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蒂择凤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何韵儿
“玉菊公子果然医术高明,你这病到真让他除了根。”
听到玉菊公子四个字,柳盈明显的惊愣住了。这慕小姐还真是个厉害人物,能请到哪潋滟谷的神医帮她调养身体。
“玉菊公子,是那个峥嵘四君子之一的玉菊公子吗?”
柳盈只是心里震惊,却没有直言去问,倒是一直委屈着没说话的楚晴,突然将话问了出去。
“玉菊公子那样的风云人物,这世上怎会出第二个?”
柳盈为了防止锦月对她生厌,赶紧将楚晴这冒失的话接了过去。
她方才那句说的就已经算是僭越了,再被楚晴这么问下去,说不定以后就没机会跟慕小姐相交了。
“你们先聊,月还有事便不相陪了。”
锦月轻淡淡的笑了笑,便起了身朝她所住的里屋走,柳盈从锦月的神色中,看不出锦月是否在意她跟楚晴方才的唐突。
锦月回房后,便埋在了听风楼的事物中,到了傍晚时分,才腾出一空歇一歇。
青鸾在她手边奉了她平常喝的茶,不浓不淡,温度也恰好入口的程度,锦月接住,轻抿了一口,便放回了手边的小几上。
“姚乐双那件事,办的如何了?”
锦月用中指揉了揉眉心,如今听风楼正处在多事之秋,整个江湖稍微有点势头的门派,都想插手一分一杯羹,真是不自量力。
“暂时先吓住了,但姚乐双那个人一向被娇惯着养大的,奴婢怕她过些时日,就不长记性了。”
锦月微微皱了皱眉,若按照她以往的行事作风,出手将姚乐双不留痕迹的处理掉,是最安全的做法。但因果轮回,身上加附的人命越多,她这一世便会过的更艰辛些。
可能她太渴望着能跟赫连鸣谦有个好点的结局,以前做惯了的事情,如今都不太敢下手了。她现在如此畏手畏脚,怕听风楼很难恢复以前的声望了。
“寻一个善于点哑穴的人时常看着她,若她有出口的时候,便让她失声几日。若是~”
锦月惊眸光微微一凛,沉声叹了口气。她确实不能辜负叶家坚守千百年的基业,这样轻而易举的毁在自己手中。
“若实在防不住了,就处理了她吧。”
青鸾静默的颔首,即便感受到了锦月的纠结跟为难也没在出声说什么话,只是按吩咐照做。
“奴婢这就去。”
锦月点了点头,便靠着软塌合上了眼帘,脑海中却突然浮现了小榭清雅傲慢的神情,对她说的那一句。
“慕锦月,我不想瞒你,我要光明正大的跟你宣战,我要跟你争一争临文的心,因为我真的很喜欢他。”
锦月嘴角浮出一抹苦笑,她对赫连鸣谦的喜欢也丝毫不掺假,但这话,她却不敢如此理直气壮的跟任何人讲起。
就连赫连鸣谦也不能,因为她依旧怕着,若是日后真因形势所逼,形同陌路,她还是希望赫连鸣谦能过的好。
晚风携着晚霞的光晕,轻敲着窗棂,锦月的心莫名的慌了一瞬。其实长久以来,她一直无形之中给自己做着心里建设,唯恐那天陷入迫不得已的境遇里,让她措手不及,失去赫连鸣谦的痛苦,时常在心里演练着。
但如今她却真切的感受到,一想到有一天,赫连鸣谦身侧会出现另一个女子,她便心如刀绞,万念俱灰,可这件事早晚会发生的,那时不知自己可否挺的过来。
“锦月~”
锦月还在脑海中苦苦纠结着,咯吱一声推门,还没等锦月将眼完全睁开,就看到一个人影朝她扑了过来,直接将她抱了个满怀。
“怎么这么冒失?有什么事吗?”
锦月用拇指揉了揉太阳穴,消除一下精神上留存的困顿,在后背的位置放置一个枕头靠着。
“没事就不能来找你了,你这几日在忙些什么呀,不是一大清早出门寻不见人影,就是一整天的把自己关在房间里。”
弦阳嘟着嘴跟锦月抱怨着,她以为锦月回来能陪她说说话,她就不会如先前那样无聊了,没想到现在依旧是捞不到锦月人。
“月能有什么好忙的,不过寻个清净罢了。”
锦月漫不经心的收了收垂下去的衣袖,她这些天忙着听风楼的事情,自然不能告诉弦阳知晓。
“一个人有什么好呆的,真弄不懂你。”
弦阳自小就是一个喜欢热闹的性子,最讨厌的就是剩她一个人的时候,没有人声,她会觉得有窒息的感觉。
“人生百态,怎样的活法都有趣不是吗?”
正当锦月跟弦阳再房间里说闲话的时候,突然听到院子里有兵器交接的声响。
“外面出什么事了?”
锦月开口一问,青霜便错过窗子看了一眼,目光转回时,连忙跟给锦月回话。
“回小姐,外面不知什么人闯进来了,朱雀姑娘正在拦着他。”
锦月微微皱了皱眉,由青霜扶着从榻上起了身,这天水榭可不是什么人都能闯进来的,究竟是何人这么大本事。
“有人闯进来,什么人?”
弦阳挂笑的眸子有些兴趣盎然的神色浮出,似乎巴不得这里出点什么乐趣来,好给着无聊的日子添些色彩。
“我们去看看。”
锦月清浅一笑,听风楼的暗卫都躲在暗处没现身,看来这人没什么危险性,不过这时候朱雀还没把他拿下,他武功也不算弱。
“啊~”
出门便看到跟朱雀打斗的男子,本来兴致很浓来看热闹的弦阳惊呼一声,躲在了锦月身后。
锦月疑惑的看了弦阳一眼,将目光投向那闯进来的男子身上,先是一愣,随后嘴角浮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来。
“快让朱雀住手,再打下去,柳府的人就要引来了。”
锦月错开身将躲在身后的弦阳引出来,谁让朱雀只听弦阳一个人的,她在不愿,也得去面的。
“朱雀~”
弦阳迟疑了一下,轻声唤了朱雀一声,朱雀一个利落的翻身远离了那男子后,面无表情的将软剑插会剑鞘中。
“李大侠,又见面了。”
这世上只有一个人,是弦阳最不想见到的,那便是李斯那个儿子李澈,若不是他,弦阳也不用躲到苍灵来了。
“穆小姐,多有得罪~”
李澈先瞥了弦阳一眼,随后对锦月抱拳行了一个江湖的礼。他奉命被召到苍灵来,没想到无意间得到消息,那个他心心念念而寻不见的人,在苍灵的柳家。
“得罪月不敢当,不知李大侠到此有何贵干?”
锦月浅笑着对李澈明知故问,因为苍灵出了众多的乱子,一时人手不够,叶阑便将李澈掉了回来,却忘记了弦阳这档子事。
“我~”
李澈被锦月的话噎住,不知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最后支支吾吾半天,下了狠心脱口说道。
“我只是想来看看颜小姐,没有什么恶意。”
锦月被李澈的话惊了一瞬,李澈不愧是江湖上闯荡的洒脱之人,连个谎话都不知编一下。此时锦月感觉到抓着她手臂的弦阳也抖了一下。
“月能跟李大侠单独说几句话吗?”
弦阳对李澈无意,而且一直视李澈为最大的困绕,锦月是看得出来的,这愣头青再纠缠下去,真是丢听风楼的人。
“自然可以。”
锦月回神笑着拍了拍弦阳,弦阳嘟着嘴,一副委屈的模样。余光瞄了李澈一眼,慌忙的收回了。喜欢一个人掩藏不住,不喜欢一个人也伪装不了,这便是人性。
“先回去等我一下,放心,会帮你处理妥当的。”
弦阳点了点头,便由朱雀搀扶着回了房,锦月看着李澈投射在弦阳身上专注关切的目光,心头震出一种莫名的情绪。
“李大侠请~”
锦月径自朝着天水榭外面走,李澈是等弦阳回房后关了门,看不见了,才匆忙朝着锦月走过的方向追了去。
锦月微测双眸,看到李澈在她身后一步远的距离跟着,她不说话,他也不说话,便垂目笑了笑。
锦月不甚明白,李澈这样的性子,为何对弦阳动了如此深的执念,就因为弦阳那张明媚的容貌吗?
一直步行绕到了天水榭后方的湖心亭中,李澈在浮桥的另一端迟疑了片刻。
他是江湖中人,向来不拘小节,但她是名门贵女,相府的千金,此时四下无人,跟他一个男子独处,会不会招人非议,怀了她的名声。
“这里不会有人来的,月信李大侠的为人。”
锦月径自在凉亭中坐下,李澈再有江湖人的洒脱鲁莽,毕竟是李斯这位闻名遐迩名士的儿子,该注意的世俗礼节,还是会顾及到的。
李澈在浮桥便犹豫了片刻,光彩夺目的晚霞铺洒在那一身素衣的女子身上,柔和且清淡的侧颜,仿似散发着月光一般美。
“慕小姐想跟我说什么?”
李澈走上了浮桥,却没有进凉亭,靠着凉亭外方的柱子提剑站着。一双剑眉透着刚毅,透着精练,也透着干净。
“你入听风楼多少年了?”
动听的语调入耳,惊了李澈手中的剑一个没拿稳,吧嗒一声掉在浮桥上,诧异的看着锦月。
“慕小姐是什么意思?”
他是听风楼的人这件事一直不为人所知,不止是他,很多听风楼的人都有着一个掩人耳目的身份。
“应该沈幕引你入的听风楼吧?”
李澈心头又是一震,听风楼收录人不会因着身份有所优待,人品秉性有着极其严格的选拔标准,入了听风楼后,即便自己最亲密的人,如妻子儿女,都不能透漏此事。
他也是被沈幕带进听风楼后,才知晓自己的父亲也是听风楼的人,但这足不出户的慕小姐是如何得知的,而且知晓的这般清楚。
“你究竟是什么人,难道?”
李澈本想问锦月,她是不是也是听风楼的人,但又觉得不可能,若她是的话,为何而自己从未曾听人提起过。除非她有着比自己高出许多的级别,难懂她是听风楼的主事。
李澈再次打消了这个念头,听风楼的主事要守着一个城池,并且时常要根据需要轮换,但这穆小姐长期待在临都,有些不合常理。
“你觉得,月该是什么人?”
李澈彻底的乱了,听风楼是一个只知道下级是谁,却不知上级是谁的地方,他上面目前除了主事外就是楼主,总不能这穆小姐是楼主吧。
“我猜不出来?”
李澈的眉心皱起,他十二岁入了听风楼的门,至今也有十年了,却从来不曾见过楼主。虽然他从来不知楼主是何人,但楼主行事作风狠戾果断,且算无遗策的精准。
在他心里楼主如神一般的存在,他想着应该是一个老谋深算的智者,万万不能是个闺阁小姐。
“有时候,人是会被假象遮住双眼的,就像你明明接近了答案,却又自己把答案否掉。”
一池碧色的湖水之中,那女子恬淡沉静的模样,如同天际悬着的明月般美好,却遥不可及。
“李澈拜见楼主。”
李澈单膝恭敬的跪在地上,他即便再迟钝,此时锦月一句点播,也算明白了。只是他心头仍然震惊着,那个神秘诡异的楼主,竟然是这样一个看似人畜无害的纤柔女子。
“起来吧~”
在李澈拜下去是,心中还有些狐疑,自己是不是揣摩猜错了,但锦月一句起来吧,仅存在心间的那份疑虑,被冲刷干净了。果然就如她所讲的,人容易被假象所迷惑。
“不知楼主向李澈揭露身份,可是有什么吩咐?”
李澈抓着剑起了身,姿态却依旧恭敬有加。这份敬畏是整个听风楼的人对楼主潜移默化的钦佩,尤其是当李澈知道这样一个女子能有这般本事时,这层钦佩更加一重。
并蒂择凤 第三百章:错怨狂风扬落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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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罗门那边有什么消息吗?”
李澈被调遣过来,就是为了制衡修罗门不安分的势力,毕竟修罗门二十八星宿不是那么好对付,苍灵又折损了这么多人,实在是人手不够用。
“叶主事正在部署引诱修罗门的风华,目前还没什么消息。”
锦月愀然垂眸,视线轻飘飘的掠过湖面上时而飞起,时而落下的几只水鸟。
李澈想起先前听风楼因为楼主的消失,而进入前所未有的混乱,如今楼主归位不过短短数日,便将一干麻烦,料理的有条不紊。
“你先回去吧~”
锦月突然让李澈走,让李澈更蒙了,他还以为楼主是想劝他放弃对颜小姐的纠缠,才公开的身份,线稿强行命令他,这突然又让他走时什么意思。
“楼主没有别的什么吩咐吗?”
锦月浅笑的回眸看向李澈,明明那般惧怕听到自己说这些,他还偏偏来问,真是固执的有些傻。弦阳喜欢的人必然要让她崇拜依赖的,所以不可能是李澈。
“若月说,让你从此再也不准出现在弦阳面前,你可答应?”
李澈仓惶向后退了一步,憨直的神情中有些萎靡不振的痛苦,他皱着眉思附许久,斩钉截铁的给出锦月一个答案。
“属下做不到。”
锦月沉沉叹出一口气,若非不是真的喜欢入骨,像李澈这样憨直恪守俗礼的人,怎为做出这般出格的事情来。
“你是不是愿意替弦阳做任何事?”
这次李澈丝毫没有犹豫的点了点头,只要她说出口,他刀山火海要也要替她做到。z还是目前的情况看,他似乎没有机会。
“若是她要你背叛听风楼呢?”
锦月这一问,让李澈如同被雷劈过一样,整个人都傻了,一双眼睛惊愣的瞪着,眼前却什么都看不到。
“她不会的?”
李澈的眉心皱成一个川字,那颜小姐只是一个平常的闺秀,没有理由跟听风楼这样的江湖势力为敌的。
“月是说如果?”
锦月面色平静的盯着李澈,李澈的手掌拍在了桥梁上,因为纠结着,无意识之间,将那桥梁上的横木抓出一个坑来。
“这种如果不会存在的,属下想不出她有这么做的理由。”
锦月清淡一笑的起了身,她知道自己在为难李澈,但这种情况谁说不会存在呢。扪心自问,她都不敢说自己有多了解弦阳。
“月方才说了,人容易被一下假象迷住眼睛,若月今日不告诉你,你会想到月就是听风楼的楼主吗?你就能肯定,弦阳没有另一层不为人知的身份?”
李澈纠结着将两只手全部抓住了桥梁上的横木,垂眸看着水中游窜的红鱼,那些红鱼像是被喂惯了一般,看到有人影,就聚拢过来,就像这迷茫的人一样,看不到忧患。
“楼主放心,李澈宁死也绝不会背叛听风楼的。”
情跟义之间的较量,胜负向来难分,选择什么都无对错。但李澈心中的义只因稍稍的力量,胜过了心中的情,锦月突然不知该喜还是该悲。
想她听风楼数以万计的线人,遍布天朝各行各业,若都因为一个情字,让自己秉承的信仰有所动摇,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
“浮华三千,得一愿意倾尽所有去爱之人确实不容易,但强求便失去了它本身的意义,你可懂?”
李澈茫然回眸看向锦月,他以为方才锦月那般逼迫他选出个答案,是想知道他有没有背叛听风楼的可能,但此时话风突转,又觉得锦月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楼主的意思是?”
锦月从来不曾怀疑任何一个人对听风楼的忠心,因为对听风楼忠心就是对自己的信仰忠心,既然方才李澈如此痛苦的在选择,那证明弦阳在他心中的重量已经接近他秉承的信仰了。
“情之一事,讲求个你情我愿才能称之为情,若为对方徒添困绕,便没有什么意思了。”
李澈沉眉陷入深思,他怎么看不出来,每次他的出现,那颜小姐避之不及的神情,即便不是厌恶,也差不了什么了。
“李澈多谢楼主提点,李澈日后绝不会再给颜小姐添困绕了。”
李澈抱拳对锦月表示谢过,不论是听风楼的楼主,还是右相府的千金,锦月都是一个不愿跟人废话的人,如今能给他苦口婆心的讲这些,十分的不容易。
“明白了就很好,早些回去吧。”
李澈点头恭敬称是,提着剑飞身便悄无声息的从凉亭出去,一眨眼的功夫便看不到人了。
身侧碧水荡波,杨柳随风轻扬而起,让锦月想起了那日在临都的弱水湖畔邀约赫连鸣谦,她苦等了一天,不但没有见到赫连鸣谦的人影,却引来了不可一世的当朝天子。
那时她也如同李澈一样在强求着心中那人,能回应她的一片痴心,如今想来,真是傻的可怜。
若非今日见到了李澈,她也无法幡然醒悟过来。若是哪一日,赫连鸣谦身边真的有了其他的女子,即便是千难万难,她也要说服自己接受,毕竟纠缠下去让他生厌,到不如永远让他怀念着好一些。
夜色如浓稠的墨砚,深沉得化不开。
问渠客栈的后院之中,一棵粗大的樟树下,放置着一张宽大柔软的美人榻,上面躺着一个脸色妖娆的女子。
身上松松的搭着一条毯子,将那微隆起的小腹遮掩起来。只见她眼眸微瞌,皎洁的月色下更显妩媚风韵,看的人心荡漾。
上方的树枝微微晃动了一下,细微的沙沙响动并未将蓝影惊醒,只是翻了个身,朝榻里缩了缩,继续睡着。
夜本静谧无风,却觉一股轻缓的风迎面扑过,一道融在黑夜之中的黑影无声的从树干,落在了青石板上,那双沉毅的黑眸借着月色,扫过了蓝影沉睡的面容。他深沉的面容上看不出是喜是忧。
那日在玉宇峰的重逢,在他为见到她欣喜若狂时,她却已经不认得他了,多么可悲可叹的一件事。
这张脸真是漂亮,两年前就像一剂毒药灌入他口中,他毒入肺腑,无药可救。而下毒之人,却从此消失的了无痕迹,就像从来没在世上存在过一样。
他还记得那日初见,在楹城常年繁华的街道上行走,突然从上方落下一支半开的桃花,猝不及防的砸中了他的头。
当他正想发怒,抬头看看是谁如此不长眼的找死时,却看到雕栏之上半倚半靠的一个慵懒迷离的女子。
一身火红的纱衣松散的穿在身上,一双酥胸呼之欲出半露半裹,一对碧蓝眸的,媚眼如丝的盯着他妩媚而笑。
她的五官算不得精美无双,但额际艳红的花细独独散发出一种魅入骨髓的风韵,举手投足之间透着惑人与无形的姿态,一时之间便让他失了魂。
“公子生的好生的俊俏,俊俏到的奴手中的桃花都奔你去了。”
话音不曾落下,那女子便捂口咯咯的笑了起来,那动作不像闺阁少女的娇羞,而是自带一种天然的风情,让人心生喜欢。
他风华自誉风流不羁,怎能被一个小女子调戏了去,当时他就直接飞身上了她的楼阁,伸手挑起了她娇俏的下巴,挑逗了她一句。
“姑娘生的也好生的勾人,勾的我魂都没了。”
楹城跟临都接壤,民风相对其他地界,保守了些。没想到那娇媚的女子,主动用那白玉雕的玉臂拦住了他的脖颈,将那口樱桃小口凑到他耳边吹了一口气,引的他全身酥麻的战栗起来。
“公子好生的会说话。”
那女子说话的热气从脖颈灌入体内,他还能嗅到一股别致的香气,还没等他伸手将她抱住,她悄然松开了手臂,咯咯的笑着飞身进了屋。
当时他有要务在身,在雕栏之内犹豫了片刻,只听里面一个酥麻入骨的声调穿破纱窗,划过耳畔。
“公子方才的话,是哄奴家的吗?”
他身边也不是没有过女子,但修罗门里的大多是清丽的,端庄的,傲慢的,高冷的,但没有一个女子如她这般有着勾人的风情,当时顾不得许多,便破门进去。
满室幽香弥漫,绯色轻纱飘荡,艳丽的蔷薇沾着露珠被采摘下来,放置在白玉的花瓶之中。
不用朝里面走,便看到迎门的床榻,隔着一层薄如蝉翼的白纱,看到白纱后面的女子,将方才本就穿的不甚好的红衣又向下扯了半指,一双白嫩纤细的玉腿斜斜的垂在榻上,美的欲拒还迎,恰到好处。
只见那女子轻轻吹出一口气,那层白纱突然被轻风卷起一角,那娇艳的脸跟漂亮的锁骨忽然展现了一瞬,他直觉一股热流从下体通便全身。
当时他没有迟疑的飞身到了榻上,欺身上去边探索着她的唇,边扯着她身上松搭的纱衣,正当他吻的意乱情迷之时,突然听得外面有人戏谑的唤了一声。
“阿影~”
也不知这一声呼唤来自何人,又跟这女子有何干系,但身下的女子却在听到这声音后,一把将他推开,将被他退下大半的纱衣掩起,魅惑一笑。
“今日奴还有要事去办,改日再寻公子诉情。”
正在他怔愣之时,只觉面部被她摸了一下,而她人已经飞身出了屋子。
他急急的追到雕栏旁,看她从楼上一跃而下,落在了一个男子正骑着的马上,飞奔而去,眨眼的功夫就看不到了踪迹。
那日后他日日眼前都出现这女子娇媚的面孔,觉得身边的女子处处不如她,索然没了任何的兴趣。
他也曾调用修罗门的人四处打探过这女子的来历跟身份,最终一无所获,很多时候他都怀疑,那一日是不是自己的梦。
直到在玉宇峰再次的遇见,他满目的欣喜,而她却全然已经对他没了半点的印象,也是那时他才知道,原来她是听风楼的人,难怪他查不到她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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