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你入骨,隐婚总裁请签字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可可西莉
叶和欢瞪着她,只给了四字评语:“言不由衷。”
距离裴母的电/话不到半小时,公寓的门铃就响了。
“该来的总是要来的。”叶和欢意有所指地看向白筱。
白筱起身过去开了门,果然,裴祁佑穿着病号服站在门口,没有任何外套,头上还缠着纱布,几日不见,他的脸更加削瘦,轮廓线条愈加地凌厉,一双眼睛定定地望着她。
“你的病情还不是很稳定,你妈满医院地在找你,还是快回去吧。”
白筱作势就要关门,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按住了防盗门。
“现在连跟我单独待一会儿你都受不了了吗?”裴祁佑的嗓音还有些喑哑。
白筱抬眸看着他,“其他事等你痊愈了再说。”
“说什么?你要跟我离婚是不是?”裴祁佑脸上露出一丝的自嘲。
白筱没有回答,片刻沉默后才幽幽地开口:“早点回去吧。”
转身之际,门外,裴祁佑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干涩地吐出一句话:“筱筱,能不能不离婚?”
白筱的眼圈微热,她的手握紧门边,毫不迟疑地关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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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祁佑走了吗?”
白筱没有回答叶和欢,径直回了自己的卧室。
叶和欢转身回房时不经意往楼下瞟了眼——
公寓楼前的草坪边,站了个人,病号服,头上缠着滑稽的纱布,不是裴祁佑还是谁?
这两个人……
她看看紧闭的房门,又瞧瞧楼下固执地不肯离开的男人,无奈地叹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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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筱站在盥洗盆前,水声哗哗,她望着镜子里的自己,那张娟秀的脸渐渐变得模糊不清。
“筱筱,能不能不离婚?”她的耳畔似乎还没散去他的这句话。
她从小就没有双亲,又是在无数白眼中长大,最渴望的不过是家的温暖和亲人的关心,她原以为裴祁佑是那个让她感到幸福的人,可是结果呢?苦尽了依旧是苦,曾有过的甘甜不过是让她痛上加痛。
窗外不知何时淅淅沥沥地下起了雨。
白筱抱腿坐在床上,望着纱帘外面密密的雨帘,不离婚,难道还要一直互相折磨下去吗?
“笃笃!”叶和欢在外面敲门,“……裴祁佑还在楼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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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筱跑下楼,一推开门,就看到裴祁佑站在大雨里。
他全身都湿透,病号服贴在身上,被淋湿的纱布有淡淡的血迹,雨丝淋得他睁不开眼。
白筱撑开伞过去,雨水打湿了她的裤脚,一阵风吹来,伞在风雨里倾斜。
“你难道不知道自己的身体吗?”她高举着伞挡在了裴祁佑的头顶。
他苍白着一张脸,双眼被雨水冲刷得红肿,黑发湿哒哒地贴在纱布上,“我不需要你的同情。”白筱的脸颊被雨打得生疼,一滴又一滴的水珠顺着她的脸颊滑落。
裴祁佑咳嗽了一声,紧接着,抑制不住地开始重咳,似乎要把肺给咳出来。
“我送你回医院。”白筱心头一紧,伸手就要去扶他。
裴祁佑挥开她的手,往后踉跄地退了一步,“你不是要跟我离婚吗?还假惺惺地做什么?”
“看来是我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了。”
白筱淡淡地说完,转身就要回去,身体却被他从后紧紧地抱住,“白筱,你就这么狠得下心吗?”
裴祁佑的身体在不住地战栗,却牢牢地圈着她。
“不要离开我,别跟我离婚,我们不要再相互折磨了好不好?”他就像个孩子,把头埋进她的发间,“筱筱,我知道错了,我们和好,就跟以前一样。”
“还能跟以前一样吗?”这些年发生的事情,真的可以当做都没发生过吗?
白筱缓缓闭上眼,眼泪混着雨水滑下,她伸手去推他,他高大的身体却摇晃地要栽倒,可哪怕是失去了意识,他依然死死地拥着她,两个人一齐跌倒在泥泞的草坪上。
“裴祁佑!”白筱摸着他滚烫的额头,心生不安,想要上楼叫和欢开车送他去医院。
他却紧紧地攥着她的手不肯放,他脸上的雨水滴落,打在她的手背上,带着灼肤的滚烫。
躲在楼道里的叶和欢再也看不下去,撑着伞冲过来,“你扶他起来,我去开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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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裴祁佑送到医院,白筱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
当白筱到达约定的地点,看到的是上回她在超市偶遇的女人,及腰的酒红色卷发,成熟而妩媚。
对方冲白筱友好一笑,招来侍应生:“帮这位小姐点一杯奶茶……”
“不用了。”白筱脸色淡淡地,“我坐会儿就走。”
但凡正室遭遇小三,即便是快下堂的正室,都没有办法给小三好脸色,白筱自认为不是个胸怀宽广的女人,裴祁佑外面的那些女人,就像她心头的一根肉刺,这些年虽然麻木了却还是扎得难受。
凌玲望着白筱,莞尔:“我现在终于知道他为什么一定要跟我断绝往来。”
白筱没有开口。
“你就是他藏在心底的那个人吧?”凌玲虽然用了疑问句,但语气却是肯定的。
白筱觉得这句话很讽刺,她是裴祁佑心中的白玫瑰又怎么样?他不还是出去采撷了不少红玫瑰?
“我没空跟你谈家常,如果这就是你找我来要说的话,那我不奉陪了。”
说着,白筱就要起身离开,凌玲也跟着站起来,“我听说你要跟他离婚?”
白筱蓦地看向她。
“从他二十三岁起,我就跟着他了,知道他结婚并不稀奇。”
明明告诉自己不要去在意,但手指甲还是嵌进了手掌心,白筱冷冷地望着对方。
“我知道你瞧不起我,明明知道他结婚了,还要做他的情/妇,可我跟了他五年,见证了他从男孩成长为男人,别人只看到他怎么一步步走向成功,却不知道他受了多少苦。”
凌玲的目光悠远,说起那段深埋在心底的记忆,“我第一次见他是在一家酒吧的后门,他喝得酩酊大醉,以我的阅历,我一眼就看出他是为情所困,那晚我收留了他,那之后,我们很自然地就同居了。”
白筱搁在桌下的双手缓缓握紧,听着对方继续说下去。
“那之后他开始拼命工作,终于在半年后得到一个大项目,并借此一举成功,我跟他回了丰城,我也知道自己不是他唯一的女人,但不管他身边是谁,我都没见他真正地对谁上心过。”
凌玲说着,眼底流露出一丝感伤,“可是这些年,我都没见他真正开心地笑过,即便是睡觉的时候,也是眉头紧皱,偶尔还会梦呓,以前不知道,现在看到你,我才明白那时候他喊得是‘筱筱’。”
“最近他来找我,给了我一笔钱,他说以后都不会再来我这里了,我想,他一定是找到了他想一心一意对待的好姑娘,但没多久我就得知他出事进了医院,后来也就知道了你。”
凌玲真挚地望着白筱:“不管他过去怎么样,既然他决定跟你重头开始,为什么不给他机会?”
白筱已经从卡座上起身,她经过凌玲的时候停下,寂静的咖啡厅里,是她清柔的嗓音,“你既然知晓这么多事,那你知不知道,我从四岁就跟裴祁佑认识,十八岁嫁给他,我跟了他二十年。”
说完,不顾凌玲惊讶的表情,白筱直接推开门离开了咖啡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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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咖啡厅出来,白筱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情,漫无目的地走在大街上。
不远处的商场大门口,一个小小的身影从里面走出来。
鹅黄色的运动三件套,驼色雪地靴,微卷的香菇头,白嫩漂亮的小脸蛋,一一落进白筱的眼底。
白筱来不及多想,已经朝着拿着一串冰糖葫芦的郁景希小跑过去。
“景希!”白筱避开来往路人,气喘吁吁地喊那个熟悉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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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希!”白筱避开来往路人,气喘吁吁地喊那个熟悉的身影。舒睍莼璩
一个年轻的女人跟在郁景希的身后,还温柔地摸了摸他的头,似乎正跟他说着什么。
听到白筱的叫唤,郁景希下意识地转过头,瞧见跑过来的白筱,却没有像以往雀跃地扑过去,而是淡淡地收回目光,然后举起冰糖葫芦,用两颗小门牙狠狠地咬了一口,“悦悦阿姨,我们回家吧。”
钱悦今晚带着郁景希出来,想趁机跟他打好关系,可小家伙一直板着脸,不管她怎么哄都不开口。这会一声“悦悦阿姨”叫得她有点受宠若惊,立刻拉起他肉肉的小手,“好。”
正想牵着郁景希去停车场,一个女人拦住了他们的去路栎。
白筱冲一脸讶然地看着自己的钱悦颔首,然后看向郁景希:“景希,我有话跟你说。”
郁景希任由钱悦牵着,眼皮也没抬一下,只是一个劲地吃着糖葫芦。
“你是……”钱悦上下打量着因为淋雨后显得狼狈的白筱,本能地往郁景希身前挡了挡傅。
“我是景希的老师。”白筱目不转睛地看着郁景希,话却是回答钱悦的。
钱悦“哦”了一声,“我是小希的……”说到一半,钱悦似乎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羞赧地微笑,低头目光慈爱地看郁景希,“以后小希在学校里麻烦您多关照一些。”
白筱无法描述自己此刻的心情,比刚才从咖啡厅出来还要糟糕许多。
钱悦的欲言又止,郁景希的视而不见……
白筱扯了扯嘴角,“看来是我打扰你们了。”说完,转身就要往回走。
郁景希却蓦地抬头,嘴里还塞着冰糖葫芦,口齿不清地嚷:“下次家长会,悦悦阿姨会陪我去的!”
钱悦一愣,随即心里又惊又喜,毕竟是从小接受良好教育的大小姐,面上没多大变化,优雅地冲白筱点头,然后俯下身,从包里拿出纸巾,替郁景希擦掉腮帮上的冰糖,俨然是后妈的架势:“吃慢点。”
白筱真觉得自己是多余的,胸口镀着一口郁气挥散不去,她攥紧手指加快离开的脚步。
钱悦扔完纸巾回来,发现只有郁景希拿着一根棒子孤零零地站在商场门口。
她不是不谙世事的天真小女孩,从刚才白筱跟郁景希的对话里,她就隐约察觉到了异常,但她还是决定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走过去,摸着郁景希的脑袋,“要真喜欢吃,我们可以再进去买一串。”
郁景希埋下了头,情绪格外低落,杵在那一动不想动。
“怎么了?”钱悦蹲下,想要去扶他的小脸,“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告诉阿姨好不好?”
沉默了一会儿,郁景希抬头望着一脸和蔼的钱悦:“我爸爸不喜欢你,所以你当不了我的后妈。”
顿时,钱悦脸上的笑容维持不住。
“……虽然我失恋了,但我暂时也不打算接受新的人。”
钱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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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筱心不在焉地走在路上,已经不知道第几次被迎面而来的人撞到。
她揉着被撞疼的肩膀,也生出一种破罐子破摔的劲,就当是从没认识过那个孩子好了。
可是他那一声又一声讨好的“小白”又回绕在她的耳边,那种感觉酸酸的,又带着一丝的甜蜜。
她真的能狠下心把这个孩子彻底遗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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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踏上回家的公交,白筱又接到了裴母的电/话。
白筱的手刚摸上/门把手,就听见病房里传来裴母哽咽的声音:“祈佑,你还没好,不能出院。”
“裴先生,你的体温还没降下去,最好做留院观察。”
轻轻推开门,白筱看到裴祁佑绷着一张带着潮红的脸,不顾护士的阻止去扯手背上的输液管。
“筱筱?”蒋英美转头瞟见白筱,就跟看到救星一样红了眼圈。
裴祁佑也跟着偏转过头,看到门口立着的人时,手上的动作一顿。
白筱仿佛没看到他扒输液管的动作,走进去拿起床柜上的粥,“你有胃病,还是吃点东西吧。”
他没有接过碗,反而握住她纤细的手腕,漆黑的眸子直直地望着她,“你去哪儿了?”
“刚出去有点事,喝粥吧。”白筱平静地开口。
这一次,裴祁佑再也没吵着出院,配合地喝了粥吃完药就躺下休息。
可是,即便他闭了眼睛也牢牢地攥着她的手,眉头微皱,像一个没安全感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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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裴祁佑睡熟过去,白筱才抽回自己的手,走出病房发现蒋英美居然还在外面。
“筱筱,祈佑怎么样了?”
“吃了药睡着了,”白筱给了蒋英美一个安抚性的浅笑,“应该没什么大碍了。”
蒋英美脸上却没有褪去愁绪,望着白筱衣服上的泥渍,眼中又浮上泪光。
“筱筱,真的不能再给祈佑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吗?”
白筱别开头,蒋英美却紧紧地握住她的手,生怕她不答应跑了,“这些日子,我一直在想,如果我能好好地约束祈佑,他也不会那么乱来,现在事情也不至于落到这个地步。”
“妈您别这么说。”白筱拢了拢鬓边的发丝,“不管您的事。”
“筱筱,妈知道你从小到大就是个好孩子,今天妈腆着老脸求你,”蒋英美咬了咬牙关,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不顾尊卑地要给白筱跪下:“你不要跟祈佑离婚行吗?”
白筱及时搀扶住裴母,也红了眼眶:“妈你这是做什么?”
“是我这个当妈的管教无方,这些年,明知道他对不住你,却都没为你做过什么。”
蒋英美泪流满面,“可是自从你跟他说要离婚后,祈佑就知道错了,他也没再出去跟别的女人鬼混,下了班就回家里,在你们的新房里一待就一晚上,他不说,但我看得出他很难受,他不愿意跟你离。”
“妈……”面对裴母的哀求白筱也感到心酸。
“妈知道他伤透了你的心,但这一次,就当是看在妈的面子上。如果他以后还出去找女人,妈就跟他断绝母子关系,而且你奶奶也说了,以前是她的错,她想让你搬回来住。”
见白筱不说话,蒋英美继续道:“祈佑他爸爸去的时候,我也想跟着去了,但想想祈佑,硬生生地苟活了下来,妈的身体不好,再也承受不住什么打击,只想看着你们和和美美地过日子。”白筱的心头就像被锥子狠狠地剜去一块肉,隐隐作痛。
她眨了眨眼,声音涩涩地,“我刚才去见了一个女人,她说她跟了祈佑五年,她也劝我不要跟祈佑离婚。”
裴母握着白筱的手一紧,“那都过去了,以后祈佑不会再跟她们牵扯不清。”
“很讽刺不是吗?”白筱眼底抹不去的自嘲:“当小三的深明大义,倒显得我无理取闹。妈你知道吗?现在只要看着祈佑,我脑海里想的不是我们过往那些甜蜜,全是他跟那些女人在一起的画面。”
“这些年,我一直告诉自己不要去回忆,因为每回忆一次,我的心就痛一次。”
蒋英美抹去眼角的泪,“筱筱,你就当可怜可怜我这个老太婆吧。”
病房的门不知何时敞开了一条缝。
白筱挣开裴母的手,一回身就看到了站在门边的裴祁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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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筱打开病房的门,里面亮着一盏台灯,外婆正戴着老花眼镜坐在床头捣鼓着什么。
走近才发现老人家正在织一件毛衣。
“外婆,怎么想到打毛衣?”白筱在床边坐下。
“闲着没事,就想找点事情做,”外婆摘了眼镜,揉了揉自己泛酸的眼睛,“让看护给我去旁边的农贸市场买了些线过来,可惜老了,以前打得那么顺,现在一不留神就会漏一针。”
白筱拿起织了大半的毛衣,小小的,蛋黄色,是照着五六岁孩子身形来的。
“景希那孩子,经常来看我,还买那么多东西,我个老婆子也没什么好送他的。”外婆摸着毛衣,满眼慈爱,就像是在抚摸郁景希软绵绵的卷发,“也不知道他们这样的富人家会不会嫌弃。”
白筱望着毛衣,有些晃神,她没想到外婆对郁景希的感情这么深,
“每回听到他喊我外婆,我整颗心都快要化掉了。”外婆说着就自发笑起来,“跟你小时候搬着小板凳跟在我后面叫外婆简直一模一样。对了,柜子里有一袋橙子,你等会儿走记得拿回去吃。”
“橙子?”丰城除了自己跟叶和欢他们,几乎没其他人会来探望外婆了。
老人家也诧异地看白筱,“中午景希来看我时拎过来的,他没跟你说吗?”
白筱起身拉开柜子门,果然,里面堆满了水果跟零食。
“我还以为你知道呢。这孩子每天都拎着东西过来,我都不好意思了。”老人家话虽这么说,但脸上是愉悦的笑,“隔壁病房的几位老太太都羡慕我有个好外孙,实际上这孩子跟我一点也不沾亲。”
白筱怔怔地,这些日子,为什么她一次都没有碰到过郁景希呢?
“有时候我点滴快挂完了,看护又不在,他就跑到外面去喊护士,那脆脆的声音……我要饿了,他就拿着便当盒跑出去,每回还真给他弄来吃的,比你小时候还要听话,懂事得让我都看着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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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医院大门口,身前车流来往,白筱的大脑里却满是外婆说的话。
想起傍晚在商场门口郁景希说的话,她觉得心烦意乱,乱过之后又是让她心酸的无助,一点点渗进她的血液,穿透她的骨头,和她的骨髓融为一体,令她难受得喘不过气来。
连她自己也不知道究竟在难过什么,仅仅是因为想到郁景希就觉得难过到无以复加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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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和欢接到白筱电/话的时候,正打算跳一曲有氧体操。
“过来陪我喝酒。”一接起,那头就响起白筱平静到不正常的声音。
上一回她喝酒是因为裴祁佑跟女明星开/房,这一次伤得那么重,难道他不怕脑震荡吗?
白筱的声音带了微醺的不耐烦:“你到底来不来?”
叶和欢愣了三秒,立刻应道:“去,当然去,告诉我地址,我马上就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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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筱挂了电/话,继续一杯又一杯地喝酒,想要把自己给灌醉。
喝着喝着,她就趴在吧台上,沉闷的心情不但没放松,反而越来越压抑。
裴祁佑头缠纱布站在病房门口,郁景希假装不认识她吃着糖葫芦,两个场景来回在她眼前交替。
白筱重新拿起手机,解锁屏幕,手指点了点,屏幕上出现的全是上次郁景希发过来的短信,每一条都像是荆条狠狠地鞭笞在她身上,又像是在控诉她的“无情无义”。
捂着自己发烫的额头,白筱的眼角泛起水光,她胡乱揩去,继续盯着暗下去的屏幕。
突然之间,她很想听听郁景希软糯的声音,想听他讨好地喊自己“小白”。
白筱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把通讯录的一个号码按出去的。
等她反应过来,那头已经被接通,“喂?”
低沉的男中音让白筱有刹那的清醒,握着手机,惊慌失措过后却是鼻子一酸,有种想哭的冲动。
“有事?”
“……说话。”
那头也沉默了,片刻后,“再不说我挂了。”
白筱就像是跟他耗上了一样,依旧没开口,手机贴着耳朵,仿佛在等待他把电/话挂掉。
“到底怎么了?”对方因为刻意放柔而显得生硬的语气让白筱张了张嘴。
她刚说了什么,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娇柔的女声,“郁总,丁局已经到了,就等您过去点菜。”
白筱的大脑神经就像被狠狠地蛰了一下,迅速地按掉了电/话。
眼泪不争气地掉了出来。
白筱一把抹掉,吧台上的手机震动起来,她心虚一般,看都没看就直接按掉。
再次震动时,她依旧按掉,来回几次,手机终于恢复了安静。
她侧头望着手机,不知道自己在抵触着什么,或者说,是她的心底深处在隐隐期待着什么。结了帐,穿上外套,白筱扶着墙壁跌跌撞撞地出了酒吧。
夜晚的寒风吹得她一个哆嗦,酒意褪去了几分。
白筱一屁股坐在门外的绿化带边沿,双手兜进羽绒服的口袋里,等着叶和欢来接自己。
“妹子,在等男朋友呢?”一声搭讪的口哨在旁边响起。
这里的酒吧治安不错,但外面路边却经常有混混出没。
白筱蹙眉,不想理会他,勉强站起来,就要回酒吧里面去,手腕却被拉住。
“我还没说完呢,怎么就走了呢?我看你酒量不错,要不咱们换个地方继续喝?”
一阵反胃涌上胸口,白筱冷声道:“放手!”
“来来,别害羞,哥哥的车就停在那里。”混混说着就强行拉扯着白筱要走。
有路人以为是情人之间闹别扭,只不过多看了两眼就走开了。
“放开。”白筱用力地挣扎,连踢带踹,想要脱离他的钳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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