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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红楼之顽石宝玉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契丹皇后
元春听了,却并未全信,以邀皇上尝尝旧年梅花上的雪水为由,从皇上那儿讨了套海棠花式雕漆填金云的茶具,又命抱琴亲自启了旧年埋在地底的雪水泡茶。再用自己惯用的杯子也泡了一样的茶,两相对比,味道便尝出不对了。
抱琴打碎了一只杯子,仔细研究了几日,才发现原来凤藻宫里的茶杯器皿,并碗筷果碟,都用猪油泡过。这猪油是个下作的东西,一般人家是不吃的,因着抱琴小时候家里过过苦日子,所以还记得。
这器皿在烧制过程中泡过少许猪油,然后又在外层裹了一层桃花、玫瑰的汁子,放置一两年再用,凭谁也尝不出来味道的。只是孕妇味觉敏感,虽尝不出问道,却也会犯恶心。元春是个茶道高手,又因着怀孕,两相对比才觉得有些不对。只是猪油虽能引得孕妇恶心,却也并不是什么要害的东西,元春正疑惑皇后为什么这么做呢,随后就收到了酸果子。
宫里吃食忌讳多,没有人会蠢到在吃食上面下功夫,皇后定然也不是在酸果子上做手脚的。元春命人细细查过,果子并没问题,也是孕妇寻常吃的。皇后这招做的滴水不漏,反倒叫元春无力着手。
元春心里虽疑惑,但因着没有证据,并未做声,只是悄悄的叫将皇后送的果子藏了,一点儿都没吃。最近眼看着肚子有七个月了,忙在太后身边的嬷嬷面前上了眼药,借机将自己宫里的人清理干净。
元春能想到的,太后自然也想到了。太后因着酸果子的事,想起了宫里这十几年的孕妇,妊娠反应都厉害的紧,心有怀疑,忙叫人查了。一查不要紧,稍微颜色好点的宫嫔,宫里器皿都有问题。像凤藻宫的猪油泡过的,其他宫里也有苦菜汁儿泡过的,也有甜菜花泡过的,都是尝不出来味道的。若不是太后心有怀疑,叫人仔细查了几遍,是查不出来的,手段绝对隐秘。
太后听了心里一紧,这么大的手笔,就只有皇后才有这个本事了。还是专门针对孕妇的手段,孕妇妊娠初期若是反应得厉害,吃不下去东西,那不还得上上下下一起找吃食啊,若是酸的、甜的吃多了,少不得要影响胎儿。难怪当初如贵妃的六皇子和二公主身子都是不好的,原来根在这儿。
皇后自己不能生,就抱养了三皇子,因着娘家势力,后位还算安稳。只是还是心里没底,对受宠的妃嫔生儿子,忌讳的很,生怕自己位子不保。
前些年宫里属如贵妃最受宠,共有三子一女,就是水晴、水卿、秦钟、秦可卿四人。只是如贵妃后来一步走错,没了下场,还连累了两个孩子。除此之外,如今还在的就是敏嫔膝下的一女,早就嫁人了。舒贵人也有个女儿,今年十三。再就是皇后名下的三皇子,除此之外,再无旁人。皇上子嗣稀少,太后心里忌讳的很,如今得知皇后并不怎么干净,自然大怒。只是这却作不得大事,若是捅出去,不过是皇后禁足几天罢了。所以太后并未做声,只想着日后又有妃嫔怀孕时,将她宫里的器皿全部换了就是了。
太后反复想了想,觉得如今最重要的是保住元春。不仅仅是元春的肚子,更重要的是元春这个人!
皇后早年也有过两个皇子,后来都夭折了,虽然没有证据,但是当时最得宠的是三皇子的生母,皇后自然记恨。后来三皇子生母去的不明不白,皇后就抱养了三皇子,只是三皇子那时已经记事了,自然不入如亲生的贴心。
之后皇后有段时间一直把眼睛放在未出生的孩子上,想着抱一个不记事的,去母留子,自己好有个依仗。只是之后崛起的如贵妃是个厉害的,皇后没能得逞,这般便拖到现在。太后想着,若是皇后如今还没歇了心思,养了元春的孩子,不仅自己对不起贾母,更有愧与社稷啊。
如今水澈、水晴、水卿三人都长大分府了,若无意外,储君就在这三人里面定了。皇后再养嫡子,岂不又是一场争端?若是元春平安,她分位够高,自然能自己养着孩子,也就无事了。太后这般想着,又派了两个接生嬷嬷到凤藻宫预备着,又给凤藻宫的一应用具换了个遍,又日日盯着皇后动作,生怕有个万一。
水澈作为皇后养子,想的自然也是这样的。若是皇后抱了元春的孩子,那自己日后就少了个“唯一的嫡子”的名头。若是自己和贾宝玉、贾元春搞好关系,将元春的小皇子拉拢过来,日后就又多了个臂膀了。所以水澈早就将八个宫女送到宫里,不着痕迹的渗透进凤藻宫,等着她们自己有本事吸引元春注意了。
太后这番动作自然没想着瞒谁的,不过半日,大家也就知道了。
水澈听了这事,想了片刻,便叫温珏无事多请宝玉来往。水晴听了,冷笑了两下,也就撩开了。而水卿听了,温和的笑了笑,去太后那儿请安的次数又多了几回。皇后知道后,倒是悄悄撕了一方帕子,恨得牙根痒痒,却也无法。妃嫔们知道太后这是在侧面点出,不相信皇后呢,便都等着看笑话。皇帝知道了,倒是没什么话,只是来凤藻宫更加频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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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里这些事儿,宝玉自是不知道的,宝玉如今正纠结着呢。原因无他,还是水澈府里的长史温珏。
这温珏自打上次宝玉去过三皇子府后,一见他就是热情过度啊。起先是乐于做媒,打探着谁家小姐合适,想给宝玉说门亲事,后来见宝玉没这个想法,干脆直接塞人了,男的、女的都有,长得好看的就往宝玉这儿送,弄得宝玉是受宠若惊。
后来宝玉感觉不对,仔细想了想,怕是他觉得自己和三皇子间有些过近了,所以才这样的。明白原因后就好办了,宝玉自然是不想放手的,就叫人学温珏的热情劲儿,直往他那儿送烟草。这是戒烟真人的死穴啊,三两武夷的金齿烟过去,就叫温珏口水横流三千尺。温珏也是个妙人,收了宝玉烟草就不好直接塞人,转而三天两头的就请宝玉去看戏,专挑颜色好的名角儿请,弄得宝玉是哭笑不得。
不过因着这个原因,两人渐渐熟悉起来了。这两人都是一肚子坏水儿的,臭味相投便称知己,慢慢的经常勾肩搭背的算计着坑人。比如给薛蟠起个“竹苞”的绰号啊(竹苞拆开来就是个草包),当着薛蟜的面雇个戏子跟冯紫英搭讪啊,合起伙来给水澈送美人图啊,两人经常一唱一和的配合的天衣无缝。
这日正巧是薛蟜的生日,温珏是个平易近人的,和几人关系都很好,便也来了。薛蟜进京不过几月,熟人并不多,因着不是整生日,也没大办。就冯紫英、薛蟠、宝玉、温珏几人,请了几个戏子唱戏,在宝玉名下的酒楼置了桌酒席。
这几人算起来,除了薛蟠,都是有官在身的。
几人依次入座后,划拳行酒听戏唱曲儿,倒也热闹,独冯紫英一人闷闷不乐。
温珏便问:“小冯相公可是饿着了,怎得提不起精神呢,今天可是薛四公子的生日,不能扫兴。”
宝玉跟着起哄道:“就是就是,你也太扫兴了,先罚三大海。”
冯紫英抬头看了薛蟜半晌,自己倒了三碗酒一口气饮了,壮了胆子方才道:“昨日母亲跟我说,给我定了门亲事......”
话音未落,就听“嘭”的一声,薛蟜的酒杯被他捏碎在手里。
冯紫英见了心疼,忙拉着薛蟜手,道:“我不过是这么一说,都是母亲无事操心罢了。你若是不想,我便这辈子不成亲了,你这是何苦呢!”
薛蟜看了眼温珏,笑道:“我唬你玩儿呢,你成不成亲,干我什么事!谁管你啊。”
冯紫英忙迎合道:“是是是......”
温珏笑道:“两口子打情骂俏也得估计点我们这群光棍啊,不过说到成亲,我才想起来,我主子怕是明年五月就要成亲了呢。”说完,抬头盯着宝玉。
宝玉执起酒壶,给温珏倒满,并未接这话,而是问道:“温大烟袋,殿下怎得给你起了个‘戒烟真人’的名字呢?”
温珏见宝玉不接话,也不勉强,顺着话一本正经道:“无量天尊,那是因为本公子信奉道教。”
薛蟠听了,不顾形象,一口酒喷了出来,“噗——,大烟袋,您老信教?您是信奉全真还是太一,怎得得个真人的封号?”
温珏摸摸脑袋,道:“是太一?不对,是全真,对对,是全真。”
宝玉笑道:“你怕是连太一全真有什么不同都说不出的吧,全真是食素的,既然如此,那这个鸡腿我帮你吃了。”
温珏忙道:“阿弥陀佛,不劳烦施主了,佛曰: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还是我吃了吧。”言毕,赶紧把鸡腿塞到嘴里,不理几人嘲笑。
薛蟜见温珏这般耍宝,佛号道号的混念,就知道他是在故意逗自己开心呢。心下感动,也就暂时将冯紫英要说亲的事儿放开了。
几人散后,宝玉自己带着小厮回了贾府,还未走近,远远的就看见一群官兵将贾府围个水泄不通。
作者有话要说:
以前交往过的一个朋友车祸去世了,葬礼在明天。
肇事方酒后驾车,两车相撞后烧了起来,等火扑灭时,他已经被烧的面目全非。
加上四年前初恋男友去世,这是我第二个去世的前男友了。
难道我克前男友?
突然想到一句话:如果有一天,你爱的人面目全非,你还会认出他来吗?





穿越红楼之顽石宝玉 37第三十六章 乔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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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玉刚从薛蟜那儿回来,远处就见荣国府门前官兵把守。宝玉心里一紧,忙叫人四处看了,前后门皆有人守着,荣国府这边被围的水泄不通,宁国府却是安静得很。听了这话,宝玉方才放下心来。
宝玉想了半晌,觉得定然不是府里出什么大事了。元春现在怀有龙嗣,荣宠正盛,贾政刚刚外放不到一个月,还未到任,自己刚刚中了头名案首,在皇上面前的印象也好。更何况若是抄家问罪,定然不能只有荣国府被围。宁荣二府联络有亲,未出五服,关系紧密,若荣国府获罪,宁国府也应一样才对。
这般想着,就放下心来,起身走近了。
刚到门前,就有人认出他来了,“敢问可是贾家二公子?”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皇上身边的内监总管何海,因着见过宝玉两次,所以一眼就认出来了。
宝玉见是他,心里一愣,忙见礼道:“是何总管,敢问这是......”一边说一边往何海手里塞了个玄奇暗金的扳指。
何海低头瞧了一眼,额头的皱纹凑在一起,笑道:“公子客气了,奴才特意在这儿等您呢。”忙将宝玉迎进府中。
宝玉心下郁闷,这是谁家啊,怎么反过来了。
进了府,就见府中五步一岗,也是守卫森严。宝玉走进了仔细瞧才瞧出来,这些兵不是一般人,都是大内的侍卫,除了皇上,连皇子也没权利动。宝玉心中一怔,忙低下头跟着何海往里走。
何海领着宝玉来的地方不是别处,正是李致李先生住的梨香院。李先生原来是住在宝玉外书房所在的静心斋的,后来宝玉搬进怡红院,李先生嫌院子大,自己一个人住着冷清,就搬进了贾环、贾兰读书的梨香院。
宝玉见此,低声问道:“何总管好歹透个信儿,这到底......”
话未说完,就听何海道:“公子不必紧张,并无外人,不过是咱家来传万岁爷的旨意,李大人想见公子一面,奴才这才等在门外。”
宝玉听了不再言语,跟着何海来到李先生屋里,就见李先生手里攥着一方旧帕子,立在窗前。见宝玉来了,笑道:“宝玉回来了。”
宝玉看了一阵心酸,李先生转头对何海道:“我们师徒有些私房话要说,何总管能否请个方便?”
何海忙点头应道:“只要李大人跟咱家走,什么都方便,都方便。”
何海出去后,李先生叹了口气,转身坐下。“何海是他身边的老人,我们两个刚在一起的时候,还经常叫何海打掩护呢。如今一晃都这么多年了,小太监成大总管了。”
宝玉强笑道:“先生多想了,我......”我了半天,劝慰的话却是一句都说不出口。
李先生见了,好笑道:“我不过是感慨几句,怎得把你吓成这样,怎么说我们也是......”李先生说到这儿,老脸一红,不再言语。转而道:“总之是不会有事的,不过是两人拈酸吃醋,不会怎样的。”
宝玉见了,也知是自己在吓自己,皇上是真心有李先生的,否则怎么会明知皇家子嗣稀少,还会为了先生舍了一对子女?两人不过都要强了些,都抹不开面子低头罢了。
李先生又道:“何海刚刚来传旨,皇上命我复起,继续回朝做官,又赏了我一处宅子,命我马上搬过去。”
宝玉疑惑道:“既是如此,怎得还带了这么多兵?弟子还以为是来抄家的呢。难道是皇上怕先生翻墙跑了?是了,这事儿先生也不是做不出来的。”
李先生面色一怔,气道:“小子皮紧了,敢跟先生开玩笑了。”
宝玉见此,知道被自己说中了,先生定然有过“翻墙而逃”的前科,怕先生恼羞成怒,忙不再提这个,转而道:“那先生是如何打算的?”
李先生道:“万岁爷下了旨意,咱们升斗小民当然要遵从。我叫你来,不过白叮嘱你几句。皇上赐的宅子在乌衣巷,离这儿不远,你还是要每日去交功课的,别想着我不在了就偷懒。若是被我发现你有所懈怠,就等着挨板子。”
宝玉笑道:“师傅有令,弟子自当遵从。”宝玉眼珠一转,又道:“先生,皇上命你即刻搬过去,此时定是在那儿等着呢,先生快去见见吧,省的思念过甚......”
李先生哼道:“叫他等着去,我好歹还得收拾收拾东西呢,你也收拾收拾衣裳,帮为师搬搬家。”
宝玉怔道:“这......小别胜新婚,弟子不好打扰吧,不如明日,明日弟子一定......”
宝玉话未说完,李先生抬腿就是一脚,笑骂道:“皮猴儿,快别贫嘴了,一会儿见了你师母,可别丢为师的脸。”
宝玉问道:“师母?原来先生本事了得啊,弟子佩服佩服。”
两人换过衣裳,又叫人简单的收拾了一些李先生常用的东西就走了,其余家当随后会有人去搬。
路上何海擦擦汗,对李先生道:“李大人果然慈善,不难为奴才,否则奴才这条小命儿可就不保了。”
李先生笑道:“快别装可怜了,我还不知道你,说说,他是怎么下的旨?”
何海瞧瞧侍卫都远远的,听不见,才低声道:“不瞒李大人,皇上原话是,不管是哄也好,是骗也好,是求也好,是哭也好,总之得将大人请来,否则奴才就得日日睡在荣国府门口了。”
李先生听了,嘴角微微勾起,看的宝玉直想笑。
几人来到乌衣巷,就见街东第一家,府前大大的匾额,写着“李宅”。进门绕过挡石一看,前出廊后出厦,正房五间为上,东西厢房,东西配房,东西耳房。
紧走几步,亭台楼阁,花鸟仙鹤,风景俊秀,别具匠心。
宝玉低声笑道:“先生,这算不算金屋藏娇啊?”
李先生瞪了宝玉一眼,也不做声。
几人来到正厅,往屋里一看,化露天机,别有洞天,迎面摆丈八条案,上有钧窑瓶、郎窑罐、轩窑盖碗,古月轩的果盘,案前摆一木八仙的桌子,一边一把花梨太师椅,香施芯佩罗垫。墙上挂的是,唐伯虎的美人,米元章的山水,刘石庵的扇面,铁宝的对子,板桥的竹子,松中堂的一笔“虎”字,正中央是皇上御笔亲自画的锦绣图。
李先生见了那画,眼睛一酸,还未言语,就听身后一声“致远”,几人回头,正是当今圣上立在门口。
何海冲着宝玉打眼色,两人悄悄的溜了出去,留着皇上和李先生在屋里说话。两人不敢走远,立在院里候着,以防屋里有什么吩咐。两人都没什么听墙角的胆子,因此站的远远的,就这样,还能隐隐听见屋里面“噼里啪啦”摔杯子摔椅子的声音。
宝玉心里一颤一颤的,这两人是在吵架呢,还是房事太过激烈了?怎得弄出这么大动静来?何海在一旁偷笑道:“这还算好的呢,公子慢慢就习惯了。”听的宝玉直心疼屋子里面的摆设。
等了三个多时辰,站的宝*都酸了,才见李先生雄纠纠气昂昂的打开门,道:“何海,叫人收拾收拾屋子吧。”又对宝玉道:“你也进来见见你师娘。”
宝玉听了心里一乐,敢情真是先生更胜一筹啊。
宝玉进屋,见皇上神色僵硬的坐在太师椅上,敛了敛心神,表情严肃毕恭毕敬的行了大礼,奉茶道:“弟子贾宝玉见过师母。”
水晟睿也不恼,只忍不出笑,对李先生道:“致远教出来的徒弟,和你自己一样,都不是什么好人。”
李先生眼睛一横,道:“这礼你受还是不受?”
皇上忙点头,道:“我应下就是了。”伸手接了宝玉递过来的茶。
李先生得意道:“你别看我这徒弟年纪小,那是我亲自教出来的,从小就在我膝下孝敬这。宝玉是仰知天文,俯察地理,中晓人和,明阴阳,懂八卦,晓奇门,知遁甲,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堪比管仲乐毅之贤。”
水晟睿听了,摇头笑道:“哪有你这般自己夸自己弟子的。”
李先生仰头哼道:“大丈夫难免妻不贤,自然得找个好徒弟,指望着日后能有个伴儿了。”
水晟睿冷笑道:“怎得,若我不来找你,你就要跟着这黄毛小子过一辈子不成?”
李先生在皇上面前像爆竹似的,一点就着,听了这话,冷笑道:“我为了某人离家三十年,如今年过不惑,难不成还得凄凉终老,死后连个祭祀的人都没有不成!”
皇上听了,忙低头道:“是我一时口误、口误。”
宝玉见李先生还要纠缠,忙低头道:“先生可还有吩咐?”
李致刚要说话,被宝玉打断,自己想了半晌,也觉得没趣儿,道:“没你的事儿了。如今我平安乔迁,没被人卖到西北做奴隶去,没有生命危险了,也用不着你保驾护航了。你又认过师母了,也没什么事儿了。”
又道:“你今天本就出去一天了,况且刚才某人㎏大惊小怪兴师动众的,少不得你祖母、母亲要担惊受怕一回,你也回去安安她们的心。”
宝玉听了,给二人又行了礼,躬身退了出去。
水晟睿见宝玉出去了,正色道:“你怎么今天把他带过来了?”
李致冷笑一声,“当然是以防万一,若是你翻脸不认人,有这弟子护着,怎么着也能留个全尸啊。”
水晟睿听了觉得怪没意思的,低声道:“你还在怪我不成?”
李致摇摇头,“这么多年了,还计较什么呢,我不过是心里不痛快,说说嘴还不成么?”
两人又聊了半晌,最后还是聊到床上去了,等李致腰酸背疼的起身时,就听门外何海道:“启禀两位主子,贾公子派人送礼来了,说是......”
李致听了,眼角一扬,笑道:“说的什么?”
何海回道:“说是给师娘补送的见面礼。”
水晟睿听了皱皱眉:“他不会是借机贿赂吧?”
李致笑道:“我怎么闻着一股子酸味儿呢,小孩子的醋你也吃!要不是我没娶亲,孙子都快有这么大了。”
李致说的夸张了些,但水晟睿也知道是自己小心眼儿了,忙转移话题,对何海道:“你把东西拿进来瞧瞧吧。”
何海进来,一步路分三步走,慢慢的往前蹭,李致见了,笑道:“可是什么了不得的好东西,吓的你这么样。”
何海忙跪倒道:“是十个大红石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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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宝玉回府,果然众人都聚在贾母房中。
见宝玉进来,王夫人忙起身,道:“快过来,可是出了什么事了?”贾母也忙拉着宝玉仔细打量。
宝玉笑道:“并无大事,倒叫长辈们费心了。皇上不知怎得想起李先生来了,下了恩典,封了从一品学士,又赐了宅子。因着朝廷有事,命先生即刻搬家,那边有大臣相迎,有要事相商呢。先生想着这是我拜见朝廷重臣的好机会,就叫我一同去了。因着皇上身边的内监总管在,不好往内宅传话,所以叫老太太、太太担心了。”
王夫人听了,忙出了一口气,埋怨道:“也不换个时候过去,倒叫我们吓一跳,来了那么多兵马,还以为出了大事呢。”
贾母皱眉驳道:“这是好事,宝玉的先生升了官,日后宝玉出仕也有个依仗。这动静越大,就说明这李先生越是个有本事的。”又道:“明日你亲自备一份厚礼,叫宝玉送过去,祝贺先生乔迁之喜。”
王夫人听了,忙应了下来。
凤姐在旁边听了,心里不是滋味。原本嫁进来的时候说的好好的,府里是贾琏袭爵,自己是长房长媳,进来就管家。如今倒好,虽名义上管着家,也只有内库一处的钥匙,府中放贵重物品的秘库,钥匙还在贾母手里,王夫人又把着府里铺子上的账本不松手。这钱在自己手里是只出不进的。
原本宝玉找了个没什么名气的老师,自己还好笑了一阵子,如今看来,这是贾母托娘家特意求来的呢。这先生平时不显山不漏水的,复职之后一下子就成了从一品。宝玉明年又要去参加乡试,不可能不中。况且二房嫡女又封了贵妃,还怀了皇家子嗣。这二房的势头是越来越大了,日后少不得得给二房让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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