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启天堂的钥匙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兰灵
有的同学说那你为什么不去吃化肥?你也可以长个大个子呀。对方什么话也不说了。
但是,方圃是吃了化肥才长那么大个子的说法像是春天的种子,在同学们中间传播开来。方圃听了后,也不辩解,就当没有这回事情一样。
方圃说你们不要怕,你们就在前面走,有疯子出来我来对付。
女生一听心里有底了,不那么害怕了,过了村子,又过洼地,过了洼地还要过一座小桥才能够到自己的村子,方圃成了女生的保护神。
那个时候他们已经懂点事了,也不再乱开玩笑了,方圃说这话的时候,男生没有一个笑的,仿佛方圃说出了全村男生的心里话。
方圃成了女生眼里的英雄。芷楠更是心里高兴。五年来的同桌,她没有看错他,她知道他是一个有胆量的人,一个有担当的人,是一个真正的男子汉。
初中毕业以后,芷楠继续读高中,以后考上了外地的大学。
而方圃却初中没有读完就辍学了,那个时候还不是义务教育,升学是要参加考试的,不合格的直接刷下来,可以允许你留级,所以,那个时候的学生高中毕业读到三十岁的都不罕见。
刚刚毕业的老师一上讲台,往下一看,呀,自己的老同学在下面坐着呢。芷楠以前做高中老师的时候,她的同学邓玲就坐在下面呢。
那是一个怎样的时代呀!
留给她的只是美好的回忆。以后,芷楠又读了研究生,彻底脱离了那个生养她的故乡。
据老家的同学说,方圃辍学后就去当兵了。以后就没有听到他的什么消息,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其实,他们俩同学一场,在学校里几乎没有说过一句话,除了那个一字纸条。
一个人静处一室,面对赵君堂那厚厚的十几万字的情书,芷楠忘不了的还是那一张纸条,那一个字的情书。
跟君堂的相遇纯粹是一次偶然,三生石畔,一个特定的时间和一个特定的地点遇见了一个五千年前早就遇见的人,那个人就是他了。
她说要他写满一百封情书后才答应跟他交往,他说好啊,一个晚上,一个小时,一分钟就能够写满,我每封情书只写一个字爱不就可以了。
他说这个话的时候,是在一个美丽的校园,荷塘里的荷花开得像女孩子圆圆的红红的脸。
她手里拿着一本厚厚的书,他推着辆除了铃铛不响,各处都响的破旧自行车,估计是被换手无数次了,也不知道是从哪个学哥学姐那里弄到的。
吧嗒,书落地了,里面跳出来一个发黄的皱巴巴的纸条。她的手像是被什么东西咬了一口,她觉得很痛,不知道是新痛引发了旧痛呢,还是旧痛引发了新痛。她猛地一个弯身,把那张纸条捧在手里。
君堂说什么呀?看把你急得那个样子,我能够看看吗?
芷楠的眼泪都流出来了,她摇了摇头,带着哭腔说不。
他的心里像是爬进了一只毛毛虫,不过他还是手忙脚乱地安慰了她半天,最后,他趁芷楠不注意的时候有一个重要的收获,那就是一字情书不是他的首创。
为此,他们的恋情一度冰封了几个星期。之后,他利用课余时间,写下了这将近二十万字的情书。最后,她成了他的妻子。
她正在他的房间里新思旧念地苦苦回忆,猛然后面一个人上来,把她紧紧地抱住了。吓得她妈呀一声叫出来,扭头一看是赵君堂。
你这个死鬼,回来了也不提前打个招呼?开门的声音都没有呀?又被哪里的妹妹给抽筋剥皮了?
君堂说哪里的妹妹都没有,就是被鹤塘县芝麻村指南针家的楠小姐给抽过。
芷楠打了他的手一下子说呦,出了趟鬼差学会说鬼话了嘛。
她把他的手推开说这次收获怎么样?
赵君堂说收获可真是不小。他一件件地跟她说起来。
难得看他高兴的样子,她的心里也很开心。
我跟你讲这次出去我可是见到真人了,简直是当代的和?呀,富可敌国,人家那个排场,那个气场,行宫处处,房间里都是真家伙,什么珍珠翡翠玛瑙,宝石都一个房间一个房间地摆放着……并且他说了以后有机会给我弄张m国绿卡,出出入入多随便,再也不用折腾着什么签证了。
她听着,听到后来有点不舒服了。人家有钱又怎么样?这个社会就是损不足以奉有余,你以为你跟这些人成了朋友,其实你只不过是棋子一个,能够派得上用场就用一下,用不着的时候在人家眼里还不就是垃圾一堆?
你这个女人要不说了就是个女人。你懂得什么呀!你不知道你老公多有本事,他们那些家伙对我现在所做的项目很感兴趣,谁会有那么大的本事把一个个的癌症病人治好,把一个个的糖尿病人治好。他们明年还好让我去立项呢,立项通过后,那我还怕钱不够花呀,找我合作的人不要太多哦,我告诉你芷楠,现在没有几个人比你老公聪明。
赵君堂在芷楠面前把话匣子打开了。
聪明,聪明,还聪明呢?她真想说我知道你很聪明,你很聪明为什么还挽救不了一个年轻的生命。但,她咬住牙齿不说话了。
想想他也很不容易,自己从技校毕业就在社会上跌打滚爬,折腾到现在真的是不容易。想到这里,她很想找乐子逗他开心,转移一下话题。
她接过他的拉杆箱把里面的衣服一件件地往外拿,可别让我发现什么烂女人的丁字裤哦!
尽管翻,就是有,会让你看见的,除非我真的是个白痴,凭我的智商,骗你这样的白痴还不是小菜一碟。
她讨厌的就是他那种高高在上的样子,仿佛他的智商是世界第一,什么乔布斯和比尔盖茨在他眼里都只是一般的凡夫俗子。
乔布斯假如足够聪明的话为什么自己救不了自己呢?这就说明他并不聪明。
赵君堂说你不就是读了几年破书吗?有什么了不起,你懂得什么是社会吗?他还真来劲了,开起了批判大会。
她说我是不懂什么是社会,我就是白痴怎么样?看看这些情书吧,就是你这样的盖世才子追求一个小白痴的见证!你是才子,世界上最聪明的一个,那你干嘛还要苦苦追求像我这样的极品白痴呢?好好看看吧,别看出自己的自卑——看出自己的无能——看出自己的白痴就行!
说着,她把情书在他眼前一晃,随手啪地一下扔在他的身上,扬了扬满头秀发,推门走了。
他望着她离开的背影,吐了吐舌头,无奈地摇了摇头。
这辈子碰上她也真是他的克星。他不张嘴还好,一张嘴就会被她给封上,所以在追求她的时候他有自知之明,扬长避短,施展的是大才子笔尖上的功夫,不然,真的好险。
这种女人八辈子出不了一个呀!这样一想,他的心里舒服多了。其实,自从追求到她,他好像还没有不舒服过。
叮铃铃一阵清脆的铃声,他包里的手机响了。
普仁兄你好……到家了,到家了,也是刚到……什么时间来上海……哦,好的好的……我就知道有普仁兄为小弟遮风挡雨一切都不算什么……哈哈哈……对,别说死一个,就是死上个……哈哈哈。
他接完电话,得意地哼着小曲。猛一抬头,她站在他的面前,不动声色。干嘛这样看着我?
他问。
我怕你麻烦上身,到时候谁也救不了你。说完她扭头就走
。他追过来,她走到洗手间,洗了个手,然后用手轻轻地把前面的头发往后抿了抿。
镜子里出现了他的身影,依旧高大帅气。他们两个站在一起,他就是那冰雪封不住的巍然青松,她就是那任凭风吹雨打都傲然屹立的颀长楠木。
他站在她的身后抱住了她的腰,咬着她的耳朵说,我知道你为我担心了,这辈子我什么都不怕就怕我老婆为我担心。
她一直盯着镜子里的他说不出话来。细长的镜子因为他们的存在而变得更加细长,把她那张瘦脸一下子拉长了许多。
他知道她感到有点冷。他感觉到了,紧紧地把她抱在怀里。
亲爱的,你老了。透过镜子,她看到了他头上的白发。
她转过身来,踮起脚跟说。在他面前她的个子有点矮。
她看着镜子里的他和她。你怎么也长白头发了呢?我不想看到你的白发。
她的声音听起来有点颤抖,但她不是做作,她是出自真心真情,他能够听得出来。
他把她搂得更紧了,小傻瓜,人总要老的。
她说我不希望你老更不希望你………。不希望我死,对吧?人都要死的。人都不死的话,那地球就要死。
要是人不死该多好啊。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说给他听。
他伸出手来捂住了她的嘴巴,我不希望听到这个字。她不说了。
沉思了片刻,她说普仁是谁?你还很亲热地称呼人家大哥。
我不早就跟你说过了吗?
她说是周普仁吗?
就是他。
哦,她深深地吁了口气。就是那个靠走私毒品发家的那个?
他说是的,哪个富豪没有犯过事?现在他们出来做点所谓的善事说白了是在赎罪。有钱的人都很迷信,都怕死,死了就什么也没有了,其实活着这些人又有什么呢?除了钱,还是钱!人都变成按分量称的铜钱了,没有一点人味。不光有钱人是这样,没有钱的人还不是一样?钱越多了,人就越不值钱了。
她接着他的话说,不过,据说这个人办得企业很大也很多。
他说是呀,要不说人们都管他叫当代的和?了。
她问他打算来sh市吗?
他点了点头。
她说什么时候?
他说大概七八月份吧,现在还说不清楚,等他做完了一单生意就来。
她说你给他调理身体?
他慢慢地松开了抱着她的手,把她的脸扳过来对着他,说你看老公厉害吧?
她盯着他的眼睛问:他得了什么病?
他说提起他的病,比他体内的蛔虫都多,糖尿病,高血压,脂肪肝,肺炎好几种呢。
哦,她好像想到了什么,说:他现在的老婆你看到了吗?
他说怎么啦?看到了,我还直接称呼他大嫂呢。
她接着问:多大年纪?
他有点反感:唉唉,你今天怎么搞的,新闻采访呀?弄得跟真的一样!多大年纪管我屁事,又不是我老婆。
看着他一副不配合的样子,她撒起娇来,说说嘛,她拉着他的胳膊,嘟起嘴巴看着他。
他想了想说,估计比你还小一圈呢。她的大眼睛睁得圆圆的,像个大个的黑芝麻汤圆:是不是眼睛大大的像是紫葡萄?
他一甩手扳开她的手:女人怎么就那么烦呢?人家的老婆你瞎操心干嘛?
她的长睫毛往上一挑,说看来又是小三上位,姘头扶正的。她咬着牙说。
他真的是不耐烦了:那是人家的事哦,跟咱们没有关系,大男人嘛,sh几个女人算什么呢?都是你们这些女人呀,心眼小得一点点,睡女人又怎么了?推动社会发展,为国家纳绢纳税的还不是这批人?
她蔑视地看着他,厌恶到了极点:呦,看来给别人撑腰杆子就是为自己说事呀?有本事你也去睡呀,我还巴不得有女人赶紧来接老娘的班呢。
他说你就省省吧,我这是不睡女人,不好那门,我要是真的睡了女人,就凭你这小鸡肚肠,还不得跳hp江呀。
才不会呢,老娘已经过了四十了,什么样的场面都见识过了,哪路的货色都看过了,谁还会在乎你?巴不得有人把你接了去,我好跟女儿清静一下呢。本姑娘是实力派,有本事养活自己,赚钱靠自己的双手,哪里像那些在学校里不学好,到社会上专门学坏的女人!
他一下子提高了嗓门大声地说:就你自己是烈女!就你自己清高!真不知道是哪个坟墓里走出来的,都什么年代了?
她气得嘴唇青紫,声音都变得嘶哑起来:不管什么年代,国家可以改革开放,女人就是不能开放裤裆!
他眯缝着那条细长的豌豆眼眯成了一条缝:女人不开放,男人怎么犯罪呢?清醒点吧,你以为那些女人傻呀,比你聪明多了。
她说是的,曹雪芹在《红楼梦》里借薛宝钗的嘴早就讲出来的,但凡那些偷鸡摸狗之徒,脑子都很好用的。
他啪地一拍梳妆台大声地说,他说得很对,曹雪芹本身就是一个纯爷们,他笔下的那些女孩子他都gg!
她说你神经病呀!你!芷楠说着拿拳头狠狠地捶了他的胸一下,哪个作家不喜欢自己笔下的女一号!远古的塞浦路斯国王皮革马利翁还喜欢上自己的雕塑女郎了呢,只不过那个女郎最后真的活了,曹雪芹把林妹妹写得再好,可是最终林妹妹还是死了!不管是高鹗续写的,还是根据《胭脂斋评石头记》中透露的曹雪芹的后四十回,结果都一样:林妹妹死了!
他们两个就是这样,不大的事情就能够吵上半天,吵着吵着就偏离了主题,到最后往往是两个人一起坐下来研究起了偏题的部分。
今天,他们吵过后就一起坐下来研究起了皮革马利翁效应:说你行,你就行,不行也行;说你不行,你就不行,行也不行。
两个人又打打闹闹地折腾了一顿后,疲惫地躺在了客厅的沙发上。沙发的背后是他们跟女儿一起画的《我的一家》大型水彩画,他们请了个bj市的老装裱匠给装裱了一番后就挂在大红色牛皮沙发的后面,画得虽然没有多大的艺术性,但是有情趣和乐趣对于一家三口来说就足够了。
家,不是一个太艺术的地方,但是不能够没有艺术。
开启天堂的钥匙 第四章 又是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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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死悠悠无定止,改头换面嗔复喜。
何如识取本来人,只这喜嗔全是你。释印素《颂证道歌·证道歌》
赵君堂到办公室的时候,有人早就在等着他了。来的有一对母女,母亲也就三十多岁,穿一件黑色的风衣,袖子上缠着一块黑纱。苍白的脸上没有一点血色,左脸靠近鼻梁的部分有一个大大褐色的斑点。眼睛深陷,露出暗黑的眼洞。君堂想沙漠里的骷髅大概不过如此。
女孩也就十岁左右,穿一件黑色的羽绒服。人长得很是小巧,瘦瘦的,干巴巴的像极了秋天的一根芦苇。
女儿紧紧地抱着妈妈。女人的旁边是两个男人,一位三十左右年纪,一米八几的个头,穿一件黑色的夹克,红红的脸膛,像切开的半拉西瓜。脸上一圈的络腮胡子,几乎延伸到喉结部分。一双豹子眼,流露出勇猛和坚毅。
赵君堂想古代的荆轲长得也不过如此。
一位老人,六七十岁,个头不高,穿一件黑不溜秋的棉袄,眼睛里满是血丝,眼白侧翻着,黑眼球太少了。酒糟鼻子上面有一道划过的痕迹,好像是经年的伤疤。嘴唇厚的像是灵芝,颜色也像,是那种黑里透着红,上面布满灰尘的那种,仿佛尘封了多少个世纪。
这几个人见君堂过来,不约而同地站了起来。你们好,赵君堂也很有礼貌地跟他们打着招呼。
他摸摸小女孩的头,这里还呆着习惯吗?小女孩翻卷着长长的睫毛给了他一个白眼。
我们这趟来是跟你讨个说法的。大胡子说。我哥哥好好的一个人吃了你们的东西第三天就不行了,你们的配方里面肯定有什么东西,导致了我哥哥的死亡。
大胡子这样一说,母女俩忍不住哭出声来,老人也落泪了。大胡子的眼圈都红了,豹子眼里流露出一种可怕的杀伤力。
发生这样的事情,我们也感到很遗憾。不过,你们一开始找到我们的时候,我们就跟你们讲得很清楚,我们不是医疗单位,我们只是做养生保健。我们只是给你哥哥进行营养方面的调理,你们该进医院进行治疗的时候就去治疗,这个问题我第一次见你们的时候就跟你们说得很清楚了。
赵君堂坐在办公桌后面,翻看着一堆资料,都是每个人个性化的营养调理方案。他找到了一份,拿出来翻开了,指给他们看。
你们看,调理的处方和材料的配备都在这里呢,我们没有加任何药物的东西,只是一些蔬菜和水果,这些东西正好是针对你哥哥的病情开的。
那我哥哥怎么就没命了呢?让我哥哥送命的难道就是这些水果和蔬菜?
对,只有水果和蔬菜,但让你哥哥送命的原因肯定不是这些,你们该把医院的病历卡拿过来好好地研究一下,看看原因到底出现在哪里。再说你哥哥的病已经到晚期了,医院里都放弃治疗了你们才找到我们的,我们已经尽力了。
但我们是想让你帮他的病治好,而不是让他……
大胡子说不下去了,牙齿咬得嘎嘣嘣响;老人的眼里喷射出一股愤怒的火;女人也不哭了,呆呆地瞪着君堂,仿佛君堂是一块没有着色的白布;小女孩抓着妈妈的手瞪圆了黑黑的大眼睛,不知道是因为害怕呢还是愤怒。
那你打算怎么办?我们的人绝对不能白死!
我什么怎么办?又没有我们的责任了,我跟你们说得已经很清楚了。你哥哥的死不是我们造成的,我们负什么责任呀!
赵君堂摊着两手,慢慢地从椅子上站起来,脸上笼罩着一丝看不见但能够让人感觉到的似笑未笑。
看来你是想抵赖了,想耍无赖了?大胡子攥着拳头往前走了几步。做出要打的样子。
老二!老人喝住了大胡子。大胡子狠狠地瞪了君堂一眼,走着瞧,别欺负老子是农村来的,老子不会放过你的。
女人盯着君堂的眼睛说你赚的只是黑心的钱,你害的是一条命!你跟那些医院里披着孝衣的黑心贼没有什么区别!
女人一字一顿,字字如钢针一般扎进了他的心里。女人说完,拉起女儿走出了办公室,大胡子走在最后面,一步一回头地死死地盯着赵君堂,每看一眼,君堂都觉得自己的肉莫名地跳动一下,好像被挖了一下似的。
死人是很正常的,医院里呢?天天在死人!有本事你们去医院里闹呀!君堂望着他们的背影恨恨地说。
秘书小李走进来说这是今天的报纸。君堂接过报纸。又是医闹!现在的人都怎么了,医疗事故频频发生,医闹不断,问题到底出在哪里呢?
小李说想闹的人没有事情他也会闹,不想闹的人就是有事他也不闹。
君堂看着小李拿肥白的莲藕一般的手臂说你倒是看得很清楚嘛,我混了那么多年都还没有想明白呢?有事不闹那也实在是太窝囊了吧?
小李抓起君堂的一只手,放在自己的手里摸了摸亲了亲,说那是因为你太敬业了,从来没有用右脑想过。
赵君堂抓住了她的一只手,直视着她的眼睛,仿佛极力看清楚对方瞳孔中的小小的自己,呵呵,左脑右脑你都分得那么清楚,有本事哦。
说着,拉过小李熊抱了一下,小李也顺势在君堂的怀里撒起了娇。君堂顿时感到一阵恶心,推开了小李送上来的那两块肥rou。
小李自己摸着那两个气球笑着走了出去。赵君堂这才发现原来年纪轻轻的小李头上也长出了很多白头发,只不过以前都是染色过的,现在,不今天,白头发又重新长了出来。
看来,小李自己没有发现,或者发现了也根本没有时间去染发。还染什么呢?白色不是很好看吗?秦怡满头的白发,没有一个人说她不美。
小李!君堂把她喊回来了。小李又重新走了进来,眼睛里还带着些许的愠怒。哦,等一下我让你去送一样东西。
小李勾了他一眼,说那我现在先去忙别的了?赵君堂点点头。
没有别的了?小李好像有点不死心。
没了。君堂又看了一眼小李,正好迎着小李的眼光。四目相对,君堂觉得心里一阵翻腾,随即君堂低下了头。
小李一转身能走出了办公室。君堂的头又抬起来,目送小李的背影离去。
多么年轻的小李呀,看起来也老了,小李还没有到三十岁呀,但看身材已经有发福的迹象了,脸上长了一个大大的黄褐色斑块,不知道是生孩子后留下来的色斑呢还是真的添加剂吃多了垃圾都堆在脸上了。
现在超市里哪里还有不加添加剂的食品呀?转基因的还外加添加剂呢。
想到这里,君堂打开窗户,顿时,一丝清风吹了进来,虽然有点刺骨,但毕竟吹进了一股新鲜的空气,天天呆在空调房间里人的身体也是吃不消的。
赵君堂不喜欢空调,他觉得空调本身就是一种污染。但其他人员受不了的,店里有个胖子,女的,一百八十多斤,一到夏天,哪怕开着空调都嫌热,脖子里还要缠上块湿毛巾,湿毛巾里裹着块冰,大家都热情地喊她冰糕。
办公室的对面就是一家医院。医院门口人来车往,车来人往。抱着小孩的女人,手里还拎着个大包,想必是赶了很远的路,坐了很长时间的火车才来到这里。
驼背的老头,旁边是一个更加驼背的矮小的老女人,人老了,不相信命,也相信起了科学,怀抱着那么大的一个希望,希望到这里医生能够治好他们的病,给他们一个新生的希望。
太阳已经很高了,再高的楼层也阻挡不住它的光辉。赵君堂觉得今天的阳光有点刺眼。
他站在窗前,深深地呼了一口气,他已经很久没有吸烟了,他真想抽一根,哪怕抽上一口也可以。
他习惯性地摸了摸口袋,里面是空的,再往里面摸了摸,摸到了一个小盒子。他把它拿出来,这是一个四四方方的白色的小盒子,中间有竖栏隔开,每一个小格子里放着一样东西:七八个虾皮,四五粒枸杞,一片紫菜,一小袋酱油,有机的,也就四五滴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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