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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调令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雾矢翊
等骆承风长大后,倒是不再欺负她了,可是也变着法子勾搭她了,心理年龄比较大的少女对他实在不感兴趣,可又顾忌着骆府没办法暴揍他,最后只好憋屈地避着他。
所以,现在姐姐开始帮她挡骆承风时,她自然十分高兴啦。
曲潋笑呵呵地道:“刚才娘和我商量,想去枯潭寺去迎一尊佛像回来供奉,她说已经好多天没有给佛祖上香了,怕佛祖怪罪,现在安顿下来了,是该迎佛祖回来了。”
曲沁嘴角抽搐了下,难道来了京城,还是逃脱不了以后烟薰火燎的命运么?不过想到季氏的性子,还是拼了。
“行了,明天咱们就去请枯潭寺迎一尊佛像回来。”





妻调令 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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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曲家姐妹陪季氏去了一趟枯潭寺,迎了一尊佛像回来,供奉在小佛堂里。
季氏来到京城后,便让人将自己卧房旁的一间耳房布置成了一间小佛堂,方便她礼佛。果然将小佛堂迎回来后,季氏所住的上房那边,又开始每天都弥漫着枷南香的味道,曲家姐弟虽然已经习惯了,但仍是有些哭笑不得。
随着季氏将佛像迎回来,曲家三房的人在京城的生活也步上了正轨。
在家歇息了几日,曲湙便开始每天都去骆家族学上学,曲沁也每天带着徐山出门在街上逛逛,当作市场调查,看看在京城里做些什么营生好,而曲潋除了练字做绣活养花弄草外,也很有兴趣地跟着曲沁一起琢磨着生财之道。
可惜曲潋虽然两世为人,但她上辈子还是个没出过社会的小姑娘,人生经历并不丰富,并未因为人生重来一次便能积累下什么用有的经验,根本帮不上忙。反倒是曲沁,在外面悠转了几天后,心里已经有了大概的主意,见妹妹实在是帮不上忙,不忍心她沾这些俗务惹上一身铜臭味,便将她打发了。
曲潋挠挠头,她可不认为商人下贱什么的,能赚到钱才是好的。于是扒拉了下自己的私房银子,将自己的私房钱凑到一起,将之送到曲沁那儿,让她当做生意的本金,也算是尽一份自己的心意。
这私房银子一送出去,她便成了个穷光蛋了==!
曲沁哪里会看上妹妹这一千多两的银子?根本也不用她来出,不过想了下,还是收下了,对妹妹道:“这便当便你的本金入股吧,到时候给你分红,攒起来给你当嫁妆。”
曲潋汗颜,怎么又说到她的嫁妆去了?
见她神色怪异,曲沁以为她年纪小不懂,边让红蕊收起银子边道:“我们女人立世,不像男人那般有诸多自由选择,甚至有那么多机会,世间的规矩多是束缚女子。女人想要生活得好,腰板挺得直,除了家势等的因素外,钱财也是不可少的东西之一,特别是嫁妆犹其重要。”
然后又同她说了一翻嫁妆的重要性之类的,说得曲潋更汗颜了,只好乖乖地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曲沁虽然琢磨着为家里添进项,却不会自己亲自出面打理,自古士工农商,世人皆认为商最贱,为士人所不耻,曲沁自不会落下把柄,不过她手下有管事,可以将之交给徐山来办。
曲沁给了徐山一笔银子,除了让徐山做生意的本金外,也让徐山在京城买了些田庄铺子之类的,数目也不多,多的根本买不起,因为京郊的土地有限,好的田庄都有主了,就算有出售的也不便宜,甚至有钱也买不到,京城里好地段的铺子也很难买到。
但这也不要紧,曲沁只要和骆老夫人说一声便行了,骆老夫人以为曲沁想要添些嫁妆,自然不会反对,甚至会让管事出面,帮徐山说项。
果然,不过几天时间,便办妥当了。
徐山拿了地契过来时,曲沁很是满意,翻了下,便让红蕊收着,然后又询问徐山关于做生意的事情,等一一问完后,最后方提及父亲曾经的幕僚叶长青,询问他几时进京。
徐山有些愧疚地道:“姑娘,恐怕叶先生还需要一段时日方才进京。叶先生感念老爷当年的知遇之恩,已经答应进京了,只是他还需要处理家中的事宜,待处理完了方才进京。”
“那要多久?”曲沁有些急切。
“属下不知,怕不少于一个月左右。”
曲沁听罢,只得按捺下心急。叶长青当年能得他们父亲信任,是个有本事的,若非他感怀父亲当年的知遇之恩,根本不会进京来。等这次进京,就让他跟在弟弟身边,以后也好指点弟弟为人处事。
等到了五月,京城的天气开始渐渐地变热。
曲沁姐妹俩也收拾了行李,被接到骆府小住。
姐妹俩在骆府有自己的院子,这是骆老夫人特地为疼爱的外孙女安排的,曲潋不过是沾了姐姐的光,算得上是附带品。
姐妹俩进平阳侯府后,便过来给骆老夫人请安,发现骆大夫人和骆四夫人都在。
骆四夫人一见姐妹俩个,便掩嘴笑道:“有这两个漂亮的外甥女陪着,老夫人真是有福气,也不知道我能不能沾点老夫人的福气,老夫人可要多疼疼我。”
骆老夫人被她逗得笑容满面,指着她道:“你这张嘴,什么都让你说尽了,我这里你哪天没来?好茶都没少被你蹭去。”
“没办法,我若是一天没见着老夫人,心里就慌得紧,只好天天过来蹭吃蹭喝了。”
骆老夫人被逗得更开怀了,曲沁和曲潋坐在一旁秀气地笑着,唯有骆大夫人笑得有些勉强,眼睛不时地睃着曲家姐妹,让曲潋心中微凛,不知道这位大舅母是什么意思。
等说笑一阵后,骆老夫人便对曲家姐妹道:“时间不早了,沁儿和潋儿先回去歇息一会,等晚上过来用膳。”
曲沁和曲潋忙站起身,应了声是,便退下去了。
将曲家姐妹俩支开后,骆老夫人便对骆大夫人道:“大老爷那边是什么意思,最近可有什么好消息?”
骆大夫人就知道老夫人今儿会问,心里不禁发苦。
其实以平阳侯府的势力,要给个表姑娘说亲自是容易,有很多选择。可这位表姑娘不比其他的姻亲,可是老夫人的心尖尖,这人选就难选了,若是选个与曲沁家势相当的,怕是老夫人不满意,若是给曲沁选个家势太好的,曲沁身份又不够,人家根本瞧不上眼,真真是左右为难。
这让骆大夫人不禁有些埋怨,明明曲沁父丧母丧,虽说是常州府名门望族、书香门第,可这身份并不高,偏偏老夫人常居京城,这眼界变高了,非王孙贵族不可,他们要去哪儿寻个也愿意娶曲沁的对象?婚姻是结两姓之好,你看中人家,人家可不一定看中你,平阳侯府再强势,也不得能这样得罪人吧?
这些日子,她和大老爷将认识的人家的适龄公子都扒拉了一遍,寻出很多和曲沁相配的,其中也不泛勋贵人家,可老夫人没一个满意的,嫌东嫌西,让他们由原来的信心满满变成了沮丧,最后终于发现,老夫人根本是将曲沁按着侯府嫡女的规格给她选夫婿了。
想到这里,骆老夫人有些轻蔑,便是现在曲三老爷还在人世,怕也不过是个地方知府,曲沁只是个知府之女,难不成想当皇子妃不成?勋贵有勋贵的圈子,少有会在文官圈子中挑媳妇的,更不会挑个父丧帮不了什么忙的妻子。
只是,老夫人既然发话了,他们也没法子,只得继续相看。
“娘,老爷最是疼沁儿,自然也愿意为沁儿找一个满意的夫婿,还在相看呢。”骆大夫人含蓄地道。
骆老夫人眉头微皱,有些不满意这个答案。
这时,骆四夫人眼睛转了转,笑道:“娘,过些日子便是你的寿辰了,不如到时候大办一场,请与咱们骆家的姻亲朋友过来热闹一翻,届时您便将沁儿带在身边,让她多见见人,指不定那些夫人见到沁儿如此气度模样,心里会喜欢呢?不是我说,咱们沁儿遗传了她娘的好样貌,又是在您身边长大的,个个都是顶好的,就怕到时候您要挑花眼睛。”
这马屁拍得骆老夫人眉开眼笑,先前的不快一扫而去,拍着骆四夫人的手道:“就你惯会说话。罢了,原本我不打算今年太过铺张,请一些亲朋友过来吃一顿便可,现下看来是要大办了,只望那些老姐妹们莫要笑我临老了反而喜欢折腾。”
“哪里会呢?娘这是有福气,是咱们作儿女的孝顺您……”
骆大夫人坐在一旁,看着弟妹哄得老夫人眉开眼笑,心里有些不屑。
她还不知道这洪氏是什么意思么?不过是惦记着老夫人手中的梯已罢了,等老人家百年后,便会分家,届时他们大房继承侯府,四房便要变成旁支,从公中所继承的财产并不多,都是有惯例可寻,所以便巴着老夫人,想从老夫人这儿多得点好处。
老夫人管了一辈子的家,手里要说没点东西是不可能的,随便漏一漏,都让人眼热不已。
等晚上时,骆大老爷回来后,骆大夫人便和他说起今年老夫人寿辰大办的事情。
“原本不是说小办么?”骆大老爷有些惊愕。
骆大夫人边伺候他更衣边撇着嘴道:“还不是四弟妹,趁机在老夫人面前说寿辰大办,届时也好给沁丫头相看人家,也不瞧瞧沁丫头的身份,可不是咱们侯府的嫡女,只有人家挑她的份儿,哪能让人挑她?”
骆大老爷听得有些不舒服,说道:“沁丫头是妹妹的女儿,她自幼丧父丧母,咱们作长辈的自该多尽心,也好让老夫人安心。得了,既然老夫人发话,便由着她吧。”
骆大夫人就知道他会这么说,虽然抱怨不成反被训斥,但也不敢顶嘴反驳,只好嘟嚷了几句。
曲沁姐妹俩可不知道骆老夫人的打算,就算猜出来,她们也不能干什么。
她们正在招待过来探望的骆家姐妹们。
知道她们被老夫人接到骆府小住后,骆家未出阁的姐妹们都过来了,大家坐在一起喝茶聊天,很是热闹。
骆樱笑嘻嘻地对曲潋道:“太好了,明天开始,你也和我一起去竹宣斋一起读书,是吧。”
曲潋苦着脸点头,果然她就知道,来了骆府没有自家那般悠闲自在、能随意安排时间。
“开心点,咱们都是这么过来的。”骆樱扯扯她的脸,然后压低了声音对她道:“对了,我告诉你啊,我爹娘最近都在忙着帮沁表姐相看对象呢,但是好像祖母没一个满意的,所以现在我也不知道哪个会是未来的沁表姐夫。”
曲潋眼睛微转,很快便明白定然是老夫人眼界高,又想给疼爱的外孙女最好的,所以才没能决定下来。虽然这么说很灭自己威风,可曲沁也知道他们家的情况,怕是门当户对的骆老夫人瞧不上眼,而能瞧上眼的,人家可瞧不上他们。
这么一想,不禁有些气闷。
曲潋也觉得自己姐姐千好万好,但架不住这是个拼爹的年代,恰恰他们老爹早就不在了。
不过她仍是叮嘱骆樱,若是有什么情况继续和她说。
骆樱拍着胸脯保证,她是长房的嫡幼女,又是龙凤胎,很得父母疼爱,打探起消息来轻而易举,没人会防着她。
等说完了这事后,骆樱趁着姐妹们都围着曲沁说话时,趁机将曲潋拉到房里说话,然后让她的贴身丫鬟翠屏将一个檀木盒子捧上来,对着她直笑,笑得曲潋脸色有些发黑。
檀木盒子没什么,但是若由骆樱拿出来的,曲潋便要警铃大作,因为从小到大这种事情发生过很多次,每一次这些东西都代表了一个人送来的。
“呐,你平时不是喜欢练字么?这里面是一本前朝的名家法帖,是我七哥特地去找来的,送给你。”
曲潋没有打开,而是将它推回去给她,一脸严肃地道:“我不能要!”
“为什么?”骆樱瞪大眼睛,有些生气,“这可是承风辛苦找了半年才找到的,一直等着你进京来,好送给你。”她觉得自己同胞兄长的一片心意被曲潋糟蹋了,就算是好姐妹也要翻脸。
曲潋不为所动,继续一副正气凛然的模样,“就是因为如此,我才不能受。你莫要忘记了,我们都长大了,不再是小时候了。”然后语气一软,略为惆怅地道:“你也知道,若非是我姐姐,我和你们家根本没有什么血缘关系,外祖母和几位舅舅、舅母了是看在姐姐的面子上才接纳我的,我自是不能做出这种对不起他们的事情,不然我自己都不会原谅自己……你懂吧?”
最后那句“你懂吧?”说得怯生生的,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眨巴着,让骆樱看得愣愣的,明明一开始被她的强硬拒绝弄得很生气,可一看她怯生生的模样,那股气又像被戳破的气球一样,轻易地消了。




妻调令 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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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骆樱才不情不愿地道:“好吧,我会和七哥说的。”
她也不是真的娇纵任性,什么也不懂,心知曲潋说得对,自己兄长喜欢曲潋,时常借着名目来找曲潋,或者送她东西讨好她,但成功的次数极少,曲潋总是有各种法子拒绝。以前大家年纪小时便罢了,现在年纪大了,不能再如此了。
当然,骆樱会这么帮骆承风,除了他们是龙凤胎比平常的兄妹关系更亲近一些外,还因为知道骆承风真的喜欢曲潋,她和曲潋一起长大,知道曲潋是什么样的人,不免也想要帮一帮兄长。
可曲潋好像并不喜欢,从小到大一副胆小懦弱的模样,连收人家送的东西也不敢,一副娇娇怯怯的模样,最后总让人心软,没敢强硬地塞给她。
“阿潋,你不喜欢我七哥,是吧?”骆樱脸色有些阴沉地道。
曲潋努力地维持着脸上的表情,其实心里十分无奈,骆樱就是个任性的大小姐,一不合心意,那就要发脾气,对不如自己的人非常倨傲,若非从小一起长大的情谊,怕是骆樱根本不会看自己一眼。如果她说不喜欢骆承风,怕骆樱会非常高兴。
“七表哥人很好,我素来敬他。”
骆樱的脸色好了一点。
“不过我更喜欢阿樱,我知道阿樱对我最好了。”
骆樱的脸色更好了。
曲潋自小就和骆家的姐妹一起混,对哄小女孩儿自有一翻本事,当下几句话就将骆樱给哄好了,不再生她的气。等离开时,骆樱让翠屏将那檀木盒子带走,没有再要硬塞给曲潋的意思。
“行了,既然如此,我去还给七哥,不会让你难做的。”
曲潋笑盈盈地点头,起身送骆樱出门,倚在门框处,迎着夕阳,橘色的光晕打在她白瓷般秀气精致的脸蛋上,看起来柔弱又美好,让骆樱这个傲娇的姑娘也不得不承认,她没办法和曲潋生气,觉得和她生气,仿佛在欺负她一样。
这一刻,曲潋觉得自己真是个心机婊,将小姑娘都哄得没边了。
不过,能将麻烦解决让自己一身轻松,什么手段都可以,哪里会顾忌是好是坏,这就是她这辈子在骆府学到的东西。
来到骆府小住的第二日,曲潋回答应了骆樱,便陪她一起去竹宣斋上课,曲沁侧去嘉善堂陪骆老夫人。
在竹宣斋上课的骆家姑娘一共有六人,年纪都在七岁到十四岁,像曲沁和骆槿这样及笄的姑娘不需要来这里读书了。
所以竹宣斋中年纪最大的是十四岁的骆杪,是长房的庶女,人看起来有些木讷,骆樱并不太喜欢她——大概天底下当嫡女的都不会太喜欢和自己同个爹的庶出的姐妹。年纪最小的是五房的骆柳,今年才七岁,圆糯糯的粉团儿,正好到姑娘家启蒙的年纪,便被送到竹宣斋来跟着姐姐们读书。
教她们的是一位三旬左右的女子,大家叫她陈娘子,是在骆家族学里授课的一位先生的娘子,被骆府请来教导自家姑娘们。
曲潋和姐姐每年春天时都会进京到骆府小住半年,从七岁开始,便跟着骆府的姑娘来这儿学习,一直是陈娘子教她们,是以陈娘子对这位骆府的表小姐也是有印象的,见曲潋回来上课,便开始考她。
曲潋心里苦逼,去年秋天她和姐姐离开京城回常州府时,陈娘子布置了功课,没想到都过了半年多,她竟然还能记得布了什么功课,这不是逼着她上进么?读那么多《女则》《女戒》什么的,她都要倒背如流了,可却仍觉得那些都是个屁!
等陈娘子考完曲潋,脸上露出满意的神色,说道:“不错,你很用功,看来没有偷懒。”然后又去抽查其他的姑娘。
曲潋松了口气。
见陈娘子去考其他姐妹了,骆樱便凑了过来,偷偷地递了样东西给曲潋道:“阿潋,这东西送你。”
曲潋见是一块绸布包着的东西,看起来像本册子,有些疑惑地打开,不禁一愣。是一本法帖,页面有些泛黄卷曲,但被保护得很好,可以看出时间的痕迹,再翻开里面一看,又吃了一惊。
是一本前朝大家法帖。
想起昨日的事情,曲潋便要还她,却被骆樱瞪了。
“这本名家法帖是我七哥送我的,现在是我的了,我送给你又如何?”
曲潋:“……”
曲潋最后只得收下,小心翼翼地摩挲着那泛黄的页面,将它仔细收好。
一个早上,陈娘子讲了些四书上的东西,时间不过一个时辰,其他的时间便让大家写大字。其间曲潋写的大字自然又被陈娘子夸奖了,让在场的骆家姑娘看着曲潋的目光都有些羡慕,不过看到坐在她身边的骆樱,倒底没有说什么。
等午时下课,大家一起结伴离开时,骆樱便道:“你怎么这么喜欢练字啊?怨不得你的字是姐妹间写得最好,陈娘子说你很有才华,假以时日,定然会形成自己的风骨,指不定将来还能成为书法大家,出自己的名帖流芳百世。”
曲潋笑道:“哪有这么容易?你说得倒简单。”而且不是她喜欢练字,而是她上辈子的祖父曾告诉过她,字代表一个人的品行风骨,做人之前,先要会写一手好字,然后两辈子都这样坚持下来了。
其实这种坚持,也是一种对上辈子的怀念,还有铭记。
说话间,便到了嘉善堂,却见屋子里除了骆老夫人和曲沁、骆槿外,还有骆承风。
曲潋眼皮跳了下,等跟着骆樱去给骆老夫人请安后,便蹭到姐姐身边,眼观鼻、鼻观心,将旁边一道探视的视线忽略。
“都下学啦,你们快过来,吃些东西垫垫肚子,还未到用膳时间,别饿坏了。”骆老夫人见一群孙女过来,个个长得像花骨朵儿似的,鲜嫩活沷,看着让人心情也高兴,笑呵呵地让丫鬟们端来各色点心甜汤。
骆樱笑盈盈地坐在骆老夫人下首位置,高兴地道:“就知道祖母这儿有好吃的,所以一下课,我们就迫不及待地来了。果然是祖母最好了,怨不得我每天来这里就高兴,四婶也那么喜欢来。”
她长得甜美可人,嘴巴也甜,一连串的话将老夫人哄得眉开眼笑,对她越发的疼爱。其他的姑娘们虽然没有骆樱的能说会道,但这种时候自然要多表现,也纷纷娇声软语地说着,一时间满室欢快。
只有骆承风有些急,磨磨蹭蹭不肯离开。
他就是算着姐妹们下课的时间过来给祖母请安,以能多看曲潋一眼,可没想到这狠心地丫头竟然看都不看他一眼,让他心里十分委屈。觉得自己都为她找来她最喜欢的前朝名家法帖了,为何她还不接受,甚至对他依然如此冷淡?就算自己小时候欺负过她,那也是他不懂事,后来长大一些了,就没再欺负了,反而十分护着她。
“行了,承风若没事就回去吧。”骆老夫人说道,并未留孙子在这儿用膳,一屋子的姐妹们在这里,哪里能留他?
骆承风只得起身离开,离开之前先是飞快地睃了曲潋一眼,却发现被沁表姐挡住了,只好无奈地给妹妹使了个眼色,见妹妹朝他眨了下眼睛,方才高兴起来,打算去寻曲湙,从他那儿打探点潋表妹的事情。
曲沁自是将那兄妹俩的眉眼官司看在眼里,沉吟了下,还是没法决定要不要将妹妹和骆樱分开。
诚然骆承风上辈子差点坏了妹妹的名声,可是骆樱却什么都没做过,甚至在出阁前,对妹妹还算不错的,特别是在骆家,若非有骆樱一直和妹妹交好,妹妹恐怕早就被骆家的其他姐妹暗中使绊子了。
骆樱也算是妹妹的一个挡箭牌。
算了,先看看吧。
一群姑娘陪骆老夫人高高兴兴地用了顿午膳,然后各自回房午休,而下午姑娘们并不用去上课,可以自由安排时间,或者是跟着骆府请来的绣娘学习女红之类的。
骆樱自然来找曲潋玩,曲潋做什么,她就跟着做什么。
曲沁重生一回,对上辈子有些记忆已经模糊了,再回京城来,已然隔世。如今她再次来到骆府,心态已非昔日,心里担心骆樱那脾气会欺负柔弱的妹妹,不放心地偷偷过来看了一眼。
等看完后,曲沁若有所思。
似乎……不是像几位舅母说的那样,觉得妹妹在骆家就是骆樱的玩伴,像陪太子读书一样。现在看来,比较像是骆樱是妹妹的玩伴才对,相陪的对象不知不觉地反过来了,骆樱大多时无数中跟着妹妹做什么,也让曲沁第一次发现,原来十二岁时的妹妹在骆府时是这样的么?竟然能不声不响地将骆樱这个侯府长房最尊贵的嫡女提溜在手中溜得团团转不自知。
曲沁觉得自己对妹妹的印象要重新组装一下了。
曲潋不知道自己心机婊的一面被重生后三观重组的姐姐发觉了,笑盈盈地和骆樱一起分着绣线,两人有说有笑,气氛亲密,等曲潋放下针线后,提议去跳百索,骆樱又屁颠屁颠地跟着去了。
曲沁终于放心了。
傍晚,骆樱带着自己今天做的荷包回大房,原本她还想偷偷摸一个曲潋做的走,可曲潋贼精,竟然提前将它收好了,只得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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