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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蒂择凤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何韵儿
“君上究竟想做什么?”
锦月在睡梦中仔细回想了自己到浮灵后的每个细节,千夙明明什么都知道,却故意任由她折腾。就像一只猫,鄙夷的看着在掌中的老鼠垂死挣扎。
“你觉得本君想做什么?你有什么值得本君去图的?”
锦月愕然愣住,拧眉看着千夙。她是一个防备心特别重的人,即便千夙从没做过任何伤害她的事情,她依旧对他存着很深的戒备。
“君上为什么想知道,月能否喜欢上除鸣谦以外的人?”
他口口声声说要她做他的君后,但她没有记忆这段时日,千夙明显的是在给南宫霖跟夜冥机会。而他自己永远是一个傍观者的姿态,除了口头上的戏弄几句,似乎并没争取过让自己喜欢上他。
“你不愧是玲珑的孩子,确实有些小聪明。”
千夙一向对尘世人的聪明不屑一顾,他认为自己做的这些无厘头的事情没人能够看透,但锦月却道出了一二。
“为什么不能是鸣谦?”
千夙微微扯动了一下嘴角,看来这丫头不止看出了一二,他做的种种,确实想过让她试着去喜欢一下别人。
“你看过麒麟兽皮上的天文,你可知道命定的姻缘是拆不散的?”
锦月覆在床榻上的手,无意识的攥紧。尘世之间人的情感大多都是由吸引衍生的,一则难以把控,二则也没有那个天神能有闲心一一顾忌。只有少数人关乎乾坤运向的人,才会强行绑定姻缘。
“鸣谦他有命定的姻缘?”
锦月眸光闪动的看着千夙,命定姻缘的若是她,千夙不会同时给南宫霖跟夜冥两个人机会,那有命定姻缘的只能是鸣谦。
“对,他命里是有不可扭转的姻缘,而且不是你?”
虽然预料之中的答案,锦月支撑着身体的手臂一软,整个人摊到在床榻上。原来他们之间不止隔着朗朗乾坤,预测凤命,还有这命定的姻缘。
“本君跟你生母虽然无男女之情,但总规一起在这浮灵互相陪伴了些年头。本来那所谓的凤命,并非唯你不可。你若不想去应承,若你能喜欢南宫霖或者夜冥,本君将你们留在浮灵也未尝不可。但赫连鸣谦……”
锦月凄然抬眸,强忍的泪水一直在眼眶里打转,颤音说到。
“鸣谦他怎样……”
千夙暗暗一叹,这个孩子跟玲珑一样的倔强,怕是难以回头了。
“于天下而言,他有着无人可替的使命,所以他必须得回去。”
锦月眼帘一垂,眸中的泪水再也框不住,顺着面颊流下。她明白千夙的意思,回去意味着鸣谦势必要跟他命定的姻缘相守,而她只能让步。
“真的没有一丁点可能吗?”
锦月红了的眼眶透着隐忍跟不甘,千夙轻瞥了她一眼,心中暗暗叹了口气。
“强行拆人姻缘,你生母就是例子。你想步她后尘?”
锦月眼中有一丝疑惑闪过,不解的看向千夙。她生母跟生父明明是两情相悦,怎么会是强行插入别人的姻缘。
“你是说,我生父也是有命定姻缘的人?可他们明明……”
千夙愀然点了点头,情这东西,真让人费解,不过偶然的一次遇见,就让个人走火入魔了一般。
“所谓命定姻缘跟动不动情无关,而是今生会有做夫妻的缘分。那时你生母无意间去了尘世,偏偏看上了一个命短且有捆绑姻缘之人。偏偏如你这般不信命,后来遭遇的一且变故,皆是强拆他人姻缘所遭受的恶果。”
锦月静然垂眸,若她不争取,不做抵抗,是不是鸣谦就必须跟一个不爱的人相守一生,就如尘世那貌合神离的夫妻一般。
“我生父命定的姻缘可是王妙音?”
她生母死在王妙音手中,曾经她想过报仇,但他生父却不断的叮嘱她说。叶家人不能违天而行,王妙音命不该绝。如今想来,她生母是否用命偿还了王妙音的姻缘。
“你何须纠结这些前尘往事,总归是过去了。现在当务之急是对如今的事情做个决断。外面那三个人,本君留不得几天了。”
锦月惶恐不安的拧眉思索,世间简短几十载对千夙来说不过眨眼一双,而对她们来说却是整个人生。
“月想回去。”
即便知道回去后便是如履薄冰,但因为那里有赫连鸣谦,她起码会有个盼头。在浮灵是会安然一生,但没有他的日子便索然无味。
“凤命虽然不是非你不可,但目前的形势来看,却偏向于你。退一万步说,即便你躲过了凤命,难不成你愿跟人分享赫连鸣谦,又或者你想效仿你的母亲,拆掉他的姻缘。”
锦月眉心紧锁的垂着眸子,她向来喜欢将事情分析透彻,但此时他却不愿意多想,因为每个结果都让人绝望。
“或许会有奇迹?”
千夙讽笑了一声,满目的无奈,明明结果就在眼前,偏偏还要飞蛾扑火,真不知该说她痴还是说她傻。
“你想好了?”
锦月抬眸坚定了点了点头,无论如何她都要试一试,不然她怎么甘心。
“也罢,总归是你自己的事情,希望你日后莫要后悔。”
这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性子,真是跟玲珑如出一辙。千夙鄙夷着她的不自量力,也钦佩着她的勇气。
“君上~”
千夙刚欲起身离开,该说的他都说透了,即便她还要一意孤行,那也就不关他什么事情了。
“你还有什么想问本君的?”
锦月犹豫了一下,此时她知道千夙会看在她生母的情分上,提点她鸣谦有命定的姻缘,那另一件事,是否能回答她。
“浮生花在何处?”
她冒险来到浮灵,就是来寻浮生花的。虽然事情变的越发棘手,但总该一件一件的解。不甩掉这还依附在她身上的凤命,另一件还有什么意义。
“你可知这浮灵是怎么衍生出来的?”
锦月心头猝然一紧,答案在脑海里一闪而过,但她却不愿相信。
“明明想出来了,还自欺欺人是吧,这浮灵就是浮生花,你觉得本君会让你带走吗?”
锦月瘦削的身躯猛烈一震,浮灵是凤鸣女神携带浮生花离去后才存在的,她早该想到的。
“命运真是弄人。”
锦月凄然惨笑了一下,落寞的神情透着绝望跟苍凉。千夙眯眼看了看她。
“你找浮生花无非是想摆脱凤命,还有就是治好南宫霖身上的恶疾是吧?”
锦月苦笑了一下,浮生花得不到,说这些都是枉然。
“原本就是月妄想而已,如今折腾了一圈,又回到了原地。”
没来浮灵之前她多少还有些希望,如今真是绝望透顶了。
“也不见得。”
锦月愕然看着千夙,除了浮生花以外,怎么可能还有方法能救南宫霖,能帮她摆脱凤命。
“君上的意思是?”
千夙嘴角勾起一抹高深的笑,浮灵虽然不比尘世丰富多彩,但能解决尘世决绝不了的事情。
“你跟本君过来。”
千夙漫步离开,锦月赶紧穿好鞋子跟了过去,走到宫殿大厅中,看到赫连鸣谦跟南宫霖还有夜冥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
“他们~”
锦月走在赫连鸣谦身边,伸手探了探三个人的鼻息,的的确确只是睡着了。
“晕了而已,一会就醒了。”
千夙不以为意的继续朝外走,锦月犹豫了一下,伸手抚了抚赫连鸣谦的脸颊,来不及把他们移回到榻上,便紧跟着千夙过去。
锦月不知千夙要带她去往哪里,便也没有问。以前她一直戒备着千夙,如今到因为他几句话而莫名的信任起来。
半个时辰后,千夙带着锦月来到解忧潭旁边,戏谑一笑对着锦月说。
“你不一直好奇下面那枚镜子做什么使的吗,本君今日就告诉你。”
说完千夙纵身跳入了解忧潭中,锦月看着沉下去的千夙楞了,她似乎忘了告诉千夙,她不会水。
“还愣着干什么?”
察觉到锦月没有跟上来,千夙从水中冒出头不耐烦的蹙了蹙眉。
“月不会水。”
千夙面上露出恍然大悟的模样,这事他倒是忘记了,于是从袖口掏出一颗珠子,给锦月递过去,锦月诧异的接在手里。
“这是?”
千夙愀然而笑,那双动人的桃花眼眨出万丈桃林盛开的繁盛之境,看的锦月神情猝然一恍。
“把口水擦一擦,将那珠子噙在口里,随本君过来。”
千夙一头扎进水中不见了,锦月晃过神来,犹豫了片刻,才将那珠子放在口中,试探着踏入都水中。
当解忧潭的水漫过鼻息之时,口中那珠子竟然散发出一股一股的气流,让她可以在水中能够呼吸。
锦月随着千夙游了一盏茶不到的功夫,就它踏到了解忧潭的底部,果然看见了夜冥曾提起过的山洞。
千夙神情自若的进了山洞,锦月跟过去才发现,山洞里面是没有水的,那一面一人高的镜子就在山洞里立着,十分的显眼。
锦月将口中的珠子取出,环顾了一下四周,洞中有一股水雾萦绕。长着许多手臂粗细的藤蔓,藤蔓上开着五颜六色的小花。
有些地方结成一个吊床,有些地方结成一个秋千,还有一切五彩缤纷的蝴蝶飞来诶去,那蝴蝶比她在尘世中见到的大一些,颜色也要绚丽一些。
夜冥也曾来到过这个洞里,却只说了这面镜子,想想他冰冷无趣的性子,估计这些美幻的景象,到他眼里不觉得有什么大不了。
“你母亲生前最喜欢这个地方,常常就在那里躺着。”
千夙随手指了指那藤蔓结成的吊床,锦月顺着看了过去,想象了一下一个女子躺在上面的情景,花香包裹,彩蝶围绕,犹如仙境。
“这里的确是个好地方。”
千夙靠着石壁眯眼看了锦月一眼,嘴角浮起散漫的笑。
每次来到这里,他依稀能看到玲珑在这山洞里嬉笑追逐蝴蝶的的模样,依稀可以听到玲珑咯咯欢悦的笑声。
若是当初不是自己一时兴起,给她看了尘世的繁华景象,她是否不会动了去看看的兴致,更不会遇到叶天泽。
锦月走到那竖立的镜子旁看了看,等她在镜子前站定,镜子里不单映照出她,还恰好映照着千夙。
完美如玉雕的面容,黑亮如瀑垂到脚踝的墨发,加上那一双绚丽动人的桃花眼,真真的仿似看到九霄芸天的仙人一般。
池渊说千夙是遵毅古神的一魄,不知遵毅古神是否跟他长的一样这般惑人心智。
“怎么看上本君了,现在反悔还来得及,本君看在你母亲的情分上,委屈一下自己,你依旧可以成为本君的君后。”
锦月猝然收回了盯着镜中千夙的视线,这人也就面容讨喜,性子真是让人受不住。不知自己生母是怎么忍受了他这么多年的。
“君上的君后,还是另寻他人吧,月怕是没这个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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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蒂择凤 第二百八十四章:路遥归处梦难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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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夙不以为意的笑了笑,从那靠着的石壁移开,走到看镜子面前,跟锦月并肩而站。
“这是因果镜,芸芸众生,浮华万千,他都能寻因测果,是凤鸣女神留在浮灵唯一的东西。”
千夙伸手摸了一下因果镜的边缘,以往散漫的眸子里透出了些崇敬跟郑重,锦月似乎还察觉到一丝眷恋。
都说曾经遵毅古神痴恋凤鸣女神,那作为遵毅古神的一魄,他的心是否也在凤鸣女神身上,若是这样,那他这漫漫人生岂不凄苦无期。
“因果镜,你是想让月看看自己的因果吗?”
若知晓自己的命格,她不来浮灵也能探知,她要的是改变而不是知晓。
“自然不是,这因果镜还有一个功效,便是定人命格。”
锦月怔愣的看向那看似只能照出人影的镜子,她惊愕于一个人的一生,竟然可以凭借一个物件决定一生的命运。
“会得到怎样的反噬?”
他们叶家为他人推算命格,都需要用自己的寿命做交换,这能定人命格的因果镜,自然不可能没有条件。
“果真是理智沉稳,没错,用因果镜定人命格确实需要你牺牲点什么?”
因为有这个认知,锦月听到千夙此番说,到不觉得意外。能摆脱掉这该死的凤命,有什么她舍不得的。
“需要牺牲什么?”
千夙清淡的眸光撇过锦月认真望着他的脸,微微笑了笑后低声开口道。
“需用你二十年的寿命来换,你可舍得。”
千夙记得锦月说过,因为尘世中的人命本身就短,所以便格外的珍惜自己的性命,有些为了活着,什么罪大恶极的事情都能做得出。
“如何做?”
锦月不带丝毫迟疑的便问出如何做,看来她是决定了,摆脱所谓的凤命,比她多活些年头都重要。
“你就不怕自己就剩二十年寿命了?”
尘世之人有句说辞,千夙是听过的。三十而立,四十不惑,五十知天命,六十花甲,七十古来稀,八十耄耋。虽然锦月如今也不到二十岁,但谁知道她享有的寿命有多少。
“有一天轻松日子过,也是赚的,如何做?”
锦月的坚定不移,让千夙颇为震撼,其实他带锦月来此,本想吓她一吓,让她知难而退,选择留在浮灵,一切都完美解决了,可她偏偏要选一个举步维艰的路走。
“你待会将手覆在因果镜上,心无杂念的想着将凤鸣定到何人身上。随后那人一生的命格走向就会在你脑海中浮现。若是你能接受因果镜预演的事情发生,便停留一会,让因果镜斩掉你二十年的寿命。若是不愿因果镜推演的事情发生,便睁眼把手收回来。记住你只有一次机会,所以要想好了。”
锦月垂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脑海里瞬间过了好几个人影,有一个人最为合适,有一个人最想要。
“本君提醒你,最好不要浪费在颜弦阳身上,她的命格你定不了。”
锦月惊愕的看向千夙,尘世很多人包括皇上,都认为应承凤命之人是她跟弦阳。
“为何?”
千夙深看了锦月一眼,好在她出言提醒,否则这丫头白白浪费了自己额寿命不说,还转移不了自己的命格。
“你是叶家人,难不成不懂天机不可泄露,照做就是。”
锦月颓然垂下眸子,最合适的人不可以,那便只能是哪个想最想要的人了。
于是锦月将手覆在了因果镜上面,将眸子闭上,屏气凝神念了几遍傅风致。
随后她眼前一晃显现出一副画面,一片一眼望不到边际的梅林之中,站着两个风姿卓越的身影。
一个隽秀清和,一个英气傲然,这两个人她识得是南乔跟傅风致。
南乔不知说了些什么,引得傅风致低头笑了笑。跟傅风致也算有过不少接触,从来没见她穿过这么绚丽的衣衫,从来没有见她笑的这般轻松舒朗。
还有南乔,即便听不到他说些什么,但眉目里透出的温柔跟喜悦,是她从那个沉郁的慕琛身上,从来不曾看过的。
这番情景是不是正是哥哥跟傅风致目前所经历的,是不是不久之后,哥哥有可能得到傅风致的心。
想到此,锦月本平静无波的心,蓦然有了一丝慌乱,防似自己在窃取哥哥的幸福,像是自己在扼杀哥哥的希望。
还不到她想明白,眼前的景象突然一晃,到了一个竹搂之中。
彼时南乔正端着一个托盘,托盘里摆着一样冒热气的小菜,跟一坛绝好的花雕酒,温笑的摆在桌子上。
傅风致在楼梯上淡笑一下,纵身一跃到了南乔对面坐下,南乔将斟满酒的酒杯递给傅风致。
两人其乐融融的喝着酒,聊着天,看上去十分的融洽愉悦。锦月的手微微颤了颤,有要收回的趋势,但最后犹豫之下,依旧没收。
下一个画面是到院落之外,一个身穿军装风尘仆仆赶来的小兵跨马而来,将一封信双手递给了南乔。
南乔拿着那封信抬头看着天空迟疑了片刻,似是叹了口气,神情有些凄凉悲悯。
随后他拿着那封信回了竹搂交给了傅风致,傅风致用颤抖的手掌接住,展开瞬间看完后,脸色煞白如纸,神情僵硬。
随后直接从竹搂中飞身而出,解开栓在竹搂后面的快马,飞奔而去。
南乔一个人站在竹搂的上面,用颓然哀伤的神情看着那远去的身影,闭眸时,两行清泪流出,那样的神情让锦月看的揪心不已。就像一个人从天空坠入地狱,无奈的绝望袭来,毫无还手之力。
随后便是傅风致一身凤袍加身,身处在历代皇后所在的凤仪宫中,看着宫外的一颗梧桐树,神色黯然的苦笑着。似乎她做这个皇后,并未得到得偿所愿的喜悦。
一幕幕都是她依照墨承乾的指示,将一个个宫妃处掉的场景。手段直接而狠厉,符合她一贯的处事风格。
若在军中,军人性子直接不拐弯,这样的处事到没什么不妥,但在后宫怕是要惹得天怒人怨。
一日傅风致神情冷漠肃然,看着凤仪殿前跪着的一众嫔妃。她附身掐住了最靠前哪一个的下巴,扬手狠狠扇了一巴掌。
被她扇了巴掌的女子嘴角淌出血来,一张本白皙的脸红肿的很骇人。却用那一双愤恨的眸子盯着傅风致惨烈一笑,晕了过去,而她倒下的地方,两腿之下有血迹流出。
锦月知晓那是小产的迹象,她突然明白了那个女子最后那抹笑,为何有种得逞的意味,显然此事傅风致被人算计了。
转眼便是到了乾坤殿,墨承乾面前的奏折堆积如山,锦月看到那奏折上的字,本本都是在口诛笔伐皇后善妒残暴,要求废后。
锦月眉心微微皱起,按照她对墨承乾了解,肯定不会冒着惹众怒的危险而护着傅风致。一国之母失德比一个将军妄自尊大在百姓心里严重的多。
果不其然不久之后便有一个公公捧着一卷圣旨来到凤仪宫,因为听不到读的是什么,但锦月看到傅风致由跪着摊到在地上,两眼发直。
此后她布衣荆钗的到了一个杂草丛生的宫殿之中,那宫殿锦月有些印象,似乎就是曾经瑾瑜所在的玉晨宫。皇宫中人人避之不及的冷宫。
傅风致日日都坐在前殿不言不语痴傻了一般,完全没有了从前不可一世的骄傲跟英气,有的便是一个失宠失势的悲哀。
那个曾被傅风致赏了巴掌小产的宫妃来到了玉晨宫,身上的服侍显示,她已经从贵人升到了妃位。此时正居高临下鄙夷的看着傅风致。
虽听不清她在说些什么,但看她小人得志的神情,这幅模样锦月曾在不少,一时得宠的姨娘脸上见到过。
可能因为傅风致眼帘都不抬的藐视,惹怒了那个宫妃,扬手对着傅风致的脸就是一巴掌。她戴着尖尖的指套,一巴掌下去,在傅风致脸上划出深浅不一四道口子。
傅风致依然神情冷漠的不为所动,那宫妃觉得不解气,再次扬起了手,但这次却被一个身穿太监服的小公公抓住,没落到傅风致脸上。
看到那小公公一张隽秀柔和的面孔,锦月心头猛烈一动。闭眼的神情变得纠结痛苦,因为那个小公公不是别人是南乔。
那被抓了手的宫妃盛气凌人的甩开南乔的手,恶狠狠的瞪了南乔一眼,气急败坏的领着一众宫人负气离去。
南乔蹲下身在傅风致面前,温笑的摸了摸傅风致受伤的脸,可能因为吃痛,傅风致躲了一下,目光空洞的盯着远处,一言不发。
锦月心中思忖着,看样子傅风致如今已经精神失常了。若非如此,方才那个宫妃怎么可能近的了她的身,还打了她一巴掌。
“很疼吧?”
锦月此时突然听到了南乔说话的声音,还是那般的温柔宠溺,神色却是满满的心疼跟痛心。
傅风致依然呆呆的看着远处,既对脸上的伤口无感,也防似听不懂南乔说话,口中呢喃着一句。
“原来,我仅是你手中随时可弃的棋子。”
那黯然神伤的表情,跟她曾经意气风发时做个对比,看的人格外的难过跟惋惜。
“没事了,以后再也不会有人能欺负你了。”
南乔温柔的用手指帮傅风致梳理散乱的发丝,傅风致发愣的眸子突然转动了一下。南乔对她笑了笑。
“我说过,你去哪里我都会陪你的,这让人绝望的世界,你呆够了,我带你离开好不好?如有来世,不要再遇到他了,只遇到我好不好?”
南乔从袖筒中抽出一把匕首,将头侧过去,不看傅风致,闭眼的刹那两行清泪流出。抓着匕首的手猛然一用力,直接刺入了傅风致的胸口。
随后他转过头将呻吟的傅风致抱在怀中,直到傅风致断了气。他涩涩的笑了笑,伸手微笑着摸了摸傅风致的脸。
“别怕,我马上就赶过去找你。”
随后伸手用力将傅风致胸口的匕首拔出,手腕一转,将匕首指向自己。
看到此处,锦月覆在镜子上的手促然抖动起来,当南乔将那匕首刺进他自己胸口时,锦月再也忍受不准,撕心裂肺的喊了一声。
“哥哥不要~”
这一声费劲了极大的力气,她整个人颓然瘫倒在地上,抱住自己的双膝颤抖的痛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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