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的样子你都有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楼海
贺程程扁扁嘴,说:“报告教官,就是我的臀部,俗称,屁股。”
“噗哈哈哈!”其他三个人忍不住笑起来。
关戎心里“呐”了声,平常乖巧听话的贺程程怎么突然觉醒了。一张小脸尽管还垂着,抿起的嘴角却下压着,看来确实是生气了。
关戎轻声“嗤”了下,暂时不理贺程程。从兜里抽出个笔一样的东西,往外一抽变成个棒棒,除了宋恬那床上的示范品,其他三个都遭到了他的精准打击。
关戎一点情分不留地摧毁了宿舍众人忙活半天的成果,左捅捅,右捅捅,最后直接用小棒干翻了:“都叠得什么玩意儿,你们刚刚是瞎了还是手不好使?”
卞香香捧着脸快崩溃了,一脸便秘的神情,其他两个也比她好不到哪儿去。关戎回身瞪了她们一眼:“全部重叠。谁叠不好,今天就别想去吃早饭!”
众人敢怒不敢言,还能怎么办,心里一边骂一边动手。这会儿什么颜值内涵都不管用了,恨不得拿叉子把他叉起来,一人上去踹一脚。
可肚子里都还饿着啊,叉不动怎么办,贺程程琢磨着要不然还是扎小人吧,反正生辰八字她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身后有人喊:“腰下三寸摔疼的那个,你跟我去拿药。”
贺程程踩在梯子上的脚放下来,这是在喊她?她讷讷回头,关戎眼神锋锐,盯着她看呢:“报告教官,不用了,其实也不是很疼。”
“那你就是骗教官咯?”关戎一张脸沉下来,宿舍里有风雨来前的宁静。卞香香忍不住打冷战,推了把贺程程:“教官让你去你就去!”
等贺程程跟着关戎走出宿舍,剩下的三小只都炸了。
宋恬说:“卞香香同志,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怎么可以把宿舍里最柔弱最年幼的小可怜往火坑里推呢?”
黄珊也帮腔:“就是啊,那个教官摆明了要跟程程过不去,我们不说保护她,还为了一己私欲就把人交出去,良心不会痛吗?”
卞香香说:“不会痛啊,不仅不会痛,还很开心呢。牺牲她一个,幸福千万家,程程也算生得光荣,死得伟大!”
“也是啊!”余下两位很快达成共识,哼着歌地去整理内务。
另一边,贺程程赖在一楼二楼的拐弯处,说什么都不肯再跟着关戎走。关戎只差过去架着她,腹诽自己家的这位小姑娘,最近是真的学坏了啊。
“闹什么别扭呢?”
贺程程一只手搭在扶手上,袖子盖住大半个手背,只露出四个手指尖尖。长圆形的指甲剪得整整齐齐,边角磨得圆润光滑,甲盖是健康的淡粉色。
嘴唇也是粉粉的,往雪白的小牙里咬过两轮,贺程程才开了口,圆而大的眼睛从镜框上面看过去,盯着对面的人问:“你干嘛要骗人?”
这可真是冤枉人了,关戎往下走了一节,也倚去扶手。没有训练时那股站如松坐如钟的样子,慵懒里透着一点随意。
哪怕差一节楼梯,关戎还是高出贺程程一点,他略略歪过头才跟她平齐,勾着唇角笑一下,拿腔拿调地说:“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了?”
贺程程不服气地挺了挺腰,扬着尖下巴,要拿出气势压过他。
“你昨天晚上就只是问我来不来,我让你猜你又不干。现在还怪我骗人,我早上又不是没提醒过你。”他拿食指蹭鼻子:“谁让你们这信号太差。”
贺程程还是不依不饶的:“关戎,大骗子。”
关戎:“……”
关戎前后左右望了下,计算时间,一道来的那些学员们差不多也都完成教学要走了。他跟贺程程再这么对峙下去,难免不被人看见。
关戎问:“真的不去我那拿药?”
贺程程摇摇头,关戎从小鬼点子就多,谁知道把她带过去,是不是又要出什么幺蛾子。她可真是怕了他:“我不去,已经不疼了。”
关戎看她这么坚决,也不强求。况且自己那边都是大老爷们,又是常年在僧多肉少的地方呆着的,她这只小白兔过去,他稍微一挪眼,还不被吃得连个囫囵个都没了。
关戎说:“那你回去吧,跟她们说整理完内务就赶紧去吃早饭。你顺便把你那床被子好好弄弄,叠得什么狗屁玩意儿。”
贺程程委屈坏了:“你怎么老说脏话呢。”
关戎方才还有笑意的一张脸倏忽板了下来,眉心蹙紧了,一双眼睛直勾勾盯着贺程程看。小白兔头又埋下去,连耳朵都耷拉下来:“我先走了!”
贺程程转身就跑,没跨两步,左脚踩右脚,被裤腿绊了下。她闭起眼睛,“啊”地喊一声,做好跟楼梯亲密接触了,腰上一只手横过来,将她结结实实揽住了。
贺程程后背贴着关戎的前胸,像是棉花打在了钢板上。关戎稍一垂眼,就看到她毛茸茸长发底下的一小截脖子,又白又嫩,还长着小孩儿似的细细绒毛。
喉结不自觉地滚了滚,他清了清嗓子,给她在地上放稳:“总这么毛毛躁躁的。”
贺程程别过脸看了他一下,一句谢谢说得很轻。关戎还没丢她胳膊,说:“你再等一会儿。”可是又想做什么呢,贺程程便见关戎蹲了下去:“哎!”
时间还早,整个校园都静悄悄的。早上起了一点雾,蒙蒙水汽从花丛树梢上弥漫过来,绕到过道里的时候,在地砖上留下深色的水渍。
一整栋楼都是新生,大伙全忙着在屋里整理内务,楼道里同样静得连一点风吹草动都听得见。贺程程的心还是扑通扑通的,生怕有人过来撞见这一幕。
她抖着腿,软声说着:“你干嘛呢。”
关戎刚把一只裤腿卷上去,用手握着她纤细的脚踝,说:“别动。”她脚踝带着水汽似的,冰冰凉凉,他手则干燥温暖:“这样挽起来,就不会摔倒了。”
贺程程垂着眼睛,看到男孩单膝跪在地上,神情认真又耐心。帽檐下,他乌黑的头发剃成板寸,露出精致的鬓角,睫毛也是浓浓的黑,毛茸茸地扣在眼睛上。
贺程程咬了咬唇,心想要不就原谅他这次吧。女孩的声音软得像草莓夹心的棉花糖,刚轻轻巧巧地吐一声:“……噢。”
方才还安静如画的少年起身在她屁股上轻轻踹了脚:“说过不早起就踢你屁股的,从今往后给我好好训练,别丢我的脸。”
贺程程往前一倾,吊在扶手上,悲愤交加里龇起小牙皱起鼻子,朝他哼了声——屁大点事,怎么委屈得跟条受欺负的小奶狗似的,关戎淡淡看她,很快别开脸。
我喜欢的样子你都有 3.Chapter 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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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程程刚一回宿舍就被卞香香她们围住了:“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药拿了吗?教官那边宿舍怎么样,是不是跟咱们的差不多?”
贺程程摇摇头,坐到自己凳子上,把脚上的解放胶鞋解开系牢。她手和她人一样,小小的短短的,但是手指很漂亮,笔直白皙,柔若无骨。
贺程程打了个蝴蝶结,嫌左右两个翅膀不一样大,又松下来重新打了一遍:“我没去呢,已经不疼了,就懒得走那么远了。”
卞香香豪迈地坐桌上,拍手说:“不去好,那边都是大老爷们,你一个小仙女跑过去,组织很担心你的。你要是屁股再疼,我们给你去买药。”
冠冕堂皇的样子啊,好像刚刚把贺程程往火坑里推的人不是她一样。宋恬跟黄珊都心照不宣地相视笑一笑:“别瞎代表组织,组织里没有你这样的叛徒。”
卞香香朝她们吐舌头,捂住肚子,发愁道:“饿了哎,什么时候才能去吃饭啊?”
贺程程想到关戎刚刚的话,说:“差点忘了,刚刚那个教官让我们整理过内务,就赶紧自己去吃,一会儿还要去训练呢。”
卞香香立马来劲,说:“那快走吧,谁带钥匙啊,我没带啊。”细心如黄珊,抓过她外套和帽子跟出去:“衣服拿着啊,万一半路又集合呢。”
大学食堂跟初高中比,就是有本质的区别。卞香香她们比贺程程早来几天,一早把食堂情况摸清楚了,东西校区各有两座,每座三层,层层有惊喜。
离女生宿舍最近这个,一楼有特色靓粥供应,可惜时间正好卡在七点半这个节点,赶去上课的学姐学长们霸占窗口,贺程程她们只好转去其他地方。
宋恬是个北方人,特地点了一碗酱油面,贺程程她们则要的清粥。卞香香分外多要一个包子,虽然确认有馅,可她两口下去愣是没见着肉,再咬一口——
卞香香苦着脸:“肉没了!这算怎么回事呢。这水泡大米也是一绝,他们居然管这叫粥。我不行了,明天非要起大早来吃点好的。”
卞香香是个很幽默的人,贺程程不急着吃饭,一直盯着她傻乐。哨音忽然响起来的时候,她才刚刚把粥上结的一层米油给吃了。
原本就乱糟糟的食堂一下更加人声鼎沸,无数穿着迷彩服的年轻面孔都往外狂奔。宋恬将碗举得比脸还高的,一口气喝尽了面汤,跟黄珊手牵手跑出去。
贺程程琢磨着是不是自己也再吃两口,刚刚把碗举起来,背上被人用力一敲。她吓得手没扶稳,稀粥洒了一身:“……”
始作俑者卞香香也吓了一跳,给她快速掸了掸,拉起她胳膊:“没时间整理了,快点跑,不然又该被教官杀鸡儆猴了!”
哨音是从食堂前面的广场上传过来的,面孔青涩的小迷彩们听见响,像听见喂食号的鸡崽子一样,潮水般往饲料口跑。
一律穿着夏季迷彩作训服的教官们已经在广场上等着,明明都是一色军绿,帽檐挡住小半张脸,贺程程还是能一眼看到关戎。
能认不出来吗,一个个都被晒成了黑泥鳅,就他脸白得像反光板。一双眼睛亮如鹰隼,坚毅扫过,恰好落到贺程程脸上,她心立马一提。
关戎负责带两个班,举着手让小迷彩们汇集到自己身边。他声音洪亮地发号施令:“女生在前,男生在后,按照高矮列队。”
男生们普遍活跃,调皮地笑着问:“按照胖瘦列队行不行?”
关戎淡淡扫过去一眼,不怒而威,拿扣哨子的红绳往人身上一抽:“找练呢,是吧?”
再没人敢说话,都乖乖按照要求站好,关戎踢着步子来巡视,靴子在地面发出踢踏声。及至走到贺程程面前,他方才停下来,炯炯目光锁定住她。
这阵逼视实在太过热辣,引得其他同学也忍不住来看。贺程程个头不高,排在最旁边一个,迷彩服上脸盆大的一块深色,还有几粒米挂上面。
关戎稍稍歪过头,目光笔直地将她来回打量,背在身后的两只手一直甩着红绳。穿着军服的他分明挺拔英气,此刻神情却实在有几分痞气邪佞。
“嗤……”他忽然笑了下,一边嘴角勾着,那股邪气更甚:“你事真多啊。”
女生宿舍见证过贺程程的丢脸,此刻都不约而同地跟着笑起来。男生们虽然没有这股默契,但有人丢脸仍旧值得高兴,也跟着傻笑。
贺程程一个早上出糗两次,委屈坏了,瘪了下嘴,把头低下来。她重扎过头发,细软的碎发用卡子别到耳后,帽檐底下露出她雪白的两个耳朵尖。
上午的阳光已经很辣,耳朵泛起一片红,背着光,连细小的血管都看得清。跟她后脖颈一样,耳廓上也长着绒绒的细毛,教人心痒得想摸一摸。
当然也只是想一想,关戎移走眼睛,问:“怎么回事儿啊。”
卞香香的举手抢答:“报告教官,哨子响得太急,一不注意打翻了粥碗。”她扯一扯贺程程衣服下摆,说:“湿了一片,太难受了,教官让程程休息会呗。”
刚认识几天啊,还挺团结同学的。关戎看了卞香香一眼,再向贺程程问道:“你怎么说,还能不能坚持啊?”
贺程程方才被烫了下,肚子上隐隐刺痛,这会儿是凉下去了,又黏糊糊的很难受。可关戎早上那脚,她还记得一清二楚呢,只能点头:“报告教官,我能坚持。”
关戎哼了声:“屁点大的困难,不坚持才怪了。我们野外拉练,十几公里的负重训练,就算是顶着大风大雨,也没一个退缩的。”
班上男生出来帮腔:“教官,你们是练家子,我们班女生可娇弱。”
关戎说:“那正好,勤学苦练,忆苦思甜,没有哪个兵一生下来就会打战。”
男生们起哄:“教官,你也太不怜香惜玉了,长此以往注定孤生啊。”
关戎又是嗤一声,闲闲扫过贺程程,说:“注孤生这种事,怎么可能发生在我身上。”
“卧槽,教官这个逼装得我给满分。”
“我还用装?也是,丑的人不会懂我们这种人的自信。”
“……”
“……”
“卧槽,过分了。”
广场上忽然又是一阵哨音,前一秒还吊儿郎当开玩笑的关戎忽然敛眉严肃,两手往腿上一靠,腰杆挺得笔直:“都别说话了!”
关戎四顾,跟着其他教官一同向后转。广场前,关戎他们的副校长抓着话筒,正准备为这次的军训誓师大会致辞。
小老头大校军衔,肩膀上的两毛四在阳光里熠熠发光。共和国繁荣昌盛,他也心宽体胖,越发有横向发展的趋势。
关戎抬眉,向天上看了眼,秋高气爽,澄净蔚蓝的天空飘了几朵薄云,间或有鸟飞过……军训,终于正式开始了。
军训第一天,没有什么干货,为了让平时娇滴滴的祖国花朵们适应,只先教了大家整理内务,只要教官们验收合格,这一天的训练就宣告结束。
不过这事儿听起来容易,能达到关戎他们的标准可不简单。贺程程她们折腾到下午五点才被认可,中途还被各种集合的哨音吓得够呛。
今天也是正式开学第一天,班主任召集所有人,聚集起来开一个迎新会。贺程程她们换下迷彩吃过饭,天色已晚,赶紧往指定地点赶。
班主任是个刚刚毕业不久的年轻人,刘海剪得极短,露出一张很是学术的脸,给大家介绍过自己和副班导后,就让大家自我介绍。
班上一共三十八个人,只有五个女生,而据班主任讲,这已经本系女生最多的一个班。班里男生发出一阵扼腕叹息的声音,特别是在女生挨个上去后,感慨声更是不绝于耳。
直到贺程程往上面一站,下面终于安静。她黑长直,戴眼镜,但不管怎么遮,一双灵动漂亮的大眼睛亮晶晶的,眸子如黑洞,吸走在场所有人的喳喳声。
贺程程推了下眼镜,说:“大家好,我叫贺程程。祝贺的贺,前程的程。我来自xx。”
她怕大家对这个城市的印象不够深,特地补充了一句:“我们那有许多名人,比如……”
台下的反应仍旧不够热烈,她想了想,又说:“我们那还有个非常有名的恐龙园。”
门口忽然响起一阵敲门声,班主任闻声走过去。回来的时候,身后跟着仍旧穿着作训服的关戎。他脱了帽子,头发齐短,露出开阔的额头和精致的脸。
班上的同学都沸腾了,男生们纷纷拍桌表示欢迎。关戎两手背在身后,自然地叉腿站着:“我也来参加一下今天晚上的迎新会。”
言简意赅,声音是清亮明朗的好听。大家都起哄,说:“欢迎欢迎!关教官,大家只知道你叫关戎,可是是哪个guan,哪个rong?”
关戎说:“万里赴戎机,关山度若飞。关戎。”
“也是学生吗,大几的?”
“比你们大两届。”
“哪儿的人啊?”
关戎唇角倏忽一勾,方才严肃的脸上多了几分轻松与和善。
很细小的一个动作,贺程程轻易捕捉,更是看得心头一颤。她有一种很奇怪的预感,可又说不出什么所以然来。
直到看见关戎一双眼睛锁定住自己,幽深的眸色如剑锋。
关戎说:“跟刚刚那位女生一样,我也是从那个园里出来的。”
大家哄堂大笑:“两只恐龙啊。”
我喜欢的样子你都有 4.Chapter 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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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班大笑:“两只恐龙啊。”
贺程程脸皮薄,哪怕已经隐隐嗅出过不对劲,这会儿还是因为关戎的玩笑红了脸。她两只手臂叠在桌上,将下巴磕过去,用冰凉的手臂降温发烫的脸颊。
同学们仍旧陆续去做自我介绍,可是大家的关注点已经转移,对坐去第一排的年轻教官更加好奇。他坐也坐得端正,宽阔的两肩自然打开,双手交握搁在桌上。
教室里立刻隔出泾渭分明的两派,一派是他们这种,再怎么努力拗造型还是萎靡不振的普通人,一派就是关戎这种,哪怕只是看背影也是意气勃发的军`人。
连对关戎偏见极重的卞香香都忍不住赞叹:“关教官这人虽然是个事儿逼,但这么静静坐着还是有几分岁月美好的样子的。想嫁。”
“……”所有人静默两秒。黄珊立马反唇相讥:“有点出息行吗,这可是一天n次跟我们程程过不去的阶级敌人,坚决跟他划清界限。”
“可是真的好帅啊,帅的人就是连头型都生得完美。看多了咱们班这帮歪瓜裂枣,忽然看到他,再坚定的革命斗士都要被策反。”宋恬咽着口水说。
一个男人,就把原本坚不可摧的同学情冲散了。都说红颜祸水,可没人提过男人一旦倾国倾城,也有相类似的杀伤力。
贺程程正思考着说点什么团结同学的话,放在隔层的手机忽然震动了下,连带着整个桌子都在晃。卞香香投来一眼:“有信息进来啊?”
卞香香只是随意一瞥,贺程程很是警惕地用手挡了下,因为已经看见发信人一栏写的分明是“关绒绒”三个字。
她下意识抬眼,关戎正将头抬起来,两手也重新放回桌上。他不知道从哪找了个恐龙表情,绿油油的,正咧着嘴巴朝她笑。
这是用方才那个梗,骂贺程程是恐龙呢。
小姑娘不甘示弱,复制粘贴,发了两个回过去。
片刻后,他又回过来,三个恐龙。
贺程程:“……”好无聊哦。
贺程程思索了一会儿,才小心给他发了一行话:“你刚刚是欺负我吗?”
关戎背脊挺得笔直,头却低下来,两只手也伸到桌下。
关绒绒:“你真聪明,只用了三十分钟就想出来了。”
贺程程:“……你为什么总是要欺负我呢?”
关绒绒:“因为你蠢啊。”
贺程程扁扁嘴,觉得这个回答真刺眼,先退出去选择清屏,再重新回到页面,一个字一个字输进去:“关绒绒,你能在我同学面前给我留个面子吗?”
关绒绒:“你刚刚喊我什么,你再说一遍?”
强权之下,贺程程只好忍辱负重:“……关戎。”
关绒绒:“你求人办事,都是直呼旁人大名的?”
贺程程:“关……队?”
关绒绒:“你是我战友吗,就喊我关队。”
贺程程吐口气:“戎戎哥哥。”
关戎一脸的锋利神色顿时尽敛,一双桃花眼垂着,嘴角噙笑。手机上的冰冷文字仿佛活了,关戎心里自带音效地播放着贺程程喊他时的绵软口音。
关绒绒:“你刚刚那个请求是什么来着?”
贺程程一看有戏,连忙重复:“想请你在我同学面前给我留个面子。”
关绒绒:“不行。”
贺程程:“……”
贺程程:“为什么?”
关绒绒:“一天看不见你吃瘪的样子,心里都不得劲。”
贺程程壮起胆子:“那我以后都不理你了。”
关绒绒:“你敢。”
贺程程很有骨气:“我现在已经长大了!”
贺程程咬着嘴唇,两手悬空,打定主意不再让步,余光瞥到他似乎往后转了下头,毛茸茸的睫毛盖住高耸的山根。
关绒绒:“你说话。”
关绒绒:“你相不相信我再踹你屁股?”
关绒绒:“我本来不想跟大家说那件事的。”
贺程程额上青筋抽了下,忍不住问:“你想说什么呀?”
关绒绒:“你猜呢?”
贺程程并不是很想猜。
关绒绒:“当然是关于你是我童养媳那件事了。”
贺程程:“!!!”她就知道!
贺程程与关戎这段孽缘,不是天生天长,而是源自上一辈人。
关戎出生在一个典型的军`人家庭。爷爷一辈去过前线打过仗,跟一帮战友为保卫共和国,立下过汗马功劳。
仗打胜利后,关爷爷一直在某省某军`区做司令员,贺程程爸爸当时正好在那服役,给这位首长做了许多年的警卫员。
贺程程爸爸手脚麻利,为人勤恳,不仅在工作上辅助首长,更是在生活上对他无微不至。
那时候关爷爷孤身一人在这边军营,关奶奶跟儿子一家留在首都。关爷爷戎马一生,铮铮铁骨,但再坚毅不屈的人也有孤独柔肠的时候。
贺程程爸爸特地找了跟关爷爷是老乡的司务长帮忙,学了一手家乡菜,时不时跑去炊事班打下手,给老首长开小灶。又投其所好学了围棋,哪天首长无聊了,端起棋盘陪他下一场。
贺程程爸爸样样都做得贴心,投桃报李,关爷爷给当时一名不文的小警卫员介绍了文工团里最漂亮的女歌手做女朋友,后来顺利晋级为贺程程妈妈。
贺程程怀孕的时候肚子圆,人人都说会是个千金。老首长恰好刚得了孙子不久,指着贺程程妈妈肚子说,要真是个女儿那就结成个亲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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