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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唐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枪手1号
田令孜匆匆而去。
皇后却是疲乏地闭上了眼睛。
如果时间能够倒流,她是真希望那一刻,自己不是推了王夫人一把,而是亲自去挡在皇帝的前面,替王夫人挨那一刀。
这事儿,完全是瞒不住的,当时柳如烟的贴身丫头小蝉就在房间里,还有王夫人的贴身丫环夏竹。
她们亲眼目睹了这一切。
从大义上来说,似乎这样做,臣子也挑不出理儿来。但皇后很清楚,今日不同于往昔,死了谁都无所谓,哪怕是她,但偏偏死的人不该是王夫人。
她曾派了田令孜和薛平过去,表达了自己想要去王夫人灵前致哀的意思,但柳如烟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更让她感到恐惧的是,柳如烟竟然在第一时间把双龙山陈炳的千牛卫调回到了壶关之中。等到薛平等人发现不对的时候,千牛卫已经控制了整个壶关。好在关内还有苏群的部分兵马以及一些神策兵。但皇后很清楚,如果这个时候柳如烟想要做些什么,这些兵马,是完全无法阻止千牛卫的。
李泽即将来了。
同来的还有一万多精锐的武威骑兵,一旦李泽知道了王夫人死亡的真相,他会怎么样?
皇后现在唯一的指望便是秦诏和韩琦赶快来。
皇帝到现在还不知道事情的真相,皇后也不敢将这些事情告知奄奄一息的皇帝,生怕他在受到刺激的情况之下就此不治。
如果李泽的反应与柳如烟同样激烈,她该怎么办?
秦诏与韩琦能给予她什么帮助呢?
通过薛平,皇后已经了解到这一次李泽一次性地便出动了十几万大军,而这,还是在他同时在平州等地与张仲武持续对抗,在平卢保持着对候希逸的军事压力之下做出来的。这已经充分说明了李泽的实力,远远不是韩琦与秦诏所能比拟的。
更何况,现在韩琦的处境也极其的尴尬,为了参与昭义之战,救助皇帝,韩琦几乎是倾巢而出,而此时,受到李泽支持的张嘉,在朔州对太原保持了咄咄逼人的态势。
一旦双方翻脸,只怕皇帝连存身之地都没有了。
长叹一声,皇后双手捂脸,将头深深地埋在了膝弯之间。
田令孜匆匆而出,找到了薛平,说出了皇后的意思。薛平思忖片刻之后,也是没有别的办法,似乎这是目前唯一的可以缓解压力的法子了。
“侍中,你去办这一件事情。”薛平想了想道:“我准备出城去找李泽,不能从李泽哪里讨一句实话,我实在是不安心。”
“你要出城?”田令孜唬了一跳,在城中,现在唯一敢和柳如烟对峙的,也就是薛平了。
“放心吧,柳如烟虽然跋扈,但却也不是不知轻重的人,而且我已经调厉海回来了。”
“柳如烟答应让厉海带兵进壶关?”田令孜又惊又喜。
“哪里呀!”薛平摇头道:“军队是进不来的,但厉海本人却是可以进来的,有厉海来作护卫,我亦安心一些。”
说完这些,薛平拱拱手,道:“这一次我便是拼了这条命,要也说服李大将军以大局为重,万万不可使小性子。”
乐安,秦诏正全身心地投入到了改编薛雄逃窜之后留下来的步卒。对于他来说,现在每一分力量都是很宝贵的,薛雄所部昭义军与宣武军还是有着很大的不同的,毕竟,延平郡王薛嵩的影响力,至今犹存,而且这些士兵都是昭义本地人,改编他们的难度不大。
但在接到了田令孜派人十万火急送来的信件之后,秦诏几乎是心胆俱裂,一时之是啥也顾不得了,留下了金世勇在乐安继续整编,他自己只带了五百名骑兵,便心急火燎地向着壶关狂奔。
几乎在同一时间,在长治的韩琦,也接到了田令孜派人送来的消息,与秦诏的急迫相比,韩琦倒是好整以遐。
“存忠,你说这一次李泽会不会翻脸?”韩琦心情大好地问道。这几个月来,他的日子过得着实不好,曾经被他压得死死的张嘉,在得到了李泽的支持之后,咸鱼翻身,军事实力大大增强的他,在朔州对韩琦的老巢太原形成了极大的压力。虽然在昭义,河东军进军顺利,连下屯留,长治,但这一切,却都是在威武强大的军事实力之下取得的,说白了,他只是一个辅助而已。这场仗打完了,最大的功劳自然是李泽的,而最丰厚的果实,自然也会是李泽的。昭义必然会落到李泽手中,以韩琦现在的实力,想从李泽碗里划拉走一些地盘,只怕是想也不用想。
但现在的变故,却是给他带来了机会。
“不管李泽翻不翻脸,这都是我们的机会。”李存忠呵呵笑道:“看看田令孜,薛平等人的急迫,便可以知道壶关现在的状况了。节帅,借此机会,我们可以联合秦诏,薛平,秦诏暂时不说,但薛平却是一个关键人物啊,昭义以前可是薛家的,而现在薛氏在昭义,也还拥有不弱的实力。”
“英雄所见略同呢!”韩琦连连点头:“能与他们联合,再取得皇帝的支持,那么,我们纵实在实力之上仍然弱于李泽,但在政治之上,却是可以与他扳扳手腕了。只要李泽不彻底翻脸,还想在大唐的旗帜之下,那么,我们就有很大的活动空间的。”
“那么节帅,您需要马上去壶关吗?”
“不,先看看。”韩琦微笑道:“在皇帝最需要我们的时候我们再去,会让皇帝的映象更加深刻一些。这一次,我们要让皇帝陛下明白,谁才是他真正的忠臣。”





寻唐 第四百四十章:惶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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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牵着一匹马,就这样孤零零的站在大路的中央。
他甚至连一个护卫也没有带。
耳中传来马蹄声如雷,眼中黑甲骑兵乌云一般的滚滚而来,薛平不为所动,就这样像是一块石头一般横亘在大路的中央。
骑兵奔近,如同波浪一般的娴熟的左右分开,中间自然也传来了喝骂之声,但旋即又平静了下来,反而纷纷勒停马匹,伴随着号角声响起,更后方的大队骑兵亦是降下了速度。
薛平在武威两年有余,李泽麾下的亲卫义从,不少人都是认得他的。
李泽的中军大旗渐近,薛平终于抬起了头。
闵柔,屠立春两边一分,李泽缓缓地走了出来。
“薛侍郎,你是专门来迎接我的吗?”神态极其憔悴,两眼红肿,头发散乱的李泽,居高临下地看着薛平,淡淡地问道。
“是的!”薛平用力地点了点头:“我想壶关的事情,大将军必然是已经知晓的了,所我来迎接大将军,想与大将军好好地谈一谈。”
李泽哧笑一声:“谈?有什么好谈的?薛侍即在担心一些什么?”
薛平顿时哑然,是啊,他担心什么呢?这话,好说出口吗?
“担心我谋逆?”李泽俯下身子,通红的眼睛逼视着薛平:“担心我为了泄愤不顾一切地乱来?抑或是其它?”
“大将军忠心为国,绝不会有此意,这一点,薛某是信得过的。”薛平眼神有些躲闪。
李泽有些失态地狂笑起来:“薛侍郎,所谓口不对心,就是你现在这般模样了,如果你真是信得过的话,你就不会出现在这里了。你很闲吗?”
薛平被怼得哑口无言。
半晌,终于还是点了点头:“不管薛某人是不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但不与大将军见上一面,薛某终是不能放心。”
“我会让你放心的。”李泽冷笑了一声,两腿一夹马腹,缓缓前行,眼见着李泽的精神状态比起平时明显有异,薛平那里能放得下心来,赶紧翻身上马,紧紧地跟在李泽身边并行。
李泽率一万五千余骑兵抵达壶关。
壶关的反应却是奇怪的。
普通军民兴高彩烈,欣喜万分,因为这等于是封上了包围潞州的最后一块短板,也让壶关没有了任何担心敌人袭击的忧虑。
但整个上层却是忧心忡忡。
因为谁也不知道李泽面对王夫人之死,是一个什么样的反应。
因为王夫人之死里面牵涉到的事情实在是难以宣诸人口。
隔着壶关十里,一万五千骑兵下马,开始扎下营盘。看到这一幕的薛平,总算是将一颗七上八下的心暂时放进了肚子里。
距壶关十里扎营,李泽已经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长长一揖到地,薛平真心诚意地道:“大将军果然胸有沟壑,能容万物,薛平叹服。”
李泽眼神有些古怪地盯着薛平,冷笑道:“是吗?薛侍郎是这样看我的吗?”
“早先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薛平汗颜道:“薛某在这里给大将军陪罪。”
“不必!”李泽摆手道:“我没有你想得那样大度。”
两人正说着话时,一骑飞奔近前,来人翻身下马,向李泽行礼道:“启禀节帅,秦诏率部自乐安而来,欲入壶关,为褚晟将军所阻,两军现在壶关之下对峙。”
“秦诏不是应在乐安整军吗?怎么来得比我还要快?”李泽冷笑地看着薛平。
薛平目光躲闪,垂头道:“大将军,秦诏本来就是皇帝元从禁卫的首领,他所带的人,也是皇帝陛下的贴身禁卫。”
李泽点了点头:“是不是现在韩琦也在率兵来壶关的途中?”
薛平干咳了几声,却没有说话。
“传我的命令给公孙长明、屠虎等人。”李泽道:“既然皇帝陛下的元从禁卫已到,秦大将军也到了,那么陛下的护卫,也就用不着我们的人了,让他们全体撤出壶关,到此与我汇合吧!”
“遵命!”来骑拱手领命,翻身上马,如飞而去。
“大将军!”薛平有些吃惊地看着李泽。
“怎么啦?如此可还合薛侍郎的心愿?秦诏放弃在乐安整军,匆匆来此,不就是为了这个吗?你们不是在担心我吗?现在我把我的人,全部都撤出壶关,壶关天险,尽数付于秦大将军守卫,岂不正好?”李泽道。
理论上自然是这样的,但眼下情形却让薛平心里头打鼓,李泽话中的讥讽意味太过于强烈,只怕便是一个木头人,也能听出他话里的愤懑之意。
丢下这句话后,李泽转身拂袖便走。
“大将军,你既已经到了壶关,便该与我一起进关去拜见陛下啊!需知陛下日夜思念的都是见你一面呢!”薛平在身后大声喊道。
“不见!”李泽头也没有回,道:“李某现在要料理家事,没时间也没心情去见陛下。要是勉强去了,指不定便会冲撞了陛下,伤了君臣感情,那反而就不美了。”
听着李泽硬梆梆的话,薛平目瞪口呆,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是好。
李泽来了。
但他不见皇帝。
薛平没有预料到会出现这种情况。
薛平在李泽的大营里如同没头苍蝇一般地乱撞,想再见李泽一面,但却被李泌毫不留情面地挡了驾,理由便是李泽身心俱疲需要休息,不让任何人打扰。想见闵柔屠立春,两人都以军务繁忙无遐分身,根本就不理会他。
但他既不敢也不愿这样离开。
天知道要是他不在这里守着,会发生什么样的他无法预料的事情。
薛平在李泽的大营里彷徨的时候,秦诏在壶关之外,也是目瞪口呆,手足无措。他抵达壶关之后,本来因为千牛卫的阻拦无法进关而勃然大怒,与褚晟几乎要拔刀相向。但李泽的命令旋即抵达之后,后续事情却出乎了他的想象。
禇晟不但让出了城门,甚至让出了壶关。
数千千牛卫全部出城,向着李泽大营驻扎所在行去。
如果仅仅是军队也还罢了,关键是,千牛卫的队伍之中,竟然还夹杂着王夫人的灵柩。柳如烟脱下了那身火红的战甲,穿上了素白的孝衣,但手上却仍然紧紧地握着他的那根长枪,在经过秦诏身边的时候,那冷冷的一瞥,让秦诏心里发寒。
伴随着秦诏的一声令下,包括他在内的数百元从禁卫尽数下马,俱都躬身行礼。
柳如烟毫无表示,倒是随后跟来的公孙长明,向着秦诏拱手还了一礼。
千牛卫的身后,田令孜手足无措地跟了出来,与秦诏在城门口相遇,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了震惊和不安。
李泽如此作派,是要与朝廷决裂吗?
如果真是这样,那皇帝该何去何从?除了武威,现在他们还能去哪里?




寻唐 第四百四十一章:祭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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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威的大营之中,搭起了巨大的灵棚。
前两日,还只是军中的将领们前来吊殓,但随着时日的迁延,本来在围困潞州的军队中的高级将领们也分别从驻地赶来,再往后,便是武威治下的所有刺史等高级官员们也一一前来。这些人抵达壶关,自然是来去匆匆,但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便是进了大营,跪拜祭奠了王夫人灵柩之后,随即便又匆匆踏上了返程之路。
皇帝的驾辇虽然近在咫尺,就在十里外的壶关,但这些军队将领,地方刺史,却是一个也没有进壶关。
李泽抵达壶关半月有余了,但还没有踏进壶关一步。
而这里面,有一个人是最为尴尬的。
此人便是河中节度使高雷。
在战争的初期,高雷是属于缩头乌龟型的,既不支持宣武朱温的叛乱,却也没有向皇帝表示一星半点的支持,哪怕皇帝在逃难的时候,曾一度擦着河中的地盘前进,高雷也没有派出一兵一卒前来支援,效忠。兵马没有,粮草也没有。
但现在大局已定,武威河东联军在昭义获得大胜,不管是魏博军,还是昭义军,抑或是朱友贞的宣武军,统统被包进了潞州这个大口袋之中,覆亡只在朝夕之间,高雷却一下子如同从沉睡之中惊醒了过来,亲自带着五千兵马,一路赶往壶关,表示要向皇帝效忠了。
高雷也有他不得已的苦衷啊!因为一旦武威,河东联手收拾了昭义之后,指不定便将矛头对准他了,谁让他这一次表现不佳呢!不管他有多少的说辞,只怕在李泽面前,都没有丝毫的用处,李泽要是一个讲道理的人,能有今天这偌大的地盘吗?更何况,李泽要收拾他的话,这一次可以找出大把的原因出来。
他从心里有些惧怕李泽。
当然,他发兵的文书,仍然是写给皇帝的,表示愿为皇帝马前卒。而且他为了能尽快地赶到潞州,在文书发出的同时,他也率领人马出发了。
来得迟,总比不来好吧。
至少还可以在围攻潞州的时候,立些功业,这些脸面之上也就说得过去了。
不过高雷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他这一次踏进来的可就是一个火坑了。
收到文书的薛平田令孜等人闷不作声,等到高雷抵达了壶关之后,才发现这里的气氛极度微妙,而在得知了所有的真相之后,高雷险些一口老血喷将出来。只恨不得甩自己两巴常,这才是活生生地把自己弄成了风箱里的老鼠啊。
但既然来了,总不能掉转头就走。
去了李泽大营祭奠了王夫人一番之后,回到自己的大营,高雷立即便病倒了,而且病得极为严重,不能理事了。他的五千军队就地驻扎,与李泽的大营,壶关形成了一个三角形。不管田令孜等人如何盛情邀请高雷进入壶关休养,他都一概装病不见。
开什么玩笑?这个时候进壶关,就等于高诉李泽,我跟皇帝陛下是一家人,我是要向皇帝陛下效忠的。
哪怕这个时候皇室正处在最艰难的时候,假如自己投过去,一定会得到重用,但高雷权衡利弊之下,还是觉得不要惹李泽为好。
不说别的了,光是李泽此刻在潞州的十几万大军,便让所有人瑟瑟发抖了。
与高雷不同的是,韩琦来了之后,却是立即便进入了壶关,不单是他进去了,他还带来了在乐安的韩锐的数千骑兵,以及由秦诏副将金世勇改编之后的八千昭义兵。
这使得壶关之中的兵马,已经达到了万五之数。
兵马虽然多了起来,但薛平等人却是一点也没有感到轻松起来,反而心情更加沉重。因为随着兵马的增多,似乎双方对抗的气氛也愈发的浓厚起来了。
而对于这一切,李泽似乎压根儿就不在乎。
随着李泽的父亲,真定郡王李安国以及李泽的侧室夏荷亦抵达大营,祭奠的氛围亦达到了最高潮。
李安国静静地站在棺椁之前,手按着棺盖,眼中露出了浓浓的悲哀之意。
他与王夫人之间的感情,正如李泽早前跟他说过的那样,是典型的属于爱而不得,最后因爱生恨,因爱成仇。终于最后演变成了生而不见。再见之时,一人却已经成为了冰冷的尸体。
李安国曾经多次想过,自己死后,王夫人会不会出现在自己的棺木之前,为自己掬一把泪,因为他的身体垮了之后,自觉活不长久了。而王夫人的身体却一向康健。
但万万没有想到的是,王夫人竟然先他而去。
“可以开棺让我见见她吗?”李安国看着李泽,低声问道。虽然他是父亲,但在王夫人的问题之上,李安国自觉没有资格作主。更何况,自己的这个儿子一向强势。
李泽无声的点了点头。
一边的闵柔和屠立春走了过来,将棺盖推开了一条缝。
虽然是中刀而亡,但王夫人的脸上却看不出什么痛苦,经过打理之后,此刻的她,与睡着了也没有什么两样。
李安国泪如雨下。
夏荷忍不住号淘大哭起来。
这两人一哭,整个灵堂之内,立时便悲声四起。
李安国从怀里掏出一支手串,探身放到了棺木之内,“这是当年你母亲送给我的,二十五年来,我不曾离身,今日便让它伴随你母亲去吧!”
对于父母的这一生悲剧,李泽了然于胸,对于父亲,他着实没有什么可说的,只是叹息母亲这一辈子的命运多舛,等到自己崛起,还没有享上几年福,却又因为这样的一场意外,而魂归极乐。
一念及此,心中更是愤懑之意大作。
“合棺吧!”李安国挥挥手,默默地走到一侧,坐了下来。“泽儿,你准备把你母亲下葬到哪里?如果你愿意的话,我想把她安葬到镇州的李氏家墓中去。他们王氏的家墓,早在多年之前便毁于战火了。”
王氏一族的家墓自然不是毁于战火,而是在当年李安国获胜之后,被苏氏一族给夷平了,这也是王夫人这一辈子如此痛恨李安国的原因之一了。
“父亲,您认为母亲被葬进李氏家墓之中能得到安息吗?”李泽冷冷地道。
李安国叹了一口气,没有回答,心中似乎也早就知道会是这样一个结果。
“那里准备将你母亲安葬经哪里?”
“壶关就是一个不错的地方,我已经请人去看了。母亲一生笃信佛教,壶关的万佛寺便是一处绝佳的场所,葬在这里,即便母亲在地下,亦能日日夜夜听到诵经钟鼓木鱼之声,也就不会太过于寂寞。”李泽道。
“这样也好!”李安国喃喃地道。
父子两人相对无言,整个灵棚之内,便只余下数十个和尚的唱经超度之声以及女子们低低的啜泣之声。
李泌走了进来,看了一眼李安国,低声对李泽道:“节帅,薛平,田令孜,韩琦他们过来了。”
“他们不是已经来过了吗?”
“这一次来的还有皇太子李恪。”李泌道。
李泽冷笑着站了起来:“来得倒是好巧。”
李安国亦是站了起来,道:“你去迎接他们吧,我累了,去后面歇息片刻。”
李泽点了点头,示意闵柔带着李安国去后方安置,而他自己,却是大步迎了出去。
皇太子李恪今年不过年方八岁,不像李泽八岁的时候已经悄没声的做出了偌大的事情,此时的李恪,还只不过是一个刚刚发蒙不久,任事不懂的小小少年而已。此刻被一众臣子簇拥着走进灵堂,脸上满是惊惧之色。
他并不知道此行的意义所在。
“见过太子殿下!”以李泽为首,武威一系的人马,俱都躬身为礼。
“大将军免礼。”李恪连连摆手道。
“多谢太子殿下。”
“父皇身体有恙,母后要照料父皇,所以,所以本王今日代替父皇母后来祭奠老夫人。不不不,是一品诰命护国夫人。”李恪道。
李恪身后的侍中田令孜踏前一步,将一根卷轴双手奉给了李泽:“这是陛下亲笔所书的诏令,晋封王氏为护国夫人。”
“谢陛下隆恩。”李泽面无表情地接了过来,随手递给了身后的李泌。
看到李泽接过诰命,薛平与田令孜都是松了一口气。
李恪亲自祭奠完成之后,属于他的使命也就完成了。薛平走到李泽面前,低声道:“大将军,今日我们想与大将军好好地谈一谈。正好真定郡王也在这里。”
“今日我什么也不想谈。”李泽断然拒绝,“而且我父亲身体一向不好,长途跋涉至此,又悲伤过度,此刻,也已经歇下了。”
看着李泽似乎有转身拂袖而去的意思,薛平大急,今日还能入营,到了明天,自己还能不能见到李恪都得两说。
一把拉住李泽的衣袖,他不自觉地提高了声音:“大将军,我们可以等。我们在这里替老夫人守灵。”
“不敢劳动大驾。”李泽摇头道:“而且皇太子在这里,君替臣守灵,于礼不合。薛侍郎,请回吧。”
李恪身后的韩琦踏前一步,沉声道:“大将军,这就是你的不是了。老夫人之死,我们都感到悲伤,惋惜,但为君尽忠,是每个臣子的本份,大将军何故耿耿与怀?老夫人之死纵然可惜,却也为你李氏换来无上荣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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