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木子卢延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楠木木
而宁木子在悄然往后走,在过来的时候,她看到离这不远的地方有蘑菇,去摘几颗蘑菇,在赶回来应该没什么问题。
按理,宁木子要跟卢延说,但她就觉得卢延肯定会冷着一张脸,不同意。
最主要的是,她想一个人透透气。
宁木子拧着眉心,时不时回头看在认真打猎的卢延,应该没看到她离开。
却不知,卢延早在她离开时,并已察觉,只是,未阻止。
宁木子走到蘑菇的地方,发现离这几米处,竟是悬崖。
她微睁眼睛,对悬崖有几分好奇,也没胆量过去。
蹲在树干周边采摘蘑菇,她对蘑菇认得不全,就记得一句话,越好看的蘑菇有毒,专往丑的摘。
正专心摘着,忽间,一道很臊的味刺激鼻尖。
宁木子闻味看过去,定眼对上一双黑眼,两只黄色尖牙,上面挂着血丝,狰狞恐怖。
这!
是熊!
宁木子一屁股坐在地上,脑海中显现出人熊两字。
人熊又称罴,形态最像人,以牛马为食,残暴不仁。
她是走了什么霉运!
宁木子双肩颤抖,翻身,往后跑。
而那只熊仰天嗷了一声,两掌猛砸在地上,顿时天崩地裂之感。
宁木子脚下不稳,摔了一跤,整个身子滚成圈往后滚,她两手乱抓,想起后边就是悬崖,面色如死灰。
幸而,她的后背猛着被撞击一下,堪堪停在一块石头前。
没等宁木子惊魂定,那只人熊忽然跑了起来,朝着她的方向。
重重锤击着地面,咧着尖牙,死盯着一只垂死挣扎的猎物,恍如洋洋得意。
宁木子的恐惧无法遏制,她却也没救,一个人死,总好过两个断命。
她已经死过一回,不怕再来一次。
宁木子步步往后挪,到了穷弩之路,在退,就是万丈悬崖。
她匆匆往后瞥了一眼,无法看到尽头,几乎毫无生气,再看人熊,大概跳下去,会好过被撕得四分五裂。
宁木子悲壮想,看来,她是连全尸都留不得了。
而这时,紧传几声。
“嘶!嘶!”是狐狸的示威声!
宁木子当下心脏揪起,是火火。
随即,闪光电石间,一道火红飞跃的身影扑在她面前。
在人熊面前,火火就如蚂蚁对上一只大象,但它没缩。
“火火,走开!”宁木子不由得低叫。
人熊倏然停了下来,它在原地又仰头嗷了几声,宁木子知道它是在庆祝,庆祝又了一个猎物。
当下,宁木子顾不了那么多,咬牙小跑去抱住火火,无论如何,她也不能让一个小家伙来保护她。
“乖,火火。”宁木子摸着火火的小脑袋,眼珠四转,看能不能趁着人熊得意忘形间逃跑。
大约宁木子一动,人熊也跟着动了,它站了起来,袒露胸膛,像座巍峨的山张着大口想要吞噬一切。
宁木子克制害怕,飞速运转脑袋,怎么逃。
但人熊已经压了过来,连跟着天空昏暗。
而就在这一刻,几声箭啸破了空际,呼向人熊的双眼。
顿时,飞血四溅,人熊尖吼怒嗷,双拳乱挥,誓要毁灭周边的所有一般。
宁木子抱着火火躲闪。
只见,卢延一个跃步飞身蹦起,他举着刀,满身杀气,直直砍向人熊的脑袋。
宁木子身体僵直顿住,这次她第一次实实在在感受到杀繆,卢延仿佛变了一个人,人熊的腥血四溅,而他挺拔的身躯坚毅,手接而落刀,毫不留情,就像做过千百次般。
——轰,巨响一声,人熊砰然倒地。
看着眼前的男人,宁木子的心莫名又定了下来,即便是有害怕,但更多的绝对是感动。
几步之遥,卢延就站着看她,面色冷然,仔细看,有丝不安。
瞬间,宁木子释然了,不是有句话说,举起刀方能保护你,可不知你能不能接受我了。
她朝卢延走过去,一手抱着火火,一手缓缓揽过卢延的手臂,仰起头,勾唇,“真幸运啊,你及时来救我了。”
闻言,卢延微凸眼瞳,直接抱住了宁木子,搂在怀里,“抱歉。”
经过一场惊心动魄的生死,两人也没再山上待下去,卢延一路紧搂着宁木子,直到家才松开她的腰。
“待在家里,不要出去。”卢延语气笃定,不容置喙。
宁木子摆了摆手,表示自己肯定不会出去找死的。
后,宁木子目送卢延上山去扛人熊,待看不见影子,才回屋,劫后余生般躺在床上。
好一会儿,火火呜呜叫声,惊回神了她。
宁木子靠着墙,半躺起来,抱住火火,叹了口气,要不是火火出现,她估计也早死了。
宁木子抱着火火,一边顺着它的毛,一边慢慢地想着今天所发生的一切,仍然心有余悸。
若不是卢延来的迅速,她如今怕是已经葬身熊腹了。
好在有卢延,宁木子晃神地想着。
火火在她的顺毛之下发出舒服地呼噜声。
“我这现代社会长大的,最高强度的锻炼也只有大学的军训了,出来工作后倒也是日夜颠倒,都不用咖啡因撑着都能转好几天不休息。”宁木子低声说,也不知是说给谁听。
“对他来讲,我真像个累赘啊。”宁木子抱起火火,和它对视着。
而宁木子不知道的是,卢延将人熊拿去处理的路上被人看到了。
很快,卢村里一传十十传百,数半的人都知道了卢猎户猎到了一头熊!
可是熊啊,虽是凶猛,但熊的皮毛可是上等的制衣材料,如今天气愈发寒冷,能猎到一头熊,拿去制成成衣,今个冬天就不用挨冻了!留下的肉也够一家人吃好几顿了。
如此凶猛之物竟被卢猎户打着了!众人羡慕之余,更多的是对此人的敬佩。
消息很快穿到了卢家,王春花听到着消息,涂着眉的手一抖,整个铜黛都给砸了,散了一身的绿。
“什么!这卢延还真是有几个本事,能猎到熊!真是便宜了那个小贱人。”王春花愤愤不满,眉头都皱一块去了。
“这有什么啊,娘,咱们去抢过来,谅那小贱人也不敢还手!”卢淑荣伸手拍拍她娘的肩膀,眼里闪过一丝恶毒。
卢淑荣本就不喜欢宁木子,看见这人过的比自己好,硬是咽不下这口气。
虽然王春花对之前去找宁木子的事情心有余悸,但她转念一想,许是前几天那小贱人烧糊涂了才敢反驳她,这一次她倒要看看宁木子还有什么能耐。
等卢延回来的时候,天已经快黑了,冬夜便是这样,来得快,留得久。
宁木子好奇地看向卢延,他已经把人熊处理好了,皮任皮,肉做肉,还留下有熊掌。
那可是熊掌啊!大补的东西。
宁木子默默咽了口口水。
似是察觉到宁木子那“虎视眈眈”的目光,卢延轻声道:“你想吃吗”
宁木子犹豫了一下,卢延误以为她不想吃,其实宁木子是在想这个该如何烹饪,才能成就一番佳肴。
卢延将熊肉放到了厨房里,回来看见宁木子在房子里踱步,嘴里念念有词。
“这皮毛倒是可以拿去做衣服,古代这样不犯法吧,熊掌……熊掌可是大补,鱼和熊掌不可兼得……”
突然,她眼底闪过一丝亮光,看着回来的卢延大喜道:“‘掌上明珠’!对啊,可以做‘掌上明珠’。”
她偶尔会研究菜谱,虽然没有亲自动手,倒也记了个七七八八。
看着卢延眼底的不解,她开心地双手勾住他的脖子,温声道:“我想到熊掌的做法了!”
宁木子眼睛闪闪发光,发自内心的乐,卢延静静地看着,眸子暖了暖。
空气凝固。
似是察觉到气氛有些尴尬,宁木子踌躇松开了卢延。
“额……我去做晚饭!”宁木子转身准备逃进厨房,却被卢延拦下了。
“我去,你休息。”
这人是真的温柔啊,宁木子的双眸更亮了些。
卢延转身走进厨房,扭头看了一眼宁木子,眼底情绪翻滚,最后还是在宁木子发现之前挪开了视线。
天亮时,宁木子起身,刚巧卢延也醒了。
还没问卢延今日有何打算,卢延闷声爬了起来,问她要吃什么,走进了厨房。
宁木子心里还是在惦记着山上的野鸡野兔,没准可以捉下来养。
思量间,卢延已经将早餐给做好了。
等两人吃完了早饭,卢延利索地收拾了碗筷,等他收拾好碗筷,拿走了弓箭和刀,对宁木子说了句:“我走了。”
“好,注意安全。”宁木子对他摆摆手。
她在屋子里踱步了一阵,却听得外面叽叽喳喳,似是有人来了。
“木子,宁木子!”王春花的嗓子,大如春雷,宁木子嘴角抽了下,忍住心底的嫌弃。
说着,王春花带着女儿卢淑荣进来了,眉头挑高,直接开门见山,“木子啊,听说昨儿姑爷打了个熊呢!你看,你这小两口也吃不了怎么多,是不是得分些给咱们娘家,你也知道娘家人多,是不。”
第十章 我要发家致富!
不见其人,闻其声,宁木子嘴角就狠抽,真不要脸,宁木子快了几步,出去。
王春花一见到宁木子,几时不见,这小贱人气色竟好转了,上次来的时候还跟个病死鬼一样,现在居然红润满面,就连气势也转了,不像村里的人。
宁木子懒得废话,“我之前说的话,二伯母,您老人家不记得了吗”
王春花一顿:“你说过什么了”
“我说,”宁木子勾了勾嘴角,毫不介意自己被买卖过的事,只幸运那个人是卢延,“我已经是卖给卢延了,那这里的东西,我做不了主,你想要,去问卢延,他要是没意见,我绝对双手奉上。”
听她的话,卢淑荣眼珠圆溜溜转了一圈,看着宁木子家里家徒四壁的样子,她冷笑,不屑道:“娘啊,我看卢延那么一个穷猎户,能有几个钱,养得起自己都是天于心不忍,这白眼狼用这话堵你,吝啬鬼夫妻,真是绝配,肯定是不愿给的了!”
“你说什么”宁木笑容荡然无存,活似要把人给活吞了一般,吓得卢淑荣躲在了王春花背后。
说她,她不气,但说卢延不行,那么温柔的人,怎么能被人乱说。
王春花那怪异的感觉又上来了,但她生生压了下去,硬着脖子道:“荣儿说的哪里不对了,你看看你这穷酸样,不就让你给个熊掌,跟割肉一样。”
“熊掌没有,真有本事为何自己不上山去猎一个,我就不信这山上就只有一头熊了。还有,我和你们没有任何关系,这熊掌理应也不该是你们来索要,我寻思着是您人老了,耳朵和脑子也不灵光了,记事糊涂了,记不得我前几天说什么了,还是,”宁木子眼底冒火,话语愈发铿锵有力,“您没听清楚我上次说什么”
王春花身子一抖,不知是天冷的,还是宁木子身上的寒气冻得她牙齿打冷战,她不相信这个小贱人居然敢这样回骂她,指着她的鼻子喊:“你这有娘生没娘养的东西,竟敢辱骂长辈,孝敬长辈本是你们该做的,我来拿个熊掌,跟讨你们家命一样,像你们这种死穷鬼,不是吝啬是什么!”
“哦”宁木子的眼神轻飘飘地落在她身上,上上下下打量一遍,这才抿嘴轻笑道:“你这话,真应当叫上我娘来听听。我丈夫堵上性命取下的熊掌,你这不就是在讨命吗”
“还有,您不是我的长辈,您太抬举我了,和我当家人您也不怕折寿,能和您成为家人是我这辈子都不敢想的事情,怎么会是您的小辈呢,您说是吧。”
“你……”王春花被她怼的一时说不出话来,她忿忿一跺脚,刚想开口又被宁木子打断。
“您说话啊,别说太满,您刚刚说谁穷酸样我瞧您也不是什么大富大贵样,都是一个阶层的人,何必自己骂自己,自取其辱。”
“宁木子,你现在长脾气了是吧,连我的话你都不听了!”王春花不信这个邪,想着平时欺负宁木子的样,又长了几分气焰。
其实她非常心虚,上回来她已经被堵了一次,这一次怎么说也得争口气。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宁木子冷冷一回。
这人,太得寸进尺了,不灭一下她的气焰,真当自个是软包子,任人欺负!
“你于我而言,有什么大恩大德吗我是你捡回来的我的嫁妆是你备置的哦对,长这么大倒是有一件事和你有关系。”宁木子一顿,一字一句道,“我差点死了,倒是和你有关。”
卢淑荣到底还是得护着王春花,心虚地跳出来道:“关我们什么事,是你自己不自爱!”
这就是人性薄凉吗宁木子愣了愣神,前世的自己好像也是这样,替自己的弟弟收拾一大堆烂摊子,最后连句关心都没有,好像本是她该做的。
“你这话说的倒真是顺溜,如果除去这件事,我和你们没有任何关系!”宁木子彻底被激怒了,原身的亲戚真是太奇葩了!
“我说过了,我权当你老人家脑子不好,糊涂了,那我再说一遍,”宁木子深吸一口气,“我既然被你们卖给了卢延,那这东西不归我管,我也没资格管,而我,你们也没有资格管!你们若是再来闹,别怪我不念及往日,将你们赶了出去,到时候究竟谁难堪,你们自己清楚!莫以为我不敢,我真动起手来,要么你们自己走,要么我拖你们走!我的事情,你们没有资格管,我家,你们也没有资格指手画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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