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战长空

细细观察过“能媒”，在手上轻轻拿着没有动，苏雪过了一会儿才开口询问恋人，这东西是从何而来。
“哦，这个么……苏雪，我告诉你也无妨，这东西等于就是我‘偷’来的。”
“偷、偷来的？”
“是啊；不过这么说也不太确切，‘能媒’这东西的持有者。肯定也不是它原本的主人就是了。”
说话间，眼见苏雪没有一点责备的意思，显然事情牵扯到了“能媒”。就不是寻常道理能说得明白，恋人也不会因为什么“偷窃”之类的小事而发难，龙云就稳定一下情绪、同时回忆了此前准备好的一番说辞，他从苏雪手上拿过“能媒”、一边无意识的摩挲掂量，一边向她说明这块东西的入手经过。
当然，对龙云来说。他等于就是在讲一个虚构的故事，但是结局却和现实相去不远。
简短的叙述里。龙云向恋人概略说明，他如何偶遇了几名返回巴基斯坦的当地志愿飞行员，这些飞行员来自同一个培训项目、只是班期和龙云负责的不同；在发现其中一人的思维碎片与中东内战的隐情相关后，他借故请这几位志愿者聚餐叙话，期间通过超能力获取了一系列情报，还意外的发现了此人的非同寻常之处——是的，就是带有一些莫名的意识感应，这让他“颇为惊讶”，然后才顺藤摸瓜的发现了“能媒”。
“……既然如此，我当然不会错过这一机会，不仅通过意识渗透获得了此人的记忆，还顺手拿走了这一块神秘东西。
当然了，我这么做完全是为了调查谜团、而不是为了收藏什么“能媒”，此外也有一点考虑，这东西放在一个‘凡人’手上没任何用处，却可能给他带来麻烦，所以嘛，直接拿走也是为了他好，不是吗。”
“‘凡人’……？”
一边听恋人讲述、一边不时点点头，年轻的钢琴家嘟哝着重复了这个词，“这，是用来指普通人吗？”
“是啊，——怎么了，有点别扭？”
“不，没、没什么的。”
刚才听恋人讲话时还感觉有点奇怪，现在回想一下好像也没什么，苏雪就挺少见的忽略了这个细节，龙云之前可从来没有用“凡人”称呼过没有超能力的普通人，她继续顺着男友的思路想下去：
“那么，这块东西，又是在哪儿发现的呢？”
“在中东内战的战场上。
具体一点说，应该是在最后决战，也就是叙利亚境内的一座城市——代尔祖尔城中发现，至于详细的情形，我觉得倒没太多必要去了解透彻，但是有些细节却很值得注意，总而言之，苏雪，你如果看过最近的国际新闻，就应该知道这场内战的始作俑者是谁，是吧，电视上是怎么说的？”
“恩……我倒是、倒是不怎么关注这些，是因为什么呢？”
“呵呵，不是因为‘什么’，而是因为一个人，”
刚才还和一脸认真神色的恋人商量，现在眼见苏雪俏脸上现出几分迷惘、和随之而来的羞赧之色，龙云的精神倒是轻松了好几分，本来嘛，一个年纪轻轻的钢琴家还关注国际新闻干嘛，小小寰球上尔虞我诈、打打杀杀的很有意思吗？
于是他手臂上稍稍发力、把小姑娘的娇躯搂得更紧了点，“不，准确的说，是两个人，一个叫做阿卜杜勒*拉赫曼，这家伙是叙利亚自由党党魁，多年前隐居在以色列的海法港，——你说奇怪吧，一个极端仇视以色列的阿拉伯极端分子，居然会跑到犹太人的地盘上蛰伏不出；但是这家伙就在今年返回叙利亚、并且策动了这场叙利亚内战，不过，他身边的幕僚才更可疑，此人化名‘哈里夫’，真实身份仍然是一个谜，但是结合我得到的秘密情报来分析，这家伙很可能就是我怀疑的‘超能力者’，因为……”
一边搂着恋人，一边简明扼要的叙述推理背景，对苏雪这样一位对中东内战形势毫无所知的女孩子，龙云可没奢望能把战争的方方面面都讲清楚，这样的话，所谓“言多必失”，自己恐怕一不小心就会露出破绽。
所以呢，他的讲解主要就围绕“能媒”进行，再加上公开渠道的一些新闻、评论和网络上的小道消息，向恋人说明一件事：种种迹象都表明，在中东翻云覆雨的自由党，其实就是由阿卜杜勒*拉赫曼在一手操纵，然而他本人又更像是一个傀儡、真正的幕后人物却是“哈里夫”，所以前者才会在代尔祖尔的府邸中当场毙命，而后者则只找到一具无法确认身份的尸体，很可能已经趁乱逃离了叙利亚。
虽然是简明扼要，毕竟背景还是很复杂，洋洋洒洒的说完了一大片，龙云才总结一下：
“所以，我现在高度怀疑，这个叫做‘哈里夫’的家伙是一个超能力者，否则不少事情都解释不通；当然，最有力、也最诡异的证据还是这玩意，”他一边说，一边掂掂手上的“能媒”，“这是在代尔祖尔城区的一座府邸中发现的，也许就放在拉赫曼身旁；至于怎么辗转来到志愿飞行员手上，我没去深究，也许这样的一块块小‘能媒’在府邸里还不少，那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
“你、你的意思是说，偶然遭遇的飞行员拿到了一块‘能媒’，那么，这东西可能还有不少？”
“是啊，差不多是这样。”
一边顺口扯了个谎，龙云现在的情绪倒是很稳定，他早就做好了善意欺骗恋人的准备，现在当然不会临场出现纰漏。
听到男友的话，目光又投向龙云手上的“能媒”，苏雪先是沉吟不语的思考了一会儿，然后才突然抬起头，就在龙云察觉到恋人的思绪而开始惊讶时，才开口问出了一个他意料之外的问题：
“那，龙云，我怎么觉得这事情很危险呢？”
“危险？——为什么？”
“是这样的，龙云，你好好想一想，我记得，你曾对我说起过平行世界的情形，——不，应该还有‘第三个世界’里的情形，就在前几次穿越的时候，在那座可怕的地下基地里，你不是发现了非常大的一株‘巨树’吗？
当时你和我说，那株非常巨大的‘树’，都是由‘能媒’构成的，是不是？”
“是啊，然后——”
“那，你先别打岔呀~，然后你又莫名其妙的进入了‘第三个世界’，或者怎么形容都好，这倒不要紧的，然后又经历了一场战斗，是这样么？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在那场战斗的末尾，你在‘那个世界’里见到了另一幅很可怕的景象，其中也出现了‘巨树’，就是周围有很多黑压压阴云的场景里，是吗？”(未完待续)





龙战长空 第一一五五章 意识的天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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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对、对！
当时的情形，上官晶——她的意识里，那东西的名字叫‘中枢塔’。”
面对恋人的询问，不经意间提到了“上官晶”，龙云不由得就有一点面红耳赤，他自然想起了“幻景”里的那一幕亲密接触。
不过尴尬则矣，现在毕竟是在讨论问题，他没在这上面纠结、而是跟着苏雪的思路一直向前，结果很快明白了这小姑娘的意思：通过两人间的意识连接，彼此的意念几乎都可以瞬间共享，神色古怪的苏雪随即用一种略带忧虑的眼神望向他，说出来的话也少了几分平静与从容，而多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那、那个，龙云，要是这样说的话，我刚才就突然有了一个想法，你不是说，搞不清楚‘能媒’到底是用来做什么的吗？
我觉得，恩……怎么说呢，我也说不太好，但是你不妨想一想看，如果结合你穿越时的所见所闻来分析的话，那株很大的‘巨树’、或者说‘中枢塔’都好，是不是很像一种发射出意念波动的……‘天线’呢？”
“——天、天线？”
“是啊；你想一想看，是不是……呢。”
原本是要和恋人讨论“哈里夫”、也就是超能力者的威胁，思路却一下子跳转到了“能媒”上，龙云虽然毫无准备，却被恋人的一句话所点拨，他马上明白了苏雪的意思。也觉得这小姑娘想的的确很有道理。
是啊，“天线”，可不就是这么一种东西吗！
想到这儿。不自觉的低头看去，泛着深邃黑色的“能媒”还静静的躺在手掌上，龙云眼前却好像浮现出了“死城”地下基地里所经历的那一幕幻景。
当时，附身在名叫“龙逸云”的男人身上，他的确目击了巨大的“中枢塔”是如何发威，当时只感觉到一大片意念感应潮水般涌来，然后天空中的大群“闪电星”战机就都失去控制、显然飞行员都当场毙命。这一恐怖场景，当时只让他精神紧张、心跳加速。现在想来却可以有一种很明显的解释，“能媒”构成的“巨树”、或者说“中枢塔”，根本就是一座尺度惊人的巨大天线，不管运作机理如何。总之，就是用来发射意念波动信号的！
“能媒”，在手中的感觉颇有几分沉重，龙云拿起来举到眼前，双眼凝视这一小块烟盒大小的神秘之物，意识窥探感应到的波动仍然十分微弱。
直到现在，他才后知后觉的猜到，这黑黢黢的东西究竟是做什么用的。
和超能力有关，这是“能媒”留给他的唯一印象。不过在经历了“幻景”之后，现在恋人却帮他完成了一次推理，龙云越想就越觉得。这猜测很可能就是真相。
想到这儿，他先是体验了短暂的豁然开朗，然后就明白了苏雪的忧虑所为何来。
“能媒”，既然是一种“天线”，“第三个世界”里的那座“中枢塔”，一次讯号发射就能戕害周遭空域里的所有“凡人”。可见这东西的威力是多么可怖，那么问题就来了。在中东幕后操纵战局、疑似超能力者的“哈里夫”，这家伙手上要是真有很多“能媒”，那是不是意味着……
这家伙，难不成这家伙，他也在策划一些类似的事？
突然想到了这一层，完全由“能媒”所具有的作用出发，龙云立即得到了一个极其可怕的推论，他一时间怔怔的没出声、脑海中却在飞速运转。
暂时忘却了“能媒只发现了这一块”的细节，双眼迎着恋人的目光，两人之间的意识窥探频频进行，彼此间不需要语言就能洞悉对方的任何想法，过了一会儿，喉咙有些生涩的龙云才慢慢开口，他发现自己的嗓音居然带上了一丝恐惧：
“那个，要是这样的话，‘超能力者’都算不得什么最要紧的事了，你说呢。”
“大概、大概是吧，如果情形正如你见过的那样，恩……”
一边说话，声线也逐渐变得细弱，刚刚无言浏览过龙云记忆中的那一场黑云压城，年轻的钢琴家心头也不禁掠过一片阴云；从未见过如此恐怖的场景，对此也还没有一点明晰概念，龙云传递过来的幻景场面却很清楚，那就是在一大片无影无形的意念波动冲击下，黑云压顶之间的无数“凡人”都顷刻毙命，这委实是让人想象不出的可怕。
不知不觉，受到恋人的情绪感染，龙云也只觉得一阵阵周身发寒，他的确无法想象、更不敢去想的太细，如果神秘的“哈里夫”真的在实施这样一个计划，那现实世界里又会发生一些什么样的惨剧？
不过，毕竟是整个事件的当事者，勉强思考了片刻后，他就缓缓摇一摇头，用尽量平静的语气去消弭苏雪的惊恐：
“不，我觉得，情况还不至于那样恶劣。”
“这……怎么说呢？”
“是这样的，我也只是有一种粗浅的猜测，但是，”
说到“哈里夫”、还有和“能媒”有关的恐怖设想，龙云现在倒是松了一口气。
虽然关于“能媒”方面，他并不确定“哈里夫”这个超能者手上究竟有多少“能媒”，但他对苏雪说的话课并不是凭空杜撰，这家伙，既然能在代尔祖尔放置一块“能媒”，显然这东西对他来说并不是什么稀罕物，所以以此推论，“哈里夫”掌握一定数量的“能媒”，是很自然的假设。
现在的问题在于，按照他所见的幻景场面，“第三个世界”里那一座顶天立地、直插云端的“中枢塔”，本身威力固然极其骇人，尺寸却也大得出奇，粗略目测的话高度至少也在万米以上。
那么按照苏雪的猜想，如果那真的是一支巨型“天线”，可想而知，所需要的“能媒”数量会是多么庞大；除此之外，“天线”本身恐怕是没法发射意念波动、杀死周围的所有“凡人”，而必然要有一套庞大的发射系统来维持，而这些东西，龙云大概揣摩一番，他并不认为“哈里夫”的阴谋已经会进展到这种程度，否则他又何必仓狂出逃，放任几大国帮助叙利亚政府军荡平了占领区？
这些设想，乍一看来感觉是挺有道理，然而对旁边的恋人说过之后，龙云自己却又有一点不太确定。
“哈里夫”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如果他真想在现实世界里上演“幻景”中的那一幕，却又是出于什么动机？
本来是找苏雪来讨论一下“超能力者”的出现，思路却转到了一场空前的巨大灾难，坐在床边的龙云一时间变得有些冷汗涔涔，他真的完全没想过，“哈里夫”这个超能力者，他出现在现实世界里的目的是什么，难道就为了一手导演中东内战吗，挑唆两个国家陷进战争泥潭对他有什么好处？
啊，这家伙，来历不明的超能力者，他到底是打算搞一些什么阴谋，这都是怎么回事啊！
世界毁灭的恐怖设想，或者说，世界本身也许还好，在其中生存的“凡人”却可能一下子被消灭掉，也许这场面太过可怖，这时候反而没对龙云造成太大的精神负担，他脑袋里完全就是一团乱麻，相比之下，似乎这个“哈里夫”的来历都已经无关紧要，现在最应该做的，就是赶紧揪出这个人来杀掉，否则天下必定——
“好、好啦，龙云，你怎么有点精神恍惚了呢？”
和冥思苦想、完全陷入纠结的龙云不一样，坐在一旁的钢琴家却已经从最初的震惊和恐惧中恢复过来，毕竟这小姑娘并没亲身经历中东的内战、更没遭遇过“哈里夫”，现在只感觉到男友的思绪纷乱之极，就很担心的抬手试一试龙云的额头，发觉有些烫，便起身从杯子里倒了一点水浸湿纸巾，一边吹气、一边贴在龙云额头上。
“哦，我……我还好……”
被恋人出言提醒，龙云才从漫无边际的乱想之中挣脱，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刚才的一些设想几乎就要将秘密穿帮，于是抬手扶住纸巾，暂时把脑海里乱七八糟的念头都清理一下，努力从中找出些头绪来。
可恶，早知事情如此棘手，他是不是不该对恋人有所隐瞒？
念头在脑海中一闪而过，随即被他自己否定，既然决定要隐瞒一些事实、免得苏雪为他担心，龙云就决定继续瞒下去。
意识波动四下冲击、吞噬无数“凡人”生命的可怕场面，会在现实世界里出现吗？
没头没脑的想到了这一种可能，手不自觉的紧紧攥住钢琴家的细长臂膀，龙云首先就考虑这个莫大的危机，片刻之后却没什么可靠的论断，毕竟他并不知道“哈里夫”的具体情形，对这家伙在中东的活动也几乎是一无所知，仅仅凭借一块“能媒”，除了基本确信此人的身份外，也没有其他任何线索可以追寻。(未完待续)




龙战长空 第一一五六章 从何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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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受到男友的思绪，坐在旁边陪龙云一起思考，对中东内战经过一无所知的苏雪微微皱眉，始终都没有吭声。
和深陷谜团的龙云相比，小姑娘现在脑中倒是一片清明，她先是略带畏惧的设想过“中枢塔”吞噬生命的可怕场面，然后却想到了另外一桩事，略一迟疑后就挣脱了龙云的手，轻拍了他一下：
“那，龙云，你一提起‘超能力者’的事，我倒是想起来，之前也查找过不少关于‘超能力’、‘超能力者’的记录和资料；你应该还记得，早先我还给过你一点建议，去查阅相关的古旧文献，是呀，就是去法国的那一次，还记得么？”
“法国？当然记得，恩……”
被恋人的话提醒，暂时从一大堆谜团里挣脱出来，龙云先尝试着思考第一个问题，也就是他最初想和苏雪商量的谜，“哈里夫”，这个他“高度怀疑”为超能力者的家伙，他的身份究竟是怎样的？
“‘哈里夫’是超能力者”，这本来就是一个确定无疑的事实，龙云的思维直接跳过了这一步，他按照苏雪的提醒，回忆起之前在法国国家档案馆查阅过的古旧文献，时隔数月，由上官凌意译的意思已经不是十分清晰，然而他的确记得结论，一切正如苏雪所言，“超能力者”这种存在，在人类历史上似乎是早已有之。
这样一个事实。之前始终被龙云所忽视，因为他实在想不出这对解开超能力之谜有何作用，然而现在。中东战场上居然出现了“超能力者”，他就有了一个挺模糊的推测。
在回国的班机上，龙云曾猜想过“哈里夫”的来历，甚至认为这人可能是一个来自“第三个世界”的穿越者；这一想法，当时没有任何证据，现在也一样如此，不过结合数月前看到的古文献。加上恋人的一些提醒，他便开始从另一个角度观察问题。或者说就是在想，如果“哈里夫”是穿越到现实世界里，那么人类历史上其他的超能力者呢，这些人又是哪儿来的。难道全都是一些穿越者不成？
“哈里夫”的身份，事关超能力者的来历，某种程度上也涉及到他龙云、苏雪、乃至平行世界里超能力者的由来，这的确不是一个小问题。
如果说，不仅“哈里夫”，甚至其他所有超能力者都是“穿越者”，龙云想到这儿就觉得很奇怪，他歪头看向身边的恋人，只见一脸迷惘的钢琴家也正看着自己。很显然，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念头让苏雪十分疑惑，于是就嘟哝着解释了两句：
“是这样。苏雪，当时我从志愿飞行员那儿得到消息、当然还有‘能媒’，继而怀疑‘哈里夫’是超能力者的时候，就有这么一个疑问：这甚至牵扯到你我的来历，假如说，所有的超能力者。不管在哪个世界里出现的也罢，由来都是一样的。那我的设想，算不算是一种合理的猜测？”
“我们的……来历？”
刚刚闪身进入房间里，本以为会和恋人分享一段巴基斯坦的教官经历，现在思路却被男友带到了意料之外的方向，聪颖的苏雪也不免有些惊诧，语气里透着一点迟疑，“来历这种事，我倒真的没怎么想过呢，难道……不是因为遗传的缘故么？”
“遗传？
哦，那基本上不可能。”
早在超能力觉醒之后，就考虑过这样一种解释，龙云很干脆的摇头否定了恋人的猜测：
“‘超能力’这种东西，如果是遗传得来，那总要有对应的一组基因，是吧？
可是，基因能不能承载‘超能力’这种匪夷所思的性状，我觉得不可能，幻想作品里也许会有，但从科学上讲，基因也不过是生物性状的一种‘编码’，本身还是需要个体来表达；就好比说，基因的变化，能让狮子长出更锋利的獠牙，便于捕杀猎物，却不可能让狮子长出一挺机关枪来，你说是不是？”
“机、机关枪……？好像是这样，然后呢？”
听到男友的比喻，年轻的钢琴家不自觉的抬手放上胸口，大概还是觉得这种说法有一点“凶猛”，不过龙云还在继续说下去：
“好吧，这比喻倒也算了，我还有后面的一个疑问，如果真的是遗传决定‘超能力’，那这能力到底由什么基因来决定，出现的概率才会少到这种程度？
苏雪，你不是和我说过么，自从懂事以来，多少年来都没碰到过一个‘同类’，可见这超能力绝非寻常的人类特性，而是十分罕见才对；这样说来，至少要二十个互不关联的隐性基因，才能让超能力者在人群中的比例低至百万分之一，可实际上呢，人群中的超能力者数量肯定比这还少，更不要说这么多互不关联的基因怎么会步调一致的进化出什么‘超能力’性状，从生物学角度来讲，完全是没有一点可能的。”
“真的吗？可是，恩……”
听到龙云说了一堆不知所谓的话，对生物学的概念还停留在高中会考的水平上，害羞的小姑娘已没有了刚才的惊惶和迷惑，只能挺小声的附和一下：
“那，既然你这么说，情形应该是这样没错吧。
可是，这样一来的话……我有点担心，这不就只有‘穿越过来’的可能了么？”
“哦……是啊；情形就是如此。”
自己说了一堆理论、或者就是一堆晦涩难明的推理，等于否定了遗传的可能性，对“哈里夫”这样的超能力者从何而来，解释也就只剩下了“穿越”。
“穿越”，听起来很天马行空的一种设想，对龙云来说却十分寻常，他这时候根本没想到随之而来的一系列棘手问题，就沿着这条线继续走下去，如果说“哈里夫”是从“第三个世界”穿越而来，那么很明显的，他的企图是什么，总不见得就只是要在现实世界里发动一场内战吧？
这个问题，很显然，可不是和恋人坐在一起冥思苦想就能得到答案。
龙云和苏雪，紧挨在一起坐着的两个人，想法却在逐渐互相分离，谁也没有刻意去窥探对方的思绪、而是沉浸在自己的连绵思索之中。
就这样，一直过了挺长时间，从一大片漫无边际的设想中返回现实，龙云才感觉到周遭的反常气氛，刚才他完全沉浸在思索中、没有和恋人进行意识连接，而旁边的小姑娘呢，居然也没有一点窥探他意念的举动，这在两人的相处中可是十分罕见，也让他心生一丝歉疚，就算是在思考问题，怎么会专注到这种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