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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木子卢延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楠木木

    “咳……咳……”

    宁木子边咳边吐水,缓了许久才渐渐平静下来。

    冷静以后才发现,经过刚才那一遭,她和卢延身上的衣服全湿透了。

    “阿嚏!”宁木子抽抽发痒的鼻子,尴尬的笑。

    “等着。”

    卢延从附近捡来一堆干柴,生了火,在石头旁点燃。

    想起刚刚发生的意外,宁木子满脸愧疚,“刚刚都是我太冲动,害你身上都湿了。”

    “无碍。”卢延将干了一块儿的外衣换了个地方烤,接着补充道,“是我不小心。”

    话一落,宁木子的脸又腾地烧起来。

    他们明明连更亲密的事都做过,怎么自己还是像个黄花大闺女一样大惊小怪……

    烤干了衣服,卢延从桶里捞了鱼出来,他拿带着的刀刮去鱼鳞,用树枝穿上架在火上烤。

    烤完了一面又赶快翻面,只把整条鱼都烤的金黄酥脆,色泽鲜亮。

    鱼一烤好自然是先给了宁木子,卢延从桶里另抓了一条给自己烤。

    虽然没有放调料,但这样纯天然的鱼肉尝起来却更加鲜美,宁木子咬了一大口慢慢的嚼,嘴里含糊不清道,“你这烤鱼的手艺是在哪儿学的,怎么烤的这样好。”

    卢延烤鱼的手一顿,也忍不住思考起来。

    他从有记忆以来,从来没有这样烤过鱼,但是烤鱼的方法却像长在了他身体里一般,无须练习就已足够熟练。

    还没来得及多想,那边宁木子就大喊起来,“糊了糊了,快点儿翻面!”

    宁木子心疼的看着那条烤糊的鱼,却见卢延三两下撕掉烤糊的地方就往嘴里塞。

    她还没来得及阻拦,一条鱼已经默默被卢延吞下了肚。

    宁木子刚解决完自己手里的鱼,天边已经轰隆隆的响起来。

    “要下雨了。”宁木子急忙收拾带来的东西,催促卢延道,“快点儿收拾好,咱们得赶快离开。”

    这边东西才刚收好,天上已经哗啦啦的下起了大雨。

    完了完了,刚烤干的衣服又要湿了!

    宁木子心中叫苦不迭,却见卢延解下外衣披在两人头顶,“快走。”

    言简意赅,说出的话却总是让人安心。

    宁木子安静的待在卢延撑开的这方小小天地里,抱紧了怀里的东西往家里跑。

    尽管有卢延的衣服遮挡,两人还是毫无意外的淋成了落汤鸡。

    回家的第一件事就是熬姜汤!

    宁木子咕咚咕咚灌下去两大碗,还是觉得头重脚轻。

    卢延喝完自己的姜汤,瞧见宁木子脸色红的不正常,抬手一摸,额头滚烫。




第三十九章 醋意翻滚
    “怎么了”宁木子见卢延脸色骤变,自己则是一脸懵。

    “你发烧了,先躺下,我去叫王大夫。”卢延将她扶到床上,二话不说就出了门。

    发烧了

    宁木子默默在心里咀嚼这几个字,掰着指头数了数,发现这已经是她和酒楼老板约好的最后一天,明天就是进县城谈生意的日子了。

    “不行,得赶紧起来!”

    她刚刚想到了个茯苓甲鱼汤还没做,怎么能就这么躺下!

    这边宁木子外衣刚穿了一半,那边门口就传来卢延的声音,“别动,快躺下!”

    卢延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宁木子面前,不容置疑的将她摁回床上,后面王大夫也紧跟着过来劝,“生病的人要好好躺在床上,这样病才能好的快。”

    宁木子还要再说,对上卢延冷冰冰的脸时话又咽回了肚子里。

    卢延看起来生气了,她还是第一见卢延对自己发脾气……

    王大夫把完脉,耐心叮嘱卢延,“只是受了风寒感冒了,但是她之前才刚生过大病,还是好好养两天为妙。”

    开完了药,卢延送王大夫出门。

    宁木子趁卢延不在,急忙披上衣服下床,明日就是约定的期限,她必须做好那道茯苓甲鱼汤!

    这次比上次进步了些,她好歹穿上鞋子下了床,卢延才进来,只是他这次的脸色比上次还难看。

    “王大夫说让你安心躺着,你怎么又下了床”卢延冷脸看着她。

    宁木子只好陪笑道,“在床上躺着实在无聊,而且明天就是跟酒楼越好的日子,我想再做一道菜……”

    “钱重要还是命重要”卢延头一次对宁木子说重话,话一出口就开始后悔,硬邦邦的补充道,“我只想你好好的。”

    “钱我可以赚,你现在得安心躺着。”

    宁木子拗不过他,只能安心躺在床上,脑子里不停的构思茯苓甲鱼汤的做法。

    卢延见她不再试图下床,拎起王大夫留下来的药到厨房里煮。

    毕竟发了烧头太沉,宁木子只想了一会儿就迷迷糊糊睡着,再醒来是被卢延给推醒的。

    “木子,药好了,快起床吃药。”

    宁木子窥见黑漆漆的药汁嘴就发苦,可是想起明日之约又不能不吃药。

    一碗药下肚,宁木子苦的小脸都皱在一起,躺在床上怀疑人生。

    卢延将手里拿着的东西递到宁木子嘴边,宁木子下意识的接过嚼一嚼,甜的。

    再看卢延还是冷着半张脸,宁木子忽然“噗嗤”一声笑出声来,这男人怎么这么可爱……

    卢延脸一扭,转去厨房收拾残局,宁木子躺在床上美滋滋的回味那块果脯的甜味儿。

    昨晚半夜就退了烧,宁木子天不亮就爬起来炖汤,身旁的位置却早就凉了。

    等她刚炖好茯苓甲鱼汤,卢延已经扛着猎物回来了,这次猎到的是头大野猪。

    卢延放下野猪,宁木子眼尖的发现他后背衣服裂了道口子,伸手微微一碰,指下肌肉皱缩,那道口子周围的布料也比其他地方颜色重上一些。

    “怎么回事”

    卢延避开两步背过身,瞧着脸色与平时无异,“没事,早上起太早了还有点困,我再去睡一会儿。”

    “站住!”

    宁木子快跑两步拦在卢延面前,张开手臂拦住卢延去路,“衣服脱下来,让我看看你背上的伤。”

    看着面前小妻子坚定的模样,卢延只好服了软。

    卢延背上一条几寸长的伤,皮肉外翻,伤口附近还在渗着血。

    宁木子瞧着那狰狞的伤口,鼻尖一酸,眼泪大滴大滴的滴在卢延背后。

    她差点忘了,卢延是人不是神,虽然他杀得了虎,猎得了狼,可他总归是血肉之躯铸成的,总有一天会受伤。

    在他仅存的记忆里,卢延从来就不知道该怎么哄好一个哭泣的女人,能上山劈虎的男人对着他默默垂泪的妻子手足无措。

    “别哭。”卢延粗糙的大手抹了把宁木子的脸,笨嘴拙舌的解释道,“上山的时候天太黑,没看清路摔了一跤……”

    这一跤让他滚了半条山路,撞到了树上才停了下来,后背只留下这一道口,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宁木子擦了擦眼泪,哽咽道,“下次小心点儿,以后快天黑了就尽快回来。”

    卢延默了一会儿轻声道,“我到山上打猎赚得多一些,你就能轻松一些。”

    宁木子先前整日的操劳,卢延一直都记在心上……

    身后宁木子静默无言,卢延头一次不习惯这安静,开口打破,“今日还去县城吗”

    “去。”宁木子将脸洗干净,两口喝完药,接过卢延递来的果脯,又坐着牛车去了县城。

    老板一大早就等在雅间,只等着宁木子过来。

    他本以为药膳就是吃个噱头,哪想居然真的有效,这三日果然觉得精神比平常好些,路上遇见熟人都夸他容光焕发。

    这下可好,他要是能将药膳买到手,酒楼的生意还怕不红火!

    宁木子和卢延刚走到楼下,就有个中年男人慌忙迎来,“见过卢娘子,我是这里新来的主管,掌柜的早就交代过了,若是卢娘子前来,立马请您到楼上雅间。”

    跟先前肥胖臃肿的主管相比,这男人看着精瘦,眼头也比胖主管活络上几分。

    卢延今早猎的野猪送到了厨房,两人只带着一罐茯苓甲鱼汤上楼。

    门一开,老板第一眼看见的就是宁木子怀里抱着的罐子,眼前瞬间一亮!

    “卢娘子这次又带了什么来”

    宁木子揭开盖子递到老板面前,老板舀起一口慢慢品尝,享受的微阖了眼。

    喝了小半罐汤,老板才想起来他还在谈生意,擦了擦嘴满意道,“卢娘子这次带来的汤也不错,这次的和上次的,两样配方我一并要了!”

    宁木子拿出早就写好的配方交给老板,换得一份让人满意的价格。

    老板亲自将两人送到楼下,临别之际不舍道,“听说之前大火的锦绣坊的衣服也是卢娘子设计的”

    “掌柜的谬赞了,我只不过提了一点小小建议,主要功劳还得归给赵老板,实在不敢居功!”

    宁木子谦逊一笑,心中暗暗觉得这位老板不简单,连锦绣坊的事都能设法打听到……

    老板心里打着自己的算盘,像宁木子这样一个会做生意的聪慧女子,要是能挖到他们酒楼来,岂不大赚特赚

    老板看向宁木子的眼中是不加掩饰的欣赏。

    卢延脸色一沉,身子微侧挡下老板望向宁木子的大半目光,神色已然不悦。

    老板将卢延的动作收入眼底,心中也知让宁木子来他们酒楼怕是不成,恐怕一个小小酒楼困不住她……

    老板低头展开折扇,再抬头看向宁木子的目光多了几分收敛,“卢娘子日后若是还有好的药膳,只管通通送到这里来。”

    “好说好说!”宁木子爽快应下,对于赚钱一事她一向大方。

    回去的路上,卢延只闷着头一个劲儿的赶牛车,想着酒楼老板望向宁木子的眼神,心里越想越吃味儿。

    宁木子实在太好了,好到他想将她藏起来,不许别人看见!

    一回家卢延就不发一言的劈起了柴,宁木子见状急忙拦道,“你背上的伤还没好,先前的柴禾也够用,先不着急劈柴。”

    宁木子生怕劈柴的动作太大,卢延背后的伤口撕裂开,可她巴巴叫了几声,卢延也不搭理,说了多了男人也只回了个简单的嗯,还是坚持闷头劈柴。

    宁木子这才意识到卢延情绪不太对,搬了个小板凳坐在他身旁,“怎么了,好端端的生什么闷气”

    卢延柴禾劈的飞快,迸溅出的木屑落在宁木子脚边,这才闷闷的开口,“你坐远点儿,别被伤到。”

    “不要,我就要坐在这儿!”

    被偏爱的都有恃无恐,宁木子笃定了卢延会妥协,小脸一横,铁了心不挪地方!

    卢延无法,只得停下了劈柴,刚一抬头就撞见宁木子眯着眼笑问他,“怎么了,你是不是吃醋了”

    她想来想去,也只想到卢延是从出了酒楼才变了脸。

    想到男人吃醋的可能,宁木子的心脏软成一团。

    卢延被戳中心事起身就要走,宁木子快速几步上前从身后抱住他,软绵绵的安慰道,“别生气了,让我看看你的伤。刚刚你劈了半天的柴,我担心的不得了。”

    被宁木子服软的话一安慰,卢延的醋意消了一半,任由宁木子扒下他的后背看伤口。

    刚刚劈了半天的柴,万幸卢延的伤口没有撕裂,宁木子担忧的心这才稍稍放松。

    早上狰狞可怖的伤口已结成了伽,宁木子认真的换着药,鼻端呼出的热气尽数喷洒在卢延后背上。

    宁木子只觉得自己手下的皮肤渐渐升温,不由疑惑道,“怎么了,难道发烧了吗要是发烧的话,昨天开的药还剩了一些。”

    大热天伤口若是处理不当,很容易因为发炎而发烧,可是看卢延背后的伤口,又不像是恢复不好的样子。

    等到卢延转过身,用暗色的眼神一眨不眨的盯着她,宁木子才明白过来,原来不是发烧是发骚……



第四十章 秋收事端
    县里酒楼将宁木子推出的两道菜卖了出去,药膳渐渐在整座县城打响了名声。

    宁木子又静下心来研制出几道药膳尽数卖到县里,她手里已攒下了一叠配方,心里隐隐有了开店的打算。

    天渐热,到了秋收的时候,家家户户都开始忙着收割。

    卢延是后来到的卢家村,自然便没有田地可收,跟那些忙着收获的村民相比,他们两人倒是轻松。

    天一大早,家里就又迎来了不速之客。

    “宁木子,你给我出来!”王春花扬起大嗓门在外面喊叫,她今早亲眼看着卢延去了山上,这才敢如此嚣张。

    宁木子脸上挂起慵懒的笑,漫不经心道,“二伯母怎么又来了”

    王春花还没开口,一旁的卢燕花抢白道,“过两日要割麦子,我们家忙不过来,来牵你家的牛。”

    “我们一大家都在田地里忙活,没时间一袋袋把麦子抗走,把你们家的牛借我们用两天。”

    她说的这样理所当然,俨然是已经不把自己当做外人,宁木子对她的厚颜无耻甘拜下风,借两天哼,怕是有借无还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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