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蒂择凤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何韵儿
“别紧张,来好生躺下。”
叶阑发现梅清的脉搏因为他自己的紧张,跳的太快,他根本无法好好的去诊脉,便将凌乱放着的枕头扶正,示意梅清躺下。
梅清倒也听话,便挪动这身子,安好的躺在了床上,只是挪动的过程中,眉头是不是的皱一下,像是碰到了身体上的痛点。
叶阑暗暗在心里骂了一声岳凌寒禽肉,将人折腾成这样,真够可以的,叶阑等他心绪平稳些后,才再次搭上他的脉搏。
叶阑细细给梅清号脉,发现梅清只是着了凉,没有其他的病症,才安下心来,将梅清的手放回到被子中。
拿出了银针铺开,在梅清几个穴位上扎了几针,以此把梅清的高烧显缓一缓,免得把他烧傻了。
“叶大哥,姜汤~”
叶阑扎完针,从梅清身边起了身,李诗音便端着一碗冒热气的姜汤走了进来,叶阑对着李诗音笑了笑,只是这笑不如平常随意,有着那么点尴尬。
“给他喝吧,我去开方子。”
李诗音点了点头,先把姜汤放下,扶着梅清坐起身,才一勺一勺的喂给梅清将那碗姜汤喝下去,梅清也十分的配合顺从,让李诗音觉得他此刻有点像一个被人牵线的木偶,一举一动有着任人摆布的架势。
好在梅清好文墨,叶阑在梅清的房间里很容易就寻了张白纸跟笔,坐在桌前行云流水一般,在白纸上写些了数十个药材的名字。
突然他想起了梅清勃颈上突显的青痕,戏谑的笑了笑,又在下方添了三味药材后,拿在手中吹了吹。
叶阑从来没想过,这辈子还能把这几味药材用上,倒有点新奇的感觉。
彼时李诗音已经将一碗姜汤给梅清喂完,梅清支撑不住,再次昏睡过去,李诗音细心的给梅清掖了掖被角。
虽然梅清只小她一岁,但李诗音总觉得梅清很多时候都像个孩子,单纯而善良让人心疼,忍不住想要照顾他。
“叶大哥,梅清他没事吧。”
李诗音将投了水的毛巾放在梅清额头上,那张有着不正常红晕的脸,看起来像随时能陪风吹走的枯草一样脆弱。
“没事,就是着了凉,染了风寒而已,还有~”
说到此叶阑突然顿住了,他意识到李诗音不是锦月或者蓝影,有些话他还不能对李诗音说,便干笑了一些。
“还有就是身体弱了些,需要调养调养。”
梅清本就生的瘦小了些,整个人看起来,比女子还要纤柔,所以李诗音便没有过多曲解叶阑话里的另一层含义。
“那边好。”
李诗音用另一条沾了水的毛巾帮梅清擦了擦脸,转头过来时,恰好从窗子里看到秋水靠着院子里那棵槐树,惬意的站着,透着她身上永远不会有的千娇百媚。
“叶大哥,外面那个姑娘,是你喜欢的人吗?”
李诗音还坐在床边,低垂的眉眼中透着一份怯怯的不安,手掌无意识的抓住了盖在梅清身上的被角,她不想问的,但她忍不住,问题问出了口,又怕着叶阑得答案。
“喜欢~?”
叶阑背对着李诗音,李诗音看不到他原本吊儿郎当的神情,突然添了一层凝重,一抹愁苦。若说起喜欢,他心里的确有那么个人,已经待了不少年头了,只是这份喜欢,他打算埋在心底,让它腐烂掉。
“小音,我喜欢的人很多,而她只是其中一个。”
李诗音惊了惊,从床榻上起身,泪眼婆娑的走到了叶阑面前,她喜欢了他好久,久到自己都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那我呢,叶大哥能不能也喜欢喜欢我?”
大颗大颗的泪滴顺着李诗音的眸子流下来,叶阑伸手爱怜的揉了揉李诗音的头,那柔顺的发丝上,一直插的,当初叶阑送她的那跟紫玉簪子。
因为李诗音并不知道,这被她视作珍宝的簪子是他一时兴起,从锦月头上拔下来送给她的。
“我当然喜欢小音,因为你是我妹妹,最疼爱的妹妹?”
李诗音伸手将叶阑的手打掉,泪水流的更加的急,却倔强的看着叶阑,秀丽的眉心蹙起,透着份以往看不到的倔强。
“你知道的,我不单单只想做你的妹妹?我喜欢你,很小就喜欢你了。”
李诗音是在诗书中浸泡出来的姑娘,恪守的女子该有的矜持教养,遵循着大家闺秀小家碧玉都具备的礼节,这句话能从她口中说出来,十分的不容易。
“小音,日后你定然会寻这一个,一心一意对你的人,到那时,叶大哥送你一份厚礼做陪嫁。”
李诗音突然伸手抓住了叶阑的衣袖,因为爹爹的名气,这些年什么样的世家公子,没有出现过,想方设法讨她欢心的大有人是,可她却独独在心里装着叶阑,偏偏谁都看不到眼里。
“这个人,为什么不能是你,为什么不能是你。”
看着眼前哭的梨花带雨的李诗音,叶阑漠然的心酸起来,李诗音喜欢一个人太过隐秘,隐秘的若不是锦月戳穿,他现在依旧蒙在鼓里。
“我说过,我没办法只喜欢一个人,小音你也不愿意把自己葬送在一个,不能对你一心一意的人身上吧?”
李诗音将视线下移,抓着叶阑袖口的手促然紧了紧,咬着唇瓣瑟瑟抖动着思忖了片刻,突然将泪光点点的眸子抬了起来。
“若是我愿意呢,愿意跟其他女子分享你的喜欢呢?你肯不肯要了我?”
叶阑猝不及防的抖了抖,他从来没有想过,不声不响喜欢着他这么多年,都没曾有过表示的李诗音,肯为他让步如此的程度。
“小音,你很好,真的很好,好到我觉得自己这样的人,配不上让你喜欢,让你如此的委屈自己,我不忍心。”
叶阑皱着眉头,将手放在李诗音颤抖的肩膀上,在他眼里,李诗音只是一个乖巧的妹妹,像山谷的清泉一样清澈干净,不容任何人亵渎。
“即便这样,你还是不肯是吗?”
李诗音促然将抓着叶阑衣袖的手松开,哥哥跟爹爹都曾规劝过她,叶阑不是个可以托付终身的人,但她不信,这一不信就是好多年。
“小音,你信也好,不信也好,我真的不忍心伤害你。”
叶阑从袖中抽出了先前李诗音送他的那枚香囊,朝着李诗音递了过去,李诗音身体促然震了震,一把夺了过来,擦着眼泪,直接冲出了门外。
叶阑看着李诗音逃离的方向,暗暗的叹了口气,他今日过来,的确是想断了李诗音的念想来的,以前不知道也就罢了,既然知道了,断不能再耽搁她下去。
他虽然算不得什么好人,但也知道什么样的女子可以招惹,什么样的女子不该招惹,李诗音不同于她身边围绕的这些女子,只是单纯的跟他各取所需,不涉及男女之情。
“哟~,好狠的心呀,这么单纯的如同水仙花般的姑娘,你也舍的伤。”
透着嘲讽妩媚的声调,突然从房梁上传来,叶阑微微抬了抬头,房梁上的女子,便翩然从上方飘落下来。叶阑突然觉得秋水将李诗音比作水仙,但是贴切的很。
“怎么,我拒绝别人,你还能不高兴?”
叶阑伸手在那女子脸上抹了一吧,那娇媚的女子借机再次攀附在叶阑身上,将唇凑到叶阑耳畔,轻轻吹了口气。
“我是在好奇,究竟什么样的女子,才能拴住你的心。”
说话间,秋水将手抚在叶阑得胸前的位置,纤长的中指,在哪个位置上画了一个圈。她认识叶阑不短的时间,见惯的就是叶阑洒脱不羁,什么都不放在心上的样子。
“什么样的女子,才能入得了你的眼?”
叶阑突然心头微微颤了颤,一把将秋水不安分手抓住。这问题他也曾问过自己,若是心中的那个人肯喜欢他,他是否能够做到一心一意,怕是也不能吧。
“你还不算拴住了我吗?”
挂在叶阑身上的女子咯咯一阵媚笑,便一把将叶阑推开,飞身坐在了桌案上,手指顺着额前的那一缕秀发,眉眼如斯的瞥向叶阑。
“你少来,秋水可没这么大的本事。”
秋水是在璎珞离开了温香软玉后,才晋升成了那个温柔乡的头牌的。她不像以前那些当家花魁,故作清高,打着卖艺不卖身的噱头,博人追捧,而是靠着床笫之间,让认欲仙欲死的本事,让天朝贵胄流连忘返。
“这整个天朝的男人,可都惦记着你呢,你还叫没本事,那谁才叫有本事?”
叶阑弹了弹自己的衣袖,衣袖上不但有被李诗音抓出的褶皱,还沾染了李诗音方才的泪水,看的他有些揪心。
“你呀,就打趣我吧,晚上来不来找我,我把时间给你留出来。”
秋水除了是温香软玉的头牌花魁外,也是听风楼的人,虽然温香软玉不是她当家,但接不接客,她还是能做得了主的。
“近期怕是去不了你那里了,楼主哪里需要我去一趟。”
秋水撇了撇嘴,从桌子上轻盈的跳了下来,他们虽同为听风楼中的人,但叶阑在听风楼的身份远高与她,所以她没资格问叶阑任何事。
“行,你什么时候得空,就给我个信,我的时间随时给你留着。”
秋水笑盈盈的在叶阑脸上抹了一把,随后一阵风似的消失在屋里,只留下一股浓郁的馨香。
叶阑讪讪一笑,他知道秋水以为自己那楼主在敷衍她,其实他说的是真的,再过几天,等科考阅卷完毕,锦月应该就回来了。
叶阑将桌上写好的药方拿起,便出了门,岳凌寒还等在门外,脸色依旧像全天下都欠他钱一样的臭。
“他怎么样?”
叶阑瞥了岳凌寒一眼,心想着,梅清那单薄的小身板,被你折腾成这样,你还有脸问他怎么样,怜香惜玉都不懂,难怪梅清会逃。
“睡下了,下次注意点,折腾怀了他,有你心疼的。”
叶阑一把将手里的药方塞到了岳凌寒手中,岳凌寒被叶阑云里雾里的话,弄的一头雾水,但他也没心情去问。
“我去给他抓药。”
岳凌寒沉着脸抓起药方,就往外走,他一心记挂着梅清,懒得跟叶阑掰扯这些有的没的。
“煎好了,让别人送过去,他现在经不起你刺激了。”
岳凌寒脚步一顿,转身朝着梅清的房间看了一眼,默不作声的快步离开,叶阑知道他当然会做的。
李斯的院子里突然就剩下了叶阑一个人,刚刚伤了李诗音的心,叶阑也不好再在这里碍眼下去,便赶紧飞身逃离。
日后李斯这里他近段时间,怕是不敢再来了,就算李诗音不找他的麻烦,李澈也得跟他较量较量,好替自己的妹妹出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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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了八十多万字了,没想到在这里屡次撞上一些禁词,总要改上个好几遍,才可以发出来,啊~~~~~,心好累。
并蒂择凤 第三百三十三章:落月摇情满江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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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昏黄宫灯照射的残影里,一定藏青色小轿徐徐前行,在惊华宫入口的竹林出停下,夜风吹拂竹林沙沙作响中,青鸾靠前一步,在压低了的轿子前伸出了手臂。
“小姐~”
青鸾见许久里面没有动静,便轻轻唤了锦月一声,彼时锦月正用手支头,不知何时睡了过去,听到青鸾唤她,才茫然醒来。
“嗯~”
锦月捏了捏自己的睛明穴,阅卷以来,每日五更起身,三更半才能回来。以往认床且浅眠的她,如今都在轿子不知不觉得睡过去了,而且精力时常处于低迷。
夜风微凉,吹在脸上,混沌的意识开始变得清醒了,锦月抬头看了看天,下弦月弯弯如银勾悬在天际的一角,反而是漫天的星辰如坠,耀眼的星辉几乎要将那浅显的月光遮盖了去,不知不觉已经临近四月底了。
锦月以手抵唇打了个哈切,身后的小轿无声无息的被抬走了,若不是有惊华宫不准人随意进出的规矩限制着,锦月恨不得他们能直接将轿子抬到床沿边上,好让她能多睡个一时半刻。
从竹林通往惊华宫的羊肠小道下,铺着光滑晶莹的鹅软石,此时在星光下印着竹叶斑驳的影子下,看起来十分的漂亮。
但锦月如今却无暇去欣赏,无意识的情况下,加快了行走的步伐,因为她太过想念那张宽大柔软的床。
“慕小姐回来了。”
锦月刚迈进惊华宫的门槛,采薇便主动迎了上来,锦月眼皮在打架,只是微微对着采薇点了点头,便直接朝着寝宫走去。
惊华宫寝殿的旁边,有个假山围绕的天然温泉,便平滑白净的大理石围绕起来,又在四周吊上了几层青色的纱,便成了沐浴的浴池,加上那常年留存的水雾,看起来犹如仙境一般。惊华宫的确不负天下瑰宝着一说辞。
青鸾帮着锦月将头上的发簪跟珠花摘下,又帮锦月宽掉了外层的衣衫,只剩下了最里层的小衣小裤,锦月才踏进了温泉之中。
温泉的水向外冒着缥缈的热气,而里面也掺了些让人安神养息的草药,到有了一股十分别致的香气,在这股香气的萦绕之中,锦月的意识控制不住逐渐陷入昏沉。
“这惊华宫真是个不错的地方。”
锦月趴在大理石上的头狠狠一栽,啪嗒一声搭在边沿的手臂落在了温泉之中,锦月用手沾了些水,在脸上淋了淋,这声音她自然在熟悉不过。
“要不,换你在这住几天?”
与温泉相邻的地方有个精巧的亭子,从亭子的位置,只能看到锦月露出水面的头印在轻纱上的影子,但叶阑依旧背对着锦月,每曾转过头看上一眼。
“这福气,我可享不起,我还是以地为床,以天为盖的舒坦。”
叶阑将双手交叠着垫在了后脑上,然后悠闲的靠在亭子柱子上,双腿弯曲搭在横木之上肆意的摇晃着,锦月沉默了少许时间,这种日子她也不喜欢,却不得不过。
“你今天来,是出了什么事吗?”
锦月在宫里也待了两三个月了,叶阑一直不曾过来过,想是这段日子过的极其的逍遥,早就把她跟听风楼忘到天边去了。
“也没什么事,就是心理有些不舒坦想找你说说话。”
锦月以手抵唇打了个哈切,揉了揉眼睛,索性科考阅卷已经临近了结束,明日可以晚去一两个时辰,否则她还真有些扛不住了。
“你有这么多红颜知己,想找人宽慰,不有的是吗?来找我做什么?”
虽然叶阑从没有告诉过锦月,他究竟有多少红颜知己,但锦月从他不定的行踪中揣测,定然不会是个小数目。
“她们是用来走肾的,走心的话,还是算了,再说我这些苦恼给她们说,岂不是吧自己往火坑里推,这女人吃起醋来,我还真是招架不住。”
锦月无奈的笑了笑,她也是女子,听到叶阑这句话本该生气,但因为了解叶阑,不会招惹那些安分的良家姑娘,便也不觉得他这样薄情有多过分,或许对叶阑多多少少对叶阑有那么点护短的心。
“怎么,你跟李诗音摊牌了。”
叶阑表情一滞,将头转了过去,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又连忙将头转了过来,干干的笑了笑,以往他虽然跟锦月说话比较露骨,但该注意的还十分注意的。
“我都开始怀疑,你是不是在我身上放了一双眼睛了。”
锦月垂眸笑了笑,这件事锦月知道叶阑早晚会做,毕竟他这样多情且不定性的人,确实不适合李诗音那样单纯专情的姑娘。
“做都做了,你是来找我忏悔的。”
叶阑这些年招惹的女人,仅光找上门让锦月碰见的,便两只手都数不过来了,但叶阑却从来没有因为哪一个心存愧疚,因为他一开始就会跟人挑明,自己动的不是情,只是肾。
“忏悔到说不上,就是觉得心里有些不舒服,月儿,你说多情算不算是一种病?”
锦月抿了抿唇,叶阑这问题问的有些莫名其妙,她还以为叶阑十分享受这份潇洒不羁,不受情思牵绊的日子,没想到他也会有觉得如此不好的时候。
“如果算的话,你如今也算病入膏肓,无药可医了吧?”
其实从前锦月不懂,叶阑为何要同时招惹这么多女子,叶阑似真非真的回答过她,说他将这薄情的男人做到极致,才能让锦月将他这样的人避开。
“本来吧,我也没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好,但看到岳凌寒那样的人,都能浪子回头,便想着自己有没有这么个机会。”
叶阑的神情有些落寞,岳凌寒从前在江湖的名声很是响亮,他想不知道都难,但如今看他为梅清肝脑涂地痴情的模样,突然觉得自己身上缺少了点什么。
“也许,是还没遇到那个人吧。”
曾经她的生父也是如叶阑这样,觉得天下不会有任何一个人,能将他的心完全收了去,但最终还不是遇到了她的生母,从此在没有女人能入得了他的眼。
“照你这么说,我应该去寻一个义母那样的女子不成。”
锦月静然一笑,她生母那样的女子,世间怎么能出的了第二个,若真是如此的话,叶阑这辈子也甭想享受到,这般对一人牵肠挂肚的滋味了。
“要不,我给你算上一算,看你是不是有个红鸾星动的时刻?”
叶家既然能之天命,推算出一个人的名字,自然不是难事,只是依旧要用自己命做媒介,或者得到不可预测的反噬。不过目前为止,叶家历代,都用自己的寿命去换,毕竟这代价还可以在自己把控范围内。
“得了,你的命还是留着陪赫连鸣谦吧,我呀,即便是个孤鸾命,我也认了。”
锦月侧看叶阑,嘴角浮出一抹苦涩的笑,因为她的命留下来,是如愿以偿的活着,还是做别人手中的刀剑,都犹未可知。
“你既然来了,回去告诉秋水跟纤娘,在温香软玉多安排些得力人进去,对临都高官的讯息上多用些心,收集的讯息多整理一份,送到太宰府。”
叶阑若有所思的将头视线侧了侧,但却没有朝着锦月所在的地方看,勾栏院跟茶馆一向都是收集讯息最好的场所,尤其是勾栏院,床笫之间可是什么话都能说的出的。
“你想要插手朝廷的事情?”
听风楼虽然是网罗天下讯息的场所,但对于朝廷中的高官,还是十分慎重的,有时候出的价格再高,这些讯息也需要斟酌之后,才决定出不出售。
“鸣谦他对皇上的承诺,还有两年的时间,若是朝纲不稳,我跟他都没有抽身的可能。”
这承诺说是两年,但若天朝需要,依照墨承乾的性子来看,肯定想法设法会将赫连鸣谦扣下来,而赫连鸣谦怕也不会置之不理,所以锦月便决定尽自己所能,帮他。
“那皇宫呢,你是不是也要作安排。”
朝廷跟后宫有着剪不断理还乱的牵扯,一方有损,另一方肯定有所动乱,那一面处理不好,都有可能让别有用心的人有机可乘。
“马上新一批的宫女要入宫了,想办法,替换掉所有人,顺便将宫妃所有的资料给我一份,宫中这批人,我亲自暗中调度。”
说到此,锦月不由的蹙了蹙眉,后宫的争斗,可比深宅内院更加凶残,不知在此途中,她手中又会直接或者间接沾染多少鲜血。
“所有?”
以往都是安插的两三个,这次锦月说所有,让叶阑惊得瞠目结舌,先不说着难度有多大,即便做成了,身份暴露的的可能性无限扩大,说不定原先插入的那些暗线,也会被人发现。这损失对听风楼来说,太大了。
“对所有,这样才能确保,每个宫妃身边,都有我们的眼睛。”
按照惯例,有一批宫女入宫,每个宫妃多多少少都会被分到人,也许有些人现在很不起眼,但保不准是在韬光养晦,没准日后在关键时刻,将局势翻转,锦月不想留下这么大的隐患。
“月儿,非要这样吗?”
锦月一向对宫中的争斗避之不及,就怕自己的手段表现的太显眼,让墨承乾更加的不肯放过她,所以在处理贤妃跟淑妃那件事上,她就有所保留,这次把控整个后宫,显然要动真格的了。
“你放心,得失我已经做过衡量了,不会有事的。”
叶阑微微叹了口气,别的事情,他对锦月的衡量很有信心,但对于跟赫连鸣谦相关的,他就没那么相信了,为了那个人,她什么都肯牺牲。
“既然你决定了,我也不好说什么了,答应我,无论牺牲什么,一定要保全自己全身而退。”
听到叶阑说全身而退,锦月将眸子向下瞥了瞥,飘着水雾的温泉中,夹着一度浓郁的香气,这香气听说可以日久天长后浸透肌理。
“你参加了此次科举考试,怎么没有知会我一声。”
锦月巧妙的将话题错开了去,她不想给叶阑一个没有把握的承诺,因为能够全身而退自然是好,若是不能,每每想到今日这个承诺,叶阑跟她都不会好过。
“呵~,这你都知道了,记得给我插个空。”
叶阑干干一笑,他的文采,自己心里还是有数的,去考试完全是一时兴起,找个乐子,中与不中都无关紧要,但如今锦月要插手朝堂,他便非进不可。
“不用想了,你的卷子,我已经费掉了。”
叶阑怒目一瞪,顾不得什么原本恪守的礼节,起身转了过来,此时锦月已经从温泉中穿好了衣衫出来。
“为什么,我若是得个一官半职,做起事来,岂不事半功倍。”
虽然他们在官场也不是没有暗线,但终究没有个真正机灵好用的,而且当了官的人,会比较顾忌自己的前途,背叛听风楼到说不上,只是不太肯卖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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