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唐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枪手1号
左右骁卫,左右武卫,左右威卫,左右金吾卫,左右领军卫,左右千牛卫。
十二卫的最高军事长官称大将军,自然由李泽担任。每卫最高长官为赐号将军,自三品至五品不等,也就是说,每卫的将领或者在品级上有较大的差距,但在职事之上,却是一模一样的。
将军之下,设中郎将,左右郎将,录事参军,兵曹参军,仓曹参军,骑曹参军,胄曹参军。军队编制,十人为什,设什长,每什领十丁,什长为陪戎副尉;什上设伙,每伙领五什,伙长为陪戎校尉;伙上设队,每队领三伙,队长称队正,队正为仁勇副尉或仁勇校尉;队上设营,每营设五队,营官为御侮校尉或副尉;营上设旅,每旅设三营,旅帅为宣节校尉或副尉;旅帅之上,则是本卫将军了,每卫设十旅。除开这些战兵之外,每卫还另设包括野战在内的后勤辅助兵种。
如此算下来,每卫兵马的编制基本在两万以上。根据每卫所驻扎的地点,所面临的任务的不同,各卫兵马的编制也不尽相同,不低于两万,不高于三万。
兵马编制人员的核定由兵部负责,但军队将军级别以上的军官由宰相提名,皇帝批准,六品以下军官的任命由兵部提名,却需要通过吏部的审核。
军队的装备每年由兵部提出预算,提交户部审核,然后再将经费拨给兵部,兵部再向将作监下达订单,由将作监自己制作或者向外采购。
军队薪饷的发放,则由户部直接按照核定的人员编制下拨到各卫军。
如此一来,军队的整个运转,便差不多成了一个圆形,互相监督,也互相牵制,任何一个环节出现了问是,都会影响到军队的整体运作。
出台募兵制度,规定年满十六周岁以上,四十岁以下,皆可报名入伍,通过考核之后,便可以成为一名大唐卫兵。各卫不得自行募兵,每年根据部队的实际情况向兵部报备,根据本部的编制情况,由兵部统一募兵,募兵之后,先编成队伍经过半年以上的训练之后,再根据各部需要将其补充到各卫之中。这个政策,对于李泽的嫡系而言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但对于薛平一系来说,问题可就不小。他们统治的大本营在河东,势力也在河东,如果他们掌握的部队之中出现了大量的原武威辖区的士兵,就可谓是隐患重重了。而军官的统一调度,同样也面临着这个问题。因此,他们也只能寄希望于兵部尚书韩琦能将这个影响降到最低了。
出台士兵退役制度,死亡,伤残以及因年龄超过而退伍的士兵之后的抚恤,待遇等正式形成公文下发。
出台军官晋升与罢免制度。士兵服役,以三年为一个周期,每服役满三年,则自动升一级,这样的升级,只涨薪饷而无关权责。也就是说,一个普通的士兵,如果服役满九年,他拿到的薪饷差不多就等同于一名陪戎校尉,但本质上,他仍然是一名士兵。而军官的升迁,除了年资之外,自然就看战功了。战功不仅仅局限于战场之上的斩获,包括后勤辅助在内的升迁条件,都作出了详细的规定。没有相应的功勋,就不能获得升迁,这个制度,尽最大的可能将军队内的任人唯亲或拉帮接派排除在外。
一系列的制度形成文件之后,接下来自然就是重头戏,十二卫的领军将军了。枪杆子里面出政权,在这个时代,任何一个人,都深刻的领会到了这一句话,李泽能走到今天这一地步,归根到底,还在他的武威军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秦诏领左骁卫,正三品,驻扎棣州。
柳成林领右骁卫,正三品,驻扎莫州。
李存忠领左武卫,正四品,驻扎太原。
张嘉领右武卫,正四品,驻扎朔州。
屠立春领左威卫,正四品,驻扎河中。
石壮领右威卫,正四品,驻扎潞州。
薛冲领左金吾卫,从四品,驻扎涿州。
田平领右金吾卫,从四品,驻魏州。
闵柔领左领军卫,从三品,驻易州。
沈从兴领右领军队,正五品,驻沧州。
王思礼领左千牛卫,正三品,驻镇州。
柳如烟领右千牛卫,驻武邑。
十二卫将领就此分割完毕,秦诏的左骁卫,李存忠的左武卫属于保皇一党,薛冲的左金吾卫与田平的右金吾卫算得上是中间派,但偏向于李泽,另外七卫,皆是李泽嫡系亲信所掌控,另外一个张嘉,虽然算不得是李泽的亲信,却与韩琦李存忠等人结怨极深,在政治立场之上,也是毫不犹豫地一屁股坐在了李泽一边。
在军事力量之上,李泽毫无疑问地占据了绝对的上风。
十二卫中,除开千牛卫担负着皇帝以及文武百官的宿卫,以及武邑镇州等地的卫戍之外,其余十卫,皆被划为野战部队。
原本的监门卫,则被李泽直接剔除了武装部队的行列,直接列为了特殊部门,虽然也会拥有一定的武装力量,但就整体而言,却是上不得台面了。再加上李泽根本就没有公之于众的内卫的存在,监门卫的权力和作用,已经被极大地削弱了。
通过政改和军改之后,李泽其实已经通盘掌控了整个局势,李存忠和秦诏虽然各领有一卫,但受到的挚肘太多,哪怕就是李存忠所部仍然驻扎河东,但他不能在自己募兵,不能自己征收粮草,一切全靠朝廷拨予,已经捆上了他的手脚,而原河东下属各州,虽然现在仍是他们自己安排的官员,但想要在私下里接济李存忠的军队,首先便要能过户部审核这一关,在财政一盘棋的大背景之下,本来就瞪大眼珠子盯着他们的户部,正愁找不到岔子寻他们的麻烦呢?
而除开户部之外,还有监察机关的审查,这对于他们来说,都是一道道的枷锁,而这些律法,也是一个个的雷区,触犯了任何一个,李泽都有正当的理由将他们拿下换上自己的人马。
当一支军队的粮草,军饷,装备都被牢牢的控制住的时候,他能做的事情,其实已经很少了。就算是想要造反,愿意跟随他的人也不会很多,因为所有人都清楚,这样做的前途,似乎是极为渺茫的。收益很小,风险极大。
更何况,在李泽的军事体制之下,士兵们的收入是极高的,至少,比他们以前的收入要高得多。以前当兵是为了混口饭吃,现在当兵,可是能养活一家人的。
寻唐 第四百九十九章:朱温自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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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泽对于这个时代最苦恼的问题,大概就是消息传递的速度了,信息的闭塞,通信的不畅,在很大程度之上,会影响到政策,命令的具体执行。就像打仗的时候,只能在最开始尽可能地将所有有可能发生的问题都想到,然后相应的做出一些应对,而真到了打起来之后,意外仍然会不时发生,这个时候,便不能指望什么全局统筹了,只能依靠战场将领们自己的判断力。有时候一场大雨,或是一段道路的垮塌,就有可能影响到整个战场的局势,该到的到不了,而其它方面却并不知晓这样的变化。
但有的时候,他却又极是喜欢这种信息的不对称,因为他可以利用这种信息的不对称,获得最大的利益。
这就是一柄锋利的双刃剑,有时候会伤到自己,有时候也会打击到敌人。
他已经尽自己最大的可能来改善自己体系之中的政令,军令的畅通了。因为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信息的重要性,哪怕只是比敌人早哪么一点点时间知道消息,也能给予敌人最大的打击。
就像现在这样,他就很享受信息闭塞所带来的好处。
长安方面送来的消息,已经确认了在长安,希望朱温废唐自立的派系已经占据了绝对的上风。敬翔的离开,使得这一部分人找到了最好的机会。
朱温其实并不是一个脑袋不清醒的人,但在眼下这样的局势之中,对于那张椅子的极度渴望,却是冲昏了他的头脑,敬翔可以算是他身边的一块亘古寒冰,总是能在他最兴奋的时候,适时地给他泼上一头冰水,并且有理有据地用分析让他重新冷静下来。
但现在,这个人不在了。
改朝换代,对于朱温麾下的那些文武官员来说,就意味着巨大的功名利禄,而且大他们看来,眼下除了北方的李泽还堪一战之外,长安往南的那些节镇,在战斗力上统统都是渣渣,一统南方之后,再与李泽决战天下,那时候李泽只怕连北方都还没有搞定。
在这些人夜以继日的进言之下,朱温终于动摇了。
现在,他们连国号都已经拟定好了。
大梁!
得到这个消息的李泽,在当天开心得连喝了好几杯酒。
此时天下,其实并不明郎。朱温占据了关中,河洛,看起来势力最大,李泽占据北方数十州,实力直追朱温,并且在卫州和潞州连接击败朱温之后,更是声势大振。但此时,在北方,李泽还有大敌张仲武正在养精蓄锐,其他如安绥,丰都,振武等虽然都派了人到镇州晋见了皇帝,但并没有向李泽表示臣服。而在南方,朱温还面对着南方那些大大小小的节镇,这些节镇亦都在观望。
这里头,有倾向于朱温的,自然也有还心念大唐的,或者还有希望维持现状,大家各自占据一块地盘各发各财的。
如果朱温采用了敬翔的策略,立上一个傀儡皇帝,李泽相信朱温很有可能便在南方找到更多的同盟军。大家还可以在大唐这一面统一的旗帜下,一齐愉快的玩耍。
但朱温自己要当皇帝,那可就大不一样了。
大家以前都是差不多的人,凭啥你就可以当这个皇帝?就因为你占了长安,洛阳?论起富庶程度,南方的一些大节镇,可不比长安洛阳差,人丁也不比那里少。虽然在所有人的脑子里,北方中原仍然是大唐帝国的中心,但其时南方在经济之上,已经并不比北方差了。湖广的大开发,海运的兴盛,这些,都给南方带来了巨大的经济红利。
你能当?我就不能当?
就算我不当,我也不愿意让你当。
怎么说李氏已经当了咱们几百年皇帝了,那是正朔,尊奉他咱不伤自尊心,你朱温算是那根葱?
当然不承认你。
你要打,那便来呗。指不定我打赢了你,便可取彼而代之呢!
这种情形,其实便是李泽最想看到的。这也是他为什么想千方设万计,也要将皇帝弄到自己这里来,哪怕是供起来的一座泥菩萨,也还是有许多人会拜他的啊。
朱温一旦自立,必然成为天下公敌,就算他能拉拢一些节镇,但只怕稍有实力的节镇,便会视他为仇敌了。
一家一家的打过去?
彼时北方军力的确要胜过南方,但南方也不像过去哪样孱弱了,有兵有将更有钱,再加上南北地形,气候都有着巨大的差异,真想这样一家一家的敲过去,只怕敲到最后,朱温自己就垮了。
远交而近攻,这便给李泽提供了上下其手的机会。
这个消息,当然要严密封锁,不能让敬翔知道。边境上已经扣留了数拨信使,而内卫也逮捕了一批又一批的秘密使者。
这个消息,现在除了极少数人,在武威治下,竟然是被瞒得严严实实。
敬翔已经数次求见了,但李泽却是避而不见,现在李泽更是准备率领文武百官出发去镇州朝见天子了。
政改,军改在朝廷层面已经完成,接下来当然还要做上一些表面文章,向皇帝去表明忠心以取得皇帝的认可了。
这一来一去,没个十天半个月,总是回不来的。
敬翔却是愈来愈不安了。
他是一个聪明人,已经发现李泽是故意不见他,在拖着他。如果说前段时间李泽忙碌得无遐分身理会他,他还可以理解的话,那么到了这个时候,李泽还不见他,就有鬼了。
更为重要的是,他抵达武邑之后,每五天,便应当有一名来自长安的信使来向他报告相应的消息,但现在足足十五天过去了,信使却一个也没有来。
“吴健!”敬翔大叫起来,一定是长安出了什么事了。
吴健应声而入。
“你,马上去太傅府,再次求见李泽,如果见不到李泽,见到公孙长明也是行的,我们要辞行。”敬翔吩咐道。
吴健走后,敬翔沉思片刻,又召来一名卫士。这名卫士在敬翔的亲卫之中,一直看起来都是极为普通的一个,但此刻站在敬翔的面前,却是与平时有了显然的不同。
“去,联络我们在武威辖下的所有暗桩,我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敬翔吩咐道。
“军师,这会让他们暴露的。”卫士有些犹豫。
“一定是出了什么大事了。”敬翔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与他们暴露相比,我更想知道,长安发生了什么。”
“我们可以走。”
敬翔苦笑:“如果是李泽刻意这么做,刻意地想要拖住我,我们走得了吗?这里是哪里?这里是武邑。他有一百种一千种办法,拖延我们的行程。”
卫士匆匆离去。
一个时辰之后,吴健垂头丧气地回来了。
“军师,我根本没有跨进宰相府的大门,他们的人告诉我,因为政改之后,接待我们的人,已经由礼部接手了。我又去了礼部,结果那里的人又告诉我,他们的尚书,侍郎等官员,都要随着宰相去镇州晋见皇帝,根本没有时间见我们,让我们安心等着便好。”
虽然心中早有预料,但敬翔仍然极度失望。
“军师,我回来的时候,驿馆外面,巡逻的军兵突然多了起来,还有一些身穿常服的人,但一看,就知道他们是干什么的,他们似乎也并不在乎暴露行踪。”吴健有些担心地道。“武威是不是要对我们不利?”
敬翔摇摇头:“他们恐怕只是不想让我们知道一些什么,杀使者这样的事情,李泽还是做不出来的。这会败坏他的名声。”
足足三天之后,敬翔终于明白发了什么。
“军师,我们的人,从还逗留在武邑的田安哪里探听到了消息。”卫士低声道:“为了这个消息,我们付出了一万贯钱。”
“长安出了什么事情?”
“节帅,节帅废唐自立,国号为梁!”卫士压低声音道。
“你说什么?”敬翔霍地站了起来,正在喝茶的曹煊手一哆嗦,手里的杯子跌在地上,摔得粉碎。
“消息确实吗?”敬翔一字一顿地问道。
“应当没错。”卫士道:“而且,这也瞒不了多久了,因为镇州朝廷马上便会发出讨朱檄文了,那个田安,很得意他用一个马上要公开的消息,卖了一万贯钱。”
敬翔也好,曹煊也好,此时此刻,哪里还会在乎一万贯钱?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丝的绝望,一丝丝的无可奈何。
“军师,你不该来武邑啊!”曹煊跌坐在椅子上,苦笑道。
“走的时候,与节帅说得好好的,代帅也在长安,怎么会出现这样的事情?”
“代帅是节帅的儿女亲家。”曹煊提醒道,“或者他会阻止一下,但如果有人跟他说,节帅自立之后,他的女婿便能成为太子呢?”
吴健在傻了片刻之后道:“军师,我们是不是要马上回去?”
“现在回去,又还能做什么?泼出去的水,还能收得回来吗?已经登基为帝的节帅,还能自动退位吗?”敬翔摇头道:“现在,我们该想以后怎么办了。”
寻唐 第五百章:两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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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翔终于坐到了李泽的对面。
出乎他的意料之外的是,李泽竟然有平礼来招待来。
“李帅可真是忙啊!”敬翔语带讽刺地道:“为了见李帅一面,我在武邑足足等了一个月。”
李泽哈哈一笑:“纷乱之时,诸事繁杂,想来敬尚书令也能体谅,哦,对了,大唐现在已经正式开始削镇,武威节镇已经不存在了,我现在是大唐的宰相,还请敬尚书令改一改称呼。”
敬翔愕然看着李翔半晌:“李相,不知为何如此称呼我?”
李泽笑咪咪地看着敬翔:“您还有所不知吧?朱温自立,国号大梁,代超荣升中书令,曹煊为门下侍中,而您呢,则是尚书令,这是朱温已经诏告天下的事情啊,对了,您在武邑,未免消息不畅。”
敬翔气得一个倒仰,险些儿没有憋过气去。
“朱温也真是心急啊,他倒是心大,就不怕我把你和曹帅扣在我这里,或者干脆一刀杀了祭旗?当初朱温进攻长安洛阳的时候,打得可是清君侧,诛佞臣,重振大唐的旗号,这么快就自打嘴巴,可是坐实了大唐反贼的名头了。”李泽大笑起来。
“李相会吗?”敬翔沉默片刻,反问道。
“敬尚书令果然知我,倒还真不会。不过在现在的大梁哪边儿,看起来有人对你,对曹煊意见不小啊,这么急急忙忙地便公布出来,其用意如何,敬尚书令也该明白吧?不瞒你说,在朝廷之中,的确有人提议杀了你的。”
“杀我容易,不过一匹夫,一柄刀而已,只是李相准备好了与我们全面开战吗?”敬翔冷笑道。
“说得是啊!你是一个明白人,我也是一个明白人。”李泽笑道:“朱温本来也该是一个明白人,可现在怎么就糊涂了呢?如果你和曹煊真死在我这里,他与我就不得不开战了,那于他,于我,又有什么好处呢?”
敬翔长叹一声,“臣不言主过,至少不会在您面前多说什么。总是有那么一些人,利欲熏心,目光短浅,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的确如此。”李泽鼓掌笑道:“不过我喜欢。尚书令尽管放心,我一定会安全地把你们都送回去的,回去之后,您好好地收拾一把那些人。”
“李相这样的挑拨离间未免也太简陋了吧?”敬翔有些哭笑不得。
“简单吗?不简单吧!”李泽笑道:“尚书令回去之后不收拾这些人吗?哎呀,那我就更高兴了,这些人的存在,简直就是我的一大臂助啊!还有曹帅啊,性子可比尚书令要火爆得多,在我们这里又受了这许多的鸟气,这一口气啊,总是要找人宣泄的。尚书令嘴中的这些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不是正好的出气筒吗?”
“李相真是好口才,我差不多要被你说服了。”敬翔突然笑了起来:“也是,如果不把这些人清队掉的话,怎么能与李相争一日之短长呢?”
“正是啊,所以尚书令啊,我在武邑,可就拭目以待,等着看尚书令的手段了。”李泽笑吟吟地道。
“朱帅自立,想来李相是欢欣鼓舞的了。”敬翔冷然道:“但恕我直言,朱帅此举,虽然莽撞了一些,坏处很大,但好处也不是没有,这一点,你我都明白。”
“这世上,总是有希望在大争之世趁机获利的投机之辈嘛!”李泽点头道:“这就是一个利大于弊还弊大于利的问题了。”
“不错,只要我们节节胜利,那朱帅的自立,说不定反而是一件好事。”敬翔冷冷地道:“更何况,李帅你与朱帅比起来,不过是五百步笑一百步耳。镇州朝廷,与其说是李俨的,不如说是你李相的吧?自己的夫人当了大将军,亲掌一卫兵马,如夫人当了户部尚书,如此人任人唯亲,世所罕见。”
面对着敬翔的攻击,李泽毫不生气:“尚书令,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夏荷能成为户部尚书,镇州上下,没有一个人不服气的。便连薛平韩琦也是无话可说呢!至于我的夫人能成为千牛卫的大将军是不是任人唯亲,您何妨去问问朱友贞?朱友贞两度与我夫人对阵,两次都折在我夫人手中,一次被重伤,一次被活捉,朱友贞都能统带数万兵马,我夫人为什么就不能呢?”
李泽的反击看起来很平和,但内里的意思却很恶毒。
敬翔脸色有些发青:“说起友贞,我倒想问一问李相了,为何如此无德?友贞落在你们手里,要杀要剐,我们都没有话说,为何如此折腾于他?将他折磨成了如此模样?”
李泽脸上的笑容第一次收敛了起来,冷冷地道:“尚书令,你大概也知道我母亲是如何离世的吧?朱友贞于我,说起来有杀母之不共戴天之仇,我没有杀他,已经是上天有好生之德呢,如果我与朱温易位而处,只怕会将此人千刀万剐吧?至于说起无德,嘿嘿,比起朱温来,我自觉还是高了不少档次的。”
瞅着敬翔冷笑几声,李泽接着道:“朱温打下了洛阳,便霸占了福王李忻的女眷,奸淫之后又肆意赏给军士凌辱,洛阳宫城之外,女子死状,惨不忍睹。打下长安,又霸占了皇帝陛下的妃嫔,现在这些妃嫔的下场,尚书令回到长安之后,自然会知道,尚书令说我是五十步笑百步,哈,我是万万不敢与朱温相比的,纵观史书,这样的事情,也是极其罕见的吧?”
敬翔哑口无言。
朱温好色,这他一直是知道的,对于朱温这个地位的人来说,好色其实并不是大毛病,可朱温的某些做法,却是让敬翔无可奈何,这属于一个人心里偏阴暗变态的一方面,纵然是他,也只能隐讳地去劝谏,但朱温在这样的事情之上,当面都是答应得很好,但一转眼,便常常旧毛病复好,他似乎对占有自己对手的女人有一种特殊的癖好。
“李相,我们也不用作这些无谓的口舌之争了,明日我就要启程离开武邑了,还是开诚布公地说一点事实的事情吧。”敬翔拱手承认在口舌之争中他认输。
“这就是我以平礼接待尚书令的原因所在了。”李泽点了点头:“不管是中书代超,还是侍中曹煊,他们两个获得这个职位,更多的是一种酬功,接下来代超肯定还是会回到兖海,曹煊也会回到天平,真正在长安执掌大局,掌握大梁政务的,还是尚书令你。如果朱温还能像以前那样信任你并且对你言听计从的话,那么,我们今天的谈话,就会是有意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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