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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了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荒芜人烟
我和姜翊生背对着宣贵妃,我神色自如,姜翊生故意得意洋洋对着颐和扮起了鬼脸。
姜翊生是在告诉颐和,就算我们布局,你出宫是事实,又能拿我们怎么样,只准你算计我们,不许我们算计你吗?
颐和恨得牙呲作响,我缓缓淡然道:“颐和妹妹在说些什么?小姐姐可是听不懂的,今日小姐姐只不过过来和颐和妹妹讨论绣品而已,既然妹妹心情不安,小姐姐改天来便是,妹妹又何必发这么大火呢?”
姜翊生淡淡的一笑:“颐和姐姐说什么难不难为?太傅的眼睛不瞎,太傅大人还特地去了北齐使臣住的驿馆,跟颐和姐姐在大街上行走的男子,是北齐太子齐惊慕吧!”
姜翊生说完,扭头转眼面对宣贵妃时,行礼道:“宣妃娘娘,不是翊生先前不告知娘娘跟颐和姐姐在一起的就是北齐太子。是颐和姐姐太不识宣妃娘娘一番良苦用心,翊生不忍宣妃娘娘受到牵连,还请宣妃娘娘早些想到应对方法,不然父王那边不好交代。”
被姜翊生这样指名道姓的说出来,颐和有些慌了神,横在我和姜翊生前面,左右后退都不是,陷入了难堪的境界。
她这样难堪的境界,加之姜翊生把那男子的身份也说出来了,在宣贵妃眼中可就是另一番意思了。
宣贵妃一直没有从她那祸国殃民的儿子阴影中走出来,我给了她答案,这一切都是齐惊慕造成的。
她怎么可能不恨,她不但会恨,还是恨意滔天,对颐和再无亲情可言。
宣贵妃冷然道:“莲姑姑扒掉公主这一身衣服,还有她头上那个簪子,给本宫拔下来!”
宣贵妃话落,两个身材雄壮的宫女,钳住了颐和,莲姑姑当真听命把颐和的衣裙被扒了下来,伸手拽下颐和头上的簪子。
颐和疯了似的挣扎,“把簪子还给我,你们谁敢动我的簪子,我要你们的命!”
宣贵妃把簪子拿在手上,翻来覆去的观看,眸光阴沉地问颐和,“若是母妃把这簪子给砸了,你会要母妃的命吗?”
颐和愣住了,忘记挣扎,望着宣贵妃良久,郑重其声地说道:“会!母妃你若把这个簪子给砸了,儿臣会恨你,一辈子都不原谅你!”
子与母的相斗,两者都痛苦,看着才精彩绝伦不是吗?
宣贵妃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把簪子狠狠的往地上一砸:“那你就恨吧,一辈子恨本宫吧!”
“啊!”颐和拼了命的挣脱宫女,扑在地上捡着碎得再也拼不起来的簪子,充满恨意的对宣贵妃道:“母妃,我恨你,我恨你,我这一辈子都恨你!”
宣贵妃声音中的恨意不比她少:“恨吧,本宫不在乎,继续的恨着吧,本宫不会让你嫁到北齐去,本宫不会让你嫁给杀害本宫皇儿的凶手,要怪你就去怪齐惊慕吧!”
杀子之痛,对于母亲来说,何止是伤心欲绝,简直恨不得食尽对方方解心头之恨。
颐和把簪子抱在怀里,哭喊着,宣贵妃神色冰冷吩咐莲姑姑:“好生去把公主洗漱一番,这个样子成何体统?”
姜翊生与我对望一眼,知宣贵妃现在顾不上我们,便悄然的退下了,今天打了一个漂亮的主动出击。
我心情异常的好,便问了姜翊生我想不明白的地方:“翊生,你是不是跟北齐太子约定好的?”
齐惊慕行事一向小心,他不可能平白无故把好不容易隐瞒的身份告诉颐和,就算告诉颐和想让颐和对他更加死心塌,也不可能刚好在京城的大街上恰好碰见采风的太傅大人。
姜翊生哑然失笑,“姜了,翊生觉得什么都瞒不过你,你就不能让翊生保持一点神秘感,就不能让翊生如英雄一般救你于水火?”
我习惯性的弹了他一下额头:“快说,你跟北齐太子达成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协议?”
姜翊生瞅了瞅天,拉着我蹲在宫墙边,问我道:“你可知道今日带我们出去太傅是谁?”
我眉头微蹙,摇了摇头。
姜翊生然然说道:“谢文靖,谢老太傅,姐姐可有所耳闻?”
我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望着姜翊生。
谢文靖,三公之一,正一品朝廷大员,可以参与到朝廷重事核心的人物。
谣传淡泊名利,自从现任的皇上登基以来,他就游山玩水之名暂辞太傅一职。
可是他太深入民心,除了铺佐了三代帝王,还是皇室宗亲各家子弟的老师,更是在民间设置学堂,说是学生遍布天下不为过。
他竟然回来了,我简直难以抑制住自己心中的激扬:“翊生,一定要好好学习,若是得到他的青睐,以他在朝廷中的人脉,太子之位……”
姜翊生伸手捂住我的嘴,“姐姐不可妄言,谢老太傅名利淡泊,在他面前切不可张扬,更何况现在把持朝政的不是皇上!”
听到姜翊生的话,我的眉头深深的皱起,拉下姜翊生的手:“为何这样说?”
姜翊生一声轻笑道:“咱们的好父王,已经被女色腐蚀了心,只懂得吃喝玩乐,不懂得百姓疾苦,还在朝廷中搞了一个什么京畿所,京畿大人叫李瑾铺,一个阉人,号称九千岁,领着一群所谓京畿重臣,替皇上网罗天下各色美女以及各方的新鲜玩意儿。”
“谢老太傅之所以回来,大抵不忍心见到朝廷中不听李瑾铺的大臣们死于非命,至少对皇上而言,谢老太傅说的话,是极其分量的。”
听到这里,我心中有些明了,道:“所以……你和齐惊慕两个人设了一个局,故意让谢老太傅瞧见他和颐和两个人,旁敲侧击一下,按照谢老太傅秉性而言,断然不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会就此事而言敲击皇上,朝廷不肃穆,更何况是后宫,是也不是?”
姜翊生对我竖起了大拇指,“姐姐果然聪慧,随便一点点就可以让姐姐参透很多事情,咱们在这里等,过不了多久,就会有人宣召我去证明看见颐和和一个男人在街头亲密相拥。”
我怔了怔,思量了一下道:“齐惊慕是何等人物,你莫要给别人做了嫁衣,还有一种可能,皇上不希望家丑外扬,你的看见可能引发出皇上对你的反感。皇上等一下若召唤你的时候,最好把这些事情都推给姜翊琰,毕竟他跟你一道的,你所有的话语要向谢老太傅靠拢,无论皇上多么昏庸,他现在不会动谢老太傅!”
“姜了的思量,翊生明白!”姜翊生神情转瞬冰冷,执起我的右手,小小的手轻轻地划着我手腕上的疤痕上:“翊生并不想去争什么头功,也不想表现自己,翊生只想让颐和姐姐还给姐姐一个手腕而己。”
我微微一笑,把衣袖拉了下来盖住手腕:“姐姐早就不疼了,姐姐还能抱得动翊生,也是很幸福的事情!”
姜翊生凝视着我,清冷的一笑:“翊生也觉得很幸福,能碰见姜了,但只恨生得晚了些,若早生几年,姜了便不用受着断腕之痛!”
我把他拥在怀里,狠狠的蹂躏了他一下,有些无奈道:“姐姐的翊生还是一个七岁的孩子,就像大人一样保护姐姐,姐姐真是没用呢!”
他很乖巧的在我怀里一动也不动,过了良久,他才慢慢的睁开我的怀抱,“是翊生没用,若是翊生有用,姐姐就不用远嫁北齐躲避祸事,说到底是翊生没用,还跟姐姐说什么十年之约……”
躲避祸事?此话从何说起?难道说姜翊生担心太后要了我的命,所以让我远嫁北齐,他自己用十年的时间坐上那至尊之位吗?
十年……如果真的是十年,我怎么可能回的来?
我略有些伤神,强颜欢笑道:“现在,我们当务之急,这该怎么让颐和死了去北齐的心,让颐和和宣妃两个人真正的反目成仇!”
姜翊生起身,示意我看远方:“我们的父王,派人来了,姜了,你先回去,翊生会自己小心的!”
我有些不放心,说道:“没有关系,姐姐陪你去御书房,姐姐不进去,就在外面等你!”
姜翊生断然拒绝:“不可以,皇上没有召见你,你不能出现在他面前,你现在回挽心宛,等我的消息,我不会让自己有事的!”
姜翊生越是这样说,我越是不放心,蹲在他面前,带着不易察觉求道:“姐姐保证去了离得远远的,不会让皇上看见我,你要相信姐姐,姐姐现在对皇宫可是熟悉了,不会让皇上看见我的!”
我的话落,皇上的侍卫长王曙随着提灯的宫人而来,对我和姜翊生拱手道:“公主殿下,大皇子,皇上宣召,大皇子御书房见驾!”
姜翊生想甩开我的手,奈何我死死地抓牢他,我对王曙道:“有劳王大人,大皇子年幼,本宫可否送弟弟到御书房门外?”
王曙神情有些不耐,望了一眼姜翊生:“公主客气,大皇子。公主请!”
姜翊生没有办法只得带我去。
我心中重新捋了一遍,想到如果齐惊慕临时变了卦,跟姜翊生的所谓的合作协议全部作废,那么姜翊生报复颐和将会变成反报复……
甩了甩头,应该不会……有谢老太傅在,按照他在姜国的威望,皇上断然不会相信他会无缘无故来冤枉颐和……想到这里,我不得不佩服齐惊慕和姜翊生的心思缜密。
离御书房还有些距离,姜翊生就让我停下,愣是不让我上前一步。
我只好做罢,蹲在地上假装给他理衣袍,小声叮嘱道:“万事小心谨慎,切不可莽撞,巴紧谢老太傅知道吗?”
姜翊生点了点头:“翊生明白,夜有些微寒,姐姐早些回去!”
我点了点头,姜翊生转身而去,头也不回的踏进御书房。
月梢枝头,御书房灯火通明,我来回走着,生怕姜翊生在里面有任何意外,明知道他有本事把自己摘出外,可还忍不住的担心,忍不住的张望……
大约过了半盏茶功夫,苏时方猫着身子出来了,见到我,施礼道:“奴才见过公主,公主安康!”
我忙让他免礼,苏时方前些日子有意无意帮过我,现在又对我这样恭敬,当下我更加行事小心地问道:“苏公公,您这是……”
苏时方满脸堆笑道:“公主可真折煞奴才,直接唤奴才时方便可,还唤声您,奴才着实承受不起!”
以苏时方在御前的位量,在他面前,定要有礼。我略还小礼,“苏公公客气,母妃说苏公公在父王身边待得久,当得了“您”字!”
苏时方面带笑意愈深:“贵妃娘娘出身虎门将相之家,公主得贵妃娘娘凤家傲骨,当真让人念起曾经种种!”
我心中一下警惕,越发小心翼翼:“苏公公哪里话,姜了是父王的女儿,像,也是像父王!”
苏时方听到我的话,一愣,呵呵堆笑,一脸恍然道:“瞧老奴跟公主一说话,竟然忘记了皇上宣召公主进殿了!”
我心中大骇,就此事而言,我完全是一个事外者,旁观者,皇上怎么想到宣我?
我忙不失地问道苏时方,“苏公公,姜了有一事不明,望苏公公指点一二!”
苏时方似打量我一番,却又躬身恭敬道:“公主有什么事直问便是!老奴定然知无不尽言无不言!”
我顿了顿带着试探问道:“皇上怎知我在御书房外?”
苏时方垂目引路,低声道:“公主聪慧,定然想到颐和公主最得圣心,她向皇上提起公主,皇上定然宣召公主来问话。”
姜颐和!她可是到死都想咬我一块肉下来,我真是小瞧了她垂死挣扎的本事了。





姜了 0057嫁衣:和亲用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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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苏时方这样如实相告,我忙感激地小声道谢,苏时方推脱道:“公主不必道谢,老奴不过一言而己,言不起这个谢字!”
苏时方愈是这样对我恭维,我心中疑问就愈大,这后宫中谁不是人精,更何况他这个御前大总管呢。
我冲他笑了笑,心中算是有底了,刚想到颐和会怎样反击我时,苏时方又开口似话中意有所指道:“姜了公主,谢老太傅在御前,老奴刚刚在里面听得几句,似乎是有关宫闱之事。老奴就想殿下心中定然拿捏一杆秤,这一杆秤挑平了,圣上也就高兴了!圣上一高兴,也就什么事也没了,您说是不是啊?”
我在心中思量片刻,对苏时方屈膝行了小半礼:“多谢苏公公提醒,姜了明白了。”
苏时方垂着眼帘,不接话,只是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慢慢的伸手推开御书房的大门,恭维道:“殿下请,小心门槛,御书房的门槛科比其他处的门槛,高一些!”
我额首:“多谢苏公公提醒,待姜了有空的时候,定然好好的研究一下宫中的门槛!”
苏时方见我进去,含笑不语,随即跟着来,关上御书房的大门。
毕竟是家丑,皇上就算再昏庸,毕竟和亲之际,无端生出一些让南疆误会的事情,那就不好了。
不过………想来这件事如果没有谢老太傅,皇上就算听闻之后,也会不了了之的,但是牵扯到谢老太傅,就算皇上想不了了之,谢老太傅搬出姜国家规国法,皇上怎么也跑不掉。
姜颐和凌云髻,髻中间捌了金光翠,翠珠散落额间。一袭白色宫装,宫装裙摆下用金线勾勒出红色的花朵,一层层铺开,倒显得仙气不少。
一位老者坐在下方椅凳上,目光如炬,胡须泛白,着一身粗布衣袍,想来就是谢文靖谢老太傅。
姜翊琰站谢老太傅旁边,姜翊生和谢老太傅中间隔了一个姜翊琰。
宣贵妃站在姜颐和旁边。
我执手俯身行礼道:“儿臣参见父王,父王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上坐在御案前,不知是不是因为谢老太傅在此,还是别的原因,皇上倒显得有些拘谨。
与他一贯的作风,倒显得不合,皇上手微抬道:“姜了,颐和说今日白天一直与你在一起,讨论绣品,可有此事?”
皇上此话一出,我便知道皇上真想把此次化了。
我现在扮演的角色,根本就不知道所为何事,当下便无辜道:“禀父王,儿臣上午时分在挽心宛,下午时分在御书园,御花园整理园子的宫女,都有看见儿臣,儿臣并没有见到颐和妹妹?难道说颐和妹妹找儿臣讨论绣品找了一天?若真如此,儿臣真是罪该万死啊,让颐和妹妹跑了整个皇宫啊!”
苏时方说一杆秤,端平了………
但具体怎样,不是我能控制得了的,毕竟姜颐和是被谢老太傅逮了个正着,更何况,她现在一心想把我拉下水,肯定是想着,她自己不好过,也得带上我。
颐和施施行礼道:“小姐姐,莫不是吃了什么健忘的药,妹妹和你在一起,你怎么忘记了呢?”
颐和是咬定了皇上不会把此事铺开,所以才这么有恃无恐吗?
我朗声道:“颐和妹妹,你这是说什么话,就算小姐姐和你姐妹情深,但是也不能对父王说谎话。父王若是不信的话,整理御花园的宫女太监不计其数,父王宣来问就是!”
我什么都不知情的样子把自己摘除在外,皇上探究的目光,在我脸上扫过,除了略有些懵之外,我恰到好处的拿捏着自己的神情。
不过到底是母女之情,就算再恨,宣贵妃也不希望颐和出现任何事情,对我淡淡一笑道:“姜了公主,昨日你和颐和在一起讨论绣品,你忘了?”
我左顾右盼一下,缩了一下肩膀,望着皇上的眼神,也闪烁着害怕,吞吐道:“宣妃娘娘,您所说的……姜了……”
“皇上!”谢老太傅起身拱手道,“皇上,老臣还没有到老眼昏花的程度,老臣曾有幸见过颐和公主一面,今日在大街之上,老臣倒是希望自己老眼昏花!可不曾想,真是公主殿下!”
谢老太傅见过颐和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看来天要灭颐和谁也救不了。
“若是皇上觉得老臣老眼昏花,那就当老臣胡乱冤枉颐和公主就是!”谢老太傅说完衣袖一甩,重新坐了回去。
瞧着谢老太傅甩衣袖的样子,让我想到话本上的老顽童,似乎老顽童就是这样给他的徒子徒孙看脸色的。
皇上脸上浮现为难的神色,似不想得罪谢老太傅,而颐和誓死要把狡辩进行到底:“父王,儿臣真的和小姐姐在一起,今天一整天没有离开小姐姐。小姐姐许是恼儿臣,所以不愿意承认和儿臣呆在一起一整天,儿臣不怪小姐姐!”
颐和说着,俯身跪地,砰嗵向皇上磕了个头,“父王,儿臣就承认了,确实出了宫,请父王治罪……”
以退为进,颐和把好话坏话都她一个人说了,现在只要皇上定夺,谢老太傅倒是神色自如,似早已料到颐和会如此强词夺理一样。
谢老太傅更是直言道:“皇上,请皇上治老臣一个诬陷皇室公主之罪,一切只因老臣眼花。”
皇上顿时陷入两难之地,他一边要维持皇室尊严,一边要维持在谢老太傅面前的威严。
我忽然想到一件事,谢老太傅身为三朝元老,似乎他也是皇上的老师,这个认知让我莫名的兴奋起来,毕竟颐和这个皇室公主的段位跟谢老太傅比起来,皇上更倾向于谢老太傅,女儿嘛…都是用来联姻的。
一时间,御书房的气氛降到了冰点,谁也不肯再开这个口,倒是苏时方像个和稀泥的人,不知从哪里端来茶水。对着谢老太傅满脸堆笑道:“谢老,今年的新茶落水沉,泾县今年共进贡了十斤,皇上特命老奴给谢老泡来尝一尝!”
苏时方适当的出现,让皇上微不可察的叹出一口气,谢老太傅轻笑一声:“多年不见,苏公公还是这样风趣啊!”
旧识!
苏时方堆笑依旧:“谢老这是哪里的话,老奴有幸伺候皇上,已是感激上苍,哪里还谈得上风趣不风趣,不过老奴最近得到一个新棋盘,就不知道谢老有没有兴趣赏脸?”
苏时方真是让我刮目相看,他这是在替皇上分忧呢,真不愧是皇上身边的大总管,替君忧,替君解…
皇上见状,一脸恍然:“谢老,朕曾记得您与苏公公曾经在棋盘上厮杀,不如谢老现在去和苏公公杀上几盘,如何?”
皇上包庇颐和的心太明显了,可不就是,如果皇上承认颐和擅自出得了宫廷不就是在打自己的脸吗?
朝中之事他已经在打自己的脸,若连这后宫都管不好,这脸打的可真是疼呢!
谢老太傅历经三朝不倒,定然有他的为官之道,拱手道:“皇上,听闻南疆和北齐正值联姻之际,老臣听说南疆奉献城池以示好,更听说南疆王对谣传中的我姜国第一美人颐和公主很是青睐,老臣甚是觉得……”
“谢老太傅,您这是什么意思?”姜颐和急急的打断了谢老太傅的话,对谢老太傅不敬道:“本宫的婚事,岂是您能做主的?今日您诬陷本宫,本宫念您年事已高不与您计较,您可不要蹬鼻子上脸!”
我心中喝彩,对谢老太傅忍不住鼓掌,曲线救国,谢老太傅这招玩的漂亮,历经三朝的人精。姜翊生早说了,谢老太傅也知道跟颐和一道在街上的男人是北齐齐惊慕。谢老太傅故此又一言,可谓让颐和不打自招。
皇上好不容易维持的局面,眼瞅着就能送走谢老太傅,被颐和这样一搅和,皇上的脸立马沉了下来,手拍在御案上。
这一响声,在御书房显得响亮无比,颐和脸色剧变,俯地不敢抬头,宣贵妃急忙道:“谢老太傅,本宫这女儿,从小天性活泼,有些口不遮拦,您老可别放在心上……”
谢老太傅似笑非笑,拱手明暗讥讽道:“宣妃娘娘这是哪里的话,颐和公主说的没错,老臣老了不但老眼昏花,还蹬鼻子上脸涉及朝政。老臣恳请皇上,罢了老臣的官,让老臣这种倚老卖老的老头,回到山水之间,好好养老!”
皇上的脸色已是铁青,宣贵妃颜色也乍青乍白,皇上话语之间带着明显的讨好,附合:“谢老,这是哪里的话,谢老忧民之心,朕都看在眼中,南疆求亲之事,朕也觉得甚好,着日,朕命人与南疆商议和亲之事,谢老,您觉得呢?”
谢老太傅闻言,见好就收:“皇上圣裁,老臣告辞!”
谢老太傅说完,甚是咄咄逼人的头也不回的走了,皇上对着苏时方递了个眼色,苏时方连忙跟上谢老太傅。
谢老太傅这头脚刚踏出御书房,皇上直接唤道姜翊琰,“翊琰,你说说,今日在大街之上,到底有没有看到你颐和姐姐?”
姜翊琰仿佛吓得腿软,噗通一下跪在地上:“禀……禀父王,儿臣当时……儿臣当时………忙看着新鲜玩意儿,没太注意!”
“翊生,你呢?”
姜翊生一闪而过微笑,跪在地下道:“禀父王,儿臣当时和翊生一样,因第一次出宫,看着周围的新鲜玩意,没太注意谢街上有什么人!”
“好啊!你们一个两个懂得敷衍朕了!”皇上阴鸷手指着颐和:“你更是了不得了,直接指名道姓的说谢老太傅老眼昏花,你比朕厉害,朕都不敢说的话,你说出来了。好,姜颐和既然你那么喜欢北齐太子,不顾宫闱,朕就成全你!”
我心中咯噔一下,和姜翊生对望了一眼,皇上成全颐和?这不是我们预料之中的。
颐和瞬间被巨大的惊喜淹没,连忙俯身谢恩。
正在她谢完恩之后,皇上冷如冰渣的声音再次响起:“朕就成全你,和你心爱的人,隔山永隔。”
颐和的惊喜霎时间变成了巨大的震惊,一脸不可置信高声道:“父王,您不能这样,君无戏言,您刚刚明明已经答应了儿臣!”
“好一个君无戏言!”皇上矛头一转,指向宣贵妃,徒增严厉道:“看看你教的女儿,如此不知廉耻,北齐太子又如何?竟让她不顾公主之尊,私下与其见面,此次若是天下人得知,你让皇室的脸,往哪里摆?”
宣贵妃慌了神,“皇上,颐和年纪还小,和亲之事,可否再过一年,姜了公主以及笄,容貌更是一等一的上乘,南疆使臣也是见过姜了公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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