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兼祧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才下眉头
韩悼滑真是气不打一处来的,“这就是你教出的女儿。”
秦夫人也是理亏词穷的了,只得牵三扯四道:“涵儿到底是你女儿,让她去给一个卑贱的商户赔不是,谁不道是有辱身份的。”
韩悼滑道:“我还尚且放□段和他们家亲厚,我女儿怎么就有辱身份了?真是成事不足的玩意儿。你以为花家真只是小小的商户?他们家除了在内务府有差事,还有漕运、粮茶盐,如今还打算在北边开马场了。最是我用得上的人,好不容易让他答应助我,你们在家却百般□□他家人,让花景途还如何肯安心归我所用。”
说着,韩悼滑又一指头外头,“还有你那个外甥女,心眼多,却不用在正道上,你还要留着做什么?”
秦夫人本就有心要送林蕊初回北都,今日又听说一切源头正是林蕊初的暗中教唆,就是韩悼滑不说,她也打算尽快把林蕊初送走了。
书信秦夫人都让人备好了,只等先行发出,随后便让人护送林蕊初家去了。
就在这时候,二房宁氏打发张婆子来问了。
韩悼滑自然是不理会,可秦夫人却不能,道:“要是要紧的事儿,就让她说了眼下就办,若是别的就说我歇下了。”
丫头支支吾吾道:“也没见她说什么要紧的。只是……只是……”
秦夫人不耐烦道:“你们果然是越发规矩了的,主子问话都敢吞三吐四了的。”
丫头吓得直跪地求饶,“太太,奴婢再不敢。奴婢只是听那张婆子没什么好话,太太又正不自在,这才没敢回明白。”
秦夫人道:“她说什么了?”
丫头不敢再迟疑,道:“那婆子来说,二太太和大奶奶听说老太太被……被大太太和二姑娘给……给气坏了。老太太如今气未消,大太太和二姑娘还是不要去侍疾了,有他们大奶奶就成了。”
对于二房的腔调,秦夫人历来是看不上的,满门孤寡也不怕她们能翻出什么大浪来。
只是今日听宁氏这腔调,秦夫人除了听出幸灾乐祸的味道外,似乎还有旁的意思。
秦夫人思忖须臾后,回头问林欣家的,“方才那么大的动静,你们二太太和芳姐儿她们不能来,但你可见修哥儿她媳妇了?”
林欣家的想了一会子,摇摇头,“没见。”
秦夫人面上就现了阴沉,道:“你去给我查,看今儿都有谁到老太太跟前嚼舌根了。”
林欣家的去了半个时辰后,来回道:“今儿除了花家的姨老太太,就只有修大奶奶去了一次。修大奶奶她从老太太那里出来后,老太太便气冲冲地出了院子,这才和太太遇上了。”
秦夫人冷笑道:“我还当是花家人搞的鬼,没想却是他们家。也罢,她们也就是这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了。”
要拿捏二房,秦夫人是再便易不过了的,只是现下还是女儿的事儿要紧些。
当下秦夫人让林欣家的把大厨房里的人都审了一遍,这才知道原来是王宝山家的和韩涵的奶娘张嬷嬷在背后弄鬼,难怪二房背后对他们长房使刀子的。
见事情败露,王宝山家的和张嬷嬷眼泪鼻涕满面地央告,“太太饶命,小的是一时脂油蒙了心。求太太看在我奶过姐儿的份上,饶过小的这一回吧。“
秦夫人却是冷了心肠了,“你们做下的‘好事’却让姑娘生生背了骂名,让我如何还能饶了你们。”可知秦夫人会有怎样一番轰雷掣电的发作。
最后不但张嬷嬷和王宝山家的,就是绿荫、留香、还有知时,都一气被秦夫人惩治了。
张嬷嬷的儿媳妇——张家媳妇,见婆婆被秦夫人按了首罪,就想着到初透阁来求韩涵去讨个情。
可张家媳妇不知道,若是是绿荫、留香和知时的家人来求讨情,韩涵还能帮着求上几句,唯独张嬷嬷家是不能够了。
韩涵知道有人在背地里借她的名弄鬼,如何还能救的,未让秦夫人把老张家一家都撵出去,已是她韩涵念旧情了。
因此韩涵唯独觉着最是对不住的就是韩束,让哥哥好端端没了个得宠的丫头。
在韩涵看来,知时能得韩束赏簪环的,可见是比别人得宠的。
所以韩涵正琢磨着怎么帮韩束在秦夫人那里,给知时讨情的。
作者有话要说:看来还是有人和眉头一样不看足球的。
这竞技比赛对眉头来说太催眠了,老半天不进一球,还不如篮球。
就算眉头不看,可家人都看,还呼朋唤友地来看,不但霸占电视,还霸占电脑。西班牙队输了,那个鬼哭狼嚎啊!!!
闹得眉头也想狼嚎了。
重生之兼祧 第90章 都请看过来15日的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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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回柳依依投缳自尽,穿越女借尸还魂(二)
张家媳妇跪地求告道:“求姑娘看在从小吃奶的情分上,救上一救她老人家,就是姑娘对我们家的天恩了。”
韩涵不待张家媳妇说完,便先道:“你赶紧打住这妄想,若不是太太看在我吃过她奶的情常上,不说妈妈她,就是你们家都要一并撵了出去的。”
张家媳妇连连磕头,“还请姑娘再给拿主意,我们做小的如何能看着老的受罪,自个享受主子的恩典。求姑娘开恩。”
韩涵冷笑道:“我还能有什么主意的,如今府里上下谁不知道你们家是比我有主意的。为那一点子蝇头小利,把我二婶子一家都踩下去了,反倒让我背了这名声。多大的主意。”
张家媳妇哭丧道:“说起来这真真是冤枉妈妈了,她一日到头不是在姑娘身边,就是家里,手如何能到大厨房里去的。不过是有人起了贼心,又唯恐旁人揭发,这才借了妈妈的名儿,让人以为是姑娘的主意,镇压旁人的嘴罢了。妈妈她那一回是不是干干净净给姑娘办事儿的?说来起其实也算不得是什么事儿,天下间哪一处地方是没人谋好处的。正所谓‘水至清则无鱼’,厨房里那些人说起来也不过是贪些三瓜两枣的,这些太太也是知道的,只不过那时没闹出去来,又算不得是什么事儿,太太就睁一眼闭一眼,给大伙藏着留脸面。这才是我们这样人家该有体统,没得斤斤计较招人笑话了去。也算是主子给我们这些底下人的恩典了。”
说着,张家媳妇换上愤愤的腔调,道:“没想如今却被花家给叫破了,太太心中纵有慈悲,也只能秉公办理了。想来当初姑娘也不过是出于好心,拿捏提醒下花家,他们家倒好还反咬一口。真真为姑娘叫屈的。那花家,姑娘还真没拿错的,他们兄妹都不是好东西,前番我还见着他们家大爷和我们家柳姑娘偷偷摸摸的不知道在做什么。我不小心弄出了动静了,他们才慌慌张张地走了。”
闻言,不待韩涵说话呢,一旁恹恹无力的林蕊初便坐了起来,道:“你可瞧准了?”
一时间,张家媳妇又迟疑了,“这……这……说起来……那天……天色……是有点晚了,小的……又没拿瞪,只影影绰绰……瞧着像。”
韩涵烦躁道:“少再拿这些影影绰绰的事儿来支吾我,眼前这一桩还没消停,你又牵三扯四来。真的都当我是耳根软,好性子的主子,凭你们指使去了?”
林蕊初拿帕子虚掩着口鼻,咳嗽了好一会子,对韩涵道:“她到底是你奶兄嫂,这样跪着也不好,到底让她先起来吧。”
韩涵不耐烦的一挥手,让人扶张家媳妇起来。
林蕊初这才又道:“她告诉你这样没影儿的事儿,也不过是‘没事常思有事’的心思,防范于未然。若是你听了防范着些,日后自然就没事儿了。她们若是知道了却丢开不管,日后没事就是她们的造化;但要是事发了,大家都没脸是自然的,追查起来她们是头等罪,就逃不过去了。还不如现下就给主子们提个醒的。”
张家媳妇忙道:“没错,我就这意思。”
林蕊初看了张家媳妇一眼,又道:“你也别高兴。花家是事儿,是一桩给嬷嬷她说情又是另外一回事儿。你却两件事儿绞在一处说了,以为逃得过了?”
张家媳妇听了自然又委蔫了。
见状,林蕊初这才道:“按说既然都是厨房里的人弄的手脚,和嬷嬷不相干,你就该早早和太太说,就算你们家和厨房里的谁是亲戚一场,也没有牵连的罪。”
张家媳妇忙跪下谢恩的。
可林蕊初又说了个但书,“只是花家大爷和柳姑娘的事儿,你还得用心,这才是将功折罪的理儿。”
张家媳妇没有不一叠连声地答应的。
待到张家媳妇出去了,韩涵道:“依我看,花家的事儿,我们就不好再管了吧,随他们家闹去,就是日后事发了,没脸的也多是他们家,和我们不相干的。”
林蕊初道:“话是这么说,可如今他们家到底在府里,他们出了事儿,府里又如何摘得干净的。只是这回你别再鲁莽了,让你奶嫂子打探清楚了,告诉姨妈就是了。”
韩涵点头,道:“嗯,也罢。走,瞧我娘去。今日因为我,我娘没少受气的。”
林蕊初迟疑了一会子,想到如今到底还在将军府的,只得也一块跟着去请安了。
林蕊初不知韩涵还有心给知时说情的,所以听了秦夫人说教了一阵后,韩涵忽然提起道:“娘是否是有些矫枉过正了。知时姐姐她到底没怎样的,不过是把来路不明的东西随手丢了,按说有罪的就应该是那些调三窝四的。怎么娘连她都要撵的?不说平日里她进心服侍哥哥的功劳,只说哥哥如今也离不得她了,娘这里忙忙把她给撵了,回头娘又去哪里弄一个能得哥哥心的人。哥哥的性子,娘又不是不知道的,到时娘就是弄个貂蝉西子来,不能得哥哥的心,也没用。”
韩涵别的话都不顶用,只一句“哥哥如今也离不得她了”,让了秦夫人和林蕊初不禁想出另一层意思来了。
“都这么些年了,我只当知时是不中用的,没想原来已成事儿了。”秦夫人暗道。
林蕊初也以为然,愈发煞白了脸,只觉心头在淌血。
只是林蕊初回头一想,“那家王孙公子不是这样的,束哥哥也算是有分寸了的。知时又是姨妈□□出来,若是旁的那些个下贱的妖精,以后还不知道会怎样乌烟瘴气的。”
林蕊初也只得这样宽慰自己了,只是心口却愈发闷痛了,所以韩涵在这边说情,林蕊初连半分帮衬的言语也没有。
又说,韩束奉韩悼滑之命劝说花家,掌灯时分才回他自己的院里。
遂心领着小丫头们给韩束行过更衣、盥洗、摆饭等事儿后,这才说起知时的事儿来,“今儿知时被太太屋里的林大娘给领走了,只说回头太太再给爷挑一个得用的。”
韩束听了只默片刻,便坐上炕沿用饭。
罢了,韩束漱口吃茶,又往正院去给韩悼滑和秦夫人省视问安。
今晚韩束来得晚了,就正好碰上韩涵和林蕊初从里头出来。
也并非韩束有心去听,只听韩涵道:“姐姐只管放心,这趟家去,也不过三五月便能又来了的。那时就是我娘想不起了,还有我不是。”
林蕊初两眼红肿如桃,思思默默的轻叹了一声,悠长道:“也罢,我这一去,只怕短时是回不来了。”
韩涵不解,“怎么能够的。”后一想又笑道:“说来也是,姐姐出阁没有从我们家发嫁,又进我们家的门儿。”
听了这话,林蕊初这才有了点人的气色,微微熏红了脸,骄嗔道:“少胡说。我这一去,只一件事儿不放心。你可记得小心花家姊妹。”
话犹未完,就见韩束对面走来,林蕊初顿时打住的话头,到底是背后说人是非,不是大家小姐所为的。
且这样的话她不但说了,还让韩束给听了,林蕊初登时惊愧难安。
韩束上前一揖,道:“两位妹妹好。听闻林妹妹此番要家去了。”
见韩束听说她林蕊初要走了,并无半点不舍,林蕊初越发红了两眼睛,和韩涵蹲福回礼,道:“正是。”
韩束笑道:“说一句不怕林妹妹恼的话,素日里妹妹心思有些重,只是家里那里就有这么些藏奸的,不过是妹妹过虑了,此番回去放宽心些才好。”
说罢,韩束便走了。
但韩束这话,却生生让林蕊初憋得满面通红,羞愧得几欲当场一头碰死,最后只得掩面跑开。
韩束默默转身,看向拦风居之所在,袖中忽然滑出一支簪子,落在他掌心。
借着游廊的灯火,可见正是今日闹得满城风雨的珠儿簪子。
到底还是又物归原主了。一时间,韩束心头生出多少感慨来。
正出神间,就听丫头往上房里回,“大爷来了。”
韩束只得忙忙又收拾好心绪,往上房里去了。
进去后,丫头们给韩束解了披风,韩悼滑正好拿着兵书批衣从里屋出来。
“你表叔他们如何了?”韩悼滑问道。
韩束看了眼默默和韩悼滑对坐的秦夫人,道:“将心比心,说起来妹妹这事儿做得也真让人寒心了。”
眼下韩束一语未了,秦夫人便先一步道:“怎么就让人寒心了?涵儿到底不过是年少不知事的童言无忌。但凡是有心胸的,也不会同一小儿作计较的,他们家却就拿住不放了,可见日后也不是能堪大用的。”
见秦夫人开腔了,韩束就干脆不言语了,只是袖中紧握的两拳,却不似他面上这般镇静。
韩悼滑最烦这些内眷的口舌,只是若是花家执意要去,韩太夫人那里便说不过去了,于是道:“那你给荐几个堪大用的。”
秦夫人那里知道这样的人,道:“姐夫一人就足以,还要旁的不相干的人做什么。”
韩悼滑将手上的兵书一放,道:“你懂个屁。”
见韩悼滑要训妻,韩束忙起身告辞退避。
只是韩束才了上房,就遇上了被宽恕的知时,来磕头谢恩。
韩束看了看知时,又看了看上房,半眯的眉眼,须臾似乎就计上心头了。
少时,知时就听韩束道:“如今不好进去,你改日吧。你现下就去初透阁告诉你们二姑娘,只说我待她去给表叔跪赔不是了,让她好自为之,不要再生事儿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是赶出来出的初稿,亲们先将就看吧,家里实在是人多太吵。明天休更一天,眉头要送亲戚的孩子回去,星期三那天就不休更了。过了明天眉头家应该就恢复正常了。
重生之兼祧 第91章 都请看过来18日的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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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回柳依依投缳自尽,穿越女借尸还魂(三)
若还是旧日的光景,知时见事关韩涵定先时规劝一番,再暗中禀报秦夫人,得了秦夫人的示下再听韩束的指示。
可如今知时方受过大起大落之苦,心有余悸,见韩束这般吩咐不敢多有言语,便往初透阁去。
彼时韩涵在正劝解林蕊初,林蕊初正啼哭一行,气紧一行的。
韩涵正要耐不住了,再听闻韩束从秦夫人上房出来,便要代自己去给花家赔罪,那里还坐得住,道:“娘这是怎么了?不说我‘一人做事,一人当’的话,只说就是我去了花家那样的出身还受不起的,可娘怎么就是让哥哥去了?难不成哥哥就去得了?哥哥是我们家的嫡长,身份比我贵重,他去了只能越发长了花家的威风。此事我绝不能依。”
说罢,韩涵便顾不上林蕊初了,要去追回韩束。
林蕊初虽觉不对,但此时她觉着都自身难保了,那里还顾得上韩涵的,自然就丢开了。
只说韩束,走一路停一路的,待到拦风居时,只见门庭已关阖,未有半个人影在门前。
此时已闻身后动静由远而近,韩束两膝及地,朝门跪下。
少时,就听有人唤道:“哥哥,哥哥万万不可。”
韩束不为所动,依旧跪在拦风居前。
韩涵近来见韩束垂首跪地,忙上前劝说:“哥哥你怎这般糊涂,我们家是什么人,他们家又是什么人,那里受得起你的大礼。”
韩束这才抬头道:“往日我只说妹妹不懂人情世故,只因少不更事,情有可原。如今听妹妹这番才知道老爷说的才是道理。妹妹自诩贵重,目无尊长,只怕日后再难有容人之量。”
韩涵听了正要辩驳,却又被韩束抢先,“不说当日你得知珠簪之事,一不上报太太,二不来问我这事主以便清楚清因后果,听来旁人三言两语,便偏听偏信,自作主张作践花家的事儿;只说你心中志在裕郡王府。”
见韩束好端端地提起裕郡王府来,韩涵自然有些窘迫的,道:“这和王府什么相干的?”
韩束冷笑道:“你若真志在裕郡王府,且看王府太妃、王妃和县主,是如何的做派,你如今又是一个怎么的腔调?‘贵而不显,华而不炫’‘才高而不自诩,位高而不自傲’‘有容乃大’‘温柔怜下’这才是王府令人敬佩之处。与王府贵重相比,我们家也不过如此,你却自诩是有身份的,连自家亲戚都尚且容不下,这样的心胸莫说太妃、王妃,就是家里人都瞧不上的。”
韩涵听了,真是又羞又愧的,一时有口无言,急得泪珠直滚。
见如此形景,跟着韩涵的丫头婆子怕不知要闹到什么田地,今儿秦夫人才发作了一干人,这些丫头婆子恐又受牵连的,便忙忙去回秦夫人了。
只是还不待秦夫人过来,就见韩涵倏忽上前叫门,“开门。”
其实拦风居内已知外头的动静,只是佯作不知,看到底是个什么结果,没想忽然就有人叫门了。
就听拦风居里有人问道:“是谁?”
韩涵道:“是我韩涵。我来给姨祖母请罪赔不是来了。”
拦风居里头早有人去回了。
少时,拦风居门庭大开,将韩束和韩涵引入。
韩涵进去一路便往楚氏上房去。
上房内,楚氏、花羡鱼和花玄鱼都在,只听丫头来回:“韩公子和韩小姐来了。”
花羡鱼等人就见韩涵几步进来,当下便跪在楚氏脚踏前,道:“韩涵不识天高地厚,自以为是,鲁莽冲撞了姨祖母和表叔表婶,实在是大不敬。现下前来,还请姨祖母责罚。”
楚氏最是面软心活的,先头因听闻韩涵诋毁花羡鱼名声尚有些不平,眼下一听韩涵请罪便舍不得了,忙忙去扶韩涵起身的。
韩束是随后进来的,见此形景,知火候已到,不多想便暗中给花羡鱼使眼色。
按说这般毫无征兆之事,非事先说清方能配合,只一眼色到底不能明白的,但这两人却如同忽共生了灵犀,韩束心中所想,竟在花羡鱼胸中成竹。
只见花羡鱼在楚氏身边,款款向韩涵行礼道:“涵姐姐万万使不得,赶紧起来。若这般说来,我们姊妹亦有错处,当初若不是我和姐姐恼林姐姐有心暗中手段,从此远离了涵姐儿和林姐姐,不然早能当面说清此事,何至于闹到如今这般田地。”
本以为花家会趁机拿捏起她韩涵来,故而韩涵自请罪名,到底有几分忍辱负重的悲壮。
如今再听花羡鱼这般坦然告白,韩涵心中越发羞愧了,暗道:“哥哥说得没错。回想之前,他们这样出身的尚且能处处明白事理,反观自己就真是小人用心了。”
但韩涵到底是心里藏不住事儿的,见大家既然已坦诚布公,干脆一气都问明白了去才好,“不瞒姨祖母,玄鱼姐姐和羡鱼妹妹,虽说这事儿林姐姐亦有干预,但让厨房克扣你家吃食的是我,和林姐姐不相干,你们为何要唆使我娘撵走林姐姐?”
“这就不知韩小姐是从那里听来的话了。”话是康敏所说。
韩涵回头就见康敏和崔颖一并进来。
又听康敏道:“我们家早有自理需费的心思了,只是贸然提出恐生见外,让你们家老太太伤心,这才借你这机会去同你们太太说免除府中的供给。当时有林欣家的在旁可作证的。你们太太还说这院子原先是有一门通后街的,择一日再请来工匠打开,日后我们家采买置办事物就那门出入,方便易。怎么一回头就成了我们家在你们太太撺掇着撵林姑娘了?且你们大太太是何等人物,如何是我们这些小人物三言两语便能听从的。”
韩涵一时默无所答了。
这时候,韩束道:“我知道事发后,太太曾革除你身边的人银米,可是那时谁同你说的?”
韩涵越发没有言语答话了,低着头。
韩束又道:“只怕是真有人说什么,他们受罚不敢有怨,只是林妹妹是无辜的,却被表婶告状,让太太给撵了?”
韩束这话虽不十分像,但意思却差不离了,所以韩涵听了越发连头都抬不起来了。
韩涵忙又上前给康敏告罪。
花羡鱼知道她该说的话都说,再多便矫情,适得其反了,所以正置身事外,却忽觉背后有人靠近,一时不防,回头就见韩束小心近来。
也是许久不曾再仔细打量过韩束了,曾经两人身高相差无几,如今再看他,竟然猛地高出一个头来,令其身姿越发挺拔修长了。
这样的韩束,无端与人安心稳健之感。
“羡鱼妹妹。”韩束轻声唤道。
花羡鱼想起两人幼时珠花簪子的约定,不禁心中一阵绵软,“束哥哥,何事?”
许是花羡鱼不记得了,可韩束却十分清楚,他已好些日子不曾听闻花羡鱼叫他束哥哥。
所以如今乍一听闻,韩束心中生出多少悱恻缠绵的心意来。
低头吐纳了几番后,韩束方对花羡鱼道:“请妹妹告诉表叔,你们家籍非本省,一旦出了将军府到底艰难。虽说寄人篱下也不易,却比出去另立门户担惊受怕要强些。且也只需再隐忍一年个半载,待你哥哥与……与子允秋闱春闱有所成就,便是你们家出头之日,那时你们便能举家入神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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