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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唐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枪手1号
几个士兵举着铁锤正在锤先前落上城头的那块巨石,将其击打成几斤重或者十余斤重的小石块,在武威军攻击的时候,倒也是可以利用上的。
魏博军队战斗经验丰富,不用长官吩咐,所有的士兵都知道将一切能利用的东西利用起来,谁知道这一场攻防战要打多长时间呢?也许到最后,连房子都要拆了来准备防守器材。
田平在观望着远处的武威新起的夯土城墙,而他不知道的是,就在他的对面,在那道夯土城墙之后的一座土垒之上,一群人也正在看着远处的潞州城池。
这个人,就是武威节帅李泽。
在他身边,武威的高级将领云集,而最引人注目的,却是一个稚龄童子。
普通的军将不认识,但这些高级将领们却都知道,这个童子说起来是这个天下最为尊贵的人之一,大唐的太子殿下李恪。
当然,此刻的太子李恪,在李泽的身边,也只是一个规规纪纪的学生而已。
李泽的手里,正在把玩着一柄弩弓。
看起来很普通的弩弓,李泽却像看宝贝一样地在手里反复端详着。
“节帅,这是德州新城出品的。”曹信兴致勃勃地道:“根据节帅的要求,那里的工匠们弄出了节帅所说的流水线作业,在统一了标准之后,每个工坊只制造弩弓的其中某个部件,然后再把其组装起来。如此一来,工人的制造速度大大上升,废品率却是大大降低,现在德州新城,每天,都可以生产出二百支这样的弩弓出来。”
“无他,唯手熟耳。”李泽笑着转身看向身边的李恪:“殿下可知,除了制作效率提高之外,这弩弓还有其它的好处吗?”
李恪懵懂的摇摇头。事实上,他还没有从先前两军激烈的攻防战的震憾之中回过神来。在李泽和其它将领们看来的先前稀松平常的战斗,在他的心目之中却是无比激烈。
震耳欲聋的战鼓,声嘶力竭的咆哮,呼啸飞舞在空中的石弹,黑压压的犹如蝗虫的羽箭,使得从来没有看到过真实的战争场景的他,为之心旌神摇。
淋漓的鲜血,飞舞的残肢,燃烧的旗帜,毁坏的兵器,在他的心中,都留下了重重的烙印。
战争,原来是这个样子的吗?
听着李恪的回答,李泽笑着伸手又要来了一柄弩弓,熟练的将两炳弩弓都拆了下来,然后将所有的零部件混合在了一起。
“殿下请看!”李泽随意地挑选出一个又一个的零部件,转瞬之间,便将两柄弩弓重新装配了起来,从李泌手中接过两支弩箭,按在弩弓之上,举起弩弓对准了前面的土墙,崩崩两声响,两支弩箭破空而出,深深地扎入到了土墙之中,几至没羽。
“殿下明白了吗?”李泽笑问道。
“这些东西可以混用。”李恪恍然大悟。“一只弩弓坏了,拆散了,他们的其它部件还是可以用的,几把坏弓,兴许就能重新组一把新弓。”
“殿下果然聪慧。”李泽道:“这就是统一标准的好处了。一把弩弓造价不菲,可以生要是坏了一个部件,整个弩弓就坏了不能使用,损耗太大,而现在,却没有这样的忧虑了。其实不仅仅是弩弓,在武威,所有的器械生产,我们现在都在推行同一个标准,床子弩,投石器,盔甲等等,这将为我们节省大量的金钱,当然,还有时间。”
“弩弓虽然厉害,可是我看今天杀伤力也不是很大啊。不像厉海将军,一箭过去,就能射死一个敌人。”李恪道。
听着这稚气的回答,土垒之上的将领都是笑了起来。知道自己肯定是说错话了,李恪涨红了脸。
“殿下有所不知,像厉海将军这样的神射手,全天下能有几个呢?培养一个弓箭手,别说是厉海将军这样的了,便是普普通通的,没有几年的功夫,也没有多少威力,弓手对士兵的要求太高了。而弩弓就没有太大的要求,像弩弓的射程都是由弩弓本身提供,士兵只需要能抬弓射击就好了。而这种覆盖性的射击,更不需要他们有什么准头,哪怕是瞎猫碰死耗子呢,也比弓箭手要强多了。一个弓箭手射上三五箭就得休息,但弩手,却可以一直射击而没有体力之忧。”
“原来是这样啊!”李恪点头道。
“唯一的缺点,就是耗钱。”李泽笑道:“今日一个上午的战斗,我们射出了超过十万支弩箭。一支弩箭算上人工和成本,大约需要二十到三十文钱,今天光是箭支,我们就花了超过三千贯了。”
李恪顿时目瞪口呆。
“仗一打起来,那钱就像流水一般的流出去,所以很多原本很有钱的地方,几仗打下来,也就打穷了,不得不去盘剥百姓,盘剥百姓狠了,百姓必然要奋起反抗,这就成了一个恶性循环,最终导至时局崩坏。”
李恪喘了几口粗气,问道:“可是太傅,您一直在打仗,但为什么却越打越有钱了呢?”
李泽大笑起来:“这就要看各人治理地方的本事了,殿下,您想学吗?”
“当然想学。”李恪连连点头。
“好,不过想要学会这一点,可是一个很繁杂很庞大的任务,这可是一件极辛苦的事情呢!”李泽微笑地看着李恪。
“我不怕辛苦。为了大唐中兴,再多的苦我也能受。”李恪大声道。“太傅,您愿意教授我这些真本事吧?”
“当然。”李泽郑重地点头道。“今天,便算是第一课了,殿下能举一反三,着实聪慧,陛下一定会很开心的。”





寻唐 第四百五十章: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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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威军队在潞州城外围的营盘,绵延数十里,除了十余万大军之外,还有为数众多的后勤辎重营,民夫营,即便是站在高处,一眼看出去,也无法看到这些营盘的尽头。
数十个大营构成了围攻了潞州的壁垒。
而李泽的中军大营,则位于这些营盘的正中心。
每天都有大量的民夫浩浩荡荡的运送着海量的物资进来,每天也有差不多同样数量的民夫,从这些大营里,推着独轮车,赶着马车,驴车,牛车,又络驿不绝地离开这些营盘。
李泽的案头之上,文牍案卷总是堆集如山,每一天的绝大部分时间,李泽都是在大案之后处理着这些文案。每批阅好一份,便立即会有书吏将其拿走,但在一边坐着的李恪,却总是看到拿出去的少,送进来的多。
有时候他实在顶不住困倦,沉沉睡去,蓦然醒来的时候,却发现李泽仍然在伏案疾书。实在无聊了,他偶尔也会大着胆子从案上拿过一些文卷来看,让他惊奇的是,这些文卷上面的内容,他居然也能看懂个七七八八。至少字面上的意思他是明白的。他以前,也偷偷地看过父皇案头的那些文卷,字一个个都认识,但组合在一起,他就不明白了。
更重要的是,李泽案头上的这些文牍,报告,内容都不长,不像父皇案头上的那些奏折,动辄便是成千上万字,看得人头昏眼花,看完了一头雾水。
看到李恪饶有兴趣,李泽笑着坐直了身子,揉了揉太阳穴,从案头之上拿起一个小小的瓷瓶,揭开盖子,从里面挑出了一些药膏,抹在太阳穴之上,大帐里顿时有一股异样的气味荡漾开来。
“这是我们的医官调配的一些提神醒脑的药膏,殿下要不要来一点?”李泽问道。
李恪点了点头。
李泽用小拇指挑出一些药膏,将其涂在李恪的太阳穴上,笑道:“你自己把他揉开吧!”
学着李泽的样子,李恪轻轻地揉着太阳穴,一股清凉的感觉立时便扩散开来,精神也立时为之一振。
“是好东西吧?”李泽笑道:“要不是有这个东西,晚上熬夜那可就更辛苦了。”
“真是好东西。”李恪点头附和道:“可是太傅,这案上的奏折这么多,即便你夙夜无眠也是处理不完的,何不等到明天再做?”
“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李泽摇了摇头:“今天的事情,那今天就一要做完。因为明天,又会有明天的事情。”
说着话,拍了拍案上的奏折,道:“大概也就差不多三更天的时候,就处理完了。”
“可我先前听到太傅说明天一大早,还要召集将官会议,那岂不是只有两个时辰可休息了,所有的节帅,都是这么辛苦的吗?”李恪问道。
“我不知道别人是不是这么辛苦,但我差不多绝大部分时间都是这样吧!”李泽笑道:“身在其位便要谋其政,屁股坐在这把椅子上,便要负起责任来。殿下,你知道武威治下,现在一共有多少子民吗?”
李恪摇头。
“武威治下,都进行了清理丁口,丈量土地,所有人口基本上还是厘清了的,武威治下十数个州郡,现有人丁三百余万丁口。我的每一个决定,都关乎着他们能不能吃得饱,穿得暖?你说我怎么敢懈怠?武威治下,现在共有军队近二十万,我的每一个决定,都关乎着他们能不能从一个胜利走向另一个胜利,能不能尽量地少牺牲一些将士,你说我哪里敢有丝毫放松?”
“太傅不是有那么多的手下吗?何不让他们分担一些?我看薛侍郎就清闲得很嘛!”李恪轻轻地道。
李泽大笑起来:“我的手下的确很多,可是他们也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啊,你今天看到的这些,都是已经被挑选了一遍的,只有重要的,他们拿不定主意的,才会送到我这里来。更多的部分,在章回章先生哪里,都已经被处理掉了。你说薛侍郎啊,他现在这么闲,是因为他要陪着殿下你啊,如果他想要去做事,事情马上能把他淹掉。我已经给他分派了工作了,不过他推三阻四,殿下你的面子大,可以跟他说一说,他还是你的东宫洗马呢!”
李泽笑咪咪地拍着案上的文牍道:“如果薛侍郎愿意鼓起干劲做事,现在我这儿还可以少上三分之一。”
听了这话,李恪顿时沉默了下来。
他虽然年纪还小,但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多多少少也是懂得了不少的事情,薛平不肯离开他,那自然也是为了自己。
只是父皇还在长安的时候,也没见这么忙碌,每天好像只要一点点时间,就能处理完所有的政务,怎么太傅就有着忙不完的事情呢?
“太傅这里的奏折与我在父皇哪里看到的不太一样呢!您这里的都很短,但却清楚明白,连学生也能看明白里头在说些什么呢?像这本,便是说朔州那边今年遭了旱灾,请求减免赋税呢!”李恪赶紧掉转了话头。
“殿下也能看得懂,那就说明这个朔州刺史还真是明白了我的意思了。”李泽拿过这本奏折,瞟了几眼,提起笔在上面批了一个准字,又放下笔来,道:“当初啊,我的这些手下,跟陛下的某些臣子也是一样的,报告一件事情,先把我大大地吹捧一番,然后再把自己的辛苦诉说一遍,接着又引经据典,长篇大论地七扯八拉一番之后,才会说到正事,一遍看完,让人头昏眼花,但穷究其根底,有用的,也就是最后那么一小段而已。这让我勃然大怒,我看了小半个时辰的奏折,居然就这么一点点干货,我明明只需要几个呼吸之间就能看完并能明白的事情,居然花了足足我半个时辰,你说我能不生气吗?”
“太傅是怎么处理的?”
“我召集了所有人,将他的这篇报告的前面没用的,统统涂黑扔在他的面前,然后重重地打了他一顿板子。”李泽道:“从那个时候起,所有人便都知道怎么做了。”
李恪恍然大悟:“效率,这便是太傅白日里所说的效率。”
“殿下聪慧,正是如此。不能把时间花在无意义的事情之上。”李泽点头道:“有什么事,就说什么事,简单明了,他省事,我更省事。而节约出来的大把时间,便能做更多的事情。”
“我明白了。”李恪道。
李泽揉了揉李恪的脑袋,道:“殿下,时候已经不早了,白日里跟着我也劳累了一天,如果累了,便去歇着。”
“我不累,太傅比我更累,不是也还在做事吗?”李恪倔强地摇了摇头。“太傅,我可以看这些吗?”
李恪指了指堆集如山的案卷。
李泽一笑,从另一头抱过了一迭自己批过的,道:“殿下不妨看看这些,看完了,再让他们拿出去分派。不过光看不想也不行。这里头有涉及到政务的,资财的,人事的,也有军事的,你都可以看。但看的时候,也要想一想,我为什么要这么批呢?有的说是差不多是同一件事,为什么有的我准了,有的我却驳了呢?如果不懂,可以问我,也可以问薛侍郎。”
“好的。”李恪连连点头,打开李泽批过的那迭奏折,一份份认真地看了起来。
二更鼓响的时候,李泽长长地伸了一个懒腰,转头看向一边的李恪的时候,不由哑然失笑,八岁的小孩子终是顶不住嗑睡,此时已经趴在哪里睡得极香了。
“来人。”他轻呼道。
帐外有人应声而入,出乎李泽的意料之外,居然是薛平。
“薛侍郎!”
“我来看看殿下,刚好听到节帅唤人。”薛平道。
李泽指了指李恪,“殿下看奏折,看累了,睡着了。”
“我带殿下去休息。”薛平走了过来,将李恪打横抱了起来。
“薛侍郎,你答应过我的,要帮着做事的,现在这样可不行。”李泽似笑非笑地看着薛平道。“如果你实在不放心太子殿下,便在我帐中来做个主薄也好啊!”
薛平沉默了半晌,却是点了点头:“好。”
“就这么说定了,明天你就开始上任。”李泽大笑道:“有了你,我可就轻松了,瞧瞧,只怕今天四更天,我还不见得能完事。”
薛平不再说话,抱着李恪走了出去。
看着他们的背影,李泽摇了摇头,转而又拿起一份奏折,看了起来。
凉风一吹,李恪却是醒了过来,挣扎了一眼,一睁眼看到的却是薛平,旋即安静了下来。
“薛侍郎!”
“殿下,今日可有所得?”
“今日学到了很多。”李恪低声道:“薛侍郎,你说太傅是一个忠臣吗?”
李恪如此问,薛平却是不知道怎么回答:“我不知道,殿下,但毫无疑问,太傅是一位能臣。”
“今天有人悄悄地告诉我,说母后是太傅逼死的,要我一定要牢牢的记住这一点。”李恪低声道。
薛平大惊,一下子站住了:“是谁跟殿下这么说的?”
“我不认识,他说了这句话之后,就再也找不到了。”
“殿下,如果再有人跟你说这样的话,你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还有,这样的人,第一时间就喊侍卫当场打杀了。”薛平怒道。
“薛侍郎,你为什么这么紧张,是不是这件事,并不是无稽之谈。”
“殿下,这件事情,以后我会源源本本的跟您讲的。”薛平深吸了一口气:“除了我跟您说的,其余不管是谁跟您说的,您都不要相信,好不好?”
“好的。”




寻唐 第四百五十一章:有人得到的多,自然就有人会拿得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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潞州城中,现在声音最大的无疑便是田悦无疑了。
谁的实力最强,谁的声音就最大。更何况,田悦现在控制着城内所有的粮食以及各类后勤补给物资。
哪怕是朱友贞到了潞州城以后,也不得不屈居于田悦之下。哪怕他是朱温的儿子,是那个已经攻占了洛阳,长安的差不多快要抵达人生顶点的枭雄的儿子,在潞州,他也只能听田悦的。
现官不如现管。
现在的潞州,看起来是三方势力。
田氏的魏博势力,薛氏的昭义势力,以及后来的朱友贞的宣武势力。但实则上细分起来,田氏之中田平与田悦并不对付,只不过现在强大的外敌压境之下,勉强一齐携手。而薛氏势力当中,薛冲与薛坚之间也并不是亲密无间。至于朱友贞的麾下,成份便更复杂了。既有宣武兵,又有昭义兵,还有收编的神策军。
看起来潞州的兵马杂七杂八的加起来有七八万人,但想把他们拧成一股绳,劲儿往一处使,心往一处想,这还真不是一般的难度。
也许在城外的武威军,河东军大举进攻的时候,这些人能团结一气儿,共同抵抗,但只要战事一缓或者停下来之后,他们内部的矛盾便会不受人控制地爆发出来。
矛盾点实在是太多了。
而最容易引爆矛盾的,则是后勤物资的供应问题了。
在潞州城,田悦其实是早有准备的,田承嗣在死之前,也对田悦做出了一定要保住潞州的交待,所以田悦在潞州屯集了大量的粮草,田悦也对困难作了充分的准备。
但问题是,他当初在作这些准备的时候,只估算了魏博军力和昭义兵力,并没有将朱友贞的部属算进来。现在朱友贞后路被断,无可奈何之下撤入潞州城,一下子多了三万余兵马,顿时便让潞州的供应吃紧起来。
三万余部队,人吃马嚼的,每天的消耗是一个恐怖的数字。
多了这么一支额外的部队,就要分润出原本的分配额度,打破了原来的平衡,自然就会有人的供应被大幅度的减少。田悦自然不会让自己的嫡系吃亏,那么少出来的部分,便只有让田平以及薛氏来承担了。
自家锅里的食被人撬走了,每日供应大幅减少,从能吃饱到每天都要饿肚子,田平,薛坚,薛冲等人自然满腹怨气。就算他们身为统兵大将,了解当前局势,但麾下的士兵们可不是这么想的。
连吃都吃不饱的话,还怎么提起兵器打仗?
面对这样的情况,田平与薛坚薛冲自然也要为部属争利益,否则部下军心一散,先倒霉的可就是他们这些人了。
每三天一次的军事会议,现在议军事的时候上,在会议上为后勤物资的分配扯皮吵架的时候多。
又是一场激烈的争吵之后,各部的将领们不欢而散。有的人耻高气扬,有的人义愤填膺,这样的分配会议,总是有人会得利,有人会吃亏。
而毫无疑问的是,每一次吃亏的,都是薛氏兵马。
田悦不会吃亏,因为东西就在他的控制之下,田平纵然与田悦不和,但麾下兵马也是魏博精锐,自家兄弟,在这样的时候,再怎么心有隔阂,总不至于让他饿肚子。朱友贞原本算是弱势的一方,但现在曹焕率领大军来援,已经打进了卫州,他的声音便骤然也大了起来。
如此一来,便只有让薛氏兄弟受委屈了。
原本的潞州主人薛氏兄弟,如今已是沦落到连肚子都吃不饱的地步了。
“大郎,你哪边的战事如何?”薛坚看到脸色满是阴郁的薛冲,主动上前打招呼。在潞州城中的薛氏一族,现在也就是薛坚与薛冲两个主事的人了,不过两人的境遇还是有着许多差别的。作为引田氏入昭义的主导者,薛冲的日子比起薛坚要好过得多,至少到了现在,他还独自地统有一军,在北城独立对抗刑州方向的杨知和兵马,还有着独立自主权,在这样的军事会议上,还是有资格发言的。
相比之下,薛冲就要惨多了。他的兵马损失惨重,现在已经并入到了田平的麾下,与裴知清一样,听从田平的指挥对抗东面的尤勇所部。
不过论起在薛氏一族的辈份来,薛冲却是与薛平一样,而且还是排行老大,只不过以前是薛氏一支失意的偏房而已。而薛坚却是故去的延平郡王薛嵩的族弟,薛冲也是要叫一声四叔的。
“四叔,我哪边还好,我对杨知和知根知底,就是程绪难对付了一些,那些神策军打起仗来有些不要命,让人有些头疼。”
薛坚叹道:“真是不知道武威有什么手腕,连神策军这样的鱼腩在武威晃了一圈之后,也改头换面,变得如此难缠起来。哎,今天这么一搞,你的士兵还吃得饱吗?”
薛冲脸色阴沉:“已经出问题了,我哪已经只能让轮值的士兵吃饱了,不轮值的,一天吃一顿饱饭而已,再这样下去,真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
“田平对我还算不错,一天两顿勉强还能填饱肚子,只是没啥油水啊。回头从我哪里给你调一点粮食过去,好歹也能撑上一撑。”薛坚道。
薛冲有些意外,也有些感动。冲着薛坚拱手道:“四叔,这可真要感谢你,你可是解了我的大难了。”
“都是薛氏一家人,这样的时候,还分这么清干什么?说起来,我还没有感谢你当初的救命之恩呢?走,去得意楼,我请你好好地吃一顿。”薛坚道。
薛冲一笑:“现在城里都这个模样,得意楼早就歇业了,他们能有什么东西,即便是有,也都被征走了吧?”
薛坚一笑:“得意楼那样的地方,不管怎么样,总还是有点老底子的,别人去自然是没有的,我们两个去,他们翻翻箱底,总还能是整一桌出来的。”
得意楼是潞州城的老字号了,比薛氏在潞州城统治的日子还要长,当然,现在也是关门歇业,只余下了掌柜的和两三个老伙计坚守着,至于得意楼的东家,听说早就跑了,连掌柜的也不知道东家跑到哪里去了。
薛坚与薛冲,老掌柜自然是认得的。正如薛坚所说,别人不招待,他们两个自然是要招待的。就在后面伙房旁边的小屋里,摆上了一个小桌子,老掌柜亲自下厨,居然也整了二荤三素一汤来,饭只是粟米的,不过好在老掌柜居然还从地下挖了一坛酒出来。倒是让薛坚薛冲欢喜得紧。
“想不到我们天天吃不饱肚子,你这老家伙居然还藏着好东西。”薛坚冲着老掌柜笑骂道:“平日里躲在这里吃香的喝辣的,我们却在城头之上卖命,算你识相,不然今天我非拆了你这得意楼不可。”
老掌柜躬腰呵呵笑道:“活了这五六十年,总是会记得藏着点什么东西以备不时之需的,别人来自是没有的,不过是薛将军们来,便是自己不吃,也得拿出来孝敬二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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