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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兼祧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才下眉头
重生之兼祧
作者:才下眉头

凤冠霞帔,一抹浓艳,满身喜庆,花羡鱼出嫁,迎娶她的却是一只公鸡。她的新郎簪花披红,在别处与人拜堂成亲……

(眉头牌文案无能星人又回来了,⊙﹏⊙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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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 兼祧(俗称一子顶两门。即兄弟两门或三门只生有一个男孩后代时,可分别为其娶两房或三房妻子,以延续几门血脉后代。清律附例开独子兼祧之先例,清律附例规定“如可继之人,亦系独子,而情属同父母亲,两相情愿者,取具阖族甘结,亦准其承继两房宗祧。”(以上摘自《百度百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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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兼祧 第一回柳依依毒计连环花羡鱼含恨而绝(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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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都,太祖开国时曾为国都,虽在成祖之时迁都北上,到了如今也依旧是国中一等的风流富贵之地。
这南都城中有一条街,原先叫什么已没人去记了,只知道如今叫元勋街,站街上随手一指,不是敕造的公侯之府,就是将相之家。
只是自成祖迁都,有能耐的都随之前往北都,留下的也不过是寥寥几家,其余一概是为主家看守房子的。
这明威将军府正是留守的其中一家,就缀在元勋街尾。
当年,明威将军韩戚曾是开国太祖的侍卫,随太祖东征西讨忠心耿耿,卒年太祖授明威将军,韩家后代子孙可世袭罔替。
后,韩氏子孙便再难见有作为的,一味只受先祖余荫庇护。
韩家到了韩风这一代,越发见了荒唐。
韩风年轻时便移性至佛法道经之上,整日只知参禅悟道,寻丹炼药,不问俗事,但求早日成仙成佛的。
就是当年其次子韩悼操和长孙韩俢御敌阵亡,韩风白发人送黑发人,他也不过说了一句,“二位道友竟先贫道一步得成正果,升仙而去,自此褪去皮囊,脱出苦海,逍遥自在了。”
也幸得当初韩风娶的是皇商之女楚氏,又生得一个出息的长子——韩悼滑,不然将军府怕是早早便败了。
话说,多少也有点时势造英雄。
时岁,倭国北朝一统,南朝武士流落海上成寇,大举侵扰劫掠天朝沿海。
韩风之长子韩悼滑力主抗击来犯倭寇,屡立战功,韩家先祖遗风这才得以重振。
加之韩悼滑颇得内阁阁老张振赏识,凭战功韩悼滑一路平步青云,遂又娶得大长公主之女秦氏为妻,韩家这才又见了风光。
说来世间也难有十分圆满之事。
韩悼滑在朝中为后起之秀,前程无量,然年过而立膝下荒凉,只不过同嫡妻秦氏生得一女,名曰韩涵。
因子嗣单薄,韩悼滑也曾纳侍妾数名,却都不见结果,只得作罢。
韩悼滑有意从胞弟韩悼操那房过继一子,以延续长房香火。
这韩悼操原有两子一女,两子均是嫡出,女儿为庶出。
长子韩俢,次女韩芳,幼子韩束。
要过继,无疑韩束最为合适。
然,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
在韩束被过继到长房数年后,韩悼操和长子韩俢于乐清、瑞安一战中,出战不力,死了,除去韩风,明威将军府举家哀痛。
那时韩俢虽已成家,却也只得一女,无以承继香火,二房便有意要要回韩束。
长房自然不肯,韩悼滑上表奏请兼祧,皇帝闻讯特准韩束兼祧两门。
后韩束娶祖母楚氏的外甥孙女——花羡鱼,为长房妻,娶生母柳氏娘家内侄女——柳依依,为二房妻。
二女为平妻,以妯娌相称,倒也和睦。
就见这日明威将军府内,韩太夫人楚氏所居住的福康堂里,下头的仆妇婆子竟少见的毫无章程,慌慌张张的。
再听上房大院里的穿山游廊厢房中,竟不时传来痛呼的声响。
仆妇婆子们虽脚下匆忙,到底也没有大声说话的,只不时的小声询问着,“大夫怎么还没来?”
原来竟是即将临盆的花羡鱼动了胎气,且还有难产之兆,令将军府上下措手不及。
此时福康堂上房里,一位满头银丝,衣饰华贵的富态老太太,正焦急的不时张望着外头的厢房,嘴里声声念佛。
这位便是韩太夫人楚氏了。
韩太夫人的两位儿媳妇,长儿媳秦氏,二儿媳柳氏,见状忙上前劝说。
“老太太且稍安,如今您要是急出个好歹来,束哥儿大媳妇在里头知道了,越发不得安生了不是。”柳夫人劝说道。
一旁偶感风寒的秦夫人,因病应对上有些迟钝了,可这时也反应过来柳夫人的话这会子说不妥当,也就没接,拿手绢掩了掩口嘴,咳嗽了两声掩饰了过去。
虽说那里头在生产的人也是她柳夫人的儿媳,可到底不是她二房这边的,在理上秦夫人才是花羡鱼的正经婆婆,是故柳夫人心里就不如面上这般,才说出这些情面儿话来。
果然,韩太夫人听了这话,立时就照柳夫人的脸面啐了一口,“呸。”
柳夫人一个不防,被喷了一脸,想擦又不敢。
韩太夫人抬手指着柳夫人,又怒目瞪向柳夫人身边的少妇。
这少妇正是与花羡鱼同为韩束平妻的柳依依。
见韩太夫人要连带着发作柳依依,柳夫人心疼良善的内侄女兼儿媳妇,就忙挪了挪身子,稍稍挡在柳依依前头。
韩太夫人骂道:“鱼丫头怎么不得的安生,怎么成的这般形景,你们比我清楚。”韩太夫人一面说,一面气得哆嗦了。
秦夫人紧忙将韩太夫人扶持到堂上的榻上坐下,方要安抚,又听韩太夫人对柳夫人道:“原先鱼丫头帮忙打理这府里时,何曾出过这些个该打死的东西来。如今她不过是身子笨重了,多有不便,我让你媳妇帮衬着你们大太太料理家事,就立马出了长舌碎嘴的,搬弄是非的。”
都知道韩太夫人爱惜花羡鱼,怕花羡鱼月份长了身子重,不好再辛苦料理将军府里的事务,便有心让二房的柳依依暂且帮着,没想却出了意外。
韩太夫人接着道:“鱼丫头娘家出事儿了,我再三让你们打起精神来管束好底下的人,鱼丫头到如今这月份正是要紧的时候,可听不得这些,别让底下人碎嘴到她耳朵里了。你们嘴上是应得好,哄得我都信了,可如今好端端的她却知道了,还动了胎气。我告诉你们,鱼丫头和孩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看我饶得了你们那一个,你们就等着我跟你们要命。”
屋里的人立时都被吓得不轻。
秦夫人抚着韩太夫人的胸口顺气,不住劝说让韩太夫人消气。
柳依依是孙媳妇,韩太夫人说得再重她也不好还一言的,只能生受着。
可柳夫人觉着委屈大了,她花羡鱼动了胎气和他们二房不相干的,怎么就怪罪到他们二房头上了,就辩了一句,“府里底下那起子偷奸耍滑的,连我都敢不放在眼里,何况是依依这样年轻不压众的。且依依在外也有一摊子事儿,这些时日里外都要她张罗的,难免有不到之处。”
这时候提柳依依外头的事儿,不说秦夫人,就是柳依依都知道要不好了。
就见韩太夫人的火气就跟浇了油似的,越发不得了。
韩太夫人抓过秦夫人端来的茶,就朝柳夫人和柳依依脚下摔去。
罢了,韩太夫人又骂道:“外头的一摊子事儿?那家正经的太太奶奶有她整日这样的?妇道人家最要紧的是名声。我不懂什么作诗,作干的,怡情也就罢了,还出什么诗集干集的,四处散了,得外头几句好话,扬名了,就以为不得了了,遂不知你柳依依的大名,每日都不知在那些个上三流下九流,无赖花子,脏的臭的男人嘴里来回嚼个几回,和那些名声在外的粉头娼妇有何不同。”
对于柳依依的名声在外韩太夫人不满已不是一日两日了,平日里为了家和也不过是旁敲侧击敲打一二,柳依依是知道的。
可如今一气说了出来,柳依依脸上不好看心中也委屈,柳依依知道这世间人的观念不比现代,同他们说不到一块的,所以柳依依也不敢有多余的话。
韩太夫人喘了口气,缓了缓,接着又道:“这南都城里,想手头宽裕些做营生买卖的,也不是没有的,可也是支使下头的人去周转应付,每年图个孝敬就是了。没你这样大张旗鼓打自己名号,迎来送往的不尊重。也只你们婆媳以为得了风光体面了,殊不知府里上下的脸面都被你们丢光了。”
说起做买卖来,柳依依起初也是一时没想周全了,不过是图便利,想着现代的那一套,借着自己出诗集得的名声,将手头上的买卖名号给打出去,广招客源而已,其余一概不知道顾忌。
“有这能耐不如积些福分,尽早给二房留个血脉。”韩太夫人的一番话自然是重了,若是平日里韩太夫人就是再偏心花羡鱼,也不能说出这种话来,可见今日到底是被气得不轻。
而柳依依听了最后这句,脸色霎时青白,韩太夫人是说一千道一万,只“血脉”二字才戳到了柳依依的心肺了。
自同韩束成亲以来,柳依依不是没得过喜讯,只比花羡鱼早的,只是头回的胎死腹中了。
第二回,一家子倒是小心了,十月怀胎柳依依不知吃了多少汤药,总算保住到了瓜熟蒂落,不想却是个病秧子,没出百日就没了。
柳依依也正是因此伤了元气,落下了病根。
后来府里也不知请了多少的名医仙长,看了却都说不清楚症源的,遂就有人传说她柳依依福薄,上辈子少积阴德,这辈子没儿孙福。
也只柳依依她自己知道缘故了,这是因为她和韩束的血缘关系。
韩束如今虽过继到长房去了,可他到底还是柳夫人亲生的,而她柳依依却是柳夫人一母同胞的兄长之女,就是柳依依的生母,也是韩家极近的表亲。
故而使得柳依依和韩束的血缘太近了。
近亲结合所得的孩子死亡率高,就是活了下来也多发痴呆、畸形和易得遗传病。
柳依依当初为能在这对女子极是不公的世间存活下来,明知有此隐患亦要嫁给韩束,除了因她爱韩束之外,不无侥幸之心。
以为这时空多少人都如此亲上加亲的,不见会如何的多,柳依依便觉着她应该也不会是那不幸中的一个,不曾想到底还是害了孩子。




重生之兼祧 第一回柳依依毒计连环花羡鱼含恨而绝(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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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觉丈夫韩束待她如旧,但柳依依还是隐隐生出多少危机感来。
在这世道,子嗣太过重要,一个女子若无子嗣,除非似秦夫人那般,得一位大长公主做娘,如若不然只怕很是艰难。
她柳依依不过是一抹遥远时空而来的孤魂,如今她所得的这一切,不论是家财、名声,还是丈夫韩束,皆是她小心经营得来的,十分不易,绝不能再败,否则还会似前世那般,落个家破人亡。
这些柳依依都想得清楚,她自认求的也不多,不过是一份日后的安稳罢了,所以她需得有个子嗣才行,那怕只是个女儿。
可子嗣何来?她自己以后还能不能有,谁都不敢说。
但眼前花羡鱼肚子里,不就正揣着一个。
虽不是亲生的,可只要夺了来养熟了,谁也别想再要回去。
至于花羡鱼,就怨不得她柳依依心狠了。
谁让花羡鱼在她柳依依身子不便之时,乘虚而入。
名声也罢,家财也罢,就是名分,她柳依依都能同她花羡鱼分享了。
只一样不能,就是丈夫韩束的心。
她柳依依可非她们这世间的人,她不爱便罢了,她的爱情眼里可揉不下沙子。
而提及子嗣也是柳夫人的痛,平日里没少给柳依依找什么海上方的,就是不见效,故而每每说起子嗣,让柳夫人待柳依依的心也陈杂得很。
不想这时韩太夫人又道:“修哥媳妇呢?”韩太夫人这里问的正是韩俢的遗孀——宁氏。
柳夫人讷讷道:“她到底是孀居之人,这样的事儿她来了怕是不便,就让她在家里守着诗姐儿了。”柳夫人口中的诗姐儿,也就是韩俢留下的唯一血脉。
韩太夫人冷哼一声,道:“平日里那都有她,今儿用得着她了就孀居不便了?”
柳夫人立时就羞红了脸面,不敢再言语了。
而说起孀居的大儿媳妇,让柳夫人不禁又记起了故去的大儿子韩俢,一时间竟不顾脸面,失声大哭了起来,“我可怜的儿啊,苦命的修儿……”
听柳夫人哭诉得凄凉,韩太夫人不由得也想起了英年早逝的二儿子——韩悼操,一时也酸了鼻头,红了眼圈。
秦夫人只得两面劝解,柳依依则忙着告罪,把罪过都往自己身上揽。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一婆子进来回话,说:“大夫来了。”
韩太夫人听了,一时也顾不上感伤,忙道:“那还不赶紧带祝大夫过去的。”
婆子得了话也不见去,踟蹰着。
韩太夫人如今着急在心,那里还瞧得出那婆子的欲言又止,另有隐情的,便骂道:“作死的东西,是不是如今连我都支使不了你们了。”
婆子立马跪地上,一迭连声地告饶说不敢。
秦夫人一面劝韩太夫人,一面回头训斥那婆子道:“有什么话还不快说,若有什么闪失可不是你能吃罪得起的。”
婆子这才敢爽快地说了出来,“小的知道,一直给束大奶奶瞧开的是祝大夫,没有不赶紧去一心堂请的,可就这么赶巧,祝大夫不在,说是……说是……”婆子说一行瞧秦夫人一行,最后竟然吞吞吐吐了起来。
这些大伙自然都瞧见了。
只见往日里面上矜持不苟,恬淡和顺的秦夫人,这时也不禁两眉微锁了。
“说是去哪了?还不快说。”韩太夫人喝道。
婆子不敢再支吾,道:“说是被裕郡王长子夫人,请到郡王府里去了。”
柳依依听了,嘴上又抿了抿,没人知道她这是什么意思。
那婆子口里的裕郡王长子夫人,正是秦夫人的亲生独女——韩涵。
韩涵是秦夫人的心头肉,就是韩束在她面前都要让几分的,前年才出的阁,嫁的正是裕郡王长子。
“好端端的,涵儿请他一个擅瞧妇人病的做什么去?”韩太夫人这话问的是秦夫人。
这些秦夫人那里知道的。
就听婆子又回道:“说是听说束二奶奶铺子里的什么益母草养颜膏的方子,就出自祝大夫,这才请的去。”
柳依依铺子里养颜护肤的东西好,城中的女眷都是知道的,所以多少人想得她的方子,只是这些都是人家做生意的根本,自然不会轻易给的。
登时,屋里的人都朝柳依依看去。
柳依依一时无措地抬起头来,怯怯缩缩的忙摆手,“方子我早给了长子夫人的,想来是长子夫人怕细处不明,这才又找了祝大夫去对问了吧。”
事一遇上女儿,秦夫人就是护短的,赶紧岔开话对韩太夫人道:“按我说,如今不论是谁,赶紧让大夫给鱼丫头瞧了才是要紧的。”
除此之外还能如何,韩太夫人一面点头,一面催促着人赶紧去。
少时,听婆子又来回,说胎气是稳不住了,大夫只能用药催着发动了。
一时福康堂院里又是一阵人进人出的匆忙。
韩太夫人看着越发焦心了,想亲自去瞧瞧,但屋里人那里敢让她去的,就怕她让血气给冲了。
于是韩太夫人就想让秦夫人去,可秦夫人正感风寒,进去了谁说得清楚会是她被血气给冲撞了,还是她把病气给过了。
柳夫人去也是合适的,可瞧她那畏畏缩缩不情不愿的样儿,去了反倒给花羡鱼添堵了也说不准。
一番忖度下来,柳依依就成了她们中最合适的。
这些柳依依自己也清楚,也不待韩太夫人说话,就见柳依依乖巧地上前两步道:“老太太、大太太、二太太别急,不如我去瞧瞧。”
韩太夫人连忙道:“素日里你和鱼丫头也亲厚,你去瞧瞧也在理。快去吧。”
柳依依蹲了福,就出去了。
待瞧见柳依依出了门,韩太夫人又恍然问道:“可打发人去告诉束哥儿了?”
秦夫人回道:“去了,只是前些日子束哥出城练兵去了,这会子怕是打发去的人还没到。”秦夫人稍顿了一会子,又道:“还有太爷和大老爷那处也都打发人去回了。”
闻言,韩太夫人猝然回头,道:“回他做什么,他就是来了又能顶什么使的?”
韩太夫人这话让人有些不明就里,可秦夫人却是听明白了。韩太夫人话中的那个“他”,指的正是她的公公,如今在城郊南极观修行的韩风。
因韩风早年便移性了,韩太夫人不得已一人独撑起的将军府,可想而知当初的不易,直到儿子成材,韩太夫人这才放下了担子,享几年清福。
外头都说韩风和韩太夫人和睦,如今从韩太夫人这话中,可知韩太夫人对丈夫韩风并非无怨的。
罢了,韩太夫人又问:“是哪些个碎嘴的害的鱼丫头,可都查问清楚了?”
秦夫人回道:“问清楚了,自个认的罪。”
韩太夫人冷哼了一声,“算她还有些肝胆,她家里人就发配出去,她却不能轻饶了。”
“是。”秦夫人应道。
正房里如今是个什么情景,在厢房里的花羡鱼自然是不知的,只因一阵紧过一阵的疼,几乎就耗去了她一身的力气。
加之心中记挂着娘家的生死未卜,再耗费了花羡鱼的心神,一根蜡烛两头烧,一时竟有些力尽神危了。
稳婆果然是老道的,一见花羡鱼不妥了,就立时让人捧来参汤给灌下去。
参汤就像不要银子似的往花羡鱼嘴里灌,罢了,又让她将参片含在口中,这才又拉回花羡鱼来。
稍作歇息,花羡鱼得了气力,咬牙一鼓作气,终在掌灯之时生下孩子。
只是不待花羡鱼瞧清楚到底是男孩,还是女孩,就被闻讯赶来的柳依依将孩子给抱走了。
柳依依自然不敢把孩子就这么抱她屋里去养着,就见她将孩子严严实实裹了齐整,才往韩太夫人上房去了。
“恭喜老太太,贺喜大太太。”人还没进上房,柳依依就扬声报喜了。
待到人跨进上房门,瞧见韩太夫人在秦夫人和柳夫人的搀扶之下,颤颤走来,柳依依一面抱着孩子,一面福身又道喜。
韩太夫人那里要听这些虚的,只一叠声地问:“是哥儿还是姐儿?”
柳依依低头用指尖抚弄了下孩子的脸蛋,道:“静女其姝,静女其娈,明珠入拿,增辉彩悦。好一个美人胚子的。”
一听这话,秦夫人方才还有些许期许之意在面上的,一时也就淡去了。
这些柳依依自然瞧见了,抿了抿嘴。
大房比他们二房更想得个能承继香火的,可千盼万盼,得来的却是个女孩儿,如何让秦夫人不失望的。
这让柳依依觉着,将孩子归她名下的成算又多了几分。
然,韩太夫人却不似秦夫人,瞧过孩子后便要接了过去抱,“好可怜见的。”
韩太夫人十分疼惜孩子的模样,让柳依依有些意外,在将孩子递予韩太夫人之时,暗中掐了孩子一把,让孩子疼醒哭了起来。
见孩子好端端哭了起来,韩太夫人一接手就赶紧轻拍慢哄着。
可韩太夫人到底是年纪大了,方才又是为花羡鱼揪心担忧耗费精力的,又是对柳夫人和柳依依大动肝火,少时就乏了。
柳依依极有眼色,紧忙上前把孩子接过去,“想来老太太也乏了,还是让我来吧。”
孩子被韩太夫人哄了这会子也歇了不少,再到柳依依手里颠几下便止住不哭了。
见状,柳夫人笑道:“看来这孩子和依依倒是投缘了。”
柳依依一副抱孩子就舍不得撒手的样子,也做玩笑道:“也说不出个缘故,自打头一眼瞧见她,我就说不出的喜欢。”
韩太夫人没接这婆媳的一唱一和,就着柳依依的手又看了一会子孩子,“前些日子说好的奶*子,可来了?”
秦夫人回道:“来了,就在外头候着。”
韩太夫人道:“赶紧让她把孩子抱我里屋暖阁去,好生喂养着。”
柳依依一怔,虽不愿,到底还是将孩子给了进来的奶娘。




重生之兼祧 第一回柳依依毒计连环花羡鱼含恨而绝(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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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奶娘把孩子抱进里间去,韩太夫人才又问起道:“鱼丫头可好?”
众人就见柳依依面带些许忧虑,又迟疑了片刻,最后到底还是照实回了,“方才婆子给嫂子擦身子时,说下头淅淅沥沥的竟一时不能断,瞧着是崩漏的兆头。我才让她们领大夫去瞧了。”虽说她和羡鱼同为韩束妻,平起平坐,年纪亦比花羡鱼大,可花羡鱼到底是长房这边的儿媳妇,故而柳依依才唤花羡鱼一声嫂子。
听了这话,韩太夫人等面上的颜色都变了,大有谈虎色变之意,“这怎么得了?赶紧修方抓药才是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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