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灼灼其华(重生)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打字机N号
江百禾未必看得上严缙,但是顾如是依旧还是很想看看,当一个个翻版的,甚至比她更需要严缙的关爱照顾的江百禾出现在严缙的身边时,她会是什么样的感觉。
顾如是想要做的事情不多,只是她上辈子经历过的一切,都想要她也尝试一番罢了,说来,还是她仁慈了。





灼灼其华(重生) 79.太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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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如是凝思的时候,下头的吵闹争执倒是到了白热化的阶段。
“当初你把画卖给我的时候可没说这些个文绉绉的话, 爷我不懂得欣赏你那乌漆墨黑的画, 但是爷知道,爷花了这么多钱, 不是白花的。”
卢琏可没打算让这到手的美妞给跑了,自己可是看的真真的,这女人要是真如她表现出来的那般视钱财如粪土, 会勾的他买下之前那几幅画,只是当了□□还想着立牌坊罢了,除了那些个糊涂虫, 谁会信她那些鬼话。
说罢,卢琏伸手就要去拉扯那个娇弱美丽的姑娘, 那女子自然不会屈从, 当下就往边上躲去,只是似乎过于焦急,一时崴到了脚, 一声痛呼摔倒在边上,脸色惨白,额头上冒出一层冷汗,好不可怜。
原本还看热闹, 觉得这女子的画要价太高而议论纷纷的百姓,忽然间就觉得是卢琏太过蛮横了, 本来这买画的事讲究的就是个你情我愿, 你既然都愿意花那个钱买了, 没道理回过头来觉得花的钱不值得,找那个卖画的人出气啊。
卢琏在禹城的名声不太好,人人都知道这卢家有一个憨霸王,倒也不是坏,那些欺压百姓强占良田什么让人深恶痛绝的事他也没干过,顶多就是带着一群家丁护卫在街上大摇大摆地晃着,偶尔嘴花花几句,然后拿着家里的钱肆意潇洒罢了,你不去得罪他,他也懒得搭理你,但是谁要是敢戏弄他,他身后那二三十个护卫也不是吃干饭的。
可偏偏这卢琏是个蠢笨又手松的,总有人存着侥幸心理想要从他身上骗点钱来花花,这十次里头,总有那么一两次会被他看穿,而那两次被看穿的人麻烦就大了,打一顿到是小事,被送去牢房吃牢饭,才是可怜。
不过这骗人被他抓出来的总是少数,多数都是能行骗成功的,卢家靠着萧家,富庶的流油,卢琏虽然不争气,可是好歹是嫡子,几个兄长乐的他呆下去,省的争抢家业,大把大把的给他钱,生怕他不败家,也是因为这样,哄骗卢琏的人还是前赴后继,久而久之,就有了憨霸王这个名字。
南江地区,不乏的就是那些怜香惜玉自认为风流才子的男子,看着倒在地上,活脱脱被恶霸欺辱的姑娘,一个个义愤填膺地冲了出去,挡在了那女子的前面,对着卢琏满是鄙夷。
说起来卢琏还真没打算对那姑娘做什么,都说他是憨霸王了,性子不就是太憨了些吗,他想着自己明明看出来了,对方是在勾引他呢,怎么收了银子以后,就翻脸不认人了呢,他就是想着好好质问对方,他纳小妾,也是讲究个你情我愿的,而且对方要是真的是在耍他,就不许他找回场子来啊。
旁人不知道卢琏的想法,尤其是那些晚来的,看着矮胖粗蛮的卢琏,在看看倒在地上,泪眼朦胧的娇弱姑娘,都直觉这是恶霸欺凌少女呢,哪会对卢琏有什么好眼色。
卢琏哪里受过这样的气,当下就要让自己的护卫教训教训那些没长眼睛的人,可是还没动手,就被萧宗珏给制止了。
“表表表弟。”卢琏看着突然出现的萧宗珏,立马就乖成了一个鹌鹑。
卢家和萧家虽然是姻亲,可是在地位上,是属于附庸的位置的,萧宗珏虽然是卢琏的表弟,可是卢琏对他却不敢表现的太随意。
“还请几位扶着这位小姐去前头医馆找位大夫瞧瞧。”萧宗珏拿出一锭银子递到边上看热闹的几位妇人手里,刚刚卢琏的话已经让人猜到了他的身份。
萧家的名头在禹城可比皇帝响亮多了,禹城近海,常常有倭族和其他番国的骚扰,都是靠萧家的海军守着那道海关大门的,所有的百姓都记得自己现在的好日子是萧家带来的,现在不少人家还供奉着萧家先祖的画像,庙里萧家的长明灯也是百姓自发点的,可想而知萧家在禹城的地位尊崇。
因此萧宗珏一发话,那些妇人哪里还敢不照办,赶紧接过银子,搀扶起那个倒在地上的姑娘,要送她去医馆。
“谢过这位公子。”那女子眼眶里还噙着泪,不知是怎么做到的,似泣非泣,那眼泪就在下睫毛处挂着,不落下来,看上去楚楚动人。
“至于这银子就不必了,卢公子前些日子从我这里买了三幅画,一共是四百两白银,只是此时我也没把银票带在身上,改日还请卢公子拿上我的那几幅画,一手交画,一手还钱,我们两不相欠。”
女子的话掷地有声,让刚刚觉得是否是这个女子太贪心引来的报应的百姓,都觉得似乎是自己看走眼了,这姑娘还真是有一番傲骨,没准人家的画画的确实好,值那几百两银子呢。
萧宗珏接过那女子递还回来的一锭银子,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对方的指尖似乎在自己的掌心一划而过。
“既然如此,我会好好劝说表哥的,告辞。”萧宗珏毫不客气的收回银子,余光给了卢琏一个警告的眼神,让他赶紧跟上离开。
就这么走了,那女子脸上的表情有了瞬间的僵硬,在窗户边上看着这一幕的顾如是没有错过她眼底一闪而过的诧异。
这演戏的本事比起江百禾还是差了点,不过还有□□的空间,就是不知道下面的那个女子,有没有值得培养的必要。
不一会儿,萧宗珏就带着委屈巴巴的卢琏进屋雅间,卢琏见到屋里那三个俏丽的姑娘,激动的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放了,尤其是那个坐在靠窗的位置,头一次见的陌生姑娘,他小姑父已经是他最羡慕的男人了,可是现在他最羡慕的男人换了一个,谁要是能娶到那个姑娘,那简直就是十辈子修来的福气啊。
卢琏的小姑父就是萧世坤,他眼巴巴的看着顾如是,只是他很有自知之明,看模样,这姑娘的地位在萧家的两个庶女之上,想着这些日子据说萧家的姑奶奶回来了,眼前的女子,怕就是那个传闻中的萧家的表小姐,也就是顾家的嫡女吧。
“这两位是我姑姑的儿女,这位是卢家表哥。”萧宗珏帮着双方介绍,至于萧苋萧宓,卢琏自然是认识的,不需要他介绍。
卢琏的眼神一进门就黏顾如是脸上了,这么明目张胆的视线,顾如是自然有所察觉,只是对方的眼神很干净,并没有让顾如是觉得有被冒犯的感觉。
这个卢琏似乎不像刚刚萧苋嘴中叙述的那般无恶不赦,顾如是对对方稍稍有些改观。
卢琏还是有分寸的,刚刚只是一时被迷了眼,回过神来自然知晓这样看一个未出阁的女子时一件十分失礼的事,而且对方是他得罪不起的存在,他可不想给自己的小姑姑惹什么麻烦。
“表弟,这次还真不是我的错,你也知道的,我一直都最崇拜小姑夫了,当初你们府上那七姨娘不就是靠着这招进府的吗,我就以为那姑娘对我也是这么个意思。”卢琏手舞足蹈的,因为矮胖的身材,活脱脱就是一颗舞动的球。
他口中的七姨娘是个老秀才的女儿,家境贫寒,可是跟着秀才爹学了点书画本事,还会写几首歪诗,在老秀才死后,她就开始学着用家里剩下的一些丹青颜料作画拿去画局卖,贴补家用,当初萧世坤就是在画局见到的七姨娘,对方有几分才华,模样也不错,郎有情妾有意的,自然就被萧世坤带回了萧家。
萧世坤那就是卢琏的这辈子最崇拜的男人,卢琏立志,自己在别的地方学不来小姑夫的精髓,可是在后院的女人上,总是能模仿一些的吧,刚刚卖画那姑娘,在卢琏看来,不就是自己板上钉钉的七姨娘吗。
可谁知道人家压根就没看上他啊,卢琏想着刚刚那女子看着表弟的眼神,还有哪点不明白的,委屈哒哒的,圆圆胖胖的脸蛋都有些晦涩萎靡了。
他这副模样把一屋子的人都逗笑了,顾容苏早就听说过这卢家憨霸王的名字,可是各种机缘巧合,一直也没见过一面,可是现在看来,却是一个分外有趣的人,虽说憨了些,可是不坏不毒,比那些外表光明磊落,实则满腹心计的人好多了。
看着自己把美人和美人哥逗笑了,卢琏有些害羞也有些激动,他别的本事没有,可是肚子里的趣事却是一箩筐啊,这么多年他在街上也不是白晃的,街边小巷的趣闻,书馆茶楼里头说书的,肚子里有趣的故事张口就来。
萧宗珏原本还想着自己把表哥带上来会不会太莽撞了,现在看的他把表弟表妹都逗得那么开心,觉得这个表哥也还是有些用的,就不打算把他今天干的蠢事告诉娘和舅舅了,就当是他将功赎罪了。
还别说,这卢琏对吃喝玩乐说的头头是道的,整个禹城哪里的首饰最好看,哪里的绣娘绣工最好,哪里的烧鸭最好吃,哪里的糕点最美味,就没有卢琏不知道的,有他带着,顾如是几人连着好些天,将禹城好好的逛了一圈,玩的十分尽兴。
******
卫邵卿看着禹城的来信,冷凝多日的表情,终于有了回春的感觉。
“小没良心。”他轻轻的啧了一声,在禹城玩的那样开心,到是没忘了给他找点事做。
“卿儿。”太史明空看着独子从她进门到现在都不曾施舍给她一个眼神,心中有些酸楚,但是更多的还是不满以及愤怒。
她的模样雍容,可能是久居高位的缘故,气势十足,论模样,她的五官有些英气,尤其是那双剑眉,以及眼梢微微高挑的凤眸,让她有种别样的韵味。
太史明空的边上,还站着一个和她有两分相似的少女,只是那少女的五官更偏柔和些,看上去娇俏可人。
“这里是杨城,您坐着的是南王府的椅子,想要立你太史家主的威风,回你的南江去。”卫邵卿颇为吝啬的收回几丝黏在信上的目光,看着不远处陌生又熟悉的妇人,说出来的话冷淡又绝情。
“你!”太史明空即便已经习惯了独子这样的态度,可是心中还是忍不住有些受伤,她在太史家一言九鼎惯了,已经不太习惯别人的忤逆和反抗了。
“杨城很快就会迎来真正的女主人,她的性子娇惯,我不想某些人的出现坏了她的心情,太史家主,以后还劳烦您老人家,不要带一些无关紧要的人出现在我的府上。”
卫邵卿将信折叠,好好的收在了书桌的暗格里,他口中的那根无关紧要的少女,羞愤难耐扭头跑了出去。
“好好好。”太史明空并没有追着那个姑娘出去,只是深深的看了眼自己已经长大成人的儿子,心中对那个还未见过的未来媳妇,又是忌惮了几分。




灼灼其华(重生) 80.流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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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外头的街边小巷都传遍了你和伯远候世子之事, 虽然皇后娘娘之前已经为小姐和严世子指了婚, 可是......”
江白禾在大选后并未离开京畿,反倒是在江家的别院住下了, 到是绥阳江家备好的嫁妆一车车的送来,过些日子,江家大夫人应该也会启程来京畿, 准备操持半年后庶女和伯远候世子的婚事。
侍书的话让江白禾正在修剪盆栽的动作顿了顿,面上的表情一瞬间有些难看。
“你说的流言指的是什么?”她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嫁给严缙,在她看来, 那个优柔寡断的男人根本就配不上她,原本是打算在这些时日内徐徐图之, 可是刚刚侍书的那番话, 显然打破了她之前准备的布局。
看着小姐的脸色不太好,侍书也没有多想,在她看来, 自家小姐美丽又善良,而严公子出生侯府,文采飞扬,正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听到皇后的指婚她还由衷的替自家小姐感到开心,即便只是个丫鬟, 侍书也知道妻和妾的差别, 虽然许多人都说宁做高门妾, 不为小户妻,可是妾室哪里是那么好做的,就连生出来的孩子都低人一等,即便那人贵为太子,可是侍书觉得,自家小姐做个侧妃还是委屈了。
现在好了,严世子心中有小姐,江家的地位,小姐即便是个庶女嫁过去也不算高攀,定能和和美美的过完一世,可是想着今天一早听到的流言,侍书原本的好心情都被破坏了。
“早上我和弄琴去采衣坊看看有什么有什么新到的货色,让他们送到府上来,可是谁知道,谁知道大街小巷到处都听人家谈论小姐和严世子,说......”侍书看着自家小姐,觉得有些难以启齿。
“说!”江白禾看着她这副表情,心中已经隐隐猜到了一些,只是还想着再确认一番。
侍书觉得自家小姐此时的模样似乎有些不对劲,尤其是刚刚那个狠厉的眼神,把她都吓了一大跳,不过想着自己要说的话,怕是小姐聪敏,心中已经猜到,才会这般气愤,这么想着,侍书又觉得小姐刚刚那副模样,是十分能理解的了。
“外头都流传小姐和严世子在绥阳的时候就已经有了首尾,尤其是小姐参与编纂的《兰序集》,实则都是严世子的功劳,只是碍于你们之间的情分,将自己的所学所知,都尽数交给了小姐,就是为了给小姐你造势。”
侍书有些替小姐委屈,他们懂什么,她们家小姐那可是当世才女,这兰序集中小姐编纂的部分,都是她从小苦读书册积累的精辟见解,那些人什么都不知道,上嘴皮碰下嘴皮,把功劳全给了严世子,把小姐的付出,轻描淡写的就给抹去了,这也太不公平了,尤其是那些酸儒,自己没什么本事,嫉妒她们小姐一介女流能够压在她们头上,这次的流言,没准就有他们推波助澜的一部分。
“还有,还有那些人说,说小姐原本是要嫁给太子做侧妃的,只是因为早就和严世子......”侍书有些说不出口,脸颊羞红,眼底带着愤恨:“他们都说您和严世子早就不清白了,皇上和皇后不可能让太子娶一个不贞洁的女人,这才将您许给了严世子。”
侍书说完这句话,都不敢看小姐的表情。她们小姐最是柔弱敏感的,要是知道自己在那些粗鄙下贱的平民嘴里是这等模样,怕是得气出病来。可要是不说,任由外头那些流言四起,即便小姐已经和严世子有了婚约,可是对于名声的损害,也是极大的。
江白禾确实如侍书想的那般气极,只是她的心计深沉,即便是在这种时候,最先想到的还是谁在害她,是谁有那个本事,在她的人一点消息都没有接收到的时候,一夜之间让流言传遍整个京畿。
江白禾觉得眼前有些发黑,她的身子弱,一部分是装的,还有一部分是真的,突然听到了这样的消息,自然有些承受不住。
用力咬了咬舌尖,钻心的疼让她瞬间清醒。
“侍书,我......”江白禾说完几个字,身体软软的倒在了地上,侍书一阵惊呼,赶紧大声呼叫外头的侍女,让她们赶紧拿着江家的令牌,去太医院请太医过来。
江白禾的昏迷只是假装的,只是她清楚,现在的自己只有病了才是最好的选择。
江家大小姐,因为市井之中流传的谣言被气昏过去,生死不知,这不是最好的反击吗,现在也找不出其他的办法来,江白禾想着,还是得让暗八去通知哥哥,让他查清流言的源头,好想一个应对的法子才好。
说起来,这流言除了对江白禾的名声有碍,也没有其他的作用,毕竟那些普通百姓并不了解那些贵族世家之事,这些个风流韵事在他们嘴里变成谈资,要是没有后续的进展,其实也就是一时之事,总有一天会有人忘记今天的流言,可是对江白禾来说,这才是最大问题,她不想嫁给严缙,可是这样的流言,逼得她不得不嫁。
江白禾紧闭双眼,衣袖下的拳头却狠狠捏紧,隐隐有血迹从指缝中见流出。
*****
“消息最早是从一家茶馆流传出来的,当时茶楼里正在举行赛诗会,聚集了许多文人才子,也不知道是谁在谈论严世子的时候,忽然说起了这件事,人多嘴杂,而且这些日子京畿从外头涌入了不少读书人,许多都是生面孔,属下无能,查不出到底是谁使计陷害小姐。”
红拂跪在江白禾的床前,低着头说道,她的声音平稳,没有一丝起伏,就和活死人无异。
“那酒楼是何人所开可查清楚了?”江白禾皱着眉问道。
这样没头没尾的流言,通常就只缺乏一个引子,在转述的过程中,添油加醋自然就变成了新的消息,而消息之初或许只是简简单单的几句话,要让人留心说话的人,时间极其困难的事,找出散播流言的源头,谈何容易。
红拂的回答江白禾早就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只是还免不得多问几句。
“查出来了,流言的源头,是鹤鼎楼。”
红拂的话让江白禾一惊,别人或许不知道,但是她心里头清楚,这鹤鼎楼是卫颐在京畿的情报点之一,知道的人极少,那人选择在鹤鼎楼传播流言,是知道了什么,还是只是凑巧。
江白禾一惊,背后冒出一阵冷汗,对着红拂疾言厉色地说道:“赶紧将这件事通知少主,让他派人加大搜查的力度。”
他们之间的关系,一直都隐瞒的很好,可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要是有人早猜到了,并且早早察觉堤防,他们这么多年,祖祖辈辈的努力岂不是都付诸东流了。
江白禾难得有了些许慌张,只能在心里安慰自己,或许真的只是巧合罢了。
“属下在来之前已经告知了主子。”红拂冷冷地说道,她是主子给小姐的人,可是她真正的主人还是主子而不是小姐,事情有轻重缓急,她自然知晓如何取舍。
江白禾的眼神暗了暗,看着跪着的暗卫,心中隐隐有些不满,可是没有发作出来。
“你让下面的人将我病重的消息传出去,至于其他的,你该知道怎么做。”江白禾的声音平稳了下来,她现在最要紧的就是蛰伏,一切有卫颐处理就好。
红拂点了点头,也不在乎江白禾忽然微妙改变的态度,躬身退了出去。
外头的侍书在软塌上睡的死死的,压根就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
*****
“嘭——”江白禾气极反笑,将床榻边上摆着的一碗药汤随手摔在了地上。
“到底是谁?”江白禾咬牙切齿的看着跪在下首处的红拂,她前脚命人传出去她病重的消息,后脚就有流言,说她病重是因为还有些廉耻之心,羞愤之下才气到在床上。
这脏水是一盆接着一盆的往她头上泼,反倒因为她病重这件事,外头的百姓对这件事更感兴趣了,江白禾还是头一次尝到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滋味。
红拂沉默了片刻:“主子说了,这件事不需理会,等风头过了,自然就没有人议论了,此时我们插手,只是会让外界的议论更加激烈罢了。”
江白禾怎么会不知道这件事,可是要是放任这流言不管,她还怎么取消和严缙的指婚,嫁给自己真正想嫁的男人。
江白禾深深看了红拂一眼,哥哥已经被那个女人蒙蔽了,想要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她要靠的还是自己,这些人,都不能用了。
江白禾心里清楚,自己手头上有多少人是组织安排的,她虽然被尊称一声小姐,可是那些人真正效忠的对象还是卫颐,她的势力还是太浅薄,而且主要的人手还是在绥阳,京畿毕竟不是她的地盘,看来自己得重新培养自己的人手了。
外头传来轻轻的走动声,不用江白禾吩咐,红拂直接从窗口离开,侍书和弄琴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只有脸色苍白的小姐,和打翻的药碗。
江白禾知晓侍书的愚忠,不需要她解释什么,对方自然能替她把她所有的行为给圆回来,要不是因为她这份忠心难能可贵,江白禾也不会将她留在自己的身边。
“小姐,我吩咐下人帮你重新熬一碗药汤过来。”弄琴接过侍书递过来的托盘,上头放着的正是茶碗的碎片。
“严世子听说小姐病重,让人递了帖子过来,现在人已经在府外了,不知道小姐是见还是不见?”弄琴和侍书刚刚就是因为这件事离开的,原本想着回来看看,要是小姐还睡着,就告知严世子一声,问他是改日再来还是在花厅等着,现在小姐既然醒了,那自然是看小姐自己的主意。
那个蠢货!
江白禾在心中暗骂了一句,他是嫌外头的流言还不够多吗,这个时候来江府。
若是放在平日,江白禾自然不介意对方对自己的迷恋,可是现在,对方的这份迷恋在她看来是愚不可及,更加让她厌恶自己和他的婚事。
“我此时身体不适,而且家中没有一位长辈,你们让严世子回吧,如果要拜访,还是等改日娘亲从绥阳过来再上府拜访要不迟。”
江白禾温温柔柔的说道,说罢咳嗽了几声,面色也更苍白了些。
侍书和弄琴见此哪里还敢不从,一个赶紧去叫大夫,一个赶紧去外头告知严世子,让他不必在等了。
外头的流言,严缙自然也知晓了,他自然知道那只是一派胡言,在他看来,江小姐是那么纯洁美好的一个姑娘,如何禁得起外界的那番指责侮辱,当下他就让人去澄清了耀眼,只是被人当做了心虚,反倒添了乱。
而姑母和太子表哥似乎是相信了流言中关于他和江小姐早就有了首尾的话,这些日子对他多有冷淡,严缙看在眼里,愁在心里。
只是在听说江白禾病重后,这些忧愁全都化为了担忧,这也是他为什么不顾家人的劝阻匆匆赶来江府的原因。
在听到弄琴出来说白禾不愿意见他到底时候,严缙的心里思绪万千,他知道对方心里没有他,可是原本他想着两人好歹是指了婚的,对方对他的态度应该会有所改观的,可是现在看来,还是和往常一般,保持着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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