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木子卢延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楠木木
松开付延铭衣领,宁木子摸了摸自己唇角,笑道,“真甜。”
第二百五十八章 试毒
杨菲儿一口气跑出去老远,她哪儿也没回,而是在镇上随便溜达。
原设想付延铭做的的一切,居然都是为了宁木子,她真是白白激动一天了。
一脚踢飞脚边的小石子,杨菲儿一个人越走越远,心里烦的要命,偏偏因为没吃药,身上越来越痒。
郑森在后头跟了一段,趁这会儿巷子里没人,落在了杨菲儿面前,好生劝道,“杨姑娘,快回去吧,你这病还没好,赶紧回去先把药给吃了。”
“要你管!”杨菲儿扭过头,恶狠狠的瞪了郑森一眼,“你们都是一伙的,干嘛非要假惺惺的跟着我以为这样我就会感激你们呸!”
郑森莫名其妙被她归为宁木子的阵营,不过他随付延铭回来这个把月,从来也没见宁木子对杨菲儿做过什么,但是杨菲儿将她给当做假想敌,不停的捣乱。
“杨姑娘,夫人也是为了你好。”
杨菲儿立马就捂住耳朵,一幅爱答不理的样子,郑森就只好闭了嘴。
等到郑森不再说话,杨菲儿才抱胸看着他,讥讽道,“怎么,说完了”
“你以后若是跟在我身边,就别在我面前提到那个女人的名字!不然你就别再跟着我!”
郑森还想再替宁木子在杨菲儿面前求些情,杨菲儿快速就知道了他的想法,不满的皱着一张脸看他。
见她这幅样子,郑森就止住了想说的话,换了个话题委婉劝道,“杨姑娘,你与其这样苦苦挣扎,不如趁早放手,将军他……”
“你懂什么!”杨菲儿如同一只被踩到尾巴的猫,声音徒然尖利起来,“是她抢了我的东西,这一切本该是属于我的!想要我放手想都别想!”
说到最后,杨菲儿脸上已经挂上了阴狠的笑,满脸都是狰狞。
郑森心中担忧着她,可他作为局外人,起不到任何作用,只能白白担忧着。
宁木子跟付延铭照常将宠物店的生意做完,到了一贯的关门时间,这才锁上大门回家。
院里没有杨菲儿的影子,宁木子屋里屋外看了看,担忧道,“杨姑娘不会出事吧”
“放心。”付延铭给了她一个安定的眼神,宽慰道,“郑森有分寸的。”
想着好歹还有个郑森跟着照拂,宁木子心中稍安。
等到晚饭都做好了,才见杨菲儿从外头回来,她手上还拿着大夫给她开的药,脸上的面纱早就摘了,露出一张布满红疹的脸。
好好一张脸折腾成这样,宁木子都有些为她可惜。
宁木子一边帮张四娘摆碗筷,一边扭头朝杨菲儿叫道,“杨姑娘,快洗洗手,准备吃饭了。”
杨菲儿回房的脚一顿,隔得稍远闷闷的应了一声,听不出情绪,不过好歹还愿意答应。
饭桌上宁木子倒是格外殷勤,因为杨菲儿脸上起了疹子,她特意做了些滋补养颜的菜品,好宽慰杨菲儿的心。
“杨姑娘,尝尝这个。”
宁木子将盛好的银耳雪莲汤摆在杨菲儿面前,哄她道,“这汤有益于保养气色,杨姑娘喝了这汤,与你的病也有好处。”
她本是一片好心,奈何杨菲儿心中却不这样想,她觉得宁木子是在时时刻刻提醒她自己如今脸毁了的事,提醒自己连最后的竞争优势都没了。
杨菲儿这回连谢都不道了,拿起汤勺尝了几口,接着就嫌弃的将碗给推到了一旁。
宁木子还当是汤做的不合她胃口,也没怎么往心里去。
饭局末端,宁木子特地给杨菲儿夹了一筷子滋补的菜,温声道,“杨姑娘起疹子说到底都是我们不好,要是能早些发现你碰不得动物的毛发,也就不会有今天了。杨姑娘以后若是病好了,就在家里做些清闲的活吧,这宠物店的事儿实在不能再麻烦你。”
“那怎么能行!”
杨菲儿一下就急眼了,她气的差点儿从位子上坐起来,连夫人都不叫了,直接就道,“我是将军的贴身丫鬟,自然要随身跟着将军的!既然我碰不得动物,那我自己心里记挂着不碰便是!”
宁木子看她坚决的样子,知道这事儿是没办法协商了,只能应道,“那好吧,杨姑娘自己且当心着吧。”
毕竟是因为在宠物店忙碌才起的疹子,若是放在二十一世纪说不定还算工伤。
用完晚饭后,宁木子主动替杨菲儿熬了药,她端着碗来到杨菲儿屋里,将碗放到杨菲儿面前桌子上,“杨姑娘,今晚的药,早些喝了吧,免得一会儿凉了发苦。”
杨菲儿不发一言的看着她,全程没有任何表示,等到宁木子将碗放好之后,她才漫不经心的点了点头,多余的话一句都不说。
两人的主仆身份像是反过来一样,杨菲儿倒更像是这院子里的女主人,虚荣心得到极大满足。
宁木子本来也没指望杨菲儿会感谢自己,所以对她这态度也没什么意见,又叮嘱了几句让她早点儿喝药,就先一步走了。
看见人走了,杨菲儿倒没急着喝药,而是从自己的梳妆盒里取出来一支银钗。
那钗子是全新的从未用过的,最末端缀着大颗的南珠,钗身上蔓延着繁复的花纹。
杨菲儿将银钗简单处理过后,眼神一冷,就将银钗插进了方才的药碗里,她在验毒。
“杨姑娘,你……”
宁木子从外头进来,看清杨菲儿的动作之后脸上的笑容都僵住了,保持着张着嘴的样子,形态有些可笑。
杨菲儿本就心虚,她手猛的一抖,药碗就被碰掉了,褐色的药汁迸溅出来濡湿了她素色的鞋面,她整个人都瑟缩了一下。
宁木子垂在身侧的双手握了握,低着头转过身,看不见她脸上神色,只是声线偏冷,“我再去给你熬一碗。”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杨菲儿紧抿了抿下唇,她手上拿着的钗子末端还在滴着药汁,杨菲儿使劲儿握了握,将上头的花纹都印在掌心。
宁木子一个人在厨房里生火,烧水,煮药。
柴火燃着的烟熏得她睁不开眼,她猛磕了几声,揉着被烟熏红的眼跑出了厨房。
摸了摸眼角溢出的无用的泪水,宁木子眼睛盯着杨菲儿房间的方向,眼尾发冷。
她竟然不知,杨菲儿已经防范她到了如此地步。
她若是真想害杨菲儿性命,必定有千万种方法让她死的悄无声息,哪里会选择最笨的这一种呢
好好的一颗心被别人这样践踏,宁木子也想不通以后该怎样对待杨菲儿。
眼前光影一晃,回过神时付延铭高大的身影已经立于眼前。
看宁木子的眼尾红红的,像极了刚哭过,付延铭就敛了眉,长满粗茧的手指摩擦她眼角,“怎么了”
宁木子偏头躲过,露出一个有些可怜的表情,“里头太熏了,出来避一会儿。”
说完这话,宁木子还顺势吸了吸鼻子,装模作样的咳嗽两声。
付延铭越过她往厨房看了看,果然就见里头弥漫着滚滚青烟,灶台上的水已经开始冒泡了。
越过宁木子,付延铭蹲在灶火旁边捣鼓了一会儿,又将厨房的两扇窗户都打开,里头的青烟才渐渐散了。
他站在里头,朝外头轻喊,“可以了。”
宁木子闻声从外头进去,里头果然已经没了那股呛人的烟味儿,就是付延铭衣领的白色花纹被熏得有些发黄。
将手边的药拆开倒进去,宁木子一边搅拌着药,另一边还夸赞道,“你可真厉害!”
付延铭抿了抿唇,上挑的眼尾出卖了他此刻的心情。
宁木子煮药的时候,他就在身后站着,“方才不是煮过了”
听见这话,宁木子搅拌的手顿了顿,声音闷闷的传来,“出了点儿意外,药碗摔碎了,药自然也洒了。”
付延铭没问是怎样的意外,看宁木子的表情,这意外肯定也不大美好。
药又重新煮好,宁木子拿碗盛着放在灶台上。
等到凉的差不多了,她伸手正要端碗,想到了什么手又缩了回来,那胳膊肘碰碰付延铭,“你给她送去。”
“我”
付延铭心中略有些惊讶,疑惑的看着宁木子,像是要从她脸上看出这只是一句玩笑话,或者只是宁木子的试探。
奈何这回宁木子却是认真的,她及其肯定的点了点头,又重复了一遍,“你给她送吧。”
付延铭迟迟不肯动手,就跟宁木子大眼瞪小眼的在厨房里跟两根木头一样的杵着。
宁木子同他对视了一会儿,几不可闻的叹了声气,伸手要拿旁边的药碗,“罢了罢了,还是我自己去吧。”
手才刚伸出一半,已经被付延铭给握住了,他将药碗从宁木子手下抢过来,简短道,“等着。”
宁木子看着他端着碗进了杨菲儿的房,心中闷闷的有些置气。
这回总不能再怕她了吧
付延铭从进去到出来全程不超两分钟,宁木子还没来得及郁闷,付延铭已经上前执起了她的手,“走吧。”
感受到付延铭大掌有力的回握,宁木子心中渐暖,方才因为杨菲儿所引起的不愉快也藏了起来。
第二百五十九章 屋顶散心
晚上躺在床上睡不着,宁木子闭着眼将白天的事都想了一遍,越想越替自己觉得委屈。
在她说不清第几次叹气的时候,付延铭的声音从她耳边传来,“睡不着”
话是反问,语气却是肯定的。
宁木子有种被抓现行的尴尬,她梗了梗脖子,反问道,“你不是也睡不着”
这回付延铭倒没回答她,他其实是想睡的,就是宁木子老是叹气,那声音再轻他也能听的清清楚楚,这才弄得自己也没法睡觉。
不过付延铭倒没急着揭穿她,而是继续问道,“心情不好”
这回宁木子倒没急着应答,她含糊不清的嘟囔了一声,就是付延铭这样聪敏的耳力也无法听清。
宁木子胳膊枕在脑袋下,侧着身子看付延铭,“你心情不好的时候会干什么”
付延铭皱着眉头,似乎是很认真的想了一会儿,片刻之后坐起身子,眼神看着宁木子,“跟我来。”
被他这动作给弄得晕晕乎乎的,宁木子看着付延铭已经下地穿好衣裳了,这才有样学样,也跟着穿好衣裳。
付延铭看她穿上鞋子在旁边站好,从箱子里又翻出一件领口缀着狐狸毛的披风给宁木子围上,“夜里凉,多穿点儿。”
宁木子看他跟白天穿的一样单薄,不忘提醒他,“那你也多穿一点儿。”
付延铭将她脖子上的结记好,不在意道,“我不冷。”
因为其他人都在睡,两人出门的时候都是静悄悄的,宁木子来到院子里,就见天上的月亮水洗一样明亮,照的周围的星系都失了光。
这种夜景是她在现代从未见过的,别说星星了,偶尔能见到月亮都算万幸。
宁木子压低了声音,小声的问道,“咱们要出去吗”
付延铭走在前头点了点头,又怕夜里宁木子在后头看不见,低低的应了一声,“嗯。”
上头一道黑影落在院里,郑森看着收拾妥当的两人,沉声问道,“将军,这么晚了您还要出去吗”
“嗯。”付延铭低应了一声,嘱咐他道,“你就守在这儿,不必管我。”
“是!”
郑森头往下一顿,话音一落就消失在了原地。
宁木子看的啧啧称奇,付延铭见她似乎很有兴趣的样子,退了两步揽住她,“想上去看看吗”
上去
宁木子仰头看了看房顶,心里有些惴惴的,“能上去吗”
付延铭将她揽在怀里,借着身高优势将下巴轻放在她脑袋上,“自然。”
宁木子只觉得耳边传来一阵风声,身上一股失重之感,下一秒她人已经站在了屋顶上了。
这时付延铭才将她从怀里放出来,改为用手扶着她,“能站稳么”
宁木子有些轻微的恐高,他们站在这一脚宽的屋脊上,下头就是他们的院子,走在上头跟过独木桥一样,稍不留神就会掉下去摔得皮开肉绽。
紧张的咽了咽口气,宁木子不确定道,“能,能吧。”
付延铭一点一点放开了拉着她的手,宁木子感觉手上的支撑一减,再看看黑漆漆的院子,只觉得下一秒自己就要掉下去。
“啊!唔……”
惊呼声还没溢出口,下一秒就被身后有力的大手给堵在了嗓子里,付延铭沉稳的声音从后头传来,“嘘!儿子正在睡觉。”
儿子对了还有儿子。
宁木子悲催的发现,她跟付延铭大概是最不称职的父母了,放下熟睡的儿子自己在房间里,两人偷偷溜出来玩儿了。
付延铭很快就猜中了她的心思,在后头解释道,“没事,有人会看着孩子。”
他随身的暗卫自然不止郑森一个,只是其他的都比郑森更加隐蔽。
宁木子赶紧点点头,付延铭这才送开捂住她嘴的手,在旁小声问道,“敢走吗”
往底下看见黑漆漆的地面,宁木子紧张的手心都冒了汗,最后还是苦笑着坦白,“不太敢。”
付延铭一早就看出了她害怕,此刻自然也没有嘲笑她,而是将宁木子大半的身子都揽进怀里,抱着她在屋顶上走。
宁木子只觉得说不出的怪异,又怕隔壁邻居起夜看见屋道,“咱们走远一点儿,别让别人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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