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战长空

坐在桌旁听讲，脊梁靠在椅背上，动作放松的高美羽能感受到队友的目光，而且他也已经习惯了。
从中东战场归来，那一片天空的血与火洗礼，在年轻人身上留下了印记。
哪怕回国之后，走在大街小巷上是不会被旁人发觉，“朱雀”的队友却能依稀感觉得到，对这些同样与战机打交道、只是没真正踏上战场的年轻人来说，直觉比一般人更敏锐，前辈队员身上的气息更让他们确信，那些新闻节目上播报的事情，并非只存在于意念中的虚幻，而是发生在大陆另一端的现实。
和平时期，参加过真实空战，甚至击落过战机的飞行员，就是名副其实的军中精英。
那么对高美羽来说，既然从战火纷飞的中东战场归来，在航空竞技的领域里也必定属于“高手中的高手”，是这样吗？
春节后的短暂假期，和驻扎在上海航空训练中心的其他队伍一样，“朱雀”的成员都早早回家过年，这时候在战队办公室里的人并不多；年轻队员的期盼，椅子上注目沉思的高美羽似有所觉，不过他还是一如既往的沉默是金，看上去是内敛，其实还是因为内心的不适应，多少还没从战争的状态中摆脱出来。(未完待续)





龙战长空 第一二二四章 再见王卫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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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哪怕都是驾驶战机升空出击，竞赛的感觉，终归还是和打仗不一样的。
短暂的讲解之后，“朱雀”副队长冯金平招呼几名队员抓紧时间练习，在模拟器上多打几场对抗。
给新人们训完话，和风尘仆仆归来的高美羽一起走在办公楼走廊上，他问起这位“朱雀”的主力搭档之一，知道了李葛建的近况，就请他好好准备接下来的全国选拔赛，即使搭档暂时没有归队，也要和战队的年轻人一起全力拼搏。
“恩，队副，那当然了。”
说起选拔赛，从回到“朱雀”就不苟言笑的高美羽，倒是一下子打开了话匣子。
回国以来，对全国选拔赛的其他九支战队，他在春节期间做了不少研究，也和队里的年轻人讨论交流过几次，借此重新熟悉一下国内的航空竞技环境，“这次打进选拔赛的队伍，名头基本上还是那些老相识，不过、冯队副，两年来国内真是冒出来不少新人，队伍还是那几支，选手的名字可都不一样了。”
“是啊，又到了几年一度的人员轮换期，我们这些老人，大概也不会再在天上呆多久咯！”
和正值当打之年的高美羽不一样，冯金平，这位年过三旬的“朱雀”副队长，最近一两年已经不再作为航空竞技主力选手，由于身体原因，个人选择了退居二线、担任队务组织和协调工作；虽然已不再为比赛而驾机升空。他平时也会开飞机上天转一圈，其他时间则主要用来研究圈子里的战队、选手，这时候就和高美羽详细说起来。
“……哦？那家伙？”
一边说话。一边走出大楼，往机库去的路上，高美羽先是听副队长讲了“望京”、“麒麟”等几支老牌队伍的情况，然后说起另一支传统强队“天威”，报名名单里，除了那些熟悉的对手之外，还多了一个此前打过交道的名字。高美羽对这个人印象深刻，之前在北京的时候还见过面。
“是啊；没想到。这家伙销声匿迹了一段时间，现在居然又出来了。
这个人，美羽，我建议你和队友们重点关注。虽然选拔赛比拼的是综合实力，但是……你想必也不会否认，这个家伙的个人实力，恐怕是在咱们这些年轻队员之上，即使和你、葛建相比，也——”
“——是，也许吧。”
说到航空竞技圈子里的“怪人”，之前一直在中东参战，高美羽挺长时间都没关注过国内的战队情况。但是对这个人，他倒觉得冯队副说的很有道理；不过和ift一样，团队比拼的全国选拔赛。可从来都不是哪一个天才的个人舞台：
“这个人的实力，我清楚的。
不过要打团队赛，冯队副，即使没有葛建在，‘朱雀’也不会畏惧任何一个对手；——哦，还有。‘宸龙’的报名名单，还没出来么？”
刚才还在考虑“怪人”齐辉的事。这个行事出人意表，实力超强、却往往喜欢掉链子的选手，高美羽并没把他看作“朱雀”选拔赛征途的头号威胁，他现在的心思，不得不说还是主要放在“宸龙一哥”身上，对那位曾经在中东天空并肩作战的天才选手——或者说，是和他一样加入nata的雇佣兵——，手上无意识的转动手机，仰头看向苍茫天空的年轻人咬了咬嘴唇，他听到了冯金平的回答：
“还没有；不过，‘宸龙’今天一早放出消息，那个人也会报名参赛的。”
朝阳升起，新的一天再度到来，偌大的中国大地，若干大城市里的航空训练基地，一支支为选拔赛而紧张备战的航空竞技队，陆续在晨曦中开始了新的忙碌。
全国选拔赛，每一支战队的九场较量，分布在接近两个月的漫长时段里，一方面是出于赛事转播、赞助收益的需要，另一方面也是给各支队伍留足充分的休息时间，争取以最佳状态打好每一场比赛，最终决出综合实力最强的队伍；在这样的较量中，传统强队好手众多，团队赛的胜算自然更大，而仅仅凭借一两名优秀选手压阵的小战队，胜出的希望，相对来说就要低得多。
这种情形，打进全国选拔赛的“宸龙”大概就属于后者，作为这支战队的队长和绝对主力，龙云脑袋里自然少不了盘算和计划。
不过，今天照例起了一个大早，开车送大小姐去北京大学之后，他没直接杀奔航空训练中心，而是驱车来到外三环的一处商业中心，把车子扔在停车场，就出门转乘地铁到之前与卢先生会面的地点，一座位于望京商圈的高层写字楼。
迎着二月的早春寒风，首都的上午天空还是一样明朗，还没到沙尘暴光顾的时节，出了地铁站向写字楼方向走，看到眼前依稀熟悉的场景，龙云一边和街上熙熙攘攘的人们擦肩而过，耳边是打电话和闲谈的声音，身在喧闹的首都街头，眼光寻找写字楼停车场的黑色中华轿车，年轻人的心里也不由得生出几分感慨。
多少天前，就是在这儿的一场会面，让自己踏上了前往中东的征途，现在仗打完了，谜团却还没解决，他的路，也还要继续一直向前。
不经意间，电话突兀响起，和前来接人的“组织”成员接上了头，大约四十分钟以后，龙云已再度来到位于京郊某处的秘密基地里，坐在卢洪生的办公室沙发上，和这位长期以来都只是通过电话联系的负责人交谈。
这一次会面，起初的氛围，还是相当轻松愉快的。
虽然挺长时间没见面，照理说，“组织”既然叫龙云过来，就是有一些重要的事情吩咐，不过坐在办公桌后、电脑椅“吱嘎吱嘎”作响的卢洪生却还是一如既往的爽朗直率，他没先提正事，而是和颜悦色的问眼前的年轻人，回到国内感觉如何，春节期间都忙了一些什么事情，有没有什么困难要“组织”帮忙，等等。
坐在沙发上，有一搭无一搭的闲聊，龙云很快把纸杯里的水喝光，他起身又去倒来一杯，心里却有点不明白。
眼前的卢先生，既然找自己来，肯定不会是为了叙闲话、聊家常吧？
回国之后，从年前到现在已过了十几天，“组织”方面一直没主动和自己联络，享受休假生活的龙云固然十分轻松惬意，另一方面，却也有点莫名的紧张，他现在急于知道上面所掌握的情况、和对应的安排，正打算东用意识窥探去一窥究竟，卢洪生案头电话响起，他抓起来听了几句，就“哈哈”一笑应声：
“好啊，没问题！
人来了有一会儿了，我这就叫他过去。”
放下电话，卢先生双手在键盘上“噼里啪啦”敲了一会儿，大概是核实了什么事，旁边打印机吐出一张a4纸来，他起身把纸张递给龙云，告诉他按照地图去找办公室，接下来“组织”的安排有专人给他说明白。
接过打印纸来，和卢先生道一声别，有点一头雾水的龙云出门后端详片刻，这哪里是什么地图，秘密基地的建筑结构当然让人知道的越少越好，只不过是一份类似于“行动指南”的东西而已；按照指示一路走过去，穿过偌大建筑物的中庭和门廊，恍惚间感觉这儿还有点像一处环境优美的休闲度假中心，只是来来往往的人，一看就不是普通公民。
离开刚才的建筑物，他来到另一栋别致建筑的四楼敲门，就听到一个挺熟悉的声音：
“哦，门没锁，请进来吧。”
推门信步走进办公室，一片明媚的阳光将屋里照得透亮，里面的陈设十分简洁，干净整洁的办公桌旁，一位身材中等的壮实男人正背手站在窗旁，俯瞰远处灌木错落的一大片起伏草坡。
听到有人走进来，其实已经知道了来人是谁，王卫国，此前刚以“国家安全部官员”身份回国的秘密战线人员，转头向龙云露出一个“好久不见”的亲切笑容：
“小伙子，来了啊！
来，今天天气不错，到这边看一看风景。”
“您、您好，王先生！想必您一直都在忙，这都挺长时间没见面了。”
来的时候光顾着留意“组织”基地中的情形，龙云没动用意识窥探、也没预知自己要见的人是王卫国，他快步上前，伸手和王先生的有力大手握一握，一时间有不少问题想问，想了想，却听从男人的建议，看向窗外那一大片绿意乍现的静谧风景。
初春时节，地处温带的首都北京，除去四季常绿的植物以外，大片草地和低矮灌木仍然枯黄，不过就在一阵阵风中，地面与植物枝杈上已经泛起了浅浅的绿色，仿佛在用这种不起眼的变化无声的告诉人们，一段漫长而寒冷的冬天眼见就要过去，生机盎然的春天，已经踏着绿色的印记缓缓走来。
“怎么样，景色很不错，是吧？”(未完待续)




龙战长空 第一二二五章 特别的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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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这儿视野真好。”
对年轻人的回答，王卫国眯起眼睛眺望片刻，转头打量一下站在窗前的年轻人，历经沧桑的脸上，逐渐浮现出一种挺复杂的笑容。
这种笑容，和龙云刚进来时的情形不太一样，自从“红宝石”号一别，自己都在美国从事情报工作，两人挺长时间没联系、更没见过面，现在见到这位年轻人毫发无伤的从中东归来，和龙云关系非同寻常的王卫国自然十分欣慰，虽然他到现在也还是有一点说不清楚，因为龙云的身世，而将其卷入“组织”的一场调查之中，这做法究竟是不是正确。
嘿，还想着“是不是正确”，可怎样才算是“正确”呢，当局者迷，又有谁能一直看的那么清楚明白？
“坐吧，龙云！
这么久没见，我觉得，你肯定是有一些见闻、也有些疑问想提出来，是不是。”
“恩……还真是，王先生您也一样，是吧？”
“哈哈！差不多吧。
不过我说、小伙子，最近我一直在美国待着，也有不少收获，今天要说的事情至关重要，你可别当成故事随便听一听；回国之后，放了这么长时间的假，心思不在工作上也很正常，但你可是和咱们这边签了合同的，还记得吗？”
听王卫国说起此事，龙云有了一点莫名的觉悟，他认真的点点头。
签合同。对国家秘密战线上的机构来说，似乎是有一点突兀，不过龙云记得。当时他的确在卢先生那边签了一纸文件，成为“组织”的雇员，那么理论上讲，上面交代的工作就要不辞辛苦去完成，而不能有其他借口。
让龙云在椅子上坐下，王卫国似乎是临时借用这一间办公室，他打开随身携带的平板电脑。坐在办公桌前沉吟了一会儿，整理过思路后才慢慢开口。
“龙云啊。你知道我前一段时间，在美国做什么吗。”
以一个问题作为开始，王卫国觉得这年轻人回答不上来，他只是用这句话作为一个开场白。
坐在椅子上想了几秒钟。龙云试探着回答一下：
“难道……王先生，你在美国追查‘神秘飞行器’？
我记得你曾说起过，就在几个月前，世界各地都陆续发现过这东西的踪迹……”
“哟，小伙子，说的还沾点边嘛！”
龙云的回答，让王卫国稍感意外，不过他手指敲一敲桌面、转念间一想，既然自己在“红宝石”号上把情况和盘托出。接下来他到美国的任务，倒也并不难猜，于是起身在房间里慢慢踱步。一边对龙云说明“组织”最近的调查进展。
当然，秘密战线的原则，对任何人都不能知无不言，不过王卫国对龙云却是另眼相看。
二十四年前的那个惨剧之夜，见到那个独自一个人出现在灾难现场的五岁孩童，那记忆。的确太深刻，哪怕后来离开空军。在秘密战线工作，当年的那一幕还时常浮现在眼前，大概也正是因为这种原因，接到上级的任务部署后，王卫国才会让龙云知道自己的身世，进而安排他去中东从事这么一种危险的工作。
命运，有时候就是如此，眼前的年轻人是为了身世之谜而冒险，而他王卫国呢，如果不是当年的一场暗夜遭遇，今天的生活，恐怕也不会是这样的罢……
一边诉说，一边心中暗生感慨，王卫国的思路仍然十分清晰：
“……总之，对前一阶段的‘神秘飞行器’，我们在美国的情报收集工作做的不错。
虽然现在看来，这些工作的价值已经大大缩水，出于某些原因，各国现在决定开展有限度的合作，为此也共享了一些讯息，不过通过情报收集，我们至少可以确定对方有没有诚意，是不是把所有信息都拿出来共享，这一点也是很重要的。
哦，呵呵！
今天找你来，可不是谈我的工作成果，而是有一些事情需要你搞清楚。
简单说吧，‘组织’安排你去中东，以志愿飞行员的身份参与伊拉克内战，在我们的计划中，这只是一个掩人耳目的借口，真正目的你当然清楚；不过后来，陆续发生在中东的一些事，却逐渐让上面改变了看法，算是机缘巧合吧，现在看来，派你去打这场仗，还真是有一些额外的特别收获。
龙云，我问你，经过前段时间的秘密调查，关于‘神秘飞行器’，你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发现？”
“特别的……发现？”
对王卫国的问题，龙云疑惑的眨一眨眼，他看着王卫国的面庞、心里就盘算，这位负责人的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特别的发现”？
关于这个问题，如果是说“神秘飞行器”的由来，他还真有一些猜测，而且，在中东内战的最后一天迫降在代尔祖尔、后来更为追击“哈里夫”而进入这座自由党老巢，旁人虽然毫不知情，龙云结合自己的穿越经历去分析，却很容易找到中东内战、“哈里夫”与“神秘飞行器”之间的联系，他几乎就能断定，出现在中东天空的“神秘飞行器”、乃至于世界各地出现的这些东西，恐怕都和“哈里夫”这样的家伙脱不了干系。
说起来，他此前还曾有过一个设想，平行世界里在“死城”地下基地所见的“幻景”，不管那是什么也罢，里面的先进战机就和“神秘飞行器”十分相像，这想法，不禁让他心生一丝惊恐。
不过现在，龙云已完全镇静下来，他斟酌了片刻，就谨慎的说出一点看法：
“调查中的收获，自然有，我都在报告里写明了。
至于‘特别的发现’……王先生，我不是太明白您所指的是什么，不过，就我个人的看法，活跃在中东的‘神秘飞行器’，和前段时间沸沸扬扬的yf-23‘鬼魂’丑闻，这两者之间是不是有一些联系？
毕竟，‘鬼魂’这机型我是清楚的，美国atf项目中落败的一种设计而已，怎会成群结队出现在中东？
我还和这些战机交过手，这真的很奇怪。”
“‘鬼魂’战机丑闻……？”
之前一直忙于手头工作，王卫国对这件事的关注程度并不高，不过他当然知道有这么一回事，“神秘飞行器”的调查组服务器里，也有这一事件的背景材料。
说到中东天空的黑色“鬼魂”，这倒是个不错的切入点，王先生轻咳一声、端起杯子喝上两口水，他和坐在对面的年轻人简单讨论了几句，围绕美国yf-23丑闻做了点分析，然后就直接切入正题：
“恩，这些‘鬼魂’战机，本身定是一种很可疑的存在。
不仅如此，小伙子，我们情报机构最近的工作，其实都是围绕着一个人展开，这个人，你既然在中东打了挺长时间的仗，那肯定知道的啰，‘哈里夫’，联合国现在全力缉捕的叙利亚内战‘二号战犯’，是不是？”
“哈里夫？……是的，这家伙——”
“——恩，那就好。”
确认眼前的年轻人有一些背景知识，王卫国就不用多说，他还是和上次会面的习惯一样，拿过平板电脑来打开一份文档，手指来回划拉几下，就一探身把电脑递给龙云，让他先好好看看这些材料再说。
“哈里夫”，一提到这个人，龙云就感觉到一阵心跳加速。
不太擅于掩饰情绪的他，深吸几口气、从王先生手上接过电脑，一边暗自提醒自己现在是什么身份，作为一名受雇于“组织”的战斗机飞行员，他现在的反应该如何，而不要表现出令人起疑的反常情绪。
手端平板电脑，一边时不时抬手翻页，查看文档的过程给了龙云一种掩护，让他可以有时间平复心情、思考对策，而不会被坐在旁边椅子上的王卫国察觉。
是的，听到“哈里夫”的名字，就让龙云想到了很多往事。
回忆起来，对这个高居叙利亚战犯榜第二位的阴谋家，如果作为志愿飞行员加入nata的龙云只有这一个身份，那么他对此人的了解，也应该和3rd_ihfs的战友们一样，是在内战结束前几个星期才逐渐知道叙利亚自由党还有这么一号人物，然后呢，大概也就把“哈里夫”和臭名昭著的战犯画上等号，这样才比较正常。
然而另一方面，以超能力者身份出现的龙云，某种程度上讲，却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哈里夫”真面目的人。
在代尔祖尔的最后一战之前，他就曾经怀疑过此人，却万万没想到这家伙居然是一个超能力者，两人在枪弹横飞的战场上几度交手，一直追到城中心的白色府邸，最后还是被这家伙逃脱，“一号战犯”阿卜杜勒*拉赫曼却因为被精神控制、成为“哈里夫”的傀儡而被伊拉克新党士兵当场击毙。
“哈里夫”，一个来历不明、去向同样不明的神秘人物，从代尔祖尔脱逃时开始，龙云就一直很想抓住他的踪迹。(未完待续)




龙战长空 第一二二六章 洛斯阿拉莫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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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神秘飞行器”，关于超能力，甚至关于不同世界之间的穿越，这到底都是怎么回事？
在两个世界、甚至可能是三个世界里踯躅前行，龙云对此还一片茫然，然而在叙利亚内战结束的那天，城郊火线上遭遇的“哈里夫”却分明是胸有成竹、尽在掌握的样子——那家伙，他如果不是对自己的情形了如指掌，心里根本就没有一点疑惑，又怎会有如此从容的一副心态呢。
正因如此，回国时一路上都在思考，龙云始终很想找到“哈里夫”的踪迹，然而他同样清楚，凭自己的力量根本就办不到。
现在，既然“组织”也注意到了“哈里夫”，和国际上缉捕战犯的情况又不一样，秘密机构关注此人，当然不会是为了要“严惩战犯”，这让龙云一阵精神紧张，他既希望情报组织能尽快找到“哈里夫”，又不清楚“组织”对他的兴趣究竟来自何处，如果是为了他身上的“超能力”，那岂不是……
虽然如此心焦，表面上还是尽量不动声色，龙云很认真的一页页翻看下去，情绪也逐渐平静下来。
哦，看起来，情况暂时还并不危急。
当下的情形，既没有他想象的那么好，却也没有他担心的那么糟。
眼前浏览的一份绝密材料，具体地说，是一份各国情报机构的磋商会谈纪要，总结起来的话。“哈里夫”在其中所占的分量的确出乎寻常，按照“组织”与其他国家秘密机构的推测，这个以化名在中东大肆活动的恐怖分子。虽然听起来有一点不可思议，却可能是两场中东内战的幕后真凶。
但凡战争，不论正义与否，总会有一个发动的客观理由。
对伊拉克与叙利亚的内战来说，这个原因曾经被指向自由党党魁阿卜杜勒*拉赫曼，被归因于他的勃勃野心；不过现在，调查越是深入。人们就越是发现，“哈里夫”才是自由党帝国实际意义上的总负责人。这场猝然爆发的内战，似乎也是由于他一人在其中上下撺掇、挟制拉赫曼而发动的。
关于中东内战，材料里的分析仅止于此，至于各方对“哈里夫”的另一些怀疑。接下来的内容，则让龙云颇为惊讶。
事实上，概略浏览一下材料，他认为自己完全应该感到惊讶，于是终于可以不再掩饰剧烈波动的情绪，抬头看向手捏一支香烟、正掏出打火机准备点燃的王卫国，声线里还带上了一丝油然而生的难以置信：
“王先生，这材料的第二部分……这部分，说的都靠谱吗？”
“第二部分？——哦。”
对龙云的惊讶，王卫国只是扬了扬眉毛，他之前也考虑过先给这位年轻人一些先验知识、然后再让他看材料。不过很显然，现在看来自己的判断果然没错，现在的年轻人思想观念、乃至头脑都和自己当年完全不一样，哪怕再天马行空、不知所谓的概念，小伙子接受起来也没什么难度，倒让他省了不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