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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红楼之顽石宝玉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契丹皇后
林之孝亲自出马,带了几个小厮,宝玉手下的贾勇、贾毅也带了人,一群人护着宝玉来到贡院门口。到了这儿,每人就只许带一个小厮了,贾勇拎着宝玉的考试用具,左一下右一下的护着宝玉,生怕被人挤了。两人来到广场等待点名入场,广场四面兵士把守,人虽多,却不显得乱,大家都紧张的等着进入考场。
等了半个时辰,九声炮响开了龙门,祭过鬼神后,考生才可以进入考场,开始搜检。每个考生都得将衣服脱了,从头到脚都要细细搜几遍。前一个人搜检玩,往里走几步,下一个再搜一遍。如此这般,宝玉被吃了好几遍豆腐才被允许进入考场。
宝玉分到的号舍在中间,位置不好不坏,但是来回走动的考官一眼就能瞧见。宝玉心里稍稍欢喜了一下,如此明显的位置,天助我也啊。
宝玉仗着自己心理素质好,考箱放下,先将号舍里里外外打扫干净。铺上两床被子,点上熏香,烧好热水。先洗了把脸,然后待号舍里熏的差不多了,又挂上贾母从自己箱底找的极好的布料制的帘子。觉得收拾的差不多了,又拿出茶具,不紧不慢的泡了壶茶。洗杯洗茶一道程序都不差,看的考官目瞪口呆,对宝玉优哉游哉的态度咬牙切齿。
宝玉手上忙着,眼睛却瞄着几位巡考,忠顺王要是在考场上动手,定是买通哪个。自己不能真的中招,得仔细留意。
折腾到晌午,宝玉方才拿出笔墨,细细磨了墨,提笔做题。
近几年边疆又不怎么太平,满朝文武观点不一,此次题目多半就与战事有关。当年李先生几乎算得上是士林学子中的大众偶像,本届主考官杨大人也是李先生粉丝之一。宝玉拿到考卷,心里就有了底。李先生当初将《剑南诗稿》的手稿交给自己,他仔仔细细的看过几遍,又经常与李先生交流,心知自己发挥稳定,定然跑不了前几名,于是定下心来,仔仔细细答卷。
到了晚上,贡院内点起灯来,宝玉也摸出自己带的蜡烛摆好。
过了半晌,有一名巡考走了过来,看了看宝玉的蜡烛,道:“这蜡烛太粗,烛芯却短,万一走水可不是顽的。”说着,将蜡烛收走,命人拿了贡院中备好的蜡烛替了。
宝玉装作感激不尽的样子,毕恭毕敬的谢过巡考,将新蜡烛点好,过了大半个时辰,起身将帘子撂下,熄了灯。
次日,宝玉将文章反复检查过,才誊到答题卷上。
头一场考过,剩下两场只要文章通顺即刻,宝玉稍稍放松了心神。从考箱中拿出几味药材,熬起来药。贡院里环境不好,有个头疼脑热的难免,为了以防万一,大家都带了常用药。宝玉也不例外。因此熬药也无人在意,不过是心里嘀咕两句,又有倒霉的在考场上病了。
宝玉服了药,又仔细的将后两场考过,等三场考完,宝玉心神耗尽,眼睛一转,交了卷子,然后身子一栽,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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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场考完,考生们都蓬头垢面走路虚飘,出了考场,早有家人亲朋等等在外面。
贾家也早早派了人等在贡院门前,贾环担心哥哥,也自告奋勇跟了来。结果等了大半天,人都走完了,还不见宝玉身影。众人心里着急,正要派人去打探,就见几个侍卫抬着宝玉出来了。
贾家众人心下一惊,忙迎上去。贾环挤在前面,见宝玉嘴角带血,身上也是鲜血斑斑,心下一急,喊道:“这是怎么回事?”
其中一名侍卫见贾家派出,心知是什么贵人家的公子哥,因此耐心答道:“这名考生交过卷后犯了旧疾,咳了血,待开了院门,大人命我们将他抬了出来。你们回家赶紧叫大夫去吧,咳了血可不是小事。”
贾环登时竖起眉头,厉声道:“我哥哥自幼文武双全,跟着御前征西大将军第一护卫徐大人习武,身子骨好着呢,怎能如此就咳了血?”
几人听了,心里不悦,正要发作,又听贾环道:“几位大人,我们是宁荣街荣国府贾家的,这是我哥哥,荣国府嫡子宝二爷。此番事关重大,我这就派人去同仁堂请了大夫过来,瞧瞧到底是怎么回事。还请几位大人帮个忙,留在这儿做个见证。”贾环话音才落,后面贾仁就递上了几个荷包。
四名侍卫见此,心知荣国府势大,自己等人得罪不起,又收了银子,点头应道:“这是自然,我们兄弟几个这就留在这里等着。”
同仁堂是开国时期就有了的,百年老字号,每年都会定期给穷苦百姓派发日常用药,又先后出过二十几名太医,在民间颇有声望。因此贾环说请同仁堂大夫过来,无人多话。林之孝见贾环如此,心知自己只能听这个庶子的,先派了一个小厮回府报信,又亲自带人去同仁堂,请了最有名的白大夫来。
这白大夫号称能从阎王手里抢人,医术了得,只是因着其妻在宫里专门负责娘娘们的健康,夫妻为了避讳,加之为人太过耿直,因此并不曾进宫做太医。贾环见林之孝请了他来,心里又多了几分把握,忙叫白大夫瞧瞧在被安置在马车上的宝玉。
白大夫把过脉后,眼皮一挑,道:“这位公子是中了奇毒。算你们走运,也就是我能看出来这毒。不是我夸口,放眼望去,连着宫里的太医加在一起,怕是能瞧出来的不超过五人。”白大夫又抬眼看了看四名侍卫,开口道:“看这脉象,这公子中毒不过四五日,若是依我的方子,仔细调养,半月就能好个六七分。”
贾环一听这话,当即嚎道:“我哥哥好好的进了考场,竟然被人毒害,究竟是哪个小人迫害!”
贾环当机立断,叫林之孝带着宝玉回府,请了白大夫一起过府给宝玉解毒。又询问了四名侍卫出身来历,道:“四位大人也瞧见了,这是有人要害我们贾家,宁荣二府虽近些年行事低调,却是也是百年世家,堂堂国公府。如今有人要害国公府嫡子,此人定是有些来历的。如今四位大人成了证人,背后之人若是心狠手辣的话......”
贾环这话没说完,但是这四人也知其意。自己等人算是被贾家强迫绑上了船,不管自己是否作证,那幕后之人都不会放心有活口的,万一杀人灭口,自己连伸冤的去处都没有。四人无奈,只得跟着林之孝家的去了贾府,暂且安置。
贾环待众人走后,带了贾勇、贾毅去了步军衙门。
这步军衙门不是一般地方,民间戏文里有种说法叫做告御状,说的就是步军衙门。苦主若是身含奇冤,可以去步军衙门敲登闻鼓。无论有无冤情,先要打四十廷杖。然后,步军都统将状子直接承到御前。
贾环先含了两片参片,然后趴在那儿挨了四十大板。这四十大板和四十大板不同,都是有讲究的。板子里灌了铅,若是手下狠点,五板子下去就能要人命。
水澈身为皇子,几分面子还是有的。贾环前脚敲了鼓,水澈后脚就派温大烟袋去打点了。因此贾环四十板子下来,就是疼些,并未伤筋动骨。
贾环状告的主考官杨大人并四位副考,暗中下毒,谋害学子性命。状子递上去后,就被关进了牢里。温大烟袋素知宝玉宠爱这个弟弟,因此好人做到底,叫人上下打点一二,送了换洗衣裳,叫牢头打了热水,又亲自给这小赖皮上了药。
贾环扯着嗓子叫道:“哎呦,哎呦,您轻着点儿啊,别我四十板子没什么事儿,坏在伤药上啊。”
温大烟袋一翻白眼,狠狠道:“小白眼狼,老子好心给你上药,别不知道好歹了。”
贾环哼唧了几声,再无话。
温珏低头一看,好嘛,这小子睡着了。心里笑着摇摇头,这小子倒是比他哥哥可爱多了。慢慢给贾环换了裤子,抱到床上,盖了被子。起身瞧瞧牢里的东西,心道,这怕是比平常百姓家住的都不差了。满意的点点头,方才出来。又递给几个牢头几张银票,嘱咐他们对贾环多加照顾些,若是有人来看,一概不放。几人忙点头应下,暂且无话。
这边贾家见宝玉被抬回来,全都慌了神。
贾母拄着拐杖,颤巍巍的命人将宝玉抬回房里。李纨、凤姐儿两人见此,也上上下下忙活起来,命人烧水抓药抬春凳,里里外外忙活个不停。王夫人早就扑到在宝玉身上,一口一个“宝玉”“珠儿”的哭了起来。贾兰听见自己父亲的名字,也跟着哭,李纨听了,也抹起了眼泪。至于黛玉、迎春、探春、惜春等人,早就成了泪人儿。邢夫人心中暗喜,脸上却也一副伤心的表情。
白大夫开了方子出来时,听见女眷一片哭声,又见王夫人“儿啊”“肉啊”的哭喊,心里不禁同情。此时外间诸事具由宁国府族长贾珍做主,贾政不在家,贾赦犯了旧疾卧床,贾琏跟着跑跑腿。白大夫细细向贾珍交代了宝玉的病情,暂且住在了贾家。
白大夫事情知趣儿,知道自己也成了重要证人,安心在贾家住下。
这边白大夫开的药灌了下去,宝玉又咳出两口黑血,引得众人又哭了一场。
后来还是贾母发了话,外面事务交给贾珍料理,仔细打探是谁要害贾家,又命贾琏亲自去步军衙门看望贾环。女眷们都被贾母劝回各自房里,明日再来。众人散后,贾母、王夫人将金风梧桐叫来,亲自翻了宝玉的考箱,从最上面的玲珑格里翻出来两截蜡烛,上面赫然印着“贡院”的字样。
宝玉身边的绿酒是懂医术的,细细看过蜡烛后,又点燃了闻了一闻。方才道:“回老太太、太太的话,这蜡烛制成时和了芨芨草。这草药本是用来止血的,并无毒,却是不能点燃。若是燃烧后,会散发一股冷气。闻着提神,却不知不觉中毁人元气。若是合着先前的车前草味道,药效更甚。”
贾母听了,狠声道:“当真是瞧我贾家可欺吗?竟然如此光明正大的谋害贾家嫡子!”
原来先前王仁将一些日常用品送到王熙凤手里,叫她在管家时分到宝玉房里去。凤姐儿转手就将东西交给贾琏。贾琏交给了贾母,绿酒细细查过,发现东西都泡了车前草。车前草并无毒,宝玉就暂时记下。与贾母王夫人商议好,待考试时抓到什么把柄,一律放在考箱最上的玲珑格里,又叫绿酒开了药。这药单熬出来,是治伤风的。又拿了一粒药丸做引子。合了引子服下去,能快速将体内的毒逼出表面来。看起来病入膏肓,实则毒都已经排了,出来浮在表面。
宝玉被换了蜡烛后,就心里怀疑。每日早早手笔,并未多点蜡烛。考过第一场后服了药,见手心发汗,知道蜡烛确有蹊跷无疑了。便将蜡烛放在考箱里,待交完卷子后,自己逼出一口血来,倒在了考官面前。
贾母心里心疼宝玉以身犯险,正是一腔怒火,却听贾珍来回话,宝玉老师李大人亲自来看望宝玉。忙命人将李先生迎了进来。
李先生大概知道宝玉是要跟忠顺王府死磕了,却未曾料到他会以身犯险,心里恼怒宝玉不知道珍重自己身体。虽如此,还是心疼宝玉。找了皇上给的千年人参和百年灵芝来,给宝玉补身子。
贾母见李先生堂堂从一品学士,竟然亲自来瞧一个学生,心里感谢。拉着李先生心照不宣的说了几句担心宝玉的话。李先生感慨贾母如此高龄还为家族操心,贾母怜惜李先生多年在贾家教导宝玉,不曾回家不曾出仕。两人又心里都疼爱宝玉,不由的言语相投,多说了几句。待李先生走后,贾母吩咐王夫人和凤姐儿,以后往李宅送的礼,都要再加三分。
第二日,贾珍带来的消息,皇上下了圣旨,贾环的案子三日后开堂。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贾环御前撒泼........
我在想要不要把贾环也掰弯呢...不过要是贾环也弯了,贾家二房岂不是全民搅基了?





穿越红楼之顽石宝玉 53第五十二章 御审(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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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举是国家选拔人才的重要途径,是国之命脉。而对于寒门学子来说,科举是他们的唯一出路,没有科举,他们怎么拼得过官二代?因此,每到有大比的年份,全国的眼光都汇聚在京城,京城里的大小官员,都绷着一根神经,唯恐出了什么差错。
今年乡试刚刚结束,水晟睿就收到了一份状子,状告主考副考嫉贤妒能,于乡试中暗中谋害应试学子云云。
看的水晟睿差点呛着。水晟睿早就听李致提过几句,说贾家那个刁钻的小子,和他更加刁钻的弟弟,两个人要奋起反抗,给忠顺王一点颜色瞧瞧。却没想到这两个胆大包天的,竟然敢在科举上打主意。于国事为儿戏,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水晟睿将状纸打发内侍,下发到南书房几位阁臣手中,冷笑道:“瞧瞧,乡试刚刚结束,就有人上告了!”
潘景荣潘尚书先接过状子看了,眉头一挑,中毒这小子,不是那个长了一身心眼儿,总拉着自己那傻儿子挡酒的小子嘛,这是熟人啊。
水晟睿见潘尚书挑眉,问道:“怎么,景荣认识这状告之人?”
潘景荣将状纸递给杨皓,躬身道,“回皇上的话,奴才认识的不是这个状告之人,而是他的哥哥,那个中毒的学生——贾宝玉。贾宝玉与犬子是旧识,先前奴才家那个不顶事的小子,凡是斗鸡走狗误了功课,都找贾宝玉给他出主意圆谎。”
水晟睿听了,哈哈一笑,“朕还不知宝玉这小子竟然也有喜欢顽的时候,还以为他只知读书习武呢。”
水晟睿这话说出来,众人听明白了,这贾宝玉早就入了皇上的眼了,语气这般熟稔,是个不能发作的。
这下杨皓手里的状子就有些烫手了,原因无他,他自己就是这状子上的被告,主考官啊。
水晟睿见杨皓手有些发抖,恶作剧得逞,心里十分满足啊,嘴角挑起,道:“杨爱卿,你是主考,你先说说这是怎么回事吧。”
杨皓听了两腿一软,伏在地砖上,叩首道:“启禀万岁,这个贾宝玉臣倒是真有些印象。那日学子们入场,都忙着做题,独这名学生,熏香,烧水,煮茶,不紧不慢,心理素质是个好的。因此臣多看了几眼。”又道:“待这位考生交卷后,还未走两步,便突然到底不起。臣等帮上前查看,发现这考生口吐鲜血,晕厥过去。是以忙派人将他送出考场,交到家人手中。”
水晟睿听了,心里翻了个白眼,傻小子考试还这么嚣张,还煮茶,你当是在茶馆里磕牙呐?不过水晟睿也知道,听杨皓说是说不出什么了,因此笑了两声,喜怒无辨,对着等信儿的步军衙门都统应颢然道,“三天后开审,朕倒要看看怎么到底是谁下的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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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官司打的很拉风,本来考完乡试,准备继续迎战会试的学子们,一听说苦主是院试头名案首,荣国府嫡子,漂亮的跟女人似的贾宝玉,都来了劲儿了。
宝玉出身富贵,为人和善,言语常笑,加上生的一副好容貌,又喜好慈善,在学子们当中,很有些口碑。一听说他被害,这群本就喜欢凑热闹,嘴巴像刀子似的读书人,都不干了。吃饱睡足,起了个大早,凑足了精神,里三层外三层的在步军衙门口围了好几圈儿,等着给宝玉呐喊助威。当然,也有瞧着贾宝玉这等什么便宜都占了的富家子弟不顺眼的,等着瞧贾家的热闹呢。
贾环今天特意换了件土不拉几的衣裳,小脸儿瘦瘦的,等着一双溜圆的黑眼珠子,水汪汪的,瞧着要多可怜有多可怜。以往步军衙门有人叩阍,大多是身负奇冤的成年人,如今贾环年方十岁。寻常人家的孩子这个年龄,看见人多,话都说不利索的大有人在呢,难为他小小年纪就敢叩阍了。看得众人先入为主,不由的都同情几分。
这案子是步军衙门都统应颢然主审,应颢然做在堂上,大堂两旁分设两把椅子,一边做的是从一品侍读大学士李致李先生、从一品工部尚书潘景荣潘大人,一边坐的是兵部尚书陆大人、主考官从一品学士杨皓杨大学士。
贾环跪下行过礼,应颢然一排惊堂木,满堂无声,见贾环这般年纪,说话声不由的低了几分,问道:“堂下之人可是贾环?你口口声声说有人毒害你兄长,可有证据?”
贾环不慌不忙的又行了礼,表示对主审的尊敬,引得堂下瞧热闹的学子们都纷纷点头,方道:“回大人的话,草民贾环,是贾家三子,草民是为兄长贾宝玉伸冤的。哥哥自幼熟读四书五经,寒窗十载,十二日前以院试头名案首资格进了贡院,参加乡试。三日前乡试结束,草民亲自带了下人,满心欢喜在考场外等哥哥出场。却不料天降横祸,哥哥竟然是满身鲜血被人抬出来的!可怜家中母亲和七旬祖母啊,怎受得了这种打击!”
贾环一边说,一边拿袖子抹眼泪,说的声情并茂的。又抽了抽鼻子,道:“哥哥自幼随御前征西大将军第一护卫徐术徐先生习武,身体健康的很,临考前嫡母一片慈母之心,还曾请过太医院两名太医再三确认兄长身体无碍,这才得以入场。如此这般,怎会鲜血淋淋的被人抬出来!我心下疑惑,请了好心送哥哥出来的四位侍卫大哥做个见证,当场请了百年老字号同仁堂白大夫诊脉。也是我哥哥的命好,正巧赶上白大夫坐诊,白大夫一向能从阎王爷手里抢人,医术了得,方能诊出,哥哥竟然中了奇毒,而中毒时间,正是乡试期间!”
贾环年纪小还未变声,一张小嘴巴拉巴拉清脆的很,蹦豆子似的听得人舒坦。一大段话下来说书似的,看热闹的都想给这小孩鼓掌了。又听到贾环说自己兄长乡试期间中毒,底下的人早就不干了,纷纷附和,添油加醋,都盼着步军都统应颢然是包青天转世。
应颢然敲两声惊堂木,喊了嗓子“肃静”,这才听贾环继续说。
贾环眼泪珠子跟流水似的往下滚,道:“家父去岁点了学差外放,留下七旬祖母和母亲照料我们兄弟二人,父亲在外为国兢兢业业,竟然就有人敢在考场上对院试案首、荣国府嫡孙、贵妃胞弟下手,如此丧心病狂,岂不令人心寒!”贾环尖着嗓子,声泪俱下,哭得是声声泣血啊,听的人纷纷擦眼,同情不已。
擦了擦眼泪,贾环又道:“草民又想乡试期间考生吃喝睡都在号舍内,不得走动一步,是谁给哥哥下的毒呢?自然与巡考有关了。”
应颢然听到这儿,才松了口气,这小子说了半天,终于说到了点子上了。
又见贾环抹了抹眼泪,道:“我又问了白大夫,哥哥中的毒,本来并不稀奇,不过是芨芨草掺到香料之类的东西里点燃了,能使人虚弱。这毒虽平常,难得是脉象,寻常大夫是瞧不出这脉象有什么不同的,只以为是身子弱了些。这下毒的人心思歹毒,想了这么个无迹可寻的法子,想不声不响的谋害哥哥。却不了人算不如天算,哥哥乡试期间以防风寒,熬了一剂培元固本的方子,药性起了冲突,这才将幕后之人的黑手,露了出来!”
应颢然连忙传了同仁堂白大夫,又去太医院请了两位太医前来。当然,这日正好赶上了水澈手下的程老头坐诊,程太医连同另一位太医,一起被请了过来。
白大夫在民间声望颇高,他一出场,围观的自然又是一阵窃窃私语,纷纷交换一些“白老头医术了得的轶事”。白大夫年纪虽大,说话却利索的很,三言两语,几个药性专有词汇甩了出来,懂医的不懂医的,大概都知道了,贾环说的确有其事。
又过了一会儿,太医院两个太医到了,先印证了白大夫所说的药性冲突之事。又听贾环道:“草民左思右想,这乡试的号舍据说通风极好,怎会有芨芨草的香气呢?便亲自查看了兄长的考箱,发现两截不属于哥哥的蜡烛。”
应颢然又命人从贾家家仆手里将蜡烛接过来,见蜡烛上烫金的“贡院”二字,皱了皱眉头。
贾环道:“大人瞧见了吧,这蜡烛上印着贡院二字,是乡试期间备用的,以防有考生天黑后没有灯光答题。哥哥临考前,家母亲自打点的考箱,蜡烛自然也是备好的,考箱里怎会有贡院的备用蜡烛呢?草民心里疑惑,便请白大夫瞧了,这蜡烛制作时和进了芨芨草的汁液,是特指的,看似平常,实则却是哥哥的催命符!”
话说到这儿,围观的学子都不干了,这还了得,贡院备用的蜡烛里竟然含毒,人群里众学子不由的都毛骨悚然,生怕自己也有个万一。
应颢然见此,生怕引起学子哗变,忙命太医瞧过蜡烛,两位太医自然认证了贾环的说法。贾环又道:“这蜡烛是贡院哪位大人换的,考场上那么多双眼睛瞧着,草民相信大人定会给哥哥讨个公道!”
得,应颢然要是敢慢一步,下面的学子们嘴里不一定能蹦出点啥来呢。连忙派人翻了卷则,又找来副考、巡考证实。当时确有一名巡考,以宝玉自带的蜡烛容易走水为由,换了宝玉的蜡烛。再一问,那位巡考人呢?前天夜里刚回家,就发了急症,去了。
这消息一传来,下面学子口中纷纷喊着“公道”“公道”,这明摆着被人杀人灭口了啊。
案子到了这儿就停住了,人死了,怎么审?
应颢然眉头拧成了麻花,正在发愁,眼睛一扫,呵,下面那小混蛋眼珠滴溜转,一点都不急。这小子打了四十大板,不可能就此罢手啊,于是问道:“你告考官谋害学子,如今这巡考已死,你可还有证据?”
贾环朗声道:“回禀大人,草民从最开始想告的就不是几位考官呢。几位考官都是当今万岁亲自选出来德才兼备的学士,怎么会做出谋害学子之事?草民表面上告的是考官,实则是怕真正的幕后之人恼羞之下,杀人灭口!”
应颢然问道:“你知道那幕后之人是谁?”
贾环道:“我要告的是——当今万岁之弟,忠顺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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