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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了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荒芜人烟
齐惊慕愣了一愣,缓缓的起身,狭长的眸子,直射进我的眼中,看了我半响,才道:“姜了,你的心可真硬啊!无论我拿什么契机,无论我拿什么方法,都扎不进你的心里,算计,所有的算计不都是为了让我们可以更好的活着?所有的算计不都是为了让你可以肆无忌惮的活着?你为什么还铁石心肠,一点都看不到我的心?”
姜翊生突兀伸手抓住我的手,眸光中的神采变了变,对南行之温和的一笑,我低眸望他……他就着我的手起身,揽在我的肩头,“北齐皇上,天下美人何其多,你又是一国之君,何必拘泥于一方水土,眼光要放大,你北齐蠢蠢欲动想侵占南疆,我想姜国不会坐视不管!”
齐惊慕一下双目欲裂,“姜翊生,在边关的时候答应过朕什么?现在又出尔反尔了?你的算计就是这样不值钱吗?君子一诺,在你面前就变成了小人一言对吗?”
姜翊生耸肩,不在意的笑了笑:“所有的算计,都是在你我双方有利的情况下,现在我看到算计的另一头有着更高的利益,我为什么要跟你一起放弃更高的利益呢?再说了,北齐皇上有些事情你早就知道了,你竟然瞒着我,是你自己言而无信再先,岂能在怪不得别人。”
姜翊生的若有所指,让我心中咯噔一下,我虽然参不透姜翊生和齐惊慕所谓秘密协议是什么,但是我能看得出姜翊生对南行之态度转变了,似在考量着南行之的真正身份……考量着他与我们有血浓与水的关系………
难道……我脑子一根弦,一下蹦断……
有些不可置信的望着姜翊生……难道他曾经打算和齐惊慕一起北伐南疆,现在知道南行之的身份………南行之跟我们有血缘关系,所以他出尔反尔,把所谓的协议撕毁……
因为把所谓的协议撕毁,齐惊慕才会如此恼羞成怒,指着他破口大骂!
齐惊慕愤然的说道:“没有关系,没有你,朕一个人也可以得到自己想得到的,这下子朕可以毫无顾忌去掠夺。姜翊生,你可别后悔,有些事情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血浓于水你可别忘了!”
“这个不劳你费心!”姜翊生开口像个天下事尽掌的王者:“正因为血溶于水,我才不会让你轻易得到南疆……你早就知道隐瞒不说,真正的居心何在?”
齐惊慕攥紧拳头,狭长的眸子里尽是阴鸷:“血浓于水是跨不去的鸿沟,血缘横在这里,无论你和他……她不会跨过这道沟扑向你的怀抱,扑向你们任何一个人的怀抱。你所做的这一切,不过是一场笑话,到头来,你是给别人做嫁衣!到头来,你是在给我做嫁衣!”
姜翊生伸手从自己的下嘴唇轻轻一抚,齐惊慕像被人挑衅了一般,目光怒火中烧。
“那这就更不劳你费心了!”姜翊生笑然,荡起凤目惊情万种:“你北齐要攻打南疆,可千万别手软,云城三州没有多少匹马,也就五六十万吧。风城主私自借调给南疆,我相信也没有人会发现,更何况我也觉得姜国土地太少,我也正需要一个机会建立战功呢。所以啊!”姜翊生睥睨之态亦然,“北齐皇上,你可千万不要不攻打南疆,可千万不要让我失去这个立战功的机会!血浓于水啊!”
姜翊生最后一句血浓于水,让南行之眼睛徒增一丝不快,他似也猜中姜翊生口中的血浓于水是何意……
姜翊生的话让我更加确定我的猜想是没错的,他本来是想和北齐一起合作灭了南疆……因为南行之的关系,让他临时改变主意……
可是令我想不明白的事情,我在南疆过得并不差,他为什么要灭掉南疆?
齐惊慕恼怒的手指咯咯作响,把头转向我,“姜了,你这个弟弟就是魔鬼,你可知道在边关他与我委蛇说灭了这南疆!”
我叹了一息,把姜翊生揽住我肩膀的手拿了下来,慢慢地走到南行之位置旁,缓缓的坐了下来:“北齐皇上,血浓于水,翊生做什么事情他心里有数,你的隐瞒,你的算计,早在八年前不就想把南疆收入囊中吗?”
南行之的手被血染红了,手掌中扎着好大一块碎片……
我拿过他的手,把那片碎片一拔,南行之眉头未皱一下,琉璃色的眸子盯着我,一眨也不眨。
倒是姜翊生半眯起他那寒星般的眸子……盯了过来!
“哈哈哈!”齐惊慕大声的笑了起来,笑的肆意畅快,笑的得意昂昂:“姜翊生,朕可以再三的确定,血浓于水,永远是你跨不去的鸿沟,你永远只能站在岸边,到死,都过不去。”
我端过桌子上的酒水,慢慢的倒在南行之手上,酒水和鲜血混合流入地上……
姜翊生也过来坐在我的身边,轻轻的反击着:“正是因为血浓于水,北齐皇上你的计划要落空了。我能不能跨得过去,是我的事情,你只管坐在北齐等着我的好消息就是!”
南行之听到姜翊生的话琉璃色的瞳孔骤然一变……盯着我,变成落在姜翊生身上,又望了望我……然后又移到齐惊慕脸上……
渐渐归于平静,如死水一滩不起一丝波澜……
南行之这个人……不善言语,有什么事情他都会埋在心里,对我也从来只说好消息,不是坏消息,什么事情都他一个人在扛着。
就像姜翊生一样,把所有的事情都自己扛着,不告诉我……
齐惊慕口气一个凌厉:“朕等着你,等着你的好消息,不过你也等着朕的好消息,朕就不信再让你算计了去!”说完衣袖甩起气急败坏的拂袖而去。
姜翊生靠在我的背上,口气一下就软了:“姜了……翊生真是害怕呢!”
“别闹!”我用手肘拱了他一下,“快把姐姐的帕子拿过来!”
姜翊生没有拿过我的帕子,而是从浅夏手中接过一条帕递了过来,我接来帕子小心擦干净南行之的手,还没有裹住他的手……他就把手一收:“太后,若姜国大皇子暂时无急事,推迟一两天才走,孤还有些事情未处理,需要太后帮忙!”
“当然可以啊!”姜翊生没有丝毫犹豫,脱口而出:“南疆的国家大事比较重要,姜了,你说是不是?”
我点了点头,南行之颔首,“孤还有些事情,你随意!”
姜翊生对他摇着手,嘴角带着一丝痞痞的笑容,让我忍不住一手拍在他脑门上:“姜翊生,你到底在算计什么?”
姜翊生一脸无辜,用头噌了一下我的脖子:“姜了,我还能算计什么?你那么聪明,我的算计,哪里还能逃得过你的眼睛,只不过我没想到南行之就是那个祸国殃民的孩子!”
果然我猜想的没错,姜翊生和齐惊慕的密谋就是灭了南疆,不过令我好奇的是,两个人势同水火,倒是能密谋在一起,他们的共同利益是什么?
南疆的国土一人一半?不对……绝对不会是因为国土的关系……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姜翊生和齐惊慕两个人是敌人,难道他们共同把南行之当成敌人……灭了南疆,杀了他?
我一下把他的头扯了出来,他像没骨头一样要倒在我身上,我脸一寒:“姜翊生,给我坐好,什么时候开始,你变了样子了!”
姜翊生眸光闪过一丝阴沉,玩世不恭道,“在姜了身边自然就变成这个样子了,难道姜了希望翊生在你面前也戴上一副伪善的面具吗?”
我心中有一丝微痛,带着歉意道:“都是姐姐的错,姐姐希望翊生便成了人中龙凤,居坐在那高座之上,活得随心所欲,不被人欺凌!”
姜翊生在一瞬间,变成一本正经的样子,凤目闪着耀眼的光芒,看着我的眼睛,道:“只要能和姜了在一起,翊生心里就是欢喜的。从母妃死后,翊生的世界只有姜了,姜了是翊生世界中唯一的光亮,姜了在指引着翊生该得到什么,不该得到什么!”
我叹息,这个孩子除了凤贵妃,也只有我了……
伸手给他正了正衣襟,语重心长道:“不要和齐惊慕掺合在一起,姐姐不希望翊生将来会变成他那样的人,为达目的就连自己的孩子也能亲手扼杀!”
姜翊生眸光如寒星乍亮,抓住我的手,向我保证道:“不会,翊生永远不会成为那样的人,翊生会成为姜了心中喜欢人的模样!”
我一怔,像埋藏在心里多年的南霁云突然跳出心中一样,随即斥责道:“瞎想说什么?姐姐没有喜欢的人,也没有爱的人,姐姐只想和翊生一起,代替母妃好好照顾你!”
姜翊生抓住我的手,有些用力,把我的手放在我自己的胸口,声音故作一丝慵懒:“姜了,你心里住着一个人,那个比齐惊慕在你心中还特别,不要否认,你的眼中有那个人的影子。”
我一下溃不成军,我极力否认的事情,让姜翊生这一下子说出来,没办法反击他……
姜翊生眼中浮现害怕,声音吟哑,似说着无关紧要的事情:“你知道吗?我在姜国听到你愿意和别人同生共死,我害怕来接你,你留恋,不跟我走。我想了很多方法,最坏的方法,就是如果你不跟我走,我就灭了南疆,迫使你跟我走!”
“所以齐惊慕想要侵犯南疆,在南疆的边关骚扰,我在边关逗留了两个月,就想着借齐惊慕之手,想着如果南疆灭了,你肯定就会跟我走。姜了,你知道吗?”姜翊生靠在我的胸口,把我的手拿在他的脸,带着诉不尽脆弱,害怕:“翊生真的害怕了,翊生害怕别人占据姜了的心,翊生害怕不在是姜了心中的软肋,翊生拼了命的想来,拼了命的想来,想来接你走!”
这个孩子的话让我心中泛起了阵阵心疼,我手摸在他的脸上,声音带了一些哽咽,“我不会不跟你走,我一直在等你带我走,我一点都不喜欢这个地方,这个地方满是虫子,满是血腥味,我一点也不喜欢!”
姜翊生手臂环住了我的腰,闷闷地问道:“姜了愿意和翊生同生共死吗?”
泪水滑落,我伸手一抹,点头:“愿意的,你是我唯一的亲人,死在你身边姐姐愿意!”
“好!”姜翊生声音沉沉:“从今以后无论如何,生一起,死一起,姜了不用在害怕一个人!”
泪水绝提,南霁云不愿意与我生死与共,让我的心无处安放,姜翊生不一样,他说了,无论生死一起,我再也不用一个人了。
他说这世界上我是他唯一的亲人,他何尝不是我唯一的依赖……我不想一个人面对这充满算计的世界………
夏风一吹,吹来阵阵荷香,我不知道南行之故意让我留下是何用意,在这南疆里,并没有什么让我可帮忙的……
我晒的荷叶,也干了,我装着陶罐中,密封好……
抬眼望着天空炙热的太阳,嘴角微微勾起,从心底发出了一丝笑容,南霁云!我真的要把你忘了,彻底的忘掉,再也不愿意想起你来……
你不愿意与我同生共死,没关系……从此以后,有人愿意和我无论生,无论死,不会舍下我一个人……
我不在恨你,也不再想你,我们就这样……你在三生石边灵魂不灭……我在人世间长命百岁。
姜翊生去看祭祀台南疆圣火了……并好奇问我,“姜了,圣火里真的有虫子吗?”
我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吓了一跳,立马叮嘱他道:“哪里有什么虫子,听谁瞎说的,好好的去了回来,知道吗?”
姜翊生眸光闪烁一下,点了点头:“我就问一下,并没有打算想做什么,姜了不要担忧!”
我这才安心……
齐惊慕依然对南疆蠢蠢欲动,我心中总是不安,艳笑见我抱着陶罐,上前禀道:“娘娘,皇上今天仍去黑宛!”
又去了……
我的声音冷了:“去告诉王上,哀家在御书房等他!”这个人可真是固执已见,都告诉他了,情蛊解不解都没关系,他还这样执意做什么?
把陶罐递给昔莲,率先往御书房走去……
御书房内,铜鼎内放满了冰块,仔细看去,还有些白烟往上漂,从巫医那拿了些烧伤的药……
坐在软榻之上,软榻的桌子上,放着我曾经看过的古籍孤本,重新拾起来看……
渐渐看得入迷,竟忘记了时辰,待回神时,都快到了,掌灯时分。
“昔莲!”我唤道:“王上,怎么还没回来?”
昔莲忙在外禀道:“娘娘,待令尚书还未归来!”
艳笑还没有回来?
我忙穿上鞋下了地,出去就往黑宛去……
艳笑跟在我身边这么久,做事从来都是进度有序,拿捏有度,不会无缘无故去了这么久还没有回来。
黑宛的灯在我到达的时候,已经灯火通明了,冷文颢站在院门外,带着宫中近侍横在门前。
见我抱拳行礼……“娘娘有什么事情,派一个人过来通知一声便是,怎么亲自来了?”
怎么亲自来了?派一个人过来通知便是?
我眉头一皱:“冷大人,可看见艳笑?”
冷文颢一愣,禀道:“臣没有看见,待令尚宫并没有来到此处!”
“昔莲,下令宫中给哀家找!”我的命令刚一下,就听到一声痛叫。
我侧耳听去,冷文颢也听到这个声音,忙道:“从惜时池那边传来的,娘娘!”
我二话不说就往惜时池那边走去……
去了见到的场景,是五爪用尾圈住艳笑的腰,正在惜时池上来回的摆动,甚至把她的脚往惜时池里放。
“五爪!”我忙地一声喝道:“你在做什么?”
五爪听到我的声音,尾巴一松,艳笑直溜溜的往惜时池掉!
我忙道:“赶紧把她给我捞上来,她掉下去,我绝对把你扒掉一层皮!”
五爪身形一抖,尾巴快速的去圈艳笑,就算是这样艳笑双脚也是掉入池中……
疼的她直痛呼……
五爪去了巫族,什么时候回来的我不知道,这一回来就拿艳笑开口取闹,艳笑是我身边的人,五爪这些年每年都要跟我在一起几个月,对艳笑熟得不能再熟了,为什么会忽然之间对她下手……
艳笑被五爪扔在岸上,冷文颢和昔莲连忙上前扶她,他整个脚背加小腿全是血洞,蹭蹭的往外冒血。
“是谁!”我冷声道:“是谁让五爪把你扔进池中,是巫族的护法,还是别的人?”
艳笑顶着痛,跪在我面前,全身颤粟地禀道:“奴婢来宣读娘娘的懿旨,还未到黑宛,碰见忘忧大人,忘忧大人说王上在惜时池边,并绕道带奴婢过来了,没有见到王上,忘忧大人说王上马上就过来,让奴婢在这里等,奴婢就等到了五爪!”
我蹲下身子,抬起她的下巴,声音冷彻道:“你说的可都是真的,你知道哀家最不喜欢别人在哀家面前玩心机,来算计哀家!”
艳笑痛得痛哭流涕,言辞灼灼:“娘娘,奴婢跟了你这么多年,奴婢绝对不会诬陷忘忧大人,忘忧大人是什么身份,奴婢是什么样的身份……奴婢哪有胆子去诬陷她?她说王上受伤了,需要包扎一下才会过来,奴婢就不疑有她,在这里等!”
我有多久没发怒了,我有多久没有杀人了……
我松开了手,站起身来,“还能站的起来吗?”
艳笑咬着牙,伸手把眼泪一抹,“能!”
“本宫跟你说过,在后宫之中,别人怎么打在你身上,你就怎么还回去!”
说完,我看了她一眼,转身就走,往黑宛中走去,五爪像做错事一样跟在我身侧,不断的用头来蹭我的手,直接把手拉了回来,交握在腹前。
黑宛中,南行之没有黑宛中,我看向冷文颢,冷文颢禀道:“王上应该在屋内,臣没有见到王上出来!”
我慢慢的向屋里走去,一股淡淡的香甜味,飘散出来,这个味道我闻过,巫羡给南域锦用过……一种迷失人心智的香味。
不过区别的是,这个香甜的味道,淡了很多……细细闻来,才很清晰……
忘忧不是巫羡,却有他的胆子,门都不关……
我直接走进去,南行之斜躺在她的床上,床边熏笼里冒着一丝丝青烟,香甜的味道要比刚刚浓郁上一分。
忘忧趴在南行之胸口痴迷的望着南行之……
双手执起他的手,把他的手,包扎好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痴痴望望情意绵绵……





姜了 00128解蛊:谁是魔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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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冷眼旁观望着,这巫族的人,用的方法都是一样的,巫羡为了得到南域锦用这样的方法,忘忧也用这样的方法,真是低级透了。
我走了过去,不知忘忧是不是也被这个香气迷失了自己,竟听不见我的声音一般,仍然在痴痴的望着……
我眼睛向后看了一下,昔莲端着一盆冷水过来,我示意…
昔莲直接把那一盆冷水倒在忘忧身上……冷水激醒了忘忧,也泼醒了南行之…
因为忘忧趴在南行之胸口,南行之衣袍一下浸透,昔莲泼完之后就跪在地上请罪……
我寻了一个位子,坐了下来……
南行之似还没有反应过来,见到我琉璃色的眸子,闪过一丝困惑……
忘忧一下惊惧起来,跳了起来,脱离南行之的怀抱……扑通一下跪在地上,“忘忧给太后请安,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我看也没看她一眼,对着慢慢坐起身的南行之,道:“王上,你若是喜欢忘忧大人,娶来做皇后,让巫族再送一个过来就是!现在名不正言不顺的在这里,成何体统?”
我的话让忘忧一个惊喜,猛然抬眸看着我,眸中欣喜在跳跃……不自觉的看向南行之……
南行之抬起右手望了望,琉璃色的眸子一派冷淡,五爪蹲在我面前,蹭着我的腿,我对它招了招手,它把头一偏搭在我的腿止……伸出长颈让我给它抓痒……
南行之没说话,我静静地望着他,一时间,屋子里的气氛凝固起来,淡淡的香甜味在流转……
忘忧眼中的痴念越演越烈…变成了期翼……变成了渴求和奢望,在等南行之点头答应……
“孤的手是你包扎的?”南行之面无表情的问着忘忧:“孤在这个房内闻到香甜的味道,昏昏欲睡一点知觉也没有,忘忧大人你对孤做了什么呢?”
忘忧最大的缺点,就是不知道面无表情的南行之何时生气,何时高兴,她揣测不透,却又忍不住的飞蛾扑火………
声音中不知道是克制不住的颤抖,还是克不住的欣喜,忘忧把身体一转,跪着禀道:“禀王上,忘忧见王上甚是疲倦,便点了安魂香,希望王上能解除疲劳!忘忧只想能替王上纷忧些许忧劳。”
“所以孤的手是你包扎的?”南行之把手慢慢的伸向她的眼帘下,“回答孤,为什么孤会在你的房里?你对孤做了什么?”
这下我是算看清了,忘忧是止不住的颤抖,牙关紧张的都在打颤,“禀王上,忘忧见王上赤手在火盆中,火盆里的火是圣火,一次,两次可以,若是天天如此,王上的手定然会……所以忘忧用了一些安魂香……把王上引诱到屋内,给王王包扎的……忘忧本意只想王上不要这么忧思过虑!”
“安魂香?”南行之琉璃色的眸子,扫过正在冒着烟的熏笼,“安魂香会让孤随着你的意愿而走?”
忘忧猛然摇头,急忙解释道:“不是的,安魂香会随着人心的本能而走,王上是自愿跟忘忧走的……忘忧并没有那么大本事让王上跟忘忧走。”
随着人心的本能?
南域锦中了这香,把巫羡看成南霁云……南行之自愿跟忘忧走,难道南行之是喜欢忘忧的?所以忘忧这样有有恃无恐趴在他的怀中?
南行之琉璃色的眸子,骤然停留在我身上,平淡无波的声音,冷了又冷:“安魂香会随着人心的本能而走,所以孤对你说的什么?”
忘忧怔怔地摇头,“王上什么都没说,只是跟忘忧进屋让忘忧给您包扎伤口……”
“所以忘忧大人给王上包扎伤口!”我冷冷的瞥着她说道:“待令尚宫奉哀家的命来请王上,你就把她引到惜时池边,甚至不惜让五爪来玩弄她,喂惜时?不知王上原先是只让你每日三碗鲜血,你可放了?”
双手完好无损,放血在什么地方,我可没看到她全身有什么地方破了口子……我的脾性什么时候这么好了,让她在我头上作威作福了?
忘忧双眼转动,一下惊慌起来……
南行之把视线落在五爪身上,慢慢的起身,走到我面前,伸手取代了我的位置,挠在五爪长长的颈上,平波无奇的言语,透着透人心的凉:“来人,通知巫族,巫族族长忘忧企图谋害孤,沉惜时池……”
“王上!”忘忧惊慌失措起来,膝行爬道南行之脚边哭泣道:“忘忧并没有要谋害王上,五爪只不过想要找人玩,忘忧见王上熟睡,所以……请王上饶忘忧这一次,忘忧下次再也不敢了!王上……”
本事不大,做的小动作倒是多,做完了小动作,就是收不了底,收不了底还在锲而不舍的做……
“太后!”忘忧见南行之没有丝毫动容,便转向我:“太后,忘忧没有让五爪把待令尚宫扔进惜时池中,忘忧只是让待令尚宫大人陪五爪玩一会,忘忧绝无恶意伤害待令尚宫大人,还请太后饶过忘忧这一回!”
我微微扬起眼帘,望着南行之,问道:“王上,你怎么看?”
“王上!”一声叫唤,打断了南行之的话。
紧接着巫族的左右护法而来,两个老者跟八年前看了一模一样,浑浊的眼,沉稳的气势,像在地里潜伏了很久,一点一点的挤破地爬上来的样子。
南行之身体一扭,睥睨的望着进来的两个老者,左右护法跪地请安,然后禀道:“王上,在巫族点燃安魂香并没有什么不妥,安魂香只不过让人遵循内心的想法,达到身心放松的效果。忘忧身为巫族的族长,本身的使命就是伺候王上,不让王上身心崩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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