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蒂择凤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何韵儿
南宫霖示意锦月换另一手,锦月连忙将另一只手放在了小枕上,南宫霖的神色不见丝毫的松弛。
“是不是跟浮灵有关?”
南宫霖蹙眉收回了手,凝神思索了片刻,浮灵是个违规常理存在的地方,当那里走一遭,还真有可能发生些什么。
“或许有关,我不敢确定。”
锦月知道南宫霖怕自己这突然被压制的毒,在他无法掌控的范围内,出什么变故,才会露出这样凝重的神情。
“冥冥之中自有定数,毒既然已经被压制了,玉和你无需过于担忧。”
即便锦月如此的宽慰,南宫霖心中的忧虑却没有减轻。这毒若是解了也就罢了,只是还存在锦月体内,却没有了毒性。他如今不敢贸然去清除,怕引出别的什么事端。
“你时常关注着自己的身体,有什么不对,及时告诉我。”
锦月笑着点了点头,南宫霖的关切总是那么真挚,让她心中难免生出一些负罪感,毕竟他待自己的这份心,自己给不得任何回应。
“苍灵城今日有个浣花节,玉和可有兴趣看一看?”
今日弦阳之所以跟着锦月过来,便是一早就约定了去苍灵一年一度的浣花节看一看。听闻十分的热闹
“你去吧,那种场合我不适合去。”
锦月垂眸笑了笑,南宫霖有这样谪仙一样的面容,若是真去了那个所谓的浣花节,定然有潘安掷果盈车的混乱,他的确是不去为好。
“那月告辞了。”
锦月缓缓起了身,南宫霖虽然也随着起了身,却没有像对弦阳那样的客道,而是看着锦月走出了问渠客栈。
他心中暗暗的在想着,在这闻名遐迩的浣花节中,她手里的那一支花,会送到何人的手中,是鸣谦吧。
苍灵的浣花节极其的有趣,每到这一天,整个苍灵的姑娘都会手持一支自己所喜爱的花,花中会坠着一个漂亮的香囊,香囊中会有自己的闺名跟年庚。
若是在街道上遇到了心仪的男子,便可以将那支花送于他,男子若是有意,便可打开香囊去姑娘家中提亲,如此便成就了一门姻缘。
浣花节所在的位置便叫浣花巷,那条巷子比之其它地方宽而且长,如同街道一般,似乎就是为这浣花节特意建造的。
锦月跟弦阳来到巷口,便看到一个白发的老者,看他年近古稀,慈眉善目的模样,又穿着一身火红的长袍,颇有些月老的样子,十分的应景。
“两位小姐生的好生的漂亮,老朽活了大半辈子,真是长见识了,小姐看看,想选什么花?这花选得好,送出去事半功倍。”
那位老者面前铺着一条很长的绢布,绢布上摆着各种的花。只是因为季节的关系,并非能聚齐所有的花卉,于是这花枝都是绢丝做的。
“老伯你真会说话,今日生意好不好?”
因为现在时辰晚了些,该进去的都进去了,这巷口到没什么人来。正在弦阳笑眯眯的跟那老者搭腔,而锦月静立在一旁淡然而笑着。
“这浣花节一年才有这么一次,哪能生意不好,姑娘看看喜欢什么花,老朽便宜卖给你。”
那老者笑的十分的和蔼,锦月此时突然想到了在落霞山的祖母,临近年下,又出了这么多的事,看来今年是不能配祖母过年了。
“锦月,你喜欢那个?”
弦阳在一排排的花枝前早已挑花了眼,拿起那个放下这个,那个都想要,那个又都不想要,纠结的很。
“随便那一支都好。”
弦阳瞥了瞥嘴,最后选了一支半开的桃花拿在手里,倒也符合她喜欢热闹的性子,随后又择了一朵山茶递给锦月。
“山茶最配你了,这支好不好?”
锦月淡笑的接了过去,那支山茶下坠着一个精致的香囊,香囊下散着乳白的流苏,看上去十分的别致。
“还别说,这位小姐的气质风华,真到跟山茶有些仿似,这两位姑娘不选一个吗?”
那老者看向紧随在锦月跟弦阳身后的青鸾朱雀,两个人依旧没什么表情,看样子也没打算接那老者的话。
“朱雀,选一个吧?”
弦阳亲昵的将面无表情的朱雀拉了过来,锦月看到朱雀僵硬别扭的脸,觉得有些好笑。
“青鸾,你也选一个吧。”
青鸾脸上也瞬间显示出跟朱雀方才同款的神色,有些不情愿的向前迈了一步,随意的朝那排排的花枝瞥过。
青鸾跟朱雀几乎是同时抓住了一支木槿,随后诧异的对视一眼,松开手后,胡乱的抓了一支花。
青鸾抓的是一支木棉,而朱雀抓的是一支杜鹃,两人匆忙的起了身,青鸾丢给了那老者一颗银子,便回到了锦月身边。
“老朽是小本生意,姑娘这枚银锭子,老朽可找不开。”
那老者看着青鸾丢下的银锭子,犯起难来了,他这蹲了一天,也没卖出这颗银锭子的钱来。
“老伯收着吧,若是再有人来买这花枝,老伯就无需再收钱了。”
青鸾身上虽然总是带些钱,但也是个对金钱没什么概念的,而且这银锭子怕是她身上最小的了。
并蒂择凤 第三百零三章:花钿委地无人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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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老者见锦月如此说,喜开眉笑的将那银锭子揣进怀中,看起来十分的欢喜,像是捡了天上掉的馅饼一般。
“那感情好,老朽替其他姑娘先谢过小姐了,老朽这便取纸笔给小姐,一定将自己的信息写清楚,这样才方便小姐的意中人寻去不是。”
这花枝上的香囊似乎是用来放自己的年庚闺名的,但她们只是来凑个热闹,又不真是来找意中人的,自然没必要去留。
“老伯,不必了。”
那老者还没等取纸笔回来,一转身,锦月跟弦阳,便已经走远了。那老者暗暗的感叹了一把,也不知那家的公子能这么有福气,可以娶到这样天仙似的两位小姐。
浣花巷来会走动的都是未婚的年轻男女,有不少路过的男子,都盯着弦阳跟锦月手中的花枝,挤眉弄眼故作风流,像是盼着能得到一般。
“早知道,咱们该穿一身男装过来,没准能收一车花枝回去呢?”
锦月淡然而笑,身边好多的面孔今日已经见过数次了,像是都在打她们手中花枝的注意。她们无意将花枝送出,便佯装着看不见。
“咱们这张脸,穿了男装,你以为就能骗过别人的眼睛吗?”
她跟弦阳虽然性情不同,但容貌上女子的柔和清婉十分的重,不似傅风致天然的英气撑着,穿了男装,怕也是会被人识破的。
“那倒也是,这些人到底要跟咱们到什么时候?被这么眼睛虎视眈眈的盯着,我觉得挺别扭的。”
弦阳也发现身边有人一直尾随着,不时的跑到他们能看到的地方,吟一首自写的小诗,或弹一首高雅的曲子,也有耍一套漂亮的剑法的,真是五花八门,跟看杂耍似的。
“等你把手中的花枝送出去的时候?”
弦阳搓了搓手中的那株桃花,不情愿的撇了撇嘴,这花枝送出去是什么意思,她可知道的。突然弦阳灵机一动,看着锦月眯眼一笑。
“不如我送你,你送我可好?”
锦月看着弦阳又无奈又好笑,她们互送有什么用,手里不是依然拿着花枝,依旧被人惦记着。
“这不是慕小姐吗?”
一个清雅的声调突然响在身后,锦月回头看到了三个人,一个清雅娇美的是小榭,一个沉毅清俊的是林楠,而另一个,锦月将眼帘微微向下敛了敛。
另一个是抱了满满一怀花枝的赫连鸣谦,这苍灵的浣花节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姑娘送你花枝,男子是不可以拒绝,也不可以丢弃的。
“小榭姑娘,太宰大人,好生的巧。”
赫连鸣谦看见锦月稍稍诧异了一下,将满怀的花枝慌忙丢给了林楠,眉宇间露出些复杂的神色来。这个时候遇见,他怕锦月误会自己跟小榭是相约而来的。
“咦~,鸣谦你何时到了苍灵?”
弦阳是听到锦月喊了声太宰大人后,才转回身来的,小榭看到转过来的弦阳,蓦然惊了片刻。
她以为这位慕小姐的美已经是一种极致,没想到还有其他女子,能在容貌上跟这位慕小姐不相伯仲之人,而且她还亲昵的喊了临文鸣谦,她又是谁。
“在苍灵有些公干,来了些时日了。”
看小榭在愣神,锦月就猜出小榭是被弦阳的容貌,还有跟赫连鸣谦的亲昵跟惊住了,怕是心中想着,又多了个情敌吧。
“小榭姑娘跟太宰大人是偶遇还是相约?”
锦月的神色如往常一般平静无常,甚至在眼眸中挂着一抹比之以前浓烈些的笑意,这笑自然是美的,但却让赫连鸣谦不自觉的慌了。
“我跟临文是不期而遇的。”
小榭伸开手臂就拦住了赫连鸣谦的一支臂膀,赫连鸣谦的身体蓦然一僵,忙将自己的手臂抽了出来,随后有些忧心的瞥了锦月一眼。
“我跟小榭是在巷口碰巧遇到的。”
锦月的眸光掠过了小榭还拿在手中的一支兰花,那香囊上还绣着一个榭字,看来不是巷口买的,而是自己准备的,真是尽心。
“不期而遇,真是好缘分。”
锦月攥在手中的花枝,不自觉的抓紧了一些,只是脸上平常无二的笑,依然如旧。而心有多慌乱,只有她自己知道
“我跟穆小姐,还有弦阳不也是不期而遇的缘分吗?”
锦月虽然面色无常,心中却暗暗有些苦涩。他们人前故作疏离,他唤她慕小姐,她唤着他太宰大人,而弦阳跟小榭,一个唤他的名,一个唤他的字,真真的有些好笑。
“不期而遇的缘分还不止咱们呢,棨表哥~”
弦阳向着远处招了招手,果然看到了柳棨,他手中也被送了些花枝,只是比不上赫连鸣谦这里抱都抱不住。
“真是无处不相逢,没想到在这浣花巷跟各位遇见了。”
柳棨大步流星的走了过来,面色上的从容,让锦月怀疑,柳棨一早就知道能在这里遇见他们。
但又觉得是自己多心了,毕竟她跟弦阳是早上听丫头们提起,才一时兴起过来的。
“柳大人也有空到这浣花巷体察民情吗?”
根据赫连鸣谦的调查,柳棨这些年从未到这浣花节出现过,今年的出现,是不是冲着锦月的,就不得而知了。
“下官还没有这般的勤恳,来着浣花节只为瞧个热闹,没准能遇见心仪之人,也免得让别人怀疑下官有分桃断袖的癖好。”
柳棨的自嘲打趣,换的众人的放松一笑。曾经听闻有人为这事,还偷偷往他府中送过貌美的少年,不过让他退回了。
“棨表哥收了这么多花枝,可曾遇到可心的人?”
柳棨看了看手中握着的花枝,脸上浮出很明显的尬笑,随手丢给了身后的随从。在这浣花巷只有男女,没有高低贵贱的身份,他也没料到,有人会送他花枝。
“两情相悦哪有这么容易,也不知今生有没有这福分了。”
赫连鸣谦窥见在柳棨说这句话时,似乎用余光扫了锦月一眼,这一眼让他极其的不舒服。柳棨在打锦月的注意,已经表现的很明显了。
“柳大人一表人才,总会遇到的。”
小榭突然的开口,让柳棨拱手做了个礼给她。
“那就借小榭姑娘吉言了,小榭姑娘手里的花枝,可有想送之人?”
此时小榭贴赫连鸣谦很近,不假思索的看向赫连鸣谦。锦月的眸光不自觉的有些清寂,沉沉收回视线,望向别处去。
“临文,你现在腾出手了,便手下我这花枝吧。”
锦月心头猛烈的震了震,依旧没有将自己的视线移回,便不知赫连鸣谦此时是何种表情,但她的脸上,肯定不是很好看。
“月出来久了,逛的有些累了,便告辞了。”
锦月微微福了福身,没等其他人说话,便径自转身而走,弦阳怔了一下。
“棨表哥,鸣谦,小榭姑娘,告辞了。”
弦阳快步朝着锦月追去,她从锦月面上看不出有什么情绪,但锦月突然离去这件事,觉得有些怪异。
“锦月,你不高兴吗?”
锦月一向不是喜怒形于色之人,但现在她眼底没了那份时常挂着的淡笑,弦阳便试探的问一问,锦月侧头清淡的笑了笑。
“弦阳,你有没有想过,以后过怎样的日子?”
弦阳被锦月这么猝不及防的一问,先是震了一下,随后认真的思索了片刻。
“寻一个可心的,举案齐眉吧!”
听到弦阳的答案,锦月垂着眸子笑了笑,这愿望对她们来说好生的简单,却又好生的难。锦月不知道弦阳是不是也知道,皇上在打着她们的注意。
“你呢?”
弦阳瞪着那双泛着明媚日光的双眸,满怀期待的盯着锦月,似乎期盼着锦月能给出什么有趣的答案。
“听天由命吧~”
她是叶家的后人,深知命格走向,极其难有更改的可能。她越是渴望着什么,什么便越是难以得到,所以她现在不敢求了。
“听天由命,若是天待你不公呢?”
锦月涩涩一笑,试问天下千千万万的人,又有谁会觉得,上天对自己是公平的。
“那也只能认了吧!”
锦月脚步未曾停下的朝前走去,碧空如洗的蓝天之上,几朵白云相互挤着,偶然会有飞鸟掠过,一切看起来都是那般的美好。
“可是我不觉得,锦月你是个认命的人?”
她口口声声说着认命,却从没真正的去认过,总是绞尽脑汁想方设法的朝着自己想要的去追去夺。如今被弦阳一语戳破,突然有种莫名的恐慌感。
“可能吧,前路漫漫,谁有说的准呢?”
弦阳噘了噘嘴,对锦月无厘头的话表示不甚明白,但她也不会追根到底的再去问。
“那个小榭送鸣谦花枝的举动,好生的大胆,看得出她很喜欢鸣谦,不过他们似乎也相配,锦月你说她会不会是鸣谦的意中人?”
锦月垂下的眼帘蓦然颤了两下,虽然小榭的容貌比之她跟弦阳欠了一丢丢,但性情名望在整个天朝都是能数的着,他们似乎是相配。
“月对太宰大人不甚了解,这话你还是问他本人妥当些。”
弦阳漫不经心的揉搓这手心里的花枝,不经意间揪下两三朵来,也不怎么在意,随手丢在了地上。
“哦~,锦月,你有没有想送的人?”
锦月垂眸看了看手中的那朵半开的山茶,跟小榭那亲手做的一比,显得格外的粗鄙。她一方面佩服着小榭光明正大表述爱意的勇气,又憎恶着自己遮掩的现状。
“柳大人方才不是说了,寻一个可心的人,哪有这么容易,你呢?有想送的人吗?”
锦月这样一问,弦阳脸上那明媚的笑容僵了一瞬后,缓缓的消散在空气里,泛着盈盈春水的眸子,渐渐的沉了下去。
“锦月,我想吃云片糕。”
弦阳突然将话题岔开,锦月自然不会多问,看着弦阳温笑了一下。
“好,这便去买。”
出了浣花巷,便上了早就候在巷口的马车,那卖花枝的老者已经收摊走了,巷口空无一人,跟来的时候的心境也完全的不同了。
在走过的街道上,途径小云楼,弦阳可怜兮兮的,看着那早就买完了今日的糕点,而关门的店铺。
若不是提早两三个月的预定,根本是买不到这里的糕点,偏偏她们回去的路上,就要经过这里。
锦月让青鸾下车去别的糕点铺买了些云片糕,因为馋着小云楼的,弦阳吃了两片,便没了兴趣,就丢在了一旁。
锦月跟弦阳从柳府后门直接的就回了天水榭,还未靠近天水榭,便听到天水榭后方那个少有人来的凉亭中,有女子的哭泣声。
锦月跟弦阳同时寻声望了去,看到楚晴趴在凉亭的石桌上,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模样,很是可怜。
“她到会选地方,大老远绕到这里哭,是不是做给咱们俩个看的?”
弦阳小声的嘟囔了一句,锦月也朝着哪里看了看。自从锦月来到柳家之后,这凉亭除了看到柳棨来过一趟外,再也没见过其他人过来,楚晴怎么跑这里哭来了。
“这凉亭建造的十分精致,为何少有人来?”
这一点锦月原来从不曾留意过,今日若不是楚晴跑到这里哭,她还想不起去问起此事。
“哦,通往这凉亭的所有路都塌了,却没有修过,也不知什么原因。所以想过来的话,就必须绕到天水榭这里才能进去,所以很少有人来。”
听到弦阳这番说辞,锦月脑海中有一个想法一闪而过,若有所思的盯着那凉亭楞了许久。
“怎么了,你不会看她哭的可怜,想去宽慰她吧?”
锦月茫然回过神来,楚晴为何躲到这里来哭,她能猜出个大概来。终究是她自作自受,怨不得其他人。她一向的不喜欢管别人的闲事,怎么可能对楚晴动恻隐之心。
“月一向不懂得宽慰人,随她去吧。”
锦月莞尔轻笑了一下,便抬步朝着天水榭走去,弦阳看着凉亭里的楚晴,撇了撇嘴,便朝着锦月跟了过去。
“慕小姐,颜小姐。”
并蒂择凤 第三百零四章:纵令然诺暂相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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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月跟弦阳还未走到天水榭,从身后被急急跑过来的楚晴叫住,只见她哭的泪眼婆娑,噗通一声跪在了锦月跟弦阳跟前。
“楚晴姑娘,这是怎么了?”
楚晴跪在地上啜泣着,瘦弱的身体微微发抖着,将头垂的很低,本在天水榭院子里踢毽子玩的侍女,都不明所以的围了过来。
“青鸾,扶楚晴姑娘起来吧,有什么话进来再说。”
锦月抓了抓弦阳,示意弦阳回天水榭,弦阳点了点头,两个人便一起进了天水榭在大厅中坐了下来。
一盏茶之后,楚晴擦眼抹泪的走了进来,院子里踢毽子的侍女,虽然平常胡闹些,也不是看别人笑话的人,所有都识趣的散了出去。
“楚晴姑娘,坐吧。”
青鸾随着楚晴走进来后,便移到锦月身后,顺便给锦月弦阳都倒了杯茶放在手边,脸上依旧没什么特别的表情。
楚晴抬着泪眼看了看,知道朱雀跟青鸾是不会离开弦阳跟锦月的,如今能让其他人都退下,已经是极限了。
“慕小姐,颜小姐,你们发发慈悲,帮一帮我吧。”
楚晴再次跪在了地上,抬着头,大颗大颗的泪珠子,连续不断的往下掉,哭的十分的可怜。
弦阳愣住了,锦月面色依旧平缓,防似没有看到一般。
“你不说,我们怎么帮过你?先别哭了。”
听到弦阳跟楚晴答话,锦月将茶端起,在嘴边抿了一口。楚晴方才选了一个她跟弦阳必经之路能瞧见的地方哭,便是想她们过去问一问。
可惜她们当时佯装没看到,直接走过了凉亭,她这才急急的追了过来,果真是想躲的,总是躲不过去。
“我~我~”
楚晴有些慌了,战战兢兢的看向弦阳跟锦月,眉心紧拧着,犹豫着,显然开不了口的样子。锦月跟弦阳也不催她,默不作声的等着。
“我有了身孕,求颜小姐慕小姐跟我家小姐求求情吧?我真的是走投无路才求上门的。”
锦月敢弦阳相视一眼,算是明白了,楚晴为何来求她们了。这天朝男子虽然有纳妾的权利,但妾进补进的门,能不能有名分,全得经过主母的首肯。
看样子是柳盈不肯了,不过这也怨不得柳盈,曾经柳盈对楚晴那般的好,她却恩将仇报,如今拿捏一下楚晴也是应该的。
“此时是赵家的家事,月跟弦阳似乎没有资格插手,楚晴姑娘求错人了吧。”
锦月将端在手中的茶放在桌边,即便苍灵的民风不如临都那样保守,但一个女子未婚先育,也是一大禁忌,传扬出去,怕是这楚晴再难做人了。
“少夫人一向敬重两位小姐,只要两位小姐肯为我说句话,少夫人肯定会给我个名分的,两位小姐可怜可怜我吧。”
楚晴跪着朝锦月跟弦阳脚边挪去,左手抓着锦月的裙摆,右手攥着弦阳的裙摆,她胸前的衣襟早就被自己的泪水打湿了。
“月说了,这是赵府的家事,我们不好插手。”
楚晴这幅哭啼啼的模样,锦月在右相府早就司空见惯了,生不出丝毫的怜悯之心。当初没人逼迫她跟赵庆有哪些苟且之事,如今这结局也是她自找的。
“我知道这事是难为两位小姐了,现在姑爷总是避着我,我家小姐一直不松口,我真的不知道找该找谁了。”
楚晴哐哐哐的猛朝着地板磕头,额头磕流血了,也没不敢停下来。如今赵庆要么敷衍她几句,要么肯本就找不到人,她如今走投无路了,眼前这两位小姐的恻隐之心,便是她唯一的希望。
“锦月,要不咱们替她给盈表姐讨个人情?”
左相府只有一位如夫人,弦阳自然没见过女子你争我斗的场面,不似锦月看的麻木了,即便她不喜欢楚晴,也不忍心看她这般作践自己的恳求。
“这样吧,改日月跟弦阳会替你跟你家主几句,但起不起作用,要看你主子的意思。”
弦阳已经将话说出去了,锦月就不好再强硬着拒绝,只能顺水推舟一下。毕竟在她心里,楚晴跟她那些姨娘比还有值得可怜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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