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木子卢延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楠木木
她刚洗漱完,看到卢延从外头回来了,正拎了几尾已经处理好的鱼。
宁木子对上他,对自己的懒,尴尬摸摸鼻子,“那个……我睡得有点久。”
“无碍,要好好休息。”卢延把鱼放在案上。
“你去抓了鱼”宁木子跟着过去。
卢延盛了碗热粥给宁木子递过去:“不是,旁边的渔户送的。”
宁木子觉得有些,可以说是不可思议,因为她记忆里的卢延可是人见人怕的。
那边小狐狸发出了轻轻的叫声。
宁木子看小狐狸怯生生地模样,把这些问题抛掷脑后,给小狐狸准备吃的去了。
院子里安静但显着温馨。
可就是有人见不得他们消停,院子外有不和谐的声音传来。
“哎呦!这狐狸可是宝贝。”来人正是二伯母王春花。
王春花是听了女儿卢淑荣的话来的,卢淑荣一心要嫁给来福酒楼的朱管家,和朱管家不可谓不熟。
宁木子她们得了一大笔钱这消息,就由朱管家传给了卢淑荣。
朱管家倒是不晓得这孜然炖羊肉是个什么味道,也不晓得这羊肉食谱又是怎么卖的。他管着酒楼前堂,后厨库房那一片儿是另一个程管事在管。
就是主厨赵多福来找掌柜赵有福的时候他听了一嘴,就把这个消息顺嘴说给了卢淑荣听。
事关宁木子,卢淑荣回去当然又转给了王春花。
这不,王春花当即就坐不住了,来这儿找宁木子来了。
宁木子喂着小狐狸,本来开开心心,听到这人又来了,忍不住在心里翻白眼,这原主有的都是些什么极品亲戚
“木子啊,你们昨儿个是到镇上去了”王春花挤着一个自认为很善意的笑,“二伯母听说你们昨儿打了头羊还卖了好价钱哎呦,这姑爷就是能干……”
“二伯母,你究竟来做什么”宁木子一点不觉得有必要跟王春花闲聊。
“嗨,二伯母这是关心你,特地来看看。”王春花挤着笑,她今儿来这里就是来探听消息来的,倒要看看这小贱人有什么本事把这羊肉卖的这么高的价钱,而且上回是铩羽而归了,这回,可得从她手里扒拉点儿东西出来。
宁木子冷笑,“不劳二伯母费心!我好的很。二伯母以后还是少来的好,省的又要被气着回去,到时候坏了身体,我可担不起这大责!”
王春花被噎了一下,本来那笑就是挤出来的,这一下维持不住,直接就表情扭曲,“你!你当真是一点教养都没有!有娘生没爹教的小畜生!”
第八章 放生狐狸
“二伯母,我的确是没爹教。你既然知道,又何苦来我这儿,碍自个儿的眼”那句没爹教是真真切切的戳中了宁木子,原主的酸楚充斥着内心,疼得宁木子想流泪。
的确,若是原主的父亲活着,她的母亲没有改嫁,又何至于此,“更何况,这话你怎得不去我娘跟前说说,让她好好教教我”
王春花脸色变了变,她方才有点急不择言了,她倒是不怕这话被卢母听去了会闹。只是宁木子好歹也是在卢家长大的,这说的倒成了卢家的不是,到时候家里的老头子要是在意了,可真得脱她一层皮。
宁木子盯着王春花那变了又变的脸色,冷哼,“还是二伯母的意思是让卢家的老爷子来教我”
王春花闻言狠狠瞪了她一眼,正想说什么,卢延从里屋出来了,他扫了一眼王春花,随后给了宁木子一把草药,让她给狐狸换药。
那一眼,让王春花吓个啰嗦,像被只狼盯上,好像她要再敢多说一句,下一刻就被撕得七八烂。
王春花记得村里流转,卢延搏斗三只狼的狠劲,不是正常人能做到,紧接着,她逃亡似的跑了,心里对宁木子的恨又多了几分,闪过一丝毒计。
宁木子面上淡淡,拿过草药去一旁磨碎了打算给狐狸上药。
小狐狸乖乖巧巧,等着上药。
卢延就在旁边看着,无声,但高大的身姿却给了宁木子偌大的安全感。
宁木子简直要被原主的情绪整疯,各种的难过怨愤冗杂在一起,“我好像一直都没问,你的家人呢”
她试着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于是抬头问卢延。
卢延垂眸看着她,此时的宁木子正巴巴地看着他,明明很难过了还要表现出一副没事儿的样子,像某种可怜兮兮的小动物。
“不记得了。”卢延顿了顿,才干巴巴地回了一句。
宁木子眨眨眼,表示疑惑,“不记得了是过去太久记不清了吗”
卢延摇头,“就是不记得。以前受过伤,就都忘了。”
那不就是失忆吗宁木子说不出话来,看着卢延,这人,到底是发生过什么啊
宁木子抿唇,没再问下去,转移了话题,“今天还上山吗”
“不上。”卢延感受着宁木子默不作声的体贴,说完之后又是沉默。
小狐狸低低地叫上两声,打破两人之间略有些尴尬的沉默氛围。宁木子陡然回过神来,摸了摸小狐狸。
卢延确定宁木子情绪好转,便去干活了。
冬天其实是有些乏味的,不是农忙的季节,还异常的冷,家家户户除了一些日常的活计,就是待在屋里,只在阳光暖和的时候出门。以至于除了上山打猎剩下的时间卢延都在院子里,磨刀或者对着小院修修补补。
宁木子把家里收拾了还晒了被子,早间才过去一半,遂抱了狐狸坐在院子里晒着太阳,百无聊赖地看卢延。
男人正在修补小院西南角那一方被风吹塌了的篱笆,他穿着用打来的兽皮自制的短打,干脆利落地削着木桩,干活的时候极有力道,动作赏心悦目,宁木子顶着阳光微微眯眼。
岁月静好啊,宁木子想,然后倏地一顿,盯着卢延的衣服。
对啊!兽皮不一定只能直接卖出去,可以和食材一样加加工,能卖的价钱不是就更高了吗
她又抬手,低头,细细地打量了一下自己身上这套卢延用狼毛为她制成的冬衣,越发觉得可行,满意的摸着下巴,思考着具体的方法。
午餐是卢延拎回来的那几尾鱼。
有了上回从来福酒楼拿回来的调料,宁木子总算可以更进一步地大显身手。
她熬了汤,做了鱼肉丸子,都是同上回的炖羊肉一样色香味俱全的菜式,又多了香料的加成,更是出彩。
“平时的兽皮和兽毛就不卖了吧我打算用它们做成大衣,再卖出去,应该会更赚钱一点,左右我在家里的大部分时间也是闲着。”宁木子喝着鱼汤,觉得这些事情还是应该和卢延商量一下,毕竟一家之主嘛。
卢延的反应完全是宁木子意料之中的,他点点头,嗯了一下,便没了下文。
宁木子起了一点儿逗逗他的心思:“喂!我想到了更赚钱的法子诶,你都不夸我一下的吗”说是逗弄,其实语气里夹带的是她自己都没有发觉的撒娇。
卢延认真吃饭的动作,顿了顿,抬头看宁木子,眼里闪过愣意,抿唇,一本正经道,“嗯,木子很聪明。”
这下倒成了宁木子闹了个大脸红,她在心里默默咆哮,是哪根筋搭错了才会说出这样子的话来的!
卢延看她红透了的脸,眼里笑意加深。
日子不紧不慢地过着,卢延这两天都在致力于修补小院。院子是真的破,快要入深冬,这两天晚上就总是刮大风,卢延不得不及时修补。
于是宁木子每天除了洗衣做饭,打扫打扫这个不大的屋子之外就无所事事。唯一能做的是抱着小狐狸坐在旁边看卢延干活。
被好吃好喝地养了一段日子,宁木子原本皮包骨似的身子终于开始有了长肉的迹象,脸色也越发的红润起来,是越来越好看了。原本宁木子的底子就不错,只是长期营养不良,又胆小懦弱不敢正眼看人,总显着一些让人不舒服的感觉来。
现在整个人开朗起来,自信了,爱笑了,气色好了,本该秀丽的容貌便显了出来,抱着小狐狸坐在那里的样子格外好看。
卢延认真地干活,目光却总在不经意瞥向女人的方向。
和宁木子一样,小狐狸也被养的好好的,受的伤恢复的七七八八了,一身赤红的皮毛柔顺且亮,明明已经可以自己到处跑了,却还是乖乖地窝在宁木子的怀里。
“你不回家吗”宁木子看着老喜欢往她怀里蹿的小狐狸,问。
回应宁木子的是小狐狸低低的叫声。她这几天一直都在尝试把小狐狸放回山里,可它总是自己跑回来。
“也是,你伤还没有好全,等你好全了,我再带你回家好不好”宁木子撸着狐狸,那油光华顺的毛摸起来不要太舒服。
小狐狸当然不会回答她,只晃着尾巴,看起来像是对此欢喜的回应。
“你可真可爱。”宁木子笑着摸了摸狐狸,径自说着话,“我给你取个名字吧。”
小狐狸黑润如曜石的眼睛看着她,轻声叫着,那应是在期待。
宁木子杵着下巴想了一会儿,看着透过枯木零散落了一地的阳光,笑道,“火火,怎么样像火苗一样,生生的希望。”
是希望,宁木子从现代来到这个世界,虽然糟心事不少,极品亲戚一堆,但遇到了卢延,遇到了小狐狸,都是她的未来,是她的光。
何其有幸,她想。
……
几日后,宁木子依旧跟着卢延一起上山,这次多了一个小成员。
冰天雪地里,小狐狸红毛似烈日团火,让人忍不住心生暖意。
火火的伤势已然好得差不多,宁木子再不舍,也该放它走了。
“以后啊,你要学得聪明点,打不过就跑,千万不能像上次的鲁莽。”宁木子高高举着两只小手臂,火火下肚全露在眼前,它呜呜叫了几声,两爪子扑腾扑腾。
宁木子噗,被逗笑了。
随即,她放下火火,轻轻搂在怀里,面色微茫,看着枯木荒山,听着动物的傲啼,眸底显露坚定。
卢延看着她,罕见的陷入沉思。
此刻,寂默得荒芜。
火火似乎预感到什么,紧紧趴着宁木子的衣服,发出哀鸣。
宁木子抚顺着它,勾了勾唇。
“你可以留下它。”卢延忽而开口,冷峻的面孔虽然依旧淡,却夹杂着他自己都不清不楚的心疼。
当即,宁木子摇了摇头,低头柔情望着小狐狸,“不,我不希望它因我而困在一方天地中,它本该去看郎朗星空。”
说话的时候,她缓缓蹲下身子,准备把火火放下。
没有谁会不喜欢自由,不管是上世的她还是原主,亦或来到这世的她,自由自在这四个字是种奢望,如若她强行把小狐狸留下了,难保几年后,几十年后,小狐狸不会成为另一个她。
卢延顿了一下,似乎没想到她会说出这番话,困在一方天地吗
他眸底复杂的视线流离在宁木子身上。
“火火,你要好好珍重,以后我们有缘在见。”
女人声音柔软而不舍,而因要强迫自己送走小狐狸,多了几许涩音。
卢延其实对野兽生不起感情,一般猎人会给自己养狗,养狼崽子,以护自己的安全,或打到猎。
但,在饥饿与生存面前,那些所谓的情感就会化为虚有,人会毫不犹豫将那些始终是野兽的推了出去。
他曾见过,一名老猎户打不起猎,将养了多年的狼狗给宰了,并乐呵呵地招呼旁人吃。
而如今,这个女人对这只狐狸倒是真真上了心。
——呜呜
被放下的火火,乱窜乱跳趴着宁木子的裤脚。
它知道自己要被抛弃,一声哀过一声。
第九章 猎熊!
宁木子攥紧五指,撇过头,牙关咬着唇边,正当要狠了心一脚踢过去。
然,卢延快了他一步。
只见,卢延踢了一腿,同时抽出刀,指向小狐狸。
他冷声道,“滚!”
宁木子愣着看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手也被他牵住,清楚感受到男人指尖传触的沉稳,还能听到他喉结滚动声。
这一刻,一切都安静了下来。
从她来到这里,这个男人一直都护在她面前,或许因为他本身很温柔。
宁木子心尖轻颤。
火火冲着卢延露出尖牙,怒叫,又一步都靠近不得,野兽的敏感甚过所有,只要它靠近一步,卢延的刀就能挥下来。
僵持片刻。
宁木子背对着火火,没给过一个眼神,火火冲她呜呜了几声,转身飞快的跑了。
这时候,卢延收回刀,道,“它走了。”
宁木子手指轻轻抹过眼角,稳声道,“我们也走吧,估摸要下雨了。”
“嗯。”卢延淡应。
许是天气不好,大多野兽窝在山洞里不出来,而嗷鸣声时时回荡在宁木子耳边。
虽说宁木子能找到位置,但她不能让卢延去冒险。
野兽讲究群居,卢延的身手固然不错,也总会有意外,所以,宁木子瞒了下来。
大约老天爷也看不过去了,宁木子和卢延往里走了几步,竟看到了野鸡,兔子。
卢延拉住要往前的宁木子,“你在这等。”
宁木子出人意料没争,点了点头。
卢延面色莫测地看了她几眼,抿唇,抽箭去打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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