白兔仿佛突然回忆起了什么,阳光透过纱帘悄悄地渡进来,打在他的眼角。一瞬间。冷凝霜似乎看见他的表情竟变得痛恨到无法自已!
然而阳光移开之后,他又恢复了平静。
“娘子,我是不会让她们伤害你的。”他带了点感怀情绪,声音微颤,认真承诺。
似乎是对他很重要的某个人曾在宫斗中丧生了,冷凝霜忽然这样感觉。
最好别是个女人!
她压下心头小小的不悦,轻叹了口气:
“你以为我进宫究竟是来做什么的?”
白兔微怔。
冷凝霜靠在椅背上,唇角勾起一抹阴鸷的弧度,使她那两片鲜红的嘴唇看上去如被染了一抹刺目的嗜血。她仰起头,轻慢地笑道:
“秋后的蚂蚱。总要让她欢快地蹦上几天。”
“娘子,你想怎么做?”白兔知道娘子是不会放过华凤的,只是他以为她要在进宫后才能考虑复仇。所以才会担心她还没想好计划,就先被华凤抢先欺凌了。
可现在听来,她似乎早有计划。
冷凝霜望着他,慵懒一笑,却是不可一世的致命邪魅风情:
“你到底在担心什么?惹怒我的都会死在我手里。而我,只会死在自己手里!”
“说什么死不死的,不吉利!”白兔啐了两声,靠过来,恋恋地歪在她身上,反正有帘子挡着。外边看不到,“娘子,”他绵软地说。“你就放心大胆去做吧,虽然因为我的自私,把你和孩子扯进来了,但我一定会保护好你们的,相信我。”
冷凝霜闻言。轻笑了声。
泰安宫。
冷凝霜和白兔吃了个闭门羹。
孝徳太后以身体不适为由,拒绝见他们。
白兔听了嬷嬷的话。脸上当时就挂不住了,显而易见地变得很难看。
对于孝徳太后,他带着不愿掩饰的轻蔑与憎恶,带领妻子孩子转身便走,冷凝霜就没看见自己的正牌婆婆。
孝徳太后是白兔的生母,这她知道。母子间的相处模式多种多样,恨是其中一种,她并不感到惊讶。可儿子好心探病,生母却闭门不见,这情况有点奇怪,母子得有多大的隔阂,才会这样做。
对于白兔的身世,她知道的只是“先在南岛疗养后去游历”的官方说法。一般官方说法都是胡编。但事实究竟是怎样,白兔偶尔流露出的一丝凄然,让她觉得她还是不知道更好。
白兔的心情不太好,虽在笑,冷凝霜却感觉到了。
被母亲冷漠对待,即使已长大成人,也会受伤吧。
回到无极宫,大兔二兔把华太后赏赐的东西摆了一排在桌上欣赏。
一盒子绿牡丹形的翠玉豆糕散发着诱人的甜香。
“看起来好好吃!”二兔耸动着鼻尖高呼道。
白兔见状,眸光微闪,走过去蹲下来,拉过兄弟俩,郑重地道:
“大兔二兔,在这个皇宫里,除了爹娘,无论是谁给你们吃的东西,你们都要问过爹娘以后才能吃,也不许私自拿来历不明的东西吃,听懂了吗?”
“为什么?”二兔不解地问。
“因为巫婆的苹果会毒死白雪公主吗?”大兔皱起眉毛问。
白兔摸摸他的头,笑道:
“大兔真聪明,即使是被巫婆咬了一半的苹果,也有可能因为另一半有毒,而被毒死哦。”
“白雪公主其实是噎死的吧?”二兔眨眨眼问。
“所以说,不要乱吃东西,不然被噎死也是很可怜的。”白兔笑说。
二兔赞同地点点头。
冷凝霜刚从内殿出来,就听见父子三人的谈话,轻叹了气。
夜里。
冷凝霜洗过澡,打发宫女们都下去,走到床边,刚把被子掀开,被子底下蜷缩成一只兔子的人影把她吓了一大跳,差点惊呼出声!




霜暖 第十一章 意绵绵暖夜诉幽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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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跑过来了?!”冷凝霜无奈地问。
“唔……”白兔揉着惺忪的睡眼,迷迷糊糊地坐起来,眸光落在她藕荷色绣冰蓝海水图腾的玉蚕丝睡裙上,懒洋洋地伸出手臂抱住她的腰,满足地将脸贴在她的小腹上,深呼吸,“娘子,你总算洗完了!让我等得好久!”
白天在外面还八面威风的,一到了独处的时候却粘人又爱撒娇,她摸小狗似的摸摸他的头。
她哪知道他只是想用装小白兔激发她心底的柔情,感受到她柔软的触摸,他笑得见牙不见眼。
冷凝霜刚要说话,却猛然瞥见一个一人高的娃娃正躺在他身旁的被窝里,顿时愣住了。
那娃娃长着椭圆形的脸、椭圆形的四肢,没有脖子。一头真发做成的长发柔顺地披散着,身上穿了一条红色的丝绸长裙,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特别瘆人!
他这是大半夜在玩诅咒人偶吗?
探过身子把那只恐怖的娃娃从床上拿起来,她皱着眉问:
“这是什么东西?大半夜的,你把这么吓人的玩意儿放在床上干吗?”
随手将娃娃翻过来,却在娃娃长裙的背面看到了用金线绣成的、足以让她嘴角狂抽一年份的两个大字——娘子。
“娘子你干吗骂自己吓人?”他搂着她,笑嘻嘻问。
冷凝霜已经快要被从天而降的无数条墨线给掩埋了,咬紧了后槽牙反问:
“这到底是什么玩意儿?”
“这不是玩意儿!”白兔抗议地把娃娃抱回怀里,认真地道,“你没看到这里写着呢嘛,这是用娘子的头发和娘子的亵衣做成的娘子布偶哦。每当娘子不在我身边的时候,我就抱着她,想象着娘子的体温、味道。还有软绵绵的肌肤,那样我就不会失眠了。娘子不在我身边时,靠的全是娘子布偶……”
他笑盈盈、极为陶醉的表情让冷凝霜头顶上的黑线更重,已经转化为滚滚乌云,就差劈出蓝森森的闪电了!
她脸黑如炭,没好气地一把将布偶从他的怀里抽出来,冷声道:
“你这个变态……没收!”
转身扔进柜子里关上柜门。
“啊!我的娘子布偶!”白兔高叫了声,鼓起腮坐在床上看着冷凝霜,“既然娘子不让我抱娘子布偶,那就把真人让我抱吧!”
说罢。身体躺倒,一把扯住她的手腕,顺势将她拉到他的身上。笑嘻嘻、双脚并用地抱住。
冷凝霜一把推开他:“你少得寸进尺,不是跟你说了,在册封大典前,你最好住在长乐宫。从前我没进宫,你装忙不去凤仪宫没什么。可现在若你夜夜宿在无极宫,被华家的人在朝堂上用‘雨露均沾’大做文章,会很麻烦。”
“可只要华凤存在一天,这个问题就必会被人拿出来做文章,除非……”他笑盈盈地看了她一眼,“娘子。你是要让蚂蚱蹦到你的册封大典结束后吗?”
冷凝霜不答,顿了顿,问:“去别国送邀请函的人到了没有?”
“算算日子应该到了。娘子你这招果然够绝。一旦邀请函送出去,就算那群大臣们心里不愿意,有再多理由反对,也不能再更改,否则晋国会在其他三国面前丢尽颜面。”白兔一想起那天朝堂上大臣们得知邀请函发出去后。想反对却又不能反对的表情,就想笑。
翻了个身。他侧过来抱住冷凝霜,暗示性极强地蹭啊蹭,软糯糯地唤道:
“娘子!娘子!”
他那神采奕奕的某一处隔着薄薄的衣料抵在她身上。抿了抿唇,她十分坏心地道:
“今天不行,大姨妈来了。”
白兔现在已经明白了什么是“大姨妈”,愣了愣,眼里明亮的光芒逐渐褪去。冷凝霜不用看就能感觉到,他瞬间变成了一只霜打的茄子,垂头丧气,没精打采。
冷凝霜觉得他的情绪变幻很有趣,无良地笑了出来,偏过头,看着他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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