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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阀之路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格勒第

    “诸位如此行径,真叫人齿冷!”

    竟是李士瓒开口了:

    “你们可知道他的研究意味着什么!宇宙之机,尽在其中,再大的天灾,以后也都是可解释、可应对的。而你们竟然要对这研究的作者,对一个英雄下杀手!”

    枪打出头鸟,众人的怒火迅速转向了李士瓒。他附近的一个人当先讥讽道:“你懂什么!天的旨意也是你可以揣度的你们这帮所谓的学者,一天到晚不办实事,只知摇唇鼓舌!”

    “怕不是跟齐原之串通好了吧!”又一人说道。

    众人的怒气逐渐炽盛起来,李士瓒旁边的人甚至动起了手,开始推搡他。他踉跄着转过身来,左推右挡,但毕竟双拳难敌四手。

    “这帮人!”霍岚怒道,挤开前面的两个人,御剑朝李士瓒那边飞了过去。孟仞和巫澎也在同时采取了同样的动作,三人落地之后迅速把李士瓒围在中央,跟人群隔开。

    “你们对旁人下什么手呢!”终于有人说了句公道话。

    都疯了。孟仞心想,必须有人站出来稳定局面……

    齐原之再度举起喇叭,喊道:“我明白诸位的心情!若朝闻道而夕死,那这‘道’不闻也罢,对吧更何况,你们自己也不想闻道,是我齐某人强加给你们的。既然如此,那么……”

    他张开双臂,以自己最大的声音吼道:“有谁敢站出来,杀了我!”

    人群嗡嗡地议论着,但是没有人出手。

    “谁敢杀我!”齐原之又重复了一遍。

    依然无人动手。

    齐原之冷笑一声,不打算再重复第三次了:“没有人敢站出来,你们都在等着别人来杀我。这样,如果天灾止歇,你们就好坐享其成,如果杀了我也没用,你们也不用承担杀人的罪责,是吧”

    “所以,你们只敢对我扔几块石头,只敢对路人推推搡搡……”

    “刚才鼓吹要杀我的人,刚才鼓吹要让科学滚蛋的人,你们自己怎么不敢动手想当意见领袖,想利用民意为自己夺权,却又不敢冲锋陷阵”

    利用民意为自己夺权,也不知这是诛心之论还是确有其事,但人们的态度似乎有点松动,开始左顾右盼,怀疑是不是有人在利用自己。

    “要是真有愣头青冲出来杀人怎么办”孟仞心想。他扫视着前排的人群,忽然发现了两个熟悉的身影。

    冯宿正沉默着站在第一排,双手揣在袖子里。他身后站着的是白湖,因为今天身只带了一把武器,所以并不太引人注目。

    他们为什么不发表意见……

    一个拄着拐杖的老者拨开人群,颤颤巍巍地走到了前排,说道:“好端端地搞什么研究!我等只是想过几天太平日子都不行吗下这么大的雪,压垮了我家的房子,我那老妻也被砸死了!你让我怎么活下去……后生,你要是还有半点良心的话,就该自裁谢罪!”

    老人说着抹起了眼泪。众人顿时又同情心泛滥,齐原之在他们眼中再度变成了杀人犯。

    “对,自裁谢罪!”有人响应道。

    齐原之拱手道:“老人家,你要搞清楚一点:杀人的不是我,而是天灾。我不该为此偿命。”

    不得不说,这种情况是很难办的,你不可能对这样一个老者恶言相向,甚至连反驳他一下都会成为众矢之的。果然,不少人义愤填膺地指责起来。

    “瞧瞧这说的是人话吗人家的妻子都没了,还说这种话……”

    “你不偿命谁偿命难道要老天偿命不成”

    “当然要老天偿命!”齐原之吼道。

    人群头一次安静下来,那个老者也愣住了。众人耳中只有风声,和刚刚再度响起的雷声。

    齐原之道:“如果真是科学发现引起了天灾,那么我们该做的,是查明原因,而不是缴械投降!是救灾,而不是杀人!”

    人群继续沉默着。冯宿依旧揣着手,缓步走出了人群。




第二十二章:演员
    孟仞有些怀疑,在场的好多人说不定都是演员。

    齐原之刚刚说的一番话可能是冯宿授意的。

    冯宿一直拖着不出场可能也是事先安排好的。

    想杀齐原之的人未必是真心实意,可能真像齐原之说的那样,只是想借机夺权。

    冯宿走出人群的时候,齐原之丝毫没有意外,而是毫不犹豫地转向了他,朝他作揖,仿佛一切尽在意料之中。当然,这有可能是因为齐原之早就注意到了冯宿的存在,但无论如何,孟仞的怀疑在这一刻达到了顶峰。

    冯宿走向那个正抹着眼泪的老人,握住他的手道:“我是泰学院副院首。”他的声音响亮,显然不只是说给老者一个人听的。

    老者浑身一震,一脸惊恐地看着冯宿,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求助似的回了回头。冯宿仿佛没看到他的动作,径自说了下去:“各家各户,凡是在雪灾中受损的,都可去所在城池的太守府报损。各城的府库,以及国库,都会倾其全力,救助受损的百姓。

    老人家的情况,我已了解了,请到政务院少歇可好我们会尽全力帮忙的。”

    老者慌忙摇头拒绝:“不了,不了……”

    然而冯宿还是仿佛没看到他的动作,也没听到他的话,朝人群中招了招手,便有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走了出来。他们不由分说地搀着那老人,慢慢往人群外面走去,同时轻声细语地跟他说话,试图安抚他的情绪。

    “抓回去审讯了”孟仞心想,“审一审他是不是受人指使”

    人群中,有真被冯宿一番话感动到的,也有跟孟仞想法一致的。那两个年轻人刚要带走老者,人群中的质疑声便此起彼伏。

    “诸位!”冯宿拱手道,“要是还有什么疑义,不妨一起去政务院说说。”

    质疑声不减,但是无人出头。

    冯宿慢吞吞地走到高台,跟齐原之站在一起,不疾不徐地宣布了昨天和今天午讨论出来的几条措施,包括防洪泄洪,加强巡查,开仓放粮等等。不过,他并没有提“安抚人心”这一条,而说到加强研究力度的时候也是语焉不详。

    “……我们会削减泰学院的常规科学研究经费,专门用于此次雪灾,希望将来能够从根源将其消除……”

    “我怎么听着不像是削减呢”霍岚低声问道。

    孟仞点头表示赞同。被削减的是“常规”科研经费,那么是不是还有“特殊”科研经费呢比如专门用于雪灾机制的研究经费

    “这话术倒也高明。”他心想。听不出这层含义的,会认为泰学院在尽心尽力地救助民众;而能够听出这层含义的人,大概率不会对科研怀有什么敌意。

    “至于这位齐原之,”冯宿接着说道,“虽然不少人都觉得是他引发了天灾,但恕我直言,这种说法根本就是无稽之谈。我不知道这种说法是谁传播出去的,但是,首倡此说者,必然是别有用心。”

    他说到此处略微停顿了一下,目光在人群中扫视着,而且故意停在了某几处,也不知是真的看到了挑起事端的人,还是虚张声势。

    “雪灾是在这本《物理学前沿》出版之后发生的,”他从袖子里取出一本期刊,将其高高举起,“但是并没有任何证据,能够说明它和雪灾之间的因果关系。难道仅凭时间的先后,就可以定罪吗

    我知道有人要抬出延舒的例子,但是,稍微思考一下,就能发现这种说法有多荒谬。首先,天灾出现之前,难道只发生了一件事情么每天都有人出生,为什么不说是某个人的出生引发了天灾

    第二,齐原之的研究,在出版之前就已经有不少人看过了,为什么那个时候没有天灾

    总而言之,泰学院不会诛杀齐原之,也希望诸位不信谣,不传谣,不要再让这等无稽之谈继续流传下去。”

    “这可不是无稽之谈!”有人高声道,“这几日天雷不绝,但落在物理学馆的天雷是最多的!”

    冯宿笑道:“物理学馆有高层建筑,也安装了不少防雷杆,天雷更多不是很正常么再者,有谁统计过阁下说落在物理学馆的天雷更多,请拿出令人信服的数字来!”

    冯宿的话,在逻辑是挑不出什么大毛病来的,只可惜,人们在生活中不仅仅需要依靠逻辑。

    “我看你们就是花着我们老百姓的税款,还要拖着我们一起去死!”刚刚那人强辩道。

    “哇!我觉得这说得好有道理!”霍岚说道。

    孟仞反手在她头敲了一记:“有道理也不能赞同他!”

    “我又没说要赞同!”霍岚捂着app下载地址xbzs头道,”这是……应该怎么说的来着”

    “路线之争。”孟仞道。

    “对对对……”

    是要继续发展科技,战胜天灾还是阉割自己,以求安全这是两条水火不相容的路线。目前看来,泰学院官方显然是支持前者;而支持后者的,要么零零散散地分布在民间,要么存在一个藏得很深的幕后指使人。

    刚刚那人的说法确实有些道理。科学进展和天灾之间的因果关系是没法得到证明的,但是目前有两方面的证据指向这一假说:一是关于延舒的史料记载;二是内力的异变现象。按照惯有的认知,内力的异变应该是和科学进展有关系的,而近期足够有分量的科学进展,也就只有齐原之这一项。

    至于内力的异象和天灾之间有没有关系,这目前也是证明不了的,只是大家都愿意相信二者之间有关系。

    总而言之,泰学院要继续推动研究,确实有些不顾危险,拖着所有人一起去死的味道。

    可问题在于:继续发展就一定会死吗停止发展就一定能活吗

    没有人能证明。

    孟仞觉得,就算真的是科学进展导致了天灾,也要与这条不讲道理的规则战斗到底。

    现在有第一条不讲道理的规则,以后会不会有第二条会不会有第三条

    他们总要有所应对的。

    不过,冯宿并不能照着这条思路回答,毕竟他明面已经宣称削减了科研经费。他再度朝众人拱手,道:“诸位要弄清楚!泰学院不想让什么人去死,恰恰相反,我们希望所有人能活得更好。正因如此,此次救灾,我们才要特意削减科研经费,只为救助更多的人。

    诸位若能共克时艰,定能度过灾年,但若各怀异志,甚至有生乱之心,军务委员会和政务委员会也绝不会听之任之。”



第二十三章:鬼哭
    十一月二十一日中午,泰学院副院首冯宿、学士齐原之对封京民众发表讲话,暂时压制住了民众对于当局不顾众人死活,发展科技,导致天灾的怒气。

    当晚,泰学院两个新组建的独立营、以及近卫师的三个旅入驻封京,全城戒严。

    孟仞等人下榻在客栈当中,依旧和在清河时一样,三个男人挤一间,霍岚单独住一间。他们对戒严倒并不是很在意,只是夜间,窗外不时有橙红色的光芒闪动,终究叫人压制不住好奇心,开窗往街看去。

    街道两旁不知什么时候垒起了沙袋,沙袋后面每隔一丈就站着一个值守的士兵。还有一排士兵拦在街道中央,整整齐齐地站着,手里拿着一根柱状物体。那东西就像喷火器一样,喷出一股股的火焰,烧灼着地的积雪。静止的积雪逐渐松动,融化,缓缓流动起来。

    孟仞把身体往外探了一些,只见天空被映得火红——城中燃起火焰的地方显然不止这一处。尤其是城东的昌河边,似乎火势甚大,不知道是不是士兵们结了阵在运使内力。

    被火焰加热的空气在升腾着,孟仞感受到了一阵暖意。

    巫澎正举着李士瓒带来的单筒望远镜,仔细观察着士兵手里的东西,喃喃道:“早就听说,泰学院在研制新武器,看来现在要派用场了……”

    “他们手里到底是什么”孟仞问道。

    “看不清……”巫澎把眼睛从望远镜移开,摇了摇头,“只看轮廓的话,好像就是一根棍子。”

    正说话间,街道中央的士兵们前进几步,开始了新一轮喷火。

    “要是内力没有发生异变的话,这玩意应该派不什么用场吧。”孟仞道。

    众人的内力突然之间有了属性,战士也就可以转职当法师了。

    三人身后,突然响起了笃笃的敲门声。

    “哪位”巫澎头也不回地问道。

    “隔壁的房客。”一个苍老的声音回应道。

    屋里的三个人都有些诧异。孟仞和巫澎从窗边缩回来,关窗户,掸了掸身和头的雪,李士瓒拉开屋门,只见一个老头畏畏缩缩地站在门外,似是受到了惊吓。他身是一件名贵的貂裘,面容丰满,看去十分健康。

    “我想问问,”老头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歉意,“诸位能不能跟老朽换换房间”

    三人面面相觑。“先进来吧。”巫澎道。

    老头没有动,而是急忙补充道:“我定的最大的房间!你们不会吃亏的。只是……如果你们不介意房间里有鬼哭的声音的话。”

    这阵子的怪事太多,偶尔出个鬼什么的也不会让他们太吃惊了。

    “去看看”巫澎看了看孟仞,又看了看李士瓒,“反正不亏。”

    隔壁房间确实比他们定的要大一圈,连床都多了一张。这样,他们要是换过来的话,就可以两个人睡床,一个人打地铺,而不是只能有一个人睡床。

    美中不足的是,房间里确实一直有呜呜的声音,甚是诡异。

    “三位……意……意下如何”老头站在屋外不肯进来,结结巴巴地问道,脸颊似乎都抖动起来。

    “我觉得跟鬼没什么关系……”巫澎皱着眉头道,“就这么换了的话,老人家是不是有点亏”

    “没关系的!”老头连忙摆手,甚至还从袖子里取出一块碎银子,塞到离他最近的孟仞手里,“这是多出来的房钱,请你们收下!”

    “换吧。”孟仞道。

    他们四个人的行李都没有拆开,于是三分钟不到,换房便宣告完成。在新房间放好行李之后,三人开始四下查找怪声的来源。

    “那人明明孤身一人,”李士瓒一边查看着墙壁一边说道,“干嘛要定个双人房呢”

    孟仞拉开衣柜,说道:“也许是因为有钱吧,就直接定了个最贵的。”

    巫澎正趴在地板,细细地听着地面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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