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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了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荒芜人烟
浅夏有些不解的道:“殿下,这是要去哪里?”
我望着熟睡地姜翊生,正声道:“避嫌!”
说完我殿内,可不就是要避嫌,皇宫中的规矩,男儿八岁就不得在宫中过夜,现在姜翊生在我房里,就算是我弟弟,我也得顾及南行之的颜面……
虽然我掌管着后宫,悠悠众口,杀不完,堵不住的……
夜风凉爽,径自黑宛时,却看见白如昼,我微微颦起眉头,忘忧什么时候把这黑宛点的跟白昼似的……
艳笑被我留在正殿,我望了一眼昔莲,昔莲忙地过来道:“禀娘娘……奴婢好像看见冷大人了!”
冷文颢在里面,南行之想必也在里面了,我还以为他会在御书房,没想到在这里……
昔莲小心翼翼的望了我一眼,“娘娘,需要奴婢去请王上吗?”
“不用了!”白如昼的黑宛看着可真不习惯,我倒是还喜欢黑乎乎就有黑乎乎的样子。
本来整个院子都是黑乎乎的,忽然之间白了,倒觉得怪异无比了。
门口的石狮子上面,趴着一大一小的两只蜈蚣,这两只蜈蚣像在死掉一样,趴在那里连触角都不动一下……
我踏入进去,看见院子一角,南行之正在伸手往一个火盆子里去,冷文颢见到我面有难色,拱手无声的行了个礼。
我眉头紧锁,不知道南行之这是要做什么?
忘忧从屋里端出一个托盘,托盘里面有十几个木罐子,白如昼的院子里,忘忧只看见南行之手伸进火盆里,没有看见我悄然进来……
“王上……此举不妥!”忘忧担忧的说道:“没用的,这样是引不出来的!”
南行之的手烧成了焦色,皮肉烧裂,他抬手平淡的望了望,“没有时间了,你说过此方法管用,既然无用,你为何要说来?”
忘忧眼中闪过揪心的痛,“王上,忘忧不过随口一提,您又何必当真呢,太后自己都不愿意解这情蛊……您何苦……”
南行之目光微斜,忘忧的话卡在嗓子里,再也说不出来……只得垂着头继续在火盆里倒的木罐里的虫子……
南行之紧接着又伸手去抓,手都烧出味道来,他也没有抓出什么来。
我悄然地又退了出来,站在门口,望着高悬的月亮,似不管在哪里,这月光不会变……
大约站了半炷香的时辰,南行之带着冷文颢出来了,见我波澜不惊的眸子,闪了一下,行礼问道:“太后,怎么还未歇息?”
他的手负在身后,我倒是看不见,“翊生现在在哀家殿中,哀家过来问王上一声,北齐和南疆的边关到底是如何行事了?”
南行之望了我半响,平静的眸子带着一丝了然,“太后不用多虑,你们是姐弟,共处一室,在这皇宫之中。没有人敢说一句不是!至于南疆和北齐的战事,太后过不了多久就要回姜国,这些就不劳太后操心了,孤一个人能处理的来!”
我微微一愣,勾起一抹浅笑,“是哀家想岔了!”
南行之颔首,“太后,早些休息,孤先回去了!”
“王上!”
南行之还没越过我而去,忘忧从院内匆忙跑出来,风吹乱了她的想法,如黑曜石般的眼眸,闪闪发亮,许是太兴奋,边跑边道:“王上,忘忧找到了方法,可以让太后体内的情蛊……”
忘忧话语戛然而止,南行之冷冷的望着她,忘忧这才看见我,忙对我行礼……
解我身上的情蛊吗?
忘忧这丫头,我这么个大活人,无论在院子里,还在院中,她怎么可能没看见,故意喧哗的这么大声,用意何在……
“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忘忧对我行礼,手中还拿着一个木盒。
我嘴角微勾,对她伸手,“给哀家吧!”
忘忧犹豫不决的望着南行之,我再次沉声说道:“忘忧大人从院内叫到院外,这东西可不就是要给哀家的,光明正大的就是,拐弯抹角,哀家着实不喜欢。”
忘忧眼中闪过一丝不甘,小鹿一般看向南行之,“王上…忘忧真的没有看见太后,忘忧该死,请王上责罚……”
“既然看不见长着一双眼睛有何用?”南行之如冰的声音,朗道:“惜时池中,惜时一段时间没有进食了,忘忧大人既然眼神不好,那就去每日喂惜时,每日不需要多,三碗足已!”
忘忧满眼不可置信,惊道:“王上……”
“怎么?”南行之眉睫一挑,问道:“忤逆孤?”
忘忧忙垂下头颅,“忘忧不敢!”
南行之圈握起被烧的右手,再次说道:“不要有下一次,若有一次,孤的南疆不需要有什么巫族的族长存在,懂了吗?”
忘忧身形颤抖,俯地道:“是,忘忧明白了!”
南行之瞥了我一眼转身离开,我望了望他的背影,忘忧手中的应该是她所说的引出我体内情蛊的药引……
她故意当着我的面说来,是不想南行之手受燃烧之苦,这倒是求不得的执着。
昔莲去把木盒子拿来,双手奉上,我拿在手上,翻来覆去看了一眼,盒子落地,落在忘忧的面前。
忘忧跟着一惊,我垂眸道:“忘忧大人似乎觉得哀家很无用,几番三次在哀家面前做了不少动作!”
忘忧连忙把身体一移,俯身在我的脚边,“忘忧不敢!”
我浅笑一声:“有什么不敢的,你做的还少吗?哀家老了,不愿意和小孩子勾心斗角,所以才会让你觉得哀家是一个空有其表的太后?还是让你觉得哀家霸占了你什么东西,让你心生不满了?”
忘忧身形俱颤,“忘忧不敢,忘忧罪该万死,求太后恕罪!”
身居高位,别人都会在你脚下俯首称臣,我居高临下暼着她:“王上不喜欢别人忤逆他,你还有最后一次机会,下次你若在忤逆他,巫族绝对会重新换一个人上来,你的去处惜时池!”
忘忧吓得俯在地上,全身抑止不住的颤抖……
我说完离开……
甬长的宫斗,南行之什么都知晓,我马上就要离开了,就不需要什么都知道了。
缓慢地行走……问自己有没有一点不舍?
望着皎洁的月光,没有答案……
“太后!”
我把视线从地上抬了起来,南行之离我两步之远,声音平淡道:“忘忧口中所说之事,太后莫要放在心上,一切都是孤应办的!”
我慢慢上前,走到他身后,看着他露出来的手掌,全是烧黑了,伸手执过……
南行之一惊一抽,从我手中抽出,我转个方向,到了他面前,叹息道:“情蛊解不解无所谓,八年来都没有出现任何事情,哀家相信已经没事了,不用担忧,哀家的心愿,死也要死在自己亲人身边……”
那火盆子里的火,应该是圣火,他在火盆里找,只不过找没有死的虫子,试图来解我身上的情蛊……
南行之突兀把手伸到我面前,“太后体内情蛊,不能再动情,更不能与人……”南行之欲言又止,面上浮现一丝绯色。
“孤答应过父王要护着你,所以……不能让情蛊在你体内让你日后痛苦,你是父王的命,孤答应父王要护着你!”
“怎么如此执拗?”手帕摊在手心里,把他的手捧了起来,烧得黑焦黑焦的他倒没有皱一下眉头。
“你父王跟你说,不要轻易许诺别人一岁一枯荣,一世一双人。”我低头用手捻起他手掌内的碎木炭屑,“他这么个混蛋的人,自己做不到的事情,让别人去做,你不用如此执拗听他的,什么一岁一枯荣,一世一双人,身为帝王,都要权衡利弊,根本就不会有一岁一枯荣,一世一双人!”
“嘶!”南行之倒抽一气,我忙看向他,“把你弄疼了?”
南行之琉璃色的眸子平淡的望着我,摇了摇头……
我刚刚拔掉他手掌的一个木屑,冒着血,我用手帕擦了擦,低头轻轻吹了吹,“这样会比较不痛,翊生小时候也是这样的!哪里破了皮,吹吹也就不疼了,这么多年了,我离开了,你要多保重!”
南行之把手猛然抽回去,负在身后,声音冷了:“姜了,你现在依然是南疆的太后,你不会傻的不用南疆太后身份回去吧?”
我望着空空如也的手,愕然了一下,我是不想用南疆太后的身份回去……所以我才会这么急于想跟他划清界限,急于交代一切事情。
南行之言语中带了一丝讥诮,“姜国大皇子现在仍然是大皇子,不是太子,更不是姜国的皇上,你若毫无身份的回去,对他非但没有助力,你还会成为他的负累。所以,姜了,你不用这么急于摆脱南疆太后之名,至少在他当上皇上之前,你摆脱不了南疆太后之名!”
帝王心中所想……看得是大局,而我却想着自己心中的那一方天地。
我见到到姜翊生,固执己见以为只要待在他身边便什么都不怕……
姜了嫁给北齐已经暴病而亡了,我现在用的是姜颐和的身份,是南疆太后,若没有这南疆太后身份,姜国后宫…临家,皇上…太后……我拿什么去帮姜翊生争,夺!
我垂下眸子,南行之今夜的话格外多,说完半响之后,又道:“你跟他走,孤会亲自把你送到姜国京城门口,你是南疆的太后,这个身份,可以力保你在姜国后宫不会轻易的被人给谋了去!”
我微抬眼帘,宫灯下的南行之冷得像块冰,在这炎热的七月,阵阵地冻着人心。
“行之……”我叫了他一声,却不知道说什么……
南行之琉璃色的眸子,倏然一亮,伸手勾住我的脖子,把我往他胸膛前一拉,“孤会护着你,姜了!”
我反应过来的时候,他松开我,转身离开……
昔莲忍不住拉了拉我的衣袖,小声道:“太后,姜国大皇子来寻您了!”
我转身望去,姜翊生面无表情地靠在宫灯边,寒星的双眼直直地望着我……他身后站着浅夏……
我漫步过去,姜翊生眼中不带一丝感情,伸手擦过我的额头,似我刚刚额头碰到南行之的胸口。
我按在他的手上,询问道:“醒来看不到我,可以接着睡,我左右不会跑的!”
姜翊生凤目冷光生辉,俯身猝不及防在我额上一吻,昔莲双眸惊惧……
“姜了,不需要别人护着,翊生护你!”
我伸手摸过他吻过的地方,瞪了他一眼,“早年前说不能吻姐姐又忘了,回去睡吧,倒是困了!”
“好!”姜翊生牵着我的手走过甬长的宫道上。
南行之刚刚勾过我的脖子,大抵是看见姜翊生来,故意试探姜翊生把我摆在心中什么地方的……
同床共枕……姜翊生似没有一点与我分开八年的陌生和距离感,这次他重新洗漱了一番,似把我这宫殿当成自己住处一般自然,随性……
我本想睡在软榻上,他直接把按在床内,我欲开口挣脱,他一把揽我在怀里,“姜了,翊生害怕!姜国都没有姜了,只有翊生一个人!”
我一下不挣扎,趴在他怀里,“睡吧!”
“嗯!”姜翊生乐滋滋的嗯了一声,用下巴蹭了蹭我的头,不再言语。
心安了,便沉沉的睡去……
炎热的夏日,似虫子太多,唇瓣似被吸吮亲吻。
耳边响起深沉不带一丝感情的声音:“我不会让任何人在你心中成为特别的那一个,你的心中,生到死只能有我一个人!”





姜了 00127反水:惦记行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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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我悠悠转醒的时候,姜翊生早已起身,坐在床沿半天听到外面似有拳脚相加的声音才反应过来。
穿着里衣散落青丝,光着脚往外走去,姜翊生身法惊绝,打出的拳风既有狮虎之威,又有气吞山河之势。
我一时忘记自己未洗漱,含笑就着门槛上坐着支着下巴望他,好好地望他一望……
我心中的思念,唯一的软肋,长成我想象中的顶天立地模样……
一套拳脚施展完,姜翊生一把抓过浅夏奉上的帕子,满脸汗水向我走来,在我面前站定,巨大的阴影笼罩着我,我昂头望进他寒星般的眸子中……
他俯身对用指腹擦在我的唇瓣……
我一愣……以为自己唇瓣有什么,忙用手去抚……
姜翊生眸光闪烁,用手挡了我的手,言语之间带了一抹笑意:“姜了,这是怎么了?”
他的手抚在我的唇瓣,细致地描绘着他擦过的地方,我有些懵懵地望着他……他眸子中的笑意越来越深……
一下子,我猛然起身,一头扎进殿内,跑在铜镜前,凑近铜镜一看,我的唇瓣上面,姜翊生抚过的地方,显然比其它地方要红上很多,甚至有些微肿,像被什么虫子啃过一样。
忙用手搓了搓,不痛也不痒,可越是搓,红肿越明显……
恼得我带着一丝薄怒,往外走去,姜翊生衣袍都换好,仍然是黑色衣袍,不过这次不是劲装,而是一套便服……少了一份凌厉霸道,多了一份温和,加上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让他整个人气势变成磅礴绵长。
我对浅夏就道:“炎炎夏日,蛇虫鼠蚁太多,让宫人们多注意一些!”
浅夏边帮姜翊生理衣袍,边道:“是,奴才就去办!”说着过来把姜翊生的腰带腰封递给我。
我拿着腰封腰带,姜翊生似笑非笑的向我走来,比我高出太多,垂眸张开手臂,带着取笑道:“这只虫子倒会找地方,姜了,你说是不是啊?”
总觉得这孩子话里透着坏,把腰带往他手臂一搭,俯身圈过他的腰,给他环着腰封,道:“南疆盛行蛊术,虫子成精不足为奇,倒是你,没大没小学会取笑姐姐了?”
换着衣袍上龙涎香更浓郁些,看来给他打理衣物用品的人倒是用了不少……
“姜了,这话从何说起?”姜翊生的充满笑意的话从我的头顶上传来:“翊生如果就事论事,昨夜翊生与你同床共枕,虫子怎么没咬翊生?专咬你?知道说明什么吗?”
我抬眼瞪了他一眼,从他手臂上拿过腰带,贴在他腹前拉了过,佯装没好生气的说道:“说明是虫子,有眼光!”手上狠狠的用劲,想着用腰带把他勒死算了。
姜翊生手一收,把我轻轻的推在一旁,摸着下巴,上下打量着我,目光专注。
我以为自己身上又有什么不妥,低头望去打量着自己,穿着里衣,光着脚踩白蚕丝上,没有什么不妥啊。
如寒星的眸子,在我身上注目良久,还围绕我走了一圈,最后嗓音一沉,若有所思道:“确实,这只虫子很有眼光,姜了……看着有点………”说着他停顿了一下……
我忙问道:“我怎么了?”
姜翊生向我走来,伸手摸过我的唇角,径自而过,“因为姜了看着就比翊生嫩,所以虫子啃姜了舍翊生啊!”
“你……”我气结道:“姜翊生,找打是不是?”
回答我的是爽朗的笑声……
浅夏抿着唇角笑了………
夏日炎炎,蝉鸣虫叫,池上凉亭,荷香阵阵,歌舞曼妙……
南行之倒是很少搞这些虚无的东西,宫中养着舞姬,除了每年过年宴请朝臣时,舞上一曲,也很少能在圣前独自献舞!
今日舞姬们倒是使出浑身解数,想博得圣上一眼注目,南行之本来长的跟妖精似的,面无表情的坐在那里,把一池舞姬都给比下去了呢!
齐惊慕精致的绸缎衣袍,苍劲有力地气势越发沉稳,眼中带着一丝兴味,把玩着手中象牙酒盏,似像只正在打盹的雄狮一般。
我和姜翊生走进来的时候,齐惊慕眼中那一丝兴味毫不掩饰的变成了掠夺。
南行之起身对我行了个半礼道,“昨夜,天干物燥,孤瞧着似有人睡不着,出入宫墙,今日便寻来舞姬,瞧着兴许在这凉亭之上,也就能降降火了!”
姜翊生对南行之拱手,眼神瞟了一眼齐惊慕,意味深长接着南行之的话,道:“我以为这是我眼花了,看见有人翻入宫墙,原来是真的有人翻墙跨院寻找凉爽啊!”
齐惊慕狭长的眸子凝固,在我的唇瓣之上,口气不善:“南疆后宫,宵小之辈倒是多的很,王上,太后可要小心了。不然为什么咬伤了,留下了疤痕就不好了!”
南行之琉璃色的眸子,不经意下移,停在我的唇瓣之上,平静的眸子缩了一下,眼中出现困惑的光芒,看向姜翊生…然后又落入我的眼中,困惑似乎又多加了一分。
我的位置在南行之左手边,我直接带着姜翊生过去落坐,姜翊生淡淡的一笑:“北齐皇上有整个北齐还不够担忧吗?这担忧跨越到南疆来了,手伸得这么长,也不怕别人手起刀落呢!”
“自然是不怕的!”齐惊慕半眯起双眸,目光死死地盯着我,反击着姜翊生,“朕只不过在看一些阴暗处的野兽,什么时候被阴暗吞噬,不知道阴暗处的滋味如何,朕真是好奇的很,当这野兽一旦暴露在阳光之下,会不会被阳光直接晒死呢!”
南行之和姜翊生若有所指,暗指嘲讽,看来昨天夜里齐惊慕应该有所动作,然后被他们两个人看见了。
忽然想到姜翊生怎么睡下了又起来了,原来是因为这一茬,齐惊慕可真是越发不安稳,越发的小人行径了,是要被当场抓住,真当别人不敢杀了他吗?
姜翊生嘴角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抓起我的手,不经意的瞥过去:“你怎么就知道阳光一直没有晒进阴暗处呢?可能在你看不见的地方,野兽一直在沐浴阳光,等到出来的时候,只会舒展筋骨,咬死敢觊觎他东西的人。”
齐惊慕眼中闪过阴鸷,哼笑一声,讥讽道:“若是像大皇子所说的是真的,朕可就不会对你客气了,毕竟谁觊觎该属于的谁的东西,大皇子比谁都清楚!”
姜翊生蓦然把手挤进我的指缝,紧紧的扣在我的手中,执起一扬:“北齐皇上,你觉得谁在觊觎谁的东西呢?我……从来都是比你有资格!”
南行之眉头微皱,望着我姜翊生执起我的手,我也微微蹙眉姜翊生此举是在向齐惊慕示威,齐惊慕说觊觎了该属于他的……姜翊生反击过去……
他们俩口中所说的东西是何物?
我?
我视线一移,撞进南行之眼中,他眼中波光微澜,眉头皱起深了些许似有事情不明……
何止他有事情不明,我也有事情不明,姜翊生和齐惊慕所谓的秘密协议是什么,现在他们俩可完全不像合作关系,倒像虐鹿死谁手各凭本事,似又像两个人同时在算计一样东西!
齐惊慕狭长的眸子,一下笑开:“资格这种东西,说起来,太后和大皇子相处不过七年多,就时间而言,太后和南疆王可真是整整相处了八年了,大皇子你该知道所有的事情都会有意外,有一次就有两次,就像有些人输了一次就会输第二次一样!”
姜翊生也跟着嘴角一扬,轻轻一笑:“对的,就像有些人输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而我不会,北齐皇上已经过了而立之年了啊,可是已经耗不起再一次八年,我这边劝北齐皇上还是早日生下皇子江山有个继承人,不然这年岁要是大了,继承人都没有,可真是让人惋惜呢。”
齐惊慕像被戳到痛脚一样,笑容霎那隐去,眼中阴沉,“这个不劳大皇子费心,朕已经把凤袍送来了,就等心爱的女子点头答应了。”
“咔嚓!”砰的一声,南行之手中酒盏碎了,他的右手缠绕着白布,一下鲜血染红了右手。
摊开手,酒盏的碎片,从他手心中落在面前的桌子上,琉璃色的眸子,近透明地盯着齐惊慕,“北齐皇上已经忘记了,八年前,脑袋开花的场景了吗?孤可是记忆犹新呢!”
姜翊生笑容仍在,寒星般地眸子冷了下来,寒光凛然,视线停在南行之的手上……
齐惊慕不在意地继续挑衅,道:“自古以来没有几番波折怎么可能抱得美人归,波折越多,最后的感情愈深厚,太后您说是不是?”
我刚欲开口,姜翊生头一偏凑近了我,对着我的耳边小声地问道:“琉璃色的眼眸,十二指头,昨日未看清,今日翊生看清楚了,总觉得眼熟的很,似乎在哪里耳语之间,有个琉璃色的眼眸,十二指头的碎语闲言。”
我身形略僵,姜翊生最聪明的人,昨日我还在犹豫要不要告诉他南行之的身份,今日他就向我问来了……
南行之比他大两个月……就算姜国后宫里把所有的消息都压了下来,闲言碎语,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我怔了怔,齐惊慕见我未说话,催促我,道:“太后,美人需要波折多,才能体现美人的珍贵,是不是这个道理?”
“砰!”一声,我拂袖而过,面前的案桌上,瓜果酒盏呼啦一下全部落地,“北齐皇上,你可别忘了,有一种美人,死都不愿意跟着你,记得,可别把自己作死了,南疆没有北齐地域广阔,但是南疆没有怕死的人,你要试试,直接放马过来,不用在这里说一些无用的话,让人听了着实生厌!”
齐惊慕眼中浮现一丝疯狂,带着质问道:“姜了,我到底做了什么,让你死都不愿意跟我走,这么多年了,你把我的一颗心践踏成什么样子了,难道你就没有一丝对我的旧情吗?”
“旧情?”我看了他一眼满目满目的不屑与讥讽:“你我有旧情吗?哀家现在所经历的所有的事情都跟你有千丝万缕的关系,杀不掉你是哀家无能,跟我谈什么旧情?哀家恨不得把你活剥了!”
“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于我,这就是你对我的旧情,齐惊慕,好话坏话所有的话都让你一个人说了,所有人都得随着你的随心所欲是活着吗?齐惊慕你当上了帝王,自负也有个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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