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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调令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雾矢翊
这事情的后续不知道会怎么样。
想罢,曲潋又问道:“你再去打听打听,那两个丫鬟……怎么样了。”
宫心点头,犹豫了下,含蓄地对曲潋道:“少夫人,世子素来不喜无关紧要的人进暄风院。”
曲潋愣了下,恍然大悟,终于明白了为何这次纪凛的行为如此冷酷。
以往暄风院就是纪凛一个人的地盘,没有他的允许,无关紧要的人无法进来,镇国公夫人就算想要塞人进来,也要得到纪凛的允许,不然暄风院守院门的仆妇可不敢放人进来。而现在,她嫁过来了,不仅是暄风院的女主人,甚至暄风院的下人都知道纪凛对她的纵容,所以她将人领了进来,守院的人自然不敢拦她,甚至也不敢当这出头鸟来说她什么,只得放行。
恐怕镇国公夫人也是因为如此,才会强势地让她将人领回来,将她坑了一把。
想明白这点,曲潋下颚微紧。
怨不得当时她和纪凛提起这事情时,他脸上的笑容瞬间没了,只是沉默地看着她不说话,可恨她那时候还以为是因为提到了镇国公夫人之故,让他不愉快,却没想到不愉快的是她带了不相干的人进来,触到了他的底线。
该庆幸的是,他对她的感情比她想象中的深,所以纵使她当时因为无知触及他的底线,他也没有对她发火生气么?
而他的火,朝着亲生母亲发了,并且做出那样残忍的事情来,就是为了警告生母,给她一个深刻的教训,让她别再干这种事情,他已经厌烦了。
想到这里,曲潋心里有些难受。
“谢谢,我知道了。”曲潋谢了宫心的提醒,诚恳地对她道:“以后如果还有类似的事情,麻烦一并告诉我。”
宫心忙道:“这是奴婢应该做的。”迟疑了下,她又道:“少夫人别因为奴婢们的隐瞒生气才好。”说着,她心里苦笑连连。
其实这次的事情会闹成这样,不仅是因为镇国公夫人设计了世子夫人,和世子夫人的无知触及了世子的底线,还因为他们这些做下人的隐瞒。
和厉嬷嬷一样,宫心也以为世子看在世子夫人的面子上,会对那两个丫鬟会宽容一些。可是他只宽容了世子夫人,却将所有的怒气地发到了生母身上。
因为镇国公夫人这次设计了曲潋。
镇国公夫人明知道儿子的脾气,想要知道如果曲潋做了让他不高兴的事情,会不会像对她这母亲一样,也朝曲潋发火。所以这次便趁着他不在,强势地让曲潋将人领回去,放在暄风院里。
没想到事情远比大家想象的要可怕。
这也让她们知道,世子仍是那个世子,他只是对世子夫人宽容罢了,但是该坚持的事情从来没有变过,人也没有变过。
曲潋叹气,没有说什么。
洗了个澡,换上寝衣,曲潋回到卧室,见纪凛已经坐在那里等她。
曲潋不由仔细看他的脸。
他拧起眉,努力让自己看起来自然一些,说道:“你看我作甚?”背在身后的手却握成拳头,手背上青筋毕露。
“没什么,夜深了,暄和哥哥,我们就寝吧。”
纪凛没说什么,等她上了床后,他也跟着上床,躺在她身边,却没有像以往那般,一上床就要对她动手动脚。
两人肩并着肩平躺着,肩膀留下几公分的距离。
曲潋一时间有些不习惯,她暗暗地捏了捏手指,知道如果她不将这个隔阂打破,以后会酿成她不愿意见的局面。当然,也有可能什么都不会发生,他待她仍如往昔,可是她仍需要未雨绸缪。
于是她身子一翻,侧躺在他身边,伸手去抓他的手臂,说道:“今晚……我只是突然闻到了血腥味,一时间受不住那味道,所以才会吐,和你无关。”发现他身体更紧绷了,曲潋心里有些捉急,又道:“今晚的事情,以后别再做了,我真的怕。”
“什么事情?”他冷冷地问。
“就是那两个丫鬟……”
“那不过是无关紧要的人罢了,你理她们作甚?”他声音里满是嘲弄。
“可是她们是人,不是什么没有生命的东西。”
“那又如何?”
“……”
三观不同,如何交谈?
就在她被噎得不行时,他突然伸手将她往怀里按,咬了她一口,说道:“我已经答应你了,你还要为一些不相干的人叽叽歪歪到什么时候?睡觉!”
曲潋挠了他一爪子,然后伸爪子搂住他的腰,抬头亲了他的嘴角一下。
他僵硬的身体终于放松下来,没有像以往那样上了床就不安份,而是安静地抱着她,拍着她的背。
“睡吧。”
曲潋应了一声,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入睡。
可能是今晚发生的事情太多,她的情绪起伏太大,睡得并不踏实,甚至克制不住咳嗽起来。
咳嗽并非是因为生病,而是一种不舒服的现象,好像要将那种噎着喉咙的东西给咳出来一样。模模糊糊中,睡在旁边的人伸手给她拍背顺气,直到她咳完顺气了,再次模模糊糊地睡去时,感觉到一只手在还有些隐隐闷痛的肚子上轻轻地揉抚着,仿佛要缓解肚子的疼痛……
醒来后,天色已经大亮了。
她睁开眼睛,刚醒来时精神有些不好,整个人都恹恹的,见到靠在迎枕上用温和的目光看着自己的少年,朝他道了一声“早安”。
“阿潋,还难受么?”他伸手将她拉到怀里,轻轻地拍着她的背,声音里满是担忧,“昨晚你咳嗽得很厉害。”
这事曲潋有印象,感觉喉咙有些干涩,但却没有风寒的现象,说道:“可能是昨晚睡得不踏实,没事的。”
他仍是有些担心,又摸了摸她平坦的肚子,“肚子呢?还疼么?”
经他这么提醒,曲潋发现肚子根本没有任何感觉了,那种轻松的感觉很让人放松,朝他笑道:“也不疼了。”
纪凛真的很担心,可是看她渐渐清醒后,变得有朝气的脸,没有生病的症状,又有些犹豫,他想起昨晚曲潋的样子,不禁道:“等会还是让人去太医院请个太医过来瞧瞧,不要昨晚那个,看着就有些不太靠谱。”
没想到从这个人口中会听到他说人不靠谱的话,曲潋不禁笑了下,柔声道:“不必了,我真的没事,肚子也不痛了。”
直到她做了保证,纪凛方才没有坚持。
时辰不早了,曲潋怕错过给淑宜大长公主请安的时间,拒绝了他让她再休息的提议,起床穿衣洗漱,连早膳也没用,就往寒山雅居行去。
初秋的清晨很凉爽,恰到好处的温度,清新的空气,让人心旷神怡。
两人走在路上,起初有些沉默,最后还是曲潋开口道:“暄和哥哥难得休息,今天需要出门么?”
“不用。”他回答道,发现回答得太快了,又缓了缓语速,说道:“今日没有什么事情。”
曲潋笑了下,“以往你休息时,不是宁王世子就是靖远侯世子找你,可真够忙的。”可是再忙,他也会在晚膳时间赶回来,陪她一起用膳。
感觉到她的轻松,纪凛忍不住看她,看到她迎着朝阳灿烂的笑脸,没有一丝阴霾,仿佛昨天的事情没有发生一样,让他原本有些压抑的心情也渐渐地轻松一些,甚至到寒山雅居,见到祖母时,也没有往日那般难受了。
淑宜大长公主年纪大了,向来觉少,早早地起床,坐了好一会儿,才见到小夫妻俩过来。
她的目光落在孙子身上,见他整个人变得温煦柔和,像一块纯朴的美玉般,便知道人已经恢复过来了,心里不由得松了口气。
“过来坐!你们可是用早膳了?”
曲潋笑道:“没呢,就是想来祖母这儿蹭一顿早膳。”
淑宜大长公主脸上露出笑容,让乌嬷嬷去传膳,拉着曲潋道:“昨晚听说常安去太医院请太医过来,说是你身体不舒服,怎么了?”
曲潋笑道:“昨晚和暄和哥哥回暄风院时,不小心摔了一跤,不知道怎么地,闹得肚子有些疼,暄和哥哥担心,便让人请太医来了。”
淑宜大长公主吓了一跳,也和太医一样,一时间便以为是她怀上了,紧张地道:“莫不是有消息了?没有什么事吧?”可看曲潋红润的脸,也不像有事的人。
曲潋怕她误会,忙道:“什么都没有,太医说是摔倒时震了内府,没有什么事的。”
淑宜大长公主这才放心。
接下来,小夫妻俩如往常一般陪淑宜大长公主一起用膳,淑宜大长公主一个字也没有提昨晚的事情,曲潋有种他们正在粉饰太平的感觉,虽然想知道昨晚他们走后发生什么事情,可是淑宜大长公主不说,她也不好问,只得按捺下来。
在寒山雅居这儿待了半日时间,两人方才告诉离开。
回到暄风院,曲潋正想找个机会将宫心叫过来询问一下昨晚的事情打探得怎么样,没想到却听到下人来报,她姐曲沁过来了。
曲潋顿时一惊,难道她姐神通广大到知道了昨晚的事情,担心他们出事上门来了?





妻调令 第1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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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曲沁来了,夫妻俩都不敢待慢。
自从成亲后,曲潋回娘家的次数很少,不是她不想回,而是有个婆婆整天盯着想要揪她的错处,虽然曲潋也不怕麻烦,可到底让人不愉快。所以每次她想回娘家瞧瞧,也只得等纪凛休沐时陪她回去,这种时候无论是淑宜大长公主还是镇国公夫人都不会说什么。
自己跑回娘家和丈夫陪回去的概念是不一样的。
而她在镇国公府没什么事的话,曲家的人也不会特地过来来串门子,毕竟镇国公府不像其他的勋贵府,虽然达不到闭门谢客的程度,可是众人皆知淑宜大长公主不喜人打扰,所以没什么事,少有人会去拜访,最多也是一些关系比较近的姻亲们走动一下。
所以曲潋嫁过来的几个月,家人上门来看她的次数更是少得可怜。
如今见曲沁突然上门来,夫妻俩自然都好奇,忙让人将曲沁请到暄风院待客的花厅去稍坐。
“也不知道姐姐怎地突然来了。”曲潋嘟嚷着,心头有些发悬,没见到人,就在这里脑补起各种东西来。
这脑补的习惯是改不了的了。
纪凛正换着见客的衣裳,对大姨子的到来很是慎重,不想太过随意失礼。听到她的话,不免有些好笑,说道:“你平时不是时常叨念着他们么?难得姐姐过来,不管是什么,你应该高兴才对。”
他知道阿潋是个恋家的人,对家人特别地心肠软爱操心,出嫁后,还会时不时地操心岳母没她陪着礼佛会不会寂寞哭泣,操心小舅子的功课,操心大姨子的终身大事,每每让他听了好笑又无奈,同时也更进一步了解到她的性格,心里不免对曲家人产生淡淡的嫉妒。
嫉妒他们能陪了她十五年,在她心中烙下太深刻的痕迹。
不过,今后他会陪她更长的时间,比曲家人会更多几个十五年,会比曲家人在她心里刻下的烙印更深,这才释怀。
夫妻俩换了衣服,这才去花厅见人。
曲沁坐在花厅里喝茶,厉嬷嬷和碧夏相陪。
她坐在那里,看起来雍容娴静,一举一动莫不多了一种岁月沉淀的韵味,在这个十八岁的未出阁的少女身上,看起来十分的怪异,却教人很是赞赏。如果没有五皇子插手,这样的姑娘,何愁找不到好亲事?甚至不乏勋贵府的夫人见过她后,对她十分满意,觉得和家中的幼子可配。
如今曲沁的婚事仍是没有着落。
淑宜大长公主虽说答应给她介绍一门好亲事,可是也不能冒冒然地出手,要曲家人看中才行,只要曲家人看中,对方也有意,她便出面做这个媒人,没人能在其中捣鬼破坏。可偏偏曲家和骆家这一年来相看了很多人,都没有相中。
曲潋虽然不在家,但是她可以想象,并不是长辈们没有相中,而是她姐自有主张,不动声色地混过去了。如今妹妹已经顺利出阁,弟弟年纪还小,将来考取了功名,何患无妻,她的亲事反而不那么在意了。
曲潋甚至有一种预感,她姐正在计划着如何全身而退,然后离开京城,天高地远,任她翱翔。
莫名地有种淡淡的羡慕感。
羡慕曲沁的勇气和洒脱,羡慕她的自由无拘,羡慕她在这样于女子不利的吃人社会中,仍能做到这一步。虽然她不一定会这么做,但却佩服有这样勇气及洒脱性子的人,特别是那人还是她这辈子的亲姐姐时。
她唯有体谅和支持。
“姐姐!”曲潋见到她,特别高兴地蹦了过去拉她的手,一副爱娇的模样。
纪凛含笑上前,和曲沁见礼,不着痕迹地将快要黏到姐姐身上的某人拉了过来。
“姐姐今儿怎么来了?有什么事情么?家里还好吧,娘和湙弟现在怎么样?”曲潋迭声问道。
曲沁失笑,说道:“不是半个月前你才回过家见过么?哪里能有什么事情?我不过是想你了,过来看看你罢了。”
曲潋心里仍是有些怀疑,不过纪凛在这儿,不好问得太详细。
有些话,姐妹说得,丈夫却是听不得的。
所以曲潋只是朝她姐笑着。
纪凛虽然是妹夫,可却也不好与妻姐待得太久,也知道曲沁今儿上门来,怕不只是探望妻子这般简单,于是寒暄几句后,他便去了书房,让姐妹俩一起说话。
纪凛方才离开,曲潋马上就拉着她姐一起坐到临窗的炕上,姐妹俩挨坐在一起说话。
曲潋将丫鬟们挥退到门外,没有留什么人伺候,亲自给她姐斟茶,笑道:“姐姐今儿不只是来看我的吧?还有什么事么?”
曲沁见她眉眼带笑,一双眼睛亮晶晶的,如一泓秋水,清澈明亮,没有一丝阴霾,模样儿和未出阁时差不多,便知道她在镇国公府里过得不错的。
她喝了口茶,斟酌了下,说道:“其实也没什么,只是想着,与其到时候让别人来和你说,不如我过来和你说了。我和娘商量过了,等到十月,便回常州府,今年在常州府过年。”
曲潋愣住了。
想到他们回了常州,留自己一个人在京城,不免有些心慌,忙拉着她的手道:“为什么突然想要回去?发生什么事情了?难道……”她想到了五皇子,难道他又搞什么阴谋,将她姐逼走?
曲沁看她心慌的模样,不免有些心酸,心里觉得有些对不起妹妹,搂着她的肩膀,安抚道:“阿潋,没什么事情,只是为着你的亲事,我们留在京城太久了,常州府才是咱们曲家的根,回常州府比较好。而且你也知道的,我……以后还不知如何,如果我留在京城久了,对曲家和你的名声不好,常州府离京远,有闲言碎语也不会传进京里。”
听到她的话,曲潋便知道她果然已经有了决定,虽然不知道她届时会如何说服长辈,但这些其实并不是重点。
曲潋扁着嘴看她。
曲沁见她的模样,心里越发的愧疚,柔声道:“你放心,不会太久的,等湙弟将来进京赶考时,我们也会进京来与你团聚。”
等到那时候黄花菜都凉啦。
曲潋主要还是不习惯与家人分离,如今虽然也不太方便见面,但好歹知道家人都在京城,想他们了坐马车过去就能见了。如果他们回了常州府,以这年代的交通工具,还有没事不轻易出行的作风,怕是几年都见不到,顿时心情有些低落。
只是再难受,她也不能说什么,让她改变主意之类的。
曲沁又拉了拉妹妹,转移了话题,“对了,近来过得怎么样?你婆婆……没有为难你吧?”说着,她仔细看着妹妹的脸。
曲潋是个敏感的,听她这么问,就觉得上辈子姐姐一定也知道了什么,于是迟疑了下,仍是将这几日发生的事情告诉她了。
最后,她小心地道:“我没想到婆婆和暄和的关系会这般恶劣,毕竟是亲母子,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可是……”可是纪凛一但人格转换,那真是不给亲生母亲面子,连亲父也敢忤逆,就像刺猬一般蛰人。
曲沁也听得心惊,她没想到镇国公府的事情比她上辈子所见的还要恶劣。
不过很快她便明白了,上辈子这种时候,她自身难保,在五皇子府里和五皇子周旋、宫里又有郭妃施压,每日皆过得疲惫不堪,无瑕他顾。妹妹为了让她放心,每次姐妹俩见面时,报喜不报忧,只看到妹妹和纪凛的感情甚笃,这也成为当时处境艰难的她的一种安慰。
至少她们姐妹俩,还有一个是幸福的。
可是现下看来,镇国公府同样不太平,正是应验了那句话,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等听说昨晚妹妹还摔了一跤,曲沁直接蹦了起来。
“肚子疼?没有看太医么?现在怎么样了?”她紧张地拉着妹妹的手,仔细看她的脸,精神红润,看起来不像有什么事情,可是……
曲潋笑嘻嘻地道:“没事,就是昨晚摔着时痛了会儿,后来就慢慢不痛了,睡了一觉起来,完全没事了。”她拍着自己的肚子,一副棒棒哒的样子。
“你这蠢丫头,还拍!”曲沁差点要被这蠢妹妹逼疯了,算了下时间,顿时面如土色。
曲潋原本觉得自己棒棒哒的,可是姐姐的样子吓到她了,特别是知道姐姐是重生的,知道未来的事情,此时她这样紧张,难道……
她的脸也绿了,下意识地抱着肚子,惊恐地看着她,“我、我、我觉得真的没事,就是昨晚痛了一下,后来就好了。连太医也说了,我很好,什么都没有。”
曲沁自重生以来,第一次如此的不镇定,要是纪凛在这里,她直接抄起杯子就要砸他了。
深吸了口气,她让自己镇定下来,心说别吓坏妹妹,她什么都不知道,别给她压力,柔声说道:“昨晚那位太医太年轻了,医术不行,怕有什么后遗症,还是叫个太医过来瞧瞧吧。”心里琢磨着,如果昨晚那一摔真的出什么事情,无论如何也要将那孩子保住。
曲潋被她弄得一愣一愣的,可是她真的觉得自己很好啊。
在书房里的纪凛听说曲沁让人拿名帖去请个太医过府来时,吃了一惊,以为发生什么事情了,忙从书房赶了过来。
等他到花厅时,看到大姨子沉着脸,眉宇间一片冷肃之色,看着就有些可怕,而小妻子则乖乖地坐在一旁,缩着脖子,看起来恹恹的。
“怎么了?”纪凛过来,紧张地拉住曲潋的手瞧了瞧,“难道你肚子还难受?”
曲潋见他脸都吓白了,估计是听说要去请太医时,就吓得赶过来了,忙道:“我没事,是姐姐听说我昨晚不小心摔了一跤,担心那位赵太医的医术不行,所以再请个太医过来瞧瞧,免得有什么后遗症。”
纪凛听后,大为赞同,朝曲沁道:“还是姐姐想得周到,早上我便说要再请个太医过来,但阿潋说不用了。”说罢,有些无奈的样子。
曲沁的神色这才缓和了一些,至少纪凛仍是关心妹妹的。怕镇国公府以为自己兴师动众,怨怪在妹妹身上,解释道:“其实也是我乱关心,觉得还是请个太医过来瞧瞧比较保险,毕竟有些事情,稍有疏忽,将来就要酿成大错。”
纪凛一副找到知音的模样,大为赞同。
两人完全将曲潋这当事人给忽略了。
太医很快就请来了,如今是白天,此时在太医院里的太医极多,选择的机会也多。请来的是昨晚纪凛说的那位有名的妇科圣手池太医,恰巧是常州府里退休的池老太医的儿子,没想到还是老乡。
曲沁避到了屏风后。
纪凛对池太医道:“太医,昨晚内人不慎摔了一跤,后来肚子疼了好一会儿,您为她瞧瞧,是不是伤着哪里了。”
曲潋也很紧张地看着他。
池太医自是不知道面前这个温润如玉的少年昨晚还凶残地想着闯进他家里将他绑过来,见他忧心忡忡的,还安抚地道:“世子不用担心,世子夫人看着气色很好,不会有什么事情的。”说罢,便给曲潋把脉。
池太医把脉的时间并不久,过了一会儿便收回来了,朝他们笑道:“世子夫人无碍,两位自可放心。”
无论是屏风后的曲沁和曲潋都咦了一声。
纪凛则放下心来,如果说他不相信昨晚那位年轻的赵太医,但是这位在太医院素有名声的池太医却是相信的,池家在杏林中的名声很少有人能比得上。
等纪凛去送池太医时,曲沁从屏风出来,拧着眉瞅着妹妹。
曲潋无辜地看着她,心说定然是姐姐搞错了,明明什么都没有,而且她也没有那准备现在就怀孕,毕竟年纪太小了。明明她都是算计着安全期那啥的,应该不可能有什么遗漏之处吧?
应该吧?
曲沁心里却琢磨着,虽然两辈子很多细节都不一样了,但是大体的事情仍是有很多相似,就是妹妹出阁的日子,也是那一天,都没有什么变过。莫不是,月份太浅,所以太医看不出来?
她找了个借口去更衣时,便询问带路的碧春,“你们姑娘的小日子一般是什么时候?可准时?”
碧春不知道她问这个做什么,但也知道曲沁不会害自家姑娘,便道:“素来准时,还有几日便是了。”
曲沁顿时明白了。
等回到花厅后,她便对自我感觉棒棒哒的傻妹妹道:“你这些日子小心点,别毛毛躁躁的,过几天我再来看你。”
曲潋有些茫然,难道姐姐还认为她一定是怀上了?还是上辈子这种时候她确实怀上了?可是太医都说不是了,难道是月份浅看不出来?应该不是吧?还是她的体质太变态了,所以人家太医看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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